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轮到柳依依时,她捧着一个盖着布的笼子,怯生生地上前:“云扶姐姐,这是我送你的生辰贺礼……”
容湛送上一匣子价值连城的东珠,光华璀璨。
轮到柳依依时,她捧着一个盖着布的笼子,怯生生地上前:“云扶姐姐,这是我送你的生辰贺礼……”
她揭开布,里面竟然是一个硕大的蜂窝!还能听到里面蜜蜂嗡嗡作响!
云扶脸色骤变,猛地后退:“快拿走!”
柳依依却像是被吓到,手一抖,非但没拿走,反而往前递:“姐姐别怕,蜜蜂都在里面,很温顺的,不会咬人的……”
“我让你拿走!”云扶厉声道。
两人争执间,柳依依“哎呀”一声,像是没拿稳,竟故意将整个蜂窝摔在了地上!
“砰!”
蜂窝碎裂,成千上万的蜜蜂瞬间涌出,疯狂地攻击在场的人!
“啊!蜜蜂!”
“快跑!”
宴席顿时大乱!宾客们惊叫着四处逃窜,桌椅翻倒,杯盘狼藉!
云扶离得最近,手臂和脖颈瞬间被蛰了好几下,又痛又麻!
在一片混乱中,她看到容湛第一时间将柳依依护在身后,拿起火把驱赶蜜蜂,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那个“受惊”的女人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同样被蜜蜂围攻、痛苦不堪的她……
第七章
好不容易,蜜蜂被驱散,宾客们也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找借口告辞,临走时看云扶的眼神都带着埋怨和恐惧。
一场好好的生辰宴,彻底毁了。
云扶在京城经营多年的好名声,也随之扫地。
云扶再也忍不住,冲到柳依依面前,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柳依依!你是不是故意的!”
柳依依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容湛立刻将柳依依护在身后,皱眉看向云扶:“阿扶,依依她也是好心……”
“好心?!”云扶打断他,指着自己红肿的伤口,声音哽咽,充满绝望,“容湛!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蜜蜂飞来的时候,你有一眼看过我的伤势吗?!你有一丝一毫担心过我吗?!你的眼里只有她!只有她!”
容湛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和身上的伤,神色一变,闪过一丝愧疚,刚要开口安抚——
柳依依却突然哭喊道:“都是我的错!是我毁了姐姐的生辰宴!我现在就给姐姐赔罪!”
说完,她竟猛地朝旁边的柱子撞去!
“依依!”容湛大惊失色,一把抱住晕过去的柳依依,抬头怒视云扶,语气冰冷,“云扶!现在你满意了吧?!她都已经这样了!你何必非要逼死她?!”
他不再看云扶惨白的脸色,打横抱起柳依依,急匆匆地离开了相府。
云扶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浑身冰冷,心痛得几乎麻木。
之后几天,容湛不像往常那样天天来找她。
云扶也不在意了,开始安静地备嫁,准备嫁给那个她从未见过面的鬼面将军。
过了几日,宫中举办赏花宴,云扶不得不去。
宴会上,她看到了容湛,也看到了被他精心呵护、形影不离的柳依依。
但她只是淡淡扫过,目光没有丝毫停留,仿佛他们只是陌生人。
容湛看着她这副冷淡疏离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宴会结束后,他主动拦住了云扶。
“阿扶,”他放软了语气,试图去拉她的手,“闹了三天脾气,也该闹够了吧?我不生你气了,你也别跟我怄气了,好不好?”
云扶躲开他的手,沉默不语。
容湛又像从前那样,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她:“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是你最喜欢的南海珊瑚珠,我特意……”
话未说完,一个侍卫急匆匆跑来:“小侯爷!不好了!柳姑娘……柳姑娘她不小心打翻了献给皇后的琉璃盏,碎片惊了凤驾,皇后娘娘震怒,要把柳姑娘羁押问罪!”
容湛脸色一变,立刻拉着云扶赶往御花园。
只见柳依依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看到云扶过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指着她哭喊道:“皇后娘娘明鉴!是……是云扶姐姐!是她刚才撞了我一下,我才没拿稳琉璃盏的!不关我的事啊!”
云扶简直被她的无耻惊呆了!
皇后目光锐利地看向云扶:“云扶,可有此事?”
云扶冷静道:“回娘娘,臣女方才一直与小侯爷在一处说话,并未靠近柳姑娘,更不曾撞她。小侯爷可以作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容湛身上。
柳依依哀求地看着他,泪眼婆娑。
容湛看着云扶平静却疏离的脸,又看了看吓得几乎晕厥的柳依依,嘴唇动了动,最终,在皇后威严的注视下,他垂下眼帘,低声道:“回娘娘……方才……确实是云扶不小心……撞到了依依……”
云扶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她万万没想到,为了维护柳依依,他竟能睁着眼睛说如此荒唐的瞎话!甚至不惜将她推出来顶罪!
皇后闻言,勃然大怒:“好个云扶!竟敢惊扰凤驾,还意图诬陷他人!来人!给本宫重重地罚!”
云扶被粗暴地按在钉板上跪下,尖锐的钉子瞬间刺入她的膝盖,痛得她惨叫出声!
容湛看不下去,下意识想上前求情。
柳依依却死死拉住他的衣袖,哭道:“侯爷……求您别说出真相,您是想让我去死吗?我身子虚弱,若是受罚,必死无疑啊……”
容湛的脚步僵在原地,看着云扶痛苦的模样,眼中挣扎痛苦,最终,还是咬牙忍住了。
紧接着,更残酷的刑罚落下,被人用铁梳子刮后背!
冰冷的铁齿刮过皮肉,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后背……
云扶终是承受不住,彻底晕死过去。
第八章
之后几天,容湛又是愧疚万分地守在云扶床边,悉心照顾。
云扶已经麻木了,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毫无反应。
中途因边关紧急军务,容湛必须离开,柳依依竟主动提出要来照顾云扶。
“阿扶,你就让依依来照顾你吧,这次的事她也很愧疚,让她照顾你,她心里也能好受些……”容湛劝道。
云扶只觉得讽刺至极,但她伤势太重,无力反驳。
一开始,柳依依倒是伺候得小心翼翼,云扶也时刻警惕,不让她近身。
直到这日,贴身丫鬟去熬药,柳依依端着一盆水进来。
“姐姐,我帮你擦擦脸,梳梳头吧?”柳依依笑得温柔。
云扶想让她走,却没有力气。
柳依依拿起梳子,慢慢梳着她的长发,忽然道:“姐姐,我们老家流行一种发型,显得人特别精神,要不我给你剪剪?”
说完,根本不等云扶回答,她竟然直接拿起剪刀,咔嚓一声,剪下了云扶一大缕长发!
“你干什么!”云扶又惊又怒!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当朝女子剪发是大忌!尤其她还是待嫁之身!
她想推开柳依依,却浑身无力ʟʟʟ。
柳依依眼中闪过一丝恶毒,非但不住手,反而继续拿着剪刀,胡乱地在她头上剪着!
“咔嚓!咔嚓!”
很快,云扶一头如瀑的青丝被剪得参差不齐,如同被狗啃过一般!
“住手!”熬药回来的丫鬟看到这一幕,失声尖叫,“柳依依!你对小姐做了什么?!”
云扶用尽最后力气,指着柳依依,声音嘶哑:“拖下去……给我……打死!”
柳依依立刻丢开剪刀,哭天抢地地撒泼:“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给姐姐换个发型……姐姐为什么要打死我……”
容湛闻讯冲进来,看到屋内的混乱和云扶被剪坏的头发,脸色一变,却还是下意识地维护柳依依:“阿扶!依依好心照顾你,你怎能动不动就要打杀她?!”
云扶指着自己如同杂草般的头发,气得浑身发抖:“你看看!你看看我的头发!这就是她的‘好心’!”
柳依依哭诉道:“容湛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剪刀太滑了……我是想帮她修一修……”
“修一修?”云扶简直要气笑了。
容湛看着柳依依哭得可怜,又看了看云扶愤怒的脸,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柳依依,温言劝道:“云扶,依依也是无心之失,头发……总会再长出来的……你别太计较了……”
云扶看着眼前这个是非不分、偏心到极点的男人,最后一丝期望也彻底粉碎!
她崩溃地抓起手边的药碗,狠狠朝他们砸去!
“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容湛拉着哭哭啼啼的柳依依躲开,还想说什么,云扶却猛地关上了房门,将他们隔绝在外。
她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抱着自己被剪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失声痛哭,将所有的委屈和绝望都哭了出来。
任凭容湛在外面如何焦急拍门,她都没有再开。
第九章
之后几天,云扶一直闭门不出,容湛送来的所有礼物都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直到这天,容湛又来找她,依旧被拒之门外。
他只能无奈地隔着门道:“阿扶,开门好不好?我明日要陪依依去城外的静心庵小住几日,她近日总说心神不宁,我带她去静静心。你好好在家养伤,等我回来,给你带庵里最素净好吃的桂花糕,嗯?”
门内,毫无回应。
容湛叹了口气,终于离开。
三日后,到了云扶出嫁的日子。
她穿上大红嫁衣,盖上了红盖头。
母亲抱着她垂泪,父亲面色复杂,欲言又止。
云扶反而平静,轻轻回抱了一下母亲:“爹,娘,保重。”
她没有哭闹,亦没有不甘。
花轿摇摇晃晃,将她抬向了那个传闻中可怕无比的鬼面将军府。
将军府似乎并无太多宾客,气氛肃穆甚至有些冷清。
流程走得很快,她被人搀扶着,机械地跪拜天地,高堂空缺,夫妻对拜时,她隔着盖头和流苏,只能看到对面男子高大挺拔的轮廓,以及……脸上那副冰冷的、覆盖了大半张脸的玄铁面具。
狰狞的鬼面獠牙,令宾客都屏住了呼吸。
云扶的心跳漏了一拍,却并非因为恐惧。
坊间那些可止小儿夜啼的传闻此刻清晰浮现,生饮人血,夜宿坟茔,面如修罗……
可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并不害怕。
或许是因为心已死,又或许……是因为方才夫妻对拜时,他虚虚托了她手肘一下,那力道沉稳而克制,指尖的温度透过厚重的嫁衣,竟传来一丝奇异的、不容错辨的暖意。
一个传闻中冷酷暴戾的人,手竟是暖的。
另一边。
容湛陪着柳依依在静心庵住了两日,听经茹素,心里却总有些莫名的不踏实。
柳依依依旧柔弱,依偎着他,说着害怕,他却第一次有些心不在焉。
回城路上,经过一个热闹的集市,他看到一个小摊上卖着一种草编的蚱蜢,栩栩如生。
他记得云扶小时候最喜欢追着扑这种小虫,扑到了又不敢拿,总是让他用草编了给她玩。
鬼使神差地,他停下马,买了一只。
编得粗糙,远不如他幼时的手艺。
柳依依瞧见了,伸出手,眼中带着期待:“容湛哥哥,这个真可爱,给我好不好?”
容湛看着那草蚱蜢,却下意识地缩回了手,语气有些淡:“这是阿扶喜欢的。若给了你,她知道了,怕是又要不高兴了。”
柳依依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微微白了白,眼中瞬间盈满了水汽,委屈道:“容湛哥哥如今……竟是连一只草编的虫子,也舍不得给我了吗?”
容湛看着她这模样,心里莫名有些烦躁,第一次没有立刻去哄,只道:“依依,我即将大婚,日后不能像从前那般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你……也要学着体谅些。”
说完,他不再看她,策马加快了速度。
柳依依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容湛径直去了相府,手里还捏着那只草蚱蜢。
他想,阿扶见了,或许会像小时候那样,瞪他一眼,然后勉强接过,嘴角却悄悄弯起来。
然而,刚到相府门前,他就被那满眼刺目的红绸刺痛了眼睛!
容湛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安攥紧了他!
他一把抓住一个相熟的门房,厉声问:“怎么回事?府里为何挂红?!”
门房被他的脸色吓到,结结巴巴道:“小、小侯爷……您还不知道吗?今日……今日是我家小姐出阁的日子啊!”
来源:一颗小白菜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