摘要：儿子与 83 岁父亲相处 51 年，不知道父亲在外地有房，查银行卡发现的时候，我手里的回执单都差点攥破了 —— 活了大半辈子，我竟不知道我爸心里藏着这么大的事。
儿子与 83 岁父亲相处 51 年，不知道父亲在外地有房，查银行卡发现的时候，我手里的回执单都差点攥破了 —— 活了大半辈子，我竟不知道我爸心里藏着这么大的事。
01
我叫李建国，今年 51 岁，在我们小区门口开了家小卖部。说起来寒碜，这小卖部还是我爱人在世时跟我一起弄的，她走了快十年，我就守着这巴掌大的地方，顺带照顾我爸。
我爸李老头，今年 83 了，以前是国营机床厂的老师傅，手巧得很，退休后就爱揣个鸟笼在小区遛弯，要么跟老伙计们在树荫下下棋。我妈走得早，比我爱人还早五年，那时候我刚满四十，家里俩顶梁柱连着塌，差点没扛过来。后来我爸怕我孤单，就从老房子搬来跟我住，这一住就是十一年。
我女儿在深圳上班，一年就回来两趟，平时全靠视频通话。家里就我跟我爸俩大男人，日子过得简单，早上我去小卖部开门，他自己在家煮点粥吃，中午我回来给他带份盒饭，晚上要么我做，要么就凑活吃点小卖部的零食。
最近俩月，我爸总说头晕，有时候端着碗手都抖。我赶紧带他去医院，做了全套检查，医生说没大毛病，就是年纪大了血管有点堵，开了点药，还特意跟我说:"你爸这情况，最好别让他自己管钱了，记性容易出问题，万一丢了或者被骗了都麻烦。"
我琢磨着医生说得对，我爸那工资卡跟存折一直自己锁在床头柜的铁盒子里，以前我提过帮他管，他总说 "我还没老到糊涂"。这次借着看病的由头，我又跟他提了一嘴。
那天晚上我给他洗脚，水刚兑好，我蹲在地上帮他脱袜子，就说:"爸，医生让你别操心钱的事，你把工资卡跟存折给我，我帮你存着，要花钱我再给你取，多方便。"
他脚在水里泡着，半天没说话，过了会儿才说:"我自己的钱自己清楚，不用你管。"
我知道他脾气倔，没敢硬要，就这么磨了三天。第四天早上他起来，突然把铁盒子往我桌上一放:"给你，别给我弄丢了。"
我当时还挺高兴，觉得他终于想通了。铁盒子没锁，里面就一张工资卡、一个存折，还有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我拿着卡跟存折，想着先去银行查查余额，把钱转到我的卡上，以后方便给他花钱。
我们小区门口就有个工商银行，我中午关了小卖部的门就过去了。柜员是个小姑娘，挺热情，接过卡问我:"叔叔，您要查余额还是转账？"
我说:"先查查余额，再把里面的钱转到我这张卡上。" 我把我的银行卡也递了过去。
小姑娘在电脑上敲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看我:"叔叔，您这张卡关联了一个定期存款账户，不在我们支行，在苏州那边的支行，而且还绑了一个房产的物业费代扣账户，转不了全的。"
我当时就懵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啥？苏州？还房产？小姑娘你没查错吧？这是我爸的卡，他这辈子就没去过苏州几次啊。"
小姑娘又核对了一遍，说:"没错叔叔，身份证号跟姓名都对得上，定期存款有十五万，还有一套七十多平的房子，每个月十号扣物业费，这个月的已经扣过了。"
我拿着回执单，手都有点抖。走出银行的时候，太阳特别大，我却觉得浑身发冷。跟我爸相处 51 年，他居然在苏州有套房子？还瞒着我这么多年？他为啥要在苏州买房？是给谁买的？
我越想越乱，站在银行门口抽了三根烟，都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02
我揣着回执单回了家，进门的时候我爸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播的是京剧，他看得眯着眼，头还跟着节奏一点一点的。
我把回执单往口袋里塞了塞，没敢拿出来。我怕一拿出来，这好好的日子就炸了。我琢磨着，会不会是银行弄错了？或者是我爸当年在工厂的时候，单位分的房子？可他从来没跟我提过啊。
我没心思做饭，就从小卖部拿了两盒泡面，煮了煮跟我爸分着吃。吃饭的时候，我试探着问他:"爸，你以前在机床厂的时候，不是去过南方支援建设吗？去的是哪啊？"
他扒拉着面条，头也不抬:"南京，还有上海，没去过别的地方。"
我又问:"那你没在南方买过啥东西？比如家具啥的？"
他这才抬头看我，眼神有点怪:"买那干啥？来回折腾，你问这干啥？"
我赶紧摆手:"没啥，就是刚才跟小卖部的老周聊天，他说他儿子在南方买了房，我就想起你以前去过南方。"
他 "哦" 了一声，又低下头吃面，没再说话。我看着他的侧脸，皱纹一道比一道深，耳朵也有点背了，以前那么利索的一个人，现在连夹面条都要慢半拍。我心里堵得慌，一方面觉得他瞒着我不对，另一方面又有点不忍心 —— 他都这么大年纪了，要是真有啥秘密，我这么追问，会不会伤他的心？
下午我给我女儿打了个电话，我女儿叫李娜，今年 26, 在深圳做设计。电话接通的时候，她还在加班，声音有点累:"爸，咋了？是不是爷爷又不舒服了？"
我说:"你爷爷没事，就是我今天去银行查你爷爷的工资卡，发现他在苏州有套房子，还有十五万定期存款。"
李娜愣了一下:"苏州？爷爷啥时候在苏州买的房啊？我咋不知道？"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跟他相处 51 年了，他从来没提过。"
李娜想了想:"爸，你别瞎猜，说不定是爷爷以前出差的时候，单位给安排的？或者是他帮朋友买的？你别直接问他，免得他不高兴。"
我觉得李娜说得有道理，就想着先问问我爸的老同事。我爸以前在机床厂有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叫张叔，比我爸小两岁，现在也住在我们小区，俩人经常一起下棋。
晚饭过后，我跟我爸说出去遛弯，就去了张叔家。张叔家就他一个人，儿女都在国外，我敲了门，他很快就开了。
"建国啊，进来坐，你爸呢？" 张叔一边给我倒茶一边问。
我说:"我爸在家看电视呢，我过来跟你唠唠。"
喝了口茶，我就把银行卡的事跟张叔说了。张叔听了也挺惊讶:"你爸在苏州有房？没听说过啊。当年我们一起去南京支援，他确实多待了两年，后来调去上海待了半年，没去过苏州啊。"
我皱着眉:"那会不会是他后来自己去苏州买的？"
张叔想了半天:"他退休后是去过几次南方，说是去旅游，每次去也就十几天，没听说买房啊。你爸那人，一辈子省吃俭用，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咋会突然在外地买房？"
从张叔家出来，我心里更乱了。张叔跟我爸几十年的交情，都不知道这事，说明我爸瞒得是真紧。
回到家的时候，我爸已经睡了。我站在他房门口，看着他躺在床上，呼吸有点重，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我琢磨着，不管咋说，这事我得弄清楚，不然我这心里总不踏实。
03
第二天早上，我没去小卖部开门，就坐在客厅里等我爸醒。他一般七点起，那天快八点了才慢慢从房间里走出来，脸色不太好。
"咋没去开店？" 他一边揉着腰一边问。
我把银行的回执单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茶几上:"爸，你看看这个。"
他走过来，拿起回执单，眯着眼看了半天，手有点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下回执单，没说话，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头低着。
我看着他，心里又急又酸:"爸，你在苏州有套房子，还有十五万存款，这事你咋不跟我说？跟你相处 51 年了，我还不如外人知道得多？"
我的声音有点大，他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不是故意瞒你，是不知道咋说。"
"有啥不知道说的？买房这么大的事，你跟我商量商量咋了？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我越说越激动，想起这些年我对他的照顾，心里就委屈。
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个烟袋，想装烟，手却抖得厉害，烟丝撒了一地。我赶紧蹲下去帮他捡，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建国，那房子是给你妈买的。"
我愣住了，手里的烟丝都掉在了地上:"给我妈买的？我妈都走了快二十年了。"
他松开我的手，靠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天花板，声音有点哑:"你妈年轻的时候就有风湿，一到冬天就腿疼，总说南方气候好，想老了去南方住。那时候我在南京支援，每个月省吃俭用，攒了点钱。后来调回厂里，又干了十几年，攒够了首付，就去苏州买了套小房子。"
我看着他，眼泪突然就下来了。我妈生前确实总说想去南方，那时候我还小，没当回事，没想到我爸居然记了这么多年。
"那你为啥不跟我说？为啥不跟我妈说？" 我抹了把眼泪问。
他叹了口气:"想给你妈一个惊喜，等她退休了就带她去苏州，谁知道她 50 岁就走了。那房子买了没两年，你妈就查出来癌症，没撑过半年。"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你妈走了以后，我看着那房子就难受，没敢跟你说，怕你跟我一样想起她就哭。后来时间长了，更不知道咋说了，总觉得这事要是告诉你，你会觉得我藏私，不把你当一家人。"
我趴在茶几上，哭得像个孩子。我想起我妈走的时候，我爸在灵前站了一夜，没掉一滴泪，第二天还照样去上班，我那时候还觉得他心硬，现在才知道，他是把眼泪都咽在肚子里了。
"爸，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心里又酸又疼。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爸不怪你。其实早该告诉你的，就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我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很粗糙，全是老茧，那是一辈子干活留下的痕迹。我琢磨着，等他身体好点，我就陪他去苏州看看那房子，看看我妈当年想住的地方。
04
我跟我爸解开了心结，心里轻松多了。第二天我就去小卖部开门了，路过的老主顾还问我:"建国，昨天咋没开门？是不是家里有事？"
我说:"没事，我爸有点不舒服，在家陪了他一天。"
晚上回家，我跟我爸说:"爸，等你身体好点，我陪你去苏州看看那房子吧，顺便把房子收拾收拾，要么租出去，要么卖了，放着也是浪费。"
他却摇了摇头:"别租，也别卖，留着吧。"
我有点不解:"留着干啥？你又不常去，放着还得交物业费。"
他没说话，转身回了房间，过了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旧木盒子走了出来。盒子是红漆的，漆都掉得差不多了，上面还刻着一朵梅花，那是我妈最喜欢的花。
他把盒子放在茶几上，打开，里面放着一沓照片，还有一封用信封装着的信。照片上是我妈年轻的时候，穿着碎花裙子，笑得特别甜。还有几张是我爸跟我妈的合影，有在公园拍的，有在工厂门口拍的，都已经泛黄了。
他拿起那封信，递给我:"这是你妈走之前写的，没来得及给我，后来我整理她的东西的时候发现的。"
我接过信，信封上写着 "给老李" 三个字，是我妈的笔迹。我打开信，里面的纸都有点脆了，字却写得很工整:
"老李，我知道我这病好不了了，你别难过，也别跟孩子说太多，免得他们担心。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没跟你一起去南方住，没看到你说的那套小房子。等我走了，你要是想我了，就去南方看看，看看我们想住的地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孩子，别总想着我，不然我在那边也不放心。"
我看着信，眼泪又下来了。我妈这辈子，总是替别人着想，从来没为自己活过一天。
"我每年都会去苏州待几天，把房子打扫打扫，给你妈擦擦照片，跟她说说话。" 我爸坐在我旁边，声音有点哑，"那房子里，还有你妈当年买的花盆，她说等我们去了，就种点梅花，现在那些花盆还在阳台上放着呢。"
我突然明白，我爸不是不想卖房子，是舍不得，舍不得我妈当年的心愿，舍不得他们俩的回忆。
我给李娜打了个电话，把信的事跟她说了。李娜在电话里哭了:"爸，爷爷真好，他跟奶奶的感情真深。等我放假了，我跟你们一起去苏州，看看奶奶想住的房子。"
我说:"好，等你回来，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去。"
挂了电话，我跟我爸说:"爸，那房子咱就留着，以后我每年都陪你去苏州待几天，给我妈擦擦照片，跟她说说话。"
他点了点头，眼里闪着光:"好，好，咱们一起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琢磨着以前的事。我跟我爸相处 51 年，以前总觉得他严肃，不爱说话，现在才知道，他心里藏着这么多对我们一家人的爱。有时候，爱不是挂在嘴边的，是藏在心里，藏在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里，藏在那些默默守护的回忆里。
我想着，以后一定要多陪陪我爸，多跟他聊聊以前的事，别再让他把话都咽在肚子里了。毕竟，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
05
过了没一个月，我爸的头晕又加重了。那天早上，他起来想去厕所，刚走到客厅就晕倒了。我当时正在煮粥，听见 "咚" 的一声，赶紧跑出来，看见他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我吓得魂都没了。
我赶紧打了 120, 救护车来的时候，我手都在抖，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医生做了检查，说我爸是脑部血管堵塞，需要做手术，不然可能会有瘫痪的风险。
我拿着手术同意书，手都有点抖。医生说手术有风险，让我想清楚。我给李娜打了电话，李娜在电话里哭着说:"爸，你别慌，我现在就买票回去，手术一定要做，不管花多少钱。"
挂了电话，我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我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我想起我爸跟我说的那些话，想起我妈写的信，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
手术做了四个小时，医生出来的时候，说:"手术很成功，不过还需要在 ICU 观察几天，要是没问题，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
我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感觉浑身都没力气。晚上的时候，李娜回来了，一看见我就哭:"爸，爷爷怎么样了？"
我说:"手术很成功，在 ICU 观察呢，明天就能去看他了。"
第二天，我跟李娜去 ICU 看我爸。他醒了，看见我们，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力气。我赶紧走过去，握住他的手:"爸，你别说话，好好休息，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
他点了点头，眼睛看着我，又看了看李娜，眼泪掉了下来。
过了三天，我爸转到了普通病房。他能说话了，就是声音有点弱。那天下午，他拉着我的手:"建国，我那衣柜最上面的抽屉里，有个蓝色的布包，里面是苏州那房子的钥匙，还有房产证。"
我心里一紧:"爸，你说这干啥？你好好养身体，等你好了咱们一起去苏州。"
他摇了摇头:"我知道我这身体，说不定哪天就走了。那房子要是我走了，你就卖了，钱给娜娜当嫁妆，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容易，有笔钱在手里，我也放心。"
我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爸，你别胡说，你还得跟我去苏州看那房子呢，还得跟我妈说话呢，你不能走。"
李娜也趴在床边，哭着说:"爷爷，你一定要好起来，我还没跟你一起去苏州呢，还没看奶奶想住的房子呢。"
我爸笑着摸了摸李娜的头:"好，好，爷爷好好养身体，跟你们一起去苏州。"
那天晚上，我在病房里守着我爸。他睡着了，呼吸很平稳。我看着他的脸，心里琢磨着，这辈子能当他的儿子，是我最大的福气。他虽然话不多，却用一辈子的时间爱着我们一家人，这种爱，比任何话都管用。
06
我爸的手术很成功，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就出院了。回家后，我每天都给他熬粥，陪他在小区遛弯，他的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有时候还能跟老伙计们下盘棋。
过了半年，我把小卖部盘了出去。我跟我爸说:"爸，我陪你去苏州住一段时间，看看那房子，看看你跟我妈想住的地方。"
他特别高兴，前一天晚上就开始收拾东西，把我妈最喜欢的那几张照片都装在包里，还特意拿了件我妈织的毛衣。
我们坐高铁去了苏州，下了高铁，我打了个车，按照房产证上的地址找过去。那是一个老小区，环境很好，到处都是树，空气也比我们老家清新。
房子在三楼，我拿着钥匙打开门，里面很干净，一点都不像没人住的样子。客厅里放着一个旧沙发，是我爸当年买的，还有一个茶几，上面放着一个花盆，里面种着一棵小小的梅花树。
"我每年来都打扫，这梅花是去年种的，想着你妈喜欢。" 我爸站在客厅里，看着四周，眼里闪着光。
阳台很大，上面放着几个花盆，都是我妈当年买的。我爸走到阳台，看着外面的风景:"你妈要是在，肯定喜欢这里，每天早上能看见太阳，晚上能看见月亮。"
我走过去，陪着他站在阳台上，心里暖暖的。我琢磨着，以后就在这里陪着我爸，给他做他喜欢吃的菜，陪他遛弯，陪他跟我妈说话。
我在苏州找了个简单的工作，在小区门口的超市当收银员，每天不用加班，能早点回家陪我爸。李娜放假的时候也会来，一家三口在苏州的小房子里，过得特别开心。
过年的时候，我们在苏州过年。我做了一桌子菜，有我爸喜欢吃的红烧肉，有李娜喜欢吃的糖醋排骨，还有我妈当年最喜欢吃的梅干菜扣肉。
我爸坐在餐桌旁，看着我们，笑着说:"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你们娘俩在这待着，现在终于实现了。"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李娜，心里琢磨着，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一家人在一起，不管在哪里，都是家。
原来父亲藏了半辈子的秘密，从来都不是私心，是他对我们一家人最深的牵挂。
来源：孕妈育儿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