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细菌战:造成7600多人病死,731部队为何选择常德?一文详解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30 07:00 1

摘要:1940年,石井部队第一次远征,在宁波等地投撒鼠疫菌,致使宁波一带发生鼠疫流行,日军尝到了细菌战的甜头。石井四郎进行了多年的细菌研究、实验,继而实施了细菌攻击,特别是在宁波的实战中,掌握了细菌武器的使用方法,即利用带鼠疫的跳蚤进行细菌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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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井部队于1939年在诺门罕实施细菌战,在哈拉哈河播撒了伤寒等细菌,只是由于该部队当时缺乏适当的撒播手段,细菌在流水中失去了感染力,致使收效甚微。

1940年,石井部队第一次远征,在宁波等地投撒鼠疫菌,致使宁波一带发生鼠疫流行,日军尝到了细菌战的甜头。石井四郎进行了多年的细菌研究、实验,继而实施了细菌攻击,特别是在宁波的实战中,掌握了细菌武器的使用方法,即利用带鼠疫的跳蚤进行细菌攻击。

关于这一点,1942年2月,石井四郎在长春向梶塚隆二汇报时作了说明,他分析了各类细菌的使用方法及效果,得出试验结果。

他说:

“从飞机上撒布细菌…不能从高空撒布,否则细菌统统会死掉,说细菌只能在500公尺以下投掷,但在低空投掷时,细菌撒布的面积又太小…(而)效力更大的细菌投掷法是不把细菌‘赤裸裸’投掷下去,而是把他同媒介物一块,即同虫类,特别是跳蚤一块投掷下去。”

带鼠疫的跳蚤落到地面后,就会攻击人或动物,从而造成疫病流行。在宁波实战中,石井四郎积累了一些战斗经验,但也有弄不清的问题,例如空投跳蚤究竟能撒布多大面积等。因此,石井部队策划再次远征,企图在实战中探索使用细菌武器的方法,消灭对方的兵力,从而更大规模地进行细菌战。

1941年,德国进犯苏联,激起了日本军阀扩大战争的欲望。731细菌部队也加紧扩大生产细菌量,准备对苏进行细菌战。

按照“关特演”(针对苏联的关东军特别大演习)计划,第731部队内对军官和士兵进行专门训练,使他们通晓和善于使用细菌武器。与此同时,日军参谋总长发布命令,谋划再次对中国进行细菌攻击。

被告川岛清供认了1941年准备细菌战的事实:

“1941年夏季,当德国对苏联战争爆发后,有次我去见石井将军时,本部队两个部长村上中佐和大谷章大佐也在场,石井将军说到必须加强队内工作,并对我们宣读了日军参谋总长的命令,命令要求我们加紧研究鼠疫菌,作为细菌战武器。该命令中特别指出,必须大量培养跳蚤作为撒布鼠疫的媒介物”。

他还说,1941年6月,石井从东京回来后,召集各部部长开会,说他向日军参谋本部报告了731部队已研究好了用染有鼠疫的跳蚤作为细菌武器的方法,可以进行大规模的细菌战。石井四郎的汇报赢得了日本陆军大本营的称赞,并指示731部队要特别注意于改进并继续研究细菌作战武器。高桥隆笃也交代了参谋本部作出了计划发动细菌战的指示。

1941年9月,“关东军总司令梅津美治郎在军司令部内一次部处长会议上通知说,帝国大本营参谋本部发来了一道命令,要关东军准备细菌战。梅津在这次会议上就命令第731部队长官石井开始大批培养传染病媒介物。”

石井四郎接到命令后,命令各部扩大跳蚤产量,由过去3~4个月只能生产60公斤跳蚤,提高到同一周期内生产200公斤。至此,一个新的细菌攻击计划就炮制出来了,这场细菌战由日本陆军参谋本部决策,关东军司令部直接领导,731部队负责具体实施。细菌攻击的矛头指向中国军队占领的重要枢纽常德以及铁路交通干线。

1941年,石井部队第二次远征,为什么要锁定常德进行细菌攻击呢?

据当年参加常德鼠疫调查的叶天星教授说:

“常德是一个粮仓,是华中一带中国军队军粮以及四川大后方用粮的基地。如果用细菌战方法就可以封锁这个粮仓,使老鼠随着运输的粮食,将鼠疫扩散开来,甚至到四川大后方去,这对(日本来说)具有重大意义。”

在伯力审判法庭国家公诉人报告说:

“石井部队不止一次派遣过远征队到中内地去对和平居民举行攻击。1941年夏季派出了第二次远征队到中国内地去,领导人是该部队里一个部长太田大佐,这次远征队是专门派出散播鼠疫流行病的。日军司令部给予该远征队的基本任务,是要破坏中国军队的交通线,其重要枢纽是常德城,所以要在常德城居民中间引起鼠疫流行病。该远征队内曾有30个细菌学专家参加,全队人员总数达100人。在远征队转回后,太田大佐曾向石井报告,当时有该部队总务部长即被告川岛列席。太田向石井报告说,该远征队在常德城及洞庭湖一带居民点上空,散播过大量染有鼠疫的跳蚤。太田和石井都非常赞赏这次远征队的成绩,因为当时在常德一带的居民中间引起了强烈的鼠疫症。”

在川岛清的记忆中,731部队有四五十人参加了第二次远征,是用飞机散播了鼠疫跳蚤。

石井四郎没有亲自参加常德细菌战,而是派他的得力干将太田澄大佐、碇常重中佐现场指挥。太田澄,冈山医专毕业,是医学博士,他是继石井四郎之后,在1644部队担任部长,1941年又被石井调到731部队任该部队总务部长兼第二部部长,与石井四郎有特殊的关系。碇常重,长崎医科大学毕业,在参加诺门罕战争前,带头写血书,带领22名敢死队员在哈拉哈河撒播细菌。这两个人又都具备宁波实战的经验,所以石井四郎委派他们作现场指挥。

常德作战经过是这样的,据“井本日记”中的记载,对常德进行鼠疫攻击,也是根据大本营陆军部的指示实施的。

11月4日,日军飞机在常德上空撒播了鼠疫菌。“井本日记”作了如下记述:

“4/11(11月4日)早晨,接到报告说目标方向天气良好,一架97轻型飞机(从南昌机场)起飞,5点30分出发,6点50分到位。雾大,降低高度搜索,因800米附近有云层,决定在1000米以下实施(增田少佐驾机,菌箱一面开得不充分,菌箱投在洞庭湖上)。鼠疫跳蚤36公斤,其后岛村参谋搜索。11月6日,常德附近开始中毒流行)。11月20日前后,猛烈流行,据各战区收集的卫生资料判断‘如果命中,发病应该属实’”。

日军飞机空袭常德,中国军政当局均作了反映,重庆卫戍总司令部密令:“据报敌机一架在常德附近投掷布、帛、豆、麦等物,乡民有拾者当即中毒。”

容启荣报告说:

“(民国)30年(1941年)11月4日上午5时许,敌机一架,于大雾弥漫中在常德东城市空低飞三匝,投下谷麦、絮棉及其他不明之物,多坠落于城内关庙街鸡鹅巷一带。敌机投掷异物时,常德居民目击其状者甚多,其中并有美籍传教士巴牧师及其夫人可资佐证。”

军政部战时卫生人员训练总所检验学组主任、中国红十字总会救护总队部检验医学指导员陈文贵报告:

“民国30年(1941年)11月4日晨5时许,敌机一架于雾中在常德上空低飞,掷下谷麦、絮纸、毡棉及其他不明之颗粒状物多种,分落鸡鸭巷关庙街及东门一带。”

榊原秀夫从第11军参谋部情报录中看到由常德拍到香港的电文:

“日军的飞机一架投下像笼子的东西,此后在住民当中发生鼠疫患者七八名,以后还可能继续发生,所以请发送防疫材料。关于此事连第11军军医部长进藤升军医少将也不知道,是石井亲自进行的。”

午后5点,警报解除。当地军警搜集散下物,除留下一部分送检外,其余的一并焚毁。这些东西有数百斤,为带鼠疫菌的跳蚤的谷子、麦子等附着物。当地的医务人员及居民想到去年宁波、衢县的鼠疫,是日本飞机投掷异物引发的,都存惧心。凡捡到谷麦等异物,均集中予以销毁。虽然如此,常德地区还是爆发了鼠疫。

敌机在常德空袭后,随后又在常德城东北30公里处的石公桥镇撒播了鼠疫跳蚤。

据当地一些亲历者说:

“1941年11月4日的一天早晨,日本一架飞机从天上飞过,撒下一些东西打在屋瓦上像撒沙子的响声,是一些谷米、麦粒、豆子和棉絮、破布等,街上、屋顶、院内、码头、船上、田里到处都有。”

石公桥镇的黄岳峰老人讲了这样一件事,石公桥镇的居民丁国禄打牌输光了钱,回到家里找妻子要钱,妻子殷腊梅怨恨地说:“钱?!哪来的钱?只有等天上掉下钱来。昨天日本飞机丢了东西,只怕是钱,你快去检!”

另据《常德县志》记载,日本飞机还在石公桥南面5公里的镇德桥也投掷了鼠疫跳蚤。据日军进行细菌攻击的意图来看,他们不仅要破坏重要枢纽常德城,还要破坏粮仓,借以传播鼠疫,由此看来,日军不止在常德县城,而且在石公桥等地也投撒了鼠疫菌。

3、鼠疫流行

最早确认敌机在常德等地空投物品带有鼠疫杆菌的是广德医院,11月4日下午5点,警报解除后,由当地防空指挥部、警察局、各乡镇公所各将敌机所投之物送广德医院检验。当鼠疫发生时,常德县城设有3家医院,即广德医院、只有门诊部的县医院和临时隔离病院。广德医院最大,是美国教会医院,设有病床100张,美国人乔治·图特尔任院长,此时,他正回国休假,12月26日才回常德。日军空投物品由广德医院副院长的谭学华博士和该院检验医师汪正宇进行检验。

谭学华、汪正宇根据日军在浙江宁波、衢县投撒鼠疫菌而造成鼠疫流行的情形推测,这次在常德等地日军很可能是故伎重演,又投掷了鼠疫杆菌。他们对送来的标本及时进行了检验。

其检验结果引起当地军警机关的重视,于11月5日召开了座谈会,处理有关事宜。会后,疫情电报也随即发往设在湖南耒阳的省政府并转至省卫生处。省卫生处接到电报后,认为敌人进行细菌战的可能性极大,但还有待进一步证实,于是为慎重起见,又急电重庆国民政府请示处理,但得到复电的大意是:不得谎报军情,有关国际信誉。后来知道真正发现了鼠疫病人,才开始重视,派医疗防疫队到常德。其时距发现鼠疫病人已有10多天了。

1941年11月11日,常德县城关庙街居民11岁的女童蔡桃儿忽发病寒战,高热头痛、周身不适、神志不安等。第二天早晨,她母亲送她到广德医院求诊。谭学华医师随即对她作血液涂片染色检查,发现有少数两极着色较深的杆菌,同敌机投掷物中所发现的细菌相似。”

蔡桃儿住院隔离治疗后,经抢救无效,于13日上午9时许死亡。谭学华和红十字会救护第二中队长钱保康解剖该女童尸体后,发现患者肝脾肿大,肝脾涂片(瑞氏染色)——有类似鼠疫杆菌。

11月11~18日,蔡玉贞、聂述生、徐老三、胡钟发先后发病死亡。患者症状大体相似,都发高烧、神志不清,淋巴腺肿大。

疫情发生后,中央卫生署、省卫生处、红十字总会先后派人赴常德。11月16日,石茂年率中央卫生署防疫大队抵常德。11月18日,省卫生处主任技正邓一韪率50余人到达常德。11月24日,军政部陈文贵奉命率领“湖南常德鼠疫调查队”到达常德。他们随队带来了药品、疫苗及检验器材。陈文贵是一位细菌学专家,曾在印度哈夫金研究所从事鼠疫研究。

抵常德当晚,发现一疑似鼠疫死亡病例。

1941年11月11日至1942年1月13日,湖南常德第一次流行鼠疫,前后共发现8例。期间,经伯力士等专家检验,鼠疫只是在人间传播,尚为发现传染鼠族,1月30日后,染疫鼠类日渐增多。

常德地区自1941年11月13日至1942年2月23日,疫情缓解,但染疫的老鼠却日渐增多,据伯力士检疫,染疫鼠死亡率4月份高达44.4%。据容启荣报告,3月24日起常德城又开始发现鼠疫病人,最后染疫者系7月1日发病,总共发病31例(另有人说34例),其中29人死亡。到9月末,无新病例,第二次流行告一段落。

1942年5月,常德鼠疫蔓延到桃源县莫林乡,属于肺鼠疫流行。在桃源县做生意的李佑生感染鼠疫后逃回家——莫林乡(今马鬃岭乡)李家湾,致使该村鼠疫爆发流行。

据李佑生的女儿李玉仙回忆:

“1941年,常德闹鼠疫时,我爹去常德采办货物,不幸染病。那时常德城进出口已设岗哨,凡进出的人都要检查打针。我爹怕别人知道他有病后送隔离医院,晚上翻墙出城,回到李家湾。谁知回家的第二天,他就畏寒发烧倒床不起,几天后口吐白沫而死。5天后,我大伯李耀金又死了,病状和我爹一模一样。紧接着我妈妈、姐姐、哥哥、嫂嫂等8个人都得同样的怪病死去,周围接触过我父亲的人也死了6、7个。记得我妈妈还没有出柩,我也倒在地上了,我男人把我背回家,请了个郎中,配一些药熬水后用竹竿向鼻子里吹,捡回了我一条命。”

这次鼠疫,桃源县死了16人。

1942年11月7~23日,常德新德乡石公桥、广德乡镇德桥发现鼠疫,死亡36人。11月19日前,广德乡镇德桥死亡7人,因未得到证实,未作统计。

4、死难得数据

根据历史资料分析,常德鼠疫流行时间为1941年11月至1942年末,疫区为常德县城、桃源莫林乡、常德新德乡石公桥、广德乡镇公桥,患鼠疫死亡94人,其中常德42人、桃源16人、石公桥、镇德桥36人。但这只是防疫部门掌握的死亡数据,实际死亡人数远比这多得多。

常德鼠疫流行初期,送隔离医院诊治的人很少,当地居民担心被隔离和死后火化,往往隐瞒不报,私自埋葬。再有流动人员,客死他乡,辗转往来,造成疫病传染,也无人报官,隐瞒下来。加上当时是战争年代,疫情情报网不健全,大量的死亡人数根本就没有统计上来。

《常德市志》记载了常德城区鼠疫流行的情形:

“常德城发生鼠疫大流行,每天数十人死于鼠疫,有的一家死去三四人、五六人、七八人不等。一时间,鼠疫恐怖笼罩全城,许多商家关门,居民纷纷逃亡乡下。鸡鹅巷有一程姓和李姓两家,几天内死7人。东门外郊区有一邓姓人家21口,全部死于鼠疫。”

1943年,常德鼠疫尚未灭绝,直至该年常德会战,几乎被夷为废墟,此后,鼠疫才平息下来。

1942年,鼠疫从常德县城到周边农村,以石公桥、镇德桥为例,据历史资料记载,当年因鼠疫死亡43人,其中有7人为疑似病例。

据常德市党史办调查:石公桥疫病爆发后,其南邻镇德桥也出现鼠疫,全村疫死30多人。北邻向家屋场村有90多人,其中因鼠疫死亡32人。东北方向的牛古陂村,疫死50人以上。

常德鼠疫死亡人数远不止历史资料和回忆文章留下的数据,据常德细菌战疫死人数7年的调查,常德鼠疫流行不是两次,而是5次,在鼠疫发生后的1941~1942年间,鼠疫流行几乎没有间断:

“常德市细菌战受害调查委员会从1996年11月开始搜寻细菌战受害者及历史见证人,到2002年5月…调查人员足迹遍及常德市周围10个县、58个乡、486个村…确定了第一批7643人的死亡名册。”

但这个数字应该说不是最后的数字,因为调查是十分慎重的,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予登记的。

如1941~1942年间,曾住在石公桥北济公庙的丐帮全部死于鼠疫;长岭岗乡神寺山有一条从常德向湖北运兵的营路,染上鼠疫的国民党官兵被留在神寺山的王家祠堂,据实地调查,国民党官兵有上千人死在这里。双桥坪大桥村蔡家湾有99户、371人,除蔡印成出外帮工幸免于难外,其余的全部疫死。

由于上述人姓名难以考证,所以均暂不登记。还有其他种种原因暂时无法登记的疫死者。这样看来,常德鼠疫还有不少死难者未予登记,随着调查的深入,总有一天会弄清楚。

常德发生的鼠疫点由市区蔓延到农村,主要有:东江、东郊、芦荻山、斗姆湖、许家桥、石门桥、聂家桥、韩公渡、石公桥、周家店、桃源马鬃岭、桃源九溪、草坪、大龙站、断港头、镇德桥、白合山、肖伍铺、南坪、黄土店、钱家坪、双桥坪、屋瓦土当、中河口、蒿子港、黑山嘴、黄珠洲、洲口、冲天湖、太平铺、毛家滩、丹洲、德山等村庄。

另据调查,日军对常德的细菌攻击,不止使用了鼠疫菌,还使用了霍乱、炭疽等细菌,这方面的受害情况正在进一步调查中。日军发动细菌战,带给常德的灾害面还会扩大。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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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常棣t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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