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踹开酒店房门后,妻子立马护住白月光,她:我俩只是喝多了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01 00:40 1

摘要:厉承泽扯掉领带,随意丢在客厅那张价格贵到离谱的意大利沙发之上。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水晶吊灯散发的光冷得刺目。他瞧了一眼腕表,晚上九点十分。

凌薇声称去参加大学同学会,然而却在酒店被我抓了现行。

她穿着不整的衣衫护着白月光傅铭川,说:“我俩只是喝多了……”

我面带笑意关掉直播镜头,讲:“全市人都瞧见傅教授睡我老婆了。”

1.

厉承泽扯掉领带,随意丢在客厅那张价格贵到离谱的意大利沙发之上。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水晶吊灯散发的光冷得刺目。他瞧了一眼腕表,晚上九点十分。

手机屏幕闪了一下,是凌薇发来的消息。

“同学会,晚点回。别等我,你先睡。”

信息简短,透着一股刻意的生分。厉承泽盯着那行字,指腹下意识地在冰凉的手机边缘摩挲了一番。他记得凌薇出门前,特意换了条新买的裙子,浅紫色,把她的皮肤衬得很白。她对着玄关的镜子涂口红时,嘴角弯起的弧度有些僵硬。

“什么同学会这么要紧?非得今天?”他当时靠在门框上,语气平淡。

凌薇涂口红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没回头,声音有点飘忽:“毕业五周年嘛,班长组织的,推不掉。都是老同学,聚聚罢了。”她赶忙又补了一句,“放心,十二点前肯定到家。”

厉承泽没再吭声。凌薇大学那些事儿,他了解得清清楚楚。傅铭川,那个顶着“青年才俊”“学术新星”名号的大学讲师,就是凌薇心里一道未愈合的旧伤。今晚的同学会,傅铭川在不在?凌薇没说。

他划开手机,点开一个不显眼的灰色APP。屏幕瞬间分成几个小画面,其中一个,正对着市中心那家奢华的“亚特兰”酒店顶层套房的房门。画面清晰得能看清门把手上细微的纹理。

这是厉承泽的习惯。掌控一切,包括他这位新婚妻子的行踪。他从不觉得这有啥问题,厉家的东西,他的人,自然得看得紧。

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另一个监控画面跳了出来。是酒店地下车库的电梯厅。时间显示八点五十分。凌薇的身影出现了,她低着头快步走向电梯,身边没有其他人。电梯门合上,红色的数字开始跳动,最终停在“28”。

顶层套房区。

厉承泽的眸色沉了下去,如同结了冰的湖面。他关掉APP,拿起车钥匙。玄关的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亮起又熄灭。黑色的库里南无声地滑出车库,引擎的轰鸣声被厚重的隔音层吸收,只剩下城市夜晚模糊的喧闹。

他开车很稳,眼神却冷得可怕。亚特兰酒店?二十八楼?老同学?他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方向盘在他手里,精准地操控着这个钢铁巨兽,朝着那个灯火辉煌的牢笼驶去。

车停在酒店专属的VIP通道外,门童小跑着过来,看清车牌和降下车窗后露出的那张脸,立刻闭嘴,恭敬地躬身。厉承泽没看他,把钥匙扔过去,径直走向专用电梯。电梯需要特殊权限卡,他刷了一下,金属门无声滑开,数字“28”的按钮自动亮起。

电梯匀速上升,镜面墙壁映出他毫无表情的脸。他整理了一下一丝不苟的袖口,动作从容得像是去参加一个无关紧要的酒会。唯有眼底最深处,翻涌着某种即将冲破牢笼肆意而出的凶狠暴戾。

电梯门于二十八楼缓缓开启。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静得出奇,尽头那间总统套房的门紧闭着。厉承泽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过去,皮鞋踏在地毯上,未发出一丝声响。他停在门前,并未敲门,而是掏出手机,再次点开那个灰色的APP。

屏幕上的监控画面,正对着这扇门的内侧。

他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开启了直播功能。一个隐秘的链接瞬间发送出去,目标是这座城市里所有有头有脸的媒体主编、商界大佬,甚至还有几个傅铭川极力讨好的学术委员会成员。标题仅有冰冷的几个字:“亚特兰酒店2808,傅教授精彩出演”。

做完这些,他才抬起手。指关节敲在厚重的实木门上,发出沉闷而坚实的响声。

咚。咚。咚。

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

门内一阵慌乱的动静,好似被惊扰的鸟巢。几秒钟后,门锁“咔哒”一声,被拉开一条缝。凌薇的脸出现在门缝里,苍白得毫无血色,头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身上那件浅紫色的新裙子皱巴巴的,领口歪向一边,露出大片锁骨,上面有几道可疑的红印。

“承……承泽?”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眼神惊恐得如同见了鬼,“你……你怎么来了?”

厉承泽的目光越过她,投向昏暗的套房深处。宽大的床上,被单凌乱地堆着,一个男人正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衬衫,背对着门口,露出的后颈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

傅铭川。

厉承泽的视线落回凌薇脸上,嘴角缓缓向上勾起,形成一个极其标准的微笑弧度,眼神却比西伯利亚的冻土还要寒冷。

“你觉得呢?”他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温和,却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凌薇的耳膜。

凌薇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关门。厉承泽的手掌已经抵在了门上,那力量如同铁铸,纹丝不动。他稍微用力,门被彻底推开。

套房内的景象一览无余。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扔着女士高跟鞋和男士皮带,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味,还有一种令人作呕的、情欲过后的甜腻气味。傅铭川终于扣好了最后一颗衬衫扣子,猛地转过身,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惶和尴尬,眼镜歪斜地架在鼻梁上。

“厉……厉总?”傅铭川的声音干涩,强装镇定,“这是个误会,我和薇薇……”

“误会?”厉承泽打断他,迈步走进房间,皮鞋踩过那条碍眼的皮带。他的目光扫过凌薇裸露的肩颈,扫过傅铭川扣错的衬衫扣子,最后落在凌薇那张惊惧交加的脸上。“喝多了?”

凌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点头,眼泪涌了出来:“对!承泽,我们只是喝多了!真的!一时糊涂!你听我解释……”她想要去拉住厉承泽的手臂,却被他厌恶地躲开。

厉承泽轻蔑地笑了一下,那笑声在极为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楚。他不紧不慢地从西装内袋掏出手机,屏幕亮着,正是那个直播APP的页面。他当着两人的面,指尖在红色的“结束直播”按钮上轻轻一按。

直播终止。

他抬起眼眸,望着眼前这对衣衫凌乱、狼狈至极的男女,眼底最后一丝温情也消散了,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恨意。

“解释?”他微微侧了下头,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带着千钧之力落下,“留着跟全市百姓解释吧。刚才的直播,收视率想必不错。傅教授,你睡我老婆的模样,挺适合上镜。”

傅铭川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变得煞白如纸,嘴唇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镜片后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凌薇则好似被抽去了所有骨头,双腿发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冰冷的地毯上,失神的眼睛里只剩绝望。

厉承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就像看着两堆污秽的垃圾。他整理了一下刚才因推门而微微皱起的西装前襟,动作优雅,仿若刚刚欣赏完一场精彩的剧目。

“脏东西。”他嘴唇微动,吐出三个字。然后,再没看地上瘫倒的女人和呆立如鸡的男人一眼,转身,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开了这个充满污浊气味的房间。

厚重的房门在他身后悄然合拢,隔绝了里面死一般的寂静和绝望的抽泣。

走廊里,只有他皮鞋踩在地毯上的轻微声音,规律,冰冷,一步步迈向电梯,也迈向他早已为他们规划好的地狱之门。

2.

清晨那缕阳光穿过偌大的落地窗,倾洒在厉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如镜般光洁的黑檀木桌面上。厉承泽倚在高背椅中,指尖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香烟,灰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腾。

办公桌对面,巨大的曲面屏幕上,正悄然播放着本地早间新闻的重磅头条。画面切换得极快:

先是“亚特兰”酒店门口,深夜之时,众多闻讯赶来的记者架着各种拍摄设备,闪光灯几乎汇聚成一片白昼,把酒店入口堵得严严实实。保安艰难地维持着现场秩序。

镜头一转,是傅铭川那张惊慌失措、胡子拉碴的脸被无数话筒簇拥的特写。他眼镜歪了,头发凌乱,昂贵的西装皱皱巴巴,领带不知去向。他徒劳地用手挡着脸,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污蔑!这是恶意污蔑!我和凌小姐只是……只是老同学相聚……”

“傅教授!厉太太衣衫不整地从您房间出来也是相聚吗?”

“您对厉总直播捉奸的行为有何回应?”

“请问您和厉太太的婚外情持续了多久?”

“有消息称您即将评选国家杰出青年学者,此事会影响您的学术声誉吗?”

记者们的问题似雨点般砸过去,尖锐刺耳。傅铭川被推搡得东倒西歪,脸色由白变青,最后成了一种绝望的死灰之色。他猛地推开一个几乎将话筒戳到他嘴里的记者,狼狈地钻进一辆临时叫来的出租车,车门被记者拍得砰砰作响,车子几乎是慌不择路地逃离。

画面再切换,是凌薇。她戴着大大的墨镜和口罩,把自己裹在一件长风衣里,如同幽灵般被厉家的保镖护着,从厉家别墅的后门匆忙上车。即便如此,还是有眼尖的记者捕捉到她露出来的手腕上,好像有被用力抓握过的青紫痕迹,以及风衣领口下隐约可见的红印。镜头贪婪地摄取着这些细节。

“厉太太!您对昨晚的事情有什么说法?”

“您和傅教授是旧情复发吗?”

“厉总是否已经决定离婚?”

“厉家对此事持什么态度?”

凌薇全程低着头,肩膀微微颤动,在保镖的强力护卫下才勉强挤进车里。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疯狂的喧闹。

新闻主播用着抑扬顿挫、满是八卦兴奋的语调总结:“……豪门婚变,直播捉奸,尺度惊人!本市著名青年学者傅铭川与厉氏集团总裁夫人凌薇的婚外情丑闻持续发酵,引发全民热议。厉氏集团股价今早开盘一度小幅波动,但很快企稳回升。厉承泽总裁本人至今未对外发表任何声明。而身处风暴中心的傅铭川副教授,其所在的海城大学已表示将成立专门调查组,对其个人作风问题及可能存在的学术不端行为展开彻查……”

厉承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直到新闻跳转到下一条国际财经快讯。他抬手,用遥控器关掉了屏幕。办公室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唯有空调出风口传来细微的送风声响。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按下一个按键说道:“进来。”

几秒过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着剪裁合身的深灰色西装、面容干练的男人走了进来,此人是厉承泽的心腹特助周放。周放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脚步悄然无声。

“厉总。”周放微微弯身,将文件放置在厉承泽面前,“这是您所要的关于傅铭川全部已发表论文以及学术项目的初步筛查报告。我们聘请的三位独立专家连夜进行审阅,发现了一些……颇为有意思的‘巧合’。”

厉承泽没有去看文件,只是弹了弹烟灰说道:“说关键的。”

“好的。”周放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声音平稳没有波澜,“傅铭川三年前在《Nature》子刊上发表的那篇奠定他学术地位的关于新型纳米材料的论文,其核心实验数据,与德国马普所一位已故研究员五年前未发表的实验手稿极为相似,相似度超过百分之九十。我们有理由怀疑,是傅铭川在德国访学期间,通过不正当途径获取了这份手稿,并进行了篡改与剽窃。”

厉承泽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淡薄、冰冷的弧度。烟头被按灭在昂贵的水晶烟灰缸里。

“证据链情况如何?”

“马普所那位研究员的遗孀,我们已经取得联系,她愿意提供丈夫当年的所有研究笔记以及手稿副本作为证据。另外,”周放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傅铭川在申请国家重大科研专项基金时,提交的项目预算里,有一笔高达三百万的设备采购费用,经核实,该设备型号早已停产,实际采购价不到五十万。差价去向不明。负责采购的公司法人,是傅铭川的表弟。”

“不错。”厉承泽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让专家组的报告尽快完善。还有,海城大学学术委员会那边,促使一下。我要在三天内,看到他们发布成立正式调查组的公告。”

“清楚了。”周放点头,“另外,凌家那边,凌薇的父亲凌天明,上午给总裁办打了十几个电话,想要约您见面。”

“不见。”厉承泽回答得毫不犹豫,“告诉他,厉氏和凌家合作的那个城南物流园项目,审计部门发现了一些财务上的‘技术性问题’,需要重新评估。项目暂停,资金冻结。”

周放心领神会:“好的。我会传达下去。”

“还有,”厉承泽的目光转向窗外,俯瞰着脚下繁华却冰冷的城市,“通知老宅,把凌薇的东西,全部清理出来。扔掉,或者烧掉。别在我视线范围内留一件。”

“好的。”周放记录下来,“那凌小姐她本人……”

“她?”厉承泽冷笑一声,眼神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让她待在老宅。派人看守。在我处理完傅铭川之前,她哪儿也不许去。让她好好瞧瞧,她选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周放应了一声后退下。办公室的门缓缓合上,偌大的空间里仅剩下厉承泽孤单一人。

他再度点燃一支烟,踱步至落地窗前。

阳光虽明亮刺眼,却无法驱散他眼底那如冰般的寒意。

手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名字:凌薇。

厉承泽凝视着那个名字数秒,眼神平静毫无波澜。

他任凭手机在掌心震动,直至屏幕熄灭,恢复寂静。

他无需听任何解释,也不想听任何哭诉。

背叛所要付出的代价,才刚刚拉开序幕。

他要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逐渐化为粉末。

从云端坠入泥沼的过程,远比直接被碾碎,更令人感到绝望。

烟雾弥漫中,他那张冰冷的脸上,首次清晰地浮现出一种近乎残酷的期待。

3.

海城大学行政楼顶层的会议室里,气氛沉重得仿佛能挤出汁水来。

椭圆形长桌旁,坐着校学术委员会的全体成员,每个人的面色都十分严肃。

长桌的另一头,傅铭川独自坐着,显得很孤单。

才过去短短几天,他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原本昂贵的西装换成了普通的夹克,胡子没清理干净,眼窝深陷进去,布满了血丝,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衰败的焦虑味道。

以前那种温文尔雅、意气风发的学者气质完全消失不见了。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神经质地轻轻抖动着。

投影屏幕上,清楚地展示着一份份文件:左边是傅铭川那篇引起轰动的《Nature》子刊论文的截图,右边是德国马普所那位去世研究员的原始手稿扫描件。

关键的图表、数据、公式推导……几乎完全一样。

用红色高亮标记出的雷同部分,看起来十分惊心。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推了推眼镜,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说道:“傅铭川副教授,请你说明一下,这高达百分之九十三点七的数据相似度,是怎么回事?是巧合?还是……抄袭?”

傅铭川的喉结剧烈地动了一下,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沙哑:“我……我承认,在德国访学期间,我确实……参考过汉斯教授的部分前期思路。但我是在他思路的基础上,做了大量的独立实验并进行了创新!这些数据……这些数据是我自己的团队辛苦做出来的!我绝对没有抄袭!”

“独立实验?”另一位女委员冷笑一声,点开另一份文件,“好,我们来看看你申请的‘国家重大科研专项——新型纳米储能材料关键技术研究’项目。这笔三百万元的‘超高精度激光刻蚀系统’采购费,设备型号是QZ - 7000。根据海关记录和供应商信息,这个型号的设备早在你申请项目的两年前就停产了。市面上流通的都是二手翻新机,均价不超过五十万。那么,多出的两百五十万,进了谁的口袋?”

屏幕上调出了采购合同、付款凭证,以及一个叫“海川科技”的公司资料,法人代表竟然是傅铭川的表弟李强。

另一份文件显示,就在项目资金到账后不久,傅铭川名下多了一套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的高档公寓。

证据确凿。

傅铭川的脸色瞬间变得像白纸一样惨白,嘴唇颤抖着,再也说不出“冤枉”这两个字。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慌乱地看向坐在主位、一直沉默不语的学术委员会主席,也是他曾经的导师,张院长。

张院长避开了他的目光,脸色铁青,眼中充满了失望和痛心。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疲惫又沉重:“铭川,你……太让人失望了。学术不端,挪用巨额科研经费……这是犯罪!”

“不!老师!张院长!”傅铭川猛地站起身来,把椅子带倒了,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语无伦次地哀求道:“您帮帮我!”瞧在……瞧在我追随您这么多年的情面上!我是遭人陷害的呀!是厉承泽干的!是他蓄意整我!就因为凌薇……”

“闭嘴!”张院长声色俱厉地打断他,狠狠一拍桌子,气得浑身哆嗦,“都这时候了,你还不思悔改!还妄图把责任推诿到私人恩怨上?你玷污的可是学术的神圣殿堂!是海城大学百年积累的声誉!”

傅铭川被吼得呆立在原地,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他环顾四周,入眼的唯有一张张冷漠、鄙夷,甚至带着厌恶的面孔。往昔围绕着他的赞誉、羡慕、巴结,此刻都变成了尖锐的芒刺,把他刺得遍体鳞伤。巨大的恐惧与绝望如冰冷的潮水,刹那间将他淹没。

完了。全完了。他的名声,他的前程,他费尽半生努力才爬到的位子……全完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一名工作人员走进来,在张院长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递上一份文件。

张院长快速扫了一眼,脸色愈发难看。他拿起文件,声音沉重地宣告:“刚接到通知。鉴于傅铭川副教授涉嫌严重学术不端以及经济问题,情节恶劣,影响极坏,经校党委研究决定:其一,撤销傅铭川副教授职称以及一切校内职务;其二,解除其聘用合同;其三,将其涉嫌经济犯罪的相关线索,移交司法机关依法处置!”

“轰!”

傅铭川只感觉脑袋里好似爆炸了一颗炸弹,一片空白。他双腿发软,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瘫倒在地毯上,眼镜也飞了出去。他徒劳地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团虚无的空气。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他趴在地上,发出绝望的呜咽,犹如一条濒临死亡的狗。

没人再看他一眼。委员会的成员们默默起身,依次走出,把他彻底丢弃在这间象征着学术权威且宣判了他学术死刑的冰冷会议室里。

走廊里隐隐传来议论声,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平日里装得人模人样,背地里却如此龌龊!”

“活该!学术界的败类!”

那些声音像毒针般扎进傅铭川的耳朵。他蜷缩在地上,身体剧烈颤抖着,巨大的耻辱感和灭顶的恐惧几乎要将他撕裂。完了,一切都毁了!厉承泽!全都是厉承泽!这个念头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脏,恨意滔天,却只剩下无能的狂怒。

厉家老宅的偏厅,厚重的窗帘拉得密不透风,隔绝了外面刺眼的阳光。空气里弥漫着沉闷的灰尘味和一种死寂的压抑感。

凌薇蜷缩在沙发的一角,身上还穿着几天前那件皱皱巴巴的家居服,头发油腻腻地贴在脸颊。短短几天时间,她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曾经明亮有神的眼睛失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下空洞的恐惧和麻木。手机被她紧紧攥在手里,屏幕停留在满是傅铭川丑闻的新闻页面。“海大的副教授傅铭川深陷剽窃、贪污的丑闻当中,现已被开除并且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学术领域的明星就此陨落!傅铭川豪宅豪车的资金来源成了谜团!”

“独家揭秘:傅铭川与厉太太的婚外情是否涉及权色交易?”

每一个标题好似炽热的火钳,灼在她的心间。傅铭川彻底垮了。那个她往昔仰望、倾慕,甚至不惜背叛厉承泽去重温旧梦的心中白月光,原来自始至终都是个精心伪装的学术骗子、贪污犯!巨大的荒诞之感与被欺骗后的恶心之感,夹杂着对自身处境的惧怕,几乎要把她逼至疯狂。

手机忽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爸爸”两个字眼。

凌薇仿若抓住了救命的绳索,猛地按下接听键,声音沙哑还带着哭腔:“爸!爸!你救救我!承泽他……他把我关起来了!傅铭川他……”

“薇薇!”电话那头,凌天明的声音满是前所未有的焦灼与恐慌,全然没了往日的沉稳,“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厉承泽!厉承泽对我们家动手了!”

“什……什么?”凌薇的心猛地一沉。

“城南那个物流园项目!我们凌家投进去的所有流动资金,还有用老宅抵押贷来的款,全在里面!厉氏那边刚刚突然通知,说项目审计发现重大财务问题,涉嫌违规操作和利益输送,要无限期暂停!资金全部被冻结了!”凌天明的声音因激动而变了调,带着绝望的颤抖,“银行……银行今天一早便上门催贷了!还不上钱,下周一就要查封我们所有的产业,包括这栋老宅!薇薇,凌家要完了!彻底完了啊!”

轰隆!

凌薇只感觉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响,炸得她魂飞魄散。凌家……要完了?因为她?因为她的愚蠢与背叛?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浑身冰冷,“承泽……承泽他不会如此绝情的……我去求他!我去给他下跪!爸,我去求他放过我们家!”她好似着了魔,猛地从沙发上跳起,就要往门外冲。

“站住!”门口,一个身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保镖如铁塔般挡住了她的去路。他是厉承泽留下看守她的人。

“让我出去!我要见厉承泽!”凌薇声嘶力竭地尖叫,扑打着保镖的胸膛。

保镖纹丝不动,像一堵冰冷的墙壁,只吐出两个毫无感情的字:“不行。”

绝望如冰冷的毒液,瞬间流遍凌薇的全身。她腿一软,顺着门框滑倒在地,手机掉在地毯上,里面还传来凌天明带着哭腔的绝望呼喊:“薇薇!你想想办法啊!求求厉承泽!他是你丈夫啊!他不能这么赶尽杀绝啊……”

丈夫?

凌薇趴在地上,身体因恐惧和寒冷剧烈地颤抖着,指甲深深抠进昂贵的地毯里。她终于明白,从她踏入傅铭川房间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然没有丈夫了。

那个叫厉承泽的男人,是来自地狱的复仇者。他不只是想毁掉傅铭川,还要将她彻底粉碎,把整个凌家都踏碎!

窗外的天际,不知啥时候变得阴沉起来,铅灰色的乌云重重压着,一场蓄谋已久的狂风暴雨,马上就要倾泻而下。

4.

铅灰色的云层仿若吸足了水分的破旧棉絮,沉甸甸地压于头顶上方,闷雷在云层深处不断翻滚,空气浓稠得使人呼吸困难。豆大的雨点最终砸落下来,敲打着厉氏集团总部大楼冰冷的玻璃幕墙,发出密集且沉闷的声音,瞬间就连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雨幕。

厉承泽伫立在顶楼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手中端着一杯冰水。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滑落而下。他面无表情地望向楼下。从这个高度俯瞰,街道上的行人车辆都变成了模糊移动的小点,唯有厉氏大楼门前广场上那个突兀的身影,在倾盆大雨中清晰得格外刺眼。

凌薇。

她没撑伞,也没穿雨衣,就这样直直地跪在厉氏集团总部大楼前的广场中央。冰冷的雨水如鞭子般抽打着她,单薄的衣裙瞬间被湿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她瘦削得令人恐惧的轮廓。湿透的头发黏在惨白的脸颊上,雨水混着泪水冲刷而下。她跪在积水中,身体因寒冷和恐惧不停地颤抖,好似一片在狂风中随时都会破碎的枯叶。

她仰着头,死死盯着厉氏大楼顶层那个方向,眼神空洞又绝望,嘴唇无声地开合着,仿佛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哀求。她已在暴雨里跪了将近一个小时。

广场周围,闻讯赶来的记者们躲在临时搭建的雨棚下,长焦镜头贪婪地对准雨中那个狼狈的身影,闪光灯在雨幕中频繁亮起,捕捉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厉太太当众跪地求饶!”

“婚变丑闻后续:凌家濒临破产,凌薇雨中长跪厉氏门前!”

“豪门弃妇的救赎?厉承泽会心软吗?”

各种耸人听闻的标题,正通过记者的手机和直播设备,迅速传遍网络。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周放走了进来,站到厉承泽身后半步的位置,低声汇报:“厉总,凌小姐还在下面跪着。记者越来越多,舆情对我们集团有些影响,公关部请示是否需要处理?”

厉承泽晃了晃手中的水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盯着楼下那个在暴雨中显得无比渺小和可怜的身影,眼神毫无波澜,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影响?”他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什么影响?让大家看看背叛者的下场,有什么不好?”

周放不再多话:“明白。”

厉承泽将杯中冰水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滑入喉咙,却浇不灭心底那簇越烧越旺的火焰。他转身,把空杯放在桌上。

“让她上来。”他淡淡地吩咐。

周放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但立刻回应道:“是。”

几分钟后,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股浓重的湿气和寒意瞬间涌入。两个保镖几乎是架着凌薇进来的。她浑身湿透,滴滴答答的雨水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水渍。她被冻得嘴唇泛紫,牙齿不住打战,身体抖得好似风中飘零的树叶,连站立的气力都没了,全靠保镖架着才没瘫倒在地。她抬起头,望向站在宽大办公桌后的厉承泽。

他换了套干净的深灰色西装,身姿笔直,一丝不苟,与她的狼狈形成犹如地狱与天堂般强烈的反差。他脸上毫无表情,眼神平静地瞅着她,仿佛在看一件被雨水泡坏的废弃物。

“承泽……”凌薇的声音沙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与绝望的哀求,“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凌家……放过我爸……全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对不起你!你怎样对我都行……求求你手下留情,放凌家一条活路吧!城南那个项目……那可是我们凌家全部的身家性命啊!”

她猛地挣脱保镖的搀扶,“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膝盖撞击地面发出沉闷声响。她挣扎着往前爬了两步,试图去抓厉承泽的裤脚,姿态卑微到了极点。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承泽……看在我们曾经是夫妻的份上……求求你!我给你磕头!我……”她说着,竟真的弯下腰,额头就要往坚硬的地板上磕去。

“夫妻一场?”厉承泽终于开了口,声音不高,却如冰锥般刺破了凌薇的哭求。他微微俯身,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看着地上这个狼狈至极的女人,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与冰冷。

“凌薇,你是不是忘了,”他不紧不慢地说,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地砸在凌薇心上,“在傅铭川那张床上,你是如何求他‘快一点’的?”

凌薇的身体猛地一僵,磕头的动作停在半空,脸上瞬间没了最后一丝血色,只剩死灰般的绝望与巨大的羞耻。她像是被这句话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只剩下抑制不住的、痛苦的啜泣。

厉承泽直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她,望着窗外依旧倾盆的雨幕。他的声音透过雨声传来,平静得令人害怕:“凌家的事,是商业规则。投资失败,资不抵债,怪不得别人。”

他转过身,一步步走回办公桌后,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他没看凌薇,而是将文件袋随手扔在了凌薇面前湿漉漉的地毯上。

“啪嗒”一声轻响。

“至于你……”厉承泽坐回宽大的真皮座椅里,姿态放松,甚至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与其在这儿浪费眼泪求我放过凌家,不如先想想怎么保住你自己。”

凌薇的啜泣声戛然而止。她抬起被泪水雨水糊满的脸,茫然地看着那个文件袋,又看向厉承泽,眼中充满了不解与更深的恐惧。

厉承泽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剖析着凌薇残存的希望。

“你大概不知道,”他嘴角浮现出一抹冷到极点的弧度,“傅铭川为了稳住你,确切地说,为了给自己留条退路,在你们‘旧情复燃’那段日子,于境外一个叫‘圣约翰’的小岛上,以你们两人的名义,偷偷办理了结婚注册手续。”

凌薇的瞳孔猛地缩成针尖那般大小!全身的血液好似刹那间冻结了!

“虽说那个小岛的婚姻登记在境内不具备效力,”厉承泽的声音犹如恶魔在耳边低语,一句一句,清晰地撞击着凌薇濒临崩溃的神经,“但那份登记文件,还有你们签字的婚书,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法律文件。在你身为我厉承泽合法妻子的期间,却在境外和别人登记结婚……”

他有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凌薇脸上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神情,这才缓缓吐出那要命的四个字:

“这算什么?”

凌薇浑身猛地一抖,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吸气声,一个字也讲不出来,唯有巨大的、灭顶般的恐惧瞬间将她淹没。

“重婚罪。”厉承泽替她说出了答案,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谈论天气状况,“情节严重的,要处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我手里这些,”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地毯上的文件袋,“足够让你在里面,安稳地待上五年。”

五年!

这两个字仿若两把重锤,狠狠敲碎了凌薇最后一丝支撑。她眼前阵阵发黑,差点就要晕厥过去。坐牢?五年?她这辈子就彻底毁掉了!

“不……不可能……”她瘫倒在地上,失神地喃喃自语,像是濒死的鱼儿在做最后的挣扎,“那是假的……傅铭川他……他骗我的……我没签过……”她猛地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去摸自己湿透的口袋,掏出那个屏幕布满水渍的手机,手指颤抖着想要解锁,像是要证实什么。

厉承泽看着她徒劳的举动,眼神冰冷又残忍。他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锃亮的皮鞋踩过昂贵的地毯,停在了凌薇面前。

凌薇正手忙脚乱地试图开机,屏幕却因进水一片漆黑。她用力拍打着手机,绝望地哭喊:“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承泽你相信我!那文件是假的!是傅铭川伪造的!我……”

话还没说完。

一只穿着高级定制皮鞋的脚,带着冰冷的力量,毫不留情地踩在了她握着手机的手上。

凌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皮鞋坚硬的鞋底重重地压了下去!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微脆响!

手机屏幕在那只脚下,如同脆弱的蛋壳,瞬间破碎开来,玻璃渣扎进凌薇的手心,鲜红的血混着雨水和泪水,在地毯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剧痛让凌薇几乎昏死过去,她蜷缩着身体,抱着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发出痛苦到极点的呜咽,身体因剧痛和寒冷剧烈地抽搐着。

厉承泽面无表情地收回脚,仿佛只是踩死了一只碍眼的虫子。他垂下眼眸,望向地面上好似烂泥一般痛苦翻滚着的女人,瞅着她那只被碾碎的手机以及淌血的手,眼底深处,终究闪过一丝近乎满足的、冷得像冰一样的快意。

他慢慢地蹲下身去,凑近凌薇耳边,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如同恶魔般的轻柔,然而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

“证据?我讲它是真的,那它便是真的。就如同那天晚上,我讲你们是奸夫淫妇,整个世界都信了。凌薇,游戏的规则,此刻由我来定。”

他站起身来,一眼都不再看她,朝着门口的方向冷冷说道:“把她扔出去。看着就烦。”

保镖马上走上前,好似拖一袋垃圾那般,毫无怜悯地将还在痛苦抽搐、满手是血的凌薇从冰冷的地毯上拽了起来。办公室的门打开,又重重关上,隔绝了里面让人喘不过气的冰冷,也隔绝了凌薇那微弱的、像濒死小兽一样的哀鸣声。

厉承泽走回到落地窗前,窗外,暴雨倾盆,一点都没有停下的迹象。他看着保镖把那个狼狈的身影粗暴地塞进一辆等候着的车里,车子很快就在茫茫雨幕中消失不见了。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只说了三个字:

“关网吧。”

5.

傅铭川所租住的那间价格低廉的公寓楼里,楼道之中充斥着一股由潮湿霉味与劣质油烟混合而成的怪异气味。他好似幽灵一般蜷缩在狭小的单人床上,满脸胡茬,眼窝深陷,身上依旧穿着那件已多日未换、皱皱巴巴的衬衫。房间之内一片杂乱,空酒瓶滚得满地都是,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手机屏幕散发着刺眼的亮光,上面呈现的是凌薇跪在厉氏集团大楼前、身处暴雨中的照片,标题令人触目惊心。还有凌家产业被银行查封的新闻推送。

完了。凌家也彻底完了。最后那一丝侥幸彻底化为泡影。

全都是厉承泽!这个恶魔!傅铭川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充斥着怨毒与疯狂。他抓起桌上的一个空酒瓶,用力砸向那斑驳的墙壁!

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厉承泽!我要你命!”他大声嘶吼着,宛如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极度的恐惧与恨意扭曲了他的理智。他猛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空空荡荡,唯有一张银行卡——那里面是他最后私藏的一点钱,原本是打算用来跑路的。

不行!就这么逃走,他心有不甘!他一定要让厉承泽付出代价!

来源:听说风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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