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轻奢的玻璃衣柜里挂满了高级定制的西装。抽屉里堆满了各式腕表和袖扣。
相亲对象问我：“你还是处女吗？”
我反问他：“你是吗？”
他一本正经地答道：“应该算是吧。”
我听了满脸疑惑。
细细回想，我好奇地问：“前面是后面不是？”
对方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顿时怒火中烧。
“小姐！请你别开这种低俗的玩笑！”
我淡定回应：“开玩笑的是你吧？”
单手托腮，神情平静地盯着他，“处男？”
不到两分钟，他气呼呼地离开了。
这时，妈妈的电话打进来。
“叶施宁！你想气死我吗？”
我把手机稍微挪远，免得年轻耳朵受不了。
“妈，以后别给我介绍这种见了鬼的家伙了。”
“你张姨说这次条件特别不错。”
“张姨的眼睛是不是该看看医生了？”
“其实我也觉得挺好的……”
“您的眼睛也需要检查了。”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这时，身后响起一声轻笑。
我转身，与对方的目光猛烈相撞。
男子三十出头，穿着西装笔挺，温文尔雅。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
全身散发着商业精英的气场。
凑巧，这个人我认识。
正是我上周刚睡过的顾大律师。
那晚我喝了不少酒。
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有个黄毛小子想拖我走。
我推开他，走向隔壁的卡座。
那里坐着一个极其帅气的男人。
我早已注意他那结实的胸肌。
“喂，你……”
话未说完，整个人就倒了过去。
男人轻轻托住我的腰。
“小姐，你还行吧？”
声音温柔动听。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优越立体的五官映入眼帘。
忍不住抓住他的领子。
轻轻拍打他的脸。
“真不错。”
“今晚要不要跟我走？”
“对了，把身份证和体检报告给我瞧瞧……”
当我醒来，天空刚泛起晨曦。
我坐在床沿，茫然地环视周围。
灰白色调的卧室，装修简洁大方。
床头柜上竟然放着一本《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
轻奢的玻璃衣柜里挂满了高级定制的西装。抽屉里堆满了各式腕表和袖扣。
这房子真奢华，遗憾的是它并不属于我。
我掀开被子，偷偷瞥了一眼。
“？”
“......”
“啊！————”
房门迅速被人推开。
一位高挑的男子走了进来。
“醒了？”
他看上去年轻，五官立体俊朗。
身穿一件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身材笔直而修长。
我呆呆地注视着他，声音嘶哑地问：“你是谁？”
他微微扬眉，眼中带笑：“顾清丞。”
顾清丞。
这个名字唤起了我昨晚破碎的记忆。
那些零散的画面渐渐拼接成一段难以接受的事实。
“你叫什么名字？”
“顾清丞。”
“你是做什么的？”
“律师。”
“顾大律师，你真帅。”
“谢谢。”
“我能睡你吗？”
“......”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
“？”
“这是你家还是我家？”
......
我终于想起来了。
是我先脱的衣服。
他的衣服也是我……撕下来的。
昨晚我没喝多少，怎么会这么冲动？
叶施宁啊叶施宁，你真是太出色了！
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顾律师，这件事情能不能当没发生过？”
顾清丞推了推眼镜，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如果我说不行，会有什么后果？”
“......”
我舔了舔干燥的双唇：“你的意思是不想结束？”
“只要你不介意的话。”
“......那好吧。”
正常人都不可能对这张脸产生抵触。
再说，他的服务态度也极为周到。
我们交换了微信。
我给顾清丞的备注是“P友”。
他偶然瞥见时，表情复杂难辨。
“叶小姐，你真让我吃惊。”
我坦率地说：“我最近不打算谈感情。”
准确来说，我以后也不打算和任何人发展感情。
所以找一个服务意识好的‘朋友’就足够了。
“既然如此，为了彼此的安全，我建议实行一对一的原则。他脸上挤出一抹虚假的笑意，看向我说道：“你懂我想表达的吧？”
“当然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很好。”
“叶小姐，真是巧遇。”
顾清丞走到我对面坐下，把那杯写着“处男”的咖啡轻轻挪到一旁。
我招呼服务员，帮他点了一杯浓郁的冰美式。
听说律师们都靠这提神的。
“家里催你去相亲了？”
他嘴角微扬：“你才26岁，家里这么着急干嘛？”
我单手托着腮，懒懒地回答：“我妈常说，她26岁时我已经会走路了。”
“时代变了，思想也得跟上步伐，现在的女人结婚太早反倒不一定好。”
“说得不错，这话该让我妈听听才对。”
“你什么时候安排？”
“......”
我咬着吸管，抬眼望向他：“顾律师，你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
他推了推眼镜：“我有吗？”
“别想太多，我只是来敷衍应付的。”
我平静地解释：“我这个人比较遵守规矩。”
在我们这段特殊关系还没结束之前，双方都不能和其他异性交往。
如果其中一方想退出，另一方不得纠缠。
这是我们早就约定好的，公平又合理。
顾清丞忍俊不禁：“我真的没生气。”
“做律师的不能撒谎哦。”
“那你可能对律师还不够了解。”
“那说明你还不是很合格。”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
谈话一时僵住了。
服务员把咖啡端了上来。
顾清丞拿起杯子轻啜一口，淡淡地说：“这周挺忙吗？”
我摇摇头。
“那我约你吃饭你为啥不答应？”
“那天我正好来大姨妈。”
“......”
“但现在已经结束了，要不要约？”
顾清丞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他的表情说不上好，也不算差。
大概带着几分无奈。
“今天约不了，我有事情。”
“哦。”
“不过明天可以。”
他的手伸了过来。他轻轻地用小指扣住了我的手指，细腻地摩挲着。
透过眼镜的镜片，那双深邃的褐色眼眸温柔且迷人至极。
我的耳根顿时泛红，装作镇定地轻轻点了下头。
“好啊，我明天也有时间。”
五点，我们约定在餐厅碰面。
反正还得化妆，我干脆开了个直播。
最近接了不少广告，假如不带货，别人会催得厉害。
“宝宝们，今天给大家带来一款气垫的测评。”
“哇，通常保湿型气垫很难兼顾遮瑕效果呢。”
“想了解持久妆效的话，晚上我再录个视频给大家看。”
“接下来是这款非常适合夏季的唇釉推荐……”
忙得昏天黑地，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我结束直播后马上换了衣服，走出了门。
车子停在餐厅门口，抵达时刚好五点整。
我刚下车，就瞥见顾清丞自隔壁律所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质感极佳的黑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了两颗扣子。
袖口被卷起到手肘，显露出流畅且迷人的手臂肌肉线条。
乍一看不再像平日那般严谨，反而多了几分慵懒随性。
他注意到我，嘴角微微上扬，快步走了过来。
我摸了摸耳垂，不自在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等了很久吗？”
他的声音比平时略带沙哑。
“没有，我也是刚刚抵达。”
我歪着头，细细端详他：“你生病了吗？”
“没有，是案子上的事。”
他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一个当事人不配合，沟通起来特别费劲。”
我看得出他眉宇间的疲惫，忍不住说：“吃完饭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眉尾轻轻一扬，紧紧牵起我的手：“不要。”
“……”
我无奈地看着他：“别强撑，我不会笑话你。”
他只是笑了笑，握紧了手的力度。
两个多小时后，我们依然在他家。
我还没来得及换拖鞋，就被他一把抱起。
“等等，顾清丞！”
我晃动着腿，怕自己会摔下去，便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将我安置在沙发上，俯身压了下来。他那双粗糙的手指轻轻扫过我的脚踝。
“不用脱掉，鞋子真是好看极了。”
他的视线低垂，眼中闪烁着浓烈的欲望：“你穿着这样，能不能让我满意？”
我紧紧抓住他的后领，心跳如烈焰般炙热，几乎要炸裂。
“顾清丞你……唔。”
昏暗的灯光摇曳不定，映在我们头顶。
那双酒红色的高跟鞋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在地……
自从了解了顾清丞的一些独特癖好后，
我开始没法再直视那些高跟鞋了。
所以下次见面时，我专门换上了一双帆布鞋。
白色的帆布鞋配上短款T恤和百褶裙，
一扫以往成熟女性气质，显得格外青春靓丽。
我天真地以为这次他玩不出什么新花样。
然而那个夜晚，他竟然要我穿着裙子……
“顾清丞，你知道什么是斯文败类吗？”
我伏在枕头上，声音疲惫无力：“去照照镜子吧。”
他笑着在我的肩膀上轻吻了一下：“我看你蛮喜欢的。”
“你给我滚开！”
我踢了他一脚，回头冲着他瞪眼：“我明天有直播，这幅模样怎么见人？”
我指着身上那些一个接一个的吻痕，数也数不清！
“那不如做点遮瑕膏的测评？”
“测个屁，你还会用遮瑕膏？”
“办公室里的女生们总爱聊这些。”
他漫不经心地说：“她们很喜欢看你的化妆教学视频，有次上班偷看，被我逮到了，结果挨了罚。”
我抓住他的发丝：“你竟然敢处罚我的粉丝？”
“啧，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怕什么，你头发多！”
“叶施宁。”
他微微皱眉：“放开我。”
我撇嘴，不满地松开手。
谁知他下一秒就把我按倒在身下。
他满头大汗，身体带着些许黏腻感。
我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他的唇再次落下去。
我偏过头，不想被吻到：“顾律师，你也不小了，懂不懂得量力而行？”
他低垂着眼睛锁定我，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似乎藏着无边的风暴。语气厚重地说道：“是吗？年龄已经不小了？”“……我不过是说实话而已。”
不久，我便为此付出了代价。意识恍惚中，他在我耳边轻声呢喃：“施宁，你喜欢我吗？”后来我才想起那句话，只当成他一时痴情的胡言乱语。我并未自负地认为他会动心。更何况，我也从未打算喜欢上他。感情这种东西，实在太麻烦了。
七我以为自己非常坚定。拒绝付出真情，只想追求快乐而已。可短短三个月过去，我的心态已经悄然改变。尤其是那一晚，顾清丞为我安排了烛光晚宴。我喝了几杯酒，踩碎了他撒满地的玫瑰。然后搂着他，一起跌进了沙发。可是那晚，我们什么都没做。
仅仅是在雨声中静静地入眠。凌晨两点，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想喝水却懒得起身，便用手肘轻戳了戳顾清丞。他被我唤醒，眉头还带着睡意，轻轻吻了吻我的唇。声音低沉，却带着初醒时的沙哑：“真会折腾人。”
虽是抱怨的话，却听出了几分宠溺。我渐渐清醒，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明明只是最简单的接触。没有夹杂任何情欲。却让我的心微微颤动……八“宁宁，这次的保证真的……” “妈，我不去了。”
我皱眉，心里烦躁：“你能不能别再给我安排相亲？”妈妈叹息道：“我也是为你好，女人应该早点成家。” “你倒是成家得早，二十三岁就生了我，可后来呢？”我苦笑：“爸爸出轨了，你二婚又三婚，到底幸福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我长舒一口气：“别操心我了，你自己那边怎么样？” “还不错。” “要不要给你请个保姆？” “用不着，浪费那钱没必要。” “那个混蛋没来找你吧？” 妈妈微微应了一声。很快转移了话题：“关于相亲的事……”
“妈，我现在还在忙工作，先挂了。”
我赶紧找了个借口，结束了这场谈话。
看了看手表，时间还很宽裕。
索性慢悠悠地化了个妆。
又给自己卷了卷头发。
没过多久，顾清丞就打来了电话。
“施宁，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
男人的声音依旧温柔动听。
我连忙回应：“等一下，我马上下来。”
“别急，慢慢收拾。”
他笑着说：“我才不会走呢，小傻瓜。”
那声音像羽毛轻轻抚过我的心头。
我盯着镜中的自己，脸颊微微泛红。
交往五个月，时间已经不短了。
可每次他都能轻易地撩拨我的心弦。
“你才傻，大傻瓜。”
我嘟囔着，挂断了电话。
提起包包和礼品袋，走出了家门。
今天是顾清丞的生日，我要请律所的同事吃饭。
原本想等他忙完再单独为他庆祝。
没料到他坚持让我一同赴宴，态度非常坚定。
他已不是第一次邀请我走进他的社交圈。
上次他赢得一场重要官司，律所举办了庆功宴。
他想带我去，被我以不合适为由婉拒。
这次他过生日，我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路上我一遍遍照镜子。
下车前还特地涂上了防掉色的口红。
顾清丞看出我的紧张，轻轻地笑了笑。
“怕什么，我同事又不会咬人。”
我偏过头，不敢与他那带笑的眼神对视。
“谁说我害怕了，开什么玩笑。”
“我明明是去帮你撑门面。”
“里面还有我的粉丝，我得注意形象才行。”
顾清丞低声笑了笑，手指轻抚着我的手背。
“施宁，你怎么这么讨人喜欢？”
“？”
聚餐地点选在一家法式餐厅。
我们之前曾来过一次，环境非常优雅。
进包间前，我松开了顾清丞的手。
他看了我一眼，眼中似乎藏着话要说。
这时包间的门被人推开。
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她先是一愣，接着激动地喊了起来。
“啊啊啊！真的是一朵小叶！”
“一朵小叶”是我在网络上的昵称。顾清丞微微皱眉说道：“我刚才跟她说过，我同事是不会吃人的。”
女人兴奋地走过来跟我打招呼：“小叶你好，我是顾律师的助理安安，我超级喜欢看你的视频，你推荐的东西我几乎全买了。”
“你本人真的比视频里还要漂亮，皮肤细腻得让人羡慕。”
“前几天我和同事们聊起你的时候，顾律师说他今天要带你一起来。”
“我们本来不太相信，心想他吹牛的本事可能比打官司更厉害。”
“结果没想到你真的来了，居然是你们认识！”
“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顾清丞“啧”了一声：“安安，你别……”
我微笑着拿出手机说：“来，扫一扫我的。”
顾清丞哑口无言。
加完好友，安安拉着我进了包间。
简单介绍之后，我们开始闲聊。
“小叶，你和顾律师是怎么认识的？”
这无疑是大家最想知道的事情。
我尴尬地抿了抿嘴。
老实说，真话肯定不适合。
只能先编个谎言。
可还没等我开口，顾清丞淡淡地砸了一句。
“网上认识的，我还给她刷过嘉年华。”
“……”
我硬挤出一个笑容，手偷偷伸到桌子下面捏他的大腿。
他毫无表情，直接把我的手掰开，然后用力握住。
安安拍了拍手：“那就是说顾律师是在追你咯？”
我一愣，连忙摆手否认：“我们只是朋友。”
“哼，那就是说还没追到手。”
几个女生忍不住笑出了声。
“……”
我偷偷瞟了顾清丞一眼。
他低着头，握着杯子把玩着。
我从他脸上看到几分心事。
结合这段时间对他的了解。
他显然有些不开心了。
难道是因为我说我们只是朋友？
但实际上我们还没真正开始交往嘛。
虽然近来感情明显升温。
但并没有实质上的进展……
大家都喝了点酒。
气氛很快变得热烈起来。
几个男人开始聊起了最近承接的案子。顾清丞专注地听完，适时地发表了几点见解。
时而眉头轻蹙，时而嘴角扬起，言语间有着恰到好处的节奏。
完全不像在酒桌上那样放松，更像置身于正式的办公室。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锁定了他。
这个模样的他，对我而言有些陌生。
却也因此显得分外迷人。
……
直到结束时，已将近晚上十点。
顾清丞先打车送走了女同事。
随后去结账，问我今晚打算去哪里。
我环顾四周无人，低声回答：“我家。”
家中还有他未拆开的另一份礼物。
临走时，我说要去趟卫生间。
嘱托他在外面等代驾。
站在镜子前，我轻轻拍了拍脸颊。
心里想着，就选今天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如果他真心想要交往，我也不会彻底断绝可能。
甩去手上的水珠，当我正准备走出时，听见外头有人说话。
声音似曾相识，好像是刚才饭桌上的几位男律师。
“那个网红真漂亮，眼睛特别迷人。”
“你下次看她直播，素颜更带着一股纯洁诱惑。”
“你们觉得她和顾律师是什么关系？”
“明明白白，肯定是睡在一起了。”
“我觉得顾律师挺喜欢她的，大概两人已经在交往了。”
“喜欢归喜欢，谁不喜欢那么漂亮的，但关键看合不合适。”
“顾律师有个青梅竹马，年底回国了，大小姐千金和网红主播，哪边重要他分得清。”
……
“怎么这么久？”
顾清丞见我脸色不对，微微担心：“身体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隐形眼镜掉地上了，找了一阵子。”
“我记得你不近视啊。”
“是美瞳，没有度数。”
“那为何还要戴？”
“为了让眼睛看起来更大，好不好！”
我皱着眉头，甩开他的手：“你真烦人。”
他愣了一下，眼神深沉：“我只是在开玩笑，怎么还生气了？”
空气忽然有些凝重。代驾轻声提醒：“二位，现在方便出发了吗？”
我紧咬着嘴唇，缓缓地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顾清丞欲言又止，脸色冷峻地挪到了后排座位。
整个路程，我们谁都没主动开口说话。
直到车停下来，我们才有了声息。
他从后备箱里掏出一个纸袋。
我认出袋子上的标志，那是个顶级奢侈品牌。
“提前一个多月下订的，原本想给你个惊喜。”
他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看来你现在也不会开心了，是吗？”
那一刻，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整颗心变得酸楚难耐。
今天是他的生日，本该欢喜相伴，可我却冷着脸对他。
他明明一直对我极好，几乎找不到一丝缺点。
我鼻尖一酸，轻声道：“对不起，我并没有生气……”
只是心底太痛，他马上就不属于我了。
又或者说，他从未真正属于过我。
顾清丞微微一愣，有些意外地说：“还没听过你向我道歉呢。”
我闷哼了一声，默默地从他手中接过了纸袋。
“这是什么？包吗？”
“不是。”
他笑意深藏着意味：“你肯定会喜欢的。”
那晚，他将我抱上桌子，耐心地帮我穿上那双高跟鞋。
鞋尖细长，银白与闪粉渐次过渡，灯光下格外耀眼。
我满脸通红，调皮地责怪道：“我猜你是更喜欢它吧？”
他温柔地吻了吻我的耳垂：“嗯，是我喜欢。”
“下次能不能选点更实用的礼物？”
“这还不算实用吗？”
“……买个包包难吗！”
“下次一定买。”
他把脸埋进我的颈窝，声音慵懒又妩媚：“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
那低沉的嗓音直抵我内心深处。
我全身都像被点燃了般灼热。
“对了，我也准备了礼物给你。”
我突然想起似的说道。
“不是早就收到了吗？”
他轻轻拉了拉脖子上的领带。
那条领带是我为他精心挑选的生日礼物。
前往餐厅的路上，他就已经戴上它了。
“还有……另一样东西。”
我有些吞吞吐吐地说：“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
顾清丞一把将我抱进了卧室。
他的目光扫过柜子上的粉红色手铐和小巧的皮鞭时，微微扬起眉头。
“抽屉里还有猫耳朵和兔尾巴。”
我避开他的目光，强装镇定地问：“你更喜欢哪个？”
顾清丞低头凝望着我，眼神意味深长。
“全都喜欢。”
“要不要全都试一遍？”
九月快到了，天气终于不再闷热。
顾清丞请了年休，决定带我去海边度假。
他的提议来得很突然，好在我工作时间相对自由。
为了让这次旅行更圆满，我买了好几件新的比基尼。
那天安安问我有没有好用的防晒霜，最好是不搓泥的。
我索性挑选了几瓶未开封的防晒和刚上市的彩妆送给她。
本想顺便和顾清丞吃顿午饭，结果他没出现在事务所。
“顾律师上午约了别人，早就出去了。”
安安开心地拔开一个唇釉试色：“你给他打电话问问吧。”
我摇头：“算了，他可能正忙，我就不打扰了。”
于是和安安聊了几句便离开了事务所。
路上无意中，我看见了顾清丞。
在街边咖啡馆巨大落地窗后，他和一位年轻女子面对面坐着。
那女人样貌清丽，亚麻色的卷发，小鹿般的大眼睛楚楚动人。
我心想，也许她是客户，或是普通朋友。
可当那女子皱着眉头，把喝了一半的咖啡推给顾清丞时。
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住。
顾清丞从不会喝别人碰过的饮料。
他用我的水杯，咬我的吸管。
因为我们会亲吻，会共享夜晚。
那这个女人，又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又藏着什么？
我咬紧嘴唇，脑海中跳出四个字。
——青梅竹马。
那天下午，顾清丞打电话给我。“安安说你今天来事务所了？”
我躺在床上，目光盯着天花板。
无精打采地回应了一声“嗯”。
“为什么不等我一起回去？”
“谁知道你忙到什么时候了。”
“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吗？”
“怕打扰你工作太专心。”
“你什么时候联系我都不会是打扰。”
他声音柔和：“两天没见，我特别想你。”
我轻轻蜷缩手指：“嗯，我也好想你。”
“那晚上一起吃饭吧？”
“行。”
“我有重要的事情想告诉你。”
我微微一愣，心头涌起不安。
不会吧，这么快就要分手？
我们之间甚至不曾提过分手。
那预定的旅行怎么办？海边的住宿怎么处理？
这件事一直在脑中反复盘旋。
让我整整一个下午都心神不宁。
终于等到约定见面的时候。
周律师突然给我打电话。
“叶小姐，你母亲打算撤销对她现任丈夫的控告。
关于家暴的事情，她说都是误会。”
“你想要不要再和她谈谈？”
我回了趟老宅，发现妈妈不在那里。
屋子里甚至没有最近有人生活的迹象。
我深呼吸，努力抑制心中的愤怒。
拿出手机，拨通了妈妈的号码。
“喂，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啊。”
“哪个家？”
“……”
妈妈声音微微颤抖：“你都知道了？”
“你真的又跟他回去了吗？”
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忘记他是怎么打你的吗！你的一只耳朵是他打聋的！你答应过不会原谅他的！”
“他说他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每次都这么说！”
“宁宁，你别管这些了。”
妈妈哽咽道：“妈妈自己心里有数。”
我咬着牙，泪水在眼眶打转。
“明明马上能够摆脱他了。”
“偏偏这个时候你选择放弃，跟他回去了。”
“妈，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妈妈向我保证：“宁宁，他是真的不会再动手了，再给他一次机会好吗？”
我苦笑，泪水忍不住滑落：“你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是不是！”
第一次婚姻背叛，第二次婚姻欠债，第三次婚姻陷入家暴。这几年她到底在忙些什么？
这场婚姻真的是非结不可吗？
“我告诉你，我绝不会原谅他，这辈子都不会！”
“你最好立刻搬回家，否则我一定带人去砸他家！”
“你好好想清楚，到底是要那个伤害过你的男人，还是你自己的女儿！”
说完，我猛地挂断了电话。
我急匆匆赶到餐厅。
却在门口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位留着亚麻色羊毛卷发的美丽女子，正打着电话。
说话时微微撅起嘴，手指不停地绕着发丝转动，显得娇媚又讨喜。
“是的，这次回去就是为了和他结婚。”
“让人晾在国内好久，也该有个了断了。”
“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嫡长闺女，我当然让你做伴娘。”
随后，她坐上了一辆耀眼的粉红色兰博基尼。
引擎轰鸣着，扬长而去。
我愣在原地良久，才迈步进了餐厅。
顾清丞似乎已经等我很久了。
“路上堵车了吗？”
他替我倒了杯柠檬水：“脸色不太好，是晕车了吧？”
每逢堵车我总会晕，他很了解我的这个毛病。
“还好，不算太难受。”
我低垂着眼，抿了口柠檬水。
“你有驾照，自己买辆车开吧。”
他轻轻捏了捏我搭在桌上的手：“喜欢什么车？”
我缓缓抬起眼皮，嘴角微微牵动：“这是要送我车吗？”
他好像察觉我情绪不佳，皱着眉头问：“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要送我车？这算是哪门子的礼物？”
是分别礼物吗？还是打发情人的象征？
他静静地凝视着我，声音低缓：“我想送你礼物，难道一定要理由吗？”
我转过头去，声音沉重：“谢谢，我不需要。”
空气顿时凝固，氛围异常尴尬。
顾清丞轻叹一声：“施宁，你怎么又生气了？”
“对，我生气了，我烦了，也厌倦了。”
我攥紧裙摆，艰难地说：“就到这里吧。”
“顾清丞，我们之间结束了。”
他愣住了，眼神满是疑惑：“你说什么？”
“依照约定，这段关系随时可以终止。”
“当然，我这边也是一样。”
我闭上眼，努力抑制心里翻腾的苦涩。
“顾律师，就此作罢吧。”
随后我匆忙离开，像是在逃避。
甚至没有等他回应。
仿佛有一把刀在胸口反复搅动。
只要在他面前多停留一秒，我就会忍不住流泪。
当初这段关系开始得如此轻松自在。
那如今，也让它轻轻地结束吧……
清晨第一缕光照进来，微信消息框一片寂静。
我和顾清丞最后的聊天停留在前夜。
我擦干眼泪，懊恼地缩回被窝。
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排斥他。
结果会不会截然不同？
如果我早点告诉他心意。
在那个青梅竹马归来之前。
我们会有结局吗？
这时电话突兀响起。
我猛地从被窝钻出，没看便急忙接听。
“顾......”
“宁宁，怎么了？”
是妈妈打来的。
我咬牙：“没什么事。”
她声音小心翼翼：“宁宁，你叔叔说想请你吃饭，这次他真的明白了……”
“够了！”
我怒吼打断：“够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心里酸楚、委屈、懊悔与痛苦。
千万种情绪在胸膛涌动。
终于击碎了我那根叫做理智的琴弦。
“张桂芳，我最后一次告诉你。
如果你执意不离婚，以后休想认我这个女儿！”
妈妈语气焦急：“他病得很重，是肝癌，活不了多久了……”
“那是他咎由自取。”
我冷笑：“他曾把前妻打残，又把你折磨失聪，披着婚姻的假面躲避罪责，法律无法惩戒他，但天理自有公道，你看，这就是他的报应。”
妈妈叹息：“宁宁，我真的没法和他离婚。”“不离婚难道还要照顾他到老吗！”我终于忍无可忍，厉声道：“是他选我，还是你选我？我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想清楚，只有三天！”
我这个人优点不多，勤奋算是我唯一值得夸耀的地方。
那天晚上，我带着一双泪眼朦胧，强撑着心情开直播。
用“强颜欢笑”四个字来形容我最贴切不过了。
“感谢大家送的火箭～”
“新来的小伙伴们也请点个关注哦～”
就在这时，有敏锐的粉丝注意到了我的异样。
【叶宝的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刚哭过？】
【脸色看起来有点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谢谢大家关心！”
“家的事已经得到解决了。”
“没事的，我跟大家聊聊就好了！”
这时，名为“伤心的胡桃夹子”的老粉丝进了直播间。
他是我一年前就认识的老粉丝。
我记得他以前的名字是“正义的胡桃夹子”。
怎么突然换了名字呢？
“欢迎胡桃…”
还没等我说完客套话，
这位老粉丝开始疯狂刷起了嘉年华礼物，
一口气接连送出了四十多个。
我彻底惊呆了：“这也太猛了吧……”
【哇，这是谁这么有钱？】
【不过，叶宝，我还是想看你试一下那支三号口红。】
我回过神来，一边抹着口红一边说道：“谢谢胡桃夹子送的嘉年华！”
“那个，你今天看起来有点不对劲哦！”
“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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