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12年9月，皖北小城的秋老虎还没退去，午后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晒得课桌上的书本发烫。我（陈默）趴在桌子上，把课本竖起来挡着，偷偷用手机刷着篮球赛直播，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生怕被讲台上的人发现。

一、2012年的高中教室，藏着“严老师”与“调皮鬼”的日常

2012年9月，皖北小城的秋老虎还没退去，午后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晒得课桌上的书本发烫。我（陈默）趴在桌子上，把课本竖起来挡着，偷偷用手机刷着篮球赛直播，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生怕被讲台上的人发现。

“陈默！”

一声清亮又带着点严厉的声音传来，我手一抖，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亮着，篮球赛的画面还在播放。全班同学“哄”地一声笑了起来，我赶紧弯腰去捡手机，耳朵尖都红透了，头也不敢抬。

讲台上的人走了下来，穿着一件白色的棉麻衬衫，牛仔裤，扎着低马尾，脸上没化妆，却透着一股干净利落的劲儿。她捡起我掉在地上的手机，按了暂停键，揣进自己的口袋，然后敲了敲我的课桌：“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她是苏晚，我们高一（3）班的数学老师，也是我们的班主任。那年她刚从省城的师范大学毕业，才23岁，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却比其他老师严得多——上课不许睡觉，不许玩手机，作业不许抄，谁要是犯了错，不管男生女生，都得去办公室“谈心”，我们私下里都叫她“小严老师”，嘴上抱怨，心里却都服她。

我是班里出了名的“调皮鬼”，不爱学数学，上课爱走神，作业经常拖到最后一刻抄同桌的，偏偏苏晚是数学老师，我自然成了她办公室的“常客”。

下课铃响了，我磨磨蹭蹭地往办公室走，心里琢磨着怎么跟苏晚认错——以前我上课睡觉，她会让我站在办公室门口背公式；抄作业，她会让我重新做一遍，还盯着我做。这次玩手机，估计少不了一顿批评。

苏晚的办公室在教学楼三楼的最东边，就她一个人用——因为是新老师，还没轮到跟其他老师共用办公室。我推开门，看见她正坐在办公桌前改作业，桌上堆着一摞数学练习册，旁边放着一个印着向日葵图案的保温杯。

“老师，我错了。”我低着头，小声说，“我不该上课玩手机。”

苏晚没抬头，继续改着作业，手里的红笔在练习册上划着勾：“错哪了？是不该上课玩手机，还是不该把手机带到学校来？”

“都错了。”我赶紧说，“以后我再也不把手机带到学校了，上课也不玩手机了。”

苏晚这才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我想象中的严厉，反而带着点无奈：“陈默，我知道你喜欢看篮球赛，可高一的数学很重要，是打基础的时候，你现在把基础打牢了，以后学起来才轻松。你脑子不笨，就是不肯用心，上次月考，你数学才考了58分，再这样下去，期末肯定要拖班级后腿。”

我还是低着头，没说话。其实我知道苏晚是为我好，上次我发烧，没去上课，她特意把笔记整理好，放学的时候送到我家；我跟隔壁班的男生打架，她没先批评我，而是先问我是不是受了委屈，后来还帮我们化解了矛盾。可我就是对数学提不起兴趣，一看到公式就头疼。

苏晚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数学错题本，递给我：“这是我给你整理的错题，都是你上次月考错的题，还有平时作业里常错的类型，你每天晚上花半个小时，把这些题做一遍，不会的就来问我，别再抄同桌的了。”

我接过错题本，封面上是苏晚手写的“陈默专属错题本”，字迹工整又好看。我心里有点酸，小声说：“谢谢老师，我以后一定好好做。”

“不是以后，是从今天开始。”苏晚把手机递给我，“手机我先帮你保管，周末你回家的时候再给你，这一周，你要是能把错题本上的题都做完，我就不告诉你爸妈你上课玩手机的事。”

我赶紧点头：“谢谢老师！我肯定做完！”

从那以后，我真的每天晚上都做错题本上的题，不会的就记下来，第二天去问苏晚。苏晚很有耐心，不管我问多简单的题，她都不会嫌烦，会一步一步地跟我讲，直到我弄懂为止。有时候我晚自习没弄懂，她会留我在办公室多待半个小时，给我补完课再让我回家。

有一次，下晚自习的时候下了大雨，我没带伞，站在教学楼门口发愁。苏晚骑着她的电动车过来，停在我面前：“没带伞？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老师，我家有点远，你绕路太麻烦了。”我说。

“没事，反正我也没事。”苏晚把电动车的后座擦了擦，“上来吧，别淋着雨，明天还要上课。”

我只好坐上电动车，双手紧紧抓着苏晚的衣角。雨打在脸上，有点凉，可苏晚的电动车开得很稳，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跟她保温杯上的向日葵一样，让人觉得暖和。

送我到家门口的时候，苏晚从包里拿出一个热牛奶，递给我：“晚上做题别太晚，喝杯牛奶再睡，补充营养。”

我接过牛奶，看着苏晚的电动车消失在雨幕里，心里暖暖的。从那以后，我更用心学数学了，期末的时候，数学考了82分，苏晚在班里表扬了我，说我进步最大，我当时差点激动得哭了。

2015年高考，我考上了省城的一所二本院校，学的是机械设计专业。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第一个给苏晚打电话，跟她说我考上了。苏晚在电话里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能行，到了省城好好学，别再调皮了。”

去省城上学的前一天，我去学校找苏晚，想跟她道个别。她不在办公室，班主任跟我说，苏晚被调到了高三，带重点班，现在在教室上课。我在教室外面等她，下课的时候，看见她从教室里走出来，比以前瘦了点，眼睛里带着红血丝，估计是带高三太累了。

“老师，我明天就要去省城上学了，来跟你道个别。”我说，手里拿着一个向日葵形状的钥匙扣，是我特意去文具店买的，“这个给你，你喜欢向日葵，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

苏晚接过钥匙扣，笑着说：“谢谢陈默，真好看。到了省城，要是遇到啥难处，就给我打电话，别跟我客气。”

我点点头，说：“好，老师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那天我走的时候，苏晚还站在教室门口跟我挥手，阳光照在她身上，跟三年前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一样，干净又温暖。我以为，以后我跟苏晚，就只是偶尔联系的师生，却没想到，七年之后，我们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重逢。

二、2019年的小城，藏着“催婚”与“无奈”的打拼

2019年7月，我从省城回到了皖北小城。

在省城待了四年大学，又干了两年机械设计，每天加班到深夜，房租占了工资的一半，吃顿好的都要琢磨半天，累得像个陀螺，却看不到扎根的希望。我爸给我打电话，说小城的国企“江淮设备厂”在招人，让我回来试试，离家近，稳定，还能照顾家里。

我想了想，收拾了行李，回了小城。没想到还真考上了，成了设备厂技术科的一名技术员，每个月工资五千多，不用交房租，吃家里的饭，日子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可轻松的日子没过多久，“催婚”就成了家里的头等大事。我那年27岁，在小城，这个年纪没对象的男生，早就被家里催着相亲了。我妈每天做饭的时候都要念叨：“你看隔壁李家的小子，跟你一样大，孩子都两岁了；你表姑家的侄子，去年相亲，今年就结婚了，你咋就不着急呢？”

我爸也在旁边搭腔：“默啊，不是爸催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对象了，不然等我们老了，谁照顾你？厂里要是有合适的姑娘，你多跟人家聊聊，别总闷在厂里加班。”

我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没当回事——在省城的时候，也处过一个对象，后来因为我要回小城，她要留在省城，就分了手。从那以后，我就没怎么想找对象的事，觉得一个人过也挺好。

可架不住家里天天催，亲戚们也纷纷给我介绍对象。表姑第一个跳出来，说她认识一个“好姑娘”，在教育局上班，本科毕业，长得干净，性格也好，就是比我大五岁，问我愿不愿意去相亲。

我一听比我大五岁，心里就有点抵触：“表姑，比我大五岁啊？会不会太大了？”

我妈赶紧说：“大五岁怎么了？女大三，抱金砖，大五岁更会照顾人，你这孩子，不懂事。”

表姑也说：“默啊，你别嫌大，这姑娘我见过，人真不错，工作稳定，脾气也好，你跟她见一面，合适就处，不合适就算，不耽误你啥。”

我架不住我妈和表姑的轮番劝说，只好答应了：“行，那我去见一面。”

表姑跟对方约好了，周六下午三点，在小城的“老地方茶馆”见面。她说对方姓苏，让我到了之后，找靠窗的位置，对方会穿一件米色的风衣，很好认。

周六早上，我妈早早地就把我从床上拽起来，给我找衣服：“你别穿你那身工装，太土了，穿这件藏蓝色的衬衫，再配这条西裤，精神点。”

我无奈地说：“妈，就是相个亲，不用这么隆重吧？”

“怎么不用？第一次见面，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我妈一边给我熨衬衫，一边说，“到了茶馆，嘴甜着点，别跟个闷葫芦似的，多跟人家聊聊，问问人家的工作，别问人家的年龄、工资，不礼貌。”

我点点头，把我妈的话记在心里。

下午两点半，我就出门了。“老地方茶馆”在小城的老街上，是一家开了十几年的老店，木质的门窗，门口挂着红灯笼，里面摆着八仙桌和藤椅，很有烟火气。我小时候，我爸经常带我来这儿喝茶，后来长大了，就很少来了。

我提前十分钟到了茶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绿茶。服务员端上茶，我喝了一口，有点烫，只好放在一边，拿出手机，刷着新闻，等着对方来。

三点差五分的时候，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走进了茶馆。她扎着低马尾，头发比以前长了点，脸上化着淡妆，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包，径直朝着我这边走来。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觉得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她走到我旁边的桌子，没坐下，而是站在那里，跟茶馆老板打招呼：“张叔，还是老样子，一杯茉莉花茶。”

老板笑着说：“小苏啊，好久没来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张叔，我来跟人约了见面。”她笑着说，声音清亮，跟我记忆里的某个人有点像。

就在这时，旁边桌的两个大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你看那个女的，就是教育局的苏晚吧？听说都32了，还没对象呢。”

“可不是嘛，长得挺好，工作也稳定，怎么就没人要呢？肯定是太挑了。”

“再挑下去，就真成老姑娘了，到时候想找都找不到了。”

我坐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也跟着附和了一句，小声嘀咕：“可不是嘛，32了还没对象，再挑就真没人要了。”

这话刚说完，那个女人突然转过身，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惊讶，又带着点笑意：“陈默？好久不见。”

我愣住了，嘴巴张着，半天没说出话来——这声音，这长相，不就是我高中时的数学老师苏晚吗？

我赶紧站起来，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耳朵一下子就红了，跟当年上课玩手机被她抓包的时候一模一样：“苏……苏老师？怎么是你？”

苏晚走到我对面的位置坐下，服务员正好端来茉莉花茶，她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看着我，笑着说：“怎么不能是我？王阿姨（我表姑）介绍的相亲对象，就是我。”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小声嘀咕的“32了还没对象，再挑就真没人要了”这句话，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回荡。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从耳朵根红到了脖子，说话都结巴了：“苏……苏老师，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我不知道是你，我……”

苏晚看着我慌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当年你上课玩手机，也没见你这么慌张。”

她的笑声让我稍微放松了点，我赶紧坐下，端起桌上的绿茶，喝了一大口，烫得我舌头都麻了，却不敢吐出来，硬咽了下去。

苏晚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笑意：“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从省城回小城多久了？”

我定了定神，说：“回小城快半年了，在江淮设备厂当技术员，做设备维护。苏老师，你……你怎么从学校调到教育局了？”

“去年调过去的，在教研科做教研工作，比在学校带高三轻松点。”苏晚说，“你呢？在厂里工作累不累？”

“还行，不算太累，就是有时候要加班修设备。”我说，“苏老师，你……你怎么会跟我相亲啊？我表姑没跟你说，是我吗？”

“没说，就说介绍个在设备厂上班的小伙子，姓陈，让我来见一面。”苏晚笑着说，“我也没想到，会是你这个当年的‘调皮鬼’。”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苏老师，当年我不懂事，上课总惹你生气，你别跟我计较。”

“早就忘了。”苏晚说，“你那时候虽然调皮，但脑子聪明，肯用心，我就知道你以后能有出息。”

我们坐在茶馆里，聊着高中时的事，聊着这几年各自的生活。苏晚说，她这些年一直在学校当老师，带了两届高三，压力很大，经常熬夜备课，去年身体有点吃不消，就申请调到了教育局；家里也催她找对象，介绍了不少人，要么是三观不合，要么是没共同话题，就一直没成。

我说，我在省城待了六年，干机械设计，天天加班，没攒下多少钱，也没顾上找对象，后来想通了，就回了小城，稳定点，还能照顾家里。

聊着聊着，我发现自己不那么尴尬了，也不再把她当成“老师”，而是当成了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她比当年成熟了不少，说话做事都很稳重，却还是跟以前一样，干净又温暖。

下午五点，茶馆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苏晚看了看时间，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我妈还等着我吃饭呢。”

我赶紧站起来，说：“苏老师，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家离这儿不远，走路就能到。”苏晚说，从包里拿出手机，“对了，你加我个微信吧，以后有空再联系。”

我赶紧掏出手机，扫了苏晚的微信二维码，看着她的微信头像——是一朵向日葵，跟当年我送她的钥匙扣一样。

苏晚加了我微信，说：“那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苏老师。”我跟她挥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老街的尽头，心里又尴尬又有点窃喜——没想到相亲对象会是高中时的苏老师，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跟我记忆里一样好。

三、相亲后的“尴尬互动”，藏着试探与熟悉

从茶馆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拿着手机，看着苏晚的微信头像，琢磨着要不要给她发个消息，跟她道歉——毕竟下午我笑话她“没人要”，太不礼貌了。

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只发了一句：“苏老师，下午的事，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消息发出去后，我一直盯着手机，心里怦怦直跳，生怕苏晚不回我。过了大概十分钟，手机终于响了，是苏晚的回复：“没事，我没放在心上，你不用自责。”

我看着回复，心里松了口气，又发了一句：“苏老师，你今天没生气吧？”

苏晚很快又回复了：“没生气，当年你上课跟我顶嘴，我都没生气，这点小事算什么。对了，别总叫我苏老师了，现在不是在学校，叫我苏晚就行。”

我看到“叫我苏晚就行”这几个字，心里有点甜，赶紧回复：“好，苏晚。”

那天晚上，我跟我妈说了相亲对象是苏晚的事。我妈一听，眼睛都亮了：“你说的是你高中时的那个数学老师？就是那个帮你补数学，还送你回家的那个？”

“是啊，就是她。”我说。

“太好了！这姑娘我知道，人好，心善，工作又稳定，你可得好好把握。”我妈激动地说，“当年她来家里给你送笔记，我就觉得这姑娘不错，没想到现在成了你的相亲对象，这就是缘分啊。”

我爸也说：“默啊，苏晚是个好姑娘，你别因为她是你以前的老师，就有顾虑，好好跟人家处，别再调皮了。”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跟她处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会跟苏晚发微信，有时候跟她说我在厂里的趣事，比如修好了一台坏了很久的设备，领导表扬了我；有时候跟她问教育局的工作，比如她每天都做什么。苏晚也会跟我回消息，跟我说她的工作，比如去学校检查教研工作，跟老师一起讨论教学方案；有时候还会跟我聊高中同学的近况，说谁结婚了，谁在省城买了房。

有一天，我在厂里加班，到了晚上八点还没吃饭。“你吃饭了吗？我看你朋友圈说在加班。”

我回复：“还没呢，太忙了，没时间吃。”

苏晚很快回复：“你在厂里等着，我给你带晚饭过去。”

我赶紧回复：“不用了，太麻烦你了，我一会儿下班去吃碗面就行。”

“不麻烦，我正好在你厂附近的超市买东西，给你带一份就行。”苏晚说。

我没办法，只好回复：“好，那谢谢你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苏晚给我打电话，说她到厂门口了。我赶紧从车间跑出来，看见苏晚站在厂门口，手里拎着两个饭盒，穿着米色的风衣，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

“你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我跑过去，有点心疼地说。

“没事，我正好路过。”苏晚把饭盒递给我，“里面是我做的红烧肉和米饭，你赶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接过饭盒，打开一看，红烧肉炖得软烂，颜色红亮，还飘着香味，米饭也冒着热气。我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红烧肉，跟我妈做的味道不一样，却很好吃。

“好吃吗？”苏晚看着我，笑着问。

“好吃，比我妈做的还好吃。”我一边吃，一边说。

苏晚笑着说：“你别跟你妈说，不然你妈该不高兴了。”

我点点头，说：“不说，这是咱们俩的秘密。”

那天晚上，我吃完晚饭，送苏晚回家。她家住的小区离我家不远，在小城的新区，是一个老小区，没有电梯。我帮她拎着东西，跟她一起爬楼梯，爬到四楼的时候，我有点喘：“你每天都爬四楼，不累吗？”

“习惯了，以前在学校带课，每天爬教学楼的楼梯，比这还高。”苏晚说。

到了她家楼下，苏晚跟我说：“你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好，你上去吧，到家给我发个消息。”我说。

苏晚点点头，转身往楼上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跟我说：“陈默，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用谢，应该的。”我笑着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转身回家。

从那以后，我跟苏晚的关系越来越近。周末的时候，我会约她出来吃饭、散步；她要是休息，也会跟我一起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去我家，跟我妈一起做饭。

我妈很喜欢苏晚，每次苏晚来家里，都会做一桌子苏晚爱吃的菜，还会跟苏晚聊我高中时的趣事，比如我小时候调皮，把邻居家的鸡赶到了树上；比如我第一次考及格数学，激动得跟我妈哭。

苏晚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还会跟我妈说：“阿姨，陈默当年在学校虽然调皮，但很懂事，知道心疼人，我那时候就觉得他是个好孩子。”

我妈听了，笑得合不拢嘴，说：“还是你了解他，这孩子，就是嘴笨，不会表达。”

有一次，苏晚跟我一起去逛超市，遇到了我高中时的同桌李磊。李磊看见我和苏晚在一起，惊讶地说：“陈默？这不是咱们的苏老师吗？你们俩怎么在一起？”

我有点不好意思，说：“我们……我们现在是朋友。”

苏晚笑着说：“李磊，好久不见，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李磊说：“挺好的，在县城开了个小饭馆，苏老师，你跟陈默……不会是在处对象吧？”

我脸一下子就红了，刚想解释，苏晚却笑着说：“算是吧，正在了解。”

李磊笑着说：“可以啊陈默，当年你上课被苏老师批评，现在居然把苏老师追到手了，有本事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别瞎说，我们就是在了解。”

从超市出来，我跟苏晚说：“刚才李磊瞎说，你别往心里去。”

苏晚看着我，笑着说：“我没往心里去啊，我说的是实话，我们确实在了解，不是吗？”

我点点头，心里甜甜的，说：“是，在了解。”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着苏晚白天说的话，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跟她表白了。我喜欢她，从高中时就对她有好感，那时候是尊敬，是感激，现在是喜欢，是想跟她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可我又有点顾虑——她是我以前的老师，比我大五岁，我怕别人说闲话，怕她觉得我不成熟，怕她只是把我当成弟弟，不是喜欢我。

我跟我发小李强说了我的顾虑。李强跟我一起长大，也是高中同学，知道我跟苏晚的事。

李强笑着说：“你怕啥？苏晚比你大五岁怎么了？比你成熟，还会照顾你，多好。至于别人说闲话，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只要你和苏晚喜欢就行。你要是真喜欢她，就赶紧表白，别错过了，这么好的姑娘，错过了就没了。”

李强的话，让我鼓起了勇气。我决定，周末的时候，跟苏晚表白。

四、表白与“小波折”，藏着真心与坚守

我跟苏晚约好，周六下午去小城的湿地公园散步。湿地公园在小城的东边，靠着淮河，里面有很多树和花，还有一条木栈道，是小城人周末休闲的好去处。

周六早上，我特意去花店买了一束向日葵——我记得苏晚喜欢向日葵，高中时，她的办公室里摆着向日葵，保温杯上印着向日葵，微信头像也是向日葵。花店老板问我：“小伙子，买向日葵送女朋友啊？”

我笑着说：“算是吧，正在追求。”

老板笑着说：“向日葵代表着阳光、温暖，你女朋友肯定会喜欢的。”

我抱着向日葵，去湿地公园等苏晚。她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十分钟，穿着一件浅粉色的连衣裙，脚上穿着白色的帆布鞋，跟平时穿风衣的样子不一样，显得更温柔了。

“你来了，这花是给我的吗？”苏晚看见我手里的向日葵，眼睛亮了亮。

“是，给你的。”我把向日葵递给她，有点紧张地说，“我记得你喜欢向日葵，就给你买了。”

苏晚接过向日葵，抱在怀里，笑着说：“谢谢你，我很喜欢，这是我收到的最喜欢的一束花。”

我们沿着木栈道慢慢走，淮河的风吹过来，带着淡淡的花香，很舒服。我们聊着天，聊小时候的事，聊未来的打算。苏晚说，她以后想在小城好好工作，要是有机会，就去乡下支教，帮着乡下的孩子学数学；我说，我想在设备厂好好干，以后争取当个技术主管，多挣点钱，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跟她一起过日子。

聊到一半，我们坐在木栈道旁边的长椅上休息。苏晚抱着向日葵，看着淮河的风景，我看着她的侧脸，阳光照在她脸上，很温柔。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跟她说：“苏晚，我有话想跟你说。”

“你说吧。”苏晚转过头，看着我。

“苏晚，从高中的时候，我就很尊敬你，你帮我补数学，送我回家，给我热牛奶，这些事我都记在心里。”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回小城相亲，没想到遇到的是你，我很开心。这几个月跟你相处，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不是对老师的尊敬，是想跟你过一辈子的喜欢。苏晚，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说完，我紧张地看着苏晚，手心全是汗，生怕她拒绝我。

苏晚看着我，眼睛里带着点惊讶，又带着点笑意，半天没说话。我心里越来越慌，以为她要拒绝我，刚想开口说“要是你不愿意，没关系，我们还是朋友”，苏晚突然点了点头，说：“我愿意。”

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愿意？”

“嗯，我愿意。”苏晚笑着说，“其实，从相亲那天起，我就对你有好感，这几个月跟你相处，我发现你长大了，成熟了，不再是当年那个上课玩手机的调皮鬼了。我也喜欢你，陈默。”

听到她的话，我激动地一把抱住她，说：“苏晚，太好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苏晚靠在我怀里，小声说：“我相信你。”

那天下午，我们在湿地公园待了很久，手牵着手，沿着木栈道走了一圈又一圈，聊了很多很多，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我跟苏晚确定关系的事，很快就被家里人和朋友知道了。我妈和我爸很开心，我妈还特意去买了菜，让苏晚来家里吃饭，跟苏晚说：“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了，别跟我们客气。”

李强也来跟我喝酒，笑着说：“行啊陈默，真把苏老师追到手了，以后可得好好对人家，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我笑着说：“放心吧，我肯定好好对她。”

可开心的日子没过多久，小波折就来了。

有一天，我跟苏晚一起去吃晚饭，在饭店里遇到了我高中时的另一个老师，姓赵，以前跟苏晚是同事。赵老师看见我和苏晚手牵着手，惊讶地说：“苏晚，这是……陈默？你们俩怎么在一起了？”

苏晚笑着说：“赵老师，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

赵老师皱了皱眉，说：“苏晚，你怎么跟你以前的学生处对象啊？他比你小五岁，而且你们以前是师生关系，传出去不好听啊，学校里的同事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议论的。”

我听了，心里有点不舒服，说：“赵老师，我跟苏晚是毕业后多年才在一起的，我们是真心喜欢，跟以前的师生关系没关系，别人怎么议论，我们不在乎。”

苏晚拉了拉我的手，跟赵老师说：“赵老师，谢谢您的关心，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我跟陈默是真心喜欢，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不会在意别人的议论。”

赵老师叹了口气，说：“苏晚，你再好好想想，别一时冲动，影响了你的工作。”说完，就转身走了。

赵老师走后，我有点生气：“这赵老师怎么回事啊？我们在一起，跟他有什么关系，还说这种话。”

苏晚笑着说：“别生气，赵老师也是为我好，他以前在学校很照顾我，就是思想有点传统，觉得师生在一起不合适。”

“可我们不是在学校的时候在一起的，是毕业后多年才认识的，跟师生关系没关系啊。”我说。

“我知道，可别人不这么想啊。”苏晚说，“其实，我早就想到会有这种议论，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陈默，要是以后有人议论你，你会不会后悔跟我在一起？”

我紧紧握着苏晚的手，说：“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后悔。别人爱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只要我们真心喜欢，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苏晚看着我，眼里满是感动，说：“陈默，谢谢你。”

从那以后，果然有很多人议论我们。苏晚的同事跟她说：“苏晚，你怎么跟你以前的学生处对象啊？他比你小五岁，你不怕他以后变心吗？”

我厂里的同事也跟我说：“陈默，你可以啊，把高中老师娶回家，以后要是吵架了，她会不会罚你站啊？”

面对这些议论，我和苏晚都没放在心上。苏晚跟她的同事说：“陈默虽然比我小，但他成熟稳重，对我很好，我们是真心喜欢，我相信他不会变心。”

我跟厂里的同事说：“苏晚是个好姑娘，不管她以前是不是我的老师，我都会好好对她，不会跟她吵架。”

除了别人的议论，苏晚的家人也有点顾虑。苏晚的爸爸是退休教师，跟赵老师一样，思想比较传统，知道苏晚跟我在一起后，有点不同意，说：“小晚，你跟陈默以前是师生，而且他比你小五岁，你们在一起不合适，你再考虑考虑。”

苏晚跟她爸爸解释：“爸，我跟陈默是真心喜欢，他虽然比我小，但他很懂事，对我很好，也很孝顺，您跟他见一面，就知道他是个好孩子了。”

苏晚的妈妈也劝她爸爸：“老苏，你别光看年龄和以前的关系，孩子真心喜欢最重要，你跟陈默见一面，了解了解再说。”

苏晚的爸爸犹豫了半天，终于答应跟我见面。

见面那天，我特意穿了一身正式的衣服，买了水果和茶叶，去了苏晚家。苏晚的爸爸坐在沙发上，不苟言笑，问我：“陈默，你跟小晚以前是师生，你现在跟她处对象，你觉得合适吗？你知道别人会怎么议论吗？”

我坐在苏晚旁边，认真地说：“叔叔，我知道我跟苏晚以前是师生，也知道别人会议论，但我跟苏晚是真心喜欢，我不会因为别人的议论就放弃她。我虽然比苏晚小五岁，但我会好好照顾她，孝顺您和阿姨，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跟苏晚一起面对，不会让她受委屈。”

苏晚的爸爸看着我，又看了看苏晚，半天没说话。苏晚的妈妈赶紧打圆场：“老苏，你看陈默多懂事，对小晚也真心，你就别反对了。”

苏晚也拉着她爸爸的手，说：“爸，我跟陈默在一起，真的很开心，您就同意我们吧。”

苏晚的爸爸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做主吧。陈默，我把小晚交给你了，你要是敢欺负她，我饶不了你。”

我赶紧说：“叔叔，您放心，我肯定不会欺负苏晚，我会好好对她的。”

苏晚的爸爸点了点头，说：“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

那天晚上，我跟苏晚都很开心——苏晚的爸爸终于同意我们在一起了，以后再也没有顾虑了。

五、筹备婚礼，藏着小城的烟火气与真心

2020年5月，我跟苏晚商量着，要结婚。

我跟我妈说了，我妈激动得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就去跟我爸商量：“老陈，默啊要跟小晚结婚了，咱们得好好筹备，不能委屈了小晚。”

我爸说：“那是肯定的，小晚是个好姑娘，咱们要风风光光地把她娶进门。”

苏晚跟她爸妈说了，她爸妈也很开心，苏晚的妈妈说：“小晚，你终于要结婚了，妈也能放心了。婚礼的事，你们俩别操心，我跟你爸，还有你阿姨（我妈）一起筹备。”

按照小城的习俗，结婚前要先定亲，定亲的时候，男方要给女方送彩礼，女方要给男方回嫁妆。我跟苏晚商量，彩礼给六万六，取“六六大顺”的意思；再给苏晚买一套三金（金项链、金手镯、金戒指），算是我的心意。

苏晚说：“彩礼不用给这么多，意思意思就行，咱们以后还要过日子，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我妈说：“小晚，不多，这是我们的心意，你就收下，别跟我们客气。”

苏晚的妈妈也说：“小晚，你就收下吧，这是老陈家的心意，你要是不收，他们会不高兴的。”

苏晚只好收下了。

定亲那天，我跟我爸、我妈，拎着彩礼和三金，去了苏晚家。苏晚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坐在沙发上，看见我们进来，脸一下子就红了。苏晚的妈妈接过彩礼和三金，笑着说：“桂兰（我妈），你太破费了，不用给这么多。”

我妈说：“老嫂子，不多，小晚嫁给默啊，是我们老陈家的福气，不能委屈了她。”

定亲后，苏晚的妈妈就开始给苏晚准备嫁妆，做了两床新被子，一床棉花的，一床蚕丝的；还买了洗衣机、冰箱、电视机，都是崭新的。苏晚的爸爸给我买了一块手表，说：“陈默，这手表你戴着，以后上班别迟到，好好工作，好好对小晚。”

我接过手表，说：“谢谢叔叔，我肯定好好工作，好好对苏晚。”

接下来是选婚期，我们请了村里的老风水先生，选了2020年10月1日结婚，正好是国庆节，图个喜庆，也方便亲戚朋友来参加婚礼。

婚期定下来后，我就开始收拾新房。我跟苏晚商量好了，在小城的新区买一套电梯房，三室一厅，足够我们以后住，还能接我爸妈和苏晚的爸妈过来一起住。我用我这些年攒的钱，加上家里的积蓄，付了首付，贷款慢慢还。

新房装修的时候，我跟苏晚一起去选材料，一起设计装修风格。苏晚喜欢简约风，我就按照她的喜好来，客厅刷成白色，卧室刷成浅粉色，阳台留了一块地方，用来种向日葵——苏晚说，以后要在阳台种很多向日葵，让家里充满阳光。

装修好新房，我跟苏晚一起去买家具，沙发、床、衣柜、餐桌，都是我们一起选的。苏晚说：“陈默，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了，咱们要好好经营这个家。”

我抱着苏晚，说：“好，咱们一起好好经营，把这个家过得热热闹闹的。”

结婚前一个月，我们开始发请帖。请帖上印着我和苏晚的婚纱照——婚纱照是在省城拍的，苏晚穿着白色的婚纱，我穿着黑色的西装，我们站在向日葵花田里，笑得很开心。

我们给高中时的老班主任、苏晚的同事、我厂里的同事、亲戚朋友都发了请帖。老班主任收到请帖后，给我打电话，笑着说：“陈默，苏晚，恭喜你们啊！当年我就觉得你们俩有缘分，没想到真成了，婚礼那天我肯定去。”

李强收到请帖后，直接跑来找我，笑着说：“陈默，你小子可以啊，婚礼那天，我给你当伴郎，保证把你风风光光地把苏老师娶回家。”

我笑着说：“好，就等你来当伴郎。”

结婚前一天，村里的人都来我家帮忙，男人们帮着搭棚子、劈柴、挑水，女人们帮着洗菜、切菜、包饺子，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像过年一样。苏晚也来帮忙，跟着我妈一起包饺子，她包的饺子，又大又好看，我妈笑着说：“小晚，你这手艺，以后肯定能把默啊照顾好。”

苏晚脸红了，说：“阿姨，我会好好照顾陈默的，也会好好孝顺您和叔叔。”

晚上，我跟我爸睡在一个炕上，我爸跟我说：“默啊，明天你就结婚了，成大人了，以后要好好对小晚，好好过日子，别跟小晚吵架，要是有啥矛盾，多让着小晚点。还要好好孝顺你妈和我，也要好好孝顺你岳父岳母，他们不容易。”

我点点头，说：“爸，我知道了，我以后肯定好好对苏晚，好好孝顺你们。”

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再说话，可我能感觉到，他心里很欣慰。

2020年10月1日，国庆节，也是我跟苏晚结婚的日子。

早上天刚亮，我就起床了，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领带，跟着迎亲队伍，去苏晚家迎亲。迎亲队伍有二十个人，都是我的朋友和厂里的同事，手里拿着鲜花和气球，敲着锣鼓，吹着唢呐，浩浩荡荡地往苏晚家走。

到了苏晚家，苏晚穿着白色的婚纱，头上戴着头纱，坐在炕头上，苏晚的妈妈在旁边给她梳头发，一边梳一边说：“小晚，以后你就是陈默的媳妇了，要好好过日子，别想家。”

苏晚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

迎亲的时候，苏晚的闺蜜们给我出了很多难题，让我背苏晚的生日、喜好，让我唱情歌，让我给苏晚写保证书。我都一一照做，背着苏晚的生日和喜好，唱着我不太熟练的情歌，写着“以后好好对苏晚，不吵架，不生气，工资上交”的保证书，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最后，我给苏晚的爸爸和妈妈磕了头，说：“爸，妈，我把苏晚娶走了，以后我肯定好好对她，不会让她受委屈。”

苏晚的爸爸扶起我，说：“陈默，以后小晚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要是敢欺负她，我饶不了你。”

我点点头，背起苏晚，往新房走。迎亲队伍跟在后面，敲着锣鼓，吹着唢呐，路上的人都出来看热闹，笑着喊：“陈默，娶媳妇喽！”“苏晚，真漂亮！”

到了新房，举行了简单的婚礼仪式，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拜高堂的时候，我爸妈和苏晚的爸妈坐在台上，看着我和苏晚，笑得合不拢嘴。

婚礼仪式结束后，就开始摆酒席。我们在小城的“淮河大酒店”摆了三十桌酒席，每桌有十二个菜，有红烧肉、炖鸡块、清蒸鱼、炒虾，都是小城的家常菜，却很丰盛。亲戚朋友、同事、高中时的老师和同学都来参加婚礼，给我们送祝福。

老班主任坐在主桌，跟我和苏晚说：“陈默，苏晚，恭喜你们啊！当年你们一个是调皮鬼，一个是严老师，现在成了夫妻，这就是缘分。以后要好好过日子，互相照顾。”

我跟苏晚一起给老班主任敬酒，说：“谢谢老师当年的照顾，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

李强作为伴郎，跟我一起给客人敬酒，笑着说：“各位亲朋好友，我跟陈默一起长大，今天看到他结婚，我很开心。陈默要是敢欺负苏晚，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大家都笑了起来，我赶紧说：“我肯定不会欺负苏晚，我会好好对她的。”

酒席吃到下午，客人们都走了，我跟苏晚坐在新房里，我帮她摘下头纱，看着她，笑着说：“苏晚，你今天真漂亮。”

苏晚脸红了，说：“你今天也很帅。”

晚上，我妈给我们端来了一碗饺子，说：“默啊，小晚，吃点饺子，图个团圆，早生贵子。”

我跟苏晚一起吃着饺子，心里暖暖的——我终于跟我喜欢的人结婚了，终于有了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六、婚后生活，藏着向日葵与细水长流的幸福

婚后的生活，没有轰轰烈烈，却充满了细水长流的幸福，像小城的日子一样，平淡又温馨。

我还在江淮设备厂当技术员，每天早上七点起床，给苏晚做早饭——以前我不会做饭，结婚后，我特意跟我妈学了做饭，会做苏晚爱吃的红烧肉、番茄炒蛋、鱼香肉丝。苏晚起床后，就能吃到热乎的早饭，然后我们一起出门，我去厂里上班，她去教育局上班。

晚上下班，我会先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回家做饭。苏晚有时候会加班，我就把饭做好，等她回来一起吃。吃完饭，我们会一起去小区的公园散步，或者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看着苏晚种的向日葵，聊着白天的工作和生活。

苏晚在阳台种了很多向日葵，有高的，有矮的，有黄色的，有橙色的。每到夏天，向日葵就会开花，朝着太阳，金灿灿的，把阳台装点得很热闹。苏晚说：“向日葵代表着阳光和希望，看着它们，心里就会很开心。”

我笑着说：“就像看着你一样，心里永远都是阳光的。”

苏晚听了，会笑着捶我一下，说：“你现在越来越会说情话了。”

2021年，苏晚怀孕了。我很开心，每天下班回来，都会给她捶背，给她买她爱吃的水果。苏晚的反应很大，每天早上都吐，吃不下东西。我妈和苏晚的妈妈轮流来照顾她，给她做有营养的饭菜。

有一次，苏晚说想吃省城的糖醋排骨，我下班后，开车去省城，买了糖醋排骨，又开车回小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苏晚看着我手里的糖醋排骨，又看着我满头的汗，哭着说：“陈默，你别这么傻，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用特意去省城买。”

我笑着说：“没事，你想吃，我就给你买，只要你和孩子好好的，我再累都愿意。”

2022年春天，我们的女儿出生了。我给女儿取名叫陈向阳，跟我当年的名字“向阳”一样，希望她能像向日葵一样，阳光、快乐地长大。

向阳出生后，家里更热闹了。我妈和苏晚的妈妈轮流来照顾苏晚和向阳，我每天下班回来，都会抱着向阳，跟她说话，虽然她还不会说话，但是会对着我笑，我心里甜甜的。

苏晚休完产假后，就去教育局上班了。每天早上，我送苏晚去上班，然后送向阳去我妈家；晚上，我去我妈家接向阳，再去教育局接苏晚，一起回家。虽然每天都很忙，但我觉得很幸福。

向阳慢慢长大，会走路了，会说话了。她第一次叫“爸爸”的时候，我激动得哭了，抱着她，说：“向阳，再叫一声爸爸。”向阳就奶声奶气地叫：“爸爸，爸爸。”

苏晚看着我们，笑着说：“你看你，跟个孩子似的。”

向阳很喜欢向日葵，每次去阳台，都会指着向日葵，说：“妈妈，花，好看。”苏晚会抱着她，跟她说：“这是向日葵，向着太阳生长，向阳也要像向日葵一样，做个阳光的小姑娘。”

2024年，向阳两岁了，会跑会跳，很调皮，跟我小时候一样。有一次，她把苏晚种的向日葵叶子揪了下来，苏晚没批评她，而是跟她说：“向阳，向日葵会疼的，咱们不能揪它的叶子，要好好爱护它。”

向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妈妈，对不起，向阳不揪了。”

我看着苏晚和向阳，心里暖暖的。我想起2012年的高中教室，苏晚批评我上课玩手机；想起2019年的老地方茶馆，我笑话她没人要，她却说“我就是你相亲对象”；想起2020年的婚礼，我们一起拜天地、拜高堂；想起现在的日子，有她，有向阳，有父母，有温暖的家。

有一天晚上，向阳睡着了，我和苏晚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看着阳台上的向日葵，苏晚靠在我肩上，说：“陈默，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眼，咱们认识十二年了，结婚四年了。”

我握着苏晚的手，说：“是啊，十二年了。当年我上课调皮，总惹你生气，没想到现在会跟你结婚，还有了向阳。”

苏晚笑着说：“当年你上课玩手机，我还以为你以后会没出息，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懂事，这么疼我和向阳。”

“都是你教得好。”我笑着说，“苏老师，谢谢你当年没放弃我，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苏晚抬头看着我，说：“陈默，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当年笑话我没人要，不然我可能就不会跟你相亲，不会跟你在一起了。”

我们都笑了，阳台的向日葵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现在的日子，虽然平淡，却很幸福。每天早上，我给苏晚和向阳做早饭；晚上，我们一起吃晚饭，一起陪向阳玩；周末，我们一起去公园散步，一起去看父母，一起去乡下摘菜。

有时候，高中时的同学会来小城聚会，大家都会提起当年的事，笑着说：“陈默，你当年上课被苏老师批评，现在居然把苏老师娶回家，还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女儿，真是人生赢家啊！”

我笑着说：“是啊，我能娶到苏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苏晚也会笑着说：“我能遇到陈默，也是我的幸运。”

我知道，以后的日子，还会有很多平淡的时光，还会有很多柴米油盐的琐碎，但只要有苏晚在，有向阳在，有我们的家在，每一天都会充满阳光，就像阳台上的向日葵一样，永远向着温暖，永远充满希望。

当年在茶馆的乌龙相亲，当年的“严老师”与“调皮鬼”，都成了我们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藏在岁月里，藏在向日葵的花香里，藏在我们细水长流的幸福里，一辈子都不会忘。

来源：高贵海燕XZW8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