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为了扶持他弟,竟把我们辛苦创立的公司拱手让人,我笑着签了字,然后当众宣布我将继承我父亲的商业帝国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03 22:16 1

摘要:声明: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部分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叙事呈现,本文旨在宣扬人间正义、杜绝犯罪发生!

声明: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部分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叙事呈现,本文旨在宣扬人间正义、杜绝犯罪发生!

我签下股权转让协议的时候,手一点都没抖。

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陈婉茵”三个字,利落干脆,就像在签收一份无关紧要的快递。

对面,我的丈夫方建明,他的弟弟方建军,还有我的婆婆,一家人脸上洋溢着如释重负、乃至是得偿所愿的喜悦。

他们大概觉得,我这个“扶弟魔”的妻子,终于再一次为了“家庭和睦”的大局,做出了理所应当的牺牲。

他们不知道,这十年,我为这家名为“明茵家居”的公司付出了什么。

那是我拿我爸给的嫁妆钱做本金,陪着方建明从一个三人的小作坊开始,一脚一脚,跑遍了南方的所有家具城,喝过多少应酬的酒,熬过多少个画图的夜,才换来的心血。

“明茵”,建明,婉茵。

这个名字,曾是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誓言。

而现在,它成了一个笑话。

十年婚姻,十年奋斗,最终,我亲手把它转给了那个只会在牌桌上吹牛、连一张资产负债表都看不懂的方建军。

无偿的。

我抬起头,迎着他们迫不及待的目光,笑了笑,将笔帽轻轻盖上。

一切,都要从半个月前,婆婆那通要了半扇猪肉的电话说起。

第一章 一锅炖不烂的骨头

半个月前,周六,难得的一个休息日。

我正在家里侍弄阳台那几盆花草,尤其是那棵半人高的玉树。这是当年公司刚开业时,我爸差人送来的,说玉树好养活,只要给点阳光水分,就能踏踏实实地长。

十年过去,它果然长得枝繁叶茂,油绿的叶片肥厚得像一块块温润的玉。

方建明在客厅看财经新闻,阳光透过落地窗,在他身上镀了层金边。结婚十年,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跟我挤在城中村出租屋里画图纸的穷小子了。岁月待他不错,添了成熟,也添了些许……我当时还看不分明的陌生。

电话就是这个时候响起的,是婆婆。

方建明按了免提,婆婆的大嗓门立刻充斥了整个客厅:“建明啊,你弟那个事,你跟你媳妇说了没啊?”

我浇水的手顿了一下。

方建明看了我一眼,语气有些含糊:“妈,正要说呢。婉茵这阵子忙,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还有什么机会不机会的!这事能拖吗?”婆婆在那头拔高了声调,“建军都快三十了,天天在外面瞎混,像什么样子!你们当哥嫂的,不得拉他一把?你现在公司做得这么大,给你弟一口饭吃,那不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我放下水壶,走到客厅,安静地坐到方建明身边。

他关了电视,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对我笑了笑,“婉茵,妈就是那个急脾气。是这样,建军呢……他前阵子跟朋友合计,也想做点生意。”

“做什么生意?”我问,心里已经有了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就是……也是家居这块。”方建明的声音低了下去,“他觉得我们公司现在渠道也熟,品牌也响,他要是能接手过去,肯定能干好。”

我看着他,一时间竟然没能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接手?什么叫接手?”

“就是……”方建明搓了搓手,这是他心虚时的小动作,“就是把公司交给他来管。你看,我们俩现在也累了这么多年了,是不是可以稍微歇一歇?建军是自己人,总比请个外面的职业经理人要放心……”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方建明,你管这叫‘一口饭吃’?”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明茵家居’现在年营收九千多万,净利润超过一千五百万。你管这个叫‘一口饭’?”

电话那头的婆婆显然听到了我的话,立刻炸了锅:“陈婉茵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建军?怎么着,公司是你一个人的?没有我们建明,你能有今天?现在日子好过了,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我儿子真是娶了个白眼狼!”

一连串的抢白,像一梭子弹,打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我没理她,只是盯着方建明。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们的意思?”

方建明被我看得眼神躲闪,他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婉茵,你别想得那么复杂。一家人,什么你的我的。建军他是我亲弟弟,我这个当哥的,能不帮他吗?再说了,公司给他,又不是给了外人,不还是在我们方家的锅里?”

“方家的锅里?”我重复着这几个字,觉得荒谬又可笑,“方建明,你忘了公司是怎么来的了?启动资金是我爸给的,公司的法人是我,这十年,管运营的是我,跑市场的是我,带着设计团队熬夜的是我。你呢?你除了挂个总经理的名头,除了在我跟客户喝得烂醉回家时,给我递杯蜂蜜水,你还做了什么?”

这些话,我从没说过。

我觉得夫妻一体,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

可现在,他那句“方家的锅”,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我十年来自欺欺人的幻梦。

他沉默了,脸涨得通红。

电话那头,婆婆还在不依不饶地叫嚷:“陈婉茵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儿子为你端茶倒水,为你当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现在翅膀硬了,就想把他一脚踹开?我告诉你,没门!这公司,我们建军要定了!”

说完,她“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静得能听到那棵玉树叶片上水珠滴落的声音。

方建明颓然地坐回沙发上,他伸手想来拉我,被我躲开了。

“婉茵,你别生气。妈说话就是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试图缓和气氛,“建军他……他就是想找点正事做。我们把公司给他,就当是给他找个班上,省得他在外面惹是生非。我们俩呢,正好可以拿着分红,出去旅旅游,过点清闲日子,不好吗?”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

他的眉眼还是那么熟悉,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感到彻骨的寒冷。

“方建明,那不是一个玩具,那是一家公司,背后是两百多个员工和他们的家庭。方建军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他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把公司交给他,不出半年,就得被他败光。到时候,那两百多号人怎么办?”

“没那么严重吧……”他嘟囔着,“有老员工帮衬着,出不了大事。”

“是吗?”我冷笑一声,“你信吗?”

他再次沉默了。

那个周六的下午,阳光很好,可我却觉得浑身冰冷。我知道,有些事情,从婆婆那个电话开始,就已经不一样了。

那锅早就炖烂了的,名为“亲情”的骨头汤,如今,他们想把我的心血也一并扔进去,炖成一锅黏黏糊糊、分不清彼此的杂烩。

而我的丈夫,那个曾经许诺要为我撑起一片天的男人,亲手递上了勺子。

第二章 老房子的旧承诺

那次谈话之后,家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方建明开始早出晚归,我们俩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跟我分享公司的大小事务,也不再问我市场的最新动向。

我们之间,像隔了一层毛玻璃,看得见彼此的身影,却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我知道,他在用冷暴力逼我就范。

而方家的人,则开始了轮番轰炸。

先是婆婆,一天三个电话,内容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骂我“铁石心肠”,骂我“忘了本”,指责我“霸占着方家的财产不放手”。

然后是我那个从未谋面的大姑姐,也从老家打来电话,苦口婆心地劝我:“婉茵啊,女人嘛,不要那么好强。家和万事兴,建明是他家里的长子,他得为他弟弟打算。你多担待一点,往后他们都会记着你的好的。”

记着我的好?

我忍不住想笑。他们只会记得我的“好欺负”。

最让我失望的,还是方建明。

一天深夜,我因为一个紧急项目在书房加班,他端了一杯牛奶进来。

他把牛奶放在我手边,踌躇了半天,才开口:“婉茵,还在忙?”

我“嗯”了一声,眼睛没离开电脑屏幕。

他在我对面坐下,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走了。

“婉茵,”他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恳求,“就当是我求你,行吗?把公司给建军吧。算我欠你的,以后我加倍对你好。”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住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书房的灯光很亮,将他脸上的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照得清清楚楚。他眼里的挣扎是真的,可那份想让我妥协的决心,也是真的。

“方建明,”我轻声问,“你还记得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吗?”

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提起这个。

我的思绪,一下子飘回了十多年前。

那时候,我们刚大学毕业,租住在南城一个没有电梯的老破小里。房子只有三十平米,夏天像蒸笼,冬天四处漏风。

我们俩都刚找到工作,薪水微薄,交完房租就所剩无几。最常吃的,就是五块钱一包的挂面,卧两个鸡蛋,就算是改善生活了。

可我们一点都不觉得苦。

我记得有一次,他发了第一笔奖金,八百块钱。他拉着我,去楼下的小饭馆,点了一盘我最爱吃的糖醋里脊。他自己没怎么动筷子,就看着我吃,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光。

吃完饭,我们手牵着手在路灯下散步。

他说:“婉茵,等我们有钱了,我就给你买个大房子,带阳台的,让你种满花花草草。”

我说:“好啊。”

他又说:“婉茵,我以后一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我绝不会让我们的小家,被任何事情拖累。”

我清楚地记得,他说这句话时,神情是多么的郑重。

因为就在那天下午,他刚接到他母亲的电话,电话里,他母亲要求他把第一个月的工资,全部寄回去,给方建军买一双最新款的球鞋。

他在电话里跟他母亲争执了很久,最后几乎是吼着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他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他说:“婉茵,对不起。我发誓,以后,我们的家,我说了算。我绝不会让我爸妈,我弟,再这样无休止地索取。我们得先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他如此坚决地对抗他的原生家庭。

那个承诺,像一颗定心丸,让我义无反顾地决定,要和这个男人共度一生。

后来,我不顾我爸的反对,拿出他给我的嫁妆,陪着方建明一起辞职创业。

公司成立那天,我们在那个依旧破旧的出租屋里,用两罐啤酒碰杯庆祝。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屋里是我们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那晚,他握着我的手,再次重复了那个承诺。他说:“婉茵,谢谢你信我。从今天起,‘明茵’就是我们的孩子,我会用命去护着它,护着你,护着我们这个家。”

……

思绪从遥远的回忆里抽离,我看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面容疲惫的中年男人,轻声问:

“方建明,你说的,你会护着我,护着我们的家,还算数吗?”

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只是把那杯已经开始变凉的牛奶,又往我面前推了推。

“趁热喝吧。”

说完,他站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

我看着那杯牛奶,白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虚伪的光。

我知道,那个在老房子里许下郑重承诺的少年,已经死了。

死在了时间的洪流里,死在了他永远也挣脱不开的,名为“亲情”的枷锁里。

第三章 第一道裂痕

我并没有立刻妥协。

第二天,我给方建明发了一条信息,让他通知婆婆和方建军,周三晚上到公司会议室,开个会。

既然是公司的事,那就在公司的场合,用商业的逻辑来谈。

方建明很快回了“好”。我猜,他大概以为我想通了,准备走交接流程了。

周三晚上七点,我准时到了公司。

偌大的会议室里,方建明、婆婆、方建军已经等在那里了。方建军翘着二郎腿,一副新主人的派头。婆婆则满脸喜色,看我的眼神都和善了不少。

我把我的笔记本电脑接上投影仪,开门见山。

“今天请大家来,是想就建军接手公司这件事,做一个正式的说明。”

我话音刚落,方建军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嫂子,你放心,公司交给我,我肯定让它更上一层楼!我已经想好了,先把咱们那个设计部裁掉一半,那帮人天天就知道花钱,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没用!然后把采购的钱,拿去投广告,明星代言搞起来,那才叫气派!”

我看着他口沫横飞的样子,心里一阵悲凉。

他连我们公司是以原创设计为核心竞争力都不知道。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按下了PPT的翻页键。

屏幕上,出现了公司近三年的财务报表,资产负债表、利润表、现金流量表,每一项数据都清晰明了。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公司的基本情况。”我的声音很平静,像在给客户做提案,“‘明茵家居’目前总资产1.2亿,负债率28%,这是一个非常健康的水平。公司拥有核心设计专利37项,稳定的合作渠道商154家,以及一个超过两百人的,经验丰富的团队。”

“这些,是公司最宝贵的财富,也是公司能持续盈利的基础。”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们三个,“所以,第一个问题,建军,你打算如何维系这154家渠道商的关系?你知道我们和其中最大的三家‘红星’、‘居然’、‘月星’的合作协议里,有哪些关键条款吗?”

方建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又翻了一页PPT,上面是公司核心管理团队的名单和履历。

“第二个问题,公司的运营总监、设计总监、市场总监,都是我花了数年时间,从竞争对手那里高薪挖来的。他们当初愿意来‘明茵’,是看中公司的发展前景和我的经营理念。如果公司的所有权和经营权发生变更,你怎么保证这个核心团队的稳定?”

方建军的脸色开始发白,求助似的看向他哥。

方建明清了清嗓子,试图打圆场:“婉茵,这些都是技术层面的问题,可以慢慢学嘛。建军年轻,有冲劲,这才是最重要的。”

“是吗?”我看向方建明,“那好,我们谈谈最重要的问题,法律和责任。”

我调出公司章程和《公司法》的相关条款。

“根据公司章程,我是公司的法人代表,占股70%。你,方建明,占股30%。任何重大的股权变更,都需要经过股东大会,也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同意。其次,作为法人,我对公司的所有债务和法律纠纷,承担无限连带责任。”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方建军身上,变得锐利起来。

“方建军,你告诉我,你凭什么来接手这家公司?你的商业经验?你的管理能力?还是你准备投入的资金?如果你什么都没有,只是凭着你是我丈夫的弟弟这个身份,就想坐享其成,那么我明确告诉你,不可能。”

“我是在对公司的两百多名员工负责,也是在对我自己这十年的心血负责。”

这是我的第一次正式反抗。

我以为,把道理和利害关系摆在台面上,他们至少会知难而退。

但我错了。

我低估了他们对“讲道理”这件事的免疫力。

短暂的沉默后,婆婆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陈婉茵你什么意思!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放手!你就是看不起我们家建军!”她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什么报表,什么法律,我听不懂!我只知道,这家公司是我儿子方建明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他让他弟弟来管,天经地义!你一个外姓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外姓人?”我气笑了,“妈,你忘了这家公司叫‘明茵’吗?你忘了当初是谁拿出一百万启动资金吗?”

“那一百万不是你该拿的吗?你嫁到我们方家,你的人你的钱,就都是我们方家的!现在跟我算旧账?你安的什么心!”婆婆开始撒泼,声音尖利刺耳,“我不管!今天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我就死在这儿!”

说着,她就往会议室的墙上撞去。

方建明和方建军眼疾手快,一人一边把她拉住了。

会议室里顿时乱成一团。

婆婆的哭喊声,方建军的抱怨声,方建明无奈的劝解声,交织在一起,像一场荒诞的闹剧。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那个被他母亲和弟弟夹在中间,满脸为难的男人。

他从头到尾,没有替我说一句话。

甚至没有反驳他母亲那句“外姓人”。

那一刻,我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那道裂痕,从那个周六的下午开始,经过这些天的拉扯,终于,彻底崩开了。

第四章 亲情的围猎

那场不欢而散的会议,成了战争的号角。

方家对我展开了一场密不透风的“围猎”,而他们唯一的武器,就是所谓的“亲情”。

从第二天开始,我的手机就成了方家人的热线。

婆婆不再跟我正面冲突,而是换了策略。她每天早中晚三次,雷打不动地给我发微信语音,每条都是六十秒。内容不再是咒骂,而是声泪俱下地哭诉。

“婉茵啊,妈求求你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太婆,行不行?建军是我的心头肉啊,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你就看在建明的面子上,他夹在中间多为难啊。你们是夫妻,夫妻就该同心同德,你怎么能让他这么为难呢?”

那些语音,我一条都没听完,就觉得恶心。

大姑姐的电话也紧随其后,她开始跟我回忆往昔。

“婉茵,你还记得吗?你刚嫁过来的时候,水土不服,妈是怎么照顾你的?给你炖汤,给你熬粥。做人要讲良心,不能富贵了就忘了本……”

我当然记得。婆婆是给我炖过汤,但每炖一次,就要在整个家族群里宣扬半个月,仿佛对我有了天大的恩情。

而方建军,则开始在我的朋友圈下面阴阳怪气。

我发一张公司团建的照片,他评论:“嫂子真是女强人,就是不知道心里还有没有家。”

我分享一篇行业分析的文章,他留言:“哎,看得头疼,还是当个甩手掌柜舒坦。”

这些,都还只是开胃小菜。

真正让我崩溃的,是方建明。

他不再跟我冷战,而是变得异常“体贴”。

他会给我做早餐,会接我下班,会在我疲惫的时候给我捏肩膀。

他绝口不提公司的事,只是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我,用行动告诉我,他有多爱我,我们这个家有多需要我来“顾全大局”。

那是一种更高级的道德绑架。

他在用我们十年夫妻的情分,来逼我签下那份“卖身契”。

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上的飞虫,四面八方都是黏腻的丝线,无论我怎么挣扎,都只会越缠越紧。

矛盾的彻底爆发,是在一周后的一个家庭聚餐上。

是方建明安排的,他说,一家人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吃顿饭,把话说开。

地点定在了一家高档餐厅的包间里。方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来了个齐全。

我一进门,就感受到了那种无形的压力。

所有人都在用一种审视的、带着谴责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我不是他们的亲人,而是家族的罪人。

饭局开始,没人动筷子。

一个我记不清称呼的舅舅率先开了口,他端着酒杯,一副长辈的派头:“婉茵啊,今天大家都在,舅舅说句公道话。建明和建军,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好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建明现在出息了,帮衬一下弟弟,是应该的。你作为嫂子,理应支持。不能因为你不是我们方家湾的人,就这么斤斤计较。”

话音刚落,另一个姨妈立刻接上:“就是啊!女人家家的,那么要强干什么?守着老公孩子,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把公司交给建军,你们俩每年拿分红,不知道多潇洒!你现在这样,里子面子都不要,图什么呢?”

“我看她就是被钱迷了心窍!”方建军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一时间,包间里所有的指责都对准了我。

“太自私了!”

“一点都不懂事!”

“娶了这种媳妇,真是家门不幸!”

我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也暖不了我冰冷的手脚。

我抬起头,目光越过一张张或激动、或鄙夷、或看好戏的脸,最终落在了方建明的身上。

他坐在我身边,从头到尾,低着头,沉默不语。

没有一句维护,没有一个眼神的支撑。

他默认了。

他默认了我是“外人”,默认了我的坚持是“自私”,默认了我是他们方家的“不幸”。

婆婆看火候差不多了,做了个总结陈词。

她“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指着我的鼻子骂道:“陈婉茵,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明白了!这家公司,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你要是还认建明这个丈夫,还认我这个婆婆,明天就去把手续给我办了!你要是敢说个不字,那我们就法庭上见!我倒要让大家看看,你是怎么霸占我们方家财产的!”

“妈!”方建明终于开了口,却是对着我,“婉茵,你别再犟了,行吗?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我慢慢地站起身,环视了一圈这所谓的“家人”。

“好啊。”我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给。”

整个包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包括方建明。

我转向方建军,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恭喜你啊,方总。明天上午十点,公司会议室,带上你的律师,我们签合同。”

说完,我拿起我的包,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转身走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包间。

出门的时候,我的高跟鞋不小心踢到了门口摆放的一盆绿植。

那是一盆和我办公室里那棵几乎一模一样的玉树。

花盆倒在地上,碎了。

泥土和断裂的枝叶,洒了一地。

就像我的婚姻,我的十年青春。

第五章 玉树,枯了

我是在第二天清晨,才回到那个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我在酒店里待了一整夜,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从天黑到天亮。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过去十年的点点滴滴,像一部快进的电影。那些甜蜜的,争吵的,奋斗的,扶持的画面,最终都定格在了方建明那张沉默而为难的脸上。

我终于想明白了。

我爱上的,是那个在出租屋里许我未来的少年。而我嫁的,却是一个被原生家庭捆绑得严严实实,永远把“大家”放在“小家”前面的男人。

我试图把他从那个泥潭里拉出来,可结果,却是自己越陷越深。

现在,我不想再拉了。

我累了。

回到家,方建明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憔悴,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

看到我回来,他猛地站起身,几步走到我面前,想抓住我的手。

“婉茵,你昨晚去哪儿了?我找了你一夜。”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恐慌。

我避开了他的手,径直走到阳台。

那棵养了十年的玉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忘了关窗,被夜风吹了一夜,几片最肥厚的叶子,竟然有些发蔫,耷拉着脑袋,失了往日的光彩。

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婉...婉茵,你昨天说的是真的吗?”方建明跟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

“签字的事?”我头也没回,淡淡地应了一声,“当然是真的。我陈婉茵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涌上一股更深的愧疚。

“对不起,婉茵,我知道这件事委屈你了。”他从背后,试探性地抱住我,“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加倍补偿你。等公司交接完,我们就去环游世界,去你一直想去的爱琴海,好不好?”

他的怀抱,曾经是我最温暖的港湾。

可现在,我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和冰冷。

我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说:“方建明,我们离婚吧。”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抱在我腰上的手臂瞬间收紧,像是怕我消失一样。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在颤抖。

“我说,我们离婚。”我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公司,我可以给你弟弟,当做是我送你们方家的分手礼物。但你,方建明,我不要了。”

“不!我不离!”他几乎是吼了出来,“婉茵,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十年的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就为了一家公司?”

我终于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

“为了一家公司?方建明,你到现在还觉得,这只是一家公司的事吗?”

“这不是公司的事,这是信任的事。是我在你心里,究竟排在第几位的事。”

“我以为,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们的‘明茵’,是我们共同的孩子。可你却为了你的弟弟,毫不犹豫地把它抢走,送人。你有没有问过我,这个‘母亲’,同不同意?”

“在你家人的眼里,我永远是个‘外姓人’。在你眼里,我又何尝不是?”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插进他的心里,也插进我自己的心里。

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他能说什么呢?

事实本就如此。

我轻轻推开他,走到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

“这是离婚协议,我看过了,财产分割很公平。属于你的那30%股份,折算成现金,我会一分不少地给你。房子车子,我们一人一半。我只有一个要求,尽快签字。”

他看着那份协议,像是看着什么洪水猛兽,连连后退。

“不……婉茵,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去找我妈,我去找建军,我告诉他们,公司我们不给了!不给了!”

他语无伦次,转身就要往外跑。

“晚了。”我叫住他。

“方建明,晚了。”

“从你默认我是‘外姓人’的那一刻起,就晚了。”

“从你选择牺牲我,去成全你的‘大家庭’时,就晚了。”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停在玄关处,背对着我,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我听到了他压抑的哭声。

我没有再看他,而是默默地回到阳台,拿出剪刀,从那棵枯萎的玉树上,剪下了一段最健康的枝条。

我要把它带走。

就当是,为我这死去的十年,留个念想。

第六章 签字笔的分量

上午十点,明茵家居的会议室。

气氛与上次截然不同。

方建军和婆婆坐在长桌的一侧,满面红光,掩饰不住的得意。方建军甚至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阿玛尼西装,油头粉面,人模狗样地扮演着“方总”的角色。

他们的律师,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逐条核对股权转让协议的条款。

方建明坐在他们旁边,却像个局外人。他双眼通红,神情麻木,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行尸走肉般的颓败。

我坐在长桌的另一侧,身边是我的助理和律师。

我化了精致的妆,穿了一身干练的白色西服套装,气场全开。

我的律师,是李叔,我父亲公司的首席法律顾问。他跟了我爸三十年,是看着我长大的。昨天我给他打电话时,他只说了一句:“大小姐,你早就该打电话给我了。”

协议很快就核对完毕,没有任何问题。

无偿转让,干干净净。

方家的律师将协议推到我面前,递上一支派克金笔。

“陈总,您可以签字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婆婆的眼里是贪婪和催促。

方建军的眼里是迫不及待的兴奋。

而方建明,他终于抬起头,深深地看着我,眼里充满了痛苦、悔恨,和一丝……最后一丝的哀求。

他在求我,不要签。

他在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迎着他的目光,忽然就笑了。

笑得云淡风轻。

我拿起笔,没有丝毫犹豫,在协议的末尾,签下了“陈婉茵”三个字。

笔迹流畅,力道沉稳。

签完我的部分,我把协议推向桌子对面。

“到你们了。”

方建军几乎是抢过那份协议,草草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把协议推到他哥面前。

方建明的手在抖,他握着那支笔,迟迟没有落下。

“哥,你快签啊!”方建军催促道。

婆婆也瞪着他:“磨蹭什么!赶紧签!别误了吉时!”

方建明闭上眼,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在股东签名处,写下了他的名字。

那一刻,我看到一滴泪,从他紧闭的眼缝中,落在了纸上,洇开了一个小小的、灰色的印记。

协议,正式生效。

方建军兴奋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一把抢过协议,像捧着圣旨一样,反复看着,嘴里不停地念叨:“我的了……公司是我的了……”

婆婆也激动地双手合十,嘴里念着“阿弥陀佛,祖宗保佑”。

一场长达半个月的战争,似乎终于以我的完败,和他们的完胜,落下了帷幕。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觉得,事情到此结束了。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我的西装外套。

然后,我走到会议室前方,轻轻敲了敲桌上的麦克风。

“嗡”的一声轻响,让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我身上。

方建军不耐烦地说道:“嫂子,哦不,陈总,字都签了,你还有什么事?”

我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方建明,方建军,恭喜你们。‘明茵家居’现在是你们的了。”

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回荡在会议室里。

“不过,在正式交接之前,我这里,还有一份文件,我想请你们的律师,以及在座的各位,都看一看。”

说着,我从我的助理手中,接过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我没有打开它,只是将它轻轻地放在了会议桌的中央。

那一声轻微的“啪嗒”声,却像一声惊雷,让方家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方建明更是脸色煞白,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文件袋,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不祥的预感。

来源:武林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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