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父亲用外室女将我换掉,哥哥又将我扔青楼,但我却被皇太子捡走。完结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父亲用外室女将我换掉,哥哥又将我扔青楼,但我却被皇太子捡走。完结
我才刚呱呱坠地,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个世界,嘴巴就被稳婆死死捂住,送到了父亲跟前。
那个在我记忆中总是温和慈爱的男人,此刻却眯着双眼,像打量一件货物似的审视着我。
“上一世你坐拥官家小姐的荣华富贵,这一辈子,这个福分理应由清瑶来享。”
他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说完便丢给稳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给她寻个过得去的人家,从此往后,别再让我看到她。”
稳婆抱着我,脚步匆匆地从府邸后门溜了出去。可没走多远,一记闷棍就从暗处袭来,她应声倒地。
我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是缩小版的哥哥。我以为自己得救了,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但他接下来的举动却将我彻底打入深渊。他同样捂住了我的口鼻,脚步诡秘地穿过七扭八拐的巷子,最终停在了一家青楼的后门口。
他的眼神阴鸷得可怕,声音像是淬了毒的匕首:“我曾对清瑶立誓,一定要让你也尝尝那被千人骑、万人枕的滋味。”
我被丢弃在冰冷的地面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裂,痛彻心扉。
为什么?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我最亲的父亲和哥哥,竟会如此狠心地待我?
明明就在片刻之前,我们还同坐一辆马车,被刺客疯狂追杀。是我,为了保护他们,毅然决然地驾车引开敌人,最终连人带马坠下万丈悬崖。
可笑的是,他们重生归来,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这个亲生女儿、亲妹妹的位置,拱手让给一个叫薛清瑶的女人。甚至为了她,不惜将我这刚出生的婴孩,弃之于最污秽的青楼。
天地良心,我从未做过任何伤害薛清瑶的事情啊!
我绝望地闭上双眼,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连哭泣的力气都失去了。
“咦,这儿怎么有个小娃娃?”
一片死寂的黑暗中,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一个小小的脑袋探了过来。听声音,像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一根手指在我脸上轻轻戳了戳。
“怎么一动不动?该不是死了吧?”
他的指尖戳得我脸颊很不舒服,我缓缓掀开眼皮,用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回望着他,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哇!还活着!” 小男孩见我睁眼,顿时兴奋地叫了起来。
紧接着,他一把将我抱起,“哒哒哒”地迈开小短腿就跑。
然而,没跑几步,巷子深处便出现了一个魁梧如山的身影,彻底堵住了去路。
小男孩的身子猛地一僵,本能地转身想逃,可对方身形一晃,如鬼魅般就拦在了他的面前。
我死寂的眸子里,第一次掠过一丝震惊。
这男人,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也不知这孩子究竟怎么得罪了这号人物,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我大跌眼镜。那魁梧男子竟对着小男孩躬身行礼,语气里满是恭敬与无奈:“少爷,您就饶了我吧,这青楼里真的没有妖精。求您别再天天变着法子往里钻了。”
我:“???”
“你骗人!”小男孩理直气壮地噘着嘴反驳,“要是没有妖精,那隔壁的秦娘子为什么会骂她相公的魂儿,被青楼的狐狸精给勾走了?”
“这……这个嘛……”
壮汉被问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憋得通红,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最后他心一横,牙一咬:“等天亮了,我带您正大光明地进去查!仔仔细细地查!看看究竟有没有妖精!”
“不用那么麻烦了。”
小男孩踮起脚,费力地将我举到壮汉面前,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了什么绝世珍宝:“我在青楼门口捡到了一个‘小妖精’!等我把她养大了,以后谁敢惹我生气,我就让她去勾谁的魂!”
我那双漆黑的眸子,猝不及防地与壮汉惊骇欲绝的眼神对上,一时之间,我竟忘了悲伤,只感到一阵莫名的尴尬。
时光荏苒,一晃十六年过去。
当年那个捡我回来的小豆丁,如今已长成一位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
他叫陈渝安。
而那位称他为少爷的壮汉,名叫陈虎。
这十六载岁月,我随他们浪迹天涯,踏遍了虞国的大好河山,也看尽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对我而言,他们始终是谜一样的人物。
他们时常会提及一位远在京城的“老爷”——也就是陈渝安的生父。
可这十六年来,他们却从未踏足京城,去看望过那位所谓的“老爷”一次。
三天前,一封来自京城的信,打破了我们平静的生活。
陈渝安拿着那封信,和陈叔在房间里密谈了许久。
等他再出来时,神色复杂地对我说:“家里那帮亲戚,一个个都眼巴巴地盯着老头子的家产呢。看来,我得带你回去,名正言顺地把该是我的东西拿回来。”
此刻,我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脑海中却翻江倒海,嗡嗡作响。
因为一个刚刚冒出来的念头,让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前世的这个时候,正是元光二十三年。膝下并无子嗣的皇帝,突然从民间迎回了一位皇子,并当即册封为东宫太子。
此消息一出,举国震惊,朝野哗然。
在此之前,朝中大臣早已暗中站队,分成了好几派,各自拥立着自己看好的宗室子弟。
他们都在翘首以盼,等着皇帝驾崩的那一天,好扶持自己的人上位,捞一个从龙之功。
我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抬眼望向坐在我对面,正安静看书的陈渝安。
他的侧脸轮廓分明,渐渐与我记忆中那位冷酷残暴的帝王身影重叠。
我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前世,那人曾轻蔑地评价我,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可这一世……
我第一次抬头,他会激动得手舞足蹈;我第一次蹒跚学步,他会紧张得额头冒汗;我第一次开口说话,他会在一旁兴奋地大喊:“我妹妹真厉害!不愧是我妹妹!”
那副骄傲又显摆的样子,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这两种形象的割裂感实在太强了。
这个曾笨手笨脚给我换过尿布、抱着嗷嗷待哺的我向刚生完孩子的妇人讨奶喝、一口一口给我喂饭、为我扎起歪歪扭扭小辫的少年……怎么可能会是前世那个冷漠嗜血的君王?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灼热。
陈渝安从书中抬起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马车突然一阵剧烈的颠簸。
几乎是同时,陈叔焦急的嘶吼声从车外传来:“有刺客!保护少爷!”
话音未落,我便被陈渝安猛地扑倒在地。
“嗖嗖嗖!”数支羽箭势如破竹地穿透车壁,擦着我们的衣角呼啸而过。
下一秒,空中飞来数个带着倒钩的铁爪,死死地抓住了马车。随着一股巨力传来,整个车厢被人硬生生地撕开,将我和陈渝安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数十名黑衣人手持钢刀,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然而,那些一直跟在我们马车前后,伪装成普通路人的车夫和随从,却在同一时间整齐划一地从各自的马车里抽出兵器,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不过片刻功夫,双方都倒下了好几人。
我抽出藏在腰间的短刀,灵巧地格开一名黑衣人的劈砍,目光却死死锁定在正与敌人激烈缠斗的陈叔身上。
前世,陈渝安登基之后,曾追封过一位姓陈的侍卫为“忠诚伯”。
想到这里,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十六年来,陈叔待我视如己出,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
我一脚踹飞眼前的黑衣人,拼尽全力向陈叔的方向靠近。
可就在我离他仅有数步之遥时,他的脸色却突然剧变,冲着我身后凄厉大喊:“小心!”
随即,他像是疯了一样,奋不顾身地朝陈渝安的方向猛扑过去。
我回头一看,只见陈渝安正被三名刺客围攻,与此同时,一支淬了毒的袖箭,正悄无声息地直奔他的心门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陈渝安被陈叔奋力扑倒,险险避过了那致命一箭。与此同时,围攻他的三名刺客也被及时赶到的护卫斩于马下。
他看着捂住胸口,缓缓倒下的陈叔,双目瞬间猩红如血。
可危机尚未解除,他根本来不及悲伤,只能握紧手中的长剑,继续投入到血腥的厮杀之中。
就在战况陷入胶着之际,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群人簇拥着一辆华丽的马车浩浩荡荡地驶来。
见到此处的惨烈厮杀,那辆马车旁的侍卫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拔刀加入了战局。有了这股生力军的加入,残余的刺客很快便被斩杀殆尽。
我解决了最后一个黑衣人,缓步走到陈叔身边,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
“行了,别装死了,起来收拾残局了。”
地上双目紧闭的陈叔猛地睁开眼,一脸的迷茫。
我朝不远处一具中了箭的黑衣人尸体努了努嘴:“放心吧,那支箭压根就没射中你。我提前抓了个倒霉蛋,扔过去给你当了肉盾。”
陈叔坐起身来,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和胸口,眼中依旧满是困惑:“奇怪,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自己刚才应该已经死透了……”
说着,他一抬头,正好与双眼赤红的陈渝安四目相对。想起自家少爷刚才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他顿时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而陈渝安,则看看不远处那具人高马大,体重少说也有两百斤的刺客尸体,又看看娇小的我,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阿萝……我以后再也不说你力气大、不像个姑娘家了……还有,你不是一直想要个狼牙棒吗?回头我就找全天下最好的工匠给你打一把!”
“不用那么麻烦。”
我笑得眉眼弯弯,像变戏法一样,从已经坍塌的马车底下拖出好几个每个都重达百余斤的狼牙棒,还顺手扛了一个在肩上,掂了掂。
陈渝安只觉得眼前一黑,感觉自己那个乖巧可爱的妹妹,瞬间变成了一尊“粉面金刚”。
陈叔则是满怀愧疚地看向那几匹拉车的骏马,心中五味杂陈:可怜的畜生啊,亏我还总以为你们是偷懒才走得慢,这一路上不知抽了你们多少鞭子……
我讪讪地将狼牙棒扔回地上。
前世,我便是天生神力,为此没少被京中的贵女们嘲笑。为了不显得格格不入,我只好拼命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大家闺秀。
“这位公子,小女子乃吏部右侍郎府嫡长女,许清瑶。”
一只纤纤玉手撩开了那辆华丽马车的车帘。
“看公子的方向,想必也是要入京。不如我们结伴同行如何?若再遇到什么意外,也好让我身边的侍卫们出手相助一二。”
当听到“吏部右侍郎府嫡长女”这几个字时,我的心头猛地一颤。
只见一位明媚娇俏的少女,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她的右眼眼尾处,有一颗格外醒目的红色泪痣。
错不了,就是她!就是我那好父亲、好哥哥口中念叨了无数次的“清瑶”。
前世,她十岁那年被父亲接入府中。
父亲对外宣称,她是故人之女,因父母双亡,无人照料,才收为养女。
自她入府那天起,吃穿用度,皆与我这位府中唯一的小姐别无二致。
对此,我从未有过半分不满,待她也情同亲姐妹。
直到我十六岁那年,意外发现她竟与我的未婚夫,永安侯府的世子暗通款曲。
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有因私怨对她做出任何报复之举,只是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了父母。
他们勃然大怒,不仅立刻解除了我与永安侯府的婚约,还将薛清瑶逐出了家门。
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没想到这一世,她摇身一变,从薛清瑶,成了许清瑶。
许清瑶的目光始终落在陈渝安身上,并未注意到我的异常。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自信与从容,完全不见了上一世初入许府时的那种谨小慎微,也丝毫没有奸情败露后的歇斯底里。
陈渝安朝她抱拳,彬彬有礼地致谢:“多谢许姑娘仗义出手。只是我等此行正被仇家追杀,实在不便连累姑娘。若能侥幸安全抵达京城,陈某定当亲自登门道谢。”
许清瑶还想再劝,但见陈渝安态度坚决,也不便强求,便落落大方地道了别,转身登车离去。
我失神地望着那渐行渐远的华丽车队,心底泛起一丝冷笑。
许清瑶会出现在这里,绝不可能是巧合。
但我有些想不通,为什么来的人是她,而不是我的父亲和哥哥?
若想与未来的储君搭上线,为日后在朝堂上的平步青云铺路,理应由身为一家之主的父亲,或是身为嫡长子的哥哥亲自前来,才显得更有诚意。
可他们偏偏派了许清瑶这个女儿家来……
看来,我那重生的好父亲、好哥哥,所图谋的,远不止从龙之功那么简单啊。
吏部右侍郎府,书房内。
许清瑶秀眉微蹙,眼中满是不解:“父亲,哥哥,那位陈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值得我们这般处心积虑地去接近他吗?”
许沧与儿子许书樾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深不可测的意味。随后,他伸出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缓缓写下了两个字。
当看清桌面上的那两个字时,许清瑶如遭雷击,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
皇……皇子?
这怎么可能?当今圣上……他不是并无子嗣吗?
可是,看着父亲和哥哥那无比严肃的神情,她又不得不信。
她捂住狂跳不止的胸口,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平复下激动的心情。与此同时,一簇名为“野心”的火焰,在她眼底熊熊燃起。
皇子!竟然是流落在外的皇子!
如今陛下明面上无儿无女,这突然冒出来的皇子,定然是陛下为了防止他重蹈其他皇嗣被残害的覆辙,才故意放在民间,秘密抚养成人的。
许清瑶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等将来陛下驾崩,这唯一的皇子,必定会是下一任的新皇!
倘若她能抓住机会,获得这位陈公子的青睐,嫁他为妻,那日后的皇后之位,岂非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怪不得!怪不得!” 许清瑶口中喃喃自语,眼中异彩连连。
许沧和许书樾看着她这副模样,都欣慰地笑了。
他们的清瑶,不仅聪慧过人,更重要的是,和他们一样,都有一颗不甘平凡的勃勃野心。
然而,他们父子二人并不知道,就在片刻之前,许清瑶的心中还对他们充满了怨怼。
永安侯府那边曾不止一次地派人前来,旁敲侧击地暗示想来侍郎府提亲,但都被父亲婉言谢绝了。
许清瑶一度以为,是父亲和哥哥嫌弃她这个“外室女”的身份,配不上侯府世子。
没错,她早就知道,自己并非许夫人的亲生女儿。
从她记事起,父亲就时常偷偷带她去见她的亲生母亲薛氏。
她也知道,那个本该属于她、却被她替换了身份的女孩,被远远地留在了南方。
父亲在进京上任的前一天,亲手将那个女孩,交到了一个稳婆的手里。
她还知道,每年的生辰,父亲和哥哥都会独自喝得酩酊大醉,遥望着南方的天空。
她甚至不止一次地看到过,他们喝醉之后,会偷偷地抹眼泪,嘴里反复念叨着“对不起”。
可转瞬之间,他们又会像鬼上身一般,面目狰狞地大吼大叫:“你活该!谁让你心思那般歹毒,竟然想要害我们的瑶瑶!”
从前的许清瑶,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她害怕有一天,父亲和哥哥会突然厌弃她,然后派人去南方,接回那个真正的许家小姐。
她甚至曾偷偷派人去南方,想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只可惜时隔太久,她派去的人,根本找不到那个女孩的下落。
如今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她多虑了。
她的父亲和哥哥,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谁也别想从她手里,抢走这一切。
拾叁:心头之刺
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砸得有些晕眩的许清瑶,脑海中突然闪过了陈渝安身边,那个长相甜美、却让她莫名感到不舒服的女孩的身影。
一丝担忧悄然爬上心头。
“父亲,哥哥,清瑶发现陈公子身边,似乎一直跟着一位姑娘,看他们二人的关系,似乎非同一般。”
说到这里,她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女儿担心,那个女人……会不会坏了我们的全盘计划?”
许沧和许书樾闻言,皆是眉头一紧。
上一世,直到陈渝安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他的身边,也从未出现过任何女人的身影。
想到这里,许沧不屑地嗤笑一声:“应当只是个排遣寂寞的玩物罢了,不必放在心上。等他玩腻了,自然就会扔掉。”
许书樾也点头附和道:“没错,一个不知礼义廉耻,无名无分就敢跟着男人四处抛头露面的女子,她拿什么跟你这个堂堂侍郎府的嫡长女相提并论?”
抵达京城后,我们并未直接亮明身份,而是住进了城南一家毫不起眼的客栈里。
陈渝安没有急着进宫面圣,反而以一个“进京赶考的学子”的身份,开始频繁地出入各种文人雅士的宴会。
与此同时,他和许府的来往也日益密切起来。
对于这一切,我非但不反感,反而乐见其成。
前一世,陈渝安虽然最终登上了权力的巅峰,但这一路走来,却也是危机四伏,暗杀不断,每一次都是奔着要他的性命而来。
我虽然因为重生的缘故,对一些将来会发生的大事件略知一二,但我终究只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所知有限,能帮到陈渝安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
但我的父亲和哥哥就不同了。他们浸淫官场多年,对其中的门道和各方势力的盘根错节,都了如指掌。
甚至于,前世好几次针对陈渝安的刺杀行动,他们都或多或少地参与过,或是被牵扯其中。
这一世,既然他们选择了站队陈渝安,那么为了表忠心,也为了将来的荣华富贵,必然会旁敲侧击地向他透露各种关键消息,助他避开那些明枪暗箭。
入京没多久,便恰逢父亲的寿辰。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许清瑶竟然派人送来了两份请帖,一份给陈渝安,另一份,则指名道姓地给了我,还再三叮嘱,让我一定要到场。
这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明明这些天以来,她虽然对我表面上客客气气,但那双眼睛里,却总是藏不住那份轻蔑与怨毒。
这次如此反常地主动邀请我,恐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再次踏入许府的大门,我只觉得这里的一砖一瓦,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下人,都既熟悉,又陌生。
前世那个总是会笑呵呵地喊我“小姐”的老管家,如今却只是客气而疏离地安排了一名婢女,为我引路。
至于陈渝安?
他才刚一进门,就被几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同窗好友”给热情地拉走了。
我跟着那名婢女,穿过长长的回廊,越过精致的垂花门,最终,停在了一处装潢华丽的院子前。
我挑了挑眉,这不是许书樾的院子吗?
带我来这里,是何用意?
还没等我开口发问,走在前面的婢女却突然转过身来,语气生硬地命令道:“姑娘,请进去吧。”
与此同时,她的手已经像铁钳一样,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心中一凛,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婢女,竟然是个练家子。
我被她强行推进一个房间,随后,身后的房门“啪”的一声被重重关上。
房间里陈设古朴,正中央摆着一张雕花大床。透过一架山水屏风,我隐约能看见床边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一个出身卑微的乡野丫头,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能来吏部右侍郎府赴宴,于是便暗中准备了催情的熏香,妄想在来往的宾客中,钓得一位身份尊贵的如意郎君,好攀上高枝,一飞冲天。”
“只可惜啊,你千算万算,却算不到,那个被你用催情香勾搭上的‘如意郎君’,不过是侍郎府里一个喜欢偷穿少爷衣服的马夫罢了!”
话音落下,屏风后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那双看向我的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与鄙夷。
可在看清我容貌的那一刻,他那张俊美的脸上,却瞬间闪过一丝错愕:“怎么会是你?”
我强压下眼底翻涌的嘲讽,冷冷地看着他:“都已经计划好要如何毁掉我的清白了,现在又何必装腔作势,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许书樾的眼中飞快地滑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被冷漠所取代:“缠在陈公子身边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你?”
但他似乎立刻就想通了什么,低声喃喃自语道:“难怪……难怪陈公子身边会突然多出一个女人来,原来,所有的变故,都出在了你这里。”
我懒得听他在这里自言自语,假装听不懂他的话,转身便想离开。
可许书樾却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想强行将我留下。
这一世的我,跟着陈渝安和陈叔走南闯北,早已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小姐,再加上天生神力,又岂会怕他一个文弱书生?
我没见丝毫犹豫,直接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就将他狠狠地撂倒在地。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四肢百骸都开始发热,一股异样的燥热感从小腹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不好!中招了!
我脸色一变,恶狠狠地瞪向瘫在地上的许书樾。
他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视线,但语气却冰冷得如同数九寒冬的冰凌:“不要怪我。反正你早已是个残花败柳,也不差这一次。”
说着,他慢条斯理地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褶皱,仿佛刚才摔倒的不是他一样。
“这屋子里,早就点上了最顶级的‘合欢香’。而我,提前服下了解药,这香对我自然是无用的。但是你……”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十分艰难吧?所以才想着要攀附上陈公子,过上好日子。”
说着,他的另一只手,竟然开始轻佻地抚摸我的脸颊,语气也突然变得温柔至极:“听话,陈公子并非你的良配。等到他认祖归宗,恢复了皇子的身份,第一个要抛弃的,就是你这种身份不明的女人。”
“乖,只要你今天从了我。等日后你被陈公子抛弃,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给你置办一座清静的别院,给你足够的仆人小厮使唤,甚至……我还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因为……这十六年来,你该赎的罪,也赎得差不多了。
说完,许书樾便张开双臂,准备将我抱到床上去。
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趁他靠近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他的下巴,强行往他嘴里塞了一颗黑色的药丸。
许书樾的脸瞬间血色尽失,他死命地用手指探着自己的喉咙,声音因恐惧而嘶哑:“你……你究竟给我咽下去了什么鬼东西?”
我冷眼俯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蠢货,从我踏进这间屋子的那一刻起,那股甜腻的催情香就没逃过我的鼻子。我早就在你眼皮子底下,给自己服了解药。至于你嘴里的那颗嘛……它的威力,你马上就能亲身体会了。”
话音未落,我懒得再与他废话,直接将他像扛麻袋一样甩到肩上,大步流星地朝内室的屏风后走去。
才走了没几步,肩上的许书樾就像上岸的鱼一样开始挣扎,浑身燥热难耐,胡乱地撕扯着自己身上名贵的衣料。
“我可是侍郎府的大公子!你这个贱人敢动我,就不怕我爹的报复吗?他一定会把你千刀万剐!”
他声嘶力竭的威胁在我听来只觉得可笑。我心中最后一点怜悯也烟消云散。我给过他机会了,就在刚才,只要他有一丝收敛,放我离开,我也不屑于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对付他。
可惜,他自己选了绝路。
我将浑身发软的许书樾丢在床上,几乎是同一时间,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敲响了。
一道油腻猥琐的声音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公子,小的……小的可以进来了吗?”
许书樾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惊恐,他下意识地想要求救,嘴巴却被我死死捂住,只剩下绝望的“呜呜”声。
房门开了,又迅速关上。
一个同样被药物控制、眼神迷离的马夫,摇摇晃晃地出现在床边,贪婪的目光落在了许书樾身上。
“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我……我是你哥哥……”
身后断断续续的哀求和挣扎声传来,我没有回头。一滴滚烫的泪水终于滑过脸颊,又被我迅速抹去。
前世的我,到死都无法想象,我和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竟然会以这样不堪的方式走向终结。
我走出屋子,迎着夜风站定。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对着窗边那华丽的帷幔,轻轻一吹。
火苗“腾”地一下窜了起来。
很快,浓烟滚滚,院子里立刻响起了嘈杂的呼喊声。远处,家丁和丫鬟们提着水桶,乱哄哄地朝这边跑来。而我,则悄无声息地隐入夜色,功成身退。
许沧的寿宴,彻底被这场大火和一出丑闻给毁了。
宴席上,尽管人人故作镇定,但那些八卦和探究的眼神却像针一样,藏都藏不住。
“没想到啊,许大公子都过了弱冠之年还未成婚,竟然是……有龙阳之好。”
“啧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龙阳之好?
我端起一杯果酒,浅酌一口,冰凉的液体滑入喉中,压下了心中的冷笑。
上一世,许书樾在我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这一世他迟迟不肯娶亲,无非是想借着陈渝安这棵未来的参天大树,等妹妹许清瑶入了后宫,他许家的地位便能一步登天。到那时,上门求亲的人家,门槛岂是现在能比的?
现在好了,他有特殊癖好的事情一夜之间传遍京城,恐怕再也没有哪家名门闺秀敢往他这火坑里跳了。
许府的宴会草草结束后,我那个所谓的父亲,许沧,接二连三地派人送口信,想约我私下见一面。
我无一例外,全都拒绝了。
现在的我,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安安稳稳地待在陈渝安身边,就足以让他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而我,恰恰很享受他们这副抓心挠肝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寿宴风波过去一个月后,陈渝安的皇子身份被正式揭露。
这个时间点,比前世足足早了两个月。
不用想也知道,我那位好父亲和好哥哥,为了提前向未来的储君示好,在这件事上可谓是“功不可没”。
皇子身份一经确认,雷霆手段随之而来。宗室里不少心怀鬼胎的子弟,一夜之间,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就连当今陛下的养母,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后,也被客客气气地“请”去了别院静养。
整个朝堂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生怕那把悬在头顶的刀,不知哪天就落了下来。
随着陈渝安被册封为太子,许家的地位也跟着扶摇直上。
就连许书樾那桩“龙阳之好”的丑闻,也被硬生生扭转成了——府中马夫觊觎主子美色,意图不轨,幸好一场大火引来了救兵,才没让那恶奴得逞。
一时间,许沧和许书樾成了京中新贵们争相巴结的对象。而许清瑶,更是风光无限,甚至有传言说,她就是内定的未来太子妃。
与此同时,一则关于我是青楼妓子的谣言,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坊间悄然传开……
我知道,这背后少不了许沧和许书樾的“功劳”。
陈渝安被立为太子后的第一个除夕,宫宴办得尤为盛大。
我放眼望去,许清瑶被一群世家小姐众星捧月般地围在中央,享受着各种奉承。许沧则端着酒杯,游刃有余地与几位他往日里根本高攀不起的大臣谈笑风生。
只有许书樾,身边冷清了不少。看来寿宴那晚的闹剧,即便被强行压下,也终究在他光鲜的名声上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污痕。
在内侍尖细悠长的唱喏声中,陈渝安牵着我的手,在万众瞩目之下,一步步走向御座下首最尊贵的那个位子。
刹那间,丝竹声停,笑语声歇。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齐刷刷地朝我们射来。
当他们看清我的脸时,那些表情,真是精彩纷呈。
震惊、不解、疑惑、鄙夷,以及……毫不掩饰的愤怒。
我将这一张张面孔尽收眼底,视线特意在我那“亲爱”的父亲、哥哥和妹妹脸上多停留了片刻。
看到他们那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却又不得不憋着的样子,我感到无比的满意。
宫宴过半,舞乐升平。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
“陛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臣颤巍巍地出列,将头重重地磕在金砖上,“此女乃青楼出身的妓子,身份卑贱,怎配坐在太子殿下身边,玷污皇家威仪?”
他慷慨陈词,一副为国为民的忠臣模样。
“为保全太子殿下的声誉、为维护皇家的颜面,恳请陛下立即赐死此女,以儆效尤!”
说完,又是重重一叩首。
他开了这个头,立刻又有几位大臣跟风上前,齐声请旨,要我以死谢罪。
看着他们这群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的样子,我只觉得可笑。我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许沧和许书樾身上,他们正用一种“看,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眼神,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放肆!”
一声怒喝,陛下手中的琉璃盏被狠狠砸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在大殿中格外刺耳。
满座皆惊。谁也没想到,陛下会为了一个“妓子”勃然大怒。
所有人都吓得魂飞魄散,呼啦啦跪了一地,口称请罪。
跪在最前面的几个大臣更是心里七上八下,冷汗直流。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是要求处死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怎么就触了陛下的逆鳞?
高位之上,陛下强压着怒火,声音如寒冰般砸向众人:“你们一口一个妓子,可知你们嘴里的这个女子,正是太子在元光七年于南溪城外亲手捡到的女婴?”
“此后的十六年,她与太子一同生活,形影不离!”
“按照你们的说法,她若是妓子,那将她捡回来、并与她朝夕相处了十六年的太子,又算是什么?是鸨母?还是她背后的青楼小倌?”
这番诛心之言一出,原本就战战兢兢的众人更是身形剧震,哆嗦着磕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皇后悄悄向皇帝比了个大拇指,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句:“演技不错!”
皇帝的脸依旧紧绷,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好心情。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陈渝安,示意该他登场了。
前一秒还在给我夹菜的陈渝安,后一秒立刻切换了表情,那张温润如玉的脸瞬间覆满冰霜。
“当年,孤是在南溪城一家妓院门口发现了尚在襁褓中的恬儿。此事,只有孤一人在场……”陈渝安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像死神的镰刀架在每个人的脖子上。
“孤倒是很好奇……这第一个传出恬儿是妓子的人,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或者说,当年就是他,把恬儿扔在了那肮脏的青楼门口?”
我的视线死死锁住不远处的许沧和许书樾,他们似乎还没意识到大祸临头。
也难怪,当年那个接生的稳婆因为“弄丢”了我,怕被许府追究,早就举家搬迁,不知所踪。而当年年仅五岁的许书樾将我弃于青楼门口,更是死无对证。
可惜……我从不做没有准备的仗。
“元光七年?南溪?”
一个妇人颤抖着声音,从席间抬起头,用一种近乎希冀的目光望着我。
“敢问姑娘……你的左臂之上,是否有一枚梅花形状的胎记?”
开口的,正是许夫人,我的亲生母亲。
许沧和许书樾见状,都愣住了,满脸都是疑惑。他们清清楚楚地记得,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我的手臂上,都光洁如新,根本没有什么胎记。
然而,下一秒,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撩起衣袖,露出了一截皓腕。在那雪白的肌肤上,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胎记,赫然在目。
这胎记,是我在宴会前特意找高手画上去的。
而我的母亲,从我回到京城的那天起,我就已经与她暗中取得了联系。今夜这场大戏,正是由她亲手编写的剧本。
她告诉所有人,十六年前,她产后虚弱,只来得及看一眼新生的女儿便昏了过去。但她清楚地记得,孩子的左臂上,就有一朵梅花胎记。可等她醒来,夫君许沧却告诉她,是她眼花了。
如今,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眉眼酷似的女孩,同样是元光七年,同样是在南溪出生,她有十足的理由怀疑,自己的亲生女儿,当年被人掉了包!
参加宫宴的权贵们彻底傻眼了,谁能想到,今晚来宫里不仅是吃饭,更是来吃一个惊天大瓜。
吏部右侍郎许沧,竟用一个外室女换掉了自己的嫡亲女儿!
不仅如此,他还丧心病狂地将襁褓中的嫡女扔在了青楼门口!
当年七岁的许书樾知晓一切,却冷眼旁观,任由一个私生女霸占了自己亲妹妹十六年的人生。
最无耻的是,十六年后父子俩认出了自己的亲人,非但没有半分愧疚,反而为了名利,要再次置她于死地!
“陛下,冤枉啊!”许沧终于反应过来,将头磕得砰砰作响,“您切莫听信这个贱妇的胡言乱语,她……她早就患了疯症……”
“是不是胡说,许大人不妨问问我身后的这位稳婆,还有你养在外面的那位外室?” 陈渝安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陈叔押着一个老妇和一个美貌女子走了上来。
当许沧看清那两人的脸时,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惨白着脸瘫软在地。
而他身旁的许书樾和许清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面无人色,摇摇欲坠。
除夕宫宴后,许家因德行有亏、构陷太子与未来太子妃的罪名,被圣上雷霆震怒,举家贬至蛮荒之地儋州。
若无意外,他们这一生,都再无可能重返京城。
而我的母亲,则在陛下的特许下,与许沧和离,恢复了自由身。
她本是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府嫡女,只因当年在长安街上多看了一眼骑马游街的新科探花郎,便一头栽了进去,从此赔上了一生的幸福。
两年后。
我听闻,远在儋州的许书樾疯了。
他见人就喊妹妹,反复念叨着他错了,他终于想明白了,前世是许清瑶陷害了我。
“是她自己被赶出许府后,一心想攀龙附凤,结果反被那些权贵玩弄于股掌。她临死前还骗我,说是你找人毁了她的清白……”
疯癫的许书樾在一次争执中,竟想杀了许清瑶,结果反被许清瑶失手杀死。
当然,许清瑶自己也在那场打斗中受了重伤,从此瘫痪在床,余生都要在病榻上度过。好在,她那位不离不弃的生母,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她。
遭受双重打击的许沧,也变得疯疯癫癫,逢人便说他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只是被他弄丢了,求人帮他一起找。
听到这些消息,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因为先皇已经退位成了太上皇,陈渝安顺利登基。
作为新任皇后的我,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我花了三天三夜,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我要为天下的女子做点什么。她们的人生,不应只被困于一方小小的内宅,她们应该有机会挣脱枷锁,去看看更广阔的天地。
我的计划,就从我的母亲开始。作为大将军的嫡女,她自幼便随父兄舞刀弄枪,武学天赋丝毫不输男儿。只因女儿身,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只能在深宅大院里,一遍又一遍地擦拭那杆早已蒙尘的红缨枪。
我趴在桌案上,兴奋地为母亲规划着未来。我坚信,只要她按我的计划一步步来,五十岁之前,定能拜将封侯!
我在计划书的末尾,重重写下一行字:“四十岁,正是闯荡事业的黄金年纪!”
不知何时,陈渝安悄然走到我身后,抽走了我手中的计划书,随即不由分说地将我打横抱起。
“皇后说得对,”他低沉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不过,十几二十岁,也正是该闯的年纪。不如先给朕生个继承人,也好堵住朝堂上那些天天劝我广纳后宫的老顽固们的嘴。”
来源:老徐的读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