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再邂逅前夫,他问我为何要离婚?我忍不住笑出声你儿子说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01 07:33 1

摘要:六年间的重逢,他的询问让我无意中泪水夺眶而出:“你儿子对我说,他实在无法忍受你总是傍晚私下带他去见情人,请我成全你们。”

六年间的重逢,他的询问让我无意中泪水夺眶而出:“你儿子对我说,他实在无法忍受你总是傍晚私下带他去见情人,请我成全你们。”

他闻言脸色瞬间一变,愕然不已。

从小,傅家便对我进行细致入微的培养,把我视作未来的准儿媳,教导我琴棋书画,礼仪规整,仿佛为我刻意编织了一条通往傅家幸福生活的华美道路。

到了我二十岁的时候,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走进了傅毅深的婚礼殿堂。

在那华丽的婚礼上,繁花似锦,灯光闪烁,亲友们送上的祝福声此起彼伏。

我那时以为,自己终于迎来了幸福人生的开端。

两岁后,我顺利生产了我的儿子傅佑安。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新生儿的啼哭声划破了产房的寂静,我目光投向襁褓中的小生命,心中充满了初为人母的幸福和柔情。

傅佑安与傅毅深简直如同从同一模具中铸就而成,性格沉稳内敛,言语寥寥。

他总是安静地呆在一旁,从不主动靠近我,似乎我与他之间有一层无形的屏障。

昨夜,明亮的月光洒在房间的地板上,他第一次主动朝我走来。

那小小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略微瘦弱,声音稚拙却透着认真:“妈妈,思思阿姨病得很重,她说自己最大的心愿是能和爸爸结婚,您能和爸爸离婚吗?”

那一瞬间,仿佛一阵刺骨的寒风从我心底刮过,使我最后的一丝期许也随之消逝。

既然如此,那么就离吧,成全他们这场荒唐的“心愿”。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薄纱窗帘,轻柔洒落在餐厅里。

阳光在地板上轻舞,偶尔形成金色的光斑,给宁静的餐厅增添了几分温暖和恬静。

咖啡机轻轻地发出低吟,袅袅白雾如烟般飘散在空气中,四周弥漫着浓厚的咖啡香味。

餐桌上摆放着温热的牛角包,金黄的外皮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散发出诱人的光泽,旁边是一枚煎得恰到好处的鸡蛋,蛋白如雪,蛋黄如金,宛如精心打造的艺术品。

我将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轻轻推向傅毅深。

他的目光与我的手指在协议上交汇,时间仿佛在此刻凝滞。

我试图用平静而坚定的语气,传达我的决心:“昨晚,我思考了一整夜,关于儿子说的那些话。

既然他如此爱柳思思,我愿意放手。”

“我将放弃傅佑安的抚养权,不再执念于将他留在身边,同时也放弃一切财产,净身而出,从此与物质彻底绝缘。”

我接着说道,“至于我们夫妻共有的资产,你转给孩子就好,这算是我作为母亲,应尽的最后一份责任,也是对这段婚姻的交代。”

傅毅深缓慢而优雅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动作从容不迫。

此时,他微微皱起眉头,仿佛在思索着一个深奥的问题,目光中透出疑惑:“你说什么?”

我注视着他耳中闪烁的蓝牙耳机,那微弱的光点似乎在嘲弄我的无力,瞬间意识到——我刚刚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没有听见。

深深的挫败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仿佛要将我淹没,让我难以呼吸。

每次我满怀期待地想与他好好沟通,可得到的却是他如冰般的冷漠。

夜幕总是降临,他拖着疲惫的身影归家,那身上飘荡的香水味,却从未属于我。

那香气如同一道刺,扎入我的心底,让我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问道:“你最近常常去见谁?”

他只是冷淡地回答:“朋友。”

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未曾停留在我身上,仿佛我不过是空气,毫无存在感。

我不禁开始怀疑,在这长达五年的婚姻中,他是否真的记得我的名字——林茹玥。

这样的生活就像是被困在无尽的黑暗深渊,压抑得让我喘不过气,实在让我无法忍受。

我毫不犹豫地翻开离婚协议的最后一页,将手中的笔递给他,语气冷静而坚定:“签吧,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

傅毅深微微一皱眉,漫不经心地扫了我一眼,正准备查看协议的细节。

这时,傅佑安突然像只灵动的小鹿,从楼梯上奔了下来。

“爸爸!你不是说好要带思思阿姨去打高尔夫球吗?我也想去!”

看到傅毅深准备离开,我猛地伸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

“签字!”

我强调,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终于缓缓转头,目光落在我身上,眼中闪现一丝意外。

我想,他大概是不习惯我这个温顺如羊的人,竟然会如此强硬地反抗。

身旁的儿子不停催促:“爸爸,你快点呀!要是思思阿姨等急了,她又要罚你背着她绕花园走一圈。”

“好。”

傅毅深简短应了一声。

随即,他一 glance 不看协议的内容,提起笔,果断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父子二人脚步轻快地离去,仿佛终于摆脱了什么束缚。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心中波涛汹涌,不知他这一举动是出于对我的信任,还是根本不在乎协议的内容。

我紧握手中的钢笔,在他名字旁,认真地写下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工工整整。

这一辈子,我与傅毅深的名字第一次并列在一起,是当初那象征爱情和承诺的结婚证上,而第二次,竟是在这份宣告婚姻结束的离婚协议上。

一旦写完,晶莹的泪水悄然滑落,重重地砸在纸上,晕开了一小片墨迹。

我轻轻地将文件整理好,封存后寄给已联系好的律师。

一切都准备就绪,我上楼收拾行李,打开衣柜门,眼前尽是华丽的高定裙装与朴素的套装,但这些衣物却没有一件能让我的心跳加速。

曾几何时,在十六岁之前,我是那个热衷于蹦极、享受飞速驾驶的女孩,喜欢毫无顾忌地大笑。

然而,自从成为傅家少奶奶后,我被迫学习如何保持端庄与贤淑,微笑不露齿,行走如风。

这是傅家所需要的,唯有一位符合标准的“傅少夫人”。

尽管我竭尽全力地捨去自己的真实自我,努力扮演那个完美的角色,但始终得不到真正的认可,换来的只是傅毅深那些朋友们背后的冷嘲热讽。

他们说我就像一个假人,认为柳思思更值得傅毅深的青睐。

想到这些,眼前这一柜子代表身份的衣物令我感到一阵反胃。

我冲入洗手间,趴在马桶边反复呕吐。

洗完脸抬头,我看着镜子中的女人,妆容精致,眉目温婉,却显得那么陌生,令我心中一阵恐慌。

就在这一刹那,我深刻意识到:离婚,或许是我一生中做出的最明智的决定。

我不再愿意被困在这个名为“傅少夫人”

的牢笼中,任由自己逐渐凋零。

我渴望破茧而出,重新成为那个敢爱敢恨、真实而生动的林茹玥。

最终,我在角落里翻出了婚前穿过的一条碎花裙,拨通了闺蜜的电话,请她来接我,带我离开这个家。

傅家从来就不是我心灵的归宿。

而至于林家,在将我嫁给傅毅深之后,就如同断了往来,也不再是我可以依靠的港湾。

闺蜜很快赶到了门外,脸上写满了惊讶。

“你怎么有空约我出来?”

她问道。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你一周前告诉我说要和老公儿子一起庆祝呢。”

我一愣,赶紧拿出手机查看聊天记录。

这一查看,才发现自己确实在七天前预定了餐厅,并已邀请傅毅深恰如其分地共度这特别的一天。

但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回复我一个字。

难道会感到失落吗?或许曾经我会心如刀绞,而如今唯剩麻木。

我默默地上了车,跟随闺蜜前往那个预定的餐厅。

刚一入门,我报上预约的号码,经理却尴尬地将退款递给了我。

“女士,很抱歉,今天整个餐厅已经被傅总包下,是为了傅太太的生日庆祝。”

“您之前的定金我们会双倍退还。”

闺蜜笑着拉我向前:“不用退了,这位才是真正的傅太太。”

但我们走向大厅中央时,耳边却传来了那家的欢声笑语。

傅毅深正牵着傅佑安,温柔地为柳思思送上生日祝福。

“愿你平安喜乐,万事顺意。”

傅毅深低声说道。

傅佑安仰起小脸,甜甜地说:“祝思思阿姨梦想成真,嫁给爸爸,成为我的妈妈。”

我静静地注视着他们脸上的笑容,生日祝福刚结束,他们便愉快地落座。

傅毅深的目光始终盯着柳思思,丝毫没有分心。

而我的儿子傅佑安则是热情地为柳思思拉开椅子,递上茶杯,甚至细心地帮她整理零乱的发丝。

结婚五年,傅毅深从未记得我的生日,更别提送上一句温暖的祝福了。

而我拼尽全力给他生下的孩子,也从未为我端过一杯温水。

闺蜜看不下去,紧握着拳头准备上前讨个说法。

可我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腕,平心静气地说:“没事,我和傅毅深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

她立刻默不作声,将我带回了她家。

我没有流泪,反而是她红了眼眶。

她紧紧抱着我,声音哽咽地骂傅毅深无情无义,指责傅佑安忘恩负义。

“这五年来,你几乎是全天候围着他们父子转,没有工作,也没有属于自己的社交圈。”

“我好不容易约你出去逛街,结果一个电话打来,你立刻像接到圣旨一样匆忙赶回去给他熬醒酒汤。”

“孩子断奶期整夜哭闹,你一次次熬夜哄他入睡,眼睛都熬得通红。”

“倾尽全心换来的,竟是无情的背叛。

茹玥,我懂,你此刻定是心如刀绞,流泪也是一种解脱。”

她字字句句的控诉如刀般刺入我的心。

听着这话,我仰头喝下冰冷的啤酒,身体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

“……哭吗?”

此时此刻,我却发现自己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可曾几何时,泪水早已在我心中流淌无数次。

被傅母要求学习那些繁复的豪门习俗,而在向傅毅深倾诉委屈之时却遭遇他的漠视;

在寒冷的深冬午夜,我独自站在门口等他,一直等到凌晨十二点,他仍然音信全无;

傅佑安夜里高烧,我一边拨通傅毅深的电话请求他回来,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挂断。

我曾天真的幻想过那美好的夫妻之爱与母慈子孝的生活,

但他们却始终无从察觉我的存在。

五年时光,早该让我彻底清醒了。

宿醉难醒之际,我在昏沉中陷入沉睡。

第二天清晨,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是傅毅深拨来的。

他的声音略显沙哑,仿佛刚刚睡醒:“我周一常戴的那块手表在哪儿?”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回应:“放在衣帽间最上面的抽屉里。”

“配套的袖扣呢?”

“在下面一层的格子里。”

一问一答之间,我才猛然意识到——我们即将走向离婚之路。

从此,我无需再每天清晨早早起床为他挑选西装与领带,也不必再在夜深人静时守着厨房,只为他回家时端上一碗合适的养胃粥。

然而,傅毅深似乎并未察觉到我已经搬离了那栋婚房。

我好心提醒他:“你可以让保姆来整理衣帽间,以后需要找东西时可以直接问她。”

“我们就要离婚了,频繁打电话问这些琐事,似乎不太适合。”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传来他简单的“嗯”。

随即,便听见他拉开抽屉时微弱的声响。

我以为这些话已说得清楚,正准备挂断,却意外听到傅毅深语气平静下达指令:“这几天中午,你别忘了炖好海鲜粥送到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说完,他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原来,我所说过的那些关于离婚的事,他竟然一个字也没放在心上。

谁能真正理解这种心情?就像你在狂风暴雨中呼喊,而对方却毫无察觉。

我深吸一口气,愤怒得指尖微微颤动。

转过身,我毫不犹豫地把傅毅深的号码拉入黑名单。

回想了一下,我又把傅佑安幼儿园老师的联系方式一并屏蔽。

只是一不小心,忘记了阻止傅母的来电。

因此,当我睡足后准备出门,想吃顿久违的午餐时,她竟然在路边拦下了我的车。

她扬手甩出一叠照片,全部是傅毅深和柳思思亲密的瞬间。

“你真让我失望!从你十六岁开始,我就亲自教导你规矩和仪态。”

“林茹玥,十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无法留住丈夫的心?”

“早知道你这么无能,当初我就不该嫌弃柳思思的出身,把她拒之门外。”

照片锋利的边缘在我脖颈划过,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当年被傅家选为未来的少夫人时,京城有多少人羡慕我的命好。

可自十六岁起,我失去了自由,人生只为成为“傅太太”

而活。

我被压抑得喘不过气来,高三那年故意叛逆恋爱,闹到傅毅深面前,以为他会主动解除婚约。

可他什么都没有说。

而我爸,连夜将我送进了封闭式的女德学校。

尽管我只嫁给傅毅深五年,但我却被操控了整整十年。

我再也受不了了。

我直视傅母的眼睛,坦然说道:“我和傅毅深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

“我不会争取抚养权,也不会索取任何财产。

如果您不满意,可以另寻合适的儿媳。”

说完,我伸手去开车门。

傅母愣了一瞬,旋即愤怒地抓住我的手腕。

“林茹玥,你敢这样!”

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深深掐入我的皮肤,像针扎一样疼。

我缓缓回头,嘴角却浮现出一抹冷笑。

“我有什么不敢的?‘傅少夫人’这个称号,从来不是我的荣耀。”

我卷起左手的袖子,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展示那些陈年的伤疤。

那一道道如蜈蚣般扭曲的旧伤,触目惊心。

傅母看见这一幕,惊得手一松。

而我却轻轻地抚摸着那些伤痕,面色异常平静。

“我从未想过要成为傅少的夫人,每当我感到窒息,总想用刀划破这层束缚。”

“你知道吗,这十年来,我每晚梦里都在呼喊什么?”

我抬起头,目光与傅母的阴郁眼神相对,一字一句道:“我在呼喊……有没有人能救我?”

“但如今我终于明白,能够救我的,唯有我自己。”

“唯有真正自由地做回自己,我才能活下去。”

我稳稳地说完最后一字,随后伸手推开轿车的车门,缓缓走了下去。

这一次,傅母没有再伸出手来阻止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目光复杂地望着我。

可胸中一直压抑的沉闷感却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让我感到窒息。

我知道,我必须采取行动,否则这股情绪会将我彻底淹没。

于是,我走向车库深处,掀起布罩,露出了那辆久未发动车的大红色超跑。

引擎咆哮的瞬间,就像唤醒了某种沉睡已久的激情,我狠狠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院子。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和我开玩笑——刚驶过十字路口,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在我面前突然出现。

车牌赫然印着:88888。

那是傅毅深专属的豪车。

对方的车子迅速停下,从副驾驶跳下一个人,正是傅毅深的贴身助理。

我降下车窗,冷风骤然灌入,吹乱了我几缕发丝。

当助理认出是我时,明显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少夫人?”

我并不意外他的震惊。

五年来,在他眼中我始终是那个温文尔雅、毫无波澜的妻子。

如今竟然开着跑车疾驰,自然令人难以置信。

我没有多作解释,只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所有的损失,请联系我的保险经理处理。”

说完,我重新戴上墨镜,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助理愣在原地片刻,随即快步跑回迈巴赫,低声汇报:“傅总,刚才开车的就是少夫人。”

傅毅深正低头翻阅手中的文件,淡漠的语气中没有一点温度:“知道了,走吧。”

他的语气仿佛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让人觉得那个与他擦肩而过的女人,似乎只是过往街头的陌生人。

助理见状,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

谁能想到,仅仅三个小时后,我们却意外重逢。

此时,傅毅深正与合作方签署一块位于城郊的地皮开发协议,而这个签约地点恰好就在赛车场之内。

此刻,赛道上仍弥漫着刚刚结束比赛的硝烟,一场激烈的竞速赛传来阵阵欢呼与口哨声。

一辆暗红色的跑车如同风暴般以碾压的姿态冲过终点线,瞬间激起场内的热烈反响。

赛车手利落脱下头盔,露出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身着紧身的暗红赛车服,勾勒出她修长而力量感十足的身形。

她的曲线玲珑却又不失英气,性感中透出几分优雅,让人忍不住为之侧目。

即便是一向冷静自持的傅毅深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欣赏之色。

直到那人抬起头,卸下面罩—— “傅总!”

助理忍不住惊呼,“少夫人……竟然如此擅长赛车?”

傅毅深没有回应,目光却随即落在周围那些对红色身影充满热切注视的男性身上,眉头不经意间皱起。

而我察觉到他的视线,却没有抬头去应他。

这些年,除了正式的社交场合,若在外相遇,他总是对我视而不见。

因此,当赛事主办方为我们双方做介绍时,我也掩饰地装作初次见面,微微一笑,语气礼貌而又疏离:“傅总,久仰大名。”

傅毅深依旧面色冷峻,未再言语,场面顿时变得微妙而尴尬。

就在这时,一道柔美而甜腻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毅深,忙完了吗?”

“要不我们回公司吃饭吧?我想吃你家阿姨做的海鲜粥了。”

我转头望去,只见柳思思从迈巴赫的后座优雅走下,毫不做作地挽住傅毅深的手臂,神情亲昵而自然。

她甚至朝我投去一个笑容,那笑容中透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怜悯,仿佛根本没有把我当作对手。

两人并肩离去后,四周人们低声感慨:“傅总跟太太工作都在一起,感情真好啊。”

傅毅深的助理依旧站在原地,听到我的话后,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神情,偷偷用眼角瞥向我。

我心里明白他在想些什么——或许觉得我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妻子吧。

然而,我没有说出什么,只是转身离开了嘈杂的赛场。

刚一走出那里,我立刻拨通了律师的电话,询问离婚手续的最新进展。

“还需要七天,您就能拿到离婚证。”

律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七天?没关系,我已经忍耐了整整十年,区区七天,又算得了什么。

正当我试图重新平复心情时,手机突然响起——竟是傅毅深的助理来电。

“少夫人,总裁想知道,海鲜粥何时送到?”

他继续说道:“另外,佑安少爷的老师反映联系不上您,孩子的手工作业还未交,您方便送一下吗?”

一瞬间,我脑海中浮现起那幅画面:那时候,我坐在灯下,凝视着视频镜头,一针一线为傅佑安缝制手工布偶。

这也是我离开家前,亲手完成的最后一件事情——而作业却只完成了一半。

我仰头望向天空,几朵白云轻盈地飘荡着,仿佛无拘无束。

我面色平静地说道:“请告诉傅毅深,海鲜粥不再送了。”

我顿了顿,继续说:“还有,关于傅佑安的事情,我不再过问,请不要再打扰我。”

说完,我果断把助理的号码拉黑。

与此同时,在傅氏集团的顶层办公室。

助理握着手机,满脸窘迫:“总裁,少夫人挂掉了电话,再拨就提示无法接通……她似乎把我拉黑了。”

他略显犹豫地提议:“要不,您亲自打个电话试试?”

傅毅深微微皱眉,难得掏出手机,在通讯录中一一翻找,终于找到了那个备注为“妻子”

的头像,发出一条简短的消息:

【你在闹什么?】

下一秒,屏幕上跳出一条刺眼的提示:

【对方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

助理无意间瞥看到了傅毅深手机屏幕上未关闭的聊天界面。

最上面一条消息停留在七天前,再往下则是对方一系列未得到回应的问候信息。

他有些惊讶,低声说道:“原来少夫人的生日和思思小姐是同一天啊。”

“那么说,昨天也是少夫人的重要日子,总裁您没为她准备生日礼物吗?”

傅毅深沉默片刻,语气淡然:“没留意。”

这个回答并没有让助理感到意外。

毕竟那一片未读的消息如潮水般涌来,而傅毅深竟然从未打开看过哪怕一条。

不过,下一刻,他却淡淡地吩咐道:“给她准备一份生日礼物,具体选什么就由你来决定。”

“明白了,总裁。”

助理刚刚应下,还没来得及掏出手机查看礼品清单,就看到傅毅深已经低头忙着翻阅桌上的文件。

他轻轻叹了口气,悄然退了办公室,匆忙赶去挑选合适的礼物。

傍晚时分,我收到了一份由傅毅深助理亲自送来的精美礼盒,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惊讶。

然而,我没有签收,直接让快递员把它带回去。

我琢磨不透傅毅深此举的真实用意。

我的生日早已过去,现在送礼物是什么意思呢?再说,这十年来我每年默默许下的愿望,始终都是一个——自由。

如今他终于准备让我离开,签下离婚协议,算是无意间成全了我长久以来的渴望。

我原以为,在等待正式领取离婚证的这七天里,与傅毅深之间不会再产生任何交集。

可就在助理离开后不久,我的手机震动,傅母的短信出现在屏幕上。

【林茹玥,我不干预你和毅深分开的事情,但在你们正式离婚之前,我的孙子不该受到任何干扰。】

傅佑安怎么会受到影响呢?分明是他自己主动要求我和他父亲分开的。

我尚未回复,傅母的信息接连不断地出现在屏幕上。

【林茹玥,如果你不想让离婚的过程出现变故,这个周末你必须按时来老宅陪我的孙子。】

傅毅深一向厌烦喧闹,我们婚后就搬离了傅家祖宅,住进了郊区的婚房别墅。

自从傅佑安出生后,每到周末,我们都会带他回老宅团聚。

今天正好是周五。

以往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我总是独自开车去幼儿园,将孩子接回家。

傅毅深由于忙于工作,通常要到晚上十点左右才能回到家中。

然而,这次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回到了老宅,刚走进门,就见傅毅深也早已在家。

我没有多看他一眼,径直走向楼梯,但傅毅深却突兀地拦住了我的去路,冷冷地问道:“你喜欢我送的生日礼物吗?”

我一愣,抬头看着他,弄不明白他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他并不知道我已经拒收了那份礼物,这倒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他平日里一直将我当作空气,根本不关心我事与物的接受情况。

我并不想多说,随意地点了点头,想要从他身边绕开,然而他随即下了命令:“佑安正在为思思雕刻平安符,你快上去帮他完成剩下的部分。”

难道收一份礼物还得附加这种任务?我不屑一笑,蓄意撞了他的肩膀,毫无言语地走上了楼梯。

傅毅深眉头微蹙,却没有试图阻拦我。

当我走进二楼书房时,看到傅佑安正坐在书桌前,小手紧握刻刀,聚精会神地雕刻着一块木牌。

走近一瞧,发现桌上已经摆放着一块完成度极高的平安牌,而他正一笔一划地一丝不苟地临摹着。

或许是脚步声打搅了他的专注,他猛然抬头,看向我。

随即,他迅速抓起雕刻好的牌子,紧张地抿着嘴,警惕地盯着我说:“妈妈,这块平安牌是爸爸为思思阿姨做好的吗?你可不许拿走。”

心头猛地一缩,仿佛被锋利的刀刃划过。

我无法承受,曾经我那疼爱的孩子,如今竟以防备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我像个小偷。

目光落在傅佑安与傅毅深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庞上,我感到胸口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你没有必要这样提防我,我从不对自己不该拥有的东西心怀觊觎。

更何况我和你父亲即将离婚,很快,你的思思阿姨就会成为你的新妈妈。”

当这句话落下,身后突然响起傅毅深冰冷而严厉的斥责:“林茹玥,你对孩子胡言乱语,你还算得上是合格的母亲吗?”

这是这些年来,他说给我最长的一句话。

我缓缓转过身,凝视着他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笑。

“是啊,我确实不够资格。”

“那你不如为他寻一个更合适的母亲。”

话音刚落,我便迈步朝门口而去。

“林茹玥。”

傅毅深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低沉的声音中蕴藏着不容分辩的警告。

就在此时,傅佑安的手表突然传来清脆的提示音,他满脸兴奋地大喊:“爸爸,思思阿姨在视频通话!”

瞬间,傅毅深松开了我。

我无奈地看着他快步走向儿子,脸上的寒霜瞬间化作温柔的笑容。

那一刻,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荒谬之感,我无力地转身离开,默默回到客房,转身锁上了门。

屋内寂静无声,这正是六月的盛夏,本应是凉爽的空调吹拂着我的肌肤,却让我感觉像沉溺在冰冷的棺材中,深埋在幽暗的地底。

我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入睡。

恍惚间,我梦见十六岁的自己。

我捧着那只被摔死的小狗,跪倒在地,痛哭失声。

因为傅毅深对动物毛发过敏,所以傅家未来的女主人,根本不允许养宠物。

接着又梦见十九岁的我,被父亲强行送入女德班。

我是年级第一,本应顺利考入京大,却被关在铁栏似的封闭学校,每日学习三从四德,专心于相夫教子。

梦中,那些女孩一个个泪眼汪汪地对我说——

林茹玥,向前走,不要回头。

我再也不会回头。

从把离婚协议递到傅毅深手里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准备好背水一战的决心。

如果余生还要像一只被囚禁在笼中的鸟一样活着,那我宁愿选择彻底结束这段生命。

那个夜晚,梦境混乱而破碎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不断重演,但第二天清晨五点,我的生物钟依然如约唤醒了我。

曾几何时,在这个时间,我会轻声起床,为傅毅深和傅佑安准备热气腾腾的早餐,热一杯牛奶,确保他们出门前能安心享用。

我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想起傅母昨天冷冷的警告,最终还是披上外衣下了楼。

然而刚走进客厅,佣人才告诉我,傅佑安早已跟着傅毅深出门了。

说是应柳思思的邀请,去海边看日出。

我愣在空荡的玄关,心中感到一丝讽刺——明眼人都看得出,傅佑安根本不需要我这个母亲。

可偏偏傅母却执意要我回到老宅住着。

在这个家里,我从未真正被视为少夫人。

无论需要如何,我都不得不出现在“傅家太太”

应该出现的场合,哪怕只是充当一个没有灵魂的摆设。

熬过这个周末后,闺蜜立刻约我去体校看年轻的男大学生,声称要陪我散心解压。

十八岁的男孩阳光又会说话,一口一个“姐姐”

叫得亲昵,情绪价值给得毫不吝啬。

在体校待了几天,我的心情的确轻松了不少。

闺蜜玩得舍不得离开,还打趣问我有没有心动的感觉。

“怎么样?带你见识了一下小鲜肉的魅力,是不是觉得傅毅深那个冷冰冰的老男人根本不值得留恋了?”

我笑着回应:“嗯,不爱了。”

她见我态度坚决,越发来劲。

“这才对嘛!依我看,你早该离了!”

“就我们认识的这些弟弟,哪个不比傅毅深懂得体贴女人?”

“以后你就找个年轻温柔的过日子,日子甜得都能冒泡!”

我正笑着想接话,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咳嗽。

回头一看,傅毅深和他的助理正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

助理神色紧张地看着我,而傅毅深背对着晨光,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然而我知道,他对我的态度,一直都是漠不关心。

我装作没看到他,拉着闺蜜转身准备离开。

我以为这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偶遇,傅毅深不会在意。

可没想到,他竟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今晚有个聚会需要你出席,跟我走。”

他的语气毫不容缓,话音刚落便强硬地将我拉上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车子启动时,我整个人还有些恍惚。

记忆中,傅毅深一直把我当作空气,对我没有任何情感波动,也从不表达意见。

他如今这般强势的态度,我只在私密的夜晚见过。

刚回过神,他又突然开口:“林茹玥,我们这样的家庭,讲究的是合适。”

我怔了怔,才意识到他是在回应我和闺蜜刚才的对话。

于是爱与被疼惜都不重要。

我忍不住冷笑出声,第一次直视着他,语气冰冷。

“可你认为合适的选择,都是我一再妥协所换来的。”

“但傅毅深,你凭什么让我如此委屈自己?”

他凝视着我,目光深邃,沉默了好几秒,似乎在思考什么,却始终没有回答。

我懒得揣摩他的心思,选择闭眼靠在座椅上装作小睡。

当我们到达聚会的地点时,我才明白这只是一场朋友之间的小型聚会。

过去,他从未带我参加这样的场合。

其实,我并不喜欢与他那些朋友交往,他们身上总带着一股优越感,像是在瞧不起我,让我觉得自己像一个毫无情感的傀儡。

所以,整场聚会我都面无表情,只是轻轻喝了几杯红酒。

后来,酒意上头,我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我离开后,傅毅深继续在沙发上与朋友们交谈。

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毅深,你太太今天不仅没笑,竟然还给你脸色看?”

“是啊,外界都在传你们要离婚,难道这是真的?”

傅毅深微微皱起眉头:“谁说我要离婚?”

“我既然娶了她,林茹玥这辈子就只能是我的妻子。”

朋友们一脸惊讶:“你是认真的吗?”

傅毅深冷冷地扫了一眼对方,没再多说什么。

那人神色复杂,沉默片刻才试图劝解:“毅深,之前跟你合作AI项目的顾总还记得吗?”

“他和你一样,曾经对太太冷淡,工作上根本不让她露面,外人甚至不知道他已婚。”

“结果,老婆心寒提出离婚,目前听说也没能挽回。”

“兄弟劝你一句,如果真的打算和林茹玥共度一生,就多关心她一下。

否则……”

“小心她也会像顾总的前妻一样,决然选择离开你。”

傅毅深晃动酒杯的手微微一顿。

随即,他淡淡说道,语气却极其坚定:“她不会。”

与此同时,在洗手间里。

我低头整理裙摆,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低头一看,是离婚律师发来的信息。

【林茹玥女士,您与傅毅深先生的离婚手续已完成,随时可到律师事务所领取离婚证。】

终于迎来了这一刻。

我怀着无以名状的激动冲进了出租车,直奔律师事务所。

当那本鲜红色的离婚证被递到我手中时,我的心几乎要蹦出来。

我一遍又一遍地翻动着那几页纸,指尖轻轻滑过上面的字迹和印章。

从这一刻起,我不再需要把傅毅深的每一句话视为绝对真理,也不必再面对傅家人冷漠和虚伪的面孔。

再也不需要为了维护所谓“傅少夫人”

的面子,每天都要忍受那些无趣的清淡水煮菜。

不必再按固定的模式画妆容,强颜欢笑地应对一场场虚假的社交活动,嘴里说着“我很幸福”

这种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

我可以去尝试高空蹦极,驰骋在赛道上飞驰,也可以背起背囊走遍山川湖海。

我的人生,还有太多值得去追逐的事物。

走出律师事务所的大门,阳光洒在脸上,温暖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流泪。

我的闺蜜早已在外等候,她说为了庆祝我重获自由,第一件事就是吃一顿“傅少夫人绝不能碰”

的盛宴。

随后,她喜悦地将我带到了灯火辉煌的夜市摊位。

“奶茶、烧烤、冰淇淋……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炭火烤肉的香气,混合着孜然与辣椒的困惑气息,勾动着我的味蕾。

我深吸一口气,仿佛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活着的真实感。

那一晚,我们坐在路边的小凳上撸着串,喝着冰镇啤酒,笑声在嘈杂的街道上回荡。

我们在马路边跳舞,放肆地唱着跑调的老歌,毫不在意路人的目光。

最终,我笑得泪水夺眶而出。

那压在我肩头整整十年的沉重枷锁,终于在这烟火味中悄然消释。

或许是压抑得太久,心底积攒的委屈与不甘迫切需要一个出口。

借着几分醉意,我颤抖着手从黑名单里找到儿子傅佑安的名字,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刚接通,我的声音带着颤抖:“傅佑安,我要告诉你!即使你讨厌我,我仍然是你的亲生母亲。”

“难产差点让我命丧在手术台上的人是我,而你发烧不退时我在床边守夜的人同样是我。”

“自从那天你为了柳思思这个外人对我恶语相向,我就不再是你的母亲了。

今后也别再叫我妈妈,你根本不配。”

话音刚落,听筒里却传来了傅毅深冰冷刺骨的声音:“林茹玥,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一愣,瞬间意识到——孩子恐怕正跟在他身边。

我冷笑,语气讥讽:“傅总,与其在这里训诫我,不如好好管教管教你那位宝贝儿子。”

“你知不知道?我生日的前一天晚上,你儿子亲口让我跟你离婚,好让柳思思有个位置。

可笑的是,那是他这些年来对我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傅毅深,恭喜你们梦想成真!我成全了所有人的愿望。”

说完,我毫不犹豫地再次将傅佑安拉入黑名单。

那一夜,我和闺蜜宿醉至天明。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床,订了飞往国外的机票。

我心知昨晚情绪失控,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而一旦离婚的消息传开,林家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他们会逼我跪着求傅毅深复合,或者转身把我许配给他人,以换取丰厚的利益。

我必须立刻离开这个地方,而且,这一走便不再回头。

告别了唯一真心待我的闺蜜,我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提着行李箱走出了门。

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停下。

傅毅深牵着傅佑安的手,朝我走来。

“傅佑安,向你妈妈道歉。”

男孩面色苍白,手紧紧攥着衣角,低头向我鞠了一躬。

“妈妈,对不起。”

“我不该那样跟你说,更不该让你和爸爸离婚。”

“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好吗?”

我轻轻一笑,淡淡答道:“不必道歉。”

该发泄的情绪早已倾泻而出,剩下的不过是过眼云烟。

然而就在我话音落下,傅毅深却低声说道:“抱歉,是我没教好佑安,我也有责任。”

真是让人惊讶,我竟然在今天听到了傅毅深主动认错的那一刻。

可是,那些曾经给我留下深刻伤痕的往昔,难道真能仅仅用一句轻松的“对不起”

来弥补吗?当然不能。

然而,突然间,我想起了包里那件原本打算寄给他的东西。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说道:“傅毅深,如果你的歉意是真心的,那就请送我去机场吧。”

傅毅深的眉头微微皱起:“最近傅家并没有外地的行程,你要去哪里?”

我冷冷一笑:“难道除了傅家的应酬,我就不能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吗?”

他显得有些困惑,这让我感到意外,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出这样的情绪。

可我并没有多加理会。

当初正是他亲手将我送上了婚车,把我带进那座奢华却冰冷的牢笼。

而今,他也理应亲自送我离开,切断我们之间最后的牵绊。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车内一直是沉寂无声。

抵达机场后,我提起行李准备下车,而在临走前,我递给他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这是最后的礼物。”

傅毅深愣了愣,虽然不明白“最后”

二字所指为何,但还是接过:“谢谢。”

傅佑安仰着小脸,不禁问道:“妈妈,我的呢?”

我温柔地一笑:“你的也在里面。”

毕竟,这份礼物对于他们父子两个而言,都是一份值得欢喜的珍贵物品。

“不过,要记得,一定要等一个小时后再打开。”

那时,飞机早已飞上云端。

傅毅深意外地对我露出一丝温和,甚至轻声说道:“早点回来。”

我轻笑着,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进航站楼。

此刻,我心中坚定,决意不再回头。

我将去追逐属于我自己的自由人生。

傅毅深则在原地立着,注视着那个瘦弱却充满坚定的背影渐行渐远,内心不由得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

他握紧手中的盒子,几乎想立刻揭开。

然而,傅佑安伸手拦住了他:“爸爸,我们答应了妈妈,要一个小时后才能打开。”

“做人要讲信用。”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傅毅深拿着文件坐在沙发上,但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那只礼盒上,手里的文件一页也没能看进去。

不知这是第几次抬手查看手表,终于,时刻来临。

傅佑安迫不及待地向前迈去,打开了那个神秘的盒子。

“爸爸,妈妈究竟送了我们什么,这么令人好奇?”

“哐当”

一声,盒盖落地——傅毅深正好转过身,目光落在了盒子里静静躺着的一本鲜红证件上:

离婚证!

年仅三岁的傅佑安,悄然开启了他启蒙学习的旅程。

他凝视着盒子中的红色小册子,粉嘟嘟的小嘴微微蠕动,似乎在努力理解眼前的事物。

片刻后,他稚嫩的声音响起:“爸爸,离婚证是什么呀?妈妈不是说要送我们礼物吗?这个小本子就是她给我们的礼物吗?”

此时,傅毅深的脑海如同遭遇雷霆一击,嗡嗡作响。

他猛然将手中资料甩开,起身时动作激烈,肘部不慎撞到了桌边的咖啡杯。

热腾腾的咖啡倾泻而出,映湿了他那条昂贵的手工西裤,深褐色的水渍迅速扩散,却让他全然不觉,目光完全被儿子手中的盒子吸引。

他几乎是冲上去,从傅佑安的小手中接过那精致的礼盒。

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手指在不自禁地微微颤抖。

那本闪着银边的小红册子静静地安放在绒布衬里,宛如一个在家中默默存在,却被所有人故意回避的身影。

不知为何,内心突然涌起一阵极强的不安,仿佛只要翻开这本证书,某些无法挽回的东西便会彻底消失。

他在商界沉浮多年,虽不敢说内心毫无波澜,但他一向以冷静自持著称。

然而此时,他竟不由自主地失态了。

他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稳住住情绪,颤抖的手指缓缓掀开那本小红册。

当“傅毅深”与“林茹玥”

并列在婚姻登记栏的一刻,他的瞳孔猛然收缩,黑如深夜的眸子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啪”的一声,他猛地合上证件,几乎是本能地想拨通林茹玥的电话,却又想到她此刻或许正在高空飞行。

心中怒火翻滚,却又理智如钢铁般压制着那种迫切想要见到她的冲动。

他强迫自己冷静,按动了助理的电话号码。

“立即调查少夫人的航班信息,确认她今天的目的地,马上安排人去接她。”

他的声音低沉,压抑着愤怒,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连自己未曾意识到的焦虑。

平日里沉稳如山的他,此时让人不寒而栗。

电话那头的助理屏气凝神,心中充满震惊,自从入职以来,他始终追随傅毅深左右,从未见过这位总裁展露如此动荡的情绪。

就算公司面临重大危机,股价暴跌数十亿,他也未曾失控到这种地步。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位总是低调沉默的“傅少夫人”?助理心中暗自摇头,难以置信,但面上却不敢流露分毫,只敢恭敬地应了一声,匆忙去执行命令。

傅毅深双手撑着腰,在宽阔而庄重的书房内来回踱步,皮鞋在实木地板上发出低沉的回响。

窗外的夜色渐浓,城市的璀璨灯火透过落地窗洒入室内,映衬出他眉宇间愈发紧锁的神色。

然而,心中的焦虑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如潮水般愈发汹涌。

最终,他还是拿出手机,向那个早已将他拉黑的号码发送了一条验证请求。

【离婚证究竟是怎么回事?】

【作为成年人,你为何要玩这种毫无意义的游戏?】

【等你落地后务必给我回复,我和佑安都很担心你。】

停顿片刻,他凝视屏幕许久,指尖再次缓缓敲击键盘。

【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面对面谈,好好沟通解决,没必要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满。

你已经是孩子的母亲了,不该再像个孩子一样任性。】

每一条消息发出后,皆如泥牛入海,毫无回应。

傅毅深无力地跌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疲惫地用手指按压着眉心,试图驱散脑海中纷杂的思绪。

一旁安静摆弄积木的傅佑安忽然抬起头,清澈的眼眸直视着父亲,天真地问道:“爸爸,妈妈送这个礼物,是不是代表她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离婚的念头……

“最后老婆心灰意冷跟他离了婚,听说到现在都没能挽回。”

“你要真打算跟林茹玥过一辈子,兄弟劝你多上点心,别冷落她。

不然……”

“小心你老婆也像老顾家那位一样,干脆跟你闹离婚。”

朋友们昔日的调侃和儿子天真的疑问如潮水般涌入傅毅深的脑海中。

他突然感到胸口如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变得艰难,心头涌上一阵沉闷。

许久之后,他才低声嘟囔,声音轻得几乎无法听见:“林茹玥,你对我……真的彻底失望了是吗?”

等待的每一秒仿佛被无限延长,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

【飞机还没有降落吗?林茹玥,你到底去了哪里?】

傅毅深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抬腕查看手表,指尖机械地滑过手机屏幕,发送出一条又一条的信息,却始终无回应,仿佛那人已人间蒸发。

心头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委屈,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灵魂。

他与林茹玥本该如此相契,五年的婚姻生活也算顺遂美满,她为何会突然提出离婚,还悄无声息地消失?

“你知道吗?我生日前一晚,你儿子让我跟你离婚,好给柳思思腾位置。

可笑的是,那竟是他对我说的最长的一段话。”

“傅毅深,恭喜你如愿以偿!我成全了你们所有人的心愿。”

记忆中那天她在电话里的声音如雷鸣般回响,冷漠而决绝,傅毅深瞬间被惊出的冷汗浸透,呼吸也一时停滞不前。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按下接听键,甚至连来电显示都没有仔细查看。

“林茹玥,你还知道打电话给我?我发了那么多信息,你为什么一个都不回应?”

电话那头沉默了数秒,随即传来了略显迟疑的声音:“傅总,是我……”

傅毅深低头瞥了一眼屏幕,瞳孔猛地缩紧。

那一瞬间,先前勉强恢复的一丝力气仿佛瞬间被抽走,整个人又陷入沉重的虚脱之中。

他捏了捏眉心,低哑着声音说道:“抱歉,我刚才太着急了。”

“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关于少夫人的消息?”

助手犹豫了片刻,喉结微微滚动,一小心翼翼地开口:“傅总,我们查到少夫人今天确实购买了一张飞往国外的机票,但落地后的转机信息……我们暂时无法追踪。”

“所以……她最终去了哪个国家,现在还不能确定……”

助理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如蚊蝇般不可闻。

傅毅深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乌云密布,毫无一丝光亮。

良久,他喉咙沙哑地问:“那离婚证的事情呢?查清楚了吗?”

电话那头的助理先是点头,随即意识到对方看不见,连忙补充道:“查实了,《离婚协议书》上的签名确实是您亲笔所签,鉴定机构与法务部门已对笔迹和内容进行核对,确认无误。”

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突破理智的防线。

傅毅深的声音冷冽如冰:“什么叫确认无误?”

助理沉默片刻,战战兢兢地解释:“少夫人……在协议中并没有主张分割您的任何财产,几乎是两手空空地离开。”

“夫妻名下的共同资产中,她的股份和资金,全部划归给了佑安少爷。”

“名义上……这被称作她应支付给佑安少爷的抚养费用。”

“她既没有要求您的财产,也没有争取佑安少爷的监护权。”

电话另一端的助理浑身冷汗淋漓,抬手随意擦去额角渗出的细密水珠。

毕竟跟随傅毅深多年,他见惯了豪门纷争,听过不少隐秘内幕,却从未见过哪位贵妇离婚如此干脆利落。

别人离婚时常会痛下狠手,恨不得将前任的所有积蓄都榨干;而这位被称为“傅少夫人”

的女人,却只有沉默,悄然离开,仿佛她的存在从来没有过。

究竟是她心淡不在乎,还是无能为力难以反抗?助理的思绪纷乱不已,电话却已经被挂断。

傅毅深紧握着手机,静静地站在原地,久久无法恢复思考。

他始终理不清,这段在他看来表面平静的婚姻,为什么会毫无征兆地崩盘?沉默良久,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质问虚空。

“林茹玥,你到底是什么不满足?”

正当他沉思的时候,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傅佑安探出小脑袋,踮起脚尖,迈动着那双短小的腿挤了进来。

他扑到傅毅深的腿边,仰起稚嫩的小脸,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爸爸!我问过思思阿姨了,妈妈给我们离婚证的意思就是——我可以有新妈妈了!”

“爸爸你快点娶思思阿姨吧!我要思思阿姨做我的新妈妈!”

往日听到这些稚嫩的言语,傅毅深总是一笑置之,认为这是孩子的无心玩笑。

如今再听,却如针扎耳膜,字字刺心,让人难以承受。

难道林茹玥真的会因为儿子说的这几句话,果断与他杳无音信地分开?这样一念泛起,他的眉头紧锁,语气瞬间变得严厉:“你才三岁,懂什么?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

“你妈妈只有一个,别提新妈妈!”

傅佑安被父亲突然的怒火吓了一跳,娇小的脸立刻涨得通红,随即低下头,撇嘴哭了出来。

“我要新妈妈!我要思思阿姨当我的新妈妈!”

“我不要旧妈妈!她整天忙忙碌碌像个佣人,一点都不漂亮!”

傅毅深怒火中烧,一把将孩子提起,手掌重重拍下去。

他突然意识到,傅佑安不过是个懵懂的幼童,若无人在他耳边不断灌输,他怎么会知道“离婚”

这个词,怎么能说出“保姆”

这样刺耳的话?

那一巴掌并无伤害,只是惩戒的意味。

可傅佑安似乎遭受了天大的委屈,转身朝外狂奔,边跑边嚷:“我讨厌爸爸!你不给我换新妈妈,我就再也不回来!”

傅毅深心中烦乱如麻,正打算追上去拉住他,口袋里的手机却意外地震动了一下。

来电显示:柳思思。

他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先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刚连通,柳思思那柔和的嗓音便传来:“毅深,我听佑安说你和茹玥离婚了,是真的吗?”

“难道是小孩子胡说八道?”

傅毅深重重叹了口气:“有误会,我和林茹玥不会离婚。

还有什么事吗?”

柳思思沉默了片刻,声音低了几分,透着一丝失落:“没什么,就是之前约好今天带你和佑安去游乐园看烟花,发现你们好久没动静,所以打个电话问问。”

傅毅深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抱歉,我一时忘了,改天再补上吧。”

挂断电话后,他转过身,发现傅佑安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并没有过于惊慌。

偌大的别墅,佣人众多,难道就不能照看一个三岁的孩子?偏偏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傅佑安却消失了。

没人注意到他是如何悄然溜出房间的,也没人看到他何时穿过庭院。

甚至连外围的监控,捕捉到的也只是他独自一人走出铁门的模糊身影。

傅毅深亲自带队,几乎将整个京城翻了个底朝天,街头巷尾、公园车站,全都彻底搜遍,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半点线索。

他一遍又一遍拨打林茹玥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始终是那冰冷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无奈之下,他只得让助理紧急调取林茹玥闺蜜的联系方式。

电话接通,他急切地问:“喂?我是傅毅深,林茹玥有没有和你联系?如果她有消息,请立刻告诉她——她要和我离婚,而现在佑安失踪了。”

“如果她还具备一点作为母亲的责任心,我希望她能马上回来……”

话音未落,对方便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够了!孩子失踪了你怎么不去报案,却来找林茹玥?她能通过心灵感应精确找到那个不肖子?”

“真是荒唐!还说孩子丢失是因为我要离婚?她离婚不还是被你们逼的吗?”

“离得好!早该了结了,你和那个小家伙,没一个是好货!”

电话被重重一声挂断,发出“啪”

的响声。

然而,几秒钟后,手机再次响起。

依然是柳思思。

傅毅深刚接通,立即传来一阵尖叫声,惊恐又撕心裂肺——

“毅深,救我!有人要抓佑安,啊!放开我!佑安别怕……”

“思思阿姨!小心!”

通话猝然断裂,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凝固,瞬间寂静无声。

傅毅深眼神一凛,果断下指令追踪柳思思手机信号所在,并迅速驱车赶往现场。

当车队抵达国道边缘那片荒凉的土坡时,天色已然近黄昏。

斜阳的余光洒在尘土飞扬的地面上,映出两道交错的身影——柳思思与傅佑安正无力地倒在杂草丛生的坡底。

柳思思的衣物破损,手臂和脸颊满是擦伤,凌乱的发丝紧贴在湿润的面颊上,显得分外狼狈。

而傅佑安则被她紧紧搂在怀里,宛如被羽翼庇护的小雏鸟,脸上仅有些灰尘,身体却几乎无恙。

目睹这一幕的随行人员无不心潮澎湃,有的轻声叹息,有的悄然泪眼朦胧。

傅毅深立在原地,因用力不自觉紧握的手指发白,沉默片刻后,他才冷声命令将两人送往医院急救。

救护车的警笛划破了暮色,红蓝交替的灯光在蜿蜒的公路上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他凝望良久,终于转头对身旁的助理低声吩咐:“查明白,柳思思最近的所有行踪,接触过的人,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助理起初愣住,随即猛然意识到——傅总动用了全城的资源也无法找到佑安少爷的踪迹,为何这个体弱纤细的柳思思却能够轻易找出?别墅的守卫已经非常严密,一个三岁的小孩怎可能毫无声息地失踪?如果真是绑架,为何绑匪不仅没有索要赎金,还将孩子丢弃在偏僻的国道?这样的举动根本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傅毅深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面对如此明显的疑点,难道会毫无察觉?

不久后,助理递上了关于柳思思策划绑架事件的确凿证据。

傅毅深沉坐于办公室中的阴影里,指尖缓缓划过纸页的边缘,眸光幽深难以揣测,周围弥漫着令人战栗的寒意。

“立即从警局撤回案件,这件事绝不能外传,所有证据必须销毁,我不允许任何第三者知晓。”

他冷冷指示。

“对外宣传……是柳思思救下了佑安。”

助理震惊得几乎失去言语——傅总竟然要包庇那个密谋绑架自己亲生儿子的女人?然而他还来不及细想,傅毅深已如疾风般掠出走廊,消失在医院漫长的光影间。

病房的门轻轻推开,金属合页发出微弱的吱呀声。

傅毅深缓步走入,目光落在病床上那个单薄的身影。

柳思思依靠着枕头,面色惨白如纸,眉宇间透着一抹楚楚可怜的倦意,宛如风中摇曳的残柳,显得如此无助。

他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中闪过一丝审视与疏离。

柳思思轻咳了两声,故作镇定地撩起袖口,露出渗血的伤口,声音微颤地询问:“佑安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他还那么小,经历这种事一定被吓坏了……全都是林茹玥的错,竟然说走就走,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世间怎会有如此不负责任的母亲?”

“不行……我必须亲眼看看佑安才安心。”

她说着便挣扎着想要起身,动作虽虚弱却透露出几分急切。

然而刚走到傅毅深身旁,手腕便被他牢牢箍住。

他的声音低哑,压抑着翻涌的情绪:“林茹玥是我的妻子,她是否合格,不需要别人来评判。”

柳思思仰望着他冰冷的侧脸,愣在当场。

那张曾对她温柔一笑的脸,此刻却显得无比冷酷,宛如冬夜里冰霜般刺骨。

她的手心微微渗出汗水,指尖不自觉地蜷缩,眼中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内疚。

“毅深,我们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感情如此深厚,我怎么可能是外人呢?”

她柔声说道,语气带着几分哀伤,“只是我一时情急,才让言语失当。”

她叹息道:“这场劫难实在是太可怕了,连我自己都难以平复,更何况是年幼的佑安?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能不心疼?”

傅毅深缓缓收紧垂在身侧的手,指关节微微苍白。

他的目光犀利如刀,透出深深的质疑和冰冷的漠视。

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开口,字字句句都仿佛在审问:“既然你感到危险和恐惧,为什么反而亲自策划了绑架佑安,导演这场自编自演的戏码?”

柳思思原本毫无血色的脸庞瞬间凝固,仿佛湖面被寒风袭来,浮起一层僵硬的冰霜。

她轻轻眨了眨眼,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迷茫和无辜:“毅深,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

傅毅深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只是紧盯她的眼眸,深处那抹难以捉摸的情绪夹杂着复杂与失落。

“证据我已经清理干净。

今后,你不必再出现在佑安面前。

我会为你安排出国,并确保你未来的生活无忧,但请你永远不要再回来。”

话音落下,他转身欲离,却被柳思思猛然扑上前,紧紧抱住他的腰,手腕因用力显得苍白。

“毅深,别赶我走!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我愿意改正……这么多年来我们相依相伴,我真的无法离开你!”

傅毅深的神情没有任何波动,冷峻地握住她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开。

柳思思慌了神,声音颤抖:“毅深,究竟是为什么?”

“我承认,这次是我稍显急躁。

但你和林茹玥早已解除婚姻关系,我只想和我所爱的人共享余生,这样的愿望难道错了吗?”

他语气坚定。

“即便佑安并不是我的亲生孩子,我也愿意接纳他,将来一定会当作己出!”

柳思思急切地强调。

傅毅深紧握着她的手腕,猛然一甩,彻底挣脱她的束缚。

他微微皱起眉头,困惑与不解在他眼中交织:“你爱的人?”

“你所称之为爱人的那个对象,难道不是我早已离世的大哥吗?”

柳思思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动:“你说什么?我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始终都是你啊。”

“这些年来,是你始终陪伴在我身旁,关心我的冷暖,记得我的嗜好,甚至比我自己更清楚我的生日。

无论我何时需要你,你总是首先出现……你给予我的关怀,无疑超越了你曾经的妻子……”

“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有动心过吗?”

“铮”

的一声,就像某种深藏的心弦在瞬间被撕裂。

傅毅松开了紧握她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动作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我照料你,纯粹是因为对我大哥临终前的承诺,并非男女之间的感情。

我对你是兄妹之间的责任,绝没有爱意,更不会与您结婚。”

“前往国外的专机将在今晚准备就绪,希望你能够尽速启程。”

来源:幸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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