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莫言得诺贝尔奖已经十多年了,争议却从未停歇,有人说他“丑化中国”,有人说他是“洋奴文人”,有人搬出他作品断章取义,一位写农民的饥饿、母亲的坚忍、时代的苦难,本是文学最天然的使命,但当这样的作品获得诺贝尔奖时,却成了部分人攻击的理由,然而这些争议往往不是围绕文学
转自有素质的大学生
莫言得诺贝尔奖已经十多年了,争议却从未停歇,有人说他“丑化中国”,有人说他是“洋奴文人”,有人搬出他作品断章取义,一位写农民的饥饿、母亲的坚忍、时代的苦难,本是文学最天然的使命,但当这样的作品获得诺贝尔奖时,却成了部分人攻击的理由,然而这些争议往往不是围绕文学展开,而是停留在标签、口号、情绪的互殴中,莫言与诺贝尔奖,真正的争议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
一个作家获奖,本该是文学的喜事,可到了莫言这里,却成了一场旷日持久的舌战。有人说他伟大,有人说他背叛,有人说他写出了中国人的灵魂,也有人指责他丑化了这片土地,十多年过去,质疑者依旧言之凿凿,支持者依旧据理力争。
真正的争议,或许并不在莫言身上,而在我们这个社会如何看待文学,如何面对真实,如何面对自身。
The real controversy may not lie with Mo Yan, but rather with how our society views literature, confronts reality, and faces itself.
先说作品
很多人批评莫言时,往往忽略一个事实,他写下的,不是虚空中的奇谈怪论,而是根植于生活本身的残酷与荒诞。
《红高粱》里是血与火,是野性与抗争,那片高粱地,既是生命的摇篮,也是死亡的战场,有人因此愤怒,觉得莫言把“暴力”和“野蛮”写成了民族的底色。但换个角度看,高粱何尝不是热血的象征?他写的恰恰是生命在困境中迸发出的野性力量,高粱红了一年又一年,烫过战火,酿过荒烟,根扎进黄土的旧伤,穗举成不熄的火焰。
《丰乳肥臀》更是触目惊心,母亲生十个孩子,见证一个世纪的风雨,有人骂这是“恶心的夸张”,可在那段充满饥荒、战乱的岁月里,有多少母亲的身体就是一家人的堡垒?莫言只是把那种生育的残酷与伟大推到极致。
至于《生死疲劳》,更是用六世轮回的荒诞叙事,重新打量土地、阶级、命运,那些轮回中的牛马驴狗,其实就是在替人类说话,有人看不惯,说这是胡编乱造,可恰恰这种夸张的虚构,才戳中了现实中无奈的真相。
莫言的小说,从来不是“黑”或者“白”而是“灰”,他既写人的恶也写人的善,既写血淋淋的暴力,也写温情与善良的闪光,他母亲教他宽容,那个故事在他一生的写作里不断回响,文学的复杂性,本来就是它的价值,可偏偏有人要求文学变成“宣传画”,变成一种单调的口号。
争议的根源在这里,莫言没有满足某些人对“文学本应该长什么样”的期待。
再说立场
莫言的立场其实很明确,他是一个讲故事的人,他关心的是人,是人性,是个体的悲欢。可在一些人眼里,这种立场是危险的,他们希望作家写光明、写伟大、写壮丽,却不愿看到阴影与伤口。
于是,莫言一旦写了苦难,就被骂成“抹黑”,写了荒诞,就被说成“胡说八道”,甚至写了母亲,都会被解读成别有用心,那些批评者,并不是真的在读文学,而是带着先入为主的偏见,去寻找可以攻击的“证据”。
这也是争议为什么总是吵不完的原因,莫言写的是文学,攻击他的人却在打意识形态的算盘,双方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莫言自己说过,他获奖后,感觉大家争议的对象,不是他,而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关的人,他成了一个符号,成了一个靶子,那些骂他的人,骂的并不是作品中的莫言,而是他们心中虚构出来的“莫言”。
真正的争议,不是莫言立场暧昧,而是有人根本不允许文学有独立的立场。
更深的争议,其实在社会心理,为什么一位写作农民苦难的作家,会触发如此巨大的反弹?为什么有人看见他描写的饥饿与暴力,就立刻跳起来指责?
因为文学是镜子
莫言的小说,照出了某些人不愿面对的影,饥饿、暴力、压迫,这些东西的确存在过,可当它们被写在纸上,某些人便觉得“丢脸”,他们不是否认现实,而是不允许现实以文学的形式被公开呈现。
这是一种心理学上的“防御机制”,就像一个人不愿承认自己有缺点,总要把镜子打碎,才能心安。
所以,莫言遭受的争议,并不是“写得不好”,而是“写得太好”。他把那个时代的痛苦与荒诞刻画得太逼真,以至于让人不敢直视,于是,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骂他,把责任推给他,让他成为“背锅的人”。
很多人问,莫言到底值不值得拿诺贝尔奖?
这个问题本身,其实就带着陷阱,因为文学奖并不是科学奖,不存在“绝对正确”的评判标准,它更多考察的是作家的独特性、创造力和影响力,从这个角度看,莫言当然值得。
他创造了“高密东北乡”,就像福克纳创造了“约克纳帕塔法”,马尔克斯创造了“马孔多”,他把一个地方写成了世界的缩影,让本土经验具备了普世性,这样的成就,不是随便哪个作家都能做到的。
而那些争议者,常常用一些荒唐的理由否定他,有人说,他的作品“难读”。可难读不代表没价值,陀思妥耶夫斯基难不难读?有人说,他“写得丑陋”,可文学的使命不是粉饰,而是揭示,真正的问题是,你敢不敢直面那种丑陋?
所以,真正的争议并不在诺贝尔奖的评判标准,而在我们自己是否有足够的文学素养与胸怀,去理解一个伟大作家的写作意图。
最后要说的是网暴
这几年,围绕莫言的争议已经彻底变了味,从一开始的文学批评,变成了单纯的人身攻击,有人断章取义,有人造谣污蔑,有人连他的家庭、生活都不放过。
这是最荒唐的一点,文学讨论可以有分歧,观点可以对撞,但人身攻击只会暴露出攻击者的无知与卑劣。
在一个理性的社会里,当然需要追究造谣者,否则谣言与攻击会越来越肆无忌惮,最终没有一个作家敢安心写作,文学的土壤必然因此荒芜。
莫言之所以沉默,不是因为他没有话说,而是因为他清楚,解释没有用,解释只会被进一步扭曲。沉默,本身也是一种回答,可这种沉默,不该成为网暴者的护身符,那些造谣的人,迟早要面对道德与法律的双重清算。
十多年过去,莫言的作品依旧摆在书店的书架上,依旧有人在翻译、在阅读,争议依旧在,随着时间流逝真正留下来的不是流言,而是文字本身。
文学的价值,最终不是在争吵里决定的,而是在阅读中被证明的。
莫言说过,他不过是一个讲故事的人,可正是这些故事,让我们重新看见了生命的厚重与荒诞,看见了人性的黑暗与光亮。
真正的争议,不是莫言应不应该拿诺贝尔奖,而是我们这个社会是否准备好,去理解一个属于自己的诺贝尔奖。
来源:玉宇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