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学生支教20年,临走村民索要68万,她笑了:这就是人性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02 08:33 1

摘要:他们手里拿着一份账单,向我索要一百万“补偿款”,说这是我二十年青春的“住宿费”。

文:一才

我叫林雨薇,二十年前,我将青春埋在了云南深处的古柳村。

二十年后,当我拖着一身病痛准备离开时,全村人拦住了我的去路。

他们手里拿着一份账单,向我索要一百万“补偿款”,说这是我二十年青春的“住宿费”。

村支书马建国说:“林老师,做人要讲良心。”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看着他们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贪婪,没有哭,反而笑了。

因为,我等这一天,也等了整整十年。

01

2003年的夏天,昆明的空气里还带着雨后湿润的草木香。

我,林雨薇,二十二岁,刚刚从昆明师范大学毕业,手里捏着一份省城重点小学的聘用合同。

同学们都羡慕我,说我前途一片光明。

但我最终还是坐上了那辆每周只发一班、车身漆皮剥落、散发着浓重柴油味的班车。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了整整一天,扬起的黄土几乎要把天空都染成土黄色。

终点站,是地图上一个毫不起眼的点——古柳村。

迎接我的,是村支书马建国,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发亮,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他接过我沉重的行李,一口浓重的方言带着朴实的热情:“林老师,一路辛苦了!我们村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您给盼来了!”

我有些拘谨地笑了笑,打量着这个即将奉献青春的地方。

这里比我想象的还要穷。

稀稀拉拉的土坯房,像一群趴在山坳里的黄牛,无精打采。

村里唯一的“学校”,是村委会腾出来的一间空屋子,没有桌椅,只有几条长板凳,一块用墨汁刷了又刷的木板,就算是黑板了。

孩子们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怯生生地躲在大人身后,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偷偷打量我这个“外来者”。

他们的眼神里,有好奇,但更多的是一种与年龄不符的麻木。

马建国似乎看出了我的失落,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条件是苦了点,林老师您多担待。您放心,有我们一口吃的,就饿不着您。”

当晚,马建国的婆娘给我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碗里卧着两个金灿灿的荷包蛋。

在那个年代的古柳村,这已经是最高规格的款待。

我心里一暖,来时路上的所有犹豫和不安,似乎都被这碗面的热气融化了。

第二天,我就开始了我的教学生涯。

我用自己带来的第一个月工资,托马建国从镇上买回了崭新的课本和文具。

当我把这些东西发到孩子们手里时,他们眼中第一次迸发出了光彩。

一个叫小虎的男孩,紧紧攥着那支崭新的铅笔,像是握着一件稀世珍宝。

他抬起头,小声地问我:“老师,学会了写字,是不是就能走出大山了?”

我摸着他的头,郑重地点了点头:“对,知识是你们走出大山唯一的路。”

村民们对我这个城里来的女老师,充满了朴素的感激。

东家送来一篮子刚从地里摘的青菜,西家送来几个热乎乎的烤红薯。

马建国更是拍着胸脯向我保证:“林老师,您安心教书,村里的事,我们给您兜着!”

那时的我,坚信人心是温暖的,善良是可以传递的。

我以为,我的理想,将在这里,开出最美的花。

时间在朗朗的读书声中,过得飞快。

我很快发现,仅仅教孩子们读书写字,是远远不够的。

村里的贫穷,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束缚着每一个家庭。

我开始利用周末的时间,翻山越岭,到每一个学生家里去做家访。

我逐渐意识到,要想让孩子们安心读书,必须先让他们的父母看到希望。

我开始给大学时的同学写信,他们有的在媒体工作,有的在企业上班。

我厚着脸皮,向他们描述古柳村的困境,恳求他们伸出援手。

2005年,我的一个在报社做记者的同学,被我的故事打动,写了一篇关于古柳村的深度报道。

报道刊发后,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很快,一个慈善基金会联系上了我,他们决定捐赠一笔资金,为古柳村建一所真正的学校。

当载着红砖和水泥的卡车第一次开进村子时,全村人都沸腾了。

马建国激动地握着我的手,眼眶都红了:“林老师,您真是我们村的大恩人啊!”

新学校落成那天,全村人像过节一样,家家户户都拿出了最好的东西,在学校的操场上摆起了长长的流水席。

我成了村里的“功臣”,走到哪里,都能收获最热情的笑脸和最尊敬的问候。

我的价值,似乎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除了建学校,我还利用自己的人脉,为村里寻找脱贫的路子。

我发现古柳村的核桃品质很好,但因为交通不便,一直卖不上价钱。

我联系上昆明的一家农产品公司,说服他们来村里考察。

最终,公司和村里签订了长期的收购合同,村民们的收入一下子翻了好几倍。

村里的土坯房,渐渐被一栋栋砖瓦房取代。

马建国在村民大会上,不止一次地公开说:“我们古柳村能有今天,全靠林老师!她就是我们村的福星!”

那几年,是我支教生涯里最快乐,也最有成就感的时光。

我看着孩子们在新教室里读书,看着村民们的腰包渐渐鼓起来,我觉得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我以为,我和这个村子,已经融为了一体,再也分不开了。

02

人心的变化,往往是从一些不起眼的细节开始的。

大概是从2008年开始,我敏锐地察觉到,村里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微妙。

起初,是村民们向我提的要求,变得越来越理所当然。

“林老师,你城里同学多,能不能帮我家二娃在城里找个活干?”

“林老师,听说你又拿了什么奖金,是不是该拿出来点,给村里修条水泥路?”

这些话,通常都包裹在“开玩笑”的外衣之下,但我能听出里面的试探和认真。

马建国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只有纯粹的感激。

有一次,他提着两瓶酒来找我,酒过三巡,他拍着我的肩膀说:“雨薇啊,现在村里人都把你当自家人。你看,你为村里做了这么多贡献,村里也不能亏待你。以后,你就是咱们村的荣誉村民,有什么事,村里给你撑腰!”

这话听起来很暖心,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将我和古柳村的利益,进行一种深度的捆绑。

最大的变化,来自小虎。

2012年,他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省城的一所重点大学,成了古柳村飞出的第一只“金凤凰”。

我去送他的时候,他还是那个会拉着我的衣角,满眼依赖的少年。

可自从他上了大学,接触了外面更广阔的世界后,他与我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

偶尔通电话,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跟我分享学习和生活的点滴。

他的语气里,多了一丝客套和疏离。

他会说:“老师,谢谢你当年的教导,但我的成功,主要还是靠我自己的努力。”

我理解年轻人的骄傲,也没有多想。

真正让我感到寒心的,是刘婶。

刘婶是村里的“意见领袖”,嗓门大,爱串门,村里的大小事情,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以前,她是我最忠实的“粉丝”,逢人就夸我是“活菩萨”。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口中的风向,变了。

有一次,我路过她家门口,听到她在跟几个妇女闲聊。

“你们说,那个林老师,在我们村一待就是十几年,图个啥?”

“还不是图名图利!你看她,又是‘优秀教师’,又是‘感动人物’的,好处都让她一个人占了!”

“就是!在我们村住了这么久,吃我们村的,喝我们村的,也该有所表示了吧?”

那些话,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心上。

不疼,但密密麻麻的,让人很不舒服。

我开始意识到,当“感恩”成为一种习惯,当“付出”被视为理所当然时,人性的天平,就会开始倾斜。

而我,似乎正站在那倾斜的天平上,摇摇欲坠。

如果说之前的变化还只是暗流涌动,那么从2015年开始,村民们对我的索取,就变得明目张胆起来。

那一年,我的父亲生了重病,我请了一个月的假回昆明照顾。

等我再回到村里时,发现气氛完全变了。

村民们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尊敬,而是一种审视和估量。

马建国找到我,一脸沉重地说:“雨薇啊,你这次回去,花了不少钱吧?村里人都很担心你。”

我以为他是真的关心我,还很感动。

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

“你看,你在我们村,工资、补贴、还有各种奖金,一年下来也不少。这些钱,都是因为你在我们古柳村,才拿到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村里的‘无形资产’。”

我愣住了,一时间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现在村里想搞个旅游开发,正缺启动资金。你看,你是不是也该为村里的长远发展,做点‘贡献’?”

我终于听明白了。

他这是在暗示我,拿出钱来,“回报”村子。

我委婉地拒绝了,说我父亲治病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马建国的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

从那以后,各种流言蜚语,就在村里传开了。

“林老师发财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她就是个白眼狼!我们村养了她十几年,一点情分都不讲!”

刘婶更是成了攻击我的主力军,她四处散播,说我在城里买了豪宅,说我把从村里“赚”的钱都转移了。

最让我心痛的,是小虎的态度。

2016年,他大学毕业后,没有留在城里,而是回到了古柳村。

他利用我帮他搭建的人脉和资源,开办了一家农产品加工厂,很快就成了村里的“成功人士”。

他成了马建国的得力助手,两人经常一起出入。

有一次,他以村委会的名义来找我,说是要为村里的“公益事业”募捐。

他开门见山地说:“林老师,村里养育了你,也成就了你。现在,是你回报村里的时候了。我们商量了一下,你至少应该捐出二十万。”

我看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一脸精明算计的年轻人,怎么也无法把他和当年那个紧攥着铅笔、眼神清澈的男孩联系在一起。

我问他:“小虎,你真的觉得,我欠村里的吗?”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气冷漠地说:“林老师,这不是欠不欠的问题。这是一个人的良心问题。”

那一刻,我彻底心冷了。

我意识到,我用二十年时间,辛辛苦苦浇灌的,可能根本不是什么希望的种子。

而是一片被贪婪和欲望滋生的,有毒的土壤。

从那天起,我表面上开始应付他们,对他们的各种要求,不再明确拒绝,只是找各种理由拖延。

04

最后的三年,是我在古柳村最压抑,也最清醒的三年。

随着村里的经济条件越来越好,村民们的胃口,也越来越大。

他们不再满足于口头上的索取,开始联合起来,商量如何从我身上,获得“合理合法”的好处。

马建国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法律顾问”,煞有介事地告诉村民们,根据某某条款,林雨薇作为长期居住在村里的非村民,享受了村里的公共资源和照顾,理应给予村集体一定的经济补偿。

这个说法,像一颗定心丸,让村民们的贪婪,变得更加理直气壮。

刘婶更是如鱼得水,她挨家挨户地宣传:“林老师在我们村发了大财!光是那些奖金就几十万!现在她想一走了之,拍拍屁股走人,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们得团结起来,让她给我们一个说法!”

村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

我走在村里,总能感觉到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像是在估量一头待宰的肥羊。

他们不再掩饰自己的意图,甚至会当着我的面,讨论该向我索要多少“补偿金”。

有说三十万的,有说五十万的。

数字在他们的口中,不断攀升。

我的身体,也在这压抑的气氛中,每况愈下。

多年的劳累和营养不良,让我的风湿病和胃病越来越严重。

2023年初,我去镇上的医院做了一次体检。

医生看着我的报告单,脸色凝重地告诉我,我必须立刻离开这里的潮湿环境,接受长期的治疗和休养。

我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当我向马建国递交辞呈时,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挽留和不舍。

他只是平静地接过信,然后对我说:“雨薇,走可以。但在走之前,咱们村里,想给你开个欢送会。”

我看着他那张看似淳朴的脸,心里冷笑一声。

我知道,这不是什么欢送会。

这是鸿门宴。

是我和这个我奉献了二十年青春的村庄,最后的摊牌。

我表面上装出慌乱和无助的样子,连连点头答应。

我需要让他们觉得,我还是那个可以被他们随意拿捏的、软弱可欺的林老师。

我需要让他们,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

因为,我也在等。

等一个机会,为我这荒唐的二十年,画上一个清清楚楚的句号。

欢送会,被安排在村委会的大院里。

十几张圆桌,坐满了全村的男女老少。

气氛,被刻意营造得热烈而感人。

马建国端着酒杯,站在台子上,声情并茂地回顾着我这二十年的“光辉事迹”。

他的声音,通过一个劣质的麦克风,在院子上空回荡。

“……林老师,是我们古柳村的恩人!她把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二十年,都献给了我们这个穷山沟!”

“我们古柳村的子子孙孙,都不能忘了林老师的大恩大德!”

台下,响起了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

村民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奇怪的、混合着激动和期待的表情。

我安静地坐在主桌,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心里一片平静。

我知道,高潮,就要来了。

果然,三巡酒过,马建国放下了酒杯,脸色一正。

他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红色的文件夹,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

“林老师,感谢的话,我们说再多,也显得苍白。”

“我们村里人,实在,就喜欢来点实在的。”

他打开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推到了我的面前。

那是一份打印得整整齐齐的“账单”。

标题是:关于林雨薇老师二十年驻村生活成本及无形资产补偿核算清单。

我低头看去,上面的条目,清晰得令人发指。

住宿费:按每月一百元计算,二十年共计两万四千元。

餐费:按每日十元标准,扣除节假日,二十年共计六万元。

水电及公共设施使用费:共计一万五千元。

最下面,是一项最触目惊心的条目。

“利用我村贫困背景获取个人荣誉及社会声誉所产生的无形品牌价值补偿金:九十万一千元。”

总计:一百万元整。

每一个数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眼睛里。

马建国看着我,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林老师,这份账单,是我们村委会,联合了村里的老人和会计,一笔一笔,仔细算出来的。绝对公平合理。”

“我们知道,您为村里付出了很多。但村里,也养了您二十年。做人,要讲良心,要懂得感恩。”

他的话音刚落,刘婶立刻站了起来,像一个被点燃的炮仗。

“对!马书记说得对!林老师,我们村不欠你的!反倒是你,欠我们村的!”

“要不是我们村这么穷,你能评上那些先进?你能拿那么多奖金?”

“现在你想一走了之,把我们当什么了?垫脚石吗?”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瞬间点燃了院子里的气氛。

村民们开始骚动起来,他们纷纷站起身,围了上来。

“林老师,做个了断吧!”

“把钱给了,我们欢送你走!”

“不给钱,今天谁也别想走出这个村子!”

一张张熟悉的脸,此刻都变得狰狞而贪婪。

他们把我团团围住,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狼。

05

我抬起头,在人群中,看到了小虎。

他站在人群的外围,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休闲西装,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冷漠地看着我,看着这个曾经手把手教他写字、背着他去镇上看病的恩师。

他的眼神,像一把最锋利利的刀,刺穿了我心中最后的一丝幻想。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但就在这绝望的深渊里,一股奇异的力量,却从我的心底,升腾而起。

那是一种被压抑了太久的,愤怒和悲凉。

我看着他们,看着这满院子的丑陋嘴脸。

我突然,笑了。

不是苦笑,不是冷笑。

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畅快淋漓的大笑。

我的笑声,清脆而响亮,压过了现场所有的嘈杂。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惊愕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疯子。

马建国皱起了眉头,厉声喝道:“你笑什么!”

我止住笑,缓缓地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穿透力。

“一百万?就这些?”

我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马书记,你们的账,算错了。”

然后,我在他们所有人的注视下,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

“我等了十年,等的就是这一天!”

林雨薇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那是一种胸有成竹的笑容,一种掌控一切的笑容。

"什么...什么意思?"马建国的声音颤抖着,"林老师,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雨薇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地从包中取出了一个厚厚的黑色文件夹。

她轻抚着文件夹的封面,就像在抚摸一件珍宝。

"十年前,我就知道会有今天这一刻。"

她的声音平静如水,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心脏。

"所以,我准备了十年。"

林雨薇打开文件夹,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各种文件。

每一张纸都被塑封保护,分门别类地装订着。

"马书记,你们给我算了一份账。"

她的语气依然平静,但眼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

"现在,我也给你们算一笔账。"

她取出第一份文件,举过头顶。

"这是2005年,我联系慈善基金会为村里建学校的全部资料。"

"建设资金十五万元,全部来自我的私人关系。"

"按照当时的工程造价和现在的物价水平计算,价值至少四十万元。"

马建国的脸色开始发白。

他想说什么,但林雨薇没有给他机会。

"这是2006年到2010年,我为村里联系农产品销路的合同原件。"

她又取出一叠文件。

"五年时间,为村里增加收入共计一百二十万元。"

"按照正常的销售代理费用计算,我应该收取百分之十的佣金,也就是十二万元。"

"可我分文未取。"

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小。

他们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老师,手中握着的东西,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可怕。

"这是我这二十年来,用自己的工资为学生购买学习用品的清单。"

林雨薇继续翻着文件。

"从铅笔、橡皮到书包、校服,总计支出四万七千二百元。"

"还有这些。"

她又拿出一大摞照片。

"这是我这些年来,利用节假日为村里孩子补课的记录。"

"按照现在校外辅导的收费标准,每小时五十元,总计一万三千小时。"

"应收费用六十五万元。"

每说出一个数字,现场就安静一分。

到了最后,整个院子里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我再来算算你们欠我的生活费。"

林雨薇冷笑一声。

"二十年来,我每天工作十二小时以上,没有休息日,没有节假日。"

"按照现在教师的工资标准,每月应得工资四千元,二十年就是九十六万元。"

"而我实际拿到的工资,每月只有八百到一千二百元不等,总计二十四万元。"

"也就是说,光是工资差额,你们就欠我七十二万元。"

马建国彻底慌了。

他站起身来,声音颤抖地说:"林老师,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林雨薇站起身来,目光如刀。

"我的意思是,按照你们的逻辑,按照你们算账的方式,你们欠我的钱,总计二百三十九万七千二百元!"

这个数字一出,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不可能!"刘婶尖叫起来,"你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吗?"

林雨薇从文件夹中取出最后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律师函。

"这是昆明市知名律师事务所出具的法律意见书。"

"上面清楚地写明,根据《劳动法》《合同法》《教育法》等相关法律法规..."

"我有权向古柳村村委会索要拖欠的工资、加班费、以及相应的法律赔偿。"

马建国瘫坐在椅子上,脸色灰白。

他终于明白了,这个他们以为可以随意欺负的女人,原来早就在等着这一刻。

06

"可是...可是林老师..."

小虎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不是真的要你的钱,我们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林雨薇转向他,眼中满含失望。

"只是想试探试探我?还是想看看我有多好欺负?"

小虎低下了头,不敢与她对视。

"小虎,你还记得八岁时,第一次拿到新铅笔时的表情吗?"

林雨薇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你抱着那支铅笔,对我说要好好学习,将来要报答老师。"

"那时候的你,眼中有光,心中有梦。"

"可现在的你,眼中只有利益的算计。"

小虎的眼眶红了。

他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因为他知道,老师说得对。

这些年来,他确实变了。

变得现实,变得功利,变得和村里的其他人一样。

"刘婶,你还记得2008年我生病时,你给我熬的那碗小米粥吗?"

林雨薇又转向刘婶。

"那时候你对我说,林老师,你就像我的亲闺女一样。"

"我当时感动得哭了,觉得遇到了最善良的人。"

刘婶的脸更红了,她想要反驳,却发不出声音。

"马书记,你还记得第一天接我时说的话吗?"

林雨薇最后看向马建国。

"你说,有你们一口吃的,就饿不着我。"

"你说,我就是村里的亲人。"

"可现在,这份亲人的账单,是一百万。"

马建国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他突然意识到,他们做的这一切,是多么的丑陋和不堪。

林雨薇收起所有的文件,重新装进黑色的文件夹。

"我不会真的要你们的钱。"

她平静地说。

"因为我知道,你们根本拿不出来。"

"我今天拿出这些,只是想让你们看清楚一个事实。"

她环视全场,声音清晰而坚定。

"这二十年来,到底是谁欠了谁。"

现场一片死寂。

没有人敢再说话,没有人敢再提那份荒唐的账单。

因为他们都知道,真正荒唐的,是他们自己。

林雨薇拖着行李箱,走向村口。

身后没有人送行,没有人挽留。

整个村子都沉浸在一种复杂的沉默中。

走到村口的老槐树下,她停了下来。

这棵树见证了她二十年的青春,见证了她从一个满怀理想的少女,变成一个看透人性的中年女人。

"老师。"

身后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

她回头,看到小虎站在不远处。

他的眼中含着泪水,像当年那个八岁的孩子。

"老师,对不起。"

他哽咽着说。

"我知道错了,我们都错了。"

林雨薇看着他,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愤怒、失望、怜悯,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小虎,错了就要承担后果。"

她平静地说。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老师能原谅我们吗?"

小虎哭着问道。

"原谅不原谅,都不重要了。"

林雨薇摇摇头。

"重要的是,你们要记住今天,记住这一刻的感觉。"

"记住贪婪是如何一点一点地吞噬人心的。"

"记住善良是如何被辜负的。"

她转身准备离开,又停了下来。

"还有,记住一个道理。"

"人性这东西,经不起考验。"

"一旦开始考验,结果往往是灾难性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村口的尘土在她身后扬起,像一面模糊的帷幕,将她的身影渐渐遮住。

小虎站在原地,泪流满面。

他知道,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老师。

更是他人生中最后一片纯真的土壤。

而这片土壤,是被他自己亲手毁掉的。

07

三个月后。

昆明市的一家医院里,林雨薇躺在病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治疗进展很顺利,医生说她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

床头柜上,放着一封来自古柳村的信。

信是小虎写的。

他在信中说,村里成立了一个教育基金会,以林雨薇的名字命名。

他说,他要用一生的时间,来赎罪。

林雨薇看完信,淡淡地笑了。

她没有回信。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无法修复。

有些关系,一旦破碎,就再也回不到从前。

这就是人性。

复杂、脆弱、不堪一击,却又令人怜悯。

她打开日记本,在新的一页上写下了这样一句话:

"我用二十年的青春,上了一堂关于人性的课。"

"学费很贵,但很值得。"

"因为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就是人性。"

窗外,夕阳西下,一片金辉。

新的生活,正在前方等待着她。

这一次,她会带着所有的经历和智慧,重新出发。

再也不会天真,再也不会轻信。

但也不会绝望,更不会仇恨。

因为她知道,人性虽然复杂,但生活依然美好。

而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来源:倾听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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