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替同事值班 却在男科偶遇正在出差的丈夫 他:大夫,我这磨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01 00:27 1

摘要:除夕夜的急诊大厅,我看见陈建明的时候,手里那碗速冻饺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除夕夜的急诊大厅,我看见陈建明的时候,手里那碗速冻饺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不是应该在千里之外的广州出差吗?

那一刻,我甚至觉得,是不是值夜班太久,人熬出了幻觉。可他身上那件我亲手熨烫的灰色羊绒大衣,化成灰我都认得。他正一脸焦急地跟分诊台的护士说着什么,然后,拿着挂号单,径直走向了男科诊室。

我这颗心,就像那碗摔碎的饺子,热气腾着,馅儿却漏了一地,凉得彻骨。我们结婚十五年,他出过无数次差,我从来没怀疑过什么。我觉得我们这日子,就像医院里那台用了十几年的心电监护仪,数据平稳,偶尔跳一下,也都在正常范围。可眼前这一幕,是室颤,是要命的。我扶着墙,慢慢站直了身子,一步一步,跟了过去。

第一章 年关的“出差”

大年二十七,科室里的小王红着眼圈找到我,说他老家的母亲突然病重,想提前两天回去。

“岚姐,求你了,就二十九和除夕两个班,我回来给你带我们那儿最好的火腿!”

小伙子刚毕业一年,家在偏远的山区,一年到头就盼着过年这点团圆时光。我看着他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心里一软。谁家没个急事呢?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跟个姑娘家似的。”我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替我给问好。”

小王千恩万谢地走了。

晚上回家,我跟正在看电视的陈建明说了这事。他正剥着橘子,闻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大过年的,又值班?儿子怎么办?”

我们儿子小宇今年高二,学业紧张,早就说好了,这个年就在家安安静静地过,我多陪陪他。

“没事,就两天,我跟小宇说好了,他自己在家复习,饿了会点外卖。再说了,三十晚上我后半夜就回来了,初一早上还能赶上吃饺子。”我一边换鞋一边说,语气轻松,想让他别太在意。

他没再说什么,把一瓣饱满的橘子递到我嘴边,甜得有点发腻。

“你自己也注意身体,别太累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

我心里暖烘烘的,觉得这十几年的夫妻,早就处成了一种默契。他懂我的工作,我体谅他的奔波。我们这个家,就像一艘在生活大海上航行的小船,他是舵手,我是瞭望员,风浪再大,只要我们齐心,总能安稳靠岸。

第二天,建明突然告诉我,他也要出差。

“这么巧?都赶在年根儿上了?”我正给他收拾行李,闻言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

“没办法,广州那边一个老客户,临时出了点问题,点名要我过去处理。速去速回,估计初二就能回来。”他从衣柜里拿出那件灰色的羊绒大衣,熟练地套在身上。

镜子里,他身形挺拔,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做销售的,就是这样,客户是上帝,节假日也由不得自己。

我没多想,走上前去,仔细地帮他把领子翻好,又掸了掸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路上开车慢点,到了那边给我来个电话。”

“知道了,啰嗦。”他笑着捏了捏我的脸,然后提起行李箱,“我走了,老婆,新年快乐。”

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关上,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我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玄关,心里忽然也跟着空了一块。

说起来,这几年,建明越来越忙,我们的交流也越来越少。常常是我下了夜班,他已经出差走了;他半夜回来,我早已睡熟。我们就像两颗在各自轨道上运行的行星,家是那个唯一的交汇点,匆匆见上一面,然后又各自远去。

我叹了口气,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脑袋。人到中年,谁不是这样呢?都在为这个家奔波,哪有那么多时间风花雪月。

“一路平安。”

过了很久,他才回过来一个字:“好。”

第二章 除夕夜的红灯

除夕这天,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一种奇异的宁静与喧嚣之中。窗外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医院里却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急诊科的年夜饭,是护士长从外面订的盒饭,外加一人一碗速冻饺子。大家围在护士站,草草地吃着,嘴里说着“新年好”,眼睛却时刻盯着监护仪和走廊尽头。

在这里,新年不是假期,只是一个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的普通工作日。

后半夜,病人渐渐少了。我靠在椅子上,刷着手机。朋友圈里,亲戚朋友们都在晒年夜饭,晒全家福,红红火火,热热闹闹。

儿子小宇给我发来一张照片,是他自己煮的饺子,歪歪扭扭地盛在盘子里,旁边还配了一碟醋。

“妈,新年快乐!我吃饱了,去刷题了。”

我鼻子一酸,回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表情。

我又点开建明的微信头像,想问问他那边怎么样了,年夜饭吃的什么。可他的朋友圈一片空白,最新的一条还是上个月转发的公司新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信息发出去。他应该在忙吧,或者在陪客户,别打扰他了。

凌晨一点多,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了夜的寂静。

“车祸,外伤,准备抢救!”

我立刻放下手机,和同事们一起冲了出去。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伤者被送进了手术室。我累得筋疲力尽,准备去休息室缓口气,顺便把那碗已经凉透了的饺子热一热。

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我刚走到大厅,就看到了那个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的身影。

陈建明。

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广州?客户?问题?所有的借口,都像肥皂泡一样,在我眼前一个接一个地破灭。

他没看见我。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分诊台那位年轻的护士身上。他的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慌张和无助,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的脚像灌了铅,一步也挪不动。手里的碗,就那么直直地摔了下去,滚烫的汤汁溅在脚踝上,我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周围的嘈杂声仿佛都消失了。我只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比一声重,敲得我耳膜生疼。

他挂了号,转身,朝着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方向走去——泌尿外科,我们私下里,更习惯叫它男科。

夜班的灯光惨白,照得他的背影,格外萧索。

我深吸一口气,那股消毒水的味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呛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把眼泪逼回去,扶着墙,慢慢地,跟了上去。

第三章 那扇门后的秘密

男科诊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点光亮。

我像个蹩脚的侦探,贴在冰冷的墙壁上,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是建明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沙哑。

“大夫,我……我这……”他似乎难以启齿,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

“别紧张,慢慢说,哪儿不舒服?”坐诊的是王主任,一个五十多岁的和蔼大夫,跟我还算熟悉。

一阵沉默。

我能想象到建明此刻的窘迫。他一向是个要强的人,在外面是独当一面的陈经理,在家里是顶天立地的丈夫和父亲。什么时候,他需要这样低声下气地,去跟人说那些难以启齿的病痛?

“就是……就是这儿,磨得慌,有时候还疼,有小半年了。”

“磨得慌?”王主任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探询,“小便怎么样?有没有尿频、尿急?”

“有,晚上起夜好几次,总觉得尿不干净。”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这些症状,作为一个护士,我太清楚可能意味着什么了。

“之前看过吗?”

“没……没好意思。自己偷偷在网上查了查,买了点药吃,时好时坏的。”建明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懊悔,“最近越来越严重了,疼得我坐都坐不住。”

“胡闹!网上那些东西能信吗?身体是自己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王主任的语气严厉起来,“裤子脱了,躺检查床上去,我给你检查一下。”

接下来,是衣物摩擦的声音,和建明一声压抑的闷哼。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

我不是在怀疑他吗?我不是以为他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脏病吗?可现在,听着他痛苦的呻吟,我心里那股滔天的怒火,竟然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了。

是心疼。

我靠在墙上,缓缓地蹲下身子。走廊里的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吹得我浑身发冷。

原来,他不是在广州。

原来,他骗了我。

原来,他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着这样的病痛,长达半年之久。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是他的妻子,也是一名护士啊!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跟我说的?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疏远了?

那扇薄薄的诊室门,此刻在我眼里,却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隔开了我们十五年的夫妻情分,也隔开了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他的世界。

门开了。

王主任先走了出来,看到蹲在墙角的我,愣了一下。

“林岚?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抬起头,脸色大概白得像纸。我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却比哭还难看。

“王主任,我……我替同事值班。”

王主任是个人精,一看这架势,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紧接着,陈建明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低着头,整理着自己的衣领,神情憔悴。

一抬头,他看见了我。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他的脸上,先是震惊,然后是慌乱,最后,变成了一片死灰。

“岚……岚岚?”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

我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我只是看着他,平静地问:“这就是你说的,广州的客户?”

第四章 沉默的战场

回家的路,是我开的车。

建明坐在副驾驶上,头靠着车窗,一言不发。窗外的烟火已经稀疏,城市的霓虹在玻璃上划过一道道流光,映得他侧脸忽明忽暗。

车里的空气,凝固得像一块铁。

我也没有说话。说什么呢?质问他为什么撒谎?还是关心他的病情?似乎哪个都不合时宜。

我的脑子很乱,像一团被猫抓过的毛线。愤怒、背叛感、心疼、困惑……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堵在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

那张诊断书,就放在我们中间的储物格里。

“慢性前列腺炎”。

一个在中年男人中很常见的疾病。不致命,但折磨人。

王主任说,建明这个已经有点严重了,加上他长期久坐、憋尿、精神压力大,才会反复发作。

所以,他没有。

这个认知,并没有让我感到丝毫的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如果他是在外面有了人,我或许还能痛痛快快地跟他大吵一架,然后决定是离是合。可现在,问题出在我们之间。

他宁愿编造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一个人在除夕夜跑到医院来,也不愿意对我这个当护士的妻子,说一句实话。

这比任何背叛,都更让我感到心寒。

我们的信任,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脆弱了?

回到家,儿子已经睡了。客厅里还留着一盏昏黄的夜灯,照着茶几上他吃剩的饺子盘。

我换了鞋,径直走进卧室,一头栽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来消化这一个晚上的信息量。

建明跟了进来,在床边站了很久。

“岚岚,”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你听我解释。”

我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他坐在床沿,床垫陷下去一小块,“这个病……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一个男人,得了这种病,我觉得……很丢人。”

“我怕你知道了,会看不起我,会嫌弃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心里“咯噔”一下。

看不起?嫌弃?

在他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一个会因为丈夫生病,就看不起他、嫌弃他的妻子?

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悲哀,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陈建明,在你眼里,我林岚就是这么一个不明事理的女人?”

“我们结婚十五年,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这个家。你以为我图的是什么?图你身体好?图你能挣钱?”

我的声音不大,却因为极度的压抑而微微颤抖。

“我图的,是两个人能相互扶持,有事一起扛!你病了,你不告诉我,你宁愿自己一个人扛着,编瞎话骗我!你把我当什么了?当个外人吗?”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只是低着头,双手插在头发里,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喃喃地说,“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不想让你觉得我……不行了。”

“不行了?”我冷笑一声,“什么叫不行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以为你是钢筋铁骨,永远不会生锈吗?你觉得瞒着我,就是为我好?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在医院看到你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没有说下去。我没法告诉他,那一瞬间,我以为我们的家都要塌了。

“对不起。”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像个坏掉的复读机。

可是,对不起有什么用呢?

信任这张纸,一旦揉皱了,就算再怎么抚平,也回不到当初的模样了。

那一夜,我们分房睡的。这是我们结婚十五年来,第一次。

我躺在客房的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窗外,天色一点点亮了起来。

新年的第一天,就以这样一种方式开始了。

第五章 冰面下的裂痕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和平”。

我们谁也没有再提那天晚上的事,仿佛那只是一个荒诞的梦。

我照常上班,下班,做饭,辅导儿子功课。

建明也开始遵照医嘱,每天按时吃药,调整作息。他不再说要出差,一到下班时间就准时回家,甚至还主动承担了一些家务。

他会给我削好苹果,会给我倒好洗脚水,会在我看电视的时候,默默地给我披上一件外套。

他越是这样小心翼翼,我心里就越是憋闷。

我们之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我们客气得,不像夫妻,倒像是合租的室友。

儿子小宇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吃饭的时候,他看看我,又看看他爸,小心翼翼地问:“爸,妈,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我立刻堆起笑容:“没有啊,你爸妈好着呢。”

建明也赶紧附和:“对,好着呢。快吃饭,吃完饭我给你讲题。”

我们都在努力地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可谁都知道,那冰面之下,已经布满了裂痕,稍有不慎,就会彻底崩塌。

一天晚上,我洗完澡出来,看到建明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一堆药发呆。

有消炎的,有改善循环的,还有一些中成药。花花绿绿的一大把。

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按时吃了么?”我问,语气尽量平和。

他点点头,把药分门别类地装进药盒里。他的手指有些笨拙,好几次都把药片弄掉了。

我看着他鬓角不知何时冒出的几根白发,看着他眼角深刻的皱纹,心里那股怨气,不知不觉就散了一些。

他也不过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不是我心里那个无所不能的超人。他有他的脆弱,有他的骄傲,也有他那点可怜的、属于男人的自尊心。

“建明,”我轻声说,“我们谈谈吧。”

他身体一僵,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我知道,你瞒着我,是怕我担心,也是……也是有你自己的顾虑。”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但是,我们是夫妻。夫妻是什么?夫妻就是,不管好的坏的,都应该一起面对。”

“你生病了,难受的不仅是你自己,我也跟着难受。你不告诉我,自己硬扛,我只会更难受,因为我觉得,你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

“我不需要一个完美的、永远不会倒下的丈夫。我需要的,是一个能跟我同甘共苦,能在我面前展示脆弱的伴侣。你懂吗?”

他沉默了很久,眼圈慢慢地红了。

“我懂。”他沙哑地说,“岚岚,是我错了。我总觉得,男人就该把所有事都扛在自己肩上,不能让家里人操心。我怕……我怕让你看到我不堪的样子。”

“有什么不堪的?”我拿起他面前的药盒,“生病就是生病,治好了就行。你最大的问题,不是身体上的病,是心里的病。你把自己封闭起来,筑起一道墙,不让任何人进去,包括我。”

那晚,我们聊了很久很久。

从他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身体不舒服,到他自己偷偷上网查资料时的惶恐;从他第一次买药时的忐忑,到他决定瞒着我,编造出差借口时的挣扎。

他说,那段时间,他每天都活在焦虑里。白天在公司要装作若无其事,晚上回家看到我和儿子,又充满了愧疚。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就好像整个人生都出了问题,业绩下滑,精力不济,他害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角落里,我的丈夫,一个人打了这么久的一场仗。而我,作为他最亲近的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我伸出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我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一起扛。”

他的手,在我的掌心里,微微颤抖着。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第六章 一碗汤的温度

那次深谈之后,家里的气氛明显缓和了许多。

虽然心里那根刺还在,但至少,我们愿意去触碰它,而不是假装它不存在。

我开始上网查各种关于慢性前列腺炎的资料,食疗、理疗、日常注意事项,记了满满一个笔记本。

我不再让他碰烟酒,每天变着花样地给他做各种清淡又有营养的汤羹。南瓜籽、番茄、苹果……这些据说对病情有好处的食材,成了我们家餐桌上的常客。

周末,我不再让他赖在沙发上,而是拉着他一起去公园快走。一开始他还不情不愿,但走了几次,精神头明显好了很多。

他也很配合,每天按时吃药,不再熬夜,甚至把一些不必要的应酬都推掉了。

一天下午,我正在厨房煲汤,建明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我。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带着温热的呼吸。

“岚岚,辛苦你了。”

“说什么呢?”我用胳膊肘轻轻顶了他一下,“我是在照顾我老公,不是在做慈善。”

他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像个寻求安慰的孩子。

我关了火,转过身,捧着他的脸。

“建明,你记住,这个家是我们两个人的。你好了,这个家才能好。”

他看着我,眼睛里有水光在闪动。

“我以前,真是个混蛋。”

“现在知道也不晚。”我笑着,踮起脚,亲了亲他的额头。

那碗汤的温度,似乎也传递到了我们心里。

那段时间,我们之间的交流,比过去几年加起来都多。我们会聊他的工作压力,聊我的科室趣闻,聊儿子的学习,聊未来的打算。

我才发现,原来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的话可以讲。只是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中,我们都忘了该如何去倾听彼此。

婚姻就像一株植物,需要时常浇水、松土、晒太阳。如果我们都懒于打理,它自然会慢慢枯萎。

建明的病情,像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震裂了我们之间那堵沉默的墙,也让我们看清了婚姻最真实的模样。

它不总是风花雪月,更多的是柴米油盐和病痛折磨。它考验的,不是在顺境中能爱得多热烈,而是在逆境中,是否还愿意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有一天,小王给我打来电话,说他母亲的病已经稳定了,他准备回城,还给我带了他们家乡最好的火腿。

电话里,他一个劲儿地道歉,说给我添麻烦了。

我笑着说:“没事,你这么一走,倒让我捡了个大便宜。”

小王在电话那头一头雾水。

我挂了电话,看着正在阳台上浇花的建明,心里想,是啊,真是个大便宜。

如果不是替小王值班,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建明的秘密。我们可能会继续在那种相敬如“冰”的模式下生活下去,直到有一天,那道裂痕,变成无法逾越的鸿沟。

有时候,危机,也意味着转机。

第七章 老手艺与新世界

建明的身体在一天天好转,精神状态也恢复了过来。

只是,他工作的劲头,似乎没以前那么足了。有好几次,我看到他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眉头紧锁。

我问他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困难。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我说了实话。

原来,他所在的行业,这几年变化特别快。新的营销模式、新的销售渠道层出不穷。他那些靠着喝酒、拉关系跑出来的老经验,越来越不管用了。

“我现在,有点跟不上了。”他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挫败感,“那些新来的年轻人,玩直播,搞社群,一套一套的,我连听都听不懂。上个月的业绩,我是整个部门倒数第一。”

“以前我觉得,只要我肯拼,就没有拿不下的单子。现在发现,不是光靠拼就行的。”

我这才明白,他生病前那段时间的焦虑,并不仅仅来自于身体,更来自于这种被时代抛弃的恐慌。

他怕自己不行了,不仅是身体上,更是事业上。

我想起我的父亲。

我父亲是个老木匠,做了一辈子家具。他做的榫卯结构,严丝合缝,不用一颗钉子,几十年都不会散架。我小时候,家里所有的家具,都出自他手。

后来,流水线上生产的板材家具兴起,又便宜又好看,父亲的木匠铺,生意就渐渐冷清了。

有人劝他,也学着做那种时兴的家具,来钱快。

父亲摇摇头,说:“那种用胶水和钉子拼起来的东西,没有魂。我的手艺,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不能在我这儿丢了。”

他守着他那间小小的木匠铺,守着那些刨子、凿子,直到干不动了为止。

我把父亲的故事讲给建明听。

“你觉得,我爸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我问他。

建明沉默了。

“从赚钱的角度,他肯定是失败了。他没能跟上时代,没能赚到大钱。”我说,“但是,他守住了自己的手艺,守住了自己的‘魂’。我觉得,他没有输。”

“建明,你也是。你做了这么多年销售,你最大的优势,不是那些花里胡哨的新模式,而是你对客户的真诚,是你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信誉。这些东西,就像我爸的榫卯,是机器代替不了的。”

“世界在变,我们当然也要学着去适应。但是,不能为了适应,就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给丢了。”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他手里。

“这里面是我们家所有的积蓄。你想去报个班学习也好,想自己琢磨点新门路也好,我都支持你。就算……就算你真的不干了,也没关系。天塌不下来,有我呢。”

建明看着手里的卡,又看看我,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眼眶又一次红了。

他没有说谢谢,只是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才是真正地,把后背交给了彼此。

第八章 风雨过后的寻常日子

春天来的时候,建明的病,基本痊愈了。

他没有去报什么新媒体营销班,而是把他那些多年的老客户,重新梳理了一遍。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只盯着人家手里的订单,而是开始真正地关心他们的需求,帮他们分析市场,甚至利用自己的人脉,为他们的产品寻找新的出路。

他的业绩,没有立刻回到巅峰,但每个月都在稳步回升。更重要的是,他的脸上,重新有了那种自信从容的神采。

周末,他会带着我和儿子,去郊外爬山。

山路崎岖,儿子年轻,一溜烟就跑到了前面。我有点跟不上,气喘吁吁。建明就放慢脚步,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充满了力量。

“累不累?”他问。

“有点。”我靠在他身上,歇了口气。

“累了就歇会儿,不着急。反正,我们是一起的。”他说。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我们身上。我看着他被汗水浸湿的鬓角,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心里一片安宁。

是啊,不着急。

人生的路,还很长。无论是上坡还是下坡,只要我们牵着彼此的手,总能走到终点。

那个除夕夜的偶遇,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几乎掀翻了我们这艘航行了十五年的小船。

但风雨过后,我们修补了船身的裂痕,也找到了更清晰的航向。

我们不再是那个只顾埋头划桨的舵手,和那个只顾眺望远方的瞭望员。我们学会了回头看看身边的彼此,问一句“你累不累”,递上一杯热水。

晚上,我靠在床头看书,建明洗完澡出来,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在我身边躺下。

他很自然地从我手里抽走书,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关了灯。

黑暗中,他把我揽进怀里。

“老婆,”他轻声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在那天晚上,就给我判了死刑。”

我笑了。

“那你也得谢谢你自己,”我说,“谢谢你,最后还是愿意,把那扇门打开。”

夫妻之间,最怕的,从来不是争吵,而是沉默。最可怕的,也不是身体的疾病,而是心里的那堵墙。

我很庆幸,我们最终都选择了,推倒那堵墙,走向彼此。

生活,大概就是这样吧。它总会用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给你上一课。有时候,这堂课会让你很疼,但只要你扛过去了,就会发现,自己变得比以前更强大,也更懂得珍惜。

我不知道未来还会有什么样的风浪,但我知道,只要我们还在同一艘船上,只要我们的手还紧紧牵在一起,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毕竟,家,不就是那个无论风雨多大,都可以停靠的港湾吗?而我们,就是彼此最安稳的那个锚。

来源:葡萄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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