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前天下午我路过解放路立交桥，正碰上一群人围着看热闹。最中间躺着个老头，浑身散发着酒气，手里攥着破碗。穿职业装的年轻女白领蹲在旁边举着手机，地上还放着个鼓囊囊的购物袋。

前天下午我路过解放路立交桥，正碰上一群人围着看热闹。最中间躺着个老头，浑身散发着酒气，手里攥着破碗。穿职业装的年轻女白领蹲在旁边举着手机，地上还放着个鼓囊囊的购物袋。

交警刚把围观人群往后带，女白领就突然往前凑了凑。“大爷我给您买吃的去。”她掏出现金想递过去，老人抓着手腕硬要多加二十。两个人差点扯到一块儿时，女的突然指着镜头说：“你看我都录下来了！”老人一听这话反而往后缩，围观的人群开始七嘴八舌。

其实类似的事在朋友圈见过不少。有个视频里戴红袖章的工作人员给环卫工送饭，结果对方张口就要二百块打发孩子上学。现在街边要钱的人越来越多举着二维码，也不躲雨不遮脸，像在干份正经工作似的。

有意思的是现在帮人的人都会先摸手机。我上周见两个大学生扶起摔倒的外卖员，扶之前特意调出前置摄像头对准现场。这要是搁从前，光顾着把人送上医院了。

那天桥底下围的那伙人里，穿西装的男的攥着公文包直冒汗，穿校服的初中生腿直打哆嗦。有个抱小孩的妇女突然说了句：“去年老王家亲戚被讹过两次钱。”话音才落，大家不约而同往手机屏上看，好像生怕漏了什么细节。

说白了谁也不想见死不救。但这些年新闻看得人心都紧了。隔壁单元的王姐讲过个事，她给路边老太太塞了包子，结果对方翻脸说她投毒，差点要报警。现在帮人反倒像是自己先招灾。

其实救助站就在三条街之外，但他们好像谁都没提这事。女白领最后扔了瓶矿泉水就走了，老人捡起瓶子时对着镜头比了个奇怪的手势。散场时我发现路边长椅上有张纸条，写着“帮人请去××基金会，直接给钱害人”。

科技公司最近在推广智能手环，据说能识别乞讨人员身份，自动跳转公益捐款平台。不过这种玩意儿普及了，估计又要有人说政府干涉慈善。就像共享单车刚出来那会儿，总有人偷偷上锁占为己有。

听说上海试过流浪人员临时救助系统，扫描身份证就能领到就近收容点的位置。但是很多老人宁愿睡桥洞也不去，嫌填表手续麻烦。这让我想起老家修的养老院，新得很却总是空荡荡的。

晚上路过那个路口，路灯下还能看见那地上的矿泉水瓶。警察来来回回走了三趟，后来干脆把整片区域划成了监控重点区。其实道理都懂，可人心隔肚皮这事古今都一样。就像老人们常说的：现在的好心未必能换来好报。

来源：等你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