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吃摊又一次遭到丈夫叫来的混混砸得支离破碎,我推着那辆小三轮车,朝着公司周年庆典的现场赶去。
小吃摊又一次遭到丈夫叫来的混混砸得支离破碎,我推着那辆小三轮车,朝着公司周年庆典的现场赶去。
丈夫裴遇一边挽着他的小秘书,得意洋洋地宣布她即将晋升管理层。
然而,我却按响了喇叭,声音穿透人群:“卖豆花的来捉奸啦,一碗三块三!”
周围的人愣住了,裴遇的眉头瞬间皱起。
其实,那天我发现他的背叛,恰好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工作日。
往常温柔的裴遇,这次却因保姆端茶晚了一分钟,爆发了无比的怒火。
作为贤内助,我第一时间联系了他身边的胡助理,打听情况,才知道新来的实习秘书犯了不少低级错误。
“实习生嘛,不行就辞了呗。”我漫不经心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裴总的意思是,愿意耐心指导她。”
我心里不禁一紧,但还是模糊地应了几声。
直到有次我打开了他的手机,心里隐隐开始动摇,不再如此确信他的初衷是善良。
聊天记录中,他们的对话让我心里沉甸甸的:
【裴遇:格式错了,重写一遍。】
【叶青青:好难啊,裴总,五号字和四号哪个更大?】
【裴遇:四号。】
【叶青青:嘻嘻,我也选四号,奖励我个小蛋糕吧!】
【裴遇:好的。】
比起承认裴遇的背叛,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那个“小三”,竟是叶青青。
心头堵得难受。
一次他从浴室走出,我把手机递给他,叶青青又发来了一个问题:“裴总,请问复制粘贴是哪两个键啊?我总是搞不对!”
还带着哭的表情。
叶青青的大学专业,还是我帮她选的计算机,她根本不该连这么基本的问题都问出来。“放她走。”
我努力压抑心头的苦涩,尽量保持理智与他对话。
“这件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
裴遇的眉头紧皱,目光暗沉如墨。
“温言,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街边售卖豆花呢。”
果然,按他的话,我重新摆起了豆花摊,正好前在他公司门口。
这些年,我与裴遇频繁出现在各种商务酒会上,记者们对我早已了解。
刚到裴氏大楼下,就有记者大胆冲着镜头问:“裴太太,您怎么在公司门口摆摊?裴氏是不是要进军饮食行业了?”
我微笑着盛出一碗豆花递给他们:“新鲜出炉的,来尝尝吧。”
“我老公最近有了小三,担忧他钱不够花。”
“年轻女孩嘛,总是渴望更多。”
我说得既尖锐又犀利,每当重温那些采访片段,总恨自己没说得更狠。
良心早已被叶青青那些虚伪的问候撕得粉碎。
第二次摆摊时,裴遇竟然直接叫来城管,没收了我的小摊。
那晚,他比平时提前回了家。
“温言,这样真的有趣吗?”
“当然有趣啊,我不是在帮你宣传吗?公司里这几天不是都传开了?”
他无奈地叹气:“温言,要不是你为难我,我可能根本不会在意叶青青。”
我轻笑了一声,却无法控制眼泪流下。
他竟然在指责我?
凭什么怪我!
是他背叛了婚姻,是他犯了错,但他把自己高高在上,责备我反抗,怪我逼他去找叶青青。
难道我的反应才让他意识到要珍惜爱情?
“裴遇,我可以做得更疯狂。”
我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直到嘴里渗出腥甜的味道,才意识到嘴角流血了。
那晚,裴遇就搬去了叶青青的公寓。我注视着台上的裴遇。
我曾说过,我会更加疯狂。
而且,我会为他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
裴遇身旁有几个保镖,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今天来采访的人特别多,裴氏公关团队也忙着控制舆论。
他将我拉进了内场。
“温言。”
裴遇无奈地揉了揉眉头,过了一会儿,他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从容:“你应该明白今天周年晚会的重要性。”
我当然懂,不然我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在场的不仅有他的商业伙伴,还有一个对他至关重要的提携者,也是他进军港区市场的关键人物——肖老。
我和肖老的相识是在豆花摊上。
老人家年纪大了,偏爱咸豆花。
他第一次和家里的小辈吵架后离家出走,我捡到他时,以为是流浪老人,就好心请他喝了一碗咸豆花。
从那以后,他天天来蹭吃,无论风雨。
他一口气吃了我半年多的大份咸豆花,并特意嘱咐我多放点虾皮!
裴遇出现那天,我正舀着豆花。
蒸腾的水汽缭绕在裴遇那张俊朗的脸庞周围,简直像个下凡的仙人。
他手里拿着一个项目去找肖老,带着年轻人的自信与傲气,坚定地认为这个项目一定能大家眼前一亮。
然而,结果却是他碰了钉子,彻底被拒之门外。
但裴遇这个人很特别,他有着非凡的耐心,一次又一次地前来。
无论酷暑寒冬,他从未停歇。
看到他这样坚持,我心里不忍,便把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花递到肖老面前。
“香菜和葱花可以自己加。”
我说道。
裴遇顺势坐了下来。
他聪明至极,也懂得聊天的艺术,并不急于谈项目。
他开始与肖老聊豆花,从黄豆的种植到研磨工艺,从我这碗豆花的调料聊到品牌代理。
如果不是天边已经亮起几颗星,我真觉得他能将我的豆花品牌直接推向市场。从那以后,裴遇常常和肖老一起来蹭豆花。
后来肖老来得少了,说家里晚辈接手了,他要亲自教导他们。
而裴遇却越来越频繁,原本每月两三次,渐渐增加到一周七次。
直到最后一次,我从桶里舀出两碗豆花,坐在他对面。
“这是我这一辈子做的最后两碗咸豆花,尝尝吧。”
看着裴遇有些错愕的神情,我掏出了南大的录取通知书。
“考上了,要去读书了。”
“以后就不摆摊了。”
他轻声说了半句,然后默默低头吃豆花。
于是我们心照不宣,开始了长达四年的爱情长跑。
从那个豆花摊起,到校园青春里,爱情悄然发芽。
成年人的现实中我们相遇,却在校园里萌芽出青涩的恋情。
毕业后,我宅在家里写小说,过上了梦寐以求的“躺着赚钱”的日子。
裴遇常常问我:“别人考研是为了找好工作,你写小说,读研不都是一样吗?”
我认真回答:“我读研不是为工作,而是为了我热爱文学。”
裴遇一边笑我天真,认为四年追求文学不切实际,一边却把家里房间布置得温馨舒适,方便我创作。
尽管我笔下的故事中渣男不少,但从未想过裴遇会成为其中之一。
我还记得前几天写完一篇追妻文,评论区有人说:“女主遇到一个男主,作者却见识了十个。”
我忍不住笑了,没想到这句话真的能映射到现实,不过身边却只有裴遇一个。
“温言,跟我说话。”
裴遇隐忍着怒火对我说道。
真是可笑,最该生气的人明明是我。
就像那天我揭穿他和叶青青的事,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愤怒取代了愧疚。他怒火中烧,指责我辜负了他的信任,甚至指控我侵犯了他的隐私。就好像,自己是那个被戴绿帽的人。可结果却是我整夜未归,被说成和一个年轻男人在床上不知所措。
“你想让我怎么做?”我直视他,语气中满是讥讽。
“难道我应该心甘情愿地递上离婚协议书,放弃财产,等着你哪天喝酒喝到胃疼时,想起我曾给你煮解酒汤吗?像电视剧里的那些悲情女主角?”
他却冷静地回答:“我不喝酒。”
我苦笑:“既然你不喝,自然也不可能有人深夜为你煮解酒汤。”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真可笑。”
“你为什么不喝酒?”他反问。
“我实在连给你编借口的机会都没有!”我忍不住大吼,猛地扯下裴遇胸前的领结,那可是我特地为新娘叶青青的礼服挑选的颜色。
“裴遇,我不是那些低声下气的追妻文女主,我绝不会默默忍受,也绝不会跪在地上捡你和叶青青的用过的破孩子嗝屁袋。”
我只想让你身败名裂,让她的家人和整个村镇都知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竟然和她资助人的老公一同腐化堕落!
这句话一出口,他的神情终于变得清醒,他紧紧抓住我的肩膀。“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的眼中流露出紧张与恐惧,而我却笑得宛如疯癫。“我做了什么?”我冷笑一声。
“我希望她死!”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记清脆的巴掌声,还有一声声“死贱种”的骂骂咧咧。
裴推门而入,眼前一幕令她心头一紧——叶青青被她母亲死死揪着头发,正遭受着无情的殴打。宴会的保安们愣在一旁,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出手相助。
叶青青的母亲跨坐在她身上,似乎是出于愤怒的宣泄,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抽打过去。她的脸颊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火红掌印,嘴角有血渗出,而她的礼服早已被撕得不成样子。
“还愣着做什么?快上去拉开她们!”裴遇的怒吼让保安们终于回过神来。叶青青的母亲被按住后起身,裴遇和我目光短暂交汇,我示意他点头,这已经够了。
打得轻了未免无趣,重了又怕惊动警方,那就得不偿失。在这样的盛会上,叶青青若名声尽毁,小三的骂名将如影随形。让她在公共场合彻底丢脸,我心中才略微得以平静。
“温言,你别太过分。”裴遇迅速用外套将叶青青裹住,想要直接抱着她离开。
“裴遇,你这样抱着她出去,怎么跟肖老解释?”我毫不犹豫地质问他。
他停顿片刻,头朝我这边一转:“温言,这不就是你一直想看到的局面吗?”说完,他果断转身离去。
难道这真的是我期望的场景?用这场闹剧来证明他对叶青青的真心,而我不过是一个婚姻失败的可怜女人?随着裴遇的背影,周围的围观人群也开始散去。
叶青青的母亲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搓着手,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走上前来,“裴太太,您之前答应过的事情……”
我无奈地挥手,示意她不要紧张:“放心,婚房和彩礼的事,我都会帮你落实。”她的脸色顿时亮了起来,恍若我初见叶青青时的那一幕。
叶青青天赋聪慧,却出身贫寒。高中时,父母竟然想以她换取彩礼。凭借山村校长的推荐,我开始资助她,替她交学费,购置日常用品,倾听她诉说家中的偏心,描绘她的梦想与未来。
她顺利考上了名牌大学,我全程陪伴,甚至为她挑选了合适的衣服,始终支持着她的大学生活。毕业后,我还为她在裴氏的技术部门争取了个内推的机会。
然而,一个月未见,叶青青从技术部门的高材生,竟摇身一变,成了我丈夫身边那个天真无邪、再三闹乌龙的小秘书。我至今记得,丑闻爆发后,她一脸笑意跑到我家,亲切地叫我“阿姨”,竟还让我帮她换鞋。
她自嘲地说:“温姐姐,抱歉啊,好久不见,竟一时忘了你是我姐姐,而当成了保姆阿姨。
”她还对我炫耀自己年轻,“温姐姐,你也该好好打扮了,虽然不常出门,但也不是能素颜的年纪了。”她疯狂向我展示着自己的青春,仿佛这就是她最引以为傲的资本。
可惜,她的年轻正是她最不该自夸的原因。毕竟,她本没有任何家庭背景,是靠他人的帮助才走出了那座深山。她似乎忘却了走来的艰辛,更忘记了是谁将她扶持到如今的高度。
此时,我决定做个好人,提醒她一番,让她重新回到属于她的位置,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裴遇整晚没回家,而是守在私家医院,陪伴着叶青青。
第二天一早,叶青青的母亲打来电话,声音悲戚欲绝,“裴太太,您得帮帮我!”她恳求道,“那个死丫头竟然告我,还是裴氏集团法律部的人来告的,要将我告上法庭!”
“可是,他们说,只要我把背后指使的人交代出来,就不会继续起诉我。”她声音颤抖,“裴太太,我一句话也没提到您,您一定得帮帮我。”她还提到我儿子的彩礼钱,是否能多给一点。
我安抚她,保证不会让她出事,裴遇的目的根本不是针对她。果然,刚挂掉电话,裴遇的电话便打了进来。“温言,赶紧去医院给她道个歉,我已经安排好记者了。”
“你得展现点姿态,这样一切都会好处理。”
我问他:“如果我不去,会有什么后果?”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裴遇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温言,花钱教唆他人造成伤害,你知道法律部的手段。”
“坐几年牢也无所谓。”
我只能无奈地点头答应去医院。
路上,手机里弹出了众多相关新闻推送。
【倒反天罡,正室向小三敬茶!】
【裴氏总裁共享齐人之福,正室小三世纪和解!】
【大老婆重出江湖,资金疑似被封锁,医院敬茶求原谅!】
我收起手机,来到叶青青的病房门口,外面已经聚集了十几家记者。
我一出现,闪光灯瞬间令我眼花缭乱。
“裴太太,听说您是来给裴总的秘书敬茶道歉的?”
“裴太太,这样做难道不觉得颜面尽失吗?”
“裴太太,难道您是为钱而容忍裴总的出轨?”
我微微一笑:“敬茶是吧?那你们可得好好拍,我怕动作太快,万一拍糊了,明天我就上不了头版。”
记者们被保镖们隔开,我走进病房,裴遇正专心致志地给叶青青削苹果。
叶青青天真地笑着,“温姐姐,我只是嘴巴没味道,哥哥才给我削苹果呢,别误会啊。”
我挑了挑眉,“上了床还在喊哥哥削苹果,这小白花的演技倒是真不错,看来你村的猪粪肥料确实有用,把你这朵花养得会演戏。”
“温姐姐,我和哥哥是清白的,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叶青青咬着牙,脸上满是羞愤。
裴遇不耐烦地扔掉水果刀,寒声道:“温言,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 他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身边的助手便递来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杯子烫得我手心发烫。
“只需给她敬茶道个歉,打人这事,我保证青青不会再追究。”
我撇了撇嘴:“可我可不仅仅是教唆打人,还是让她爬上了你的床,成了你的情人。”
“你可不是花了那么多钱买那些头版新闻吗?为什么不让她在上面美化一下?毕竟小三的罪名她自己也承认。”
叶青青泪眼汪汪,倔强地说:“温言,我记得你当年资助过我,所以我才叫你一声姐,但你也别侮辱我。”
我冷笑道:“要不是你哥哥替你说好话,跪找多少人我都不会原谅你!”
啪!茶水和一记耳光同时落在了叶青青的脸上,她那张故作可怜的脸此刻狼狈不堪。
我都不敢相信我手速之快,心中一阵酣畅淋漓。
揉了揉被烫得微微发红的手心,心想打她还真是痛快。
“叶青青,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提原谅?”
记者们的闪光灯纷纷亮起,我冷冷嘲讽:“我资助你、推荐你入职公司,结果就是让你爬上我老公的床?”
“我记得A大的计算机专业可没教过这些,你这自学成才的小三技能,倒不如开个班授课。”
叶青青捂着脸,低声啜泣。
裴遇一边安慰她,一边又把火气转向我,真是分身乏术。
“温言,你怎么敢这么做!”
裴遇紧紧抱住她,脸色冷若寒冰。
刚一想到即将与他面对面争辩,我便选择潇洒转身离开。
路过记者群时,我回头问:“刚才我泼茶打她的场景拍得清楚吗?”
记者们愣了愣,然后点头答应。
我勾起一抹微笑:“记得留一份给我。”裴遇又跟我一起同桌吃饭,这全怪肖老牵的线。
我与裴遇之间的缘分,总是让肖老乐此不疲,他还常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对咸豆花情有独钟。
近年来,肖老与裴遇的合作愈发密切,连肖老的儿子也跟着裴遇学习。
而如今我和裴遇的关系闹成这样,无论是工作还是私事,肖老显然不愿目睹。
“小裴,求你为我这个老朋友的面子,辞了那个秘书。”
“你们以后就好好生活吧。”
裴遇只是默默喝干了眼前的酒,酒杯摔倒在桌上。
“肖老,那年我已经尽力了,你的恩情我不会忘。”
“这几年你的身体也欠佳,别再插手不该插手的事了。”
这番话不仅是对叶青青说的,也在暗示肖老过度干预裴遇的公司事务。
肖老愤怒得全身发抖,裴遇迅速离开。
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叶青青最近总是馋永福记的点心,而裴遇每次都会亲自去购买,表现得尤为上心。
“小言,他简直是个混蛋,要不是我多年来对他的提携,难道他能有如今的地位?”
我轻拍肖老以示安慰:“没事,顶多是一根烂黄瓜,我才不在乎。”
肖老慢慢平复了怒火,重重叹息:“也是我当年眼光不够。”
我没有回应。
归根结底,眼光不准确的不是肖老,而是我最初就是被他的外表迷住,被那张脸所俘虏。
也是我主动给他多盛了一碗豆花,才让他搭上了肖老的这条船。
“小言,既然这样,你就离婚吧。老头子我还有些面子,你搬到我们家住,谁敢再对你指手画脚?”
这位在商界打拼多年的老人,尽管历经磨难,但对我却依然心存真情。
我轻轻摇头:“我不离。”
肖老气得脸色发白:“你怎么这么傻?他有什么值得你这样不死不休?难道你打算就这么跟他耗到老吗?”
“我绝对不能离婚!”
“我绝不能让他们过得那么轻松,否则我这一生都无法释怀。”
“我想要他的财富。”
“我还要让裴遇失去一切,名声扫地。”
肖老的儿子与裴遇是合作伙伴,同时也是竞争对手。
只要能将裴遇这块肉啃下来,肖家就能垄断所有资源。
我与肖老心照不宣,默默达成了共识,必须让裴遇崩溃。
那晚,裴遇把叶青青接回了家。
“温言,青青需要在这里住几天。”
“她刚病好,必须静养,你的房间隔音最好,最合适她。”
我随手抓起身边的花瓶,狠狠朝他扔去。
花瓶应声而破,碎片四溅,划过他的脸,留下了一道血痕。
叶青青尖叫一声,而我缓缓逼近裴遇。
“裴遇,你把我当做什么?”
“这是我家,我是你的合法妻子,还要给小三腾地方?”
叶青青心疼裴遇的伤口,责备我:“温言,这不过是个房间,你至于吗?”
“我早说过,我和哥哥之间没任何关系。在你们未离婚之前,我根本不想待在这里。”
“要不是你去找我妈妈,让她天天闹我家,哥哥心疼我没法休息,才把我带回来。”
叶青青的妈妈,确实是我怂恿她去的。
不过,妈妈揍小三的女儿,倒也算是情理之中。
我理了理鬓角的头发,微笑着说道:“叶青青,做小三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从你第一次上床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明白会有这样的结果,现在你还只是个开端!”
叶青青霎时面红耳赤,眼中泪水盈盈,几欲决堤。
“够了。”
裴遇冷声打断,将自己整个身子挡在叶青青面前。“我们两个人走到今天这一步,与你我无关。”
他失望地瞥了我一眼,语气中满是指责。
“温言,是你变了。”
这真是笑话。
他背叛了婚姻,却居然想用道德去束缚我,让我站在他设定的高地上反省。
我心中明了他未曾言明的想法。
温言,你为什么不再乖巧顺从?
为什么不为我考虑?
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泼辣、无礼的女人?
他只是想让我感到愧疚,让我反思婚姻的失败是我的错。
可我,偏不!
深夜,他们在客房的厮混之声穿透墙壁,
叶青青仿佛下了狠心,尽管我房间隔音极好,那些呻吟声仍如闯入的雷霆,狠狠震动着我的心。
我心中不甘,果断下令,花钱如流水。
义乌的小商品工厂接到我的订单,连夜赶工。
看到工厂发来的设计图,我的心情愈加愉快。
这正是我要送给他们的“惊喜”礼物。
第二天一早,叶青青穿着薄薄的蕾丝裙,面色红润,毫不避讳地站在我面前。
“哟,温言姐,怎么又不化妆,看着真让人觉得不舒服。”
“真替哥哥可惜,之前过得这么差。”
她假装惊讶,我却狠心甩出一巴掌,鲜红的手印瞬间映上她的脸颊。
“在我家别当只叽叽喳喳的小鸡,早上吵得我眼睛都疼。”
她刚想掉下眼泪,我又给了她右脸一记清脆的巴掌。
对称,正好。
作为一个重度强迫症患者,这让我看着心情愉快多了。
她委屈地跑到裴遇怀里。
“哥哥,温姐姐打我,你帮帮我!”
裴遇皱眉瞧着我,情绪显得复杂。
两人合力围攻我,我并不傻,灵活地拎起包转身离去。
不过,当我在公司再遇到裴遇时,他的烦躁情绪依旧清晰可见。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温言,这里不是你可以随意闹腾的地方。”
我也叹息:“没办法,我是裴氏的股东,而且还是总裁夫人,偶尔为员工送点福利也是理所应当的。”
我走在前面开路,身后跟着一大群外卖小哥,红的、黄的、蓝的,三大平台的竞争因为裴遇的出轨,今天竟然联手合作。
“温言姐,几杯奶茶就想拉拢人心?在你们眼里,十几块的奶茶算什么福利?”叶青青嘲讽道。
但当奶茶一出现,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每杯奶茶的杯套是义乌工厂专门定制的,上面印着叶青青和裴遇激烈对峙的画面,当然那些露骨的部分已经打码。
人群中,大家的目光在裴遇和叶青青之间游走。
“平时看她那么纯情,没想到玩得这么花哨?”
“这算什么?看看我的,虽然码很厚,但我能看出这是老字母圈的内行货。”
“要用这么多花样,感觉也不怎么样啊。”
众人的目光充满了审视与调侃,毕竟裴遇的身份特殊,大家也不敢大声讨论。
叶青青气得直跺脚:“温言,你这简直是非法传播!”
我挑眉回应:“这不是你自己主动分享给我的吗?我还以为你希望大家一起看呢!”
“而且,你的肖像权早就签给公司了,作为裴氏的股东,我使用这些权利应该没问题吧?”
一个月前,叶青青突然想做公司某款游戏的代言人。
裴遇为她支付了高额违约金,还将她捧上了代言人的位置,这倒为我省了不少事。叶青青捂着脸慌乱地逃出了办公室,裴遇则冷冷地命令将那些定制的奶茶杯套扔掉。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裴遇转向我:“温言,我们谈谈吧。”
他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目光深邃。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要开这么大的窗户。”
“我当时回答,是因为我老婆喜欢。创业那一年,我抱着她,告诉她总有一天,会让她站在高处,俯瞰海市最美的风景。”
我转过头,冷冷回应:“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裴遇突然笑了:“没什么,只是有些感触而已。”
“温言,我们别再互相伤害了。”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
“她怀孕了。”
“我们,离婚吧。”
其实,我以为自己早已释怀,毕竟这件事情已过去这么久,裴遇和叶青青出轨的事实,我以为早已放下。
可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我紧握着颤抖的双手,愤怒像信号般在我心底炸裂。
当他提出离婚的那一刻,我的心脏几乎要停跳。
我咬紧嘴唇,疼痛感瞬间弥漫开来,血腥味在我的嘴里蔓延。
过了好一阵子,我才挤出声音:“裴遇,我不会离婚。”
“她既然敢当小三,就得一直当下去。她的孩子,只能是那个没人敢提起的私生子!”
一边说,我一边开始砸碎周围的摆设。
桌上的文件被我撕得粉碎。
我在他面前失控地发泄着怒火,透过他那双漆黑的眼睛,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像是从地狱深渊中爬出的恶鬼。
“我告诉你,这事还没有结束!”
我咬牙切齿,“她在哪家医院生孩子,就让整个医院知道她的丑事。她的儿子在什么学校,我就让他从小被骂成野种!”
“我不在乎你活着还是死去,更不在乎那笔遗产会不会分给他们。”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别想安宁!
我倾尽所能,列出最恶毒的手段,直到筋疲力尽,瘫坐在满是破碎古董和撕裂文件的地上。
裴遇依然镇定自若,低头凝视着我。
“温言,我可以提起离婚。”
他说:“等半年或一年,我都能等待。”
“我会让叶青青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我的孩子,必定是人们艳羡的天之骄子。”
他蹲下身,目光与我平齐:“温言,我有一百种离婚的方案。”
“无论哪一种,你都无法承受。”
他无奈地扶额:“温言,这个世上,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
这番话,令人作呕。
某种意义上,裴遇确实没有欺骗我。
为了叶青青,他果真把法律的底线推到了极限。
经过三十天的拉锯战,我终于同意了离婚的签字。
“钱、房子,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他语气中透着些许愧疚:“温言,我会尽力弥补你。”
裴氏如今市值近百亿,他想用最不在乎的钱,买走我们七年的过往。
“我什么也不要。”
我冷冷地回应。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立刻离婚。”
“我有个条件,就是希望裴遇陪我再去摆摊一次。”
裴遇站在那儿,显得略微局促不安,动作也有些生疏。
毕竟,习惯了作为裴氏总裁的生活,他早已忘却曾经陪我一起摆摊的点滴。
面对眼前的摊位,上面的虾皮、葱花和各种小料,他显得手足无措,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
“哎哟,老板娘,你家男人真是帅得没话说!”
“帅老板,虾皮多放点,我儿子特别爱吃!”
一对母子走了进来。
多年之前,那个妈妈也是这样打趣裴遇,彼时他羞红了脸,默默给她舀了好几勺虾皮,差点把盖子都给合不上。
也正是从她开始,我们才暗自许下了彼此的心意。
如今,当听到几乎一模一样的话,我微笑着回应:“是啊,我就是喜欢他这张脸。”
裴遇从腾升的水蒸气中抬起头,与我对视,他那双桃花眼依旧深情,让人心动不已。
客人们接连而来。
旁边学校里的胖小子,七年前总爱点一碗豆花,还缠着裴遇帮他解数学难题。
还有那对牵着老伴的老人,每晚都来喝一碗豆花。
卖槐花的阿婆,每次来时总会带来一串槐花,笑着说一定要参加我们的婚礼,却再也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光阴似箭,在这些熟悉的记忆中,裴遇又渐渐回到了过去的模样。
他开始热情地招呼每位客人,面对众人的调侃,眼中总是流露出对我的深情。
豆花快结束了。
“葱花香菜自便哈。”
我端起最后两碗豆花,与裴遇对坐。
他尝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和以前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轻轻戳着豆花,心中却毫无食欲,“都好几年没做了,我差点都忘了味道。”
裴遇又吃了一口,语气坚定,“我可从未忘记。”
我一口吞下,烫得猛然站起,急忙寻找水。
“温言,你这样,以后可怎么办?”
他忙着为我倒凉水,眉头紧锁,“你这手忙脚乱的,以后怎么照顾自己啊?”
这情形,七年前我记得也演过一次。当裴遇说完那句话,单膝跪下,用他创业所赚的第一笔财富,给我买下了一枚璀璨的戒指。可如今,四周物是人非,只留我一声叹息。
“温言,我们究竟为何走到了这一步?”裴遇的声音略显哽咽,原本平静的目光,此刻流露出难得的情感。在繁华的喧闹中,我背过身去,借故抹去眼角的泪光。
手指轻轻滑动手机屏幕,给刚来的群演们结算费用,低声带着哭腔说道:“裴遇,我同意离婚,但希望能多拿5%的股份。”
“那是你欠我的,我也得养活自己。”他没有意外地答应了。从这一刻起,结合裴氏公司的散股,我手中握有的股份已增至15%。卖给肖老,通过合理运作,我预见裴氏必将被剥离,裴遇也将永无翻身之日。
离婚手续迅速完成。接下来的一个月,全城都在关注裴遇与叶青青即将步入婚礼殿堂的消息。婚礼前一小时,我给肖老打了个电话。
“别担心,有我在,届时你的贺礼肯定能送到他手中。”所以,在这场被媒体誉为“世纪婚礼”的盛典中,我特意华丽出席,身后跟着叶青青的熟人们。
她的父母、亲戚,以及从小到大的朋友们,齐齐穿上叶青青定制的专属服饰。衣服上印着她与历任男友的亲密合影,还有她成长过程中的种种失误,全方位展示她的过去,提醒裴遇他所认知的那个天真无邪的“小白花”,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温言,你这是故意攻讦!”叶青青尖声指责,愤怒地揪住裴遇的手臂,哭泣着叫道:“哥哥,我真的没有做过,这都是温言在冤屈我!”
我微微一笑,递出一份文件:“我想,你也该仔细看看这个。”文件中清楚地记录着,叶青青在怀孕前一周,曾与一个陌生男子在酒店里肆意纠缠。
“裴遇,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怀上的希望微乎其微。”
我顿了顿,毫不犹豫地在众人面前揭穿了他的伪装。
“医生说,你的‘小蝌蚪’质量极差。”
“非常难以受孕。”
本来被称为“世纪婚礼”的场合,瞬间变成了笑话。
这样的打脸戏码,显然不止于此。
裴遇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胡助理就像受了重击,忍不住尖叫:“裴总,糟糕了!裴氏股票正被大量抛售,股价快跌停了!”
果不其然,肖老的手段比谁都迅猛。
这些年,裴遇一直依赖肖老,快速上升。
他本就自傲,企图在他软弱时咬下肉的人,数不胜数。
直到许久后,裴遇才重新找回了声音。
他看向我的目光中,交杂着恨意、迷茫与不解。
“温言,那晚,你一直在演戏吧?”
我心想,如果他还有一丝真情实感,应该能看出,那晚群演的每一句台词,都是七年前的回响。
可惜,他并未洞察。
“温言,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
他冷冷地吐出这句话。
我不屑一笑:“裴遇!你说我恶心,那你呢!”
他说:“我才刚从月子里出来,你就和她纠缠不清!”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微微颤动:“你和她亲密时,难道不觉得恶心吗?你们那样纠缠的时候,还记得我们孩子那衰弱的身躯吗?”
那晚,我看到了裴遇与他人的聊天记录,心中失望至极,却又隐隐寄托着一丝侥幸。
他也许只是婚礼上精神恍惚了一瞬,我或许还能原谅这一次。可婚姻中的女人,宛如侦探与福尔摩斯,只有撬开那神秘的薛定谔之盒,才能揭示真实的秘密。我满怀探究的好奇心,誓言要将他们的真相拨云见日。
我发现,在我怀孕的日子里,他却在维港的夜风中悠然与叶青青缠绵。那一天,我小产后,他们在酒店里纠缠不清。原来,裴遇并非一瞬间便变得无情自私。
自那以后,叶青青仿佛从我的世界里蒸发。裴遇这个人骨子里冷漠无情,怎么会留恋叶青青?她被父母强行带回了老家的山村,而裴母则拿走了钱,自然愿意为我消灾。
叶青青被嫁给了一个曾经用她换彩礼的猪肉佬,这些年间,他却将前妻赶走。
我早曾言明,既然我能助她出山,便也能让她再回去。随后的岁月里,我与裴遇三度相见。
第一次,是我在裴氏大楼门口,目睹他被保安驱逐出门;第二次,归家时,他卑微地衣衫褴褛地站在我别墅门前,我却无言以对;第三次,他坐在被告席上,而我只是旁观者。
这些年,裴遇的生意多少掺杂着阴影。墙倒众人推,这就是人心的道理。当他被定罪带走时,目光最终锁定在我身上,微微颤抖的嘴唇传来一句:“对不起”。他是否真心悔过?不,他内心并未动摇。
如果我愿意放下身段,成全他与叶青青的恋情,或许有一天他会真正看清她的本质。但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是家庭的相依,裴遇也许会选择为孩子默默承受,或者他会在外觅得更多像李青青、王青青那样的女人,来缓解那背叛的疼痛。
他始终不会认为自己有任何过错,只会指责叶青青是那个勾引他的女人,是我让他的婚姻失去了激情。
我们这些女人根本无法体会他的苦衷,仿佛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有权利感到委屈。
或许在很多年之后的某个夜深人静,他会偶然想起我,抱着一个年轻的女子,感叹自己年轻时的无情,愧对那个真心爱过他的人。
但在那时的我,不过是他感情中的装饰,是他魅力四射的一个证明而已。
离婚后,我以我与裴遇的婚姻为蓝本,写了一本小说。
在结尾中,书里的男人死在了牢狱之中。
现实中,裴遇将会在十年后重获自由,可在我笔下,他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逃脱。
我不指望他在午夜梦回时感到悔恨,像这种背叛家庭的男人,根本不会因为失去我而懊悔,顶多只会因为财富与权力的流失而感到痛苦。
我希望他体验一无所有的痛楚,让绝望将他击垮,最终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闭上眼睛,我突然想起了当初与裴遇结婚时的承诺。
“我向上帝发誓,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我会永远爱她,尊重她,忠诚不渝。”
可在普通人的生活中,并没有上帝的庇佑。
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他贫穷、疾病,还有无尽的艰难困苦,算是对他的责任。
顺便说一句,这本小说,我会寄一本给正在监狱里踩缝纫机的裴遇。
毕竟,是他让我又赚了一笔钱。
来源:闲云寄旷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