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37年11月，陈云调回延安后，又从抗大、摩托学校选调一批 同志来新疆学习航空技术，在他们临行前，陈云说：“你们将是第一批红色飞行师，是红色空军第一批骨干。 不要怕文化低，不要 怕人家看不起，要有坚强的毅力，刻苦学习， 一定要把技术学到 手。”并要求他们搞好

作者：马社香

新 疆 航 空 队

邱毓芳的话让朱旦华一时找不到谜底，我党在新疆建立的 一支航空队却被她“发现”了，这在当时可是一个鼓舞人心的新 闻 。

我党在新疆建立航空队的主要成员是从新兵营中抽调的。

1937年11月，陈云调回延安后，又从抗大、摩托学校选调一批 同志来新疆学习航空技术，在他们临行前，陈云说：“你们将是第一批红色飞行师，是红色空军第一批骨干。 不要怕文化低，不要 怕人家看不起，要有坚强的毅力，刻苦学习， 一定要把技术学到 手。”并要求他们搞好团结，遵守纪律，保持党的荣誉。

1938年初，我党在新疆的航空队正式组成，共43人，其中 学飞行的25人，学机械的18人，属原西路军的24人，从延安来 的19人，全部是共产党员、红军干部。

为了安排好他们的学习， 毛泽东、洛甫(张闻天)和中央书记处，与邓发有三次电报往来， 对飞行学员的身体条件、人数，从延安去新疆的行军负责人、路 线以及同盛世才商定的意见等等，都有原则指示，

航空队开学时，中共中央代表邓发同志给他们的任务是：

一 、加紧学习技术；二、严守纪律；三、在群众中不做任何党的工 作，不发展组织。

1938年2月28日航空队正式开课。设有航空 理论、发动机原理、飞机构造等课程。预定理论教育一个月，4月 1 日开飞，实际开飞时间是4月4日，安排有初级和中级两种教 练机。后来还学开战斗机。

航空队共四个机场，其中一个离迪化女中很近，朱旦华经常 看到他们试飞训来。虽然穿着国民党的飞行服，可眉宇间总有一 股豪气。新疆老百姓看见他们，总是伸出大拇指和食指问：“八 路?亚克西!”

抗战初期的迪化，有多少令人兴奋和怀念的地方啊!

在青春的兴奋中，到新疆后的第一个夏天来到了。

参加新疆省政务会议

1938年的夏天，就像一位初恋的小伙子，静悄悄地又带着 一股火热来到身边。

迪化女中放假的那天，朱旦华收拾着办公 室准备到八路军驻新疆办事处去，暑期参加一些抗日活动。新 疆八办当时没有公开，外面只挂有南梁招待所的牌子。

全国抗 战的形势一天比一天紧迫，1938年4月，国民党徐州会战失败， 徐州陷落；国民党内部“投降论”重新抬头。

同月，毛泽东发表 《论持久战》和《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非常明确地指出： 要以长期的游击战赢得抗日战争的胜利：国民党政府却仍然依靠的是阵地战。北面，他们炸毁了郑州花园口黄河大堤，没有挡 住日军；东南面继南京被占后，九江7月被攻陷，武汉已处于南 北受攻的险境，形势告急。

朱旦华心焦地锁住门，投递员递过来-一个挂号大信封，是 新疆省省务委员会寄来的公函、邀请朱口华当新疆省政务委 员。原来新疆省政务委员会只有邱毓芳一个女的，朱旦华想，这 是要增补一个女委员“做伴”吧。

1938年冬，朱旦华有生以来第一次参加了新疆省政务委员会工作会议，那一次会议正是新疆财政有关开支预拨款的专题讨论会。

要说起来，20世纪30年代新疆的财政令人颇发感慨。

现在 的人可能知道的不多了，新疆自清代康熙皇帝以来一直是靠“协饷”过日子的，换句话说，新疆是依靠其他各省经济上的援助“协助"来维持费用的，“协饷”就是新疆的财政，新疆一直没有什么 收支之类的预算决算。

辛亥革命后，北洋军阀政府自顾不暇，对新疆再也没有什么“协饷”之类的协助和援助。

新疆当时比较穷， 经济不发达，靠什么钱来维持统治呢?辛亥革命后从杨增新、金树仁到盛世才都是大量印钞票。

盛世才有一个180人的印刷厂， 30多台石印机，日夜赶印钞票(一种以两为单位的省票),竟能满足当天纸币的发行。

盛世才从1933年至1938年2月5年里，共发行银票300万万两；欠外债合国民党政府的法币2000 余万元。各种征收的乱七八糟的税，有的地方收到了1947年。

盛 世才曾聘请过苏联米赫里满、甘切列夫来疆任财政顾问，制定过 第一期三年建设计划，但新疆的财政状况没有根本的改变。

1938 年初，新疆的通货膨胀已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50两银票 买不到一盒火柴，500两银票才能买一只鸡蛋。

省票从杨增新时 候的50两合大洋1元，1936年竟下跌到4000两合1块大洋，每月一领到工资，不等下班就要去买东西，等第二天去买，便会贵了许多。

买东西用的纸币是用大布袋装的，钞票一百一千，数字大得很，不值钱。国民党快垮台时的金圆券，那种风速的贬值，新 疆是提前十几年就发生过了。

新疆的钞票不值钱，可省政府的会议厅却很“洋气”。欧式的 长形会议桌，几十把高靠背椅上坐满了各种神态的省政务委员 们。盛世才也来了，坐在会议桌的中央。这是朱旦华第一次近距 离地打量这位封疆大吏，看样子，他40开外了，身体相当魁梧，眉毛又粗又黑，眼睛望人瞪得圆圆的，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凶狠 或威仪。

他说话很简练：“先生们，现在开会。请财政厅代——代厅长周彬作报告。”盛世才说话有点口吃。

一位40多岁的中年汉子向会议桌挪了挪椅子，声音低沉地 讲起话来。

他就是周彬。1938年2月担任新疆省财政厅副厅长， 10月5日被任命为新疆省财政厅代理厅长。朱旦华好奇地打量 了周厅长一眼，此人也是一双圆圆的大眼睛. 目光中流露着几分 严厉，似乎又含有一种悲悯，很复杂的。

朱旦华从小喜欢看小说， 受文学的影响，总感到目光是人的心灵最直接的表白。这样目光 的财政厅代厅长，能有什么高招使新疆的财政出现转机呢?还不 是走走过场，做做样子罢了.朱旦华自顾一笑，眼睛瞟着窗外。

周彬的一口湖南话渐渐把朱旦华的目光重新拉向会场：“今天我先向大家汇报一下为什么我省必须建立预算、决算制度的问题。

1935年上海《申报》对新疆财政有段评语，‘新疆的财政是 建筑在发行纸币上，要用就印，印了就发。新疆的财政收入和支 出从来没有什么计划。官僚腐化、贪污、浪费都比较严重。

新政府成立短短5年时间，乱发纸币达300万万两(银票),外债合法币 2000余万元，其他天怒人怨的事还不知有多少。仅仅养活至今最多的兵不过18162名(其中实际的上等兵只4310名， 一等兵3809名，二等兵2209名),至于政府的行政系统，全省不到 18000人。何况都是最高数字，开始几年还没有这么多的人.就 花了这样大的借债。

而5年来的各项税收，虽然尚未有总的统计，其数字当然很巨大。比如现在月收税款约30万万两，以 5000两(银票)合大洋1元，月收也有60万元；由田赋所征的一 半以上粮食及牛马羊只，平均月值10万元以上，每个月有如此 巨大收入，仅供给不到4万人的机关部队，倒负欠这样大的债， 弄得怨声载道，无法支持。我们今天必须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建立崭新的预算决算制 度。”

会场上一时间鸦雀 无声.一建立预算决算 制度，首先触犯的是新 疆各层官吏的直接利 益，假公济私、贪污腐化 都会受到种种约束和限 制，在座的十有七八不 同意，可既然盛世才同 意这位周彬先生提交到 政务委员会上讨论，谁 也不愿意贸然提出反对 的意见。周彬报告完后， 会议竟一下子冷了场，

毛泽民在新疆。

朱旦华一听，这可是一件大好事。这位周彬先生不显山不露水的，倒像个大将军，很有战略眼光，也不怕得罪上上下下当官的。年轻的朱旦华初生牛犊不怕虎，站了起来，大胆地说：“我同意周厅长的意见。新疆省应该和其他省一样，有预算结算制度。

当然建立很难，可我们新政府有六大政策，一定会得到新疆各族 百姓的支持。也会得到督办和各位的支持。如果我们不建立预算结算制度，那和杨增新、金树仁有什么区别呢?”

朱旦华笑眯眯地 把目光移向周围的人。

这话一说，会场炸了锅.当然有怀疑的，有认可的，可谁也不 便说出直接反对的意见。

盛世才摸了摸他圆圆的下巴，沉吟一 番，站起来说：“周厅长关于建立预算决算的事，给我谈了不下七 八次。周厅长的报告对我们来讲是个新东西，问题是按旧一套做，不搞预决算，入不 敷出一天天更厉害，我 们 的 新 政 府 就 会 垮 台。”

这个道理谁都 懂。大家纷纷点头，有 的头点得快，有的点得 慢，有的大幅度地连连 点头，有的仅仅是微微 颔首。

会议末了，预决算方案终于通过了。不少人打着哈哈说，周厅长这么有决心，盛督办又这么个姿态，预决算就预决算吧。

有的目光睥睨，有的目光疑惑，似乎在说，那方方面面重重叠叠的关系，到时 候再看你周厅长怎么整哦!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世界上这样的 事多着呢!

朱旦华也情不自禁地望了周彬一眼，他正若无其事地 还坐在那里，整理着大家的各种意见。这个人真是有意思。

1938年邓发在新疆。

邓发做“媒人”

此会开过没有多久，朱旦华接到八路军驻新疆办事处的通 知，请她去一趟。

下班后，朱旦华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向“八办”赶 去。俗话说，赶得好不如赶得巧。正赶上邓发拿着碗去打饭，一见 朱旦华，便多拿一个碗“请客”。

朱旦华也不讲客气，边吃边问： “方主任，您叫我来，有什么新工作吩咐?”因邓发在新疆时化名方林，年轻人多叫他方主任。

邓发笑了起来，怎么笑也有一股严肃气?“小朱啊，我们今天谈谈生活问题好不好?”

朱旦华放下碗，不解地望着邓发，感到有点突如其来。

邓发也放下碗，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朱旦华。“这是我 们新疆的一位同志请八办转交中央张闻天和毛泽东的一封信， 我们认为写得很有见地，抄录了一份。”

朱旦华展开一看，上面写 着：

洛甫、泽东同志：

在20天前托刘作夫同志带上信，谅已收到、新疆的概 情，在该信中可以略知一二。

我到财厅工作两个月有多了，虽然经过这些时间的艰 苦工作，可以说，一般的情形是懂得了。短短的5年工夫，乱发纸币.达300万万两(银票),外债合法币2000余万元，其 他天怒人怨的事还不知有多少 ……

但是，督办本人虽然官僚气习还很重，可是对我们到 (倒)也十分好，我们的建议，95%是接受的，并且有相当决 心来整理财政与金融。

另方面有好的财政顾问，也很关心 (这方面工作)。并且，整个新省工作的领导人，我已与他们 讨论过七八次财金工作，我具体提出了整理意见。

开始因 (情况)不清，同时财政顾问还想在旧基础上来求解决，当时 末得到大多数同意。后来经我详细说明，在这样千头万绪的 乱麻中，想要疏(梳)清出来，即是说：想要将300万万两省 票逐渐恢复到原来价格，这是世界无先例，维持现状也绝对 不可能，唯有快刀(斩乱)麻，新起炉灶的办法。

那就是说，不 再发旧银票，发新大洋票，将现有银子铸50万现银币，作开始时兑现之用。利用300余万元法币，作为内省与苏联汇兑之用，来改换与稳定新大洋票。

并将省银行改组，成为中国 银行一样的官商合办，发行钞票权归银行。将现存六七千两 黄金、银子(三四十万两),以及珠宝、玉石等，大批现金，与 300余万法币作资本，发行1000万新币，以600万元收旧 省票，余作半年补助财政收入之不足，半年后，就可完全求 得收支平衡、财政整理重新定以(民国)二十七年大洋为本 位的新预算，增加薪水，减少杂支及浪费。

这一计划，首先得 方林同志同意，才向(省府)提出，后全部同意，督办更一字 不改的同意。

现有仅因改大洋问题，未得作最后决定，但已 开始进行这一制币工作。以目前形势看来，整理财政与改善 币制在二三月内可全部实现并且还不至发生大困难，就 可改变过来。

但是，在千头万绪的财政金融工作，尤其首先遭着本厅 过去铁桶一般的旧恶习(抵制),以及毫无章则，对整个内部 已费两个余月时间，经过最艰苦的说服与教育工作，至今天 未曾开除一个人(督办数次要我开出名单，他用调虎离山的 方法调到别的机关去),我认为首先进行团结工作，不借上 面势力作解决方法，是与今后整个工作有利的。

果然，80% 以上已被争取过来了，牢不可破的恶习，今天大大在改变 着，少数基本坏分子，在广大群众面前暴露，使这些坏分子 的阴谋诡计全不得逞。

不过已被争取的公务员，工作能力与 工作积极性尚差，现在必须从基本工作做起至今天止，方 林同志尚未另外给我一个人，这倒使我艰(难)极了，因此， 特向中央请求：

一、设法给我十个党的干部，赖祖烈、高登榜、郑亦胜三 人必须调来，因银行、金矿、海关，必须有强有力的领导人， 才能很快转变，起得作用、

二 、陕甘边区政府各种法令与章程，最好所有一切政府 各部厅新旧章程、细则，尤其是财政、银行、金库、国民经济 部的新旧章则，全给我一份作参考，减少我起草各种条例的 困难，因省府本身及财、建、农三厅，我都要负责去帮助整 理，要这些章则，与要干部一样的迫切。同时，菊如同志 有一册银行簿记，请先借给我一时期，买了还他。

三 、请恩来同志在武汉代为聘请数位好的会计及银行 有经验的人员来。

四、我的胃病相当厉害，请在西安或汉口代买三四瓶美 国胃药寄来。

五、请设法寄些新的书报，并希望将一些重要理论书籍 及解放报的纸版寄来。此间不久就能翻印。

财政厅有一所值 100万元法币的大印厂(过去准备印纸票的厂，现在因币制 改良，绝对要不了。准备作为发展新疆文化的大印刷工 厂)。

某些书报可否指明寄给我一份。不然，会使我对世界与 全国的政治模糊。

尤盼泽东同志唯物辩证法的后一段。中华革命史、战略史、中国的列宁主义三本书是否在编印?如有， 无论如何给我各一份。

建 业

1938年4月18日

朱旦华一口气读完了信，觉得这个建业同志对新疆财政的 看法真是入木三分，了不起，忍不住问：“建业是谁?”

“建业也是我们一个同志的化名，你认识的。”

朱旦华摇摇头，“没听说过呀。”

邓发却笑着把话扯开去，“小朱，你今年有二十六七岁了吧?有爱人没有?”

那时延安习惯将结婚和订婚的对象都称为爱 人 。

朱旦华大方地摇了摇头。在上海、在延安听到这样的问话多 得很，习惯了，她心中早自有主意。

“我想跟你介绍一个同志，好不好?其实这个人你见过面。周厅长你认识吧?”

“新疆省财政厅代厅长周彬是我们的同志?”

邓发避开朱旦华的直问，接着说，“今天我介绍你一个不认识的人，毛泽东的大弟弟。哦，不认识吧?你听说过长征时有架印 红军钞票的机器吧，管这架机器和整个红军金钱的人就是毛泽 民同志。

长征前长征中毛泽民都是我们红区国家银行的行长，到 延安后是我们边区政府国民经济部部长。毛泽民同志今年2月 本来经迪化到苏联去治病的，他有很严重的胃病和腰椎病。

2月 1 日从兰州过来，因中苏边境发生传染病，交通中断，盛世才邀 请他留下来帮助整顿财政。先担任财政厅副厅长，10月才任命 为财政厅代理厅长，化名周彬。

20年代毛泽民在上海等地搞地 下工作，曾化名建业，老布尔什维克了。”

原来周彬就是毛泽民!

朱旦华想起前不久那次财政会议，周彬那胸有成竹、无所畏惧的 样子，原来是毛泽东的胞弟。

毛泽东在陕公上第一次课的情形又腾现起来，想不到 毛泽东的胞弟竟 也是如此的优秀， 一 种钦佩近乎崇敬的感觉在朱旦 华 心 底 陡 然 升起。

可人世间的感 情是最复杂的事，又哪里是能用钦佩两字完全概括的呢?朱旦华不吭声吃着饭。

邓发放下筷子， 一字一字说得很慢：“党中央对我们新疆的 工作很重视，毛泽东同志看完建业的那封信，提笔批示：'请陈云 同志替他办。财政事情第一重要，不但那里好，将来也大有助于 我们。’

毛泽东同志什么都想得很远，他一定想到人民当家作主 的那一天，怎么整顿全国的乱摊子，要不然，就是少数民族地方 怎么进行整治和管理。陈云同志从新疆回去后，担任了中央组织 部长、毛泽民要的赖祖烈、郑亦胜、高登榜米了，你们这些青年人 也来了。”邓发轻轻笑起来。

好像又想起什么,邓发接着说，“毛泽民同志比你大十几岁， 曾结过婚，和钱希均又离了婚。身边没有人照顾。

新疆猛一看盛世才对我们共产党人很尊重，其实他对我们不放心：毛泽民，呵，周 厅长身边到处都是特务，没有一个贴心的人，对党的工作不利。”

朱旦华的头低得更下了，饭也吃得更慢。

邓发把饭碗一推，突然哈哈大笑。边笑边说：“你们两个很有缘分的。上次财政会议你是不是讲话同意周厅长的计划?

第二天，毛泽民就向我打听：‘那位发言人是谁?真难得。’流露出倾慕的神情。

我开玩笑地说：她叫朱旦华，从陕公来的同志，还没有结婚。怎么样?”

毛泽民竟像一个大小伙子腼腆地笑了笑。难得啊难得!”邓发几个“难得”把朱旦华逗笑了笑声未歇，

突然听见门口的问话，“方林，你找我?”一个大活 人站在门口，周厅长驾到。

“你们两个，该不用我介绍了吧?”邓发说完，拿起两个碗， “今天我帮小朱洗碗，哪天小朱要请我吃酒啊!”掩上门，做了 一个不年轻仍那么顽皮的鬼脸。

毛泽民见邓发那么“顽皮”和随意，憨厚地一笑。他诚恳地说：“听方林同志介绍，你读过不少书.能写会唱。我没有读什么 书，人又笨，很怕配不上你。”

朱旦华不好意思说话，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滚滚的热水。那是 1938年的初冬。

与毛泽民刚刚相识的口子里，天空真蓝啊。

1938年10月29 日，新疆妇女协会的工作很快得到进一步的开展，朱旦华出面邀 请了新疆学院院长、原上海《新生周刊》的杜重远给妇女界作讲 演；又发动各界妇女，开展募寒衣的活动，成立募寒衣委员会；12 月4日，在迪化女中成立新疆反帝会直属二分会。

朱旦华在日记 本上兴奋地写着：“爱情给人激情，工作带来快乐。”

来源：大肥肥文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