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晓雨，我头疼得厉害，像有人在里面敲锣一样。"奶奶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的蜡烛。
"奶奶！奶奶你怎么了？"我从睡梦中惊醒，看到奶奶捂着额头蜷缩在床上。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晓雨，我头疼得厉害，像有人在里面敲锣一样。"奶奶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的蜡烛。
我立刻跳下床，手忙脚乱地找衣服。深夜两点，除了急诊科，哪里还有医生？
"奶奶，我马上带您去医院！"我一边说着，一边扶起颤抖的奶奶。
室友张小月被我们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奶奶头疼得厉害，我要送她去医院。"我的声音因为担心而发颤。
01
坐在出租车后座，我紧紧握着奶奶的手，回忆起两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时我还是护理系的学生，陈宇轩是医学院的学长，也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常常一起在医院实习，他总是很有耐心地教我各种医疗知识。
"晓雨，做护士要细心，病人的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是诊断的关键。"他的声音温和而专业，就像现在奶奶需要的那种声音。
我们在一起两年，感情很好。他说要等毕业后就求婚，我们还计划过婚后的生活。可是毕业前夕，他突然提出分手。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晓雨。"那天他的眼神很冷漠，完全不像平时的温暖。"我已经联系好了去市中心医院工作，我们就此分开吧。"
我哭着问他为什么，他只是摇头说："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合适。"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听同学说他确实去了市中心医院的急诊科，成了一名医生。而我毕业后进了区人民医院做护士，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奶奶的呻吟声把我拉回现实。她的头疼似乎更严重了，整个人都在发抖。
"师傅，能再快点吗？"我着急地催促司机。
"已经是最快的了，小姑娘。这大半夜的，再快就不安全了。"司机看了看后视镜里痛苦的奶奶，也加快了一些速度。
我轻抚着奶奶的背，想起小时候每次我生病，都是奶奶这样照顾我的。现在轮到我照顾她了，我一定不能让她有事。
02
市中心医院的急诊大厅灯火通明，即使是深夜也有不少病人在等待。
我扶着奶奶走向挂号窗口，心里暗自庆幸选择了这家医院。这里设备先进，医生水平高，奶奶在这里一定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您好，我要挂急诊内科。"我对护士说道。
"病人什么症状？"护士询问。
"我奶奶头疼得很厉害，从晚上开始的，现在越来越严重。"我详细描述着奶奶的情况。
护士快速办理了挂号手续，给了我一个号码牌。"12号，请到急诊内科等候。"
我扶着奶奶在等候区坐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里越来越担心。奶奶今年已经78岁了，身体本来就不太好，这次突然头疼会不会有什么严重的问题？
"晓雨，别担心，奶奶没事的。"奶奶虚弱地拍拍我的手，"可能是最近天气变化，老毛病又犯了。"
我知道奶奶是在安慰我，但看到她强忍痛苦的样子，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奶奶从小把我带大，对我比对自己还好。现在她生病了，我一定要照顾好她。
等候区里还有其他病人，有的在咳嗽，有的在呻吟，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让我想起了实习的日子。那时候陈宇轩总是说，做医护人员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因为我们面对的都是生老病死。
"12号，苏秀英，到诊室二就诊。"广播里传来叫号声。
我赶紧扶起奶奶，向诊室走去。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正背对着我们整理病历。
03
那个背影让我瞬间僵住了。
宽阔的肩膀，熟悉的发型，还有那件我见过无数次的白大褂。即使背对着我，我也能认出那就是陈宇轩。
他缓缓转过身来，看到我的那一刻，脸上闪过明显的惊讶。
"晓雨？"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但带着两年未见的生疏。
我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紧张得手心出汗。"陈...陈医生。"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还是带着明显的颤抖。
他很快恢复了专业的神态，目光转向我扶着的奶奶。"请坐，病人是？"
"我奶奶，她头疼得很厉害。"我扶奶奶坐在诊椅上，尽量避免和他对视。
两年了，他看起来更成熟了，下巴上有淡淡的胡茬，眼神也比以前更加深邃。白大褂穿在他身上特别合适，让他看起来既专业又有安全感。
"奶奶，您哪里不舒服？"他温和地询问奶奶，完全没有了刚才见到我时的惊讶。
"医生，我从晚上开始头疼，现在越来越严重了，就像有人在脑袋里敲鼓一样。"奶奶虚弱地描述着症状。
他认真地记录着，然后开始检查奶奶的血压和脉搏。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专业的工作态度，心情五味杂陈。
这就是他选择的生活吗？在这里做急诊医生，每天面对各种病人，过着忙碌而充实的日子。而我，也在另一家医院做着护士的工作，我们原本可以并肩作战的，现在却成了陌生人。
"血压有点高，需要做个头部CT检查。"他说着，开始开检查单。
我看着他的手，还是那么修长，写字的姿势也没有变。曾经那双手牵过我的手，为我擦过眼泪，现在却只能公事公办地为我奶奶开检查单。
04
"苏护士，你陪病人去做检查吧。"他抬起头看着我，用的是很正式的称呼。
苏护士，不再是晓雨，不再是那个亲密的称呼。这种距离感让我心里一阵刺痛。
"好的，陈医生。"我也用同样正式的语气回应。
陪奶奶做完CT检查回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奶奶的精神状态有些好转，但还是说头疼。
重新回到诊室，他正在看其他病人的片子。看到我们进来，他示意我们等一下。
我站在诊室里，打量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他的工作台很整洁，电脑旁放着一个小相框，但从我的角度看不清里面是什么照片。
"CT结果出来了吗？"他问道。
我递过报告单，我们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一起。那种熟悉的电流感还在，让我赶紧缩回了手。
他仔细看着CT报告，眉头微微皱起。"没有发现明显的器质性病变，可能是血管性头痛。我开一些药，回去按时服用，如果还不好转就再来复查。"
"谢谢陈医生。"奶奶感激地说道。
他开始开药方，我站在一旁等待。诊室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他敲击键盘的声音和远处其他诊室传来的说话声。
"药方开好了，拿着这个去缴费取药。"他递给我缴费单，这次很小心地避免了身体接触。
我接过单子，准备扶奶奶离开。走到门口时，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也在看着我。四目相对的瞬间，我们都慌忙移开了视线。
"奶奶，我们去缴费吧。"我扶着奶奶走出诊室，心跳如鼓。
取完药回来，奶奶说想去洗手间。我扶她过去，然后在走廊里等她。
这时，陈宇轩也从诊室里出来，可能是要去休息室。走廊里就我们两个人，气氛有些尴尬。
"你...你现在在哪里工作？"他主动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
"区人民医院，做护士。"我简短地回答。
"挺好的。"他点点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说了这三个字。
沉默几秒后，我鼓起勇气问："你...还好吗？"
"还好。"他的回答同样简短。
我们就这样站着，两年的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曾经那么亲密的两个人，现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05
奶奶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我们两个人站在走廊里，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晓雨，这位医生是？"奶奶问道。
我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奶奶，这是陈医生，刚才为您看病的。"
"陈医生，谢谢您，麻烦您了。"奶奶客气地说道。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他礼貌地回应，然后转向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我摇摇头，正准备说没有，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奶奶的药需要怎么服用，有什么注意事项，我想问清楚一些。
但是看着他的脸，我突然紧张得大脑一片空白。两年了，再次面对他，我发现自己还是会紧张，还是会心跳加速。
"我...我想问一下..."我结结巴巴地开口。
"什么问题？"他耐心地等着我说完。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越是努力，就越紧张。我想问的是奶奶头疼的事情，但是在紧张的状态下，我的大脑完全混乱了。
"我想问...哪里不舒服..."我知道这话说得不对，但已经说出口了。
他愣了一下，"什么哪里不舒服？"
我更加紧张了，脸涨得通红。我想说的是奶奶哪里还会不舒服，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奶头疼。"
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不对。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压低了，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我意识到他误解了，想要解释，但紧张得更加说不清楚。"我...我是说..."
他走近了一步，声音变得更加轻柔："哪里不舒服，让我看看。"
我看到他伸出手，似乎准备...
我彻底呆住了，看着他逐渐伸过来的手...
06
"等等等等！"我赶紧往后退，双手护在胸前，脸红得像煮熟的螃蟹，"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宇轩的手停在半空中，表情从专业关切瞬间转为困惑。"什么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说的是我奶奶！是我奶奶头疼！不是我...不是我那里疼！"
他愣了几秒钟，然后脸也红了，赶紧把手收回去："我...我以为你是说你自己..."
"我紧张说错话了！"我解释道，"我想问的是奶奶回家后还会不会哪里不舒服，结果说成了'我奶头疼'。"
陈宇轩用手捂住脸，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误会的尴尬程度。"天哪，我还以为..."
奶奶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头疼？"
我更加不好意思了，赶紧扶住奶奶："没事的奶奶，我们在讨论您的病情。"
"那陈医生，我的头疼会不会复发？"奶奶直接问道。
陈宇轩这才重新恢复专业态度，但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按时服药的话，应该会有好转。如果48小时内还不缓解，就需要再来检查。"
我点点头，避免和他对视："谢谢陈医生，我们回去了。"
"等一下。"他叫住了我们。
07
我回头看着他，心里还在为刚才的误会感到尴尬。
"你奶奶这个年纪，血压偏高，平时要注意饮食清淡，多休息。"他认真地嘱咐道，"如果再有类似情况，一定要及时就医。"
"好的，我会注意的。"我点头回应。
他犹豫了一下，又说："晓雨，你现在做护士，应该也知道老年人的身体状况需要特别关注。你奶奶平时有人照顾吗？"
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我心里一暖。虽然已经分手两年，但他还是会关心我和家人。
"有的，我和奶奶住在一起。"我回答道。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记住，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来医院。"
奶奶在一旁听着，突然开口："陈医生，你和我家晓雨认识吗？"
我和陈宇轩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们...以前是同学。"最终他开口说道。
"同学？"奶奶眼睛一亮，"那真是太好了！晓雨这孩子在外面工作，我总担心她一个人。现在知道有老同学在这里工作，我就放心多了。"
"奶奶..."我有些尴尬。
陈宇轩温和地笑了笑："是的，我们会互相照应的。"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即使我们已经分手，即使我们现在只是陌生人，但在这一刻，我感受到了他的善意。
"那我们就不打扰陈医生工作了。"我准备离开。
"晓雨。"他又叫住了我。
我回过头，看到他眼中有些复杂的情绪。
"保重。"他只是说了这两个字，但我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08
走出医院，天已经开始泛白了。
奶奶吃了药，精神好了很多，头疼也有所缓解。
"晓雨，刚才那个陈医生人很好啊。"奶奶在出租车上说道。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看你的眼神不太一样，你们以前真的只是同学吗？"奶奶虽然年纪大了，但眼睛还是很尖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告诉了奶奶真相："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我们已经分手两年了。"
"分手了？"奶奶有些惊讶，"看起来你们还是很关心对方啊。"
"都过去了。"我轻声说道。
"晓雨，奶奶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人什么事都见过。"奶奶握住我的手，"刚才我看得出来，你们两个人眼里还有对方。既然还有感情，为什么不试着重新开始呢？"
我摇摇头："奶奶，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当初选择分手，一定有他的理由。"
"也许他也后悔了呢？"奶奶说道，"人生那么短，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回到家，我扶奶奶上床休息，自己却睡不着了。
躺在床上，我想起今晚发生的一切。重新见到陈宇轩，那种熟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虽然我们都在努力保持距离，但那种默契和关心是装不出来的。
也许奶奶说得对，人生真的很短。两年前的分手，也许我们都太年轻，太冲动了。现在我们都成熟了，也许真的可以重新审视这段感情。
手机响了，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晓雨，我是陈宇轩。今晚很抱歉，那个误会...希望你别介意。另外，你奶奶的身体要多关注，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看着这条短信，我的心跳又加快了。他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可能是从医院系统里查到的吧。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回了一条："谢谢你今晚的照顾，奶奶好多了。"
很快，他又回复了："那就好。晓雨，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声对不起。当年的分手...我有我的苦衷。"
看到这条短信，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原来，他也一直记着我们，也一直为当年的分手感到遗憾。
我回复道："都过去了，我们都有了新的生活。"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约你见一面，好好谈谈。"
我盯着这条短信看了很久，最终回复："好。"
窗外，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也许，我们的故事也可以有新的开始。
来源：小徐社会历险记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