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家都说我在林萱心里,是那道怎么也忘不掉的皎洁月光。林萱可是港城林家最耀眼夺目的大小姐,是好多公子哥精心呵护、捧在手心里的珍贵宝贝。
大家都说我在林萱心里,是那道怎么也忘不掉的皎洁月光。林萱可是港城林家最耀眼夺目的大小姐,是好多公子哥精心呵护、捧在手心里的珍贵宝贝。
我假死之后藏了起来,她找了个替身,叫周裕。在周裕和林萱订婚前一晚,他那张有点像我的脸,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得意地炫耀着。我就静静地看着他在那故作姿态。
订婚宴那天,我一出现,林萱的眼眶马上就红了,立刻就甩开了周裕的手。
1.
三年前那场备受瞩目的大学生人工智能编程大赛,我从林萱手中夺过了那座奖杯。
赛后,她把我堵在墙角,开始对我进行诱惑:“帅哥,要不要谈场恋爱?跟我在一起,你不会有损失的。”
肯定不会有损失。
林家是港城的豪门望族,到了这一代,仅有林萱这一个独生女。
她仿若天之骄子,恰似人中豪杰,用这些词形容她再合适不过。
而我,出身小镇,靠拼命做题才考上大学,这已然很艰难。
那时,我委婉地回绝了她,因为我背负着学费贷款和我父亲的赌债。
她的家境,我大概是攀附不了的。
只是我小瞧了林萱,她从小生活顺遂,如此骄傲的一个人,她想要的东西怎会轻易舍弃?
于是,林萱开始疯狂追求我——
她开着迈巴赫在校门口玩漂移,强行拦住了我的共享单车;
她在我兼职的豪华夜总会大肆挥霍,包下整个场子让我陪酒;
她在我回宿舍的路上铺满从国外空运来的红玫瑰,高调地向我表白。
众人都投来艳羡的目光,纷纷起哄,但我依旧拒绝了她。
直到有一回回家,我父亲又开始酗酒,醉得不成人形。
他趁我不注意,翻了我的钱包,把我通过兼职换来的学费和我母亲的医药费都换成了赌资,我红着眼去赌场找他,谁知他竟当头给了我一啤酒瓶:
“把你养这么大,不就是为了让你给老子赚钱吗?
“老子就是养了你们娘俩这俩赔钱货,挡了老子的财运,每次都输!”
不仅如此,我还听隔壁大娘说,我父亲低声下气地跟去缅甸务工的老乡搞好关系。
拉一个人头去缅北能赚十几万,老乡事成后和我父亲五五分成。
所以,我父亲打算把我送过去。
在我父亲那被酒色侵蚀的眼中,我就只值这么几个钱。
那个缅甸老乡后天就要出国了,我知道我父亲缺钱时就会变得像畜生一样,于是赶忙收拾行李逃离了家。
祸不单行,医院发来信息提醒我补缴我母亲的手术费,辅导员也打电话让我筹集这学期的学费。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当晚,台风经过,如蛇般蜿蜒的闪电照亮天边,天空仿佛破了洞,不断地往人间倒水。
走进这冰冷的雨夜,我突然想通了——
人活在世上一辈子,为何……要跟钱过不去呢?
2.
台风海葵侵袭登陆,我静静坐在街边,缓缓掏出手机,
【我:林萱,你肯不肯和我谈恋爱呀?】
此时,手机信号差到极点,网络犹如那不停转动的圆圈,跟我当下忐忑不安的心毫无二致。
消息刚发出的瞬间,几乎是眨眼间,就收到了回复:
【林萱:你的地址在哪里呢?】
我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搞定定位,半小时后,那辆迈巴赫稳稳地停在了我躲雨的公共图书馆前方。
一个身姿苗条纤细的身影从车里走出,林萱今日身着一身露肩的红色长裙,将她整个人衬托得肌肤似雪般白皙,气质极佳。
她看到我浑身湿漉漉的,不禁轻轻皱起那如柳叶般好看的眉毛:
“为啥发位置这么慢呀?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呢。
“要是能早点,你就不用被淋成这模样了。”
说着,她从司机手中接过一件大衣,突然凑近,轻轻把大衣披在了我身上。
她个头比较小,即便踮起脚尖,也才刚刚够到我的肩膀,那指尖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衬衫划过,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让我的心仿若被羽毛轻轻拂过,微微颤动。
车里的暖气使我渐渐平复了心情,我开始回答她之前问的问题。
“我的手机信号不好,尤其是下雨天的时候。”
当时手机信号确实差,我心里的纠结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我佯装不经意地拿出手机,让她看到我手中的手机还是好几年前买的千元杂牌,以此证明我没说谎。
林萱抬起眼睛,问司机:“最近特别火的那个高端手机品牌叫什么?”
司机在前面恭恭敬敬地回答:“小姐,是菊厂的m80系列,现在卖得可火了,都断货了,简直是一台都难买到。”
她满不在意,语气里透着一丝骄气:“让管家等会儿送顶配版过来。”
司机微微一愣:“好嘞。”
半小时后,我收到了在网上就算黄牛加价都买不到的网红手机,这款手机以信号超好著称,就算在海上航行或者深山老林里,都能靠卫星电话功能保持联络。
“以后绝对不许再因为信号不好放我鸽子了。”
林萱笑容满面,把手机塞到我手心里。
她自己的号码已经存进通讯录了,在备注前面还特意加了个A并且置顶。
我忍不住笑起来:“谢谢。”
当晚,林萱带着我去了她在市中心的别墅,那别墅依山傍水,不远处还有地铁经过,交通十分便利。
在这地价贵如黄金的地方有几百平方米的别墅,不愧是林家的产业。
“陆鸿,你早上没上课,去哪儿了?”林萱靠近我,满脸不高兴地询问道。
她似乎对我去了哪儿格外在意,连早上的公共大课都知道我没在学校。
“我……去兼职了。”我撒了个谎。
“兼职还能受伤?”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那柔软且温热的指尖触碰到了我的伤口。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把卡号给我。”林萱直直地看着我,心疼地说道。
“嗯?”
片刻之后,二十万便到账了。
仅仅是转瞬即逝的几秒,我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倒霉蛋变成了有存款的得体之人。
这种转变速度太快,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更令我震惊的事还在后面:
“你跟了我之后就不用再去做兼职了,我会每月给你打钱,你只要多陪陪我就行。
“明天早上定制裁缝会上门来量你的身形数据,你以后穿着也要更得体些。”「这是别墅的备用钥匙,等会儿去门口录入指纹,往后这儿就是咱们的家了。」
一连串话语如雨点般纷纷洒落,把我砸得有些发懵。
「咱们?」我极其敏锐地抓住了其中一个关键要点。
林萱顺势坐到我的腿上,那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我的胸膛,用近乎贪恋的目光仔细端详着我的五官,一字一句地说:
「没错,咱们。」
她呼出的气息如幽兰般芬芳,扑在我脸上,让我感觉酥酥麻麻的。
空气瞬间变得稀薄,我惊叹于她的大胆以及那情意绵绵的模样,呼吸不由得一滞。
看到我被她撩得耳根都红了,她笑着往后退:
「只是逗你玩玩,别那么紧张。」
就这样,我和林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在朋友圈正式官宣那天,陆鸿和林萱的话题高高挂在校园论坛首页,热度简直爆棚。
一个家世不显赫的人居然和如同女神般的林萱谈起了恋爱,怎么想都觉得荒谬透顶。
很多人猜测我陆鸿是被金钱收买了,然而更多人觉得这应该是爱情,毕竟要是我只爱钱的话,在林萱把我抵在墙角表白的时候就该在一起了。
唉,说起来,我确实爱钱啊。
3.
林萱对我的追求如炽热骄阳般热烈无比,官宣的仪式恰似闪耀星辰般光彩照人,一场校园恋爱传得人尽皆知。
除了那份真挚的心意,她把一切都给了我。
然而,这场由爱情与金钱交织而成的交易,或许我收获最多。
往昔,我要凌晨五点去便利店交班,放学后还得去夜总会兼职,偶尔还在网上接游戏代练和代打的活儿,除了刮风下雨,我还会去跑几单代驾。
我的前半生,一直在奋力挣钱,一直在努力偿债。
可是,当我遇见林萱后,才逐渐开始领略这个美丽世界的魅力。
我能去新西兰滑雪,亲身感受山脉冰川带来的别样风情;我可以在内蒙古大草原上尽情策马奔腾;坐在江景别墅的落地窗前,欣赏沙滩落日的美妙景致;还能在赛车俱乐部体验前所未有的新奇人生与刺激感受。
我也全力扮演着一个贴心男友的角色——
在她生病最需要我的时刻,为她端茶递水,关怀备至;
在她来大姨妈痛得厉害时,用温暖的掌心为她揉肚子;
每逢七夕这个特别的情人节日,绞尽脑汁制造惊喜,只为讨她欢心;
帮她在学校的创业比赛中斩获大奖、省奖甚至国奖,让她像女神一样站在领奖台上,接受众人目光……
这些美好的经历让我忘了最初和她在一起的原因,我以为我们能一直携手前行。
直到那一回,我们的感情出现了分歧。
4.
分手前的那一个月,我母亲终究没能熬过她人生中的第五十个中秋。
在她患病的这几年,我时常去探望她,可她怕把病气传给我,便不许我常去,只是每日都叮嘱我要好好念书。
所幸,我无需再为医药费担忧了,在陪伴林萱的日子里,我银行卡里的余额渐渐多了起来。
然而变故来得极为迅速,在一个深夜,随着仪器那冰冷且尖锐的报警声,病床上那个瘦骨嶙峋的老人永远地合上了双眼,她挣脱了病魔的掌控,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散发着冰冷又压抑的窒息之感。
世界上唯一一个毫无条件对我好的人离开了,我悲痛欲绝,推掉了所有事务去操办葬礼。
至于我的父亲,依旧对赌桌念念不忘,甚至还妄图把我母亲葬礼上的礼金拿去翻本。
我不再有顾忌,招呼保安把这个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架出墓园,大大方方地比了个中指。
在墓园里,仅有寥寥几把黑伞用以悼念,气氛压抑沉闷。
细密的雨丝顺着伞骨缓缓滑落,雨水溅到我的西装裤脚,寒意顺着裤腿一直向上蔓延。
遗照上,母亲的笑容平和且和蔼,充满了慈爱与温柔。
我在墓前不知伫立了多久,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直到身边前来悼念的人都离去了。
在葬礼进行期间,我的手机响了不下十次。
拿起来一看,是林萱,屏幕上的“A”字显得格外张狂醒目。
由于忙得不可开交,我竟然忘了手机的存在,这时只能微微动一动被冻僵的手指,按下了接听键,震耳的夜场摇滚乐传进耳朵。
那过于吵闹的声音几乎要震破我的耳膜,强烈的割裂感让我感到阵阵眩晕。
“陆鸿,你什么时候来拉斯维加斯陪我玩?”林萱的声音夹杂着电音摇滚传来。
拉斯维加斯,那是赌城,是世界的娱乐之都,一个灯红酒绿之地。
我撑着黑伞,声音沙哑地说道:“抱歉,我很忙。”
“你那点事就先放一放吧,有我重要吗?”林萱欢快地蹦跳着。
下一秒,听筒里还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那声音无比做作地向林萱撒娇道:
“姐姐,他是谁?
“别光打电话了,来,接着喝!”
林萱被哄得满心欢喜,然后又接着对我说:
“机票我已经买好了,明天上午就过来,钱已经打到你卡上了,有什么事就外包出去吧!”
之后,她就挂断了电话。
耳边那酷炫嘈杂的音乐瞬间消失了,话筒里只剩下忙音。我呆呆地望着眼前萧条荒芜的墓园,电话那头的灯红酒绿,仿佛与我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我不由自主地苦笑着出声。
她还是一点都没变,甚至都没问我在忙什么。
我找了个大排档,连续两个夜晚都醉得人事不省。终于到了第三天,林萱从拉斯维加斯返程归来。
终于在第三天,
5.
凤城悄然步入了冬季,别墅后院枯黄的叶子已不见踪影,仿佛也在默默诉说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已岌岌可危。
林萱最厌恶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以及大排档里烟火的气息,而我身上,恰好将这两种味道融合在了一起。
她眉头紧锁,开始质问我:
“不是让你来陪我的吗?陆鸿,你是不是压根没把我放在心上?”
我尚未从悲痛中缓过神来,想要解释:
“我妈她……”
林萱打断我的话,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我不想听理由,我只想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排首位?”
这话刁钻且尖锐,就好似下一秒会问我妈和她同时落水我会先救谁那般。
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可心底还留存着一丝期待:
“那我在你心里又是何种模样呢?”
林萱被我问得喉咙好似被什么堵住了。
我抬头看向她那漂亮的脸庞,强忍着苦涩说道:“这几年,你有把我放在重要位置吗?”
她紧紧握着拳头,目光慌乱地躲闪着,仅从她的站姿就能看出她此刻内心极为复杂的心理斗争。
“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呢?”我继续追问。
我原本以为她至少会给我一个还能让我怀揣希望的答复。
然而,终究只是我在痴心空想罢了。
她最后只是紧紧咬着牙,从牙缝里冷冰冰地挤出一句:
“只是玩玩罢了,陆鸿,别太当真。”
6.
多年相伴,我收获的仅是一句“不过是玩玩”。
伴随林萱摔门离开,我那似琴弦般紧绷的神经刹那间断裂。
我始终觉得她就是个被宠溺坏的孩子,家中的宝贝,稍有骄纵也算正常。
自确定关系那日起,我便一直毫无条件地包容迁就。
她叫我朝北,哪怕我身处地球南极,也会即刻毫不犹豫地朝她奔去。
然而,我渐渐发觉,这并非是爱。
亦或是这般的爱,难以长久维系。
坐在别墅天台,我点燃一根烟,望着夕阳斜照,空气中仍隐隐有细微尘埃在飘动。
【我们分手吧。】
林萱仍在试探我,仍期望我去哄她,每次吵架,几乎都是我先低头。
等我在众人面前低声下气哄她,哄到她开心,她才会回头瞧我一眼。
在她眼中,我如浮尘般渺小。
要是与林萱分手,我或许真的会一无所有……哦,除了首都二环内那套别墅的首付款以及几张银行卡里的余额。
等烟燃尽,我忽然想明白了,或许我该离开了。
这段感情早就该画上句号,只是我不够果断。
但我也无需愧疚。
我需要钱,她需要我给予的情绪价值,还有我无数日夜毫无保留的陪伴。
我们相互利用,各取所需,本质就是一场利益交换,不过如此。
7.
第二天早上,一个身着粉色西装的精明女子冲进别墅,宣称自己是林萱的母亲。
她轻轻冷笑一声,接着缓缓坐到沙发上,满脸不屑地说道:
“说个价吧,究竟要多少钱才肯离开萱萱?
“我得承认,我们家萱萱眼光确实不赖,竟然看上了你。
“但她是我们林家的独生女,将来是要嫁给门当户对之人的。”
她微微点头,示意我说出个价钱。
我脑海中浮现出银行卡的余额:“随意。”
那女子微微眯起双眼,姿态从先前的高傲变得有些不安,大概是我这随意的模样让她觉得我不好对付。
一张支票被狠狠扔在我面前。
上面写着五百万。
还有赠与合同,公证手续一应俱全,律师也在现场,完全是出于自愿。
没有丝毫法律漏洞,也没有半点争议之处。
哼,要是犹豫一秒,那都是对金钱的不尊重,要是再多给些,我能离得更彻底。
于是,我开始和林家的代表商议退场的办法,我不知道如何扮演一个合格的情人,但我清楚怎样成为一个合格的前任,那就是——仿佛已经消失了一样。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我收拾行李,转移财产,还配合林家演好了最后一场戏。
我给林萱打电话,按往常拨了三次,她才慢悠悠地接起来,反正她早就习惯了我会用尽耐心去哄她,放下手头的事赶到她身边。
可这次,她错了。
感情不是单向的付出,不是她迈出第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都要我忍气吞声。
“林萱,我们分手吧。”
我走在斑马线上,耐心地叮嘱道:
“你身体不太好,别总喝烈酒和冰水;饮食尽量清淡些,换男朋友要找真心对你好的;要是生病了,就算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也别硬撑,我走了之后要是没人背你去医院,就请私人医生……”
电话那头的人愣住了,冷冷地笑了一下,打断我:
“陆鸿,你在搞什么名堂?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先低头!”
就在这时,一辆车快速朝我驶来……
8.
我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在一个寻常的冬日,沉沉睡去,从此未曾再醒来。
林家迅速做出了反应,等林萱从国外匆匆赶到医院时,我已踪迹全无。
别说见最后一面,她连我最后的一丝痕迹都触摸不到。
简直如同瞬间就消逝了。
有时人生仿若一个精美的玻璃展示柜,然而里面却全是悲剧。
此刻我正跳出这个玻璃展示柜,远远地望着林萱捧着鲜花来到墓园悼念我。
她身着一袭黑色的裙子,整个人消瘦得十分明显,即便化了淡淡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眼底的乌青和泪痕,那瘦小的身躯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凛冽的北风吹倒。
我的同事和室友都拿着一枝白色的菊花来听悼词,神情哀伤至极。
唯有林萱,手中紧握着一束红色的玫瑰,倔强又隐忍。
红玫瑰的花瓣上挂着水珠,花蕊沉甸甸地在她怀中绽放,热烈且张狂。
黑裙配玫瑰,让人难以分辨她究竟是在悼念还是在表白。
我只是远远地看着。
林家为我准备的墓地在我母亲的身旁,或许哪天我真要入土了,就有现成的骨灰盒可安放。
等悼念的人离去后,林萱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我母亲的墓地。
关键是她老人家的忌日日期。
不巧,正是她打电话给我,埋怨我没去拉斯维加斯陪她尽情玩乐的那一天。
她在灯红酒绿中沉迷放纵,我在灰白的世界里悲痛万分。
察觉到这点的林萱再也握不住玫瑰,突然晕倒在地。
飘落的雨水打在墓碑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场白日梦该结束了。
漫天飞舞的红玫瑰花瓣,成为我这段回忆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9.
生活恰似新闻联播,并非换个频道便能躲开。
故而我仍需继续活下去。
我为自己安排了一段极为漫长的假期,先去周游世界,而后再放纵自己一段时间。
即便已有足够躺平的资本,可我依旧渴望找点事做。
教授称我拥有很高的编程天赋,于是我再度开始读书,三年便在M国最顶尖的学府修完了学业。
毕业后,我进入一家跨国企业工作。
“陆鸿,我爸应允把你调回华国的分公司,去拓展业务。”
临近下班时,一双手臂环住我的后背,那温柔的声音仿若柔和的音符轻轻敲击着我的耳膜。
我不动声色地避开,耳根缓缓泛起热意,结结巴巴地回应:“这……的确不错。”
集团的千金沈菲,起初是我的上司。渐渐地,我升职迅速,逐渐能够独当一面工作了。
此次回国开拓业务,我志在必得。
我往后退了半步,与她拉开距离,正要离去,却听到她说:
“我有个生意伙伴要举行订婚仪式了,你能陪我去参加她的订婚宴吗?
“就当作是感谢我帮你争取到调岗的报酬吧。”
她温柔地一笑,头发半垂着,留着遮住额头的柔软刘海,宛如温婉晨曦里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
“好。”我应承了,权当是卖个人情。
接过她手上的请柬打开一看,我愣住了。
林萱和周裕。
见我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沈菲疑惑地问:“怎么了,认识?”
来源:听说风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