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厨房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林夏的眼镜片,她盯着锅里咕嘟冒泡的排骨汤,恍惚听见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余光瞥见玄关处丈夫程远松松垮垮的领带,像条褪色的绷带,缠绕在他疲惫的脖颈上。
厨房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林夏的眼镜片,她盯着锅里咕嘟冒泡的排骨汤,恍惚听见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余光瞥见玄关处丈夫程远松松垮垮的领带,像条褪色的绷带,缠绕在他疲惫的脖颈上。
“回来了?” 她机械地关掉煤气,瓷碗与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程远闷声应着,公文包重重砸在餐桌,震得盐罐微微倾斜。结婚七年,曾经温柔的问候化作公式化的寒暄,两人的对话像断了线的风筝,在岁月里逐渐失去踪迹。
饭桌上,电视新闻播报着城市暴雨预警,雨点开始噼里啪啦敲打玻璃窗。林夏夹起一块炖得软烂的排骨,放进程远碗里,“多吃点,最近看你瘦了。” 程远的筷子在碗边犹豫了一瞬,最终避开那块排骨,夹起几缕青菜。这个细微的动作像根刺,扎进林夏心里,她突然想起恋爱时,程远总说她炖的排骨汤是人间至味。
“公司要派我去深圳,三个月。” 程远放下筷子,声音平淡得像在汇报工作。林夏握着汤匙的手骤然收紧,滚烫的汤汁溅在虎口,她却感觉不到疼。“什么时候走?” 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下周一。” 程远掏出手机,屏幕蓝光映得他的脸愈发冷漠,“我已经订好机票。”
暴雨在窗外肆虐,林夏蜷缩在沙发角落,看着程远在卧室里收拾行李。他动作利落地将衬衫叠进行李箱,仿佛迫不及待想要逃离这个家。结婚照挂在床头,照片里两人笑靥如花,与此刻冰冷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第二天清晨,程远拖着行李箱出门时,林夏站在阳台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雨水打湿了她的发丝,泪水混着雨水滑落脸颊。曾经炽热的爱情,何时变得如此冰冷?她突然意识到,这些年他们都在各自的轨道上越走越远,忙着工作,忙着生活,却忘了经营这段婚姻。
程远离开后,林夏的生活变得更加单调。白天在医院当护士,照顾病人,晚上回到空荡荡的家,面对寂静的四壁。她开始翻看过去的相册,回忆与程远相识相恋的点点滴滴。大学图书馆里的偶遇,第一次约会时程远紧张的样子,求婚时他眼里闪烁的光芒…… 那些美好的回忆像潮水般涌来,刺痛着她的心。
一个月后的深夜,林夏正在值夜班,突然接到程远母亲的电话。电话那头老人泣不成声,原来程远在深圳突发急性阑尾炎,情况危急。林夏的心猛地揪紧,她顾不上换衣服,匆忙向医院请假,连夜买了最早一班飞往深圳的机票。
飞机在云层中穿梭,林夏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思绪万千。这些日子的分离,让她冷静下来思考这段婚姻。她意识到,自己和程远都在婚姻中迷失了方向,忽视了对方的感受。但此刻,得知程远生病,她才明白,在内心深处,她依然深爱着这个男人。
赶到深圳的医院时,程远刚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林夏轻轻握住他的手,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记忆中,程远曾无数次在她生病时守在床边,细心照顾。而如今,角色互换,她终于明白他的不易。
程远醒来时,看到林夏疲惫的面容,眼眶红了。“对不起。” 他声音微弱,却充满愧疚。林夏摇摇头,将脸埋进他的掌心,“别说话,好好休息。” 在医院的那几天,林夏寸步不离地照顾程远,给他擦身、喂饭,陪他聊天。两人仿佛回到了恋爱时,那些被岁月尘封的温柔与爱意,重新在病房里流淌。
出院后,程远没有立刻回公司,而是和林夏在深圳的海边住了几天。夕阳下,他们手牵手漫步在沙滩上,听着海浪的声音,诉说着这些年的委屈与思念。程远说,在手术台上昏迷时,他梦见了他们的婚礼,梦见林夏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得那么灿烂。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最害怕失去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林夏靠在程远肩头,轻声说:“我们重新开始吧。” 程远紧紧搂住她,“好,我们重新开始。” 海风拂过两人的脸庞,带走了过去的阴霾,带来了新的希望。
回到家后,程远辞去了外派的工作,开始学着平衡工作与家庭。他每天早早下班,帮林夏一起做饭,饭后两人会手牵手去公园散步。周末,他们会一起打扫房间,看一场电影,或者去郊外踏青。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曾经消失的欢声笑语,重新在这个家里响起。
有一天,林夏在整理衣柜时,发现了程远藏在最底层的一本日记本。翻开泛黄的纸页,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他们婚姻中的点点滴滴。程远在日记里写道:“我以为努力工作给她更好的生活就是爱,却忘了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当我躺在手术台上,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她,我才明白,原来我们的爱情从未消失,只是被生活的琐碎掩盖。”
林夏合上日记本,泪水滴落在封面上。她走到客厅,紧紧抱住正在看报纸的程远。程远放下报纸,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怎么了?” 林夏抬起头,微笑着说:“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我们真幸运,还能重新找到彼此。”
窗外,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亮了他们相拥的身影。在岁月的长河中,他们的爱情经历了风雨的洗礼,却在困境中重生,变得更加坚定而美好。
来源:司马侃史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