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苏婉一踏进家门,已经是两天后的晚上,她一进门就急匆匆地朝我走来。
海边,新娘子穿着洁白的婚纱,紧紧依偎在她青梅竹马的身边。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起高呼:“快结婚!快结婚!快结婚!”
青梅竹马深情款款地注视着新娘子。
他单膝跪下,轻轻地把新娘子的手拉到嘴边。
我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默默地转过身,离开了现场。
“亲爱的,我到家了!”
“这趟差旅真是累得我够呛。”
苏婉一踏进家门,已经是两天后的晚上,她一进门就急匆匆地朝我走来。
要不是我因工作也去了那个地方,亲眼看到她和徐泽然穿着婚纱的亲昵模样。
我可能还会以为她满心欢喜地想着我。
我侧身躲开了她的拥抱,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苏婉停下脚步,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悦:“亲爱的,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出差太久,你不高兴了?”
她试图用撒娇来缓和气氛,轻轻地张开双臂,想要钻进我的怀里,就像她以前无数次做的那样。
但我依然没有反应。
以前,只要她一露出这种委屈撒娇的样子,不管我在忙什么,都会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去哄她。
但现在,我只是静静地坐着,无动于衷。
苏婉的脸上满是委屈,眼睛渐渐湿润:“亲爱的,你怎么这样对我?”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好像我是那个伤害她的人。
“我有点事,先去休息了。”
我没有回卧室,转身去了客房,没想到我刚进去,苏婉就跟了进来。
她抱着我的手臂,柔软的身体紧贴着我:“哼,我还特意给你带了礼物呢,一回来你就给我脸色看?”
她一边说,一边举起一个精美的礼盒:“看!我给你买了一块表,喜欢吗?”
她边说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男士手表,价值不菲。
但我对这块表太熟悉了,因为我特别喜欢这个系列的表,而徐泽然总是和我争锋相对,他也曾向苏婉表达过对这款表的喜爱。
苏婉甚至答应在他生日时送给他一块。
今天早上,我在朋友圈看到徐泽然晒出的照片,他戴着这个系列另一款更贵的手表,配文炫耀说那是苏婉特意为他挑选的。
另一张照片是垃圾桶里的表,正是苏婉现在送给我的这一块。
“徐泽然不要的东西,你转手就给我,合适吗?”我冷冷地问。
苏婉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她急忙解释:“我一直把泽然当家人看待,送他一块表而已,你不会真的介意吧?”
“我不怎么在意,只是想要离婚。”我平静地说。
苏婉愣住了,满脸的不可思议。
以前,即使是她生气说不想理我,我都受不了。
但这次,我主动提出了离婚。
“林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苏婉的声音突然提高,尾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就为了这点事,你竟然要和我离婚?”她的语气中满是愤怒和不解。
“一块表而已,就算给你的这块虽然被他丢了,但它本身的价值也很高啊!我都愿意为你花这几百万了,你怎么还要跟我生气?”
我不禁想笑,什么时候,我们的感情要靠金钱来衡量?
她总是这样,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
说不过我就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无力再说。
“你真是不可理喻!”她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起身离开了书房。
我站在原地,看向窗外的艳阳天,思绪回到了几年前。
回想起我们相识的经过,那是在一个商场外。
我当时正在勤工俭学,兼职看我形象不错,让我穿着制服,头上戴上了兔耳发箍。
当时,我正在发传单,突然看到几个无赖在调戏苏婉,他们的手伸到了苏婉的脸上,但四周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
我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一拳把那个混混打翻在地。
可对方毕竟人多势众,为了保护苏婉,我受了伤,最后,脑袋被一棍子打到毫无知觉,昏迷了过去。
那些混混跑了。
恍惚间,苏婉把我抱在怀里,在嘈杂的人群中哭喊。
她那么温柔,那么柔软。
是第一个为我流泪的人。
那天过后,我留下了后遗症,遇上特殊情况会时不时地头痛。
但我从未后悔过。
因为在我心中,她就是那个值得我奋不顾身去守护的人。
后来,苏氏集团来我们学校招人,苏婉钦点我把我带走了。
起初我就明白,苏婉选我,只是为了报答我。
我为了保护她的名声,在工作中投入了全部的激情和努力。
在外人看来,我们分明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但私下里,她喜欢叫我“兔子先生”,还经常缠着我背她,说那天被我背着,是她最安心的时候。
后来,我们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但苏家的长辈不同意我们的事,她甚至以死相逼,这才让我们结了婚。
苏家的宝贝女儿,嫁给了我这样一个普通人,苏家人觉得这是一种委屈和耻辱。
所以,我们没有举行盛大的婚礼,只是简单地登记了。
在公共场合,我甚至不能和她走得太近,因为苏家担心面子问题。
以我的工作能力和成就,早该升职为部门总监了,但苏家人坚决反对,让我一直做一个小职员。
为了苏婉,我都能忍受这些。
她说,在外面她可以是那个果断的苏总,但在家里,她愿意做我的“小女人”。
我以为,我们能这样幸福地过一辈子。
直到三个月前,徐泽然从国外回来了。
苏婉带我去接他,他们重逢的那一刻,苏婉竟然紧紧抱住徐泽然,当着众人的面,徐泽然兴奋地把苏婉抱起来转圈。
那场景,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久别重逢的恋人。
苏婉怕我吃醋,急忙解释说他们是青梅竹马,她把徐泽然当弟弟看。
徐泽然也很会做人,一口一个“姐夫”地叫着,还给我准备了礼物。
当时的我太天真,没有多想。
不久后,徐泽然加入了公司。
虽然他对业务一窍不通,却请求苏婉让他担任总监。
苏婉知道那个位置对我有多重要,但还是满足了徐泽然。
从那以后,他们两人在公司里形影不离,无论是在人前还是人后,都显得那么亲密。
我心里虽然不舒服,但只要苏婉解释,我就相信她。
直到那一天,我看到她穿着婚纱和徐泽然紧紧拥抱在一起,面对着众人的“结婚”呼喊声,她甚至没有拒绝,连一句解释和避嫌都没有。
我爱她,但不能爱到失去自我和尊严。
我的心已经彻底死了,我想离婚。
不知过了多久,我陷入了沉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老公,我好饿啊,给我做早餐好不好?”苏婉用鼻尖轻轻蹭着我的脸颊。
我推开了她的脸,这张曾经让我沉醉的面容,此刻只剩下了厌恶。
苏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然后眉头紧锁地说:“你至于吗?昨天你闹了脾气,我今天特意来哄你,给你台阶下你不要,还敢推我?”
我对她不闻不问,静静地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苏婉在我背后喊道:“林昊,你这是啥态度?这次我先不追究,下次再这样,我”
“你打算怎样?离婚?行啊,咱们现在就去民政局。”
“你疯了吗?我什么时候提过离婚?”
“林昊,你这是怎么了?从昨天起你就不对劲!”
苏婉终于忍不住,情绪爆发了。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你和徐泽然在沙滩上的时候,不就已经打算跟我离婚了吗?”
苏婉愣住了,脸色突然变得慌张,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你不可能知道的,我已经让公关把那天的记录都删了!”
“那天我就在现场,亲眼所见。”
“我看到徐泽然紧紧抱着你,周围的人起哄让他向你求婚,他单膝下跪,你也笑着看着他。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
“不,不是那样的!”
“听我说,老公,这里面有误会!我和徐泽然”
“够了!我不想听任何解释。我不在乎他有什么理由,哪怕他快死了,你心里有我,也不会答应那种没底线的要求!”
苏婉的脸色也变得阴沉:“我确实不需要解释太多,因为在我心里,徐泽然只是朋友,我发誓,我从没背叛过你!”
“精神上的出轨和肉体上的背叛,有什么区别?绿帽子的颜色,不过是深浅不同罢了。”
我平静地说:“苏婉,我们离婚吧,你也准备一下。”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
到了公司,我立刻投入到工作中。
虽然我们部门以我为中心,但我的工位却异常狭小。
我想离开,但我还不能走。我签了合同,项目没完成前不能辞职,否则会有严重后果。
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他是徐泽然的秘书,叫张凯。
张凯随意地把一个文件夹扔在我的工位上,傲慢地说:“林昊,你的设计稿没通过,拿着这么高的薪水,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不知道公司养你有什么用。”
他是徐泽然的人,几乎每天都会找我麻烦,然后徐泽然就出面当和事佬,再去苏婉那里邀功,趁机多次贬低我。
我早就习惯了,不予理会。
因为我给徐泽然的设计稿,只是随便选的草稿,真正重要的项目,他没权利决定。
突然,我头顶一阵凉意。
张凯拿起我的水杯,整瓶水倒在我头上:“你聋了吗?没听见我说话!”
再好的脾气,遇到这种情况也会生气,我刚站起来,头突然一阵剧痛。
我急忙在口袋里摸索药瓶,却找不到。
“你这是什么反应?说两句就装病?一个大男人真够恶心的!”张凯冷笑。
部门的同事们都沉默不语,没人敢为我说话,因为张凯最喜欢给人穿小鞋。
“发生什么事了?”
徐泽然走了进来,张凯立刻迎上前去,满脸谄媚:“徐总,您看,我就说了林昊两句,他就自己泼水装病。”
徐泽然面带微笑,看似关心公平,实则话里有话地说:“林昊,作为技术骨干,敬业是基本,装病可不是好行为。”
说着,他上前两步,凑近我耳边低语:“病又犯了吧?林昊,你怎么还不死呢?你快点气死,我好和苏婉在一起,哈哈。”
“你!”
头痛加剧,我瘫倒在桌子上。
一位女同事见状,连忙过来帮我找药。
她迅速找到药瓶,俯身把药喂进我嘴里。
然而,张凯却突然按住女同事的后脑,让她不小心亲在我的脸颊上,又推了一把,让女同事撞进我怀里。
“你们在干什么?”
苏婉愤怒的声音突然响起,仿佛捉奸在床的愤怒妻子。
徐泽然这家伙真是狡猾,瞧见苏婉朝这边走来,他就故意给我下套。
这么一搞,平时挺厉害的苏婉肯定得火冒三丈。
他就能趁机去安慰苏婉,让她平静下来。
我本来不想多说什么,但是好心的女同事帮了我一把,我要是一声不吭,她就得因为我受牵连。
“我不太舒服,她帮我找点药。”我站起来,试着解释一下。
张凯一看这情况,赶紧火上浇油:“苏总,您可别被林昊蒙蔽了,我刚才路过,他正跟女同事调情呢!”
苏婉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然后转向女同事求证:“真是这样吗?”
女同事看起来慌里慌张的,张凯还在旁边用眼神威胁她。
她咬了咬牙,挣扎了一下,然后带着歉意看了我一眼。
“是的。”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我叹了口气,挺理解她的难处。
“林昊,你怎么能这么做?”苏婉的声音里满是失望,“就算你是技术大拿,也不能随便骚扰我的女员工!”
徐泽然在旁边假惺惺地叹气:“我听说你已经结婚了,这要是让你老婆知道了,她得多难过啊。”
我刚吃了药,感觉稍微好了点,但这一番争执又让我感到不舒服。
“我真的不舒服,得马上去医院。”我艰难地迈出了步子。
张凯却伸手拦住我:“你不能就这么走了,谁让你说走就走的?”
“放开我!”我用力挣脱他的手,却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我注意到徐泽然的脚微微往后一缩,心里顿时明白了一切。
林昊,你这演技可以啊,平时看你硬汉一个,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娇滴滴了?王磊嘲讽地笑道。
徐泽然装模作样地关心着:“别傻站着了,快去扶林昊一把。”
苏婉却冷冰冰地下命令:“谁都别动!他要是乐意装病,就让他装去!”
我喘着气,脑袋里的剧痛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只能微弱地用气息低语:“快,叫救护车。”
苏婉愣了愣,问:“他在说什么?”
王磊立刻扭曲事实:“苏总,他竟然骂您是……”
“够了!”苏婉怒吼一声,打断了王磊的话。
这时,一位女同事勇敢地站出来澄清:“苏总,他说的是叫救护车!林昊有头痛症,我们部门都知道。”
苏婉这才恍然大悟,急忙下令:“快送他去医院!快点!”
王磊却还在一边煽风点火:“苏总您别担心,他肯定是装的。”
“你给我闭嘴!”苏婉怒视王磊。
我是在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中清醒过来的。
病床边,苏婉和徐泽然紧挨着坐在一起,两人凑得极近,脸上还挂着暧昧的笑容。
我沉默着动了一下,徐泽然首先注意到我醒了。
他突然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身体轻轻抽搐起来。
“泽然,你怎么了?”苏婉紧张地搂住他问。
“苏姐姐,我胸口好闷,好像快喘不过气来了。”徐泽然虚弱地说。
“我去叫医生!”苏婉急忙起身,目光扫过我,只是稍作停留,便匆匆离去。
医生很快赶到,看到我也已醒来,正想询问我的状况,却被苏婉打断:“医生,别管他了,先看看我的弟弟,他情况更糟!”
我心中苦笑,这便是那个发誓要和我共度一生的女人。
护士们将徐泽然推走,苏婉紧随其后,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摇了摇头,心中更加坚定了离婚的决心。
我强撑着坐起来,独自离开了医院,返回家中。
胡乱吃了些东西,我便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过了一会儿,苏婉也回到了家,她急匆匆地冲进卧室,见我还在,神色稍缓。
“老公,你感觉好些了吗?头还疼吗?”她温柔地询问。
我真的想笑,她把我一个人撇下,去照顾她的“好弟弟”,现在问这个问题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假惺惺!
我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继续整理衣物。
“苏婉,在医院的时候,你的选择已经说明了一切。别装了。”
“林昊,你别这样说,我真的很担心你。”苏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苏婉,从我们相识到现在,我从没要求过你什么。但现在,我求你放我自由,我们离婚吧。”
“我不离!我爱的一直只有你!”苏婉从背后抱住我,脸贴在我的背上。
“在你的心里,徐泽然比我重要。连外人都看得出,你们关系不一般。”我掰开她的手,转过身来,“我们离婚吧,这样你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一起了。”
这时,门铃响了,徐泽然穿着病号服出现在门口,显得异常脆弱。
“苏姐姐,我一个人在医院害怕,能不能让我住这里?”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苏婉惊讶又心疼地看着他,然后转头看向我:“林昊,泽然一个人害怕,让他住一晚吧。”
我笑了起来:“他一个装病的人害怕就是害怕,我一个有病的人自己一个人就得自己照顾自己对吗?”
“随便你们吧,反正我们要离婚了。”我提起行李箱,准备离开。
苏婉拉住我,恳求道:“林昊,你别这样,泽然就是生病了想找个地方有安全感,你至于要离婚吗?”
“苏婉,无论他今晚是否来,离婚都是必然的。而且,他又不是孤儿,他没有自己家吗?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我冷冷地说。
“苏姐,林哥,你们别争了,我这就走。”徐泽然装模作样地做出要走的样子。
“别走!”苏婉坚决地拦住了他,然后瞪着我,“林昊,我打算让泽然住家里,你有啥意见没?”
“我没意见,毕竟我们已经打算分道扬镳了。”我语气平淡,不想再争辩。
苏婉气得直跺脚:“你怎么这么死脑筋?我爱的人是你,泽然只是我弟!”
我轻笑一声:“苏婉,我给你个选择。让他离开,承诺不再联系,我就不提离婚;不然,就答应我离婚。”
苏婉陷入了困境,徐泽然忍不住抱怨:“林昊哥,你怎么这么小心眼,连我的醋都吃?”
“别理他!”苏婉温柔地对徐泽然说,然后怒视我,“林昊,你别太过分了!”
我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心里已经没有波澜。
这时候,小区里的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做饭。
听着家家户户传来的炒菜声,我回想起和苏婉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爱和承诺,现在都成了泡影。
自从徐泽然回国后,一切都变了,她再也不是我的苏婉。
当我看到她穿着婚纱和徐泽然亲密无间时,我就彻底放弃了她。
第二天,我照常去公司。
我得尽快完成项目,才能早点离开苏氏。
刚到公司不久,张凯又出现在我的工位前。
他双手抱胸,趾高气扬地说:“林昊,你怎么还有脸来公司?”
我放下笔,靠在椅背上,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回应:
“我完成这个项目后就会提交辞职信,我想这也是徐泽然希望的。所以,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找麻烦,而是协助我高效完成项目。”
张凯愣了一下,显然他意识到我的话并非无的放矢。
但随即,他冷笑一声:
“可我觉得,如果让你无法完成项目就离职,那你在业界的名声可就毁了,以后还想找工作可就难了。徐总应该更乐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吧?”
他边说边伸出手,想要触碰我,却被我一把抓住手腕狠狠一拧,猛地踢了他一脚。
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我顺手抄起桌上的水杯,狠狠地砸向他的脸。
“就你这张破嘴最欠揍是不是?”
“想动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真以为自己是徐泽然的狗,就可以到处乱吠了?”
我边说边用力,似乎每一句话都伴随着对他牙齿的敲击声。
设计部的同事们闻声围拢过来,却无人上前阻止,因为张凯平日里作威作福,得罪了不少人,只是大家敢怒不敢言。
不久,徐泽然匆匆赶来,脸色苍白,大声喊道:“报警!都愣着干嘛,快报警!”
“保安呢?快来,把林昊给我控制住!”
徐泽然显然被吓得不轻,因为我素来以温和著称,从未有人见过我这般暴力的一面。
“不准报警!”
苏婉突然冲进人群,对徐泽然的语气也严厉了几分:“报警会影响公司形象!”
“可是苏总,林昊他打人!”徐泽然辩解道。
苏婉深吸一口气,看向我:“林昊,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暴力”
“从他入职第一天起,就不断找我麻烦,我说了你也不会信,所以我刚才已经录音了,你可以自己听。”
我冷静地打开手机,播放了我和张凯的对话。
苏婉的面色瞬间变得复杂,甚至狠狠瞪了徐泽然一眼,她已经明白,这一切都是徐泽然在背后指使。
我站起身,直视苏婉:“每天被这样针对,如果我还一味忍让,那我还不如直接辞职算了。所以,你觉得我这是暴力吗?我只是在合理自卫!”
“哼,你哪里忍了,我看就你最凶残。”徐泽然在一旁冷嘲热讽。
我指向他:“闭上你的臭嘴!我要是不凶残,当年苏婉被人动手,我能一个人打好几个人保护她吗?我的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大家都没想到我和苏婉之间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有人低声询问:“林总和苏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向苏婉,等待她的反应。
苏婉深呼吸了一口气,出乎意料地握住了我的手,宣告道:“我是林昊的妻子,我们秘密结婚多年,之所以保密,是因为他不想享受任何特权。”
这话一出口,现场一片哗然,连躺在地上的张凯都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
我却把手抽了回来,平静地回应:“苏总说得没错,但我们的婚姻确实已经走到了尽头,项目一结束,我也会辞职,所以大家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这一次,众人的惊讶达到了极点,他们难以理解我为何要与苏婉分开。
我忽略了苏婉苍白的脸色,蹲下身轻拍张凯的脸:
“职场上的一个教训,当你的上司让你去针对别人时,你就成了一颗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因为你已经不干净了。”
我转向徐泽然:“徐总,张凯是不是该被解雇了?”
徐泽然紧咬着牙:“张凯是我的助手,他的工作能力很强,我不能”
苏婉却打断了他:“开除他,立刻。”
我站直身子,对徐泽然说:“云氏集团不允许丑闻,项目总监指使助手欺负技术骨干,如果传出去,影响会很大。”
徐泽然气得浑身发抖,却无言以对。
我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你有资本任性,谁让你这么受女性欢迎呢。”
这一刻,徐泽然的脸色明显从白变青。
他愣在那里,嘴唇微微颤抖。
看得出来,他想说些什么,但还没开口,就被苏婉冰冷的目光挡了回去。
无奈之下,他只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在心中极度愤怒的情况下,这似乎成了唯一的发泄方式。
这时我懒得理他,转过身回到我的座位上,打开电脑准备继续工作。
早点完成这个项目,我就能早点离开这里。
而除了我们几个当事人之外的其他员工,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一脸的迷茫。
此时整个办公室,都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苏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也先去忙工作了。”
这时徐泽然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苏婉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要离开。
毕竟此时办公室里的气氛,对他来说实在不友好。
“徐总。”
然而就在这时,苏婉对着徐泽然的背影喊了一声,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尴尬气氛。
“苏总,您还有什么指示?”
徐泽然停下脚步,满脸堆笑地看着苏婉。
苏婉站在原地,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对徐泽然冷冷地说:
“徐总,因为你的用人失误,给公司带来了不良影响,所以我决定给你暂时停职的处分,明天你就可以先回家休息了。”
哇!
苏婉说话的声音虽轻,却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引发了一阵低声讨论。
众人都惊讶地望着苏婉和徐泽然,没想到苏婉会对徐泽然采取这么严厉的措施。
徐泽然站在那儿呆了好一会儿,然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对苏婉质疑道:
“苏婉,你脑子进水了吗?就为了这么个无能之辈让我停职?”
“无能?你凭什么称他为无能?”
苏婉冷冷地瞥了徐泽然一眼,正色道:
“林昊是苏氏的技术灵魂,我们公司的业务都建立在他打下的基础上。公司可以没有总监,但不能没有林昊。”
这时,徐泽然被苏婉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婉,过了一会儿,才紧咬着牙,重重地点了点头:
“行,既然苏总已经决定了,我会接受公司对我的处罚。”
“好的,停职时间待定,回家等通知吧。”
苏婉面无表情,眼神冷得就像夏天的冷气机。
徐泽然看着苏婉的冷漠,紧握双拳,然后突然转身,推开人群,仓皇地离开了办公室。
虽然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明白苏婉这么做是为了替我出气。
但那时我并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手指依然在键盘上不停地敲击。
我心里清楚,苏婉这样做,表面上是在保护我,但实际上她想用这种方式来控制我。
为了我,她愿意让公司里的任何人卷铺盖走人。
这样一来,每当我萌生离开公司的念头时,我反而会被推向道德的对立面。
这时,苏婉不再理会林昊,而是走到我身旁,她脸上的冷漠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春风,她对我说:
“林昊,别忘了我们家安排的晚宴,记得准时到哦。”
“苏婉,别在大家面前做戏了,我说过我们要离婚,你不必这样。”
我依旧没有抬头,用冷淡的语气拒绝了她的热情。
为了避免将来再次被道德绑架,我现在必须立场坚定。
听到我的回答,苏婉明显愣了一下,连呼吸都似乎暂停了一瞬。
但只是一刹那,她的脸上又恢复了温暖,她轻轻弯下腰,在我耳边轻声说:
“亲爱的,这家公司可是你一手打造的心血结晶,你真的忍心因为自己的固执,就放弃这一切吗?你还有团队,还有与你并肩作战的伙伴,你真的忍心让他们因为你而失去工作吗?”
这一刻,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平静面对这一切的我,内心却掀起了波澜,感到一阵剧痛。
是的,她说的这些,都是我最珍视的东西。
看来我猜对了,她开始用道德来绑架我。
我的手停在键盘上,愣了一会儿,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随你便。”
我轻声说完这几个字,手指再次敲击键盘,没有抬头,继续我的工作。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必须为自己的未来负责。
这样的生活,我不想再继续了。
看到我如此坚决的态度,苏婉没有再说话,她站起身,转身离去。
她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击出清脆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
哒、哒、哒
这一刻,她就像是在划定自己领地的野兽,向周围的一切宣告。
宣告,这片土地的主宰是谁。
午休时分,办公室里的气氛依旧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大家似乎还沉浸在早先的事件中,无法自拔,而我身边的同事们也都三缄其口,只是偶尔偷偷瞄向我这边,眼神里满是对八卦的好奇。
“林哥,你和苏总真的要分道扬镳了吗?”
这时,平时跟我关系不错的小李,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没有开口,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啊”
见我沉默不语,小李也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低头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转身离开了。
“林哥,是不是昨天的事让苏总误会了什么,我愿意去她办公室帮您解释一下,我昨天真的是急事,没有其他意图。”
这时,昨天傍晚找我要药的女同事小方走了过来,脸上满是歉疚。
“没事,这事跟你没关系,我还得谢谢你呢。”
我看着小方,轻轻地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小方看着我疲惫的样子,咬了咬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我目送着小方的背影,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
昨天的头痛还在隐隐作痛,今天又碰上了这堆破事,现在我的脑袋就像一团乱麻。
徐泽然的挑衅、苏婉的威胁、公司内部的暗流涌动
这一切就像一张看不见的网,将我越缠越紧。
下午,项目组要开会。
作为核心技术负责人,我照例向高层汇报项目的进展。
会议室里,苏婉坐在主位,目光不时地扫向我,带着一种让人不安的温柔。
我尽量不去注意她,全神贯注地讲解项目的细节。
就在我准备结束汇报时,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我。
“林经理,你的项目进度似乎有些慢啊。”
我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
他坐在苏婉旁边,面带微笑,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位是云氏集团的代表,赵总。”
苏婉看我一脸疑惑,微笑着解释道:
“云氏是我们这次项目的投资方之一,所以赵总对项目的进度很关心。”
我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警惕。
云氏集团虽然与苏氏携手共进,但我对这次项目的具体投资细节却一无所知,外界似乎也未曾插手。
突然间,一个陌生人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我此刻无暇深思,只是对着这位不速之客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赵总,您多虑了。项目的进展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甚至有些部分已经超前完成了。核心部分已经搞定,剩下的只是一些细节上的打磨和测试。”
“林经理的能力我们当然信得过,但是听说你最近身体抱恙,这会不会对你的工作造成影响?”
赵总脸上浮现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微笑,目光深邃地盯着我。
这话一出口,我心中不禁一惊。
他一个外公司的高层,怎么会知道我昨天因为头痛去了医院?
这句话背后,我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这时,苏婉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表情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了平静,面带微笑地对赵总说:
“赵总,您放心,林昊的身体无大碍,项目进度绝不会受到影响。”
面对苏婉的保证,赵总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轻轻点头。
尽管他不再说话,但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我身上。
那种难以言喻的寒意,随着他的目光再次袭来。
即使会议结束后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一想到赵总的眼神,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打个冷颤。
这件事,肯定不简单。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我正打算关机走人,电脑右下角突然弹出了一个提醒。
一封匿名邮件。
我坐在办公桌前,眉头微微一皱,有点摸不着头脑。
毕竟现在项目正到了紧要关头,任何不明来源的邮件都可能带来病毒风险。
要是以前的我,肯定二话不说就把这邮件扔进垃圾箱。
但今天,看到这邮件,我却犹豫了。
过了一会儿,我还是点开了邮件。
我有种预感,这邮件对我可能很重要。
果然,邮件一打开,我又一次愣住了。
邮件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
“提防云氏,他们和徐泽然有勾结。”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坐在办公桌前的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我虽然一直看徐泽然不顺眼,但也以为他不过是个攀龙附凤的小白脸。
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卧底。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迅速查找邮件的发送服务器。
不出所料,这个服务器设置了多层代理,真实地址根本查不到。
当我回到邮箱,想回复邮件和发件人详谈时。
却发现邮件已经被系统撤回,连再看一次的权限都没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邮箱,我坐在办公桌前,思绪纷飞。
虽然徐泽然对我做的事让我恶心,但仅凭这封邮件,也不能就断定他是卧底。
毕竟现在是项目的关键时期,公司经不起任何动荡。
这也很可能是竞争对手为了制造公司内乱,给我下的套。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谨慎,越要保持冷静。
我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关掉了电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站起身准备离开。
“林哥。”
这时,身后传来小陈的声音,吓得我一哆嗦。
“林哥,你没事吧?”
小陈看我突然站在原地发抖,一脸疑惑。
“没事没事,可能是空调吹太久了,怎么了?”
我苦笑一声,把这事敷衍过去。
“我刚才出去买咖啡,看到有人在公司门口鬼鬼祟祟的,还向我打听了一些你的事。”
小陈悄悄凑到我耳边,低声说。
“谁?”
我轻轻皱眉问道。
“似乎是今天下午来咱们这儿开会的云氏那哥们儿,一身西装,戴着眼镜。”
小陈微微晃了晃脑袋。
“他都问了些啥?”
我深呼吸一下,赵总那似笑非笑的面容浮现在脑海中。
“他打听了你的健康状况,还想了解你和苏总、徐总之间的联系,幸好我留了个心眼,啥也没透露,就把他打发了。”
小陈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小伙子,干得漂亮!回头给你加点提成。”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啊,就等着林总这句话呢!”
小陈心满意足地离开后,我再次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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