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呼吸机被拔的那一刻,我浑身窒息抽搐,妻子却温柔抱着她的“救命恩人”,庆幸终于摆脱了我。
妻子亲手拔掉了我的呼吸机。
因为她发现,当年捐给她一颗肾救她命的人,不是她心头的白月光。
而是她嫌弃了十年的我。
“别怕,阿奕,偷你人生的贼,终于要遭到报应了。”
呼吸机被拔的那一刻,我浑身窒息抽搐,妻子却温柔抱着她的“救命恩人”,庆幸终于摆脱了我。
甚至,濒死之际,她还大发慈悲的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沈灼,知道你为什么不行吗?因为我给你的每瓶维生素里,都加了药!”
“你,不配让我怀孕!”
我气到崩溃,顾令仪却在微博晒出了和林奕的结婚证。
配文:“历经磨难,终与我的救赎圆满。”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在那条动态里,留下了我的遗言:“顾令仪,我的肾好用吗?”
再睁眼,我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救了她却被林奕顶替恩情的雨夜。
1
呼吸机被拔掉的窒息感还扼在喉咙,我猛地睁开眼。
入眼是刺目的白,和消毒水熟悉又厌恶的味道。
“沈灼,装晕倒?这么多年,能不能换点新花样?”
女人冰冷刻薄的声音忽的砸来。
我僵硬转头。
就见顾令仪一身西装革履站在病床前。
可那看我的眼神,却像是在鄙视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
而前世害死我的林奕,此刻正挽着她一脸得意看向我。
我瞬间惊觉,这竟然是我刚检查出肾衰竭,而林奕“无意”间向顾令仪透露了自己少颗肾的那次。
今天过后,原本爱我入骨的顾令仪认定了林奕是她的救命恩人。
而我,从此便成了冒名顶替的骗子。
可现在,我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一切刚刚开始的时候。
恨意如同洪水,瞬间淹没我的心脏。
“令仪,别这样说灼哥,他可能真的不舒服……”林奕声音可怜巴巴,眼底却滑过一丝得意。
“不舒服?”
顾令仪嗤笑着松开他,俯身捏住我下巴,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
“他壮得能打死牛!不过是吸引我注意力的老把戏罢了!”
冷冷盯着那双扼在我眼前的手。
上一世顾令仪就是用它,拔了我的呼吸机!
掏心掏肺爱她十年,我用一颗肾换她命,结果却只配一句“偷人生的贼”?
“放手!”
“我嫌恶心!”冷冷睨向顾令仪,我声音沙哑却淬着冰。
顾令仪一愣,似乎没料到我竟敢反抗。
“你说什么?”
“我说放手,顾令仪,别拿你的脏手碰我!”我声音极轻,一字一字却咬的极重。
重生一世,我不会再捧着一颗肾,希冀顾令仪知道真相后能回心转意了。
我现在只想离开这对贱女渣男。
越远越好!
女人脸色瞬间阴沉:“沈灼,你找死?”
“令仪!”林奕却惊叫一声,连忙挽住她:“灼哥肯定是病糊涂了,不然……”
他拽拽她衣角,显的无比大方:“不然他那么爱你,怎么敢跟你怎么说话?”
“爱?”
一提到她被家族捆绑住,不得不娶我爱我,顾令仪眼神瞬间又变得赤红。
可下一刻,病房门被推开,医生拿着报告脸色凝重:
“沈先生,检查结果…您肾功能严重受损,必须立刻住院。而且…我们发现您只有一颗肾…”
我手指倏地一紧,旁边顾令仪也瞬间凝滞一秒,下意识看向了我。
“你也只有一颗肾?”
她眼里涌动不可置信的颤抖,似乎很不愿相信这事发生在我身上。
苦笑一声,我本来也没想说。
可转眼瞥见林奕眼里的紧张扭曲时,我到嘴的否认却变了:“对,我只有一个肾。”
定定直视顾令仪,我想看到她的反应,是后悔?愧疚,还是崩溃?
毕竟,这一次,她早知道了十年。
“编!”
可下一秒,当头一棒狠狠砸我脸上,顾令仪抢过报告,揉成了团砸下来。
声音低沉而狠厉:“继续编!为了圆谎,连报告你都敢造假?”
“你以为假装少颗肾,就能冒充阿奕,当我的恩人?”她俯身,咬牙低语:“沈灼,别做梦!你这辈子,都只配给阿奕提鞋!”
恶心感翻涌而上,我突然脱力不想再辩驳什么。
甚至不知道上一世究竟爱顾令仪什么?自以为是的蠢?还是狼心狗肺的毒?
林奕突然咦了一声,从床边捡起一张随报告掉出的泛黄旧纸片。
她看了一眼,脸色微变,想藏。
“那是什么?”顾令仪皱眉。
林奕眼神闪烁着无奈给她看:“没…没什么,一张旧手术费凭证…令仪,我们走吧…”
手术费凭证?
我的心猛地一跳!
顾令仪接过碎片,目光扫过字迹和日期。
眉头却越皱越紧。
良久,她抬起头,目光第一次带上一丝审视,看向我。
“这还是你的?!”
2
捏着纸片,她眉头紧锁,似乎是在辨认着上面的模糊字迹。
我恶心的紧。
不想离开前横生枝节,再跟顾令仪有什么纠葛,我伸手想要抢过来。
可林奕却先我一步,猛地打掉纸片。
“令仪!别看了!”
他好似紧张,又像是松了口气,狠狠踩了纸条一脚:“一张破收据,脏死了!”
说完,不等顾令仪皱眉,他捂住胸口,就脸色惨白靠向她:
“令仪…我心慌…喘不过气…”
瞬间,顾令仪注意力被他吸引,慌忙扶住他:“阿奕?别吓我!”
“可能…是被灼哥吓到了…”他依偎着顾令仪,眼角却向我投来挑衅。
我嗤笑。
顾令仪从来都这样,只要林奕这个救命恩人稍有不适,我的任何事,她都可以不管不顾。
无奈看了我一眼,医生上前给林奕检查。
而我强撑虚弱挪到床边,去捡那张碎纸。
可就在即将触到的那一瞬,忽然,一只锃亮皮鞋狠狠踩上了我手背!
我弯着腰疼的憋屈,可顾令仪声音狠厉:
“沈灼,收起你那龌龊心思!别再故意扰乱我,如果阿奕有事,我让你生不如死!”
话落,她鞋底碾磨我手的力道更重,疼到钻心。
“顾令仪,”我抬头,忍痛嘶哑:“难道你就没想过,万一认错人了?万一那肾……”
“闭嘴!”她神色狰狞打断我,脚下更是用力。
“还敢狡辩?阿奕受的伤流的血,你能比?再胡说,我立马让你滚出医院!”
狠狠瞪我一眼,她扶起林奕,大步离开。
而门重重甩上的前一秒,林奕嘴角勾起邪笑,用口型留给我三个字:“你输了。”
空荡房间里,瞬间只剩我和地上脏污的纸片。
艰难爬过去,我颤抖捡起纸片。
日期上“肾移植”三个字眼如烙铁烫眼,映照出我残缺的身体,但顾令仪不信。
攥紧纸片,我指甲嵌进掌心。
可我重活一世,不是为了重复绝望,而是报复。
我一定要让她为拔我呼吸机付出代价。
挣扎下床,我打算去找那个唯一不受林奕蒙蔽,且能压制顾令仪的人。
但刚踉跄到门口,门却被推开。
顾令仪去而复返,脸色更加阴沉恐怖。
手里拿着我的手机,她步步逼近,看着我,像看死人。
“沈灼,”
“你敢偷偷联系爷爷?你想干什么?”
3
顾令仪掐住我脖子,狠狠掼在冰冷墙壁上!
窒息感袭来,瞬间让我眼前发黑。
强大的窒息感让我喘不过气,可让我彻底窒息的,却是顾令仪低吼出的质问。
“说!给爷爷发了什么?又想编什么谎话骗她?!”她咆哮,额头青筋暴起:“沈灼!我警告过你安分!为什么一次次挑战我底线!”
脸色被窒息到发紫,泪水混合着血不断流出,我吃力出声:
“没...我没有!”
可手机被她砰的摔在地上,碎裂的屏幕上屏幕,显示着未能发出的短信草稿。
收件人:顾老爷子!
我只是编辑!还没发送!她怎么知道…
“果然”看到短信,顾令仪面色狰狞,眉头皱的更紧:“阿奕说对了,你就是想用爷爷威胁我,好抢走阿奕的功劳!”
“灼哥你也太过分!”林奕冲过来,可怜又无辜的谴责我:“爷爷本来身体就不好,你要是把他气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他句句挑拨离间。
“混蛋!”顾令仪手力道也更重,恨意的眼像是真会掐死我:“你就不能像阿奕一样懂事吗?”
“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顺着我,为什么!”
她猛松手,将我甩在地。
空气涌入,我剧烈咳嗽。
“看来医院让你太清闲,还有心思搞小动作。”
她整理袖口,看向我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这一刻,我心脏警铃大响。
果然,下一刻,她脱口而出:
“既然肾功能不全,那就好好‘休养’!”
说着,她拿出手机拨号:
“张院长,vip病房沈灼,需要绝对静养。没有我允许,不许任何人探视,也不许他接触任何通讯设备,看好了!”
她要软禁我!绝对不行!
“顾令仪!你不能这样!”我嘶喊:“那张缴费单!日期在你手术前后!那是我…”
我想喊出:“那是我卖房给你交的手术费预付款凭证!”
即便原本不想解释,可情献况不同,我要离开这,就别不能被囚禁!
可林奕却再次打断我。
他“哎呀”一声,从角落捡起一支小巧运行中的录音笔,一脸“震惊”:
“天啊…灼哥…你…你竟然录音?你就这么想抓令仪把柄?你怎么可以…”
顾令仪目光瞬间扫向录音笔,脸上肌肉抽搐着,耐心一耗而空。
眼中怒火化为实质。
她抢过录音笔,狠狠砸地,踩得粉碎!
“好!很好!沈灼,你果然死性不改!”
“顾令仪!你是林奕的狗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一刻,我彻底爆发。
可显然,顾令仪不信,她满眼怒火里,只有我的别有用心。
俯身强硬掐住我下巴,她逼我抬头对上她的冷眼:“你不是一直嚷嚷那颗肾吗?行,我给你机会。”
她对门口保镖使眼色。
保镖立刻端进一碗黑乎乎,气味古怪的药汁。
“李医生开的秘方,对你的‘肾’有好处。”
她语气恶毒戏谑:“喝了它,证明给我看,你是真的‘肾不好’。”
惊恐看那碗药,我被激红了双眼:
“顾令仪!我不喝!我他妈救了你的命,你白眼狼凭什么这么折磨我!”
“现在我只想离开,你们都给我滚啊!”
可顾令仪眼神一厉,端碗掐我脸颊,就要强灌!
“由不得你!”
“令仪!不要!”林奕假意劝阻,却暗中锁住我双手!
一瞬间,苦涩药味刺鼻冲喉,这绝非治病的药!
我拼命摇头,泪水绝望涌出。
重活一世,难道我还是要死她们手里?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道苍老威严声音在门口炸响!
顾令仪动作的一猛顿。
我们齐齐看向门口。
下一秒,只见顾老爷子脸色铁青站在门口。
“你们在干什么?!”
顺着他手中的沉香木拐杖重重砸地!
他目光震惊看着被灌药的我,然后射向顾令仪,最后,落在地上被踩脏的纸片上。
随即,老爷子瞳孔骤然收缩!
4
“啪嗒!”
顾令仪身子一僵,灌我的药碗砸在地上,霎时四分五裂。
林奕脸色惨白,猛地松开我,惊慌看向门口:
“爷…爷爷…”
顾老爷子没理他。
目光只死死盯着地上纸片,胸口起伏剧烈。
见状,身后老管家立刻上前,小心捡起纸片恭敬递上。
而老爷子颤抖着手接过,戴老花镜一遍遍仔细辨认良久。
病房一片死寂,只剩我压抑咳嗽。
顾令仪脸色变了几变,强自镇定:“爷爷,您别误会。是沈灼他…”
“闭嘴!”老爷子猛抬头怒喝,声若洪钟。
只见他举起纸片,手因愤怒而微颤:
“这是什么?顾令仪,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顾令仪抿紧唇,阴鸷扫我一眼:“那是沈灼弄来骗我的假东西!他的惯用手段…”
“手段?”老爷子狠狠的将纸片摔在顾令仪脸上,旋即脸色铁青。
“这日期!这缴费项目!你看清楚!这是当年我给你联系那家私立医院肾移植中心的预缴费凭证!”
“怎会在这?它怎会在阿灼手里?!”老爷子不可置信到了极点。
“什么?”
顾令仪猛愣住,接住纸片,第一次将纸片看了个仔细。
然而随着她的眉头越皱越紧,林奕却彻底慌了。
冲上前拉她胳膊,他脸苍白的厉害:
“令仪,这假的!是灼哥伪造!他偷看我日记才知道捐献细节的…”
“对!就是这样,凭他心机深,什么做不出!”
似乎是知道自己被戳穿的惨烈下场,林奕连诬陷我都磕磕绊绊,额头冷汗却冒个不停。
“伪造?”
老爷子冷笑,目光如刀射向林奕:“这笔迹,医院专属印章,你伪造一个看看?缴费人姓名栏虽模糊,但还能看清‘沈’字!”
“你林奕,姓沈吗?!”
随着爷爷最后一个字的吼出,林奕瞬间浑身发抖,腿软的瘫坐在了地上。
整个人只剩惊恐摇头。
“爷爷,令仪!你们听我解释!”
“够了!”爷爷拐杖直接狠狠敲在林奕身上,鹰眸中折射出摄人的警告:“你这么中气十足哪像是没了颗肾的样子!再废话,就滚出去!”
可话落,顾令仪看着凭证上模糊却依稀可辨的“沈”字,猛抬头看我。
她的眼神里开始了震惊,混乱,最后只剩不敢置信和旋即涌出的懊悔。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她喃喃,“阿奕当年明明…”
“他明明什么?”老爷子厉声质问:“就凭他一道不知哪来的旧疤?几句模棱两可话?你就认定他是救命恩人?”
老爷子越说越气,举拐杖狠狠打顾令仪头顶!
“顾令仪!我从小怎么教你?!恩仇不分,偏听偏信!糊涂透顶!”
额头涌出血腥,令仪却像是觉不到痛,只死死盯着我,眼神复杂到极点,震惊、怀疑、恐慌蔓延。
心底冰冷嘲讽,我挣扎靠墙爬起,用尽全力,对着她一字一句:
“顾令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我身体一直不好?”
我指地上打翻药汁:
“不是我有病!是因为我只有一颗肾!”
“另一颗,在三年前巷子里,为救一个奄奄一息女人,被摘掉了!”
眼泪决堤,我的委屈混合着恨意倾泻: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行吗?”
“不是因为我不配!是因为单肾精子根本失活!医生已经断言我没多久可活了!是我想给你留后,偷偷吃药,才把自己折腾成这个鬼样子!”
“而你…”指着林奕,我手颤抖得厉害:
“你却听信这男人,给我下绝精药!甚至…即便意外怀上了,你却秘密去医院做了流产!顾令仪!你凭什么这么糟践我!”
每一字像重锤,瞬间,狠狠砸在顾令仪心上。
她脸色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死灰苍白。
踉跄后退,她猛看向地上的药汁,眼神充斥前所未有恐慌自我怀疑。
“不…不会的…你骗我…”她胡乱摇头,语无伦次。
林奕却疯魔般扑上想捂我嘴:“你胡说!令仪别信他!他是骗子…”
“滚开!”
可人却被顾令仪猛甩开!
不管摔倒在地的林奕,她猩红眼死死盯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步步走来,声音沙哑带哀求颤抖:“阿灼…你说的…都是真的?那颗肾…真是你的?”
“你…你知道我流过产?”
看顾令仪的痛苦懊悔,我本该快意,可心只有被碾碎后的麻木。
“顾令仪,你来。”
勾了勾手,我想将某个我藏了两世的秘密说给她听。
一个足以让顾令仪都甘愿去死的秘密。
可惜下一瞬,身体却因激动虚弱再支撑不住,重重后仰倒地。
意识模糊间,我听到老爷子震怒咆哮,林奕尖利哭嚎,以及顾令仪疯了似的喊医生…
来源:若梦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