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离婚后的第三天,妻子竟失忆到我们刚开始相爱的那年,我大为震惊:这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离婚后的第三天,妻子竟失忆到我们刚开始相爱的那年,我大为震惊:这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1不请自来的人
离婚冷静期的第三天,我正在会议室和团队探讨项目。
“陈总,这个预算的缺口根本没办法补上,甲方现在要求我们自己先掏钱填上!”老张拍着数据报表,脸色难看至极。
我揉着眉心,太阳穴一阵阵地跳。
这个项目要是搞砸了,公司至少得损失三百万。
而我——刚签完离婚协议的即将离婚之人——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再重新核算一遍成本,把所有不必要的支出都砍掉。”我声音低沉沙哑,
“明天之前,我要看到新的方案。”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陈总,有位苏小姐…...”
助理小刘神色慌乱地站在门口,话还没说完,一个熟悉的身影就闯了进来。
——是苏念。
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有些凌乱,脸色煞白,眼睛里满是惊惶。
我呆住了。
她站在会议室门口,嘴唇颤抖,目光直直地盯着我。
“老公!”
她的声音带着惶恐,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朝我扑来。
我僵在原地,根本来不及躲避。
她的手臂紧紧地搂住我的腰,脸埋进我的胸口,滚烫的泪水瞬间浸湿了衬衫。
“老公…我找不到你,家里全变样了…他们都说我们离婚了!怎么可能?我们明明才刚结婚啊!”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表情都定格了。
而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苏念,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三天前,她在民政局冷笑着把离婚协议塞进包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天后,她穿着五年前的旧裙子,哭哭啼啼地叫我“老公”。
我抓住她的肩膀,用力让她抬头看我。
“苏念。”我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你疯了吗?”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眼神迷茫又恐惧,好像根本听不懂我在讲什么。
“老公……你别吓唬我……”她声音颤抖,
“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家里没有你的东西了?为什么他们说我们离婚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想要找出一点她在演戏的迹象。
可是没有。
她的恐惧太真切了,真切得让我后背发凉。
——她不像是在骗我。
后来我才明白
——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2未尽的责任
我开车带苏念去了市中心的医院。
她坐在副驾驶,手指紧紧地抓着安全带,目光茫然地看向窗外。
“老公…”她突然小声说道,“我是不是…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事?”
我握着方向盘的指关节泛白,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她当然忘了。
她忘了过去五年里,我们是如何从相爱走向互相伤害的。
她忘了她曾冷笑着对我说:“陈屿,你这种男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她忘了三天前,她亲手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而如今,她蜷缩在座椅之中,以五年前那般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瞅着我,那是一种全心全意依赖我的眼神。
……简直太讽刺了。
医院的走廊之上。
我搀扶着苏念坐下,她的手指冰冷,下意识地抓着我的衣袖。
“陈屿?”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我转过头,瞧见身着白大褂的赵医生——大学同学,此刻在这家医院的神经内科任职。
“老赵。”我的嗓音沙哑,“帮我瞧瞧她。”
赵医生推了推眼镜,目光在苏念身上稍作停留,而后又落回到我脸上,皱着眉头问道:“什么状况?”
“她…”我停顿了一下,喉咙发干,“好像记不起这几年发生的事儿了。”
半小时过后,脑部CT的结果出来了。
赵医生凝视着电脑屏幕,指尖轻轻点击鼠标。
“额叶有轻微挫伤。”他指着一处阴影说道,“应该是外力撞击致使的逆行性遗忘。”
“逆行性……遗忘?”
“就是丢失了受伤之前的部分记忆。”赵医生转向苏念,语气温和地问道,“苏小姐,您还记得今天是几号吗?”
苏念眨了眨眼睛,迟疑地说道:“6月……20号?”
“年份呢?”
“2020年。”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
——2020年。
——那是我们刚成婚的那年。
赵医生又问了她几个问题,确定她的记忆确实停留在了五年之前。
“能恢复吗?”我听到自己这般问道。
“不好讲。”赵医生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或许几天,或许几个月,也或许……”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然很明晰。
也或许永远都想不起来了。
走出诊室之时,苏念突然拉住我的衣角。
“老公…”她的声音发颤,“我们真的…离婚了吗?”
五年前的她,亦是如此,每当感到不安时就会轻轻地拽我的衣服。
我的胸口烦闷作痛,仿若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医生的话仍在耳边回荡:
“避免刺激患者,最好让她处于熟悉且安心的环境之中…”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个动作太久未曾做过,手指都有些僵硬了。
“没有。”我说道,“我们…挺好的。”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扑进我的怀里。
我僵硬地站着,手悬在半空中,最终缓缓地落在她颤抖的背上。
我这是在做什么?
明明三天前就已决定彻底结束了。
可如今,我居然在安慰一个“忘了”要离婚的妻子。
3家?陌生的牢笼
我带着苏念回到了我们曾经的婚房。
门打开了。
一股淡淡的灰尘味夹杂着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扑面而来。
客厅的窗帘紧闭着,家具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苏念站在门口,没有动。
“怎么了?”我问道。
她盯着玄关的鞋柜,声音很轻:“我的拖鞋……不见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双粉色的毛绒拖鞋确实不在那里了。
上个月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扔掉了,说看着心烦。
“……可能收起来了。”我随便拿了一双客用拖鞋给她,“先穿这个吧。”
她低下头开始换鞋。客厅的灯亮了起来。
“家里……变得好多。”她轻声说道。
的确变了。
五年前我们刚搬进来那会儿,沙发上摆满了她买的抱枕,茶几上始终有鲜花,电视柜放着我们蜜月旅行带回来的小物件。
而如今——
沙发整洁干净,茶几空荡荡的,电视柜上只落了一层灰。
她缓缓走向卧室,推开门,随后愣住了。
“……为何有两张床?”
我心里猛地一揪。
次卧的床单虽换过了,可床头柜上还放着我的降压药和眼罩——分居这一年,我一直睡的是这间。
“最近…工作忙。”我生硬地解释,“怕打扰到你。”
她转过头,带着委屈看向我:“你以前再忙也不会分房睡的。”
我无言以对。
是啊,以前哪怕加班到凌晨三点,我也会轻手轻脚爬上床,把她揽进怀里。
她总会在睡梦中下意识地往我这边蹭。
而现在——
“老公。”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她的眼神太过纯净,纯净得如同五年前那个心里眼里全是我的苏念。
我胸口发堵,别过脸:“没有。你…先去休息吧。”
深夜,我躺在次卧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失眠。
黑暗中,门外传来细微的动静——苏念似乎也没睡着。
又过了一会儿,门被轻轻推开。
“老公…”她抱着枕头站在门口,带着委屈问道,“我能不能…睡这儿?”
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映在她单薄的睡衣上。
她眼眶通红,手指紧紧抓着枕头边角。
我本应拒绝的。
可不知怎的,我掀开了被子。
她迅速钻进来,冰凉的手脚贴着我的皮肤,发丝间飘来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晚安。”她小声说,把头埋在我胸口。
我僵硬地躺着,听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紧。
这算怎么回事?
我们明明已经签了离婚协议。
可现在,我怀里抱着一个以为我们还在热恋期的妻子。
4残影与裂痕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我发觉自己正以熟悉的姿势搂着苏念。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自然得让我恍惚间觉得过去五年的争吵、冷战、分居都未曾发生过。
苏念在我怀里动了动,轻轻颤抖着睁开眼。
“早…”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绵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我许久未见的笑容。
我像触电一样松开手,猛地坐了起来。
“我去做早餐。”
厨房里,我机械地翻动着铲子,脑子里全是昨晚她蜷在我怀里的模样。
太荒谬了。
明明已经走到离婚这一步,现在却因为一场失忆,被迫回到起点。
“好香。”苏念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看见她光着脚站在厨房门口,身上套着我的一件旧T恤
——下摆刚好遮到大腿,是五年前她最喜欢的睡衣穿法。
“怎么不穿拖鞋?”我皱起眉头。“找不着呢。”她撇了撇嘴,凑过来瞅锅里的煎蛋,“哇,是溏心的!”
她的发丝擦过我手臂,带着那股熟悉的洗发水香味。
我下意识地往旁边移了半步。
早餐桌上,苏念翻着手机相册,忽地惊喜地叫起来:“你瞧!我们在巴厘岛的照片!”
她拿着手机凑到我眼前。
屏幕上是她身着白色泳衣,我揽着她的腰,两人冲着镜头微笑着。
“那时候你讲要带我游遍全世界。”她眼睛亮闪闪地望着我,“后来我们去了没?”
我握叉子的手停了一下。
我们确实去了好些地方——直到三年前她升职后,假期全被加班占了。
最后一次旅行计划落空时,她把机票扔进垃圾桶,冷笑着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这么闲?”
“去了几个地方。”我含糊地回应。
她敏锐地觉察到我的回避,歪着头看我:“老公,你最近好奇怪。”
“有吗?”
“有。”她放下手机,拉着我的手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的指尖暖暖的。
我躲开她的手,起身收拾餐盘:“今天我得去公司一趟。”
公司电梯里碰到财务部的小张。
“陈总,听说您太太…”她欲言又止,“没事吧?”
我这才发觉,昨天苏念闯进会议室的情形已经在整个公司传开了。
“没事,就是轻微脑震荡。”我简短地答道。
“那就好。”小张迟疑了一下,“对了,王总说那个项目的尾款…”
“下午我会处理。”
走进办公室,我反锁上门,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桌上堆满了待签的文件。
工作没多久,手机震动声响了。
是苏念的消息:
「老公,我在整理衣柜,发现好多没见过的衣服呀,你啥时候给我买的?」
配图是衣帽间里一排崭新的奢侈品包装袋。
那些是她去年疯狂购物时买的,标签都没拆。
当时我们还为此大吵了一架,她说:“我花自己的钱,轮不到你管。”
正琢磨着怎么回,又一条消息跳出来:「对了,我在床头柜找到这个!」
照片上是一对银质袖扣——我们结婚一周年时我送她的礼物。
当时她开心地当场别在我衬衫上,说:“以后你每次戴,都得记着我。”
后来这对袖扣在一次争吵中被她扔到抽屉最里面去了。
我盯着照片,胸口发堵。
失忆的她,像一台被重置的机器,回到了最初爱我的样子。
而记得一切的我,却像个可怜的囚徒,被困在过去的甜蜜与现实的残酷之间。
5被迫的“蜜月”之旅(上)
“我们再去一趟洱海吧。”
周末早晨,苏念突然从衣柜里翻出一条湖蓝色的长裙,兴奋地在我面前比划着。
“记得不?我们蜜月时在古城买的,你说这个颜色衬我。”
我当然记得这条裙子。那天她身着这条裙子在洱海边打转,裙摆飘起之际我抓拍了照片,后来被她用作手机壁纸。
“当下并非旅游旺季,机票想必不贵。”她翻弄手机查询航班,
“就两天时间,行不行?你最近不是刚搞定那个大项目嘛?”
我握着咖啡杯的手猛地一抖。
她记得我“刚搞定大项目”——这是她失忆前压根不屑关心的事。
“公司还有工作。”我冷漠地拒绝。
她的笑容瞬间凝固,语气满是失望:“…哦。”
连空气都仿佛静止了。
我望着她的神情,忽地记起医生说的“避免刺激患者”。
“不过…”我语气变软说道,“要是只是周末的话...”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飞机上,苏念靠窗而坐,额头贴着舷窗望着云层。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整个人都沐浴在圣洁的光芒中。
“老公。”她忽然转头,“你还记得我们在洱海边上许的愿吗?”
我当然记得。
那晚星空下,我们对着苍山洱海发誓,每年都要回来一趟,直至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
结果第二年她就被派往香港出差,第三年我创业忙得焦头烂额,第四年…我们已然陷入冷战。
“记得。”我简短回应。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敷衍,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这次我们补上好不好?把错过的都补上。”
她的掌心温暖,指尖轻轻挠着我的手心——这是她以前撒娇时的小举动。
我本应抽回手的。
可不知怎的,我收拢手指,握住了她的手。
古城比记忆中热闹拥挤许多。
我们沿着青石板路前行,苏念突然在一家银饰店前停下。
“就是这家!”她惊喜地指着橱窗,“我们当时买对戒的地方!”
店主还是那位白族老太太,皱纹比五年前更深了些。
她眯着眼打量我们,突然拍手:“哎呀!是你们小两口!”
我愣住了:“您还记得我们?”
“怎么会不记得!”老太太笑着从柜台底下拿出本相册,翻到某一页,
“看,你们当时在这儿拍的。”
照片上,我正低头给苏念戴戒指,她笑得无忧无虑。
背景是这家店的招牌。
“你们说的,五周年要回来打新戒指。”老太太熟练地拿出工具,
“正好今天有空,现在打?”
苏念期待地看向我。
我盯着照片里两人幸福的笑脸,胸口好似压了块石头。
“我们……”
“打!”苏念已经兴奋地坐下,“要一样的缠枝莲纹!”
老太太笑着取出银条,苏念凑过去看,不时发出惊叹。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
我站在店门口抽烟,思绪早已飘向远方
烟灰落在手背上,烫得我猛地一颤。
现在的她是爱我的她,也是我爱的她,如果她突然恢复记忆想起来——
“老公!”苏念在店里冲我招手,“快来!该你刻字了!”我灭掉烟,步入那片阳光之中。
6被迫的“蜜月”之旅(下)
戒指打造好了。
“要戴上吗?”苏念拿起属于我的那枚,递给我。
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
“先收着吧。”我牵强地笑笑,“干活容易弄花。”
她的笑容凝固了,但很快又绽放出更灿烂的笑:“那我的先戴着!”
...
傍晚时分,洱海边的人潮渐渐散去,湖水轻拍着岸边。
苏念脱下鞋子踩在浅滩上,湖水没过了脚踝,裙摆随风飘动。
“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她回头朝我笑,“你说等我们老了,要在湖边开一家民宿。”
“随便说的。”我坐在岸边回应道。
“才不是!”她踩着水花跑回来,湿漉漉的脚趾踩在我鞋面上,
“你都画过图,二楼是能看到苍山的露台。”
我确实画过。
在婚后的第一个春节,窝在沙发里用iPad涂鸦,她趴在我肩头指指点点。
那张草图后来到哪里去了呢?
大概和无数个破灭的幻想一同,消逝在琐碎的争吵里。
“陈屿。”她突然连名带姓地叫我,“这五年……我们过得不快乐吗?”
湖风陡然变得很冷。
该怎么回答呢?
说我们曾经在宜家为了选沙发吵到保安来劝解?
说她加班到凌晨三点时我等到睡着,醒来发现她在书房通宵工作根本懒得回卧室?
还是说上个月我生日那天,她送我的礼物是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有时候开心,有时候不。”我说道,“婚姻都是这样。”
她歪着头看我,湖水般的眼睛里闪着光:“那…值得吗?”
我喉结动了动。
远处传来游船的汽笛声,暮色如纱幔般垂落。
五年前在这个湖边,我许愿要和她共度一生。
现在她站在我面前,问这一切值不值得。
“回去吧。”我站起身,抖落裤脚上的草屑,“降温了。”
民宿的床比想象中要小。
苏念背对着我蜷缩在床沿。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
公司群里炸开了锅,甲方突然要求提前交付,所有人都在@我。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拨通项目经理的电话。
“方案全部重新做?”我压着怒火,“他们知不知道光模具开模就要两周?”
“对方说可以加钱……”
“不是钱的问题!”我怒道,不自觉声音大了些,想起苏念还在睡觉,立刻回头看了眼屋内。
苏念翻了个身,但没醒。
电话那头还在不停地说着。
“明天最早一班飞机回去。”我挂断电话。
洱海的月色真美呀。
美得让人心痛。
返程的出租车上,苏念一直望着窗外。
“公司有急事?”她突然问道。
“嗯。”
“很重要?”
“嗯。”
她转过头来看我,说道,“和五年前一样。”
“什么?”
“以前旅行,你经常临时接到工作电话。”她笑了笑,
“我以前是不是总因为这个跟你发脾气?”岂止是耍小性子。
最严重那次,她把我连夜去公司加班要带的行李箱从楼梯上推落,西装衬衫散落了一地。
“有一点。”我言辞含糊。
她伸手过来,指尖轻轻触碰我紧握的拳头:“抱歉。”
我呆住。
“虽说我不记得了…”她低头把玩新戒指,
“但此刻的我觉得,工作对你挺重要。我不该因这事动气。”
车窗外景色急速后退。
她究竟是真心道歉,还是记忆开始松动的迹象?
机场广播传来登机提示,我拎起行李,她忽然拽住我的袖口。
“陈屿。”她眼睛泛红,声音却很轻柔,“要是能重来一次…我们会不会做得更好?”
我没回应。
因答案太过残酷——我们尝试过太多次重来,最终都走向同一个结局。
7裂缝中的微光
厨房里弥漫着焦糊气味。
我冲进去时,苏念正手忙脚乱地挥动锅铲,平底锅里的肉块冒着可疑的黑烟,酱汁溅得到处都是
——灶台上,墙壁上,甚至她脸颊上。
“关火!”我一下拧灭燃气,锅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呆站在原地,鼻尖沾着酱油,刘海被蒸汽熏得卷曲,手里还举着半瓶没倒完的老抽。
那副狼狈又委屈的模样,酷似五年前她首次尝试给我做饭时的情景。
那时我们刚同居,她非要给我做红烧肉,结果把菜炒成了炭块。
我下班回来,瞧见她蹲在厨房角落哭泣,脸上也是这般的酱汁痕迹。
“对不起...”苏念低下头,声音低沉,“我明明记得步骤的...”
她脸上还挂着未擦干的泪珠。
我本应生气的。
可望着她鼻尖那滴酱油,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
“算了。”我接过她手中的老抽,声音不自觉地柔和,
“我来做。你去洗把脸。”
她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好似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我突然发觉,这是离婚冷静期开始以来,我头一回心平气和地对她。
“真的...可以吗?”她轻声询问,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围裙边。
“嗯。”我从冰箱里拿出新的五花肉,“不过得重新切肉了。”
她没走开,反倒凑近了一步:“我...我想学。”
“好。”
...
“要切这么大?”她比划着,指尖不小心碰到我手背。
“再小些。”我往旁边让了半步,“不然不入味。”
她点点头,认真得像个学生。
锅里的油开始冒泡,我把肉块倒进去,发出滋啦一声响。
“小心溅到。”下意识侧身挡在她身前。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自然到做完才意识到有多荒谬。
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处于离婚冷静期的前夫妻?
失忆患者与监护人?
“葱!”她突然指着料理台,“你忘放葱了!”
语气兴奋得仿佛发现了什么重大秘密。我垂下头看向锅,热气使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五年前的某个周末清晨,阳光同样这般温暖,她也是这般咋咋呼呼地指出我调料放少了。
那时我们还会为了谁洗碗猜拳,输的人要亲吻赢家一下。
“给。”她递来洗好的葱,“这样可以吗?”
“刚好。”我接过葱段说道。
厨房的窗户蒙上了一层水汽。
在这个被蒸汽环绕的狭小空间里,时间好似被偷走了一般。
就在这段时间当中。
装作裂痕不存在,装作我们还能够重新开始。
8甜蜜陷阱
电视上正在播放电影《怦然心动》。
这是我和苏念第一次约会时所看的电影。
朱莉正往无花果树上面爬。
那时她哭得泪流满面,把我的衬衫袖口都蹭湿了,还嘴硬说是“沙子吹进眼睛里了”。
此刻,她靠在我肩上看着电视。
“老公。”她忽然轻声说道,“就这样……真好。”
她的脸颊在我肩头蹭了蹭。
我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来源:我要回农村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