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那张平时用昂贵护肤品堆砌得光鲜亮丽的脸,此刻血色尽褪,白得像一张浸了水的宣纸。
离婚协议签字墨迹未干。
我当即冻结了婆家所有银行卡。
五天后,电话无人接听。
小姑子突然闯进门,脸色煞白。
她声音颤抖着质问:“家里的钱呢?”
傍晚时分,门锁传来一阵急促又笨拙的撞击声。
“砰”的一声巨响,我这间租来的单身公寓的门被猛地撞开。
一阵夹杂着户外尘土与廉价香水味的旋风冲了进来。
是王丽丽,我那位养尊处优的前小姑子。
她那张平时用昂贵护肤品堆砌得光鲜亮丽的脸,此刻血色尽褪,白得像一张浸了水的宣纸。
精心打理的波浪卷发乱糟糟地贴在脸颊上,眼妆也花了,黑色的睫毛膏在眼下晕开两道狼狈的痕迹。
她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涂着亮红色指甲油的指甲,几乎要刺进我的肉里。
“沈清!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的声音尖锐,因为缺氧和惊恐而剧烈颤抖,带着一种即将崩溃的歇斯底里。
“家里的钱呢?所有的钱都去哪了?”
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温水,掌心的温度清晰而稳定。
我甚至没有抬头看她,目光依然落在电视屏幕上无声播放的财经新闻上。
我的平静,与她的癫狂,在这间小小的公寓里,形成一道无声的屏障。
她见我没反应,抓着我的力道更重了,疯狂地摇晃着我。
“你说话啊!你这个哑巴!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哥的卡!我妈的卡!连我的信用卡都被冻结了!什么都买不了!外卖点不了!车贷房贷的自动扣款也失败了!”
“家里快要断水断电了!你知道吗?”
她嘶吼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慌。
我终于缓缓抬起眼,视线掠过她那张扭曲的脸,最后落在她抓着我手臂的手上。
“放手。”
我的声音很轻,但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王丽丽被我眼神里的寒意震慑住,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我慢条斯理地放下水杯,整理了一下被她抓皱的衣袖,然后才重新看向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离婚协议,五个工作日前,已经生效了。”
“你们王家的钱,与我沈清,再无任何关系。”
空气瞬间凝固。
王丽丽那双瞪大的眼睛里,先是茫然,然后是震惊,最后,是恍然大悟后的滔天怒火。
“沈清!你这个毒妇!你好狠的心!”
她指着我的鼻子,尖声叫骂,“我们王家养了你三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你卷了我们家的钱!我要报警抓你!”
“我要叫我哥来!叫我妈来!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我看着她色厉内荏的样子,内心深处,一声冷笑几乎要冲破喉咙。
收拾?
报答?
三年前,我带着丰厚的嫁妆和一颗真心嫁给王浩,你们是怎么“收拾”我的?
我的工资卡被婆婆李桂芳用“我帮你们年轻人存钱”的理由收走,转头就给我那无所事事的小姑子买了最新款的名牌包。
王丽丽把我当成免费的保姆、司机、出气筒,稍有不顺心就对我颐指气使,呼来喝去。
而我的丈夫王浩,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永远只会说一句话:“她是我妹,你让着她点怎么了?”
就在这时,王丽丽的手机响了,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接通,开了免提。
王浩那充满怒火与暴躁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开。
“沈清是不是在你那里?!你问她,到底想干什么!她把我们家的生路都断了!这个疯女人!让她立刻把账户解冻!否则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威胁,永远都是这样赤裸裸的威胁。
我站起身,从王丽丽颤抖的手中拿过手机。
“王浩。”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冷静。
“沈清!你总算肯接电话了!你马上,立刻,把所有卡都给我解了!别逼我用别的手段!”
我走到窗边,目光落在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
那些温暖的光,没有一盏是属于我的。
我的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画面。
三年前,我刚怀孕,孕吐严重,吃不下东西。
婆婆李桂芳却逼着我给全家做晚饭,她说:“哪个女人怀孕不干活?就你娇气!”
我强撑着在厨房忙了两个小时,端上桌时,自己那碗特意做得清淡的排骨汤,却被刚从外面逛街回来的王丽丽直接倒进了水槽。
她皱着眉,满脸嫌恶:“什么味儿啊,闻着就想吐!嫂子你能不能别做什么都一股穷酸味?”
我气得浑身发抖,看向王浩,期望他能为我说一句话。
他却只是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丽丽她不是故意的,你别跟她计较,重新再做一份不就行了。”
漠然,彻底的漠然。
那一刻,我腹中的那一点点期待,连同那碗汤,一起被倒进了冰冷的下水道。
思绪拉回。
我对着电话,唇角勾起一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冰冷的弧度。
“王浩,听着。”
“这只是第一步。”
“现在,是时候让你们也尝尝,一分钱都没有,被人踩在脚下,是什么滋味了。”
说完,我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挂断,拉黑。
我转过身,看着已经呆若木鸡的王丽丽。
她眼里的怒火已经熄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没错,这才只是个开始。
这场好戏,我为你们准备了整整三年。
第二天下午,预料之中的“总攻”来了。
李桂芳、王浩、王丽丽,一家三口,像三尊怒目金刚,气势汹汹地堵在我公寓门口。
李桂芳扯着她那副天生的大嗓门,一边砸门一边咒骂,污言秽语像是不要钱的垃圾,倾倒而出。
“沈清!你个扫把星!白眼狼!给我滚出来!”
“吃了我们家三年的饭,现在翅膀硬了想卷钱跑路?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你今天不把钱交出来,我就死在你家门口!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恶毒媳妇是怎么逼死婆婆的!”
门外,楼道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探头探脑的邻居,议论声、指点声,像无数只嗡嗡作响的苍蝇。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门口的景象比我想象的还要滑稽。
李桂芳一头乱发,叉着腰,因为激动,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王浩站在她身后,眉头紧锁,努力扮演着一个被妻子伤透了心的“受害者”与一个试图“讲道理”的儿子。
王丽丽则躲在最后面,大概是昨天被我吓破了胆,只敢用怨毒的眼神偷偷剜我。
李桂芳见我开门,立刻就要扑上来,被王浩一把拉住。
“妈,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他转向我,语气里带着一种虚伪的痛心疾首,“清清,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你何必做得这么绝?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你断了我们全家的生活来源,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他顿了顿,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态。
“你现在把账户解冻,把钱还回来,今天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我们坐下来,好好谈。”
“谈?”我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只觉得无比恶心。
“好啊,那就谈。”
我侧过身,让他们进来。
李桂芳还想撒泼,被王浩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们三人鱼贯而入,带着审判者的姿态,在我小小的客厅里站定。
我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茶几前,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叠文件,轻飘飘地扔在了他们面前。
最上面的一张,是离婚协议书的复印件,我用红笔圈出了“双方再无任何经济纠葛”的条款。
下面,是十几份来自不同银行的账户冻结通知函复印件。
王浩拿起文件,脸色瞬间变了。
“沈清,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坐回我的单人沙发,身体陷入柔软的靠垫里,姿态放松,眼神却锐利如刀。
“意思很简单。”
“第一,我们已经离婚了,法律上,我没有义务再供养你们任何一个人。”
“第二,所有被冻结的账户,我都已经向法院申请了财产保全。”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们三张瞬间煞白的脸,继续说道:
“这些账户里的每一笔钱,我都有明确的证据链,证明它们要么属于我的婚前财产,要么,是我婚后收入被你们非法侵占后转移进去的。”
“比如,王丽丽女士,你名下那张额度二十万的信用卡副卡,还款来源一直是我被李桂芳女士‘保管’的工资卡。这属于典型的侵占。”
“再比如,王浩先生,你股票账户里的三十万,其中有二十万,是我当年带过来的嫁妆钱,被你母亲以‘投资’为名转走。这同样是侵占。”
我说得很慢,确保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他们的脑子里。
王丽丽的嘴唇开始哆嗦,王浩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而李桂芳,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开始耍横。
“你放屁!什么侵占!那是我儿子的钱!是我女儿该花的钱!你嫁到我们王家,你的人你的钱都是我们家的!你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哦?是吗?”
我慢悠悠地从文件堆里抽出另一份东西,同样扔在茶几上。
“那我们再来谈谈这个。”
“李桂芳女士,你和王浩先生共同经营的那家小小的‘建材贸易公司’,过去三年,通过虚开票据、设立多个私人账户走账的方式,累计偷税漏税四十七万八千元。”
“如果我没记错,根据刑法第二百零一条,数额巨大,最高可以判七年有期徒刑。”
“非法收入”这四个字,像一颗炸雷,在小小的客厅里轰然炸响。
李桂芳和王浩的脸色,在一瞬间从煞白变成了死灰。
他们眼中闪过的,是那种被人扼住咽喉的、最原始的恐惧。
李桂芳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王浩更是瞳孔地震,他看着我,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怪物。
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在他眼里温顺、隐忍、甚至有些懦弱的妻子,一个只懂得做账的财务,居然掌握着能将他们整个家彻底掀翻的证据。
“你……你……”李桂芳指着我,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你胡说!你伪造证据!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伪造,税务局和经侦会给出最公正的判断。”
我再次从文件堆里拿出最后一样东西——一封来自“张雅茹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函。
“我已经正式委托我的律师,张雅茹女士,全权处理此事。所有冻结行为,都严格遵循法律程序。你们如果有什么异议,可以跟我的律师谈。”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继续闹下去。”
我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三人。
“把事情闹大,让街坊邻居、亲戚朋友,还有税务局的同志们,都来评评理,看看究竟是谁,在逼谁。”
李桂芳的气焰,在“律师函”和“税务局”这几个字面前,彻底被浇灭了。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张平日里刻薄霸道的脸上,只剩下惊恐和慌乱。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换上了一副恶毒的嘴脸。
“好!好你个沈清!你够狠!你别以为这样就完了!你不让我们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不是在那个什么破互联网公司上班吗?我现在就去你们公司闹!去网上发帖子!说你虐待婆婆,卷款私逃!我看你的工作还保不保得住!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
威胁,又是这套她们用了三年的,我最熟悉不过的手段。
可惜,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我了。
我轻蔑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了李桂芳的心里。
我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
那是我刚刚在他们砸门时,提前打开的录音功能。
李桂芳那不堪入耳的咒骂,王浩那冠冕堂皇的指责,和我冷静清晰的回应,在客厅里回荡。
“这份录音,连同你们刚刚在我家门口寻衅滋事的全过程,已经被我这里的监控和我手机同步上传到了云端。”
“李桂芳女士,你如果想去我公司闹,或者去网上‘伸冤’,我非常欢迎。”
“到时候,我们正好看看,公众和法律,会站在哪一边。”
“你!”
李桂芳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居然会冷静到这种地步,每一步都算计得如此精准。
她想冲过来抢我的手机,却因为急火攻心,眼前一黑,身体一软,直挺挺地朝着地上瘫了下去。
“妈!”
王浩和王丽丽惊叫着冲过去扶她。
客厅里顿时乱作一团。
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幕闹剧。
瘫软在地?
这算什么。
三年前,我因为营养不良和劳累过度,在浴室里流产,血流了一地。
我打电话给王浩,他却因为王丽丽感冒发烧,正在医院陪着,让我自己打120。
我一个人,在冰冷的地板上,感受着生命和希望一点点流逝。
那时候,你们又有谁,曾对我伸出过援手?
李桂芳的虚弱,王浩的慌乱,王丽丽的尖叫,在我看来,不过是一场迟到了三年的,滑稽的表演。
而这场表演,真正的开场哨,才刚刚吹响。
李桂芳被王浩和王丽丽连拖带拽地弄回了家。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关上门,将所有的嘈杂隔绝在外。
身体靠在冰冷的门板上,那股强撑着的冷静,才像潮水一样退去,留下无尽的疲惫。
布局三年,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可真正撕破脸皮,将所有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阳光下时,我才发现,原来心还是会痛。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律师张姐的电话。
“沈清,都处理好了?”张姐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干练、沉稳。
“嗯,刚走。”
“我这边收到消息,他们已经开始找关系,想通过银行内部渠道解冻账户了。”张姐的语气很轻松,“不过你放心,我们提交的财产保全申请和所有辅助证据都非常扎实,有法院的命令在,谁也动不了。他们这是在白费力气。”
“知道了,张姐,辛苦你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张姐顿了顿,语气严肃了些,“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狗急了是会跳墙的,他们接下来,可能会用一些更下作的手段。”
“我明白。”
我挂了电话,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一片清明。
下作的手段?
我等着。
果然,第二天晚上,王浩来了。
他没有像昨天那样怒气冲冲,反而是一个人来的。
手里提着一个果篮,脸上带着一丝憔悴和讨好的笑容,站在我门口,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那三年的地狱,我几乎要被他这副样子骗过去了。
“清清,我……我来看看你。”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沙哑和疲惫。
我没让他进门,只是倚在门框上,冷冷地看着他。
“有事?”
“清清,我们……我们能不闹成这样吗?”他试图拉我的手,被我侧身躲开。
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我知道,过去三年,是我不对,是我妈不对,是我们全家都对不起你。”
“我混蛋!我不是人!我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他开始一巴掌一巴掌地,轻轻抽自己的脸,力道不大,但姿态十足。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保证,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我妈那边,我也让她再也不敢欺负你。”
他看着我,眼睛里竟然挤出了几滴浑浊的泪水。
“清清,其实……我心里一直是有你的。我们十年的感情……”
“三年。”我冷冷地打断他,“王浩,我的婚姻,只有三年。”
他愣住了。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虚伪的脸,忽然觉得很想笑。
演戏?
他以为我还是那个会被他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团团转的傻瓜吗?
我想起那次流产。
我在医院冰冷的病床上醒来,身边空无一人。
我打电话给他,他说:“丽丽烧还没退,我走不开。医生不都说了你没事吗?你自己打车回来吧。”
后来我才知道,王丽丽只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而他,在我失去孩子的第二天,就拿着我那张被李桂芳“保管”的工资卡,给王丽丽买了一个最新款的手机,作为“生病”的安慰。
我问他,我们的孩子没了,你不难过吗?
他说,孩子以后还会有,但我妹妹只有一个。
那一刻,我的心,就死了。
“王浩,”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收起你那套廉价的表演。我们之间,除了法律程序,没什么好谈的了。”
“还有,”我的语气陡然一转,变得更加森冷,“你以为,我手里的牌,就只有偷税漏税那一张吗?”
王浩的脸色瞬间僵住。
“你回去告诉你妈,李桂芳女士。”
“关于你父亲,王建国先生,五年前去世时留下的那笔遗产……”
我故意拖长了音调,满意地看到王浩的瞳孔,因为恐惧而猛地收缩。
“……它的具体数额,以及最终去向,我这里,也有一份非常详细的调查报告。”
“你……你……”王浩的嘴唇开始发白,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你连……你连那件事都知道了?!”
我没有回答他。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从虚伪的深情,到震惊,再到彻骨的恐惧。
他终于明白,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不是在闹脾气。
我是在,要他们整个王家的命。
王浩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他仓皇的背影,我没有丝毫快感,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
我知道,张姐说得对。
狗急了,真的会跳墙。
果不其然,第三天,网络上开始出现铺天盖地的帖子。
标题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
《惊爆!某互联网大厂女白领,榨干婆家三代积蓄,卷款千万跑路!》
《蛇蝎心肠!凤凰女嫁入豪门,离婚后设计掏空前夫家产,致婆婆病危!》
帖子里,我被塑造成一个处心积虑、贪得无厌的捞女。
说我婚前就伪装成单纯小白兔,骗取王浩感情,婚后更是PUA丈夫,掌控财政大权,最后在离婚时,用非法手段转移了王家全部财产。
帖子里还配上了几张照片。
一张是我和王浩的婚纱照,我的脸上P上了贪婪的笑容。
一张是李桂芳躺在床上的“病危”照,面色憔悴,眼神凄苦。
最恶毒的,是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我大学时的照片,和现在对比,暗指我整容、心机深沉。
这些帖子,文笔煽动,细节“丰富”,一看就是王丽丽的手笔。
她大概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舆论战,就能把我钉在耻辱柱上,逼我就范。
我的手机瞬间被打爆了。
公司同事、许久不联系的同学、甚至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发来信息“关心”我。
有同情的,有质疑的,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的。
我没有理会任何人。
我只是平静地将那些帖子的链接,一一截图,然后转发给了我的闺蜜,林悦。
林悦,某头部网络公司的公关部高管,是我最坚实的后盾。
我只发了四个字:“该你了。”
林悦秒回:“收到。等我三十分钟。”
我放下手机,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
窗外,风雨欲来。
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我甚至能想象到,王家三口此刻正聚在一起,看着网上的舆论发酵,得意洋洋。
他们以为,他们抓住了我的软肋。
他们以为,一个在乎名声、在乎事业的白领女性,最怕的就是身败名裂。
他们错了。
当一个人连地狱都爬出来过,她就不会再害怕任何鬼魅。
我看着茶杯里袅袅升起的热气,内心一片警惕。
这只是他们的第一波反扑。
接下来,才是真正硬仗的开始。
我点开和律师张姐的对话框,发了一条信息:
“张姐,可以启动对王家所有不动产的资产保全申请了。”
三十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林悦的电话打了过来。
“搞定。”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和不屑,“这种级别的舆论操控,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
我点开微博,热搜榜上赫然出现了几个新的话题。
#王家偷税漏税#
#扶弟魔丈夫与吸血小姑子#
#高智商儿媳反击战#
林悦的动作快得惊人。
她没有直接删帖,那是最低级的公关手段。
她选择用真相,去覆盖谎言。
一篇名为《一个CPA的万字血泪史:隐忍三年,我如何从被吸血的婚姻中逃离》的长文,被数个千万粉丝级别的资讯大V同时转发。
文章以我的口吻,冷静、克制、但又充满了细节地,叙述了这三年婚姻的点点滴滴。
从我的工资卡如何被“保管”,到我怀孕时如何被苛待。
从王丽丽无休止的索取,到王浩无底线的纵容和冷漠。
文章的最后,附上了清晰的证据。
李桂芳和王丽丽的奢侈品消费记录,支付来源全部指向我的工资卡。
我与王浩的聊天记录,每一次我试图沟通,换来的都是“她是我妹”、“你多担待点”的冷暴力。
我流产当天的急诊记录,以及王浩同一时间在另一家医院为王丽丽看感冒的缴费单。
最致命的,是我将王家小公司那本混乱不堪的“内账”,用我CPA的专业知识,整理成了一份清晰明了的财务分析报告。
每一笔偷税漏税的款项,每一笔去向不明的资金,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这份报告,比任何声泪俱下的控诉,都更有说服力。
舆论,瞬间翻转。
之前在王丽丽帖子下辱骂我的网友,纷纷涌入这篇长文,留言从“支持王家维权”,变成了清一色的“姐姐快跑!”、“心疼姐姐!”、“支持姐姐锤死这对极品母子!”
王丽丽那个帖子,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评论区里,全是嘲讽和谩骂。
“前排围观年度最佳小丑,造谣造到CPA头上,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病危照?我看是戏精照吧?有钱买热搜,没钱治病?”
“小姑子但凡把我嫂子当个人,也不至于一分钱都拿不到。”
王家的电话,估计已经被打爆了。
我能想象到他们三个人看到舆论反转时,那种从天堂坠入地狱的表情。
家里的气氛,肯定也从“同仇敌忾”,变成了“互相指责”。
果不其然,第二天,王浩又找来了。
来源: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