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婉娘提出和离时,她正在井边浣衣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06 12:42 1

摘要:木槌声停了片刻,她湿淋淋的手在布裙上擦了擦,低声道:「官人做主便是。」

**负明月**

我向婉娘提出和离时,她正在井边浣衣。

木槌声停了片刻,她湿淋淋的手在布裙上擦了擦,低声道:「官人做主便是。」

不同往日般以死相挟,今日她异常平静,连槌衣的节奏都未乱半分。

我望着她立在井台边的背影——单薄的肩,被水浸透的袖口,还有那盆永远洗不完的衣裳。

本该松一口气的,心头却莫名一紧。

1

见到卿儿后,那股莫名其妙的心绪很快便被我抛之脑后。

「萧朗。」

素锦宽衫掩不住隆起的腹部,她一手扶着腰,一手搭在门框,眸中漾着笑意。

我忙地上前搀扶,嗔怪道:「怎的又在外边等我?」

「萧朗去了许久未归,我瞧这云头,怕是要落雨,我便携伞在这等着,免得萧朗被雨淋了身子。」

我垂眸看了眼立在门槛的油伞,心中一酸,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有些颤抖。

「卿儿,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我要娶你为妻!她同意了。」

怀中软玉微愣,片刻后低声啜泣,我的脖间顿时滚烫湿润。

我轻抚她的后背,眼眶也有些湿润。

我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向婉娘提出和离。

最初开始,卿儿甘愿做小,我向婉娘提出纳卿儿为妾时,她先是震惊,愤怒之余摔碎木盆,以死相挟,一连几次闹的府中鸡犬不宁。

我最初的耐心在那一个个被摔碎的木盆中逐渐消失殆尽,变得厌烦。

卿儿得知后,心中尽管难过却还是体恤道:「婉娘子是你发妻,若是没有我,你们本该一直相敬如宾的过着。是我分走了你的心,抢了婉娘子的幸福,婉娘子生气是应该的。」

正因为这句话,我起了和离的念头。

卿儿这般懂事,这般娇弱,若是做了妾,还不知怎么被婉娘欺压。更何况卿儿腹中是我的长子,长子为庶,这万般说不过去。

今日我做足了准备,若是婉娘再不同意,那我便只能以「七出之条」为据,休书一封,从此一别两宽,再无瓜葛。

但我万万没想到,婉娘这次这般平静,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崩溃,就这般轻描淡写的同意了。

此举异常连卿儿都察觉不对,她抬起红肿的眸子,疑惑道:「萧朗,婉娘子同意这般痛快,这其中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我下意识的摇头,婉娘不过一介无知妇人,平日只喜浣衣烧饭,对官场谋论一窍不通,不可能有别的心计。

卿儿语气变得轻柔。

「不管怎样,萧朗还是小心为妙。」

我抿唇沉默。

「放心。」

2

隔日,我将和离书送至府中,婉娘端详时,我抬眼细细观察了她片刻。

她今日并未过多打扮,不过略施粉黛,素衣墨发,眉眼之间没有一丝浮动。

茶烟袅袅升起,我恍惚了一阵,一股遥远又模糊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你今日……」

「好了。」

她疑惑抬头,圆圆的杏眼亮的出奇。

我怔住,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悔意。她一介妇人家,在这京城中举目无亲,若是离了我,还有谁能为她榜身?

不过毕竟夫妻一场,若是她今后能待我和卿儿的孩子视如己出,善待卿儿,那我便收回这和离书,让她继续做我萧润的夫人。

心之所想,鬼使神差的,我竟真说出了口。

婉娘收起不解的神情,慢条斯理的回味我说的话。

「善待、视如己出……」

片刻,脸上露出讥笑。「你怎知,她腹中胎儿是你亲生骨肉?」

我脸色一沉,霍然起身,椅子被狠狠撞开,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李婉!你别太过分!」声音从牙关里挤出来,倒比那摔在地上的茶盏还碎上三分。

「我与卿儿日日夜夜都在一起,卿儿是何人我再知晓不过。她是青楼出身没错,但她也是恪守己身之人,容不得你们这般侮辱!」

3

在婉娘眼中,卿儿是青楼女子,是倚门卖笑,残花败柳的不堪之身。

可事实上,卿儿恪守己身,精通琴棋书画,青楼十年,以诗画酬唱,从不被迫妥协。

曲江宴初见时,我并未对她上心。

不过觉着她不似其他歌姬红袖招摇,媚眼如丝,方多瞧了一眼。

同僚见状还拍了拍我的肩调侃道:「满园楼的妓子,听闻献曲不献身,萧兄可否有信心做得第一人,拔得头筹啊?」

自古道,风流多情乃男儿本色,我却对此嗤之以鼻。

此言轻浮,令我反感。

与卿儿相识,是那日掌院大人的寿辰宴,我借着酒意离席,却意外撞见了酒气熏天的同僚王勉,他的身下是今夜着乐姬舞裙的女子。

王勉此人生活放荡,声名在外,仗着他外祖父曾是都察院副都御史,更是嚣张,连掌院大人都对他的私生活视若无睹。

原以为两人两厢情愿,却不料在我转身之际,身后响起了响亮的耳光。

「区区一个妓子,装什么清高!」

我顿住了脚,募地想起那个乐姬徐卿儿。

今夜月色如纱,雕花楼台混着莺声燕语,将这寿宴衬得愈发喧闹。

唯独她,抱着琵琶独坐角落。

我本不该多管闲事,但那双含泪不屈的眼睛让我起了恻隐之心。

我上前阻拦,但喝醉的王勉宛如一条疯狗,咒骂的让我滚开,挥舞的拳头就要朝我打来。

千钧一发之际,徐卿儿竟起身挡在我面前,将我护在身后。

月光下,我看着仅到我胸口处的娇小人儿,身体像绷紧的弓弦般颤抖,可面对王勉的拳头,竟能毫不退缩的将我护在身后。

那一瞬间,我沉静已久的心泛起了波澜。

4

我从未有过这般感觉。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着,不痛,却让人静不下心来。

我曾询问过她为何,她当时只淡淡一笑道:「我的命是萧大人给的。」

她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诉说她曾经不愿回首的往事。

十岁时被赌徒父亲变卖至满园楼打杂,长大后,老鸨见她容貌艳丽便让她挂牌接客,她不愿,在某天趁着无人看守时,出逃了。

只是没跑多远就被楼里的人抓到,正好这时,一位大人的马车路过。

老鸨解释了经过。

马车内的人沉默片刻后,一道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响起:「萧润,你以为当如何?」

这时,马车内另一道声音响起:[女子贞心,如竹有节,似兰无尘。不如便让这位姑娘以诗歌酬唱,得利均分吧。」

我有些讶异,原来我们曾经以这种方式相见过。

为了不出卖己身,她苦练琴棋书画,纤细的双手满是伤痕。

她笑的明媚,可我却看出她眼眸里晕染不开的悲伤。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宛如水边蒲草,看似柔弱却难以折断。

……

思绪拉回,我不愿再让任何人诋毁卿儿。

「既然如此,那便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我冷冷说完,甩袖离去。

门府外,马车已经等候多时。

我长长吐了口气,步伐轻盈,上了马车。

车夫脸上带笑:「夫人已经让下人做好菜,就等老爷回去了。」

我能想象到,此时的卿儿会多么激动,多么兴奋。

为了这一天,她等的太久了。

我心情舒畅,「好,不要让夫人等太久,回家。」

5

晚膳过后,卿儿在我怀中沉沉睡去,服侍的丫鬟见状拿来一条薄毯,轻轻的盖在卿儿身上。

自卿儿跟了我后,为了弥补她年幼的缺失,我买了几个丫鬟,贴身为她服侍,自那之后,卿儿便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丫鬟退下后,我看着卿儿娇嫩的脸蛋,思绪纷杂,想起了一件小事。

那时卿儿刚怀有身孕,我为她买下了这间别院,不仅能远离喧闹,也想着能够为她傍身。

婉娘知道后,冲到书房,眼中含着怒意:「你沉湎娼妓,如今还溺情荡产,市宅以纳娼,萧润你是不是真疯了!?」

我当时闻言很是恚怒,手不受控制的扇了她一掌。

「我说过,卿儿不是娼妓,她腹中怀着我的长子,不像你,虽是女子身,却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婉娘早年因身子受寒不孕,大夫曾诊断这辈子都难怀身孕。

但这么多年我从未对她有过怨念,如此仁至义尽,她应该感恩戴德,千不该万不该再去谩骂卿儿。

我至今都记得她当时的眼神,不甘,怨恨,失望……

至那之后,我不再归家,就连府中用度都不再给予。

直到有天,我与卿儿从酒楼用膳出来。

抬眼便看见婉娘在一处菜摊前,挑选别人不要的边角料。

不知怎的,与一旁的百姓起了冲突。

争吵间,婉娘被推搡在地。

我下意识要过去,卿儿拉住了我的手,缓缓摇了摇头:「人多口杂,萧郎不宜出面。萧郎不用担心,她已经起来了。」

我看过去,婉娘已经在丫鬟绿箩的搀扶下站了起身。

绿箩还想与推人的百姓争论,但被婉娘拦下。

婉娘摇了摇头,默默的将地上掉落的菜一一捡起,起身之际,视线与我对视。

我顿时惊慌失措,她却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转身便和绿箩走了。

我叹了一声,总觉得事情偏离了原本的方向。

但事已至此,婉娘已经在和离书上签了字,事情已经回不了头。

我对自己说,大不了我再为她寻一处去处,多给她一些补偿,倒也不算亏待她。

我望着皎洁的月色,止住了莫名冒出的回忆。

6

签完和离书,我与卿儿正商讨着成婚大事。

府中小厮却急匆匆前来禀告:

「大……大人,老夫人来了,这会正大发雷霆,到处找您呢,您快回去看看吧。」

一早之前,我便和婉娘说过,母亲年事已高,我二人和离之事先不必告知她老人家。

如今听着小厮的回话,很显然,她没有做到。

不然母亲也不会千里迢迢从青州赶来,还发这么大的火气。

我冷哼一声:「难怪这次答应的这般痛快,原来是另有谋算,我真是小瞧了她。」

卿儿握住我的手,忧心道:「萧郎,你母亲会不会因此责怪你?若真的因此责罚你,那便由我来替萧郎受罚。」

卿儿的眼神中满是坚定。

她总是如此,无畏挡在我面前,将我放在首位。

可身为一个男人,我怎能让为我如此付出的女人受委屈。

我将她搂入怀中,向她保证:「傻卿儿,我怎么会让你去受罚。母亲自小疼爱我,待我和她解释后,她定不会责怪我,也不会怪你。」

「可……若是你母亲瞧不上我……」

她哽咽一声,低下头,眼角泛红。

我知道,卿儿在意自己的出身。

我安慰道:「我萧润看上的自然都是最好的,更何况你腹中是我萧家的长孙,看在孩子的份上,母亲定会接纳你的。」

我原以为事态会像我想的那般。

可母亲见着我的第一面,竟将那和离书狠狠摔在我脸上,任凭我作何解释,都无济于事。

怒气最盛时,母亲指着我,眼里火光几乎要喷出来:「混账!吃了几年官家饭,吃糊涂了不成?!」

卿儿则拖着肚子红着眼匍匐在地,称一切都是她的错。

我一口认定,定是婉娘挑唆,才让母亲动此大怒。

当即便让下人将婉娘叫来,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如何挑唆的!

可下人的回复却是,婉娘早已离府。

「什么?」

母亲眸中略带失望:「你为了个狐媚子竟将自己的发妻赶走,还不知错!」

错?我从未觉得我有错,爱一个人又有何错?

我将卿儿扶起来。

第一次顶撞母亲。

「我不过做了件全天下男人都会做的事,何错之有!」

母亲眼底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许久才回过神来。

背过身时,周身怒气霎时泄了劲,扔给我一本账簿。

「你看完,若是还有一点良心,就去将她寻回。」

7

直到第二日,我才将那本账簿看完,此时胸口仿佛有一块大石压着我喘不过气。

账簿上清清楚楚记载着每一笔支出,可整整半年来,萧府入不敷出。

我叫来了账房的管事才得知。

半年前,我托人寻了一颗南海的鲛珠作为卿儿的生辰礼,鲛珠难寻,不仅费时还费人力,那月的俸禄全都花费在这颗鲛珠上,不仅如此,我还从府中拿走了三百两。

那时,婉娘曾来找我要过银子,我却以府中银钱充裕,告诫她不可挥霍无度,因而拒绝了。转头便为卿儿卖下了一间市宅。

所以那次婉娘才会那般生气。

似乎也是从那次争吵开始,婉娘就再也没找过我。

这半年来,府中皆是过着入不敷出的日子。

全府上下几十口人,衣食住行……我无法想象。

婉娘,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脑海中回荡起母亲的话。

婉娘是持家有方没错。

可卿儿也是愿意为我牺牲的女人。

我心中情绪复杂至极。

这时,卿儿推门而入,眼眶红润,显然是哭过一场。

可当我询问时,她却只道无事,转头便抚平我的眉头,问我忧虑之事。

我如实说出。

卿儿思索片刻。

当下便提议,若是婉娘愿意与我重归于好,那便将这位置让给婉娘。若她不愿,那便给她些补偿,左右都不会亏待她。母亲若是问起,我也有个交代。

这个提议与我想的一致。

只是这样,却让我有了另外的忧虑。

「这可会让你受委屈?」

卿儿缓缓摇头,「只要萧郎心中有我,那便够了。」

8

婉娘离开萧府时谁也没说。

我找人四处打听,这才知晓婉娘的住处。

可我看着眼前的青砖黛瓦,却蹙起了眉头。

虽非朱门绣户,却也是标准的高门大户。

婉娘一介深宅妇人,何时有钱财能住得上这样的屋房。

卿儿道:

「婉娘子前脚才离开萧府,后脚便能住在这大户人家的府邸,想必是遇到贵人相助了。」

我一时沉默,婉娘平日足不出户,哪里来认识什么贵人。

除非……是婉娘她……

自甘堕落。

想到这,拳头骤然缩紧,心中甚是窝火,我径直推开面前的朱红大门。

不料,里边的人也同一时刻打开了大门。

一抹青色映入我的眼帘。

婉娘有些错愕。

「你怎么在这。」

我一时间呆愣住,不知作何回答。

今日她一袭浅青色纱裙,一头长发仅用一根素银簪松松绾起,几缕碎发垂在颈边,衬的脖颈愈发修长。

我呼吸一窒,视线落在面孔上,眉似远山含黛,朱唇皓齿,略施粉黛,整个人俏生生如一朵青莲。

与往日形象天差地别。

还不等我回答,卿儿先一步上前道:「婉娘子,我们今日前来,是想向你赔个不是。」

婉娘看了她一眼,嘴角扬笑。

「是嘛?确定不是想让我看你那玉佩?」

玉佩?

我顺着婉娘的视线看向卿儿的腰间。

那玉佩并非什么美玉良材,不过是寻常的青白玉。

边缘早已被磨得圆滑无比,连最初雕刻的纹路都早已模糊不清了。

我猛地记起。

那是我放在案屉里的玉佩。

是从何来的,我早已记不清。

但卿儿见到后却喜欢的紧。

缠着我讨要,我便给了她。

「这玉佩是萧郎赠我的,若是婉娘子的东西,那我便归还于婉娘子。」

婉娘将玉佩捏在指间,端详了片刻。

目光沉静,看不出悲喜。

随后,手指一松。

一声清冽的脆响,玉佩坠地,四分五裂。

9

我一惊,厉声道:「李婉,你做什么!」

「清理不要的秽物罢了。」

「我不要你们赔罪。」

「现在,你们可以走了,不要再来污了我的眼。」

清冷,疏离。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婉娘,眼神淡漠无情,仿佛只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不知为何,这一刻,我心慌意乱。

「萧郎今日便是要来接你回府的,婉娘子切莫说气话。」

婉娘冷脸嗤笑,看向我,「接我回府?往日与我恨不得恩断义绝,怎么如今又舔着脸来找我?」

「还有你,何必惺惺作态?萧府的正室之位你不是觊觎很久了吗。我若是回去,你还是进不了萧府的门,还是那个见不得人的外室。况且你就不怕我对你腹中的孩子……」

她眼神轻瞥过卿儿的肚子,眸中的嘲讽不言而喻。

卿儿顿时脸色发青,护着肚子退回我身边。

「萧郎,婉娘子她……」

我充耳不闻,直勾勾的盯着婉娘。

我想看看她冰冷如铁的话中,内心是不是也是这般平静如水。

眼下这对我来说,似乎是一件很紧要的事。

可是,我失望了。

她面色如常,神情看不出一点端倪。

我心中慌乱,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被身后一道声音打断。

而婉娘方才冷若冰霜的脸听到声音后才有了一丝松动。

我循声回头。

来人身着朱袍玉带,乌纱帽下剑眉斜飞入鬓,身形欣长,面如冠玉,意气风发。

我心中一惊。

居然是他,当今圣人跟前的红人,傅渊林。

传闻殿试之时,天子出题考量,他七部成诗,字字珠玑,另以《四论》呈上,一斩冗官腐吏,二定流民归心,三开钱粮活水,四肃边关铁骑。

其策论振聋发聩,帝王大悦,擢其为近臣,随侍左右。

而他今年不过逾冠之年,未来前途无量。

我面色凝重,屈身行礼道:「傅大人有礼。」

寒星似的眼眸望了过来,明明是谦和温润的少年,可眼眸中却有种邪厉之感。

「萧大人在我府邸作何?」

我一愣。

这居然是傅渊林的府邸,可婉娘为何在此,她与傅渊林是何关系?

此时仿佛有千头万绪的丝线在脑中缠绕,纷繁复杂。

心中有一股冲动想要迸发而出。

我紧紧攥拳,指甲深陷入肉里,才压下心中的血液翻涌。

「下官无意打扰,只是有些家事需要处理。」

「不知大人是如何同我家娘子相识的?」

傅渊林唇角勾起,平静开口。

「你家娘子?可是你身旁这位烟花贱质。」

「那萧大人多虑了,我与你家娘子并不相识。」

我一时语塞,脸色涨的通红,「大人误会,卿儿是清白女子……我家娘子是这位。」

我看向婉娘,她面色依旧无异。

傅渊林接话道:「你说的是阿婉?」

阿婉,如此亲密的称谓。

我双手握拳,克制着道:「正是李婉。」

他讥笑一声。

「我与阿婉乃是中表之亲,自小相识。」

转头看向卿儿。

「不过据我所知,萧大人早已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与自己发妻和离,怎的今日又来死缠烂打?」

这时,卿儿红着眼发出尖锐的叫声。

「不可能!」

她指着傅渊林,「你是她的情夫!」

「李婉,我还以为你多冰清玉洁,原来也不过如此。」

「萧郎,你看啊,他们为了掩盖龌蹉之事,连中表之亲的谎话都能编的出来。就我们俩是傻子,受尽冷眼,被人谩骂。」

我震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还来不及反应,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让空气瞬间安静了一刻。

卿儿被打倒在地,嘴角溢出血丝。

傅渊林原本清冷气质倏忽变得阴狠,眸中带着杀意。

「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真当人人都如你一般,将礼仪当作破鞋丢弃?」

他看向我,「萧大人若是管不好自己的枕边人,本官不介意为之代劳。」

「从今往后,不要再让本官看到你们出现在阿婉面前。若有下次,本官绝不姑息!」

而从始至终,婉娘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冷眼相看。

10

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我身处一片白雾中,身后有人喊我。

我回头,那人竟是婉娘。

我一阵欣喜,还不等我上前,婉娘便从我身体中穿过。

我愕然回首,婉娘投入一个男子的怀中。

那人模样与我一般无二。

我看着他摊开手,手中赫然有两块玉佩。

有些眼熟。

我猛地想起,是那日婉娘摔碎的玉佩。

沉溺在记忆最深处的回忆涌现。

原来,原来那竟是我与婉娘的定情之物。

仅一瞬,画面变化。

婉娘站在我面前,冷眼质问我为何将定情之物送于她人。

我摇头解释。

她却毅然举起手中玉佩。

我惊呼出声。

「不要。」

骤然惊醒。

夜晚的屋内一片死寂。

身旁的抽泣声此起彼伏。

我转头,是卿儿。

她眼泪直流,哽咽着向我道错,说那日傅渊林说她是烟花贱质,她觉得委屈才口无遮拦。

整个屋内充斥着她的哭声,如同鬼魅般缠绕在我耳边。

从前我觉得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可爱,但如今我却觉得如此呱噪,令我头疼。

脑中不自觉又想起婉娘,她从不会如此。

她夙兴夜寐,为我洗手羹汤,尽管府中有专门服侍的丫鬟,可我的一切事物依旧是她亲力亲为。

人人都说我有一个贤妻。

可是为什么,我会像失心疯一样要与婉娘和离,我为何会将玉佩给了卿儿?

「你为何拿我的玉佩?」

她止住哭声,有些难以置信。

「萧郎,你这是怎么了,你快些醒醒。我们还有孩子呢,你不是说过,要给我和宝儿一个家吗?」

她将我的手放在隆起的腹部,微弱的胎动让我恢复了些理智。

见我脸色缓和,她又道。

「萧郎,婉娘子那般坚决要与你和离,莫不是因为那位大人?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早日——」

我厉声打断,将她的手甩开:

「你胡说什么,婉娘不是那样的人!」

我并不想承认。

但那日,傅渊林与婉娘并肩的画面像是扎在我心中的一根刺。

如今卿儿提起,又将那根刺往肉里扎了几分。

卿儿眼眶通红,眼神又惊又惧。

「萧郎,你究竟是怎么了?」

来源:艾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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