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15天,被记旷工15天,我转身拨通对家电话,资源全部介绍给你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26 21:43 1

摘要:雨拍玻璃,列车轰鸣压过广播,屏幕上的四个字安安静静,看起来像一个普通备注。

候车厅的白光像没有睡意的眼睛。

我握住他手机,低头,看见“常用同行人:小安”。

雨拍玻璃,列车轰鸣压过广播,屏幕上的四个字安安静静,看起来像一个普通备注。

我抬眼看他。

他离我两米,正往回走,手里端着一杯热豆浆,另一手提着便利店的袋子。

人群在我们之间流动,像两条平行的水。

我把手机放回裤袋,扣好扣子,手指压过布料的边,从指腹传来一个冷硬的形状。

不是善良,是我不喜欢脏。

我往后退一步,让出通道,灯落在地面瓷砖上,亮得像一面冰。

两天前。

我从B城出发,去沿海的四个城市,十五天一个路线,见完客户,打点供应,签下对账单,再回来。

我是商务拓展,跑市场,和食材打交道,和人情打交道。

出发那天,他起晚了,灶上锅里正咕嘟咕嘟,骨头汤白得像雾。

他用勺子往我碗里舀,说路上别吃太辣,胃不舒服会影响血值。

我低头看汤,想起诊室里的白墙,想起促排针冰冷的玻璃瓶。

我们结婚三年,做了两次宫腔镜,一次试管未成。

卫生间有一包用过的试纸,深浅不一,像不肯说话的影子。

他把箱子拉到门口,说别担心,这个月就休息,工作也别太拼。

我看他喉结滚动,肩线有一点塌。

我说好。

门关了,走廊的白光像山洞,冷白冷白。

我到站,半夜一点,拉着箱子出了站,风又湿又咸。

酒店的玻璃门上有水汽,我抬手抹了一下,像抹掉一层看不见的膜。

每个城市的酒店都差不多,褪色的地毯,标准的床头灯,靠窗的书桌。

我把电脑摆在桌上,把玉坠挂在台灯杆上。

那是婆婆给我的,说平安。

玉是青的,灯一开,像被水浇了一层光。

我每天早上六点起,八点到第一家店,店主说要先看看样品,我从箱子里把石榴拿出来。

红的,颗颗饱满,像一口一口小灯。

我们做的是社区餐桌计划,半成品菜和季节水果配套,公司在东部开了试点,北方跟不上,我们这一批是压线的希望。

客户看石榴,说颜色好。

我笑,说我们有冷链车,十个小时到箱,保证皮亮籽甜。

我把合同递给他,他签字,我贴便签,写下提货时间,开票抬头,联系人电话。

生活像法庭,处处留证。

每一张小票,每一次电话,每一条定位,都是我把时间当硬币投入换靠近。

十五天里,我用OA发了十五次日程,上传了二十七张影像,和甲方财务确认了六次税点。

部门群里,领导回复了三次“收到”,一次“辛苦”。

第十四晚,我回到酒店,手机响,是他发来的消息。

“回程票订好了,明天中午那班,车站等你。”

我回“好”。

然后我点开天气预报,看到雨。

第二天下午,我拖着箱子上车,睡过了两站,醒来时车厢里只有空调的风声。

站台的白光一格一格退后,像剪辑掉的过去。

我到站,他的身影在玻璃后模糊,走到我面前的时候,笑容似乎还在路上。

我接过豆浆,热从手心钻进去。

手机在他口袋里,我说:“给我,我看下消息。”

他顺手递过来,指尖擦过我的指背,很快缩回去。

我点开微信,通知栏堆着一起东西。

我也点开他常用出行的APP,看一下报销码。

然后看见“常用同行人:小安”。

备注是他自己写上去的,要常用,得先设。

我把屏幕划掉,麻利得像一个标准动作。

不当众撕,不造场面,我学会了。

回到家,我把箱子放在玄关,鞋柜里半拉空,像一个没有说完的句子。

他去厨房开火,锅盖抬起半寸,水汽喷在瓦砖上,成了一朵白雾。

“你先洗个澡。”

他的声音隔着蒸汽,有点闷。

我站在门口,拉开鞋柜的另一扇门,抽屉里整齐,玉坠没有动。

我关上门,听见汤开和雨声叠在一起,像两个节拍不一致的心跳。

第二天早上,我拎着装了资料的包去公司,玻璃门反出我的脸,眼睛比平时更黑一点。

前台跟我打招呼,我点了点头。

HR在电梯里遇见我,“你回来了?”

“嗯。”

她看了看我,说:“上去找我一下。”

她做事一贯干净利落,眼神里那点躲避,像地毯上露出来的一根线。

她办公室的窗子朝西,光暗一点。

她把电脑转过来给我看,“你这十五天,考勤系统是旷工。”

我看一眼,然後抬头。

“我OA上有出差单,有领导审批记录。”

“审批撤回了。”她说,“系统显示你申请被退回,未提交。”

“截图。”

她动了动鼠标,肩膀紧了一下,复制了页面给我。

“还有,差旅报销刚给我退回来,说你没有出差凭证。”

她看着我,像在看一个突然变了样的熟悉的物件。

“谁退的?”

“财务部。”她停了一下,“具体人我不便说。”

我笑了一下。

“好,我知道了。”

我拿回她手机上那张截图,又把我手机打开,找出这十五天所有打卡,所有门禁,所有定位。

“对不起,我得打个电话。”

她点头。

我给领导陈总打电话,他接得很快,“你回来了啊。”

“考勤被记旷工,出差审批撤回,报销退回,陈总,我想听你的解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他改口很快,“系统问题,我让行政去处理。”

“不是系统问题,是人问题。”

我说:“你有没有撤回?”

“这个我不知道,可能是小王弄错了。”

“陈总,我这次带回来的十个合同,四十万回款,你要处理的是数字,不是人。”

我声音很平,语速很慢。

他开始有点急,“你什么意思?”

“我只问一句,”我说,“这次是你想把成本压我身上,还是你想把客户压人手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

“别说得那么难听,公司现在现金流紧张,财务要控支,你这次出差效果我们要评估。”

“评估用证据说话。”

“证据你有,我也有。”

他说完这句,挂了。

我把手机收起来,起身去洗手间,用冷水抹了一把脸。

镜子里的自己不慌,唇线有点抿紧。

我不是善良,我是不喜欢脏。

所以我宁愿把一切搬到明亮的桌面上,用条款,用签名,用章。

上午十点,我坐在会客室,玻璃门外人来人往。

陈总来了,财务的王来了,HR也在。

我把一叠纸放在他们面前。

“机票,火车票,酒店发票,打车行程,客户合同,签收单,付款通知书,银行回单,和公司往来邮件,OA审批截图。”

“你要评估,用这些评估。”

我把每一项都编号,纸夹里规整。

“这是我的。”我说,“现在说说你们的。”

陈总咳了一下,“我们从来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流程需要确认。”

“我理解流程。”我点头,“所以撤回审批是哪个环节的流程?”

“行政失误,已经纠正了。”

财务王补了一句,“报销这边也会尽快对。”

这个“尽快”在他们嘴里,是一个没有期限的词。

我看着钟表的秒针,像看着带刻度的呼吸。

“好。”我说,“一会儿你们会看到另一个流程。”

陈总皱眉,“你要干嘛?”

我接通了另一个电话。

“沈总,我是林岚。”

那边人笑了,“岚姐,你一回来就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起我们之前谈的那个合作?”

“我想把手里这批客户资源转给你。”

我把桌上的客户名单拍了一张,发过去,“购买协议,我不抽成,不签跟投,只要一条。”

“什么条?”

“保证全部交付,准时到账,否则按合同违约金支付给客户,合同由你们和客户直接签。”

我把时间说成了硬币,投出去就不回收。

我不愿意让它掉进别人的缝。

陈总的脸色变了,财务王的手一抖,水杯碰了一声。

HR睫毛抖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次“没见过你这样”的光。

我不看他们。

“我下午把客户情况和历史沟通发你,”我把手机靠近,“还有一件事。”

“你说。”

“我要离开这里。”

他沉默了一秒,“你是认真的?”

“我不喜欢脏。”

他说:“欢迎你来。”

“我明天下午过去。”

我收了线,转回头,把视线落在陈总脸上。

“你看,流程很简单。”

这是公开呈现,不是撕,是把幕布拉到了窗角,日光自然进来。

下午,陈总把我叫去办公室,“你这是挖墙脚。”

“我的名字在墙上吗?”我问。

“你要走也可以,客户你不能带。”

“客户是公司。”我点头,“所以我不带,我介绍给对家。”

“你这是不正当竞争。”他声音里带火,“你以为你很干净?”

“我们可以签个协议。”我看着他,“你把我十五天的旷工记录撤回,报销正常走,我签离职协议;你不同意,那我们劳动仲裁见。”

“你威胁我?”

“这是条款。”

我拿出一张纸,四行字,四个词。

“事实确认,流程纠偏,报销支付,无责离职。”

我的字一笔一捺,不漂亮,但没有犹豫。

他笑了,“你知道这叫啥吗?”

“契约。”

我说完这两个字,就像把一枚石子投到了水里,波纹是真的。

晚上回家,我把灶上的锅掀盖,把泡发的海带洗掉沙,切段备用。

他站在门口,看我,把嘴巴抿成了一条线。

“今天……公司怎么样?”

“旷工撤了,报销走了。”

“那就好。”

“我打算离开。”

他举着碗,停住了。

我端了汤,把勺子递过去。

“先喝。”

他喝一口,鼻尖被热气烫红了。

“为什么?”他小声问。

“因为脏。”

我把这两个字说得很轻,像在厨房里熄了一盏灯。

他把碗放下,手指在碗沿上扣了两下。

“我今天删了那个备注。”

我看他,等下文。

“那个‘常用同行人’。”他嗓子有点干,“小安是我们新来的助理,出差的时候一起打车,备注是她自己帮我设的,说方便。”

“方便谁?”

他没回答。

厨房里有一阵汗味和海带的碘味混在一起,像潮湿的木头。

“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我说。

他抬头。

“我最怕糊。”

汤糊了,锅糊了,话糊了,人也跟着糊。

他嘴角抽了一下,像被针刺了。

“我没有和她……那样。”他很难说出口,“我就是,有时候觉得,聊聊天,轻松一点。”

他承认的这个“轻松”,像一个暗门在半夜掀开了缝。

“你知不知道,这叫越界。”我把碗放回灶上,火小了一格。

“我知道。”

“知道了还做,那叫选择。”

他低下头。

我拉出一张椅子,坐下,手指扣住桌沿,指腹摩擦起皮的那一小圈。

“我不当众撕。”我看着他,“我们谈。”

他点头。

“这是我的底线。”我把话像条款一样整齐,“一:重大开支报备,金额两千以上;二:常用同行人只写一个人,就是我;三:手机密码共享,社交软件工作时间免打扰之外,不屏蔽,不删除;四:工作上的异性同事交往,避嫌边界两条——不单独吃饭,不深夜聊天;五:家务分工按周轮换,厨房、卫生间、垃圾;六:关于生育,我们再给自己一年,可以去全面检查,也可以去咨询;七:违约责任——任何人违反上述条款一次,自动触发协议附加条款。”

他吞口水,“附加条款是什么?”

“家产分割,百分之六十转到守约一方;房产过户;辅助生殖费用由违约方全额承担。”

我看着他,慢慢说:“签还是不签。”

他抬头,眼睛里有一点愤怒,有一点委屈,也有一点我看不懂的东西。

他沉默。

“克制不是恩赐,是义务。”我说,“婚姻像房间的灯泡,该亮就亮,坏了就换,不是关着门摸黑。”

他笑了一下,苦的。

“你为什么总是把家过得像法庭?”

“因为我只会这样。”

我们都不是善良的人,我们是努力让事情可证的人。

他伸手拿过我前面那张纸,反复看,像看了一张地图。

“我可以签。”他停了一下,“但我也有条件。”

“你说。”

“你不要用过去的失败指向未来的可能。”他声音很轻,“你可以说你不喜欢脏,但别把我当在泥里滚的。”

我看他。

“我没有把你当泥。”我说,“我是在把地板擦干净。”

他笑了,一点点,像雨停后屋檐滴水。

“行。”他拿起笔,“签。”

我们在厨房的台面上签了两个名字,日期跋尾一样工整。

第二天,我通知了客户,“公司有内部调整,流程会变,我不负责了。”

他们很快问我:“那谁负责?”

“对家沈总那里会接,你们放心。”

我把每家客户和对家的对接拉了群,发了我们过去的沟通,发了交货时间。

有人骂我“你疯了”。

有人说“你这样得罪了原公司”。

我说:“是。”

生活像法庭,我只关心证据的方向。

下午两点,我把离职协议放在陈总桌上,他看了我两秒,签了。

“你去了对家?”

“我在空气更清洁的地方工作。”

他冷笑了一下,眼神从我脸上滑过。

“别后悔。”

“好。”我点头,“我们后会有期。”

走出公司门口,雨停了,路灯还没亮,天空像被水洗过,凉。

回到家,我把鞋摆好的时候,门铃响了。

他提着一袋子东西进来,塑料袋里是半个石榴,几个鸡蛋,一把小葱。

“今天换你做饭。”他说,“我进外面抽根烟。”

我把石榴拿出来,切开,籽晶莹,红得像不知羞。

锅里热了油,我打了两个蛋,底部起边儿,翻面。

他在阳台上低头打火,那点火在他的指尖爆开一朵小小的花。

我们坐在小餐桌边,灯黄色,汤白,饭热。

他夹了一筷子葱花,往我的碗里丢,像投一枚硬币进水里。

“我们这算重启吗?”他问。

“算规则重构。”

“很冷。”

“冷,是为了不再糊。”

我们笑了一下,笑里有气馁,也有一点正经。

晚上他把玉坠拿起来,放在我的枕边。

“我去医院挂号。”他忽然说,“男科也看。”

我看他。

“我们两个都看。”他说,“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好。”

他侧过身,抱了抱我。

这个拥抱像一张签名后的复印件,黑白,清楚,严肃。

之后的日子有可观察的变化。

他删了常用同行人的备注,换成了“老婆”。

他把工资卡转了名,重大支出发消息报备,转账附言明白。

他晚上十点前回家,偶尔加班,发定位。

深夜时他也会醒,摸黑去厨房把锅盖掀开,确认火彻底灭了。

他把阳台的烟灰缸扔了,三天后嘴角起了皮,脾气有点燥。

他仍然会在节骨眼上抿嘴,仍然会有挫败感,但他开始不躲。

我这边,对家给我安排了新的城市和新的客户。

我们去见了沈总,他办公室的墙上挂着一个旧弓,木纹有岁月的迹。

他说:“你要的合同,我拿给你,你要的边界,你自己设。”

“我习惯设。”

“很好。”

上班第一周,我和他开了整整十二个会,审合同,改付款条款,把退货节点写成了死条。

账期七天,逾期罚息千分之五,每天计。

有一次,我用小刀从苹果上剜下来一块污点,沈总看着我,笑。

“你就是不喜欢脏。”

“是。”

我在会议上也把这句话说给所有新客户听:“我们的约定放在纸上,拿出证据来。”

晚上回到家,他在厨房煮面。

锅里水滚,面漂,绿叶子浮在上面,被热气冲得摇晃。

“吃面。”他喊,“今天百味都过,留下鲜的。”

我端碗,坐下,咬了一口,汤淡淡,面滑,肚子暖。

他抬眼看我,眼角有一条浅的笑纹。

“你把资源介绍给对家了?”他问。

“是。”

“冒很大风险。”

“比在泥里滚风险小。”

他点头。

“你还是你。”

“我只会这样。”

这天夜里,我忽然想起诊室里医生的脸。

他说:“我们再查查甲状腺,再看一下激素曲线。”

白墙,白灯,白袍,白纸黑字。

生活像法庭,哪怕心软,也要有记录。

第三者终于出场。

三天后,我把她约在楼下的咖啡馆。

她穿白衬衫,牛仔裤,头发扎马尾,妆很淡。

她看着我,有点紧张。

“姐姐。”

我没反驳她称呼。

我坐下,把咖啡放在我们之间,热气薄透薄透地升起来。

“我不喜欢脏。”我还是这句话,“所以我们谈。”

她点头。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她眼睛红了一下,马上低头笑,“就是……聊天,出差时候帮他订车订房,会议提醒,没别的。”

“你给他设‘常用同行人’备注。”

她脸颊红了一下,“我以为他会觉得方便。”

“你知道这个行为会被误读。”

“我没想那么多。”她停了停,“我挺喜欢他那种沉稳的……”

她抬头看我一眼,又低下去。

“但是我知道该在哪停。”

“好,你停。”我点头,“我给你一条规则。”

她看我。

“从今天起,除了纯工作内容,你不主动联系他;公司安排的同行,公开渠道报备;单独外出的安排,你拒绝,或有第三方陪同;深夜十一点后,不发微信,不打电话。”

她点头,语速快了,“好。”

“还有,”我看着她,“如果有一天你觉得难过,不被尊重,不被看见,也不要在人家婚姻里找出口。”

她鼻子发酸,“我知道,姐姐。”

“你叫我名字吧。”

“岚姐。”

“嗯。”

我拿出一张纸,和她一起签了我们的规则。

不当众撕,只签条款。

她起身,向我鞠了一下,看起来像把自己的年轻收拾好,装回包里。

我看她离开,落地窗外的白光像流动的水。

回家路上,雨又来了,雨珠在路灯下像一竖一竖的丝。

我把伞向他那边倾一点,肩膀就被雨打湿了。

他伸手把伞提回来,角度慎重,像换灯泡。

“你们谈得怎么样?”

“签了。”

“我也签了。”他冲我笑,“今天跟你学的,我给她写了条款。”

“什么条款?”

“工作之外,不聊天,不约饭,不深夜发消息;必要的工作沟通,由第三方在群里同步;这三条违反一次,我向她道歉,向你说明。”

“还不错。”

“签还是不签?”

“她签了。”

我们在雨里笑了一下,牙齿碰在一起一点响。

不痛。

之后的一个月,事情像一次次把地板拖干净。

公司那边寄来两封快递。

一封是工资结清单,盖了章。

一封是绩效考核成绩,空白。

像一个被撕掉的页码。

我把它们放进文件夹,一件事就这么落了。

新的客户里有一个姓姚的,“姚姐一向难伺候,改约定像改命。”

沈总说这话的时候笑,我接过合同,“我们走程序。”

我和姚姐三次见面,四次视频,五次审短信。

她喜欢石榴,我每次带一个,她喜欢玉,我把小玉坠借她看。

她说:“你这人很怪,一边冷得像白墙,一边又会拿颗果子让我吃。”

我说:“我只是给你看证据。”

她最终签了,付款七天,交货准时,罚息条款她没改。

她签完,看着我,认真地问:“你到底喜欢什么?”

我想了一下。

“喜欢没有糊的东西。”

她笑,露出一个很少被看见的酒窝。

“你们这种人是不是都爱去打官司?”

“不是。”我摇头,“我们只是喜欢把事情写在纸上。”

她点头,拿出手机,申请了沈总的好友。

我看她回到车上,车窗里她咬了一粒石榴籽,红得像血,甜得像不确定。

我们回家那天,天晴,一路的积水里全是橙色的灯。

他把锅里的水全倒掉,擦干,放回灶台上。

“油要换了。”他皱眉看油壶。

“嗯。”

我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瓶,是刚去庙里路过的香火店买的,一串红绳系着一枚最普通的玉。

我把它挂在厨房门口。

“不难看。”

他笑,“像你。”

“像是被水洗干净的。”

我们在厨房里站了一会儿,没说话。

你会发现,修复不是抱在一起哭,是在日常里把手慢慢伸出去,摸到另一个手的温度。

有一天夜里,他睡得不踏实,翻身,半醒半睡地问:“你会哪天也不要我?”

我拍了拍他的背,“不违约的话,不会。”

他笑了一下,又睡过去了。

一年后,我们做了第三次尝试。

这一次仍然没有成功。

我在医院走廊坐了很久,白光照得人发干。

他坐在旁边,手放在我背上,轻轻地推。

“岚。”

“嗯。”

“我们要不,不要了?”

我抬头看天花板,灯像一颗一颗被拧紧的钉子。

我想起石榴籽,圆,满,涌。

我说:“我们可以把精力放回生活里。”

他点头,眼里没有松,也没有泄气,只是定。

那一刻我知道,他的克制不是被我逼出来的,是他自己在紧。

我们回家路上买了两个石榴,他用手剥,红色在手指缝里像一点一点的火。

我说:“多子是一个祝福,不是一个任务。”

他点头,“记下了。”

这天夜里,窗外下小雨,屋里灯色温和。

我收到一条短信。

“你们新签的姚姐,我们原公司准备起诉,理由是商业诋毁与不正当竞争。”

发信的是陈总。

短信只有十八个字,像一个捏得很紧的拳头。

我看了一眼他,他正在厨房把面条下锅,水开了,他把面抖散,锅里蒸汽像一朵一朵白云。

我把手机放在桌上,走到他旁边。

“他说要起诉。”

他看我,眉头皱了一下,又松开。

“签还是不签?”

我笑,“仲裁,我们见。”

我把手机拿起来,打开备忘录,写下几个字。

事实确认,合同归属,客户意愿,流程痕迹,证据链条。

我笑得很轻。

生活像法庭,处处留证。

我发一条消息给沈总:“准备一下,我们可能要开庭了。”

他回了两个字:“好啊。”

我抬头,看他把面捞起来,放进碗里。

他往里加了葱。

再加了一点点石榴籽。

“什么味?”我问。

“酸的。”他说,“但我们可以把它做成柠檬水。”

汤还是面汤,籽是石榴籽。

酸和甜在同一碗里,不打架。

门铃忽然响了。

我去开门,门外站着小安,手里抱着一个文件袋,脸色紧。

“岚姐,我……他们在群里说你抢客户,我这儿有……”她顿了一下,“有陈总之前给我的交代,让我把客户名单发给对家。”

她把文件塞给我,低头,鼻尖红。

“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你,但我觉得——脏东西,不该留在阴影里。”

她抬头看我,眼神明亮。

我侧过身,让她进来。

灯光从她头顶落下,像给她的发尾镀了一层亮。

我接过文件,笑。

“谢谢。”

她小声说:“还有一件事。”

我看她。

“我可能会离开那边。”

“欢迎你来一个干净的地方。”

她点头,眼里有泪,没掉。

我把文件放在桌上,打开。

里面是打印出来的微信聊天,任务列表,邮件,让人看了想喝一口冷水。

我把它一页页摊开。

证据像砖,砖一块一块叠,房就立起来了。

我听见厨房里有人在笑。

他把汤端出来,放在桌上。

“吃面。”

我点头。

“吃面。”

手机又震了一下。

一个新号码发来一条很短的消息。

“你愿意见我一面吗?”

备注显示的是:母亲。

我的心里像有人轻轻敲了一记。

我把手机盖住屏幕,灯光透过手掌,暖而薄。

“谁?”他问。

“未完待续。”我说。

来源:时髦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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