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妞长的不错,杀了可惜。谢少主不如将她交给我们,让我们这些兄弟尝尝中原女子的滋味,快活快活,哈哈。」
大婚前夕,我偷偷易容去找未婚夫。
不曾想竟偷听到他是前朝太子。
还来不及消化这一信息,我就被抓到他面前。
「这妞长得不错,不如让我们先快活快活。」
黑衣男人说着,色眯眯将手在我脸上摸着。
我忍着恶心,极力挣扎着看向未婚夫,期望他能认出我。
「慢着。」
他走到我面前,凝眉俯视着我。
下一秒,他一剑刺向我。
1
脖颈一阵疼痛。
我抬手想揉揉,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猛然睁眼,发现自己双手被绑着,嘴里也塞着麻布。
「呜呜。」
动静引得前方几个男人停止交谈,转身向我。
「这妞长的不错,杀了可惜。谢少主不如将她交给我们,让我们这些兄弟尝尝中原女子的滋味,快活快活,哈哈。」
「谢少主若不放心,那我们将此女子双腿打断,毒哑她,带到草原去,任大罗神仙也逃离不了。」
污言秽语尽入耳朵。
我颤抖着身体,极力看向人群中的谢沉衍。
不久之前,绣娘阿翠来我家给了我两条挂坠,说是要绑在喜服上,寓意白头偕老。
但是她要急着回老家,来不及送谢府。
我本想差人去送。
又想亲眼看看谢沉衍大婚前一夜在做什么。
我精通易容之术,这个秘密连谢沉衍也不知道。
于是我易容成阿翠的模样,来到谢府。
之后偷偷来到他的院子,不曾想听到了惊天秘密。
更不想被人发现了。
「谢少主如今这么爽快与我们合作,可是因为李姑娘?」
「我的妻子,定然要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只有我坐上皇位,她才可以不向任何人低头!」
谢沉衍的话犹在耳,眼前的他却一脸冷漠。
看着我的眼神,犹如死物一般。
脸上一道刀疤的壮硕男人眼里泛着欲念,手不老实的摸着我的脸。
我挣扎着,想向谢沉衍求救。
话到嘴边,只剩下「呜呜」声。
「少主,她是绣娘,若李姑娘问起……」
谢管家踌躇开口。
谢沉衍眼睛一眯,狠厉道: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不老实,在府上乱走。」
随即声音变柔:
「清清若问起,我自有说法。」
我心一沉。
原来光风霁月的人,竟有如此狠厉的一面。
我一直不知。
他从来,在我面前,是那样温柔心软的一个人呀。
刀疤男听了谢沉衍的话,更加肆无忌惮。
我惊恐地躲避着,不自觉眼泪汪汪看着谢沉衍。
谢沉衍,是我呀。
求你,认出我。
「慢着。」
谢沉衍突然出声。
「既然合作,谢少主不至于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吧?」
刀疤男语气不爽,但还是停下。
谢沉衍来到我跟前,高高在上俯视着我。
他看着我的眼睛,冰冷的眼神有点松动。
似乎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
「你很幸运,有一双和她相似的眼睛。」
我一喜,正要放松。
下一秒,一把利刃刺穿我身体。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谢沉衍把剑拔出。
血喷了一地。
「谢少主这是什么意思?」
刀疤男急道:
「我还没享受,晚点杀也行呀。」
谢沉衍将剑递给管家,不急不慢道:
「你要女人,我自会安排。」
「这女人不行。杀了,以绝后患。」
我闭眼前,迷迷糊糊听到谢沉衍交代管家。
「这地方收拾干净。不要留下血腥味。」
「清清明日过门,都准备妥当没?」
「房间要按清清喜好布置……」
2
「师妹,京城繁华,醉香楼的烤鸭天下一绝,你定会喜欢。」
沈君白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看我一言不发,轻敲了下我脑门。
「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在想你失忆的事情?师妹放心,师兄是神医,定会帮你恢复记忆。」
我牵强地扯了个微笑。
其实我早已恢复记忆。
距被谢沉衍捅死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那时我从恶梦中惊醒,心脏明明没受伤,脑中却印刻着剧烈的疼痛。
床边的白衣青年看我醒来,担忧问我情况。
「你是谁?我……我又是谁?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青年皱眉,为我细细把脉一番。
他告诉我,我叫温卿卿,是他的师妹。
一个月前,师父来信说他大限将至,让温卿卿去投靠沈君白。
而温卿卿在途中遇到强盗流寇,不慎坠崖。
沈君白赶到时,已没了气息。
后来不知怎地又有了生机。
沈君白大喜,忙施针治疗,我这才苏醒。
我失去记忆,与沈君白生活了两个月。
因温卿卿与沈君白多年未见,生活习性皆不熟悉,加之失忆一事,沈君白并未发现异常。
而我,也理所当然将自己当作温卿卿。
这段时日,我陪他治病救人,偶尔去山间寻草觅药,日子平淡也温馨。
一个月前,在我第十次服下沈君白调配的药汤后,脑中淤血化清,往日的记忆猛然涌现。
我「嘶」的一声捂住脑袋。
「师妹?」
沈君白一脸担忧。
「可是想起什么了?不要怕,师兄在,没事的。」
我闭着眼,脑中闪过一幕幕与谢沉衍在一起的画面。
最后定格在他刺进我身体的那幕。
太痛了。
「师妹?哪里不舒服吗?告诉师兄。」
我喘着气抬头看着沈君白。
想开口告诉他我不是温卿卿。
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我在世上无亲人,与谢沉衍也无法回到从前。
李初清已死,既然上天给了我这个机会,那我就以温卿卿身份活下去。
3
沈君白神医名号早已传开。
近日,京中贵人以千年难遇的灵异草为诊金,特寻到沈君白,为其主人治病。
称他家主上,患了头痛,日日难眠。
沈君白对钱不感兴趣,对药草倒是异常痴迷。
只听得有灵异草,便同我收拾行李踏入京城。
「醉香楼的厨子来自各地,想吃什么地方的菜系都能吃到。」
「尤其是你最爱吃的烤鸭,更是难排上号。」
「也不知今日能不能吃上?」
沈君白叨叨絮絮和我讲着。
「师兄……要不还是不要吃了,先看病治人,早点看完早点回家。」
「你从小跟着师父生活在南方,鲜少出远门。这次师兄也是想带你见见世面,吃吃美食。心情好了,也许记忆就恢复了。」
「这烤鸭你没吃过,保你吃了一次还想再吃。」
其实,我吃过无数吃了。
这醉香楼,幕后楼主就是谢沉衍。
这楼,也是他为我盖的。
他知我喜好美食,特地从各地邀来名厨。
其特色烤鸭,更是他亲自调配方喷烤而成。
只因我爱吃。
醉香楼人满为患,我与沈君白只能坐在大厅中。
烤鸭已经卖完,我们点了其他菜。
「可惜了,明日师兄早点来,定让师妹吃上。」
我点点头。
「卿卿?真是你,卿卿!」
蓝衣青年一脸惊喜,飞扑向我。
师兄立即挡在我身前。
我躲在师兄身后,一脸疑惑伸头看向来人。
「卿卿,是我呀,苏在明,我。」
「你怎么来京城了?不是说等我和家里说好就去找你师父提亲吗?」
我和师兄面面相觑。
「师妹,你……」
我摇摇头,表示我不清楚。
这人难道是温卿卿的心上人?
一旁师兄已经审问起苏在明,苏在明一会表情严肃,一会惊讶难过。
良久,苏在明泪眼弯弯,想抓住我的手,扑了个空。
他一愣,苦涩道:
「卿卿,对不起,我没及时回去,让你受苦了。」
「不管你失忆与否,你都是我的卿卿。」
「我这就带你回去见父母……」
酒楼人来人往,纷纷侧目。
我扯了扯沈君白衣袖。
「苏公子,我师妹尚未恢复记忆,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目前也做不得数。」
苏在明急道:
「我与卿卿两情相悦,如何是假?」
「卿卿,你真一点也记不得我了吗?」
我摇摇头:
「苏公子,抱歉。师兄,我们先走吧。」
4
马车上,我掀开车帘,看到苏在明跟在后面。
我并非温卿卿,自然不想与苏在明有所牵扯。
在酒楼时已说的明确,但苏在明表示会帮我恢复记忆,记起与他的一切。
我无奈叹了口气。
「师妹真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没有……」
沈君白摸摸我的头,安抚道:
「既然如此,师妹不用太担心,师兄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让你受欺负。」
「等我们看完病,师兄带你去游山玩水可好?」
我笑着点点头,随即问道:
「我们是去哪看病呀?到了吗?」
话音刚落,马车就停下了。
「谢府,到了。」
谢府?
哪个谢府?
我猛地一惊,急促下了马车。
「慢些,小心点。」
身后沈君白温柔的声音响起,我却似乎什么也听不到。
朱红镶金边的牌匾上赫然印着明晃晃的「谢府」两个大字。
这是,谢沉衍的谢府!
「师兄,我,我有点不舒服,我还是先回客栈休息……」
我还没准备好见谢沉衍,我有点怕。
我不等沈君白回复,转身低头就走。
不期然撞上一乌衣长袍男子胸膛。
很熟悉的感觉,像是……
我咽了咽口水,缓缓抬头。
对上了一双墨黑冰冷的眼睛。
谢沉衍身子一僵,似恍惚了一瞬。
待看清我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嫌弃。
他作势要推开我,而我在他动作之前早已后退。
因动作太急促,我崴到脚,跌倒。
全身颤抖。
对上谢沉衍眼睛的那刻,我竟感到恐惧,呼吸急促,心脏不受控制猛烈紧缩。
「这位公子,我师妹并非故意冲撞,你何至于伤人?」
沈君白焦急查看我的脚。
「卿卿!」
苏在明立马冲到我面前,将我拦腰抱起。
我与沈君白皆一愣。
还未缓过神,苏在明神情严肃看向谢沉衍。
「义兄,这就是我常与你提及的我的心上人。」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你也没必要把气撒在小姑娘身上。」
谢沉衍面色冷漠,闻言嗤笑一声:
「在明,你看人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这女子心机深,不适合你。」
说完不等大家反应,径直入府。
我一头雾水,旁边的沈君白已经气得面红耳赤。
「这什么人呀,这病不看了不看了,师妹我们走……苏公子,麻烦你放下我师妹!这与礼不合!」
「师兄,卿卿这脚不宜走路。就在谢府先休息片刻,待消肿后离开也不迟。」
沈君白闻言一顿,似觉得说得有理。
我急道:「不用了,不用了!师兄,我脚没事,我们走吧。」
苏在明不由分说,抱着我进府。
「卿卿,你这脚伤不可大意,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义兄的话你不必放心上,想来是他没找到大嫂,心中郁结。」
「我在府中亦有住所,你在我院中休息。」
我怔住,大嫂?
5
苏在明温柔将我放在榻上。
沈君白正欲脱下我的袜子施针,看了眼苏在明。
「苏公子麻烦回避下。」
苏在明识趣地退到屏风之后。
「你怎么住在这里?」
我没忍住,开口试探。
苏在明看我感兴趣,叨叨说个不停。
他是两个月前与谢沉衍相识,一见如故,认了异性兄弟。
因在京中无住所,索性就住在了谢府。
原是如此,也难怪我不知道谢沉衍还有个义弟。
但谢沉衍不像无缘无故结交兄弟之人,想来里面有所文章。
「你义兄成亲了?哦,我之前听你说什么大嫂。」
我故作不经意问道。
「是呀,不过我都没见过。唉,义兄也是可怜,成亲没几天,大嫂就失踪了。」
谢沉衍竟成亲了?
短短三个月,他就和其他女子在一起了?
想来也是,他是要坐皇位的人,怎么可能会一颗心都放在我身上。
帝王多情也无情,古话诚不欺我。
沈君白将针固定住,好奇问道:
「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踪?没去找吗?」
「怎么没找,找了三个月了。每次一有一点消息。义兄就马不停蹄地亲自前往。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今天也是,说是有大嫂的消息,匆忙赶去,结果也是一场空。」
苏在明叹口气:
「他今天心情不好,卿卿你受委屈了。是他不对,我替他向你道歉。」
「沈师兄,你既然来了,就帮他治治头痛失眠的毛病,他都是因为大嫂这事忧心的。」
沈君白点点头:
「倒是痴情的人……师妹,你说呢?我都听你的,你要是不喜,我就不看了。师妹?」
我张了张嘴,心中虽有猜测,但还是无法确信:
「你大嫂是谁?叫什么名字?」
「大嫂我也不太了解,只知道她父母都不在了。大嫂姓李,李初清。」
我脚猛地一缩,沈君白急忙稳住。
「是师兄太重了吗?」
我摇摇头,内心激起千层浪。
竟然是我。
他竟一直不放弃寻我。
还得了失眠头痛的毛病。
可大婚前夕我已经死了,如何嫁与谢沉衍?
罢了,罢了。
嫁于他也好,被他杀了也罢,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如今我只想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和师兄一起治病救人。
「师兄还是帮他看看吧,既然都来了。」
就帮他这一次,以后我们就再也不相见。
6
沈君白不愧是神医,只为谢沉衍施针几日,他的病症就好了。
这几日,我并未随师兄出诊,而是待在客栈。
苏在明时常来看我,给我带各种吃食。
我明里暗里拒绝他的好意,可他乐此不疲。
昨日,苏在明说要请我和师兄吃饭,约在了醉香楼。
等我们到时,发现谢沉衍也在。
他显然也不知情,皱眉看了苏在明一眼。
苏在明讪讪而笑,热情拉着我和师兄坐了下来。
「今天主要是要感谢下沈师兄以及卿卿为我义兄诊治。这杯酒我先敬了,我干了,你们随意。」
「卿卿,你少喝点。」
我将酒杯往旁一移。
「我喝酒会起疹子,就以茶代酒。」
说完自顾自喝起茶,放下茶杯,感觉两条视线盯着我。
谢沉衍凝眉看着我,似在回忆什么。
而苏在明一脸疑惑。
「卿卿,你何时喝酒过敏?以前我们不是经常一起喝,还被你师父责骂吗?」
我顿住,是呀,会过敏的是李初清,并非温卿卿。
我尴尬道:「哦,我头脑不清楚,记错了。」
旁边的谢沉衍冷笑一声:
「看来温姑娘失忆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苏在明看气氛不对,忙招呼大家吃菜。
席间沈君白有事离开一会,苏在明也被谢沉衍支走。
只剩下我两人,谢沉衍左手不缓不慢扣打着桌面。
我知道,这是他在下指令时的习惯。
「离开京城,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苏在明身边。」
谢沉衍冷着脸,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我面前。
「这些钱够你和你师兄十辈子生活了。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我和师兄本就决定明日离开,而且我也不想继续和苏在明牵扯下去。
只是——
「谢公子,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为什么,从第一次见面,他对我就无法掩饰的厌恶。
谢沉衍嘲讽一笑:
「温卿卿,你的那些小心机也敢在我面前耍!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
我一脸蒙:「什么意思?」
「现在还在耍心眼。收起你的柔弱,你这套对我没用。」
「在我府门口,我并未碰及你,你却故作被我大力推倒一般,装的楚楚可怜,矫揉造作。」
「明明会喝酒,却假意不会,装贤良淑女,清纯佳人,你这样的人,苏在明是瞎了眼喜欢你。」
我被指责的一愣一愣,面色通红,想反驳,可又无法辩解。
「温卿卿,念在你师兄的份上,拿上钱闭上你的嘴,乖乖和你师兄离开。」
「若我发现你还做什么小动作,我不介意送你去见你师父。」
谢沉衍留下这话就离开了。
沈君白和苏在明回来时,看我愣着,轻拍了我下,我一激灵。
「卿卿,怎么就你一人,我义兄呢?」
「师妹,这什么钱这么多?」
我将银票收回怀中。
「诊金,谢公子给的。他走了。」
「哇,苏兄,你们有钱人都这么大方吗?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回到客栈,我收拾着行李。
「师兄,我们今日就走吧。」
「不是明日吗?这么急?不过早点走也可以,师妹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怕再不走,会激怒谢沉衍。
我亲眼见过他狠厉的一面,不敢试探了。
早点离开早安心。
就在我与师兄打算走时,谢府下人匆匆找来。
「沈神医不好了,我家公子吐血晕倒了。」
7
「怎么气息如此混乱?发生什么了?前面不是好好的。」
沈君白大惊失色。
谢管家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再不说,你家公子大罗神仙也难救。」
「公子出门见到了一个人,之后就吐血晕倒了。」
谢管家迟疑开口。
「莫不是谢夫人?」
「不是夫人,是……一个绣娘。」
我一惊,难不成是……
「这绣娘何人?竟让谢公子心存死志。」
我猛然看向谢沉衍
。
他竟然不想活了。
谢管家闻言扑通跪下,一个劲磕头,请求师兄救谢沉衍一命。
「这绣娘在哪?可否让我询问下当时的情景?」
谢管家一咬牙,唤人将绣娘带到房中。
阿翠双手被后擒,一见到谢管家,跪在地上。
「大人饶命,我真不知道谢公子怎么会突然吐血。」
「李姑娘在哪?我要见她。李姑娘,李姑娘……」
谢管家上前猛踹一脚。
「闭嘴,再嚷嚷把你舌头割了。」
我蹙眉,想制止,师兄默默向我摇摇头,示意由他来。
阿翠抱着肚子龇牙咧嘴蜷缩着。
「谢管家,伤重了如何问话?还想不想让你家公子醒来了。」
「这位姑娘,你能否细细说说谢公子与你见面的场景,越细越好。」
我赶忙扶稳阿翠。
她抽泣着说道:
「今日我从老家回京,在醉香楼吃饭,碰到了谢公子。」
「他看到我,像是被雷劈中一样,愣住原地。」
「我与他说话,问他婚服是否满意?李姑娘在哪?」
「他都没反应,跟失了魂魄般。他问我怎么在这里?问我为什么眼睛不一样?」
「我感觉他很奇怪,他浑身抖个不停,我害怕,想跑。」
「他抓住我,质问我为什么眼睛不一样。我说我一直长这样,我说是不是挂坠他不喜欢,我当时让李姑娘帮给他,他要是不喜欢可以不要……」
「他听完就捂着胸口,喘着大气,然后说了一句清清就吐血了。我发誓我真没做什么……」
阿翠被押下去了,我愣在原地,直到师兄唤我才僵硬地回头。
「我要和谢管家去煎药,这药火候我要亲自把关。你在这帮看着点,他现在情况很危机,有什么异常及时来叫我。」
沈君白和谢管家一一交代着离开。
床上谢沉衍紧闭着眼,一张俊脸苍白着。
我一时五味杂陈。
他终归知道了我的死讯。
知道了自己亲手杀了我。
8
三日后,沈君白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他苏醒时,我正端着汤药进房间。
正好对上他起身时略带朦胧的双眼。
我突然想到三日前他对我的警告。
端药的手不自觉抖了抖,脑子还没反应,话已出口:
「是因为要救你才没离开……」
「夫人。」
「我马上走……你,你叫我什么?」
谢沉衍张开双臂,眉眼弯弯:
「夫人,抱抱。」
我腿一软,药汤四溅,手被烫了一下,汤碗砸在地上。
谢沉衍急忙起身,鞋也不穿,冲到我面前,小心翼翼捧着我的手,轻轻呼着。
「夫人不疼,阿衍吹吹。」
!!!
我看着眼前低头认真鼓着嘴努力轻呼的谢沉衍,头脑发蒙。
「是碗摔了吗?卿卿你没事……吧。」
苏在明张大嘴,一脸难以置信。
「义兄,你,你在做什么?」
闻声而来的沈君白和谢府下人也愣住。
谢沉衍抬起头,清澈的大眼看着我。
「夫人,还疼吗?」
苏在明&沈君白&谢府众人:!!!
谢沉衍心智受损,失去记忆,如今只与我一人亲近。
沈君白推测是他打击过大,无法承受,身体为了自保导致如今这样。
「那为什么要把卿卿认作大嫂?」
苏在明看着一旁抓着我的手不放,吃着糕点的谢沉衍不是滋味。
「许是第一眼看到的是师妹,就把她当成记忆深处最刻苦铭心的人吧。这症状我也从没遇到过,我再翻翻师父留下的医书……」
「义兄,卿卿不是你夫人,你夫人叫李初清,嗯?」
苏在明尝试扯开谢沉衍的手,耐心解释。
「对呀,我夫人就是清清。清清我还要吃,啊~」
「此卿卿非彼清清,呀——我要疯了。」
苏在明抓狂,盯着谢沉衍握我的手快看穿一个洞。
「沈师兄,你快点治好义兄。」
「是呀,师兄,你快点让他恢复正常?」
我本打算离开这是非之地,现在这样,我根本就走不开。
我不管和谢沉衍怎么说,他都认定我是他夫人,而且十分黏我。
我走哪,他跟哪。
就连上茅房,他也要跟着。
我拉下脸发脾气,他才委屈的待在门外,一直和我说话,要我回应才肯。
我趁他不注意和沈君白偷偷离开谢府,谁曾想他竟大哭大闹,逼得谢管家没办法带他来找我。
「夫人,你为什么不要我,哇——」
他抽泣着,死死抱住我,生怕我再抛下他。
「温姑娘,老奴恳请您和我回谢府住几天吧。公子这种情况,待在外面不安全。您要什么老奴都答应,只要这次公子能好起来,就是要老奴死,老奴也愿意……」
我最终还是去了谢府。
不是我心软,实在是躲不开。
谢沉衍这次眼睛长在我身上似的,我压根离不开半步。
沈君白担心此事在外闹开,有损我声誉。
劝我先去谢府,关起门来,外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至于他,跟我一同入住谢府,每天待在书房,研究医书,抓紧时间想治疗方案。
苏在明和狗皮膏药一样,黏在我和谢沉衍旁边。
每次谢沉衍撒娇和我亲近,他都气不打一处来。
偏又是他敬爱的义兄,不能揍他,只能气往肚子里咽,时间久了,也去找沈君白开舒心丸吃。
9
晚上,我照例将地铺铺好,谢沉衍却不似往常乖乖睡觉。
「我不想睡地板了。」
谢沉衍嘟囔着嘴,有点闷闷不乐。
「那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我拿着枕头下床。
「不行,清清也睡床上。」
谢沉衍委屈:
「夫妻要睡同一张床,没有分开睡的!小武说的。」
我哑然,之前他硬是要与我同睡一屋,沈君白和苏在明坚决不同意。
僵持不下,我又困得要死,只能作罢,骗小孩般告诉他我们都是分床睡。
沈君白和苏在明在门外守了几夜,谢沉衍并未胡来,倒是老实睡觉。
他俩熬了几个通宵,黑眼圈一片,今天熬不住了,我劝他们去休息。
「卿卿(师妹),有事你大声喊,我马上过来保护你。」
今晚谢沉衍这般,估摸是从昨日成亲的车夫小武那知道的。
「清清是不是讨厌阿衍,不肯和阿衍睡。」
说着声音已有点哽咽,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落。
我扶额,谢沉衍要是以后恢复了,知道自己这样,会不会杀我灭口?
我清清嗓子:
「因为阿衍惹清清生气了,所以清清不和阿衍一同睡。」
谢沉衍止住眼泪,歪着头,回忆着,手敲着脑袋:
「阿衍哪里惹清清生气了?阿衍不记得了。」
我忙拉开他的手。
「不记得没关系,总之我还没原谅你,所以你不能同我睡。」
谢沉衍看我一脸坚决,苦恼的搓搓鼻子:
「阿衍是坏人,惹清清生气。以后阿衍不会让清清生气了。」
「那等清清不生气了,阿衍能和清清睡吗?」
拖一天是一天,我敷衍地点点头。
「只要你乖乖的,不……呜呜。」
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
嘴唇传来温热,谢沉衍不满足地将舌头在我口中扫荡。
心智不成熟,身体倒是一点没影响。
我失神地想着,猛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立马将他推开。
「你做什么!」
「清清,以后我会好好听你话的,我会乖乖的。」
他乖巧地躺在地铺上,舔着唇,似在回味。
我一夜未眠。
沈君白还没想到治疗的法子吗?
我怕再待下去,会重蹈覆辙。
10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为了让谢沉衍待在府中,连带我也从未外出。
时间久了,心情有些郁闷。
谢沉衍这天闹着要去外面玩。
没办法,只能带他去山中走走,也拜拜寺庙菩萨。
「清清,你开心点了吗?」
我正贪恋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闻言回头。
谢沉衍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你是因为我,才闹着出来?」
他捣蒜般点头。
「你不开心,沈大哥说是你想要自由。我问了小喜姐姐,她说自由就是出去玩。」
原是如此。
若谢沉衍不是前朝太子,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亦或者如今这般,我和他,应该会一直好下去。
可惜,他还是他,而我,也不是我了。
意外发生时,我还来不及惊呼,谢沉衍一把搂住我,一起滚下山坡。
他死死护住我,我只觉眼前一片黑,四周都是他身上的雪松气味以及时不时一声闷哼。
之后随着一声闷响,终于停了下来。
……
「师妹,你醒了,吓死师兄了。」
我睁眼看着沈君白,这是,得救了?
「还好你没事,要是你出事,师兄无颜见师父。」
我脑中闪过苏在明等人呼叫我和谢沉衍的画面。
谢沉衍当时脑袋流了很多血,我费力呼救,在看到苏在明身影时,也昏了过去。
「谢沉衍呢?他还好吗?」
他拼死护我,身上都是刮伤,我只是受到一点惊吓,并无外伤。
「师兄给他看过了,没事,皮外伤。就是脑袋的伤需要他醒来看看情况……啊,你不要急呀,外套,外套披上。」
我赶到时,谢沉衍床边围了好些人。
苏在明看到我,忙询问我好些了吗?
我略过他,径直走向谢沉衍。
还好,他已经醒了。此时正扶额揉着脑袋。
「阿衍,你哪里疼?」
他动作一顿,抬眸,微微一愣,随即眼睛一眯:
「谁允许你叫阿衍!」
我怔住,原来的谢沉衍,回来了。
11
谢沉衍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三天了。
师兄说他并未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
那就是说,我与他这一个月的相处,他都记得。
他是如何看待这一段时日的,我不在意。
我想,既然他已经恢复了,那我和师兄,也是时候离开了。
我正准备敲门向他告辞,结果听到里面传出他的声音。
「她怎么能和清清相比!」
「我不可能爱上她!此事不要再提!」
「清清的事,是我的错,我自有打算。」
最后这句似是呢喃,带着痛苦以及决绝的意味。
谢管家打开门,看到我,明显感到慌张。
谢沉衍顺着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瞳孔微缩,表情古怪。
谢管家告退,我站在门外。
「阿……谢公子,我……」
「这段时间是我糊涂,我希望你能忘记。」
他冷漠开口。
「我同意你嫁给苏在明,后天你们就成亲……」
我怀疑自己听错,复问了一遍。
「高兴傻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急忙打断:
「什么成亲,我为什么要和苏在明成亲?什么叫我想要?我并不想嫁人!」
谢沉衍盯着我,眼神玩味。
「不想?你是觉得攀上了我,看不上苏在明了吗?」
随即眼神一变,阴狠道:
「我不管你从哪了解的清清的习惯,我告诉你,你永远替代不了清清。」
「别以为上了我的床,就是我的人。趁早放弃你那肮脏的想法,乖乖做苏在明的新娘。」
「看在你和沈君白也算对我尽心照顾的份上,我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了。」
不是。
他凭什么决定别人的选择。
我突然一股气涌上。
对他隐瞒身份的生气,对他草菅人命的愤怒,对他没认出我的委屈,对他刺向我的一剑之恨,这一刻爆发了。
我失去理智,质问他:
「李初清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吗?心狠、猜忌、自我,如果她知道,她是不会嫁给你的!」
之后,我常常后悔当时没控制住情绪,说了这些话。
如果我服软,恳求他,也许他能放我和师兄离开。
可现在,他双目圆睁,一手掐紧我的脖子。
我喘不过气来。
「你算什么东西,敢触碰我的底线!」
「清清的名讳,也是你配叫的?」
「你给我听着,不杀你已经是我仁慈,这个亲,你不结也得给我结!」
我死命掰着谢沉衍的手,在他手上抓了一道道刮痕。
「你干什么!」
沈君白看我迟迟未回,来寻我,看到这一幕,大喊一声。
谢沉衍松开,看了眼沈君白。
「来人,将沈公子请到偏院住下。」
顿时,来了三四个侍从,将师兄牵制住。
「等你和在明成完亲,我自会放了你师兄。」
沈君白一边被拖走一边大骂他忘恩负义。
我被软禁在客房,无法离开半步。
12
阿翠来量我的尺寸,做婚服。
我从她那得知,苏在明得知我非自愿,向谢沉衍抗议绝食。
谢沉衍只轻飘飘留下一句话就让他妥协:
「你若不想娶,那我就没留下她的必要。」
大婚前夕,苏在明来见我,谢沉衍在门外侯着。
「卿卿,我知你不想嫁给我,但明日我们就会结成夫妇,我会对你好的。」
苏在明说着抱住我。
我皱眉想推开。
他附耳低语:
「我在今晚的饭菜上下了沈师兄给的蒙汗药,等晚点我带你们离开。」
午夜,苏在明带着师兄来寻我。
我出来看了下,院中七七八八躺着几个下人。
「义兄已经昏睡过去了,院中看守的人也倒下了。」
「大门也没人……奇怪,前面明明没人。」
「怎么办?要不我打晕他们。」
我拦住苏在明,前面少说四五个,这方法行不通。
我精通易容,可以伪装成他人离开。
我将沈君白易容成谢沉衍的样子,将我自己易容成阿翠的样子。
「易容之术?师父教你的?」
我敷衍的应和。
「嗯,我们快走吧。」
顺利骗过大门附近巡逻的人,门缓缓打开。
终于要结束了——
大门外,谢沉衍站在正中,惊讶看向与他同一张脸皮的沈君白。
「易容?」
他喃喃自语,眼睛在我们三人之间扫射,最后定在我身上。
我一抖,随即拉上沈君白和苏在明就跑。
我记得,后院有条密道,能通向后山。
前面一时心急,忘了这茬。
被谢沉衍一吓,急中生智,想了起来。
我一个劲的往前跑,谢沉衍在后面猛追。
「你给我停下来!」
我哪里敢停。
「我不逼你了,你快停下。」
谢沉衍急吼。
可他越喊,我越急,心越慌,竟触碰了机关。
瞬间,一支锋利的箭头向我射来。
「师妹!」
「卿卿!」
「清清!」
我躲闪不及,眼睁睁看着利箭冲向我。
又要死了吗?
又要感受一次难以忍受的穿心之痛吗?
「嗯——」
一声痛苦的沉闷声在我耳边响起。
鼻尖是熟悉的雪松气味。
我缓缓抬头,谢沉衍嘴角流血。
他像看失而复得的宝贝似的温柔缱绻的看着我。
「清清,别怕。」
我怔怔的看着从他心口穿透的箭头,茫然看向他。
「为什么救我?」
他轻柔摩挲着我的脸,缓缓撕开人皮面具。
「清清,我都不知道你会易容术。」
「你易容这么厉害,我都没认出你,咳咳,还,还杀了你。」
他声音在抖。
「你换了模样,我依然认不出来,我真的很混蛋。」
我声音沙哑:
「你认错人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沉衍猛咳,吐出一口鲜血。
苏在明红着眼将他扶住。
「院子里的密道,我只告诉了李初清一人。」
沈在明和苏在明惊愕。
他们震惊地看向我,似乎还未完全消化这些信息。
「当初你大婚前夜失踪后,发生了很多事,密道,也被安上了机关陷阱。」
「清清,我真傻。明明,在我心智受损那段期间,你我相处,你有和之前一样的习惯,我的心也认出你。」
「可我恢复之后,竟觉得你是故意模仿的。」
「我之前,说了那么多伤害你的话。我不奢求你原谅。」
谢沉衍声音越发微弱。
「上天给了你新生,也给了我一次机会,我却没有把握,还把你越推越远。」
我别过脸,嗓子眼堵着,不上不下难受的紧。
不管怎么说,他是我曾深爱过的人。
虽然他狠,但是他,真的对李初清很好,他也是,真的很爱很爱李初清,爱到,愿意为她而死。
「我逼你和在明成亲,是因为我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你,我无法接受这样爱上别人的自己。还好……」
他缓缓抬手,想要抚摸我的脸。
「还好,我喜欢的都是你。」
苏在明已经跌坐在一旁,满眼震惊看着我们。
沈君白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清清,你原谅我好吗?」
谢沉衍眼尾发红,气息微弱。
我点点头:
「好,我原谅你。」
他笑了下,强撑着,艰难询问:
「那,那你,还爱我吗?」
四周静的可怕,我迟迟不回。
他不肯闭眼,一定要听到我的答案。
过去了几秒,却仿若一个世纪。
「阿衍……」
他听到这个称呼,眼睛闪过亮光。
「……我,不爱你了。」
一阵抽气声。
谢沉衍眼神恍散,手指微不可察的在发抖。
他闭上眼,流下泪。
睁眼时,满眼通红。
他挣扎着抬头,要与我说话。
我把头凑近。
他临死前拼劲全身力气,对我说:
「清清,我把命还你。若有来世, 你把爱还我,好吗?」
13 (番外)
谢沉衍只觉眼皮一跳一跳, 心里莫名不安。
也许是新婚前夜太紧张激动。
他这样暗示自己。
明日,明日就和清清成亲了,这个他视为比生命还重要的人。
一夜未眠。
他却一点也没感到疲惫,穿上新服,迫不及待要去迎接他的新娘。
可李初清失踪了。
他急疯了, 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她的踪迹。
虽然李初清失踪了, 可他还是坚持拜完堂。
这三个月,他一直不放弃寻找。
复国大计已经搁置一旁了。
原本就是为了让李初清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才想做皇帝。
没有她,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期间, 他遇到了苏在明,为救他而死的乳娘的儿子。
他认了他为兄弟。
温卿卿撞到他怀里时,他心狂跳了下。
可他心认出来了,眼睛却没有。
他一直说着狠毒的话,让她离的远远的。
失忆那段时间, 是他这三个月来最开心的时日。
以至于等他恢复了,发现自己竟喜欢上温卿卿。
那个曾让自己厌恶的女人。
李初清被自己误杀以及这件事情,让他无法接受。
谢沉衍将自己关在房间三天,将自己杀李初清的右手废了。
手上传来的痛楚远不及心里的疼痛。
他要疯了, 不仅杀了自己心爱的人,还喜欢上了别人!
李初清⼀定很恨他,他要尽快去见她。
他想等这⼀切都料理完, 就去见李初清, 求她原谅。
他暗⽰⾃己, 他是把温卿卿错认成李初清, 加上她刻意模仿李初清习性,他失了⼼智, 才蒙生了爱上她的假象。
一定是这样。
必须是这样!
正好苏在明喜欢她,那他就成全他们。
苏在明下药时, 他睁⼀只眼闭一只眼。
陪他们玩玩⼜如何。
谢沉衍气定神闲的等在门外, 他等着看到他们错愕以及认命的模样。
可门打开时, 最错愕的⼈,是他。
易容之术。
大婚前夜易容成绣娘的李初清的身影⼀下⼦涌现脑中。
他看着易容的温卿卿, 想起往日她的⼀⾔一行。
「我喝酒会起疹⼦。」
「我加醋和⽩糖当蘸料。」
「我在看话本。」
他⼼中闪过⼀个让他呼吸急促的猜想。
这个猜想, 在温卿卿跑到密道时,得到了应证。
是她,温卿卿就是李初清, 是他的清清。
他还来不及高兴, 突然想到密道已被布置了机关。
他急的⼤吼。
可温卿卿却跑得更快。
当箭射向她时,谢沉衍只觉心要跳出来了, 全⾝血液沸腾。
他想置物将箭⽮打偏,右手却使不上劲。
还好, ⼿虽废了,但功夫还在。
他双脚一登, ⻜跃挡在了温卿卿⾯前。
他不怕死, 但他听到温卿卿说不爱之后,⽐死了还难受。
谢沉衍想, 若有来生,希望能再次见到李初清。
这次,他祈祷佛祖能让他认出她来。
来源:星星藏于梦里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