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知道成为罪臣之女，唐棠心情没有多难过，只是她接受不了自己要低人一头，看人脸色过的生活。
知道成为罪臣之女，唐棠心情没有多难过，只是她接受不了自己要低人一头，看人脸色过的生活。
原主因为女儿成为嫡女丫鬟也很不甘，拼命要求唐棠改变女儿没有，种种情绪影响到唐棠。
当丫鬟？她确实舍不得让女儿给嫡女当丫鬟。
不但如此，唐棠也不想做外室。
“珠儿，你终于醒了。”惊喜的声音引起碧珠儿注意，回过头正好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藏不住的关心暴露无遗，看来甄远道对碧珠儿有几分情。
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不忘表露柔弱，故作疑惑：“我怎么了......这里是。”
茫然又无助的样子，我见犹怜。
刚失去家人失去一切，可不就是惹人怜爱吗？这时候的她，最容易得到男人的偏心。
娇艳的相貌因为难过，多了几分楚楚动人，眉如远山之黛，一双灵动似水的美眸，盈盈看向他。
美目流转间，透着一股圣洁之色，风姿绰约，美得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让甄远道的心随着融化。
可因为碧珠儿的话，心被揪起来，很不是滋味。
注意到她陌生的眼神，以为是怨他太晚出现。
语气急促：“珠儿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我...啊，我头疼。”碧珠儿忽然捂住额头，把甄远道吓一跳。
赶紧抱住碧珠儿，边喊大夫。
着急的样子第一次失去从容，大夫被拖过来，替碧珠儿把完脉施针。
又看看她娇媚的相貌。
深深叹了一口气，为之可惜：“姑娘伤心过度，记忆混乱，有可能会忘记所有。”
如此美貌的小姑娘到底经历什么，才会伤心过度。
顿了顿，继续道：“最好经常陪着说话，别让她想起以前的事，不然后果很严重。”
记忆错乱没事，最怕衰退成小孩。
那和傻子没区别，都是几岁婴儿。
甄远道听到结果这么严重被吓到了，连忙答应：“大夫还有没有什么可注意，珠儿能不能恢复。”
大夫摸了摸胡子，摇头，要是能恢复正常他也不会那么可惜了。
轻叹：“公子好好照顾她吧。”
说完提药箱离开，甄远道的随从拿出钱袋递给大夫，走一旁带路：“大夫请。”
一前一后出去。
忽然房间变得空挡起来，只剩甄远道和碧珠儿，他看着没有反应的碧珠儿。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样不是她。
“珠儿......”
“是娇娇！我才不叫珠儿，虽然我记忆不好，但我记得我娘是叫我娇娇。”
她奶凶奶凶打断，内心抗拒碧珠儿这个名字。
毕竟那是罪臣之女的证明，而小字只有亲近之人可以叫。
现在她没办法替父亲平反，只能不让人知道身份，未来一定能摆脱。
甄远道见碧珠儿眨着眼睛望他，不由自主顺从，笑容温和：“是，娇娇。”
正好婢女捧着药进来，甄远道接过想给碧珠儿喂，却见她躲闪，疏离又诚恳。
“男女授受不亲。”
简简单单六个字把甄远道的心打入谷底，使他惊愕的抬起头，不敢置信。
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虽然珠儿父亲入狱分开一段时间，但甄远道自认为和碧珠儿情谊不同。
所以怎么会是男女授受不亲，他们当初差点能成亲。
他沉默了一会，声音嘶哑：“珠儿忘记我了吗？”
“你是谁？”
碧珠儿歪着头把疑惑问出来，面对甄远道好像真的在看陌生人，冷漠疏离。
内心则平静无波澜，欲擒故纵是她最拿手的好戏。
碧珠儿其实没有记忆混乱也没有失忆，却故意装忘记甄远道，毕竟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虽然甄远道心里有她，但对碧珠儿来说这点感情还不够，她可是要当正室，要自己女儿当嫡女。
所以肯定要完全掌控甄远道的心，更要他所有注意放在自己身上。
奈何她是罪臣之女，不能嫁给光明正大嫁甄远道。
但这不是她该想的法子，而是甄远道。
一个男人要是爱一个女人，爱得入骨入血肉，是会为那个女人思考的。
娇娇软软道：“哥哥。”
清脆的声音说出的话像把尖刀，狠狠刺入甄远道心脏，痛的他无法呼吸，理智告诉他这样的结果很好。
娇娇记忆错乱把他认作哥哥，这样不用为感情伤心。
现实他不甘心只当哥哥，他怎么舍得只当娇娇的哥哥。
当年那个粘着他，说要嫁给他当新娘的姑娘，他不甘心以哥哥身份陪她。
只听到自己说。
“不是哥哥，我是你夫君。”
原本差点失去她，已经让甄远道绝望，现在好不容易找回来，甄远道怎么甘心放手。
哪怕他知道这样不对，却还想自私把人留下。
“夫君。”她好似在疑惑夫君是什么。
天真无辜的样子叫人无法忍心将她推入黑暗，甄远道觉得这样的碧珠儿很好。
忘记以前的一切，总比在黑暗中度过要好。
握住她的手：“夫君是永远陪着你的人。”
另一只揉揉碧珠儿的长发，放轻语气：“药凉了，娇娇快把药喝掉，等下给你吃蜜饯。”
一说到喝药，碧珠儿忍不住皱起小脸，十分嫌弃：“不想喝，好苦。”
她可怜巴巴的眼神，试图让甄远道应许不用喝药，毕竟真的难喝。
可惜甄远道很有底线，只要关于珠儿健康他就不会纵容，接过婢女药碗，不容置疑的递给碧珠儿。
“要喂，还是自己喝。”
“晚点......”再喝。碧珠儿还想挣扎，她话没说完甄远道已经拿起勺子递到面前，告诉她挣扎没用。
碧珠儿只能夺过瓷碗直接喝下，比起一勺一勺的苦刑，不如直接喝的痛快。
吃完甄远道给的蜜饯，口中苦味才减缓，越想越不开心。
哭唧唧盯着甄远道，泪眼朦胧：“你才不是我夫君，不然怎么可以这么冷酷。”
这句看似抱怨的话，其实无形拉近距离，既然要当夫君就当真的。
她本身娇气，哪里吃得了苦。
对于碧珠儿的无理取闹，甄远道无奈笑了笑，顺势把碧珠儿搂入怀里，她纤细的身子又香又软。
一点也不似外表薄弱。
该有的都有，甚至某些部分比一般人要丰满，四肢却细得很，腰更是纤细。
甄远道本想安慰，但看到碧珠儿乖巧窝到他怀里，那还舍得放手。
他们是青梅竹马，但之前守礼，最多牵一下手，像今天这样从未有过。
明明他不是第一次抱女子，却第一次发现有女子的身体这般让人上瘾。
面上不显，轻轻替碧珠儿擦泪，贵真是娇娇儿，泪水真多。
耐心诱哄：“你身体不好要调养，好了就不用你喝药。”
大夫的话依稀在耳边响起，悲伤过度而记忆混乱......
也是，忽然失去所有，怎能不绝望：“别怕，我会一直陪你。”
是吗？一直，那就一直一直陪着。
“你不许食言。”碧珠儿扑到他怀里，但喝过药的身体开始犯困，虽然有很多话，她却没精力说。
一觉醒来看到自己还在甄远道怀里才松口气，还好他没走。
没走就走不了了。
搂着甄远道的腰不自觉变紧，敏锐的他很快睁开眼，发现碧珠儿依赖的窝在他怀里，心情跟着变好。
温柔的替碧珠儿整理鬓边碎发：“娇娇可要再睡一会？”
“不要。”软软糯糯的声音甜入心扉，虽然说不用，但身体没动一下，手非常实诚的抱着他。
反正记忆的甄远道是她丈夫，那么亲密是很自然的事情。
她没有不好意思。
不但要心，人也要。
见碧珠儿这般依赖甄远道，甄远道又怎么忍心把她拉开。
于是陪着碧珠儿在床上腻了一会，其实甄远道想留久一点，奈何他出来的借口是假的。
继续留下来就暴露了。
只好再三叮嘱庄子的下人，要好好照顾碧珠儿，要把她当庄子的主人才离开。
碧珠儿在甄远道面前假装依依不舍，他一转身，碧珠儿立即出庄子到处玩。
甄远道在要碧珠儿养身体根本不给出去，但他一走，庄子是碧珠儿最大，没有人敢阻拦。
有了空闲时间，碧珠儿开始布置起来。
她一个人记忆混乱没啥好处，其他人陪着才好玩。
下完一场雨的天气开始变晴，碧珠儿让下人准备马车去寺庙，因为云老夫人在。
云老夫人可是她非常需要的棋子。
催眠下人放东西弄坏云夫人马车，再主动邀请她上马车，这不就有交集了吗。
上完香碧珠儿算着时间去找主持，“恰巧”又碰见云夫人。
碧珠儿笑得甜美娇憨，眉眼弯弯。
“云老夫人，又见面了。”
云夫人连连点头，慈祥又温柔。
“是呀，可巧了，我们真有缘分。”对比碧珠儿，云夫人笑得更真情实意。
碧珠儿有一张极其出色的脸，但又没有攻击力，只要她想，可以得到任何人好感。
云夫人当然逃不过，她自认为对碧珠儿一见如故。
加上碧珠儿刻意接近，云老夫人好感只有上升的份。
碧珠儿暗暗打量完云夫人，才开始好奇：“夫人要去找主持看相吗？”
她含笑点头：“好不容易来一趟，我想找主持解答问题。”
“我陪你。”
“好。”普通人很难见到主持，但今天不同，每年的庙会主持都会帮有缘人看相。
云夫人想看看她能不能好运捡个便宜，当然她这么想，其他人肯定也是。
所以才会人山人海。
加上今天刚好是庙会，不然庙里的人不会这么多。
云夫人很喜欢碧珠儿，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她却感觉很亲切。
“往年庙会没缺席过，但都没能和主持见面，只是心有所求，总想试试。”
“今年老夫人一定能中。”
碧珠儿说得格外真情实感，把云老夫人看乐了。
“你难道不想见主持吗？”
碧珠儿摇头，从容自若。
“见不见都没关系，今日认识老夫人，我已经很高兴了。”
话说得可谓漂亮，云老夫人可能觉得是客套，碧珠儿却知道不是，她的目的只有云老夫人一个。
见到她就达到目的了，所以当然开心。
云老夫人，云辛萝，甄远道妻子的母亲......
想着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实，碧珠儿一直坚信，想要的东西需要自己争取。
而原主和她都不愿自己女儿给嫡女当丫鬟，不愿居人之下，所以，她只能自己先算计。
后面那些甄远道会帮她搞定。
这时，一个萨满走到碧珠儿面前，这个萨满跟其他萨满不一样，他有着双和弥勒一样的大耳朵，慈眉善目悲悯苍生。
只是盯着碧珠儿的眼神很奇怪，里面夹杂复杂和惊喜，最后化为叹息。
似乎在遗憾可惜。
“福晋命格贵不可言，奈何波折太多，一不小心可能丧命。”
云老夫人忍不住插话：“那要怎么办。”
她比碧珠儿更着急，迫不及待寻找解决办法。
而碧珠儿眉头都不动一下，一点也不紧张，心里则是了然，原来萨满遗憾的是这个。
碧珠儿都恶毒的去算计陷害别人，还会在乎命吗？
看着云老夫人让侍女拿出银票，碧珠儿才出声制止云夫人举动。
神色淡淡，有着不屑之意：“老夫人别信他的话，我只信自己掌控命运。”
命格贵不贵是自己改变，不是别人一眼决定。
云老夫人可没有碧珠儿轻松，只觉得碧珠儿胡闹。拍了一下碧珠儿的手，转头对萨满讨好一笑。
“珠儿年幼，高僧莫怪。”眼神示意嬷嬷给钱。
萨满接过藏好，才从容道：“解决办法在于你们两个人之间，其他天机不可泄。”
也不管老夫人和碧珠儿反应抬脚离开。
越发让碧珠儿觉得的这银两花得不值，甚至觉得萨满骗人。
云老夫人相反一脸喜意，迫不及待解释：
“珠儿有所不知，高僧就是我所说的主持，他算命很准的，多少人求之不得。”
她如此开心碧珠儿不好继续泼冷水。
顿了顿：“夫人刚才给了多少银两，我交还夫人。”
她在外人面前装得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所以怎能占便宜呢？
老夫人不知碧珠儿本性，听到她的话连忙罢手，又怕碧珠儿过意不去。
想了想抓住碧珠儿的手，有些忐忑不安。
“我与珠儿一见如故，不若认你当干女儿。”
看着珠儿会让她想起辛萝，一样亲切一样招她喜爱，而萨满所说的解决办法是在于她们两个人，说明有缘。
云老夫人第一次主动认干女儿，手心都冒汗了，生怕碧珠儿拒绝。
以前她从来不会主动和别人攀关系，只有别人巴结的份。
今日见到碧珠儿她莫名的产生亲切感，对朱儿很为喜爱，真心想把人当女儿。
碧珠儿见她这般诚恳，故作思考。
低落：“我以前没有娘亲......”说到一半，忽然转变激动“不过多谢云老夫人，让我再有娘。”
她看起来很感激，不知所措。
云老夫人闻言开心笑了，笑得牙不见眼，要不是矜持可能更开怀。
轻轻挑眉：“那你该改口了。”
“娘。”
“哎，好好好。”云老夫人欣慰的把镯子摘下戴到碧珠儿手上，她的皮肤雪白娇嫩，不管什么颜色的玉镯都很搭。
有着这么个漂亮的干女儿，云老夫人不知有多高兴。
拉着碧珠儿聊很久才松手分开。
碧珠儿回到庄子看见甄远道，激动扑倒他身上，把周围的亲信吓得低头退出去。
反正都是亲信，碧珠儿也不在她们面前装什么清高。
她就是要所有人知道，她很爱甄远道，很爱。
然后收买人心。
炽热真诚的爱意，轰轰烈烈，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不会表露出来。
所谓的大家闺秀都是矜持守礼，哪怕青楼女子可能都不会像碧珠儿这般直白大胆。
所以显得她特别。
反正甄远道很吃这一套，一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大美人，没有男子会不喜欢。
碧珠儿亲昵搂着甄远道的脖颈，窝在他怀里，娇滴滴诉说想念。
“夫君怎么才回来呀，我好想你～”
拖长的尾音又甜又嗲，听得人心都酥了。
甄远道被碧珠儿的热情感染到，只是看到她大胆的动作，还是忍住亲近。
故意板着脸，背着手一动不动：“下次不可在外人面前亲近。”
“我没有在外人面前。”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天真烂漫，不明所以。
碧珠儿生的姿容娇美，面若秋月，浅笑时如春花绽放般绚烂多彩，一双美眸灵动似水，装起无辜又是那般惹人爱怜。
此刻的模样充满生机，和甄远道见过的女子不同。
她们大多数规矩端庄，如提线木偶，好似没有属于自己的意识，少数温柔善解人意。
而像碧珠儿生机勃勃的样子，甄远道第一次遇到。
她比小时候更吸引着他。
一次记忆混乱好似让她放开自我，但更甄远道更加喜欢了。
原以为年少的情怀，现在发现不只是这些。
对碧珠儿他无奈又不忍说教，只能耐着性子：“如果你在外人面前这般......别人会觉得你放荡。”
“啊，好吧。”碧珠儿没想到这般严重，看起来像被吓住，小声嘟囔：“可人家想你，要怎么办。”
同时让她明白得收敛一点，好好把握尺寸。
甄远道虽不算古板，但还是很在意他人眼光，那么就让他慢慢习惯。
她一向知错能改。
不做是不可能的，装天真比装柔顺好多了，至少不用默默吃亏，她受不了一点委屈。
温柔的解语花太多人能做，她才不要。
云氏刻板拘谨，加上好强的倔性子，甄远道可不喜欢。
不被丈夫喜爱，又有一个威胁的敌人。
她可是很想看云氏黑化的样子。
垂眸把所有心思藏起，双眼亮晶晶地看向甄远道，眼里好似只能看见他一个，目之所及皆是他。
哪怕记忆混乱依旧忘不了。
甄远道心软了又软，声音不自觉放轻：“我会多找时间陪你。”
“真的吗？夫君说道要做到。”先一步亲了下他的脸，等意识到自己所作所为后，羞涩的退出他怀里。
甄远道被她忽然的动作惊住。
怔愣了下，脸上还有着余温，少女身上的清香弥漫鼻尖，如她的人一样甜软可人。
心加速跳动，脑子混乱一片。
唯一可以肯定甄远道不讨厌，甚至惊喜碧珠儿的亲近。
含笑点头：“真的。”
用完膳碧珠儿陪甄远道在书房，一个写字一个看书，好不温馨，这是甄远道年少幻想和心上人婚后相处的场景。
红袖添香，只要抬眸便能看到。
没过一会碧珠儿看书看腻了，发现甄远道认真写东西，不满被忽略，起身跑到他身后，抱着他故意捣乱。
嘟着嘴，摇他胳膊撒娇：“写字有我好看吗？”
少女一身青色的汉服衬得肤白如玉，头上的簪花和金步摇整齐别在发髻里，既华贵又雅致，和简约的服饰成为鲜明对比，却又那么合适。
碧珠儿外表看起来只有十五六的样子，少女模样和清汉女装扮再适合不过了。
甄远道再次被美貌惊艳，原以为往日的娇媚已经很惹眼，谁知今日的雍容典雅又是一番风姿。
只是对碧珠儿亲近有些不习惯，毕竟云氏温柔贤淑，性子内敛，不会像碧珠儿一样勇敢表露情绪。
虽然不自在，却没把碧珠儿推开。
“娇娇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最好看是多好看。”她紧逼追问，势要得到满意答案。
甄远道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爱美又自傲的小姑娘，总是好强。
他扬起唇角露出温和笑意，如沐春风。
认真回答：“无人能比。”
碧珠儿瞬间笑了，得寸进尺的坐到甄远道腿上，面对面，手臂搂着他脖子，双腿勾着他的腰，亲昵暧昧。
甄远道的大手轻轻抚摸着碧珠儿脸，细腻的皮肤让他不敢用力，生怕划破。
移到额头，捂住少女懵懂的眼睛，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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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吗？”
碧珠儿被奇怪陌生的感觉控制，未知感是紧张的，但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抱住他。
“只要是你，就不怕。”
话落甄远道把碧珠儿抱起走去内室的床上，灼热的吻落在锁骨和脖颈处。
附身而下。
一夜不眠。
天亮才结束，碧珠儿醒来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了，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甄远道怀里，想起昨晚的疯狂，想要起身。
结果不等她逃离，甄远道也醒了。
伸手把人揽回去。
亲了一下碧珠儿的头发，声音因为刚醒而磁性低沉。
“娇娇这么干脆，想来是我不够努力。”
“不不是，夫君很厉害，我不要了。”碧珠儿吓得后退，生怕甄远道还要。
好在他只是一说，揉揉碧珠儿头发，起身拿了药上。
昨晚她才初经人事，甄远道就是想也不会不顾娇娇身体。
扶起她的半身，耐心诱哄：“吃点东西再睡吧。”
碧珠儿顺着他的姿势直接窝在甄远道怀里，全身软绵绵好似没有力气，蹭了蹭他的胸膛，耍赖不想起。
“好累，不想动。”
“那为夫喂夫人。”
说着把人抱起来，轻盈的身体仿佛没有重量。
碧珠儿没拒绝，谁让他是罪魁祸首，明明昨晚她说够了，甄远道却当没听见。
不过甄远道的身体表面也好不到哪去，碧珠儿是个霸道占有欲极强的人。
没少在甄远道身上留下痕迹。
吃了一点东西躺回床上，一连几天都在床上度过，因为甄远道像饿狼没见过肉一样，碰上碧珠儿就没停过。
明明不是第一次。
在庄子的时间很快，快到让甄远道忘记他还有家。
待手下告诉他该回去时，甄远道才清醒。
他一点也不想回去，短短几天相处甄远道觉得这里更像他的家，另一个地方不过是落脚处。
进门一眼看到在刺绣的碧珠儿，女红这种东西是以前她绝对不会碰的。
后来看到别人帮丈夫缝制衣服，碧珠儿开始兴趣勃勃跟着学。
奈何她实在没有天赋，每次绣的东西都一言难尽，只是她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刺伤手也要学。
只为甄远道制作一件衣服。
这让甄远道欣喜又无奈：“娇娇，这些东西有绣娘弄，伤眼睛就别碰了。”
再次试图劝慰，还用上碧珠儿最在乎的形象。
她爱美，一听说伤眼睛果然停顿住，犹豫不决，眼巴巴望着甄远道。
用乖软的语气拒绝：“不行，别人有的我夫君不能没有，其他夫人都会帮夫君缝制衣服，我不要夫君穿不了。”
娇媚的美人一心为你着想，哪怕不擅长的东西为了你也愿意去学，这样谁不心动。
甄远道又怎么逃得了，他早就被碧珠儿迷得不知所以，感动一塌糊涂，此刻的心仿佛塌陷一块。
轻轻的笑了起来，笑颜温柔又舒适，如沐春风：“娇娇有这个心就好了，我舍不得娇娇吃苦。”
说完上前把东西拿走，不给碧珠儿拒绝的机会。
却不知都在碧珠儿预料之中，她其实会刺绣却装不会，是要引起男人的怜惜。
让甄远道清楚她有多爱他，不会的东西不喜欢也会为他去学，看，多痴情。
当然只是表面，碧珠儿才不会委屈自己，她只是让甄远道感受她的热情罢了。
有她这么一个鲜活热烈的姑娘，甄远道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别人。
他只会在相处中沉沦。
碧珠儿扑到他身上，恨不得变小成为他身上的挂件，一直粘着他，手挂着他脖子，语气娇软甜腻。
“夫君喜欢我就不觉得苦。”
她如此喜欢甄远道，看甄远道时的眼睛明亮璀璨，让甄远道不知怎么开口说出要走的话。
只想这双漂亮的眼睛一直亮着。
把碧珠儿抱到腿上，摸了摸她的脸，愧疚又怜惜地说道。
“娇娇不必这样，你怎么我都会喜欢。”
是吗？可她不信。
碧珠儿抓着他的手放在脸上，摇摇头，继续装恋爱脑：“为夫君做的事，都值得。”
心里和说出的话截然相反，碧珠儿抓着他手放在脸上，摇摇头，继续装恋爱脑：“为夫君做的事，都值得。”
她认真又执着，漂亮的小脸蛋甜美娇媚，又有着少女的青涩，白璧无瑕秀靥艳比花娇。
里面的情意，浓烈得让甄远道一眼沦陷。
记忆错乱后的她，比之前更粘人。
之前碧珠儿是什么样，甄远道已经忘了，他只想到现在的娇娇一颦一笑。
暧昧气氛上涌，春色正好，空气的温度增高。碧珠儿感觉到一双大手在她腰间摩挲，慢慢上解扣子。
回过神已经躺在他身下。
“为夫找不到报答的地方，只好身体力行告诉娇娇，为夫也有多喜欢娇娇。”
这一次甄远道没有怜惜碧珠儿，拉着她不断索取，碧珠儿的求饶只会让他更加激动。
结束后碧珠儿已经昏睡过去，甄远道看着身上的伤只觉得痛并快活。
爪子这么锋利，说不是野猫没人信。
帮碧珠儿清理好才穿衣服。
没忘叮嘱下人好好照顾娇娇，生怕娇娇被人怠慢。
再次踏入甄家那一刻，一股陌生感袭来，明明这才是他的家，他居然觉得不适应。
吃东西由下人布菜，规矩又安静。
如果娇娇在，甄远道不会用人侍菜，因为娇娇她更喜欢自己夹，甄远道跟着习惯。
娇娇偶尔吃到好吃的也会不顾规矩替他夹来，相处没有距离。
放下筷子洗完手往书房走去，这里的一切让他熟悉又陌生，明明和娇娇次相见再相处也不过半月时间。
云辛萝来书房注意到甄远道的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将热茶放到边上：“爷，时间不早了。”
甄远道翻阅书籍的手停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翻页，从容自若。
“你先回去休息，我有事要忙晚上睡书房。”
他的话太过自然，神色不曾有变。
“那，爷注意身体。”云辛萝只能先离开，毕竟甄远道以前忙起来就有过睡书房的经历。
甄远道身上有伤口，就算可以他也不能留宿。
去书房的借口只能用几天，当云氏帮甄远道更衣时，无意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紫，心被狠狠揪了下。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
正因为知道才发现她不能接受，和甄远道成亲以来，虽谈不上恩爱却也相敬如宾，一直以来甄远道身边只有她。
忽然插入一个人，叫云辛萝怎么接受，如何能接受。
习惯是件可怕的事情。
甄远道瞥见云辛萝沉默，回头自己整理衣袖，漫不经心询问：“怎么了？”
“爷后面的脖子红了。”
说话时云辛萝紧紧盯着甄远道眼睛，不放过他一丝情绪。
只见甄远道敛下神情，一如既往的漠然，眸色罕见幽深，面色如水，叫人看不出所以。
他薄唇轻抿，沉默片刻后不动声色道：
“不过是无意的小伤，有什么值得你大惊小怪。”
自顾自往床边走去，一人一边，楚汉分明，对云辛萝来说同床异梦不过如此。
那真的是无意的小伤吗？
云辛萝试探的把手放在甄远道身上，这是她以前不会主动做的事，却被他无情拉开。
甄远道没有看云辛萝，声音冷淡：“睡吧。”
轻轻两个字有着莫大的冷意。
一夜无眠，甄远道早早醒来，云辛萝和往日一样起身服侍甄远道穿衣服。
等他出门才收回目光。
甄远道看起来和往日没有不同，云辛萝只能当自己多疑。
庄子里的碧珠儿挑了好几套衣服都不满意，她爱美，所以甄远道没少派人给她布置衣服珠宝。
碧珠儿虽然要当恋爱脑，可对自己一点也不能吝啬。
没有谁比得上她的脸，所以要日日打扮。
侍女换了又换，终于找到一件让碧珠儿满意的衣服，红色的汉装张扬夺目，把她所有优点露出来。
美艳不可方物，出来那刻所有人都呆住了。
伴着一声娇脆的轻笑，碧珠儿撩开珠帘从内室走出，她盛装而来，一头青丝已经挽成发髻，上面点缀着珠宝，雍容华贵。
眉眼如画，笑靥如花。
说是神仙妃子也不为过。
明月替碧珠儿披上斗篷，低着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生怕失礼。
由衷地赞叹道：“夫人这么美，等下一定会把老爷迷住。”
“是吗？”碧珠儿轻抚了下发髻，忍不住勾起唇角。
她这么美，甄远道要是不喜欢，一定眼瞎。
明月和其他人赞同点头，纷纷讨好：“夫人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这句话是真的，明月觉得哪怕皇宫的妃嫔都比不过。
时间不早，等碧珠儿去甄远道所说的地方时，他已经在了。
一见碧珠儿的马车主动上前搀扶，明月识趣的退到角落，碧珠儿不满甄远道故作淡定。
甩开他的手，冷哼一声：“夫君难道没发现我今天有什么不同吗？”
“很美很美。”
其实从碧珠儿下马车那刻，甄远道就被惊艳了。
每一次见娇娇，都觉得娇娇比之前美，但从来没试过像今天一样叫他高不可攀。
红色和她简直不要太般配，甄远道也没见过有人把红色穿得这么好看。
毕竟红色很挑人，一不小心可能变老气，或者俗气。
只有娇娇瑰姿艳逸，耀如春华。
饱读诗书的他，一时言尽寻不出好话。
千言万语终成简单两个字，很美，红色衬她。
碧珠儿觉得他反应过于平淡，要不是他眼睛一直在她身上，碧珠儿都要觉得，甄远道不喜欢她。
不过甄远道确实不爱美色，云辛萝那么美，甄远道不也喜欢之前的她吗。
不过此刻的碧珠儿，还是要求甄远道说很多好话才放过他。
说出去玩，甄远道强烈要求碧珠儿披上斗篷才放心，毕竟她的相貌太显眼。
出门在外不是很好。
碧珠儿没有作对，乖乖等甄远道系带子。
她的身份也不安全，若有人发现，会对甄远道不好。
今日街道很热闹，碧珠儿一下撒欢了，拉着甄远道到处跑。
无意发现有处地方很多人，引起碧珠儿注意，借着身影娇小挤进去，看见不少女子羞涩地在树上系红带。
放眼过去红彤彤一大片，很是喜庆。
碧珠儿来了兴趣，兴致勃勃想要拉着甄远道过去，好奇地问：“这是话本里说的姻缘树吗？”
“对，娇娇很感兴趣？”
甄远道怕人太多伤到碧珠儿，一直把她护在怀里。
他无意的举动连自己都没发现，碧珠儿看到了，不过她不会出声提醒，不知不觉沦陷才惊喜。
拉住甄远道手臂，漂亮的眼睛巴巴望向他，甜甜撒娇：“嗯嗯，所以夫君可以陪我系吗？”
甄远道眉眼闪动了一下，对上她的眼神，终舍不得碧珠儿失望，微微点头。
“好。”虽然他不信这些，但没扫碧珠儿兴。
视线落在碧珠儿手上，拧了拧眉，轻叹一声：“娇娇，这里是外面快把手松开。”
“啊、噢，好吧。”碧珠儿也知道影响不好，只能依依不舍松手。
看的甄远道哭笑不得。
随从已经准备好红绸，剩下的交给甄远道和碧珠儿，碧珠儿偷偷避开甄远道，不让他看见。
本来甄远道不是很好奇，可看到她鬼鬼祟祟，一下想知道内容了。
离开时给护卫递了个眼神，对方识趣地把红绸塞给甄远道。
秀气字体映入眼帘：
愿：与君白首不相离，岁岁常相见。
果然离不开他，真粘人。
虽说如此，唇角弧度却暴露他的心情。
碧珠儿眼里心里都是他，他肯定感动，于是一路耐心陪着碧珠儿游玩。
直到碧珠儿拉他到混沌的小摊子旁，甄远道从小锦衣玉食，从不去这种地方吃东西。
见碧珠儿拉他第一反应是下意识皱眉，神色严峻。
“娇娇肚子饿的话，我带你去酒楼，有一家东西很不错。”
碧珠儿忽然撒开他的手，甄远道一直都纵着她，一下被拒绝了有些不高兴。
撒开那刻其实碧珠儿心虚了，只不过想起要让甄远道习惯向她低头的目的，一下理直气壮起来。
“我就要吃混沌，这里的东西才好吃。”说着扶了下额头，自言自语“为什么我会觉得这里的东西好吃，好像我以前经常吃过。”
她的声音很小，甄远道站在旁边才依稀听清楚。
注意到碧珠儿不对劲，紧张询问：“娇娇是想起什么了吗？”
碧珠儿茫然摇头：“没有，只是发现这里熟悉。”
甄远道看了碧珠儿好一会，见她真的没事才放心，只当碧珠儿曾经来过。
她性子活泼，悄悄跑出来吃东西也没什么好奇。
但甄远道还是把这件小事放在心底。
实在耐不过娇娇，他的口气略微软了下来：“你若喜欢，我便陪你。”
“夫君真好。”
夸完转身叫摊主上俩碗混沌，摊主生意虽然不错，可像甄远道这样的官宦人家还是第一次见。
其他贵人都在乎面子，很少在摊子吃东西。
艳羡盯着碧珠儿，不由得感叹：“像爷这么疼爱夫人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给碧珠儿上混沌时，夸了碧珠儿好福气。
把碧珠儿逗笑，嘴上依旧要强，娇声反驳：“明明是他好福气娶了我。”
甄远道朝碧珠儿轻轻一瞥，见她笑得如此开怀，跟着高兴，温和点头，十分认同。
“是。”
是他好福气碰到了娇娇。
这一刻才完完全全把碧珠儿当妻子对待，最开始是年少的喜爱，后来美色，如今不知不觉被吸引。
第二日醒来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了，又酸又疼，不忿地拉过甄远道手，哼唧唧要求按摩。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难受。”
“是我的错。”甄远道摸了摸鼻子，心有有那么一丝愧疚，只有一丝，他碰到娇娇身子就不想停下。
并非他不怜惜。
认真给碧珠儿按摩，他顺从模样叫碧珠儿找不出气借口，只能折腾他，一下要轻点，一下重。
直到回甄府还没缓过来。
他在外的时间越来越长，云辛萝不甘又无可奈何。
奶嬷嬷看不得云辛萝失落，出计要她对甄远道低头：“女子脾气太硬可不得丈夫喜欢，夫人应该软一点。”
“我试试。”云辛萝被说服了，主动去浴房给甄远道送衣。
虽然是夫妻她却第一次过来，云辛萝为了讨好甄远道一时也等不了，知道甄远道去浴房马上赶过来。
想都没想后果。
这一来她就后悔了，推门看到甄远道宽阔的后背，眨眼他已经披上外衣。
背上的痕迹却在云辛萝脑海回放，密密麻麻的抓痕以及吻痕，叫她想忘记都不行。
可以看出那个女子对甄远道有着很强的占有欲。
“你有什么急事？”
冷漠没有温度的声音惊得她回神，抬眸对上甄远道漆黑深沉的眼睛时，云辛萝发现她的表情很僵硬。
想露出假笑缓解，奈何只有比哭还难看的唇角。
下意识讽刺：“解释的人，不该是你吗？”
甄远道没有急着回答，从容自若的整理衣服，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云辛萝的嘶吼，唯有话语听不出丝毫感情。
“有什么好解释，你若无事就回去。”
云辛萝没想到甄远道会这么说，不管怎样，他们都是夫妻一场，如果真的外面有人，他应该会解释，甄远道肯定对她有情吧。
最后一个字开始不确定。
指甲刺入手心的痛让她回神，怎么就慌了，故作大气：“爷要是真喜欢可以纳进来。”
只要人进来她想怎么折腾都行，只要没了那个女人，爷迟早会回到她身边。
可惜云辛萝想得太好，之前后院只有她一个早已习惯，忽然来了个人跟她抢甄远道，肯定急了。
可她还觉得自己独一无二，而甄远道是一时被迷惑。
说纳进来不过是试探。
云辛萝的话成功让甄远道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眸色沉沉，没有承认也没否认。
“时间不早，若下次找我请注意礼仪。”
忽然闯入算什么。
抬脚和云辛萝擦肩而过，等看不见人影云辛萝才跟着出去，原本今天是甄远道留宿的日子，谁知他依旧没碰她。
同床异梦，这是什么意思。
甄远道说最近太累，云辛萝却觉得事实不是这样，他身上的痕迹怎么可能会累。
难道他要为那个女子守身如玉？一想到这个云辛萝更睡不着。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此刻云辛萝早忘记她不喜甄远道纳妾的事，只觉得荒唐，整个人被嫉妒占据。
一夜未眠，等嬷嬷她们过来梳洗时，声色俱厉地抓住嬷嬷手：
“嬷嬷我不甘心，他居然喜欢别人，他怎么能背叛我！”
越说表情越狰狞，一想到昨晚的侮辱，她恨不得立即把那个外室杀了，往日的从容早已消失。
嬷嬷忍着疼痛拉住云辛萝，试图让她镇定。
虽不明白夫人为何疑神疑鬼，但还是顺从她的话回答。
“夫人这时候一定不能急昏头，我们先摸清那个外室的底细再说。”
现在什么也不知道，要是一不小心惹怒老爷，反而得不偿失。
云辛萝觉得有道理，通过嬷嬷的安抚静了下来，只是心中的怨气只增不减，奶嬷嬷说的话全然没听进去。
为了快点找到外室身份，云辛萝叫人偷偷跟踪甄远道，不料他发现了。
被他不留情警告一番，以为云辛萝会消停，谁知她变本加厉。
不但没有停下，还日日和甄远道吵架，这下甄远道更不愿回甄府了。
碧珠儿迷迷糊糊中感觉身边多了个人，习惯性往对方怀里钻，刚进来他身上带着寒气。
碧珠儿摸了摸眼前的身影，发现是真实的，身体反射性紧绷。
就听到他包含笑意的声音：“娇娇要摸到什么时候。”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碧珠儿睁开眼睛惊喜看向甄远道，开心的模样一眼能看出。
明明上一秒困到不行，看到甄远道后立即放松下来。
躺在他身上诉说想念。
甄远道只觉得碧珠儿是在勾引，一段时间不见，他的想念不比娇娇少。
不过这对碧珠儿来说是好事，便没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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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甄远道一直陪着碧珠儿，除了偶尔忙公务，剩下时间都在她身边。
好不容易等甄远道有事忙，碧珠儿才有机会偷跑出去玩。
今天的街道依旧人来人往，京城最为富有，每一处都充满烟火气，碧珠儿总觉得今日的街道比往日要繁华。
不过不影响她吃东西。
“啊。”忽然，碧珠儿捂住额头倒退一步，眼前的肉墙真不是一般硬，眼泪不自觉跟着流下。
好心情一消而尽，忍不住刁蛮指责：“你这人怎么走路不看路。”
“哎，你怎么如此不可理喻。”男子身边的随从不满，还想说什么被止住。
四爷原本只想出来散心，后院的事最近烦得他不愿多看，加上朝廷夺嫡热化，他需要更加小心。
谁知想东西入迷时，和他人不小心撞上。
当看到姑娘抬头那刻，所有言语在喉咙哽住，眼前的姑娘有着一张实在出色的相貌。
体态窈窕多姿，未施粉黛的脸上眉目如画，娇艳如花。
此刻她的眼眸好似含着一汪春水，眼尾微微泛红，水光潋滟，眉宇的楚楚动人，叫人又爱又怜。
看起来是真的撞疼了。
他沉吟着：“这位格格没事吧。”
“有事。”碧珠儿不会因为对方是满人而小事化了，她真的疼，今天出门可是用心打扮，一撞发型都乱了。
碰瓷碰到这，男子的随从不乐意，可他不能越过主子说话，主子看起来不在乎，他只能在心里憋屈。
怎么会有如此刁蛮无理的女子。
四爷没想到碧珠儿会这么说，反应过来后，唇角不自觉勾起，一个很少笑的人脸上弧度并不明显。
睨了她一眼，锋利的眼神落在碧珠儿身上：“是该赔偿，你想要什么。”
“请我吃混沌吧。”
说得毫不犹豫，要是不知道还以为说是山珍海味。
主仆几人都愣了会，哪有人要求赔偿是混沌...碧珠儿的穿着打扮不像吃不起东西的人......
碧珠儿走在前面，见他们没跟上，回头不悦道：“你不会连混沌都请不起吧？”
“不会。”
一再而三被冒犯，换做其他人早就怒了，四爷反而从容跟在身后。
没走几步让碧珠儿失望了，混沌的老板娘居然不在。
原本兴高采烈的碧珠儿像萎了的小白菜，一下没精神，看起来可怜巴巴，好笑又让人怜惜。
四爷和朝廷皇宫带面具的人待太久，没见过表情这般丰富的人，一举一动一眼能看破。
简单纯粹。
给了随从一个眼神，难得好心情安慰，但他不会说话，声音听起来冷漠僵硬。
“也许等下她就来了。”
“不必，那样太麻烦了，刚才的话当我没说。”碧珠儿罢罢手要离开，原本以为能坑一顿饭，谁知运气不太行。
四爷转动着板戒，似不经意道：“若她来你刚好离开，不怕后悔？”
“怕。”碧珠儿犹豫了，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只想好好玩，如果为了一碗混沌等待浪费时间，有点亏。
在思考间，混沌摊主姗姗来迟。
这下不用考虑了，赶紧过去要两份混沌，也不知道对方吃不吃，迟疑：“那个，你要是吃不习惯就给我吧，我能吃完。”
并非每个人都是甄远道，男子大部分好面子。
他们怎么可能在人来人往的街市吃东西。
四爷确实不习惯坐这种地方，别说吃东西，第一反应都拒绝，他只答应请碧珠儿吃东西，现在该回去忙。
只是见碧珠儿吃得那么开心，没忍住跟着吃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慢，斯文优雅，能看出身份不低，就是表情看起来不情愿，碧珠儿不懂。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轻轻戳了戳四爷，眨着眼睛：“每个人口味不同，不想吃可以放下。”
她生得明艳娇俏，声音娇滴滴，又软又绵，一点也不腻，说出的话总直击人心。
四爷眼底带着诧异，似乎没想到有人会对他说不喜欢可以放下，他从小习惯掩饰情绪，没人能看出。
而眼前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子，竟发现那么多。
或许是误打误撞。
喉结微动，颤了一下，眼底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混沌挺好的，别有一番风味。”
碧珠儿闻言开心笑起来，被认同的高兴：“你喜欢就好，今天谢谢你，我走了。”
毫不留情转身，算算时间甄远道要回来，她得赶紧回去。
四爷看着离去的身影，眼神微眯，变得探究起来：“跟上去看看。”
碧珠儿甩开身后的小尾巴，慢悠悠回到庄子，今天出门看似随意，实则精心设计。
巧合是真的，有心相遇也是真的。
现在不过是要引起他的注意罢了，踏进院子发现甄远道先一步回来，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甄远道忙了一天只想早点见到碧珠儿，谁知她在外面玩得乐不思蜀，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心情跟着沉下来。
在门口走来走去，要不是桌上的信函，他差点亲自去把人找回来。
甄远道不说话，面无表情瞧着碧珠儿，神色严峻，仿佛凝上一层冰霜，碧珠儿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严肃。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而且不好哄那种。
靠近直接跨坐在他大腿上，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甜甜腻腻撒娇：“我错了，夫君别生气。”
见他没反应捧着他脸，大胆吻上去，勾着他的脖子到处乱蹭，试图撬开他的牙齿。
奈何都是徒劳，不管碧珠儿怎么勾引，甄远道都没动。
可他依旧无动于衷的样子，叫碧珠儿着急又无助。
泫然欲泣看向他：“明明你想了，为什么不碰我。”
甄远道冷笑一声，抓住碧珠儿脱他衣物的手：“你挺会倒打一耙。”
碧珠儿很无辜，有些心酸酸，她嘟着嘴，委屈巴巴：“我错了，夫君给我嘛。”
“错在哪里。”
“不该出门，不该甩掉夫君的护卫。”瞥到他挑起的眉头，继续道“我以后再也不擅自离开了。”
“下次想出去要和我一起，不许一个人。”
“好。”碧珠儿知道她身份敏感，也不愿让甄远道为难，反正她要做的事已经忙完，剩下的还要等。
这一天碧珠儿被迫答应好多无理条件才歇息。
再次主动索吻终于没有被避开，吻得比之前热烈。
......
云辛萝忍不住要把碧珠儿除掉，如果不知道碧珠儿存在她不会想过算计别人，但知道后，一刻也不想看到她的存在。
终于让云辛萝打听出甄远道带碧珠儿上香的消息，此刻没有什么比这个令云辛萝惊喜。
她差点笑出来，只要把那个狐媚子杀了，就不会再有碍眼的人，一切回到之前。
好不容易得到外室消息，云辛萝只想快点把人解决。
上香，还是山上的寺庙，这是个好地方。
主动把甄远道引走，给安排的人机会，剩下等好消息传来，奈何云辛萝不知道会有意外这个词。
好巧不巧碧珠儿又碰到云老夫人，她信佛，没少到庙里吃斋，正因为这样当初才会信萨满的忽悠。
而云辛萝派来的人不会在乎无不无辜，只想早点完成任务。
所以连同老夫人一起弄掉。
碧珠儿开始以为是土匪，直到看见那些人一心杀人，没有多看银钱才知道是索命。
眼看着老夫人掉落悬崖，碧珠儿反射性上前拉住。
土匪见了立即甩开保护碧珠儿的护卫，把碧珠儿推下悬崖，碧珠儿没忘护住老夫人。
“小心！”
疼，全身跟散架一样疼得她无法呼吸，好在悬崖不高还有茂密的草丛垫着，不然碧珠儿感觉自己会伤得更严重。
要说后不后悔救老夫人，碧珠儿肯定回答，不后悔。
救人是顺便，更重要的是她的计划。
“娇娇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适大夫快过来看看。”甄远道一连串的话根本不给碧珠儿说话机会。
他紧张焦急的模样是碧珠儿从来没见过，白净的脸上长出不少胡茬，眼底乌青可以看出他有段时间没休息了。
整个人瘦了不少，明明碧珠儿感觉自己没睡多久。
“我......”刚说一个字，碧珠儿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喉咙干涩。
不等她多说，甄远道已经把温水递来。
动作熟练，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服侍碧珠儿，这是他从未做过的事，明明有那么多丫鬟，他却亲力亲为。
看样子碧珠儿昏迷这些天，他很慌乱。
喝完一杯水喉咙才舒服，莞尔一笑，温温柔柔道：“是娇娇不好，让夫君担心了。”
“没有。”
甄远道把碧珠儿抱到怀里，又怕弄疼她。
最后轻轻抚摸她的脸，满眼疼惜：“是我没照顾好你，放心我一定会抓到那些人。”
定不会轻易放过。
为了保护心上人，成功激发甄远道的野心，让他更想往上爬。
只有往上爬，才可以毫无忌惮。
没想到云辛萝母亲会和娇娇一起摔下悬崖，听明月的话，云老夫人和娇娇相识，还很喜欢娇娇。
门响了，明月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外禀报：“爷，云老夫人来了。”
一说甄远道就想起云老夫人醒来抱娇娇喊女儿的话，要不是知道娇娇和云老夫人无血缘关系。
甄远道都要以为娇娇是云老夫人女儿，可是云老夫人的表情太肯定。直到大夫过来才知云老夫人摔下悬崖时，撞到石头记忆混乱。
和娇娇一样记忆混乱，不过娇娇是忘记自己的过去，而云老夫人把娇娇认成云辛萝。
关系真是混乱，不过目前看来对他有利。
老远听到云老夫人着急的声音：“辛儿，我的女儿你终于醒了。”
转眼来到碧珠儿面前，把一旁的甄远道挤走。
她的话太熟悉，好像是真的一样。
甄远道一直隐瞒碧珠儿存在，心里清楚有天会被发现，但没想到这么快，不知该不该庆幸老夫人记忆混乱。
碧珠儿见老夫人这般热情，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笑了笑：“干娘。”
老夫人不满意皱眉，盯着她表情严肃：“辛儿这种事不能开玩笑，什么干娘不干娘，怎能这么叫你娘。”
不是干娘吗？
碧珠儿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看向甄远道。
甄远道小声让碧珠儿顺着云老夫人：“老夫人记忆混乱，不能受刺激。”
唯有跟在老夫人身边的侍女嬷嬷脸色不太好，她们看见甄远道才知道碧珠儿是甄远道外室。
云辛萝可以说是她们看着长大，肯定更偏心云辛萝。
来源：非凡铅笔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