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然根本没法解释,为啥他堂堂一个新时代自诩的优质青年,会在美好的周六清晨,看到他的前妻——符南嘉女士,拖着个大得能装下半个他的行李箱,重重地立在了他家门口。
第一章:冤家重逢续写前缘
米栎寻思着,自己上辈子肯定是把银河系搅得翻天覆地了。
不然根本没法解释,为啥他堂堂一个新时代自诩的优质青年,会在美好的周六清晨,看到他的前妻——符南嘉女士,拖着个大得能装下半个他的行李箱,重重地立在了他家门口。
没错,就在他家门口。
他那套刚还完贷款,打算开启单身贵族美好生活的温馨小窝的门口。
符南嘉还是老模样。下巴微微抬起,眼神明亮,看他就跟看门口那棵发财树没啥区别,不对,说不定看发财树还更亲切些。
“早上好,米栎。”她开口,声音清脆,毫无一丝难为情,“我房子在装修,借住三个月。”
米栎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不是,大姐,咱俩啥关系呀?离婚证的热度都还没消散呢!红本变绿本才刚过去半年!你这理直气壮闯进别人家门的架势是跟谁学的?
“符南嘉,”米栎扶着门框,感觉自己急需速效救心丸,“你没事吧?是吃错药了还是没睡醒?看清楚,这是我家!我家!咱俩离婚了!法律上没关系了!懂不?”
符南嘉点点头,一脸“我知道了”的神情。
“懂。所以是借住,不是回家。”她逻辑清晰得让人抓狂,“我妈把你家钥匙给我了。她说你肯定不会拒绝。”
米栎眼前一黑。
岳母大人……哦不,前岳母大人!您可真是我的亲……冤家啊!离婚时哭得稀里哗啦拉着他的手说“小栎啊,是南嘉没福气,以后常回家吃饭”的是您,现在转头就把自己亲闺女往他这儿推……呸,往他这儿送的也是您!
“不是,我妈她……”米栎试图辩解。
“阿姨挺好说话的,”符南嘉打断他,语气无比自然,“我跟我妈说好了,这三个月你这边要是不方便,我就回她那儿住。不过我觉得你肯定方便,毕竟你这人除了有点懒、有点邋遢、做饭难吃、睡觉打呼噜……”
“停停停!”米栎头皮发麻,再让她说下去,他这点底细全得被抖出来了,“谁打呼噜了?我那是呼吸深沉!……不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你不能住这儿!”
“为什么?”符南嘉眨眨眼,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米栎对这表情太熟悉了,这通常是她准备开始气死人的前奏。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像什么样子!”米栎搬出传统观念。
“哦,”符南嘉点点头,然后非常认真地问,“你是担心你会对我有不良企图?米栎,没想到你离婚后思想变得这么不堪了。”
米栎:“……”我不堪你个溜溜球!
他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最终,米栎还是认输了。
没办法,符南嘉这人吧,看着冷冷清清的,可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她精准地揪住了米栎的关键之处——前岳母的电话。
一回想起前岳母那温柔中夹杂着些许哽咽的嗓音:“小栎呀,南嘉这性子就是执拗,装修那边催得急,材料似乎有点问题,对身体不好……就三个月,委屈你啦……”
米栎还能讲些什么呢?他这人最大的优点(或许也是缺点)便是心软。
于是,半小时过后,符南嘉那个超大号行李箱,大大方方地占据了客厅最显眼的位置。而符南嘉本人,正拿着湿巾,这儿擦擦,那儿抹抹,眉头微蹙。
“米栎,你这卫生水准……啧,离婚后生活质量降得有点厉害呀。”
米栎瘫倒在沙发上,一脸无奈:“嫌脏您就回去呀?”
符南嘉没理会他,自顾自地开始整理沙发上的杂志、零食袋,还有几只找不到配对的袜子。
米栎望着她忙碌的背影,纤细、挺拔,依旧那么……耐看。
呸!耐看个啥!是厌烦!这女人最擅长的就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把他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然后还一脸无辜!
离婚是她提出来的。
理由是:“米栎,我觉着咱俩生活节奏不太一样,而且你袜子总乱放。”
米栎当时气得差点笑出声来。生活节奏不一样?谁天天加班到深夜回家跟条死狗似的?谁周末就想瘫着而她非要拉着去爬山看日出?袜子乱放?这也能算理由?
他当时梗着脖子就应允了:“离!谁不离谁是狗!”
然后他就成了前任米先生。
符南嘉的侵入是全面且毫无遗漏的。
首先遭殃的是冰箱。
米栎囤的肥宅快乐水、啤酒、速冻饺子以及辣条……被符南嘉毫不留情地清理了出来。
“这些不健康,以后少吃。”她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塞各种绿色蔬菜、标签看不懂但价格昂贵的有机食品,还有一排排酸奶。
“符南嘉!那是我的冰可乐!我凭本事买的!”米栎痛心疾首。
“现在它们凭本事被没收了。”符南嘉拍拍手,“从今天起,你的饮食归我管。看你离婚后瘦得跟猴似的。”
米栎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瘦了吗?好像是有点……等等!重点不是这个!
“谁要你管!我就爱瘦成猴!”
符南嘉瞥了他一眼:“不行,影响市容。”
米栎:“……”
紧接着是卫生间。
他的单人男士洗面奶旁边,突兀地出现了一排瓶瓶罐罐,种类繁多,散发着昂贵又复杂的香味。他的毛巾被挪到了最边上,中间挂上了一条柔软的印着小碎花的女士毛巾。
最让他崩溃的是,马桶圈!被!掀!起!来!了!
“符南嘉!”米栎指着马桶,手都在抖,“这什么意思?暗示我该站着上厕所?”
符南嘉从客厅探进头,看了一眼:“哦,习惯了。以前不都这样?”
没错,以前是这样。结婚之际,她嫌他偶尔会不小心溅到上面,强硬要求他一定要掀起来。离婚后的这半年,他好不容易再度拥有了“放下”的自由!
“如今和以前不同啦!”米栎大声吼道。
符南嘉耸耸肩,走过来,缓缓把马桶圈放了下去。
“行了吧?事儿真麻烦。”语气很是勉强。
米栎觉着,这日子没法再继续过下去了。
这才仅仅第一天呀!
晚上,米栎躺在自己久违的……沙发上。
没错,他的主卧被符南嘉理所当然地占据了。
理由相当充足:“我认床。而且你客房的床垫太硬,我腰不好。”
米栎抱着被子,悲愤交加:“这是我的家!我的床!”
“所以呢?”符南嘉身着丝质睡衣,靠在主卧门框上,湿漉漉的头发散开着,脸上带着刚洗完澡的红晕,“你要和我一起睡?”
米栎瞬间呆住,耳朵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你你你……不知羞耻!”
“呵,”符南嘉轻轻一笑,“米栎,你脑子里整天就想这些?我说的是,要是你非要睡主卧,那我只好勉强去睡客房的硬床垫。是你自己想歪了。”
砰!
主卧门关上了。
留下米栎独自站在客厅,抱着被子,宛如一只被抛弃的大型犬。
这个女人!绝对!是!有意的!
他气呼呼地倒进沙发里,沙发其实挺柔软,但他就是浑身不自在。
空气里弥漫着符南嘉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栀子花香,以前他最喜欢抱着她闻这个味道。
打住!米栎!有点出息!那是敌人瓦解你意志的甜蜜诱惑!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符南嘉……呸!重新数!
一只符南嘉,两只符南嘉,三只符南嘉……
米栎绝望地睁开眼睛。
完了。睡不着。
第二天,米栎顶着一对黑眼圈去上班。
同事鹿潇潇,一个活泼过头的小姑娘,凑过来:“米哥呀,怎么了?昨晚去做贼啦?这黑眼圈,都快赶上国宝喽。”
米栎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比做贼刺激多了。”
“哟呵?有情况?快讲讲!”鹿潇潇眼睛一亮,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我家进了一只……霸王龙。”米栎斟酌着用词。
“母的?”鹿潇潇瞬间抓住关键。
“何止是母的……”米栎哀叹,“是史前巨兽级别的。”
“哇塞!”鹿潇潇更兴奋了,“米哥你可以呀!金屋藏娇?不对,藏恐龙?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米栎白了她一眼:“发展到我想把她炖了吃肉的地步。”
正说着,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符南嘉。
米栎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了。
鹿潇潇眼尖,看到了备注,小嘴张成了O型:“前……前妻姐姐?米哥呀,你这玩得够花的呀!破镜重圆?旧情复燃?”
“燃个屁!”米栎没好气地接通电话,“喂?又干嘛?”电话那头,符南嘉的声音依旧那么平和,甚至带着点儿理所当然的意味:“米栎,我炖了汤,可忘了买香菜。你下班带一把回来。”
米栎:“……”
祖宗哟!我正上着班呢!就为了一把香菜专门打电话?
“没空!”米栎使劲让自己强硬起来。
“哦,”符南嘉顿了顿,“那行吧,我只能用冰箱里那罐快过期的牛奶顶替了,虽说味道可能有点怪……”
“等等!”米栎头皮一阵发紧,那牛奶他还记得,过期半个月了!他给忘扔了!“我买!我买行了吧!”
“好的,谢谢。早点回来。”符南嘉干脆地挂了电话。
米栎握着手机,气得牙痒痒。
鹿潇潇在一旁直称奇:“米哥,你这可不像是养恐龙,倒像是供奉了一尊菩萨呀。还得按时供奉……哦不,送香菜。”
米栎欲哭无泪。
他感觉自己不是找了个前妻,而是找回了一个祖宗。
而且这个祖宗,似乎特别明白怎么拿捏他。
下班时间一到,米栎认命地抓起外套就往超市跑去。
买香菜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还拿了符南嘉最爱吃的那个牌子的酸奶。
结账时他看着那盒酸奶,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米栎!你是不是犯贱啊!
拎着香菜和酸奶回到家,一打开门,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真的是汤的味儿。
符南嘉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给她全身都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侧脸安静又好看,动作娴熟又利落。
这一幕,太过眼熟了。
恍惚间,米栎还以为回到了没离婚的时候。
他每次加班回来,她也是这样在厨房忙活。虽说嘴上老是嫌他回来晚,但总会给他留一碗热汤。
心里某个地方,突然软了一下。
“回来了?”符南嘉转过头看到他,目光落在他手里的袋子上,“酸奶?谢谢。”
她很自然地接过去,拿出香菜去水龙头下冲洗。
米栎站在厨房门口,有点不自在地问:“……什么汤?”
“山药排骨。养胃的。”符南嘉头也不回,“我看你冰箱里胃药换牌子了,最近又胃疼了?”
米栎一愣。
他都没留意到自己胃药换牌子了。是上次疼得厉害,药店推荐的。
这她都能发现?
“嗯……还好。”他含糊地应了一声。
汤端上桌,奶白色的,冒着热气。还有两个清淡的小炒。
不得不说,符南嘉的厨艺,比他强太多了。
米栎默默地喝着汤,胃里暖暖的,确实很舒服。
“那个……”他打破沉默,“你装修是怎么回事?”
“老房子水管爆了,淹了楼下,顺便重新装修一下。”符南嘉语气平淡,“设计师卷款跑了,新找的团队得排期。”
米栎:“……”这经历也是够奇特的。
“你就不能租个房子?或者住酒店?”米栎试着做最后的反抗。
符南嘉放下勺子,望着他:“住酒店不划算。”租短租房不太好找,而且挺麻烦的。你这儿有现成的,能省钱还省心。”
理由相当充分,找不出漏洞。
“你就是认定我妈……阿姨会心软,我会没办法是吧?”米栎气得直咬牙。
符南嘉的嘴角似乎轻轻上扬了一下,快得让人很难发觉。
“米栎,你这人还算比较好商量的。”
米栎:“……”
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呀?
吃完饭,符南嘉起身去收拾碗筷。
“我来弄吧。”米栎难得良心发现一次。毕竟饭是人家做的。
符南嘉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太阳从西边出来啦?离婚还附带性情大变的服务?”
米栎刚涌起的那点感激瞬间没了。
“算了,您来您来!当我没说过!”
他气呼呼地躲回到沙发上玩游戏。
符南嘉望着他的背影,微微地笑了笑。
洗完碗后,符南嘉切了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
米栎盯着游戏屏幕,假装没看见。
“米栎,”符南嘉在他旁边坐下,拿起一块苹果,“我们聊聊。”
米栎手指一僵,游戏角色差点挂掉。
来了来了!鸿门宴!吃完饭就得进入正题了!
他警惕地看向她:“聊什么?约法三章吗?”
“挺机灵。”符南嘉点头,“既然要同居三个月,有些规矩得提前说好。”
“第一,公共区域卫生轮流打扫,标准按我的来。”
“第二,不准带外人回来过夜,不管是男是女。”
“第三,”她停顿了一下,看向米栎,“互不干涉私生活。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
米栎心里莫名地有点刺痛。
互不干涉私生活?这么急着划清界限?
“行啊!”他故作轻松,“太棒了!正合我意!谁管谁就是小狗!”
符南嘉看了他几秒,点点头:“好。”
她起身,拿起一块苹果,咬了一口,朝卧室走去。
“哦,对了,”走到门口,她回头补充道,“游戏声音小一点,吵到我看书了。”
米栎看着紧闭的卧室门,又看了看茶几上那盘水灵的水果。
突然感觉心里堵得慌。
这讨厌的、莫名其妙的同居生活,才算是真正开始了。
而他隐隐有种预感,这三个月,恐怕会比他想象的,要漫长许多,也……精彩许多。
2第二章:鸡飞狗跳同居日
2鸡飞狗跳同居日
米栎的预感成真了。
符南嘉的存在,就好像在他如一潭死水般的离婚生活里,丢进了一块巨石,还是那种自带360度环绕立体声效果的。
首先就是作息方面。
米栎,是资深熬夜族,坚信“不到凌晨两点睡就不算赢”。
符南嘉,是养生达人,雷打不动十点半准时上床,十一点必定进入深度睡眠。于是,晚上十点刚过——
“米栎,时候不早了。”这是头一回提醒。
米栎戴着耳机,在游戏天地里杀得正酣畅,全然没理会。
五分钟后,客厅大灯“嗖”的一下灭掉了。
“我去!”米栎眼前屏幕陡然变黑,惊得差点把鼠标甩飞,高声质问:“符南嘉!你干啥!”
符南嘉站在开关旁,穿着睡衣,怀里抱着一本厚厚的书,神色平静地讲:“为了省些电。另外,提醒你该去睡觉了。”
“我睡不睡跟你有啥关系!电费可是我自己缴的!”米栎气得双脚乱蹦。
“灯光以及噪音污染影响到我了。”符南嘉理由充分,“况且,熬夜致使猝死的概率挺高,我可不想哪天起床瞧见你僵硬在沙发上,还得我去拨打120。”
米栎一时无话可说,心想:咒我?你够狠!
他咬着牙,愤恨地重启电脑:“我戴耳机!我开小台灯!这样总可以了吧!”
符南嘉没回应,走过去,一下子把他电脑的电源拔掉了。
刹那间,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米栎目瞪口呆地望着她那一连串顺畅的动作,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符、南、嘉!”
“睡觉。”符南嘉把书放回书架,转身回房,只留给他一个冷漠决绝的背影。
米栎对着紧闭的房门挥舞了半天拳头。
最终,也只能无奈地去洗漱了。
躺在沙发上,他满心悲愤地想:这到底是哪家啊!
早上更是状况不断。
米栎的闹钟好似三个接连不停的紧急呼叫,从七点半一直响到八点,才好不容易把他从床上(此刻是沙发上)拽起来。
符南嘉呢?六点半准时起床,铺上瑜伽垫,开始做一些看上去颇为违背常理的拉伸动作。
确实挺安静的。
但那种“我很健康且自律”的氛围,无形中给米栎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特别是当他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时,符南嘉早已精神饱满地在准备早餐了。
有燕麦杯、水煮蛋、全麦面包。
看得米栎胃里一阵泛酸。
“我说,早餐能不能来点正常的食物?”他试着抗议,“像油条、豆浆、小笼包之类的?”
符南嘉瞥了他一眼说:“油炸的、高糖的、高脂肪的,想都别想。你上次体检的血脂指标都亮黄灯了,米先生。”
米栎一时愣住。她居然连他的体检报告都看过了?!
“那是去年的事了!”
“脂肪肝不会一年就自行消失。”符南嘉把一盘类似“草”的东西推到他面前,“吃。”
米栎看着那盘绿油油的食物,满心悲戚。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当然,米栎也并非是任人随意摆弄的人。
他展开了艰难的反抗。
比如,故意把袜子丢在沙发角落。
符南嘉会面无表情地用两根手指夹起,扔进垃圾桶。
“喂!那是我新买的!”米栎心疼不已。“哟,看样子你更习惯没袜子的日子呢。”符南嘉点头说道,“下次我就直接扔了。”
米栎一时语塞。
比如说,他趁符南嘉没留意,悄悄点了烧烤外卖,还特意挑了味道最浓郁的烤韭菜和烤大蒜。
外卖小哥刚到门口,符南嘉就如同察觉到危险的猫咪般现身了。
她对外卖小哥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讲:“不好意思哈,他送错地址了。”随后,“啪”的一下,关上了门。门外的小哥和门内的米栎都愣住了。
米栎头发都竖起来了:“符南嘉!那可是我的夜宵啊!”
“夜宵?”符南嘉挑起眉,“看来晚上的燕麦杯没让你吃饱呀?那我明天给你加量。”
米栎:“……”无话可说。
几个回合下来,米栎彻底输了。
他瘫倒在沙发上,对着鹿潇潇打电话抱怨:“这女人简直就是我的克星!她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监控器?”
鹿潇潇在电话那头笑得差点笑岔气:“米哥!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不过听起来……你们这种相处方式,咋那么像小学生吵架呢?”
米栎脸泛红:“谁跟她吵!我是让着她!好男不跟女斗!”
“得了吧你,”鹿潇潇毫不留情地拆穿,“我看你是斗不过吧?前妻姐姐段位太高,你这个青铜选手就歇着吧。”
米栎郁闷地挂断了电话。
难道真就这么被欺负三个月?
不行!他得挽回局面!
机会很快就来了。
周末,符南嘉外出查看装修材料。
米栎独自在家,感觉空气都变得畅快起来!
他立刻点了炸鸡和可乐,光着脚,把游戏音量调到最大,尽情享受久违的单身时光!
正玩得高兴时,门铃响了。
米栎以为是外卖,满心欢喜地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不是外卖小哥,而是一个穿着职业装、妆容精致的陌生女人。
“你好,请问符南嘉女士住这儿吗?”女人微笑着问。
米栎一愣:“啊?你是……谁呀?”
“我是社区办事处的,”女人递上一张表格,“关于小区业主信息更新登记,需要符女士确认并签字。”
米栎挠挠头:“她不在,要不你晚点再来?”
女人有些为难:“我跑了好几趟了,都不在。要不,您是她先生?您帮忙确认一下信息签个字也行。”
先生?
米栎心里一震。离婚后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叫他。
他不由自主地接过了表格:“哦……行吧。”
表格上全是符南嘉的基本信息,住址电话之类的。看到“婚姻状况”那一栏时,米栎的手指停住了。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未婚。
未婚?
米栎心里那股别扭的感觉又冒出来了。离了婚就是未婚,没错。但看着就是不顺眼。
他拿起笔,犹豫了一下。
这时,手机响了,是符南嘉打来的。
他下意识地接通了。“米栎,我把钥匙忘带啦,你估摸啥时候能在家呀?我到楼下了,得等你一会儿。”符南嘉的声音传了过来。
米栎眼睛瞬间亮闪闪的!
机会降临啦!
他马上对着电话,用那种极为温柔且亲昵的声音说道:“宝贝儿~你到楼下了呀?咋这么不小心呢~等我立刻下来给你开门~亲亲~”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无声。
门口站着的社区女干事,表情瞬间变得特别复杂,眼神在米栎和电话之间来回打量。
米栎心里暗自得意:哼,符南嘉,看你平常那么张狂!不吓死你才怪!顺便把你的“未婚”形象给搞坏!他朝着社区干事尴尬但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那个,我……爱人回来了,我下去接一下,表格……”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里头,符南嘉冷静的声音传了过来,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米栎,你是不是吃错东西了?还是门口有其他人呀?”
米栎:“……”
我去!这女人难道会心灵感应不成?!
社区干事明显也听到了,努力憋着笑:“那……表格我先放您这儿,等符女士方便的时候签好字再交回办事处吧。不打扰您了。”
说完,急忙转身离开了,肩膀一上一下地抖动着。
米栎呆站在原地,握着手机,脸涨得通红通红的。
“米栎?”符南嘉的声音带着探寻,“你刚才,在跟谁逗趣呢?”
米栎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藏起来。
“没……没什么!社区登记信息的!我马上下来!”
他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尴尬到了极点。
完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形象彻底全毁了!
下楼接到符南嘉,米栎一路上都不敢正眼看她的眼睛。
符南嘉倒是很淡定,接过社区表格看了看,没什么反应。
回到家,炸鸡外卖也到了。
米栎望着那盒金灿灿的炸鸡,又瞅瞅符南嘉,心虚地往身后藏了藏。
“那个……我饿了……”
符南嘉放下表格,走到他跟前,伸出手。
米栎闭上眼,准备迎接批评(以及被没收的炸鸡)。
结果,符南嘉只是从他手里的袋子里,拿出一杯可乐,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嗯,冰的,真带劲。”她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米栎惊愕地睁开眼:“你……你不骂我?”
符南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骂你啥?垃圾食品?偶尔吃一回没啥关系呀。我又不是老古董。”
她竟然主动拿起一块炸鸡,咬了一口:“嗯,这家味道不错。下次点蜂蜜芥末味的。”
米栎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这太阳难道真从西边出来了?
符南嘉看着他傻乎乎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怎么?只准你气我,不准我吃你炸鸡?”
米栎呆呆地摇头。
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一同坐在沙发上,啃起了炸鸡,看起了无趣的综艺。
气氛……有点怪异的融洽。
“喂,”米栎忍不住开口询问,“你刚才在电话里头,咋晓得门口有旁人?”
符南嘉斜着眼睛瞅了他一下:“你平常叫我的时候会用那般腻歪的语调?事出反常肯定有缘由。多半是想恶心我,结果现场有观众吧?”
米栎:“……行吧,你牛。”
吃完鸡翅,符南嘉擦擦手,看似不经意地讲:“不过,你那句‘宝贝儿’,喊得还挺顺口。”
米栎一口可乐差点喷出来,呛得满脸涨红。
“我……我那是权宜之计!战术!懂不!”
符南嘉点点头,没再顺着这个话题说。但嘴角那抹笑意,让米栎心里直发慌。
这天夜里,符南嘉没催他早点睡。
但米栎自己,反倒睡不着了。
他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那句“宝贝儿”和符南嘉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糟了。
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这同居的日子,正朝着他无法把控的方向,一路快速狂奔而去。
第三章:醋意翻涌暗潮涌动
醋意翻涌暗潮涌动
米栎发觉,符南嘉好像……挺忙的?
以前作为夫妻的时候,知道她工作能力挺强,是个小领导,可也没见整日电话微信响个不停。
如今可好,有时晚上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的手机能接连响一整晚。
微信提示音还是那种特别清脆的“叮”一声。
每响一声,米栎就感觉自己的神经跟着跳动一下。
有好几次,他偷偷斜眼看,能看见她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嘴角偶尔还带着笑意。
跟谁聊得这么高兴呢?
客户?同事?还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米栎心里像被猫挠一样,但又拉不下脸去打听。
说好的互不干涉私生活呢?他先开口不就成小狗了?
呸!谁在乎!
他用力按着遥控器,快速更换电视节目。
符南嘉从手机里抬起头,莫名地看他一眼:“你发什么疯呢?”
“电视信号不好!”米栎没好气地回应一句。
符南嘉“哦”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叮叮叮”。
米栎气得牙都痒了。
周末,符南嘉说要去见个朋友,中午不回来吃饭。
米栎装作随意地问:“男的还是女的啊?”
问完他就想抽自己嘴巴!真贱!
符南嘉正在换鞋,听到这话动作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玩味:“怎么?米先生开始行使干涉权了?”
米栎脸一红,梗着脖子:“谁干涉了!我就随口一问!万一是个男的,我好提前给你把避……把胃药准备好!免得你喝酒又胃疼!”
好险!差点把“避孕药”说出来!米栎吓出一身冷汗。
符南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谢谢关心。是女的,我大学同学,从国外回来。不喝酒。”
说完,拎着小包,袅袅婷婷地走了。
米栎看着关上的门,心里那点别扭还没消散。
女的?真的假的?不会是骗我的吧?他独自在客厅徘徊许久,坐立难安。
最终,他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驱使般拿起手机,点开朋友圈。
刷了好一阵,啥都没瞧见。
符南嘉鲜少发朋友圈,和他离婚后更是如此。
倒是鹿潇潇发了条动态,在某个商场咖啡厅自拍,配文:“周末约起来~”
米栎眼睛瞬间瞪大。
鹿潇潇自拍背景的角落处,清清楚楚出现了符南嘉的身影!正和一个留着短发的……身影?坐在一起喝咖啡。
那短发穿着打扮偏中性,不太容易分辨出男女!
米栎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女的?这看着像女的吗?!符南嘉骗他!
他放大图片,用力瞧,恨不得把屏幕看穿。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女性的特征?但又不怎么明显……
他急得抓耳挠腮,直接拨通了鹿潇潇的电话。
“喂?”“米哥?啥事呀?”鹿潇潇那边环境嘈杂。
“潇潇!你是不是在XX商场的那家咖啡厅?”米栎急切地询问。
“没错呀!咋啦?你也要过来?”
“不是!你旁边那桌,是不是坐着个留长发、穿着米色连衣裙,模样挺好看但神情让人讨厌的女人?”米栎描述着符南嘉今日的穿着。
鹿潇潇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似在四处打量。
“哇!米哥!你太神啦!确实有个美女!不过表情好像没那么招人烦……等等,她对面坐着个短发帅哥?米哥,你认识?有情况?”
短发!帅哥!
米栎脑袋“嗡”地一响!
符南嘉!你果然骗我!
哪是什么大学同学!哪是什么女人!分明是个陌生男人!
“米哥?米哥你还在不?”鹿潇潇在电话里喊道。
米栎“啪”地挂断电话,胸口剧烈起伏。
一股无名之火直窜脑门!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动怒。离婚了,她见谁、跟谁约会,与他有什么关系!
可就是忍不住怒火中烧!
骗子!
他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一样在客厅来回踱步,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冲过去捉奸的情景。
不行!太丢面子了!
他得冷静!
米栎冲进卫生间,用凉水猛洗脸。
望着镜子里气得双眼通红自己,他猛地愣住。
我这是在干什么?
吃醋?
为前妻吃醋?
米栎,你疯了吧!
符南嘉是下午回来的。
心情似乎很不错,嘴里还哼着小曲。
米栎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周身散发着压抑的氛围。
“哟,在家呢?”符南嘉换好拖鞋,看了他一眼,“吃午饭了没?”
“气饱了!”米栎生硬地回了一句。
符南嘉动作停顿,走过来,俯身看了看他的脸色:“怎么了?谁惹你了?”
她靠得有点近,身上带着外面阳光的味道,还有一丝淡淡的咖啡香。
米栎心跳漏了一拍,但立马想起那个“短发帅哥”,脸色更难看了。
“没怎样!”他扭过头,语气酸酸的,“约会挺开心啊?还喝咖啡了?”符南嘉直起身子,双臂抱在胸前,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米栎,你跟踪我啦?”
“谁跟踪你呀!”米栎好似被踩到尾巴的猫咪,“我……我朋友正好也在那家咖啡厅!看见了!”
“哦~”符南嘉拉长语调,点点头,“所以,是鹿潇潇那个小奸细告诉你的喽?”
米栎:“……”这女人能不能别这么精明呀!
“是又怎样!”他破罐子破摔,“你不是说是女同学吗?怎么变成男的啦?符南嘉,你骗我!”
符南嘉眨眨眼,突然笑了:“米栎,你现在的模样,特别像被抢走玩具的小孩子。”
“谁是小孩啦!你别转移话题!”
“她真的是我大学同学,叫谭克。”符南嘉解释道,“只是打扮比较中性,喜欢女孩子。有问题吗?”
米栎一肚子的火气瞬间没了下文。
喜……喜欢女孩子?
女的?
是个T?他嘴巴微微张开,好久都没能说出一个字。脸上一会儿发红一会儿发白。
折腾了好一会儿,竟然弄出个大误会?而且还醋意大发?
真丢脸!太丢脸啦!
符南嘉靠近他,眼睛明亮闪烁,带着明显的调侃之意:“米栎,你这般紧张……难道是吃醋了?”
“我没有!别乱说!绝不可能!”米栎连续否认,心跳剧烈得如同敲鼓一般。
“哦?”符南嘉挑起眉毛,“那可真是遗憾咯。”
遗憾?遗憾什么呢?
米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符南嘉已经挺直身子,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谭克还说你这种傻乎乎的类型挺招人喜欢,想加你微信呢。既然你没这意思,那我只能拒绝她了。”
说完,她便转身朝卧室走去。
米栎呆愣在沙发上,脑子完全陷入混乱之中。
啥情况?那个短发“帅哥”觉得他可爱?还想加他微信?
信息量大得惊人,他的脑子都快“烧”掉了。
等符南嘉快要走进卧室时,他才猛地跳起来。
“等等!”
符南嘉转过头。
来源:情感专家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