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其中一处墓葬发现的服饰,编织细腻、设计新颖,宛如新出,这得益于当地极度干燥的气候——微生物难以生存,有机物分解缓慢,才让这些跨越千年的宝贝得以完好留存。
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若羌县的楼兰小河遗址,出土了草鞋、布皮、服装等珍贵文物,最早可追溯至4000多年前,相当于我国记载的夏朝时期。
其中一处墓葬发现的服饰,编织细腻、设计新颖,宛如新出,这得益于当地极度干燥的气候——微生物难以生存,有机物分解缓慢,才让这些跨越千年的宝贝得以完好留存。
若羌县面积约20万平方公里,比河北、河南、湖北等多个省份还要大,可因境内多为塔克拉玛干、库木塔格等沙漠戈壁无人区,以及部分青藏高原地带,总人口不足7万,还不及北京一个小区的人口规模。
而管辖若羌县的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面积达47.15万平方公里,与黑龙江省面积相当,作为新疆最大的地级行政区,它的蒙古族渊源颇为特殊。这里的蒙古族并非来自内蒙或外蒙,而是源自俄罗斯欧洲部分伏尔加河流域东归的土尔扈特部,属于蒙古西部卫拉特(瓦剌)的一支。
明朝时,瓦剌被击败后分崩离析,土尔扈特部遭准噶尔部攻击,被迫西迁,最终在伏尔加河流域建立部落。可随着沙俄扩张,土尔扈特人被迫送质子、充军作战,数万士兵出征仅十之一二能归来。
与此同时,清朝康熙年间对占据新疆的准噶尔部用兵,还在东北与沙俄展开雅克萨之战。土尔扈特部见此,主动与清朝联络,康熙派大臣图里琛远赴欧洲洽谈。到了乾隆朝,准噶尔部被清朝灭亡,而沙俄对土尔扈特的压榨变本加厉。在沙皇叶卡捷琳娜二世统治下,土尔扈特大汗渥巴锡(此前被囚太子萨赖之弟)被迫带兵参战,子女还被当作人质。忍无可忍的渥巴锡,毅然决定带领17万部众东归祖地。
他们在沙俄军队与归顺沙俄的哈萨克人的夹击下,耗时半年多,损失10万人口,终于抵达新疆伊犁。面对沙俄“若清朝接纳便开战”的威胁,乾隆强硬回应:“其已入我界,则尔等不得于我界内追逐”,随后为土尔扈特人选址天山周边湿地,建立了巴音布鲁克、博斯腾湖等聚居区,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的雏形由此形成。
回溯历史,新疆长期与蒙古政权渊源深厚。800年前,蒙古政权便开始影响此地,清朝灭亡的准噶尔部,曾灭掉成吉思汗次子察合台后代建立的察合台汗国;而蒙古人最初进入新疆,是为了攻打契丹人建立的西辽。西辽由辽朝皇族耶律大石在辽被女真金国灭亡后所建,首都虎斯沃尔多即如今吉尔吉斯斯坦的托克马克(唐代碎叶城)。
当时蒙古人击败乃蛮部后,乃蛮部王子屈出律逃至西辽并篡权,给了蒙古人出兵的契机。此后蒙古大军西进,也让乃蛮、克烈等部落成为中亚哈萨克族的重要组成部分。
事实上,草原民族的变迁始终围绕蒙古语系与突厥语系展开。在蒙古、契丹崛起前,突厥语民族曾是草原霸主,隋唐时期的西突厥汗国疆域辽阔,蒙古人的祖先室韦部曾臣服于其下。后来突厥汗国内部部落纷争,在隋唐支持下走向瓦解,部分部落首领还成为唐朝名将。
唐朝末年,突厥语系的回鹘汗国被黠戛斯人击败,部众四散,一部分形成如今的裕固族,一部分进入新疆成为维吾尔族祖先。
而更早的草原霸主鲜卑人,源自黑龙江流域古蒙古语民族,他们南下建立北魏,突厥王族阿史那家族曾是其奴隶。汉朝击败匈奴后,鲜卑人才占据草原,而主流研究认为匈奴也属古突厥语民族。
草原民族的迁徙与扩张,很大程度上受地理环境驱动。蒙古高原冬季寒冷、草场有限,一旦遭遇极端天气,牲畜大批死亡,部落间便会争夺资源。当某个强权统一草原后,为寻求更好的生存环境,他们往往会向西迁徙,匈人西迁、突厥扩张、蒙古帝国崛起、土尔扈特东归前的西迁,皆源于此。
中原王朝对草原民族的治理,在汉武帝时期迎来转折。汉武帝意识到,仅靠长城防御难以根治边患,若控制东北与西域,便能对草原民族形成包围。自此,汉朝将新疆纳入版图,比回鹘、蒙古等民族进入新疆早了千年。
新疆最早的居民,如楼兰小河遗址出土文物所反映的,多为印欧语系的吐火罗人。汉朝时,西域绿洲城邦为抵御匈奴,主动归附,汉人与本地居民在此屯垦、通婚,如今新疆各民族基因中仍有30%的汉人高频O2单倍型。
两千多年来,新疆始终是沟通东西的商路要地,干燥气候保存下大量珍贵文物,如“五星出东方利中国”织锦,见证了昔日的繁华。如今的新疆,正焕发出新的生机。
就像蒙古歌曲《鸿雁》所唱的土尔扈特东归故事,新疆虽常被视为“远方”,却是连接东西的大陆中央。从楼兰小河遗址的千年文物,到如今蓬勃发展的现代产业,这片土地始终承载着多元文明的交融与传承。
来源:神经外科周医师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