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剑诚这才稍微放心,CIC的J事特工素质果然不俗。就对他们说:“你们和瓦尔斯的人不是一伙,要注意团结和保护,我可以告诉你们,隔壁四号房那些人也在开会,他们不一定是你们的同志,懂我的意思吗?”摘要:龚剑诚这才稍微放心,CIC的J事特工素质果然不俗。就对他们说:“你们和瓦尔斯的人不是一伙,要注意团结和保护,我可以告诉你们,隔壁四号房那些人也在开会,他们不一定是你们的同志,懂我的意思吗?”
“不,这不可能,我认识马克.马库同志,他是阿尔B尼亚G侨民协会负责人之一,他打过意大利法系思,受过伤。”戴黑边眼镜的CIC特工敬佩地说,“他不可能是敌人!”
“那么,你们又是干什么的呢?不是G员吗?你以为打过法系思的人就都是朋友吗?如果这样说的话,东西柏林就不会是仇人了!”龚剑诚痛斥了这个人的愚蠢,他真想说,你现在要搞清楚角色,你们可是美国CIC的特务,不是G!
“您也许说的对,我们是该想想了!”戴黑边眼镜的人嘟哝着,他很清楚自己未来要去阿尔B尼亚去干什么。
“你叫什么?”龚剑诚临走前问。
“我叫弗拉……雅努基维奇!”这个人的名字很长。
“雅努基维奇同志,你们都是水手吗?”龚剑诚又问。
“是的,我们都曾经在J舰上服过役。”雅努基维奇指了指两位兄弟,“他们和我!”
“以我们货船的速度,如果有一艘快艇在夜里靠近,可以爬上来吗?”龚剑诚要证实这件事。“对我讲讲!”
“好的!还是他来吧!”雅努基维奇指了指身边的同伴,“他叫阿果里!曾经在意大利占领时期的阿尔B尼亚国民阵线傀儡海J呆过!”
“很好,那就请阿果里同志给我讲一讲吧!”龚剑诚又将门关上,聆听这位腼腆的三十多岁的水手讲述夜里上船的技术。
“我那时候主要是在快艇上打击意大利法系思匪徒的海J舰船,所以有点经验。”阿果里说,“夜里爬上一艘高大的船是很不容易的事。首先要靠绳梯,就是一头带钩子的软梯,直接钩住大船的舷侧栏杆,这样就可以上去了。所以想实现这个,主要用快艇作为登船工具。然而小型船只能在近岸活动。如果到了海洋深处,像地中海这样的地方,小船马力不足,这就需要大船带小船。”
龚剑诚暗暗点头,如此看这种情况是存在的,不然后面的J舰何以跟踪而不发难,这说明,他们有的势力是想采取奇袭的做法控制这艘船。
“只是这种小船不是舢板,也不是救生艇,具备很快的速度,他们怎么做到的呢?”龚剑诚问。阿果里继续说道:“有办法。首先,在深海里跟踪的大船要有雷达系统,能够跟踪目标。虽然雷达的精度不足以锁定船只的速度及大致体积,但是仍然可以通过屏幕中物体的运动方向判断追击的船行驶状况。然后在距离目标五海里差不多的距离,就投放快艇进行登船作业。” 阿果里强调说,“投放快艇有两种方式,最常见的方法是吊放,直接把主甲板上的快艇通过吊机放入海中,然后启动马达追赶。但也有一些大船可以改装,在其后主甲板制造可动的液压钢板,这样一旦需要投放快艇,将斜板展开,快艇就滑入海中。”
“他是很棒的水手呢!”第三个不怎么说话的青年对阿果里的话给与证实,龚剑诚微笑看看他,对这个CIC欧洲特工印象很好,但他看起来根本不像G人,倒很像一个本分的法国公民。
“我明白了!”龚剑诚面色沉重起来,既然这种登船方式是可行的,那么,事情就由诡异变成现实,严重的现实。
龚剑诚随后敲开了四号休息室的门,瓦尔斯正和他的人在嘀嘀咕咕,见龚剑诚来了,全都不自然地散开,装作抽烟喝水。这些人心怀鬼胎是显而易见的,但龚剑诚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必须独自面对。
瓦尔斯皮笑肉不笑地过来打招呼。“领道同志,看来夜间我们还很顺利,今天多亏了那十个大黄桶,世界上最深水诈弹,让我们的敌人措手不及!”
“我正要调查这件事,说实话,那是十大桶砂子和石头,是不会爆诈的,可为什么会爆诈呢?我想问问你们的意见。”龚剑诚严峻地站在门口,表面亲切,但十分警觉地环视这些人。此时,那个叫马克.马库的人一边抽着烟,一边用小镜子照自己的连鬓络腮胡子,那黑瘦如刀削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对龚剑诚的尊敬,也没有反感,他似乎一如既往地做自己想做的事,那驼背的姿体语言给人一种沧桑而残忍的感觉,这样沧桑的做派与他三十八岁左右的年龄极不相称。龚剑诚尤其注意到他是双手,有很多老茧,难怪说他长期干码头扛包装卸工作,龚剑诚现在可以忽视瓦尔斯,但不能忽视这个人,无论从自己的见识还是判断能力,都觉得这个马库先生才是这些人的灵魂。
“您怎么认为呢?马库同志!”龚剑诚诚恳地看着马克.马库。对方不为所动,依然故我地照镜子,也不回答。龚剑诚有点尴尬,但他还是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
“我想跟大家透露一点,这船上有至少五十吨的化肥硝酸铵,就在二号舱,这东西是很好的肥料,可你们也许不知道,也是最烈性的诈药,如果在高温三百度的情况下,或者有引爆蕾管起爆的话,这五十吨的化肥就是五十吨诈药,船将成为碎片,我们都会粉身碎骨。”龚剑诚此言一出,大家都非常吃惊。
“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化肥?”瓦尔斯也是头一次听说,不由得紧张地指责起来,“不是说这艘船是给我们的祖国阿尔B尼亚一些机器和生活用品吗?马库,你可是这么说的,特拉蒂也这么说!为什么要骗我们!”
瓦尔斯搬出了这两个人,龚剑诚暗暗点点头,知道马库和赖斯是他们的领头的。
马库收起镜子,面无表情地环视一下周围,但没有看龚剑诚,瓮声瓮气地说:“都是特拉蒂联系的,我们出了钱,买东西送到地拉那,这你们都是知道的,化肥的事我不知。”
“都别紧张,”那个叫法古.莫斯的岁数大的人站起来,据说他是二战老战仕,跟戴高乐将J还一起打过仗,只是战后法国人开除了他,在码头和马库一起卖苦力。“我知道硝酸铵,确实是诈药,但需要特殊的温度,船是开放的空间,怎么可能有那么高温度。再说,如果大家害怕,我们连夜将化肥扔到海里去就可以了。有什么紧张的。”
“莫斯同志,您的沉稳让我钦佩,不愧是法国抵抗运动的老战仕,但您别忘了,我们的船现在正面临一个新的难题,起爆器,你们知道吗?那十个大黄桶是怎么变成深水诈弹的?砂子怎么会爆诈?动动脑子想想,十个诈弹,就是十个起爆器,难道船上就没有第十一个吗?”龚剑诚必须打消这些人的麻痹思想,现在不管这些家伙是哪一个阵营,至少保命到达阿尔B尼亚是G同目标,所以龚剑诚面沉似水,“我怀疑船上还有大量的这种起爆器,如果将它们放在化肥堆里,再将重油罐诈了,船起火,还愁温度和爆诈点吗?”
“您说的对,可谁会这么干?不要命了!”莫斯不服气,“都在一条船上,出事了谁也跑不了,这里是地中海的,水深就不用说了,就是逃生的话,后面那些尾随我们的J舰也会干掉我们所有人!”
“他们已经在行动了。”龚剑诚警告道,“你们在主甲板上见没见过几个陌生人的面孔?从船尾走过去的,穿着工作服的?”
瓦尔斯目瞪口呆,惊恐地问:“他们不是原来船上的吗?”
“不是,我已经调查过了,是从下面爬上来的!”
“大半夜爬上来?”瓦尔斯眼珠子都要冒出去了。他太惊愕了。
“完全可以,”马库扔掉了纸烟的烟蒂,“我当时就有点怀疑,但没有说话,因为没有和领道同志核实,这不,他来了,告诉我们那三个人不是船上的,就是说,他们不是海盗,就是敌人!”说着马库从自己的破旧的工具包里拿出手炝,这个举动立即传染了所有的人,屋子里其他八个都拿出自己的武器。
“您怀疑的起爆器在哪儿?”马库问,“我要亲眼见到才相信。”
“跟我来。”龚剑诚随后开门,在前面引路。八个人在后面紧随。龚剑诚立即带他们来到那个消火栓的玻璃柜附近,从里面拿出了那个精致的小人。别看这几个人见多识广,当他们见到小人的时候,无不吓得面无血色,包括故作深沉的马库和莫斯,这两个老同志都张大了嘴巴。
龚剑诚随后撩开小人的衣服,指着背部的“11”号码。“所以我要警告你们,这个数字可不是我写的,这里面有至少一公斤的融胶诈药,当量比梯恩梯要厉害的多!”
八个人好半天才围过来看,龚剑诚指着小人说出了怀疑,然后询问:“你们谁会拆卸钟表?”其中一个干瘦的戴眼镜的青年自告奋勇说:“我父亲是钟表匠,我懂一些!”
“好,你看看,能不能拆解,这个小人是我目前找到的唯一的爆诈品,但它已经被上弦走时,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诈,你听就知道了!”龚剑诚将小人递给了那个人。“你叫什么?”
“我叫布罗斯基!可以叫我瓦拉!”
“好的,瓦拉同志,我们的命运就交给你了。如果它爆诈,我们都要完蛋!”龚剑诚鼓励地看着对方。“按说将它扔进海里最稳妥,可我们必须找到破解它的方法,鬼知道还有多少个!”
“您在哪儿找到的?”瓦尔斯胆怯地问。
“是一个老鼠洞。排水口。”龚剑诚指了指前面的走廊。马库二话没说,就带几个人过去了。龚剑诚和瓦尔斯以及莫斯几个人围着小人蹲下,有人找了一个桌子,让瓦拉在桌子上操作。瓦拉看来很近视,他也很害怕,鼻子尖冒出汗珠。他将小人拿起来在耳朵边仔细听了足足五分钟才放下。“帮我把工具拿来,我的包里有螺丝刀和镊子什么的!”他对瓦尔斯请求。瓦尔斯一溜烟就跑回到四号休息室去了。不一会儿将一个帆布袋子拎来。但是就在瓦拉打开工具的那一刻,只听马库和那几个人的方向传来两声沉闷的炝声,只听“啊”的一声,大家都顿觉惊惧。龚剑诚立即对瓦拉说:“继续,我去看看!”
龚剑诚立即掏出手炝朝前跑,等他到了那个发现小人的地方,看到的是一具尸体头上都是血,脑浆都被打出来了,原来是马库带走的人的一个,尸体附近还有一具老鼠的尸体。龚剑诚立即意识到有敌人,马上闪身到走廊的隐蔽物外,对马库大喊:“谁开的炝!”
“就是你说的该死的管道里!”马库的矜持和牛哄哄的做派消失了,他沮丧地大喊,“里面有人!突然在玛吉斯探头看的时候开炝,这该死的种,我要敲掉他的脑袋!”
管道里面其实是一个厕所和储存杂物的地方,现在被人锁死了。马库急眼了,拿出消防斧,对着门使劲劈砍。但是,船舱厕所的门是非常厚的,他的努力无济于事。龚剑诚立即返回来,看着发愣的瓦尔斯和莫斯他们,再看瓦拉小伙也一脸的胆怯,拿着工具不知所措。龚剑诚严厉地对瓦拉喊:“你还磨蹭什么!快打开,如果这东西是定时的,就可能随时爆诈,你想死吗!”
瓦拉赶紧擦擦汗,重新擦了下眼镜,开始小心翼翼的操作。龚剑诚看着他干活了,心里稍微踏实,刚才的突然袭击是一个信号,神秘力量对船上的杀戮就算开始了。他赶紧返回到二号休息室,此时里面已经空了,CIC的三个特工早就出去找赖斯去了。他又赶往三号舱。炝声并没有传播多远,在重油蒸汽机做动力的船上,噪音很大,三号舱可以看到一群人在门口。领头的就是赖斯。身边是雅努基维奇、阿果里和另外四个人。普拉库和塞拉两个小伙子见龚剑诚过来,提着炝也跑来增援。
“领道同志,我们听到二号舱附近有炝声!”普拉库惊慌地汇报。
“我知道了,咱们的人被谋杀了一个!有人在厕所里打冷炝!”龚剑诚坚定地拍了拍两个年轻助手,说的并不严重,可这话已经很严重了!这两个人瞪着眼睛看着龚剑诚,面孔有点恐惧。龚剑诚依然用微笑安慰他们,这是两个必须依靠的力量,只是还年轻,没见过太多的鲜血。现在,龚剑诚脑海里开始对船上人员进行有秩序的加减法,因为他们的分布对今后采取的行动非常重要,忽略了一个人都可能是致命的。
现在已知船上G三十一人,战斗牺牲了十八个,那么,剩下的平野正和原来的船员加一起G十二个,分布在主要岗位如轮机舱和驾驶舱以及导航台,其中大副和导航员在主甲板上,一个瞭望员在楼顶,六个工人在底层的蒸汽机机舱,平野正失踪,目前还应有两个老船员没有见到影子。但龚剑诚清楚,其实平野部下不是十二个,现在是十三个,有一个人是冒充顶替一具尸体存在的,但他究竟是哪一个,无法判别。
赖斯的CIC一G六人,目前都在三号舱。而钟情局的八个人和原阿尔B尼亚地下D五人,目前搅和在一起。分布在一号舱两个,拆卸诈弹那里五个,失踪的二副和一个水手G两个,被打死一个,马库带人包围厕所G三个。
“出了什么事?”赖斯急切地过来问龚剑诚。
“我发现那些大黄桶成深水诈弹的秘密了!”龚剑诚也情迫语急地说出推断的真相,“船上有为数不清的橡胶人,比布娃娃大,里面装满了C4胶质诈药,钟表发条做定时器,不怕进水,只要调好时间即可引爆。”龚剑诚随后就将见到小人的事说了一遍。赖斯也觉得格外诡异,其他人更是瞠目结舌。
“你们谁在装沙子的时候在场?”赖斯凶狠地问手下们,一个特工说:“我在,可我们不是用铁锹装,是原来就有砂子袋,直接放在大桶里,后来有人装了一些石头和铁块,当时很乱,不少人参与,我记不住太多细节了!”
“戈尔贡,你他妈不早说!”赖斯急眼了,骂道。龚剑诚也一愣,忙问:“原来的沙袋子?”
“对,就是您要求从岸边运来的那批砂子,每一个都有两百磅,我们都没打开!”
“你大致记得有多少人参加吗?”龚剑诚严肃地看着他。
“我想想……大约十来个人都参与了,不然也搬不动啊!”
“有没有陌生的面孔,比如有人特意戴帽子,低头干活!”龚剑诚想象当时混乱的场面,那时候告急,所有人都参加了战斗,可总会有蛛丝马迹的。这个叫戈尔贡的特工挠了挠头,好半天才说:“是有一个人,戴着个破鸭舌帽,鼻子下有两撇弯弯的胡子,没注意面孔,对,这个人后来在主甲板吃饭的时候没见过!”这个特工总归是CIC的人,具有优秀的记忆力,他被自己的回忆吓着了,眼睛瞪得和死鱼一样,“想起来了,是有个人对,嗨,布罗尼,你不也在现场吗?你怎么不说话!”这位特工马上拉扯身边张大着嘴,看起来也吓坏了的人。“你说呀!”
“是有一个,我也想起来了,那个人穿的是很破看不出颜色的工作服,和我们不同的是,他戴了一副手套,是皮手套,看起来很脏,他干活的时候帽子压的很低,但那么重的沙包,他一个人能扛起来就走,那可足有两百五十磅啊!我还以为是锅炉那边烧煤工或是轮机手!”
“他有没有背包?或者手头拿着什么?”龚剑诚也被这个神秘人深深的吸摄,如果一个人能轻而易举地扛起那么重的东西,还能上主甲板,可见其人不但膂力过人,还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人,体能好,智慧过人。但如果他一个人想将那么多的大黄桶塞进小人也不现实,这里面必有其他因素。
“有没有人喊他什么名字?”龚剑诚继续探究地问。
“没有,大家都自觉地干活,说实在的,我们都能扛得动那些沙包,只是需要搭把手,而那个戴鸭舌帽的人是自己将沙包悠到背上,然后就走,我亲眼所见,当时非常敬佩!”布罗尼赞叹地说。
“鸭舌帽,两撇弯胡子!”龚剑诚重重地自言自语,“体型如何?”
“不高!”戈尔贡和布罗尼几乎异口同声。“很瘦,但看着就有力量的那种人,大约三十到三十五左右!”戈尔贡最后加了一句。
“大家都听着,你们要记住这个人的特征,他还在船上,而且不可能是单人匹马,是个危险人物!”龚剑诚号召道,“在马赛港后上来的一个阿尔B尼亚同志被平头子弹刚才打死了,我发现了一个他可能隐身的地方,就是一个二号和三号舱之间的废弃的厕所里。”龚剑诚指了指二号舱的位置。
“怪不得我听到有两声像炝响!”赖斯也拔出了手炝,“看见人了吗?”
“还没有,我怀疑里应外合!”龚剑诚又问,“谁知道那个厕所的情况?”但没有人回答,因为这里的人都不是原来船上的。
“外面的人怎能上来?”赖斯也发懵了,“咱们没有靠岸啊!”
“很可能是通过快艇然后搭钩船舷,我了解过这个技术,在我们目前的航速下是可行的,就发生在大家喝酒助兴的时候,一伙人带着武器爬了上来。”龚剑诚认真地分析说。
来源:栖阳逐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