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坚决要和我爸离婚,觉得她矫情,离了没人要,她离开后更年轻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30 01:49 1

摘要:刀刃贴着果皮,匀速转动,一圈一圈,红色的果皮连成一条不断的线,垂落下来。

我妈说要离婚的时候,正在给我爸削一个苹果。

刀刃贴着果皮,匀速转动,一圈一圈,红色的果皮连成一条不断的线,垂落下来。

她说得云淡风轻,就像在说“今天晚饭吃面条吧”一样。

“老周,我们把婚离了吧。”

我爸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皮都没抬一下,含糊地“嗯”了一声。

过了几秒,他好像才反应过来,猛地坐直了身子。

“你说什么?”

我妈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放进水晶果盘里,推到他面前。

整个过程,安静得像一场默剧。

“我说,我们离婚。”她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子,钉进了客厅凝固的空气里。

我当时正在自己的房间里赶一个方案,闻声走了出来。

“妈,你又闹什么?”

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这种戏码,在我家上演过不止一次了。每次都是她开头,最后又不了了之。

我觉得她就是矫情。

我爸,周建国,一个标准的老好人。在单位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工资全交,不抽烟不喝酒,外面没任何花花肠子。

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爸显然也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他拿起一块苹果,狠狠嚼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在咀嚼什么深仇大恨。

“林秀兰,你是不是更年期又犯了?我哪儿对不起你了?”

我妈没看他,低头用纸巾擦拭着刀上的汁水,动作慢条斯理。

“你没对不起我。”

“那你发什么疯?”

“日子过得没意思。”她说。

我差点笑出声。

没意思?都五十岁的人了,还追求什么有意思没意思?不就是搭伙过日子吗?

“妈,你别闹了。爸工作一天够累的了。”我走过去,把果盘往她那边推了推,“你也吃。”

她摇摇头,站起身,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狼藉。

“我是认真的。”

“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财产对半,房子归你和静静,我什么都不要。”

我爸的脸彻底黑了。

“你疯了!林秀兰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我妈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转过身,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

“周建国,你这辈子,除了怀疑我,还会不会说点别的?”

“我们之间,早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那天晚上,他们分房睡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全是火。

我觉得我妈不可理喻。

一个一辈子没上过班,没接触过社会的家庭主妇,离了婚她能干什么?她以为她是谁?电视剧里演的独立女性吗?

别逗了。

到时候还不是得灰溜溜地回来。

我甚至恶毒地想,就她现在这样,眼角全是褶子,身材走了样,扔到人堆里都找不着,离了我爸,谁还要她?

第二天,我爸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了。

我妈像往常一样,给我做好了早饭。

小米粥,煎蛋,还有一碟小咸菜。

我闷头吃着,一句话也不想跟她说。

她坐在我对面,搅着碗里的粥,忽然开口。

“静静,妈知道你不理解。”

我把筷子一放,声音有点冲。

“我确实不理解。我爸那么好的人,你到底图什么?”

“我图我自己。”

这四个字让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

“我这辈子,前半辈子是林家的女儿,后来是周建国的妻子,再后来,是周静的妈妈。我唯独,不是我自己。”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空,像是在透过我看很远的地方。

“我想在我死之前,为自己活一次。”

我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太文艺了,太不切实际了。

“活一次?怎么活?出去喝西北风吗?妈,你连手机支付都用不明白,你一个人怎么生活?”

我说的都是实话。

她就是个与社会脱节的家庭妇女。

她沉默了。

我以为我的话戳中了她的痛处,让她清醒了。

没想到,她只是淡淡地说:“可以学的。”

我彻底没话了。

一个五十岁的女人,要去学着独立生活,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冷战。

我爸拒绝跟我妈说话,把她当空气。

我妈也不理他,每天照旧买菜、做饭、打扫卫生,只是不再给他削苹果,不再给他倒洗脚水。

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一些旧衣服,几本书,还有她年轻时候的相册。

我爸看到她收拾行李箱,终于忍不住了,冲过去一把抢过来,扔在地上。

“林秀兰!你非要把这个家拆了才甘心是不是?”

“这个家?”我妈笑了,笑得有点凄凉,“这个家什么时候有过我?你开会喝多了,是我半夜去接你。你爸妈生病了,是我在医院端屎端尿。静静从小到大开家长会,你去过几次?”

“这个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买的。但这个家里所有活儿,都是我干的。”

“我像个保姆,一干就是二十五年。现在,这个保姆不想干了。”

我爸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只会一句话。

“我赚钱养家!我没在外面乱搞!我对得起你了!”

“是,你对得起我。”我妈点点头,“但你对不起爱情,也对不起婚姻。”

我听得一头雾水。

都老夫老妻了,还谈什么爱情。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

我妈净身出户,只带走了自己的几件衣服和那个老旧的行李箱。

我爸把离婚证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滚!滚了就别回来!我看到时候谁会要你这个老太婆!”

我妈没回头,拉着箱子,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这个她待了二十五年的家。

她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单薄。

我心里,没有不舍,只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和怨恨。

我觉得她太自私了,完全不考虑我和我爸的感受。

她走了,这个家就散了。

我妈走后的第一天,家里很安静。

我爸下班回来,习惯性地喊了一声:“秀兰,我回来了。”

没人应。

他愣在玄关,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晚饭我们叫的外卖。

油腻的饭菜,吃得我直反胃。

我爸喝了很多酒,一边喝一边骂。

“没良心的东西……我供她吃供她穿,她就这么对我……”

“离了婚,我看她怎么活!”

我默默地听着,心里也觉得,我妈一定会后悔的。

她租了个很小的单间,在老城区,一个月八百块。

我去看她的时候,被那里的环境惊呆了。

楼道里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她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简陋的衣柜。

她正在用一个电热锅煮面条,里面只放了几根青菜。

看到我,她有点局促。

“静静,你来了。地方小,你随便坐。”

我看着她身上那件起了球的旧毛衣,再看看这破败的环境,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

看吧,这就是你追求的“为自己活”,活得多狼狈。

我从包里掏出一沓钱,放在桌子上。

“妈,这个你先拿着。不够再跟我说。”

我的语气,像是在施舍。

她看了看钱,又看了看我,摇了摇头。

“不用,我有钱。”

“你有什么钱?你那点私房钱能用多久?”

“我找到工作了。”

我愣住了。

“什么工作?”

“在一家超市当理货员,一个月三千二。”

三千二?

我一个月工资是她的好几倍。

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妈,你图什么啊?在家当阔太太不好吗?非要出来受这个罪?”

“这不是受罪。”她把面条捞进碗里,认真地对我说,“静静,用自己挣的钱买一包盐,都比花别人的钱买一件貂皮大衣,心里踏实。”

我无法理解她的逻辑。

踏实能当饭吃吗?

我没多待,借口公司有事就走了。

走出那栋破旧的居民楼,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觉得我妈已经魔怔了。

另一边,我爸的生活,彻底成了一团糟。

他不会做饭,每天不是下馆子就是叫外卖。

他不会用洗衣机,脏衣服堆得像小山一样。

家里没人打扫,一个星期不到,就变得像个垃圾场。

他开始频繁地给我打电话。

“静静,你妈呢?”

“静静,你让你妈回来吧,我原谅她了。”

“静静,你跟她说,只要她回来,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

他高高在上的语气,让我觉得可笑。

原谅?

他有什么资格说原谅?

我开始频繁地往家跑,帮他收拾屋子,洗衣服。

我成了新的“林秀兰”。

每次我累得腰酸背痛的时候,我爸就躺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指挥我。

“那儿,地没拖干净。”

“衣服要分类洗,你妈以前都是这么干的。”

“我想喝汤了,你妈炖的那个排骨汤,你去学学。”

那一刻,我好像突然就理解了我妈。

不是理解她为什么要离婚,而是理解了她那句“我像个保姆”。

原来,在这个家里,女人的付出,真的可以被视作理所当然。

我开始烦躁,开始顶嘴。

“爸,你自己不会干吗?”

“我一个大男人,干这个像什么话?再说了,我上了一天班,累死了。”

又是这套说辞。

好像这个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在为生活奔波。

有一次,我给他收拾书房,无意中看到了他的体检报告。

重度脂肪肝,高血脂,高尿酸。

医生建议,饮食清淡,戒酒,多运动。

我拿着报告去找他。

他正就着一盘花生米喝白酒。

“爸,你身体都这样了,还喝?”

他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没事,喝一点活血化瘀。”

“医生让你饮食清淡!你看看你现在天天吃什么?”

“你妈不在家,谁给我做?”他理直气壮。

我气得说不出话。

原来在他心里,我妈存在的意义,就是一个给他做饭调理身体的免费保姆。

我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想让她回来。

至少,回来照顾一下我爸的身体。

电话接通了,那头很嘈杂。

“静静,什么事?我这儿忙着呢。”

我听到有人在喊:“秀兰姐,这边来客人了!”

秀兰姐?

我愣了一下。

“妈,你在哪儿呢?”

“我在店里啊。先不说了,挂了啊。”

电话被匆匆挂断了。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好像……过得还不错?

周末,我鬼使神差地又去了她住的地方。

我想看看她到底在忙什么。

结果,我扑了个空。

邻居一个大妈告诉我,她搬走了。

“搬哪儿去了?”

“不知道,就听说她女儿可孝顺了,给她租了个好房子。”

我一头雾水。

她哪儿来的另一个女儿?

我只好又给她打电话。

这次,她很快就接了。

“妈,你搬家了?搬哪儿去了?”

她报了个地址。

我按着地址找过去,是一个挺新的小区,环境比之前那个好太多了。

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二十出头的样子,扎着马尾,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

“你找谁?”

“我找林秀兰。”

“哦,你找兰姨啊!快进来!”女孩热情地把我让了进去。

房子是两室一厅,装修得很温馨。

我妈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

看到我,她擦了擦手走出来。

“静静来了。”

她的气色,比上次我见她时好了太多。

头发剪短了,显得很精神。脸上好像还有了点肉,不再是之前那种干瘪蜡黄的样子。

她身上穿着一件干净的碎花连衣裙,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但看着很舒服。

“这位是?”我指了指那个女孩。

“哦,这是小鹿,我的合租室友。”

合租?

小鹿笑着解释:“是我求着兰姨跟我合租的!兰姨做饭太好吃了,我一个人在外面工作,天天吃外卖,胃都快坏了。现在好了,每天都能吃到家里的味道。”

我妈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就家常便饭。”

我看着她们俩,一个像妈,一个像女儿,其乐融融。

我这个亲生女儿,反而像个外人。

小鹿很健谈,拉着我聊个不停。

从她的嘴里,我拼凑出了我妈这几个月的生活。

她在超市干了两个月,嫌太累,辞了。

后来,她发现自己会做南方的特色小吃,比如绿豆糕、马蹄糕之类的。她就试着做了点,拿到附近一个创意集市上去卖。

没想到,特别受欢迎。

“兰姨的手艺绝了!纯手工,无添加,比外面卖的好吃一百倍!”小鹿一脸崇拜。

现在,我妈每天就做点心,在微信上卖。

很多都是回头客,生意还挺不错。

一个月下来,比在超市上班挣得多,也自由。

“兰姨还报了个广场舞班呢!现在是她们那个舞队的领舞!”小鹿叽叽喳喳地说着,“好多叔叔追兰姨呢,天天借口来买点心。”

我震惊地看着我妈。

跳舞?领舞?还有人追?

这还是那个连出个门都要我爸同意的女人吗?

我妈瞪了小鹿一眼。

“别瞎说。”

小鹿吐了吐舌头。

那天中午,我留下来吃了饭。

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味道清淡又可口。

吃饭的时候,我妈给我夹了一筷子青菜。

“尝尝这个,我自己种的。”

我看到阳台上,摆着好几个泡沫箱,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小青菜,长得绿油油的。

曾几何时,她也想在家里阳台上种点东西,我爸嫌脏,不让。

“静静,你爸他……还好吗?”她还是问了。

我把他的体检报告,和他现在的生活状况,都跟她说了。

我本以为她会心软,会担忧。

没想到,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说: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是一个成年人,要为自己的健康和生活负责。”

“我负责了他二十五年,现在,我也该对我自己负责了。”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她好像变了。

变得……有点陌生。

但这种陌生,并不让人讨厌。

她变得更平静,也更……有力量了。

从我妈那里回来后,我跟我爸大吵了一架。

起因是他又让我给他炖汤。

“我不会!”

“你妈会!你打电话问她!”

“她不是你的保姆!”我终于把这句话吼了出来。

我爸愣住了,随即勃然大怒。

“周静!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是不是?跟你妈学坏了!我白养你这么大了!”

他把手边的遥控器狠狠地砸了过来。

我没躲,遥控器砸在我的胳膊上,生疼。

“你除了会砸东西还会干什么?”我红着眼眶看着他,“这个家之所以还像个家,不是因为你赚钱,是因为我妈!是她把你的工资变成了热饭热菜,变成了干净的床单,变成了你一回家就能翘着脚当大爷的舒适环境!”

“你以为家是自己变出来的吗?是靠我妈一双手,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地干出来的!”

“你现在凭什么还想让她回来伺候你?就凭你那点破工资吗?”

我爸被我的话彻底激怒了。

他冲过来,扬起手就要打我。

我梗着脖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的巴掌,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

他颓然地放下手,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跌坐在沙发上。

“你们……你们一个个的……都要反了……”他喃喃自语。

那天之后,我搬了出去。

我不想再当这个家的“代班保姆”了。

我爸,也该学着自己长大了。

我开始频繁地往我妈那边跑。

有时候是周末,有时候是下班后。

我不再是抱着“视察”和“施舍”的心态,而是真的想去看看她,陪陪她。

我帮她一起打包点心,帮她在朋友圈发广告。

我还教会了她用各种APP,打车,购物,看视频。

她学得很快,像个好奇的孩子,对这个她曾经脱节的世界充满了新鲜感。

她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

她开始注重打扮。不再是那几件灰扑扑的旧衣服,她会去买一些颜色鲜亮的连衣裙,会化一点淡妆。

她瘦了,但不是那种不健康的干瘦,而是常年劳作和跳舞带来的紧致。

她脸上的皱纹好像都舒展开了,笑容也越来越多。

有一次,我们一起去逛街,路过一家服装店,她看上了一条丝巾。

蓝色的,上面有白色的碎花。

她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眼神里是喜欢,但又有点犹豫。

“太贵了。”她小声说。

我拿过来看了一眼吊牌,三百多。

“不贵,妈,喜欢就买。”

“算了算了。”她还是放下了。

我知道,她节约惯了。

第二天,我偷偷去把那条丝巾买了下来,送给了她。

她嘴上说着我乱花钱,但眼睛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她把丝巾系在脖子上,在镜子前照了又照。

那一刻,我看到她脸上,竟然有了一丝属于少女的羞涩和欢喜。

我忽然意识到,她不是变年轻了。

而是她终于,开始做回了她自己。

那个在嫁给我爸之前,也曾是爱美、爱笑、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姑娘,林秀兰。

转折点,是我爸的生日。

他给我打电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低沉。

“静静,今天我生日,你……回来吃饭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我还叫上了我妈。

“妈,去看看吧,毕竟夫妻一场。”

我妈想了想,同意了。

我们一起去了。

开门的时候,我爸看到我妈,愣住了。

他的眼神,从惊讶,到惊艳,再到一丝懊悔。

我妈那天穿了一件浅紫色的旗袍,是我陪她去定做的。

很合身,衬得她身段窈窕,气质温婉。

她化了淡妆,脖子上系着我送她的那条蓝色丝巾。

整个人,容光焕发。

反观我爸,苍老了许多。

头发白了大半,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眼神浑浊,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酒气。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周科长,如今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饭桌上,气氛很尴尬。

我爸频频给我妈夹菜。

“秀兰,吃个虾,你以前最爱吃的。”

“秀兰,喝点汤,这个跟你炖的一个味儿。”

我妈只是礼貌地笑笑,说声“谢谢”。

吃完饭,我爸从房间里拿出一个首饰盒。

打开,是一条金项链。

“秀兰,这个,送你的生日礼物。我知道,我以前……对你关心不够,以后,我改。”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我心里一紧,他这是想复婚。

我妈看着那条项链,没有接。

她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我爸。

“周建国,谢谢你。但是,不用了。”

“为什么?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不生气。”我妈摇摇头,“早就没什么气可生了。”

“那你为什么不肯回来?静静都跟我说了,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过得也不容易……”

我妈笑了。

“谁说我不容易?”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我现在,过得很好。”

“我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去公园跳一个小时舞。回来给自己做点简单的早餐,然后开始做点心。下午,我去老年大学上课,我报了书法班和国画班。”

“晚上,有时候跟舞队的朋友们一起出去吃个饭,有时候就自己在家看看书,看看电视。”

“我认识了很多新朋友,有退休的老师,有丧偶的阿姨,我们一起旅游,一起逛街,一起聊八卦。”

“我的生活,很忙,很充实,也很快乐。”

她转过身,看着我们。

“周建国,你知道吗?跟你离婚的这一年,我笑的次数,比跟你结婚那二十五年加起来都多。”

“我以前以为,女人离了婚,天就塌了。后来我才发现,离开你,我离开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种让我窒息的生活。”

“我不是不要家了,我只是,想要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家。一个我说了算的,能让我喘口气儿的家。”

“所以,回不去了。”

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我爸彻底呆住了。

他手里的金项链,“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看着我妈,像是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他可能到死都想不明白,一个连手机支付都用不明白的家庭主妇,怎么就能活得这么精彩?

他不懂。

因为他从来没有,也懒得去懂。

在他眼里,我妈只是一个符号,一个妻子的符号,一个母亲的符号。

他从未把她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自己喜怒哀乐,有自己梦想和追求的,独立的个体。

那天,我扶着我妈,走出了那个曾经的家。

外面的天,很蓝。

阳光照在她身上,我仿佛看到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后来,我听说,我爸也找了个伴儿。

是一个比他小十几岁的离异女人,带着个孩子。

据说,那个女人不做饭,不干家务,还管他要钱。

我爸被她治得服服帖帖。

我去看过他一次。

他正在厨房里,系着一条滑稽的围裙,满头大汗地学着炒菜。

看到我,他尴尬地笑了笑。

“静静来了啊。”

我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你看,人都是会变的。

只是,他把我妈当成了那个永远不会变,也永远不会走的人。

他错了。

去年冬天,我妈跟她的“夕阳红姐妹团”一起去了三亚。

她给我发了很多照片。

照片里,她穿着一条红色的长裙,站在沙滩上,海风吹起她的头发和裙摆。

她的身后,是碧海蓝天。

她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灿烂又自由的笑容。

我把那张照片,设置成了我的手机屏保。

每次看到,我都会想起她说过的那句话。

“我想在我死之前,为自己活一次。”

她做到了。

而我,也终于明白了。

一个女人,最好的归宿,从来不是婚姻。

而是她自己。

来源:知情达理明月y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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