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癌症治疗领域,“治愈癌症” 与 “保护心脏” 的平衡正成为日益突出的临床难题。随着抗癌疗法的迭代与癌症生存率的提升,治疗相关心脏毒性已成为导致癌症幸存者长期 morbidity(发病率)与 mortality(死亡率)的重要原因。为深入探讨这一跨学科领域的核
在癌症治疗领域,“治愈癌症” 与 “保护心脏” 的平衡正成为日益突出的临床难题。随着抗癌疗法的迭代与癌症生存率的提升,治疗相关心脏毒性已成为导致癌症幸存者长期 morbidity(发病率)与 mortality(死亡率)的重要原因。为深入探讨这一跨学科领域的核心问题,我们对话了英国曼彻斯特大学博士研究员 Ali Alshahrani—— 他同时拥有沙特阿拉伯国王 Saud bin Abdulaziz 健康科学大学(KSU HS)的教学经历,及国王阿卜杜勒阿齐兹医疗城(KAMC)心血管技师 / 生理学家的临床经验,其研究聚焦于癌症患者的心血管结局,尤其擅长通过大规模电子健康记录(EHRs)与疾病登记系统,揭示癌症幸存者长期心血管疾病的真实负担与发展轨迹。以下内容围绕播客核心议题,结合 Ali 博士的专业视角展开深度解析。
一、心脏肿瘤学:定义与全球癌症患者的心血管疾病负担
(一)心脏肿瘤学的学科定位
Ali 博士首先明确:“心脏肿瘤学(Cardio-Oncology)是一门融合心血管病学与肿瘤学的交叉学科,核心目标是‘在抗癌治疗全程保护心脏健康’—— 既包括治疗前评估心脏风险、治疗中监测心脏损伤,也涵盖治疗后长期管理心血管并发症,最终实现‘治愈癌症’与‘避免心脏损伤’的双重目标。” 这一学科的兴起,源于 20 世纪 70 年代蒽环类化疗药物心脏毒性的发现,但随着靶向疗法、免疫疗法的普及,其内涵已从 “单一药物毒性监测” 扩展为 “全周期心血管风险管控”。
(二)全球癌症患者治疗相关心血管疾病的发生率
“很难用单一数据概括全球负担,因为它受癌症类型、治疗方案、患者基线心脏状况等多重因素影响,但我们可以通过分层数据理解其严峻性。” Ali 博士结合其研究数据指出:
传统化疗相关风险:接受蒽环类药物(如多柔比星)治疗的患者,心衰发生率约为 5%-20%,且剂量越高风险越高 —— 当累积剂量超过 550mg/m² 时,心衰风险可升至 30% 以上;胸部放疗患者(如肺癌、乳腺癌、淋巴瘤),5 年内冠心病、心包疾病发生率比普通人群高 2-3 倍,10 年后心血管死亡风险甚至超过癌症复发风险。靶向药物相关风险:抗 HER2 药物(如曲妥珠单抗)虽单独使用时心脏毒性较低(心衰风险约 2%-5%),但与蒽环类联用时风险可增至 15%-20%;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抑制剂(如贝伐珠单抗)则易引发高血压(发生率 40%-60%),长期使用可能导致蛋白尿、动脉血栓,甚至心力衰竭。免疫疗法相关风险:免疫检查点抑制剂(ICIs)虽不直接损伤心肌,但可能引发免疫介导的心肌炎,发生率约 0.5%-2%,看似较低却极具致命性 —— 一旦发生,死亡率高达 30%-50%,且常伴随其他免疫相关不良反应(如肺炎、结肠炎)。总体负担:全球范围内,约 10%-30% 的癌症患者在治疗期间或治疗后 5 年内出现治疗相关心血管疾病(CTRCD),而在生存超过 10 年的癌症幸存者中,心血管疾病已成为仅次于癌症复发的第二大死亡原因。Ali 博士强调:“随着癌症 5 年生存率从 1970 年的 49% 提升至 2020 年的 68%,CTRCD 的‘长期负担’将更加凸显,这也是我为何专注于利用 EHRs 追踪 10 年以上心血管轨迹的原因 —— 我们需要更精准的数据指导长期管理。”二、心脏毒性的驱动因素:癌症类型特异性差异
(一)核心驱动因素的共性与特性
Ali 博士将 CTRCD 的驱动因素分为 “药物 / 治疗相关”“患者基线相关”“癌症类型相关” 三类,其中癌症类型的差异会直接影响风险谱:
共性驱动因素:包括药物剂量(如蒽环类累积剂量)、治疗持续时间、联合治疗(如化疗 + 放疗 + 靶向药)、患者基线心血管风险(如高血压、糖尿病、既往心衰史)、年龄(≥65 岁患者风险更高)等。癌症类型特异性差异:血液系统肿瘤:如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ALL)、淋巴瘤,患者常接受高剂量蒽环类化疗 + 胸部放疗,心脏毒性以 “急性心肌损伤”(治疗中)和 “迟发性心衰”(治疗后 5-10 年)为主;儿童 ALL 幸存者中,30 岁前发生心衰的风险是普通人群的 8 倍。乳腺癌:女性患者占比高,治疗方案中蒽环类、抗 HER2 药物、胸部放疗的联用率高,风险谱复杂 —— 年轻患者易因放疗导致 “早发冠心病”(40-50 岁即出现冠脉狭窄),而老年患者则更易因蒽环类 + 抗 HER2 联合治疗引发心衰。肺癌:胸部放疗是核心治疗手段,且患者多为老年人(≥60 岁),基线心血管疾病患病率高(如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合并高血压),心脏毒性以 “心包炎”“冠脉事件”(如心肌梗死)为主,放疗后 3 年内冠脉事件发生率可达 10%-15%。胃肠道肿瘤:如结直肠癌、胃癌,虽较少使用蒽环类药物,但 VEGF 抑制剂的长期使用易引发 “高血压性心脏病”“血栓事件”,且患者常因营养不良、体重下降导致 “心肌储备功能降低”,增加后续心脏损伤风险。“理解这种差异至关重要,” Ali 博士举例,“同样是使用蒽环类药物,淋巴瘤患者的心脏毒性风险高于乳腺癌患者,因为淋巴瘤的化疗剂量通常更高;而同样是胸部放疗,肺癌患者的冠脉风险高于乳腺癌患者,因为肺癌放疗野更接近心脏,尤其是左冠状动脉主干。”
三、心血管监测策略:高危人群、监测方案与预测因子
(一)需重点监测的高危人群
Ali 博士根据国际心脏肿瘤学会(ICOS)指南,明确了四类高危人群:
接受高风险治疗的患者:如蒽环类累积剂量≥240mg/m²、胸部放疗剂量≥30Gy、联用 3 种及以上抗癌药物(如化疗 + 靶向 + 免疫)。基线存在心血管疾病的患者:如既往心衰、冠心病、高血压(控制不佳)、糖尿病(病程≥10 年)、慢性肾病(eGFR特定癌症类型患者:如儿童 ALL、淋巴瘤、左乳腺癌(放疗野覆盖心脏)、肺癌。治疗中出现预警症状的患者:如活动后气短、下肢水肿、胸闷、心悸,或常规检查发现血压骤升、心律失常。(二)监测方案:从 “传统指标” 到 “精准生物标志物”
Ali 博士提出 “分阶段监测框架”,结合其临床经验细化操作:
治疗前(基线评估):基础检查:心电图(ECG)、超声心动图(评估左心室射血分数 LVEF)、血压、血脂、血糖;高危患者加做:心肌应变成像(如斑点追踪超声心动图,STE)—— 可早期发现 LVEF 尚未下降的 “亚临床心肌损伤”;高敏心肌肌钙蛋白(hs-cTnI/T)—— 反映心肌细胞微小损伤;B 型脑钠肽(BNP)—— 评估心功能储备。治疗中(动态监测):低危患者:每 3-6 个月复查 ECG、LVEF;中高危患者:每 1-2 个化疗周期复查 hs-cTnI/T,每 2-3 个月复查 STE;若使用 ICIs,需在治疗前 4 个周期内每 2 周监测 ECG 和心肌酶,警惕心肌炎。治疗后(长期随访):治疗结束后 1 年内:每 3-6 个月复查;1-5 年内:每 6-12 个月复查;5 年以上:每年复查,重点关注 “迟发性毒性”(如放疗后冠脉狭窄、蒽环类迟发性心衰)。(三)心脏毒性的预测因子
Ali 博士结合其 EHRs 研究数据,指出已被验证的预测因子:
生物标志物预测因子:治疗中 hs-cTnI 持续升高(>0.04ng/ml)的患者,后续发生心衰的风险是正常者的 5 倍;STE 显示左心室整体纵向应变(GLS)下降 > 15%,是预测蒽环类相关心衰的最强指标,比 LVEF 下降早 3-6 个月。临床预测因子:年龄≥65 岁、男性、基线 LVEF遗传预测因子:携带 ABCC2 基因多态性(与蒽环类代谢相关)的患者,心脏毒性风险是野生型患者的 2.3 倍;而携带 ACE 基因 I/D 多态性的患者,放疗相关冠脉疾病风险更高。“未来,我们希望通过 EHRs 整合遗传数据,建立‘个体化风险评分模型’,让监测更精准。” Ali 博士补充道。(四)传统疗法(蒽环类、放疗)的监测与预防
针对传统疗法的 “经典毒性”,Ali 博士提出具体策略:
蒽环类药物:预防:使用脂质体蒽环类(如多柔比星脂质体),可减少药物在心肌细胞的蓄积,心脏毒性风险降低 50%;联合右雷佐生(一种铁螯合剂),可抑制蒽环类诱导的氧化应激损伤,尤其适合累积剂量≥300mg/m² 的患者。监测:除常规 hs-cTnI 和 STE 外,新型生物标志物如 microRNA-1、microRNA-208a(心肌特异性 microRNA)可更早预测损伤,目前已进入临床验证阶段。胸部放疗:预防:采用 “心脏保护放疗技术”,如调强放疗(IMRT)、质子放疗,将心脏平均受量控制在 监测:放疗后每年复查冠脉 CT 血管造影(CCTA),尤其是肺癌、淋巴瘤患者,可早期发现冠脉狭窄;对于左乳腺癌患者,需额外监测瓣膜功能 —— 放疗可能导致主动脉瓣、二尖瓣钙化,进而引发瓣膜病。四、新型疗法的挑战:免疫检查点抑制剂与 CAR-T 的长期风险缺口
(一)免疫检查点抑制剂(ICIs)的长期风险缺口
Ali 博士指出,ICIs 的心脏毒性虽发生率低,但存在三大认知缺口:
长期随访数据缺失:目前多数研究随访时间 风险预测困难:ICIs 心肌炎的发生与药物类型(如 PD-1/PD-L1 抑制剂 vs. CTLA-4 抑制剂)、剂量无明确关联,且常伴随其他免疫相关不良反应(如甲状腺功能异常),但缺乏特异性预测因子。Ali 博士推测:“可能与患者肠道菌群组成、HLA 基因型相关,我们正在开展病例对照研究,分析 EHRs 中的肠道菌群检测数据与心肌炎的关联。”治疗后管理不明确:心肌炎缓解后,患者能否再次使用 ICIs?目前指南建议 “不建议再次使用”,但部分患者因癌症进展需重新启用 ——Ali 博士团队的小样本数据显示,20 例重新使用 ICIs 的患者中,6 例(30%)再次发生心肌炎,且症状更严重,因此 “需严格评估获益与风险,且必须联合免疫抑制剂(如糖皮质激素)预防复发”。(二)CAR-T 细胞疗法的风险与研究需求
CAR-T 疗法作为 “细胞免疫疗法的前沿”,其心脏毒性以 “细胞因子释放综合征(CRS)相关心肌损伤” 为主:
短期风险明确,但长期影响未知:CRS 引发的高热、低血压会导致心肌缺血、水肿,发生率约 10%-15%,严重 CRS(≥3 级)患者中心衰发生率可达 25%;但目前随访时间最长的研究仅 3 年,缺乏 5 年以上数据 ——Ali 博士指出:“CAR-T 疗法使用的预处理化疗(如氟达拉滨)本身具有心脏毒性,且 CAR-T 细胞可能长期存在于体内,是否会引发‘慢性免疫损伤’仍需观察。”研究需求:需建立 “CAR-T 相关心脏毒性登记系统”,整合全球数据;探索生物标志物(如 IL-6、IL-10 等细胞因子水平)与心肌损伤的关联,开发 “实时监测芯片”;研究 CRS 后心肌修复的机制,寻找促进心肌再生的药物(如 SGLT2 抑制剂)。五、共病患者的协作管理:平衡癌症治疗与心脏安全
(一)多学科协作(MDT)的核心框架
“对于同时患有癌症和心血管疾病(CVD)的患者,单靠肿瘤科或心内科医生无法解决问题,必须建立‘心脏肿瘤 MDT 团队’。” Ali 博士结合 KAMC 的临床经验,提出 MDT 团队的组成与职责:
核心成员:肿瘤科医生(制定抗癌方案)、心内科医生(评估心血管风险、管理 CVD)、心脏超声技师(监测心功能)、临床药师(优化药物相互作用)、护士(患者教育与随访)。协作流程:治疗前:MDT 共同评估 “抗癌获益 - 心脏风险比”,如晚期肺癌合并心衰患者,若使用 PD-1 抑制剂获益大于心肌炎风险,则联合心内科制定 “预防方案”(如提前使用糖皮质激素);治疗中:每周 MDT 会诊,讨论患者心血管指标变化,如 VEGF 抑制剂导致血压骤升时,心内科医生调整降压药(优先使用 ACEI/ARB 类药物,同时保护肾脏),肿瘤科医生评估是否需要暂停或减量抗癌药;治疗后:MDT 共同制定长期随访计划,如乳腺癌合并冠心病患者,放疗后心内科医生负责冠脉支架管理,肿瘤科医生监测癌症复发,避免 “各自为政”。Ali 博士强调三大关键原则:
个体化风险分层:不建议 “一刀切” 地停用抗癌药,而是根据风险分层决策 —— 如低危患者(基线 LVEF 正常,无高血压)使用曲妥珠单抗时,可继续治疗并密切监测;高危患者(既往心衰史)则需调整方案(如用帕妥珠单抗替代部分曲妥珠单抗)。优先使用 “心脏友好型” 抗癌药:如淋巴瘤患者若有基线心衰,可选用博来霉素 + 长春新碱替代蒽环类;乳腺癌患者若有冠脉疾病,可选用内分泌治疗(如他莫昔芬)替代胸部放疗。早期干预心血管异常:一旦出现 hs-cTnI 升高或 GLS 下降,即使无临床症状,也应启动干预(如使用 β 受体阻滞剂、ACEI 类药物)—— 研究显示,早期干预可使心衰发生率降低 40%。六、共同风险因素的管理:肥胖、高血压与 “双病预防”
(一)癌症与 CVD 的共同风险因素
Ali 博士指出,肥胖、高血压、糖尿病、吸烟、不健康饮食、缺乏运动是两者共有的核心风险因素,其中肥胖和高血压的 “交互作用” 最为显著:
肥胖:BMI≥30kg/m² 的人群,不仅癌症(如乳腺癌、结直肠癌)风险增加 50%,同时高血压、冠心病风险增加 2-3 倍;且肥胖会加重抗癌药物的心脏毒性 —— 如肥胖患者使用蒽环类时,药物分布容积改变,易导致心肌细胞蓄积,心衰风险比正常体重患者高 1.8 倍。高血压:未控制的高血压(收缩压≥140mmHg)会增加肾癌、肝癌风险,同时也是 VEGF 抑制剂相关心脏毒性的 “放大器”—— 高血压患者使用贝伐珠单抗时,动脉血栓风险可达 10%,是血压正常者的 3 倍。(二)“双病预防” 的干预策略
Ali 博士提出 “三级预防” 体系,结合公共卫生与临床实践:
一级预防(健康人群):通过公共健康教育推广 “心脏 - 癌症友好生活方式”,如每周 150 分钟中等强度运动(如快走、游泳)、低盐饮食(每日 二级预防(癌症患者):治疗期间同步管理风险因素,如:高血压:优先使用 ACEI/ARB 类药物,不仅降压,还能减少 VEGF 抑制剂相关蛋白尿和心肌纤维化;肥胖:联合营养师制定个体化饮食方案,避免因 “抗癌需补营养” 导致过度进食,同时鼓励术后早期下床活动(如术后 24 小时床上翻身,48 小时下床行走)。三级预防(癌症幸存者):建立 “心脏 - 癌症联合随访门诊”,每年评估心血管风险与癌症复发风险,如:结直肠癌幸存者:监测血压、血脂的同时,进行肠镜复查;乳腺癌幸存者:乳腺超声复查时,同步做心电图和 STE,早期发现放疗相关心脏损伤。七、炎症的核心作用:连接癌症与 CVD 的 “桥梁”
(一)炎症的 “双向驱动” 机制
Ali 博士从分子机制层面解析:“慢性低度炎症是连接癌症与 CVD 的核心桥梁,它既促进癌症发生发展,又损伤心血管系统。”
炎症对癌症的驱动:如慢性炎症(如溃疡性结肠炎)会导致肠道黏膜细胞突变,增加结直肠癌风险;炎症因子(如 TNF-α、IL-6)可促进肿瘤血管生成,加速癌细胞转移。炎症对心血管系统的损伤:炎症因子会破坏血管内皮功能,导致动脉粥样硬化斑块形成;同时激活心肌细胞凋亡通路,加重蒽环类诱导的心肌损伤;ICIs 引发的心肌炎本质也是 “过度炎症反应”—— 免疫细胞攻击心肌细胞,释放大量炎症因子(如 IL-1、IL-17),导致心肌坏死。抗癌治疗的炎症 “叠加效应”:化疗药物(如蒽环类)会诱导肿瘤细胞坏死,释放 “损伤相关分子模式(DAMPs)”,进一步激活炎症反应;放疗会导致组织损伤,释放炎症因子,双重叠加下,心血管系统的炎症负担显著增加。(二)保护癌症患者的抗炎症策略
Ali 博士结合最新研究,提出三类潜在策略:
药物干预:低剂量阿司匹林:研究显示,癌症患者每日服用 75mg 阿司匹林,不仅可减少结直肠癌复发风险,还能降低冠心病发生率(约 20%),但需排除出血风险(如胃癌、血小板减少患者慎用);他汀类药物:除降脂外,还具有抗炎作用(抑制 IL-6、TNF-α 释放),乳腺癌患者使用他汀类药物时,放疗相关心脏毒性风险降低 30%,且不影响癌症治疗效果。生活方式干预:地中海饮食:富含 Omega-3 脂肪酸(如鱼类、坚果)、膳食纤维(如蔬菜、全谷物),可抑制炎症因子生成,研究显示,坚持地中海饮食的癌症患者,治疗期间 hs-CRP(炎症标志物)水平比普通饮食患者低 40%;运动:每周 3 次 resistance training(抗阻运动,如举重、弹力带训练),可降低炎症因子(如 IL-6)水平,同时增强心肌功能,改善抗癌治疗耐受性。靶向炎症通路的新药研发:目前已有研究探索 IL-6 抑制剂(如托珠单抗)用于预防 ICIs 相关心肌炎,初步结果显示可降低炎症因子水平,但需更多临床试验验证其安全性(如是否影响抗癌疗效)。八、未来研究前沿:改善共病患者结局的创新方向
Ali 博士结合其博士研究与全球领域进展,指出四个最具潜力的研究方向:
精准预测模型的开发:利用人工智能(AI)整合 EHRs、影像学数据(如 STE)、生物标志物(如 hs-cTnI、microRNA)、遗传数据,建立 “个体化心脏毒性预测模型”—— 例如,通过 AI 分析乳腺癌患者的放疗计划、基线心脏指标、遗传多态性,预测其 10 年内发生冠脉疾病的概率,指导 “精准监测”(如高风险患者每 6 个月查 CCTA,低风险患者每年查)。心脏保护新药的研发:心肌修复药物:如 SGLT2 抑制剂(如达格列净),原本用于治疗糖尿病和心衰,最新研究显示可减少蒽环类相关心肌纤维化,目前正开展 III 期临床试验;抗炎新药:针对 TLR4 炎症通路的抑制剂,可同时抑制肿瘤生长和心血管炎症,有望成为 “双病治疗” 的突破点。新型监测技术的应用:可穿戴设备:如智能手表监测心率、心律,结合手机 APP 记录抽动症状(如 ICIs 治疗期间的心悸),实现 “实时远程监测”,早期发现心律失常和心肌炎;分子影像技术:如正电子发射断层扫描(PET)使用心肌炎症显像剂(如 18F-FDG),可更早发现 ICIs 相关心肌炎,比 hs-cTnI 升高早 1-2 周。全球多中心数据共享:目前 CTRCD 研究多局限于单一国家或地区,数据代表性不足 ——Ali 博士正推动 “全球心脏肿瘤学数据联盟”,整合曼彻斯特大学、KAMC 及其他国际中心的 EHRs 数据,建立跨国登记系统,为 “不同种族、不同医疗体系的风险差异” 提供数据支持。结语:协作是应对挑战的核心
Ali Alshahrani 博士在对话结尾强调:“癌症护理中的心脏毒性不是‘肿瘤科或心内科的问题’,而是‘跨学科的共同挑战’。从基础研究到临床实践,从患者教育到公共卫生政策,需要肿瘤学家、心脏学家、研究者、患者、政策制定者的共同参与 —— 只有通过协作,才能在‘治愈癌症’的同时,守护好患者的‘心健康’。” 随着精准医学、AI 技术的发展与全球数据共享的推进,我们有理由相信,未来癌症患者的 “心脏安全” 将得到更全面的保障,实现 “活得更长、活得更好” 的目标。
来源:医学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