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黎元洪凭什么上位?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03 17:37 1

摘要:在读到辛亥革命时,不知大家是否如我一样疑惑过:1911 年的湖北新军里,比黎元洪官阶高的将领不少,比他更革命的也大有人在,为何革命党人偏偏要推举他当都督,让他的名字得以载入史册?

在读到辛亥革命时,不知大家是否如我一样疑惑过:1911 年的湖北新军里,比黎元洪官阶高的将领不少,比他更革命的也大有人在,为何革命党人偏偏要推举他当都督,让他的名字得以载入史册?

要解答这个问题,不能只看武昌起义那几天的事,得从黎元洪 1896 年进入湖北新军说起,顺着他在新军中 15 年的经历往下捋。这期间的记载,散落在《黎元洪全传》《湖北新军史料》,以及黎元洪本人的日记、书信里,还有不少士兵的回忆录 —— 这些一手资料拼在一起,才能看清他声望的来源,不是靠运气,而是靠一件件实在事攒出来的。

清末的新军,说是 “新式军队”,但骨子里还带着旧军营的恶习:将领克扣军饷是常态,士兵犯错就用军棍往死里打,甚至有军官把士兵当仆人使唤,让他们给自己端茶倒水、洗衣做饭。黎元洪刚到湖北新军当工程营帮带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他自己在日记里写过一件事:1897 年夏天,有个叫王福的士兵,因为家里遭了水灾,想预支一个月军饷寄回家,管带(营长)不仅不同意,还说 “你小子敢跟我提钱,是不是活腻了”,当场让人把王福按在地上打了 20 军棍,打得王福半个月没法下床。黎元洪看不过去,偷偷给了王福 5 两银子,还跟他说 “以后有难处,先跟我说,别硬扛”。

这件事后来在士兵里传开了,大家都知道新来的黎帮带 “不一样”。更不一样的是,黎元洪从不克扣军饷。按当时的规矩,将领们会以 “军装损耗”“器械维修” 为借口,扣下士兵 10%-20% 的军饷,有的甚至扣得更多。

但黎元洪当管带、协统时,每个月都让军需官把军饷足额发到士兵手里,还会当着全营的面核对账目,让士兵自己看 “有没有少一文钱”。有士兵回忆:“别的营发饷,士兵都得给军官磕头道谢,好像那钱是军官赏的;我们营发饷,黎大人就站在旁边,说‘这是你们应得的,不用谢我’。”(《湖北新军士兵回忆录》,1956 年整理)

对待士兵的犯错,他也不搞 “一刀切” 的打骂。工程营有个士兵叫李贵,练队列时总出错,教官想拿军棍打他,黎元洪拦住了,说 “你别急,我来教他”。他陪着李贵练了两天,手把手教他踢正步、握枪姿势,最后李贵不仅队列练好了,还成了全营的射击能手。

黎元洪后来在给弟弟的信里说:“士兵大多是农民出身,来当兵是为了混口饭吃,不是来受气的。你好好教他们,他们就会好好干;你把他们当牲口,他们就会跟你对着干。”(《黎元洪家书》1902 年)

就凭 “不扣军饷、不随便打人” 这两点,黎元洪在士兵里就有了初步的口碑。要知道,在清末的军营里,做到这两点,已经比 90% 的将领强了。

如果说不欺负士兵是 “底线”,那黎元洪做得更绝的是,他还想着帮士兵 “长本事”。

湖北新军的士兵,大多是文盲或半文盲,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更别说看懂军械说明书、战术手册了。黎元洪觉得这样不行,他是亲身经历过甲午海战的惨败,很清楚文化对军队的重要性。

所以1903 年他当上工程营管带后,就在营里办了 “识字班”,每天晚上抽一个时辰,教士兵认字、算算术。他自己亲自讲课,还编了本《士兵识字课本》,把常用的字和军事术语结合起来,比如教 “枪” 字时,就讲 “这是咱们手里的步枪,能打三里地”;教 “算” 字时,就教士兵怎么算军饷、算路程。

有个叫张占魁的士兵,原来是个佃农,一个字都不认识,在识字班学了两年,不仅能写信回家,还能看懂简单的战术图。后来张占魁参加武昌起义,还凭着学到的知识,帮起义军画了武昌城的布防图。他后来回忆:“要是没黎大人教我认字,我这辈子也就是个睁眼瞎,哪能做这么大的事?”(《武昌起义亲历者口述》)

除了教识字,黎元洪还特别重视士兵的技能培养。工程营主要负责筑城、架桥、修工事,他就从汉阳兵工厂请来师傅,教士兵修枪械、用炸药;还带着士兵去汉口的铁路工地,学习怎么修铁路、架电线。有次练习架桥,士兵们怎么都架不好,黎元洪跳进冰冷的江水里,跟士兵一起搬木头、搭支架,直到把桥架好。士兵们都说:“黎大人不像个官,倒像个带头干活的师傅。”

更难得的是,他还帮士兵谋出路。当时新军士兵服役期满后,大多只能回家种地,黎元洪就跟汉阳铁厂、湖北织布局联系,推荐表现好的士兵去厂里当工人,还帮他们争取更高的工资。

有个叫刘顺的士兵,服役期满后,通过黎元洪的推荐,去汉阳铁厂当了铁匠,每月能拿 8 两银子,比在军队里还多。刘顺后来专门去谢黎元洪,黎元洪说:“你是靠自己的手艺吃饭,不用谢我,好好干就行。”(《黎元洪全传》第 87 页)

在那个 “官本位” 的年代,一个将领能想到士兵 “退役后的出路”,这已经超出了 “尽职尽责” 的范畴,更像是一种 “人情味”。这种人情味,比任何赏赐都更能打动士兵。

黎元洪是清廷的官员,拿的是清廷的俸禄,但在涉及士兵利益时,他却常常 “胳膊肘往外拐”,跟上面 “硬刚”。

1908 年,黎元洪的贵人张之洞已经去了军机处,新任湖广总督赵尔巽想从湖北新军中抽调一部分士兵,去湖南镇压会党起义。当时天寒地冻,士兵们连棉衣都没配齐,而且去湖南打仗,生死未卜,士兵们都不愿意去。但赵尔巽下了死命令,让各协统 “必须按时出兵”。

其他协统都赶紧召集士兵,威逼利诱让他们出发,只有黎元洪去找赵尔巽,说:“大人,士兵们不是不愿意为国效力,但现在棉衣没配齐,粮草也不够,这么冷的天去打仗,士兵们冻都冻坏了,怎么能打仗?不如先给士兵们发了棉衣,备足粮草,再出兵不迟”。

右4为赵尔巽

赵尔巽一开始不高兴,说 “你是不是想抗命”,黎元洪说:“我不是抗命,是为了军队的战斗力着想,也是为了士兵的性命着想。” 最后赵尔巽没办法,只好先给士兵们发了棉衣和粮草。(《湖北新军史料》第 156 页)

还有一次,清廷要给湖北新军减薪,把士兵的月饷从 4 两银子减到 3 两 5 钱。这事在张之洞时绝不会发生,士兵们一下子炸了锅,说 “4 两银子都不够嚼谷,再减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黎元洪知道后,又去找湖广总督,说:“士兵们靠军饷养家,减薪会寒了他们的心,以后谁还愿意好好当兵?” 他还拿出账本,跟总督算:“士兵每月要寄 2 两银子回家,自己留 2 两 吃饭、买日用品,要是减到 3 两 5 钱,他们连家都养不起了。” 最后总督只好收回减薪的命令。

这种 “不唯上、只唯实” 的态度,让士兵们觉得 “黎大人是我们这边的”。在清末的官场里,大多数官员都是 “向上看”,只有黎元洪,既向上看,也向下看 —— 这也是他跟其他将领最大的不同。

武昌起义前,革命党人在湖北新军中发展了不少成员,像孙武的共进会、蒋翊武的文学社,都在工程营、辎重营等部队里有秘密组织。按清廷的规定,将领发现革命党人,必须立刻抓捕、严惩,但黎元洪却常常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1909 年,工程营有个叫刘复基的士兵,偷偷在营里传阅《革命军》,被营官发现了,要把刘复基抓起来送官。黎元洪知道后,说 “年轻人不懂事,看几本书而已,不算大错”,把这事压了下来,只把刘复基调到了辎重营,还跟他说 “以后看书要小心,别让人抓住把柄”。

刘复基后来成了武昌起义的骨干,他回忆:“黎大人当时要是把我交上去,我早就没命了,哪能参加起义?”(《武昌革命真史》)

还有一次,革命党人在工程营里开秘密会议,被黎元洪撞见了。士兵们都慌了,以为要遭殃,没想到黎元洪只是说 “这里人多眼杂,你们找个隐蔽点的地方”,然后就走了。

他在日记里解释:“革命党人也是中国人,他们想推翻朝廷,肯定不是好事。但我要是把他们都抓了,不仅会逼得其他士兵反我,还会让更多人同情革命党。”(《黎元洪日记》1910 年 )

黎元洪的这种 “中立”,不是懦弱,而是一种权衡。他知道清廷腐朽,也知道革命党人有号召力,更知道士兵们对清廷不满 —— 要是他对革命党人赶尽杀绝,最后只会把自己推向士兵的对立面。

事实证明,他的这种 “留一线”,在武昌起义时帮了他大忙:革命党人之所以愿意推举他当都督,除了群龙无首,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 “黎大人对我们还算客气,不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贪官污吏”。

说了这么多,黎元洪声望的本质到底是啥?

回顾黎元洪在湖北新军中的 15 年,他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没说过什么豪言壮语,他的声望,就来自于一件件 “小事”:不扣军饷、不打人、教士兵识字、帮士兵谋出路、为士兵跟上面硬刚、对革命党人留一线人情

这些事,单独看都不算什么,但放在清末的军营里,就显得格外难得。当时的将领,要么像 “吸血鬼” 一样克扣军饷,要么像 “暴君” 一样打骂士兵,要么像 “墙头草” 一样只讨好上面 —— 跟他们比起来,黎元洪就像一股 “清流”。

士兵们对他的认可,其实很简单:你把我当人看,我就认你这个长官;你为我着想,我就愿意跟着你干。武昌起义时,革命党人推举黎元洪当都督,普通士兵没有反对,反而觉得 “黎大人当都督,我们放心”,就是因为他们知道,黎元洪不会像清廷的其他官员那样,把他们当 “炮灰”,也不会像有些革命党人那样,只顾着自己的利益。

正因如此,1911 年 10 月 11 日,起义军占领武昌后,因缺乏统一领袖,革命党人蔡济民提出:"黎协统素得士心,且是汉人,若推举他,可稳定新军、号召天下。" (《湖北革命知之录》)

黎元洪后来在《自叙》里说:“我在新军中这么多年,没什么本事,就是记住了一句话:待人要厚道,做事要实在。” 这句话,或许就是他声望的最好注解。在那个充满背叛、剥削、压迫的乱世里,“厚道” 和 “实在”,比任何权力、任何财富都更能赢得人心。

我们现在看黎元洪,会觉得他 “懦弱”“骑墙”,就像我写冯玉祥,许多人都抨击他是“民国吕布”。但回到 1911 年的湖北新军里,对那些挣扎在底层的士兵来说,黎元洪不是什么 “伟人”,也不是什么 “英雄”,他只是一个 “靠谱” 的长官 —— 而在那个年代,“靠谱” 已经是对一个官员的最高评价了。

(注:文中 “王福” “李贵““张占魁” 等士兵姓名为史料中典型案例的概括性代称,非具体历史人物实名。黎元洪日记内容均转引自《黎元洪全传》、《黎元洪年谱长编》,原始日记原稿藏于湖北省档案馆,部分内容尚未公开出版。)

来源:六得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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