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字学创始于中国。古代称小学,清末改称文字学,50年代又改称汉字学。1900年前,许慎著《说文解字》,这不仅是最早分析汉字形音义的字典,而且开创汉字学的著作。许慎说:‘周礼八岁入小学,保氏教国子,先以六书。’六书的造字用字原理,在许慎以前就形成了,到许慎的著
原创 文行先生 首发于2023年8月24日
周有光 文字史分期法之批判
——西方文字没有未来、必死无疑
近代以来,一直有一种声音称:表音文字是人类文字发展的方向,汉字是落后文字,这种论调的主要依据是文字史的分期理论。
文字史分期
“文字学创始于中国。古代称小学,清末改称文字学,50年代又改称汉字学。1900年前,许慎著《说文解字》,这不仅是最早分析汉字形音义的字典,而且开创汉字学的著作。许慎说:‘周礼八岁入小学,保氏教国子,先以六书。’六书的造字用字原理,在许慎以前就形成了,到许慎的著作中得到充分阐述,成立汉字学。
“研究文字,偏重规律是文字学,偏重资料是文字史。世界文字史分为三个时期:原始文字,古典文字和字母文字。”(周有光,《世界文字发展史》,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序言)
“西方传统偏重语言。中国传统偏重文字。西方的文字学是由考古学带动起来的。他们一开始就比较地研究人类的古文字。”(周有光,《世界文字发展史》,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第二版序言)
“人类文字史如何分期?中外学者也是众说纷纭。比较多种分期法之后,我选择了‘三期分期法’(三期:原始文字、古典文字、字母文字),希望反映历史事实,争取多数学者的同意。”(周有光,《世界文字发展史》,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第三版序言)
“原始文字一般兼用表形和表意两种表达方法,称为‘形意文字’。”(周有光,《世界文字发展史》,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第3页)
根据这几段阐述,大致有如下信息:
1.文字学创始于中国,西方文字学始于19世纪的考古学,非常晚近。
2.在文字学研究方面,西方偏重语言,中国偏重文字。
3.周有光认为,人类文字发展分为三期:原始文字→古典文字→字母文字。
4.文字发展分期有其他观点,而且众说纷纭。“人类文字发展所经历的阶段问题,一直是文字学研究界普遍关注的重要课题,同时也是尚存较大争议的问题,概括来讲,研究界对于这一问题的认识主要存在以下两类观点:(1)‘单线’说。持这一观点的学者认为,人类文字的发展是以‘表形表意→表音’这一单线形式演进的。这一观点在国外的研究界有较大的市场(如Gelb、布龙菲尔德等),在国内也有不少学者赞同此说(如施效人、王凤阳、周有光等)。(2)‘单线→双线’说。持这一观点的学者认为,人类文字产生之初,以单线形式先经历了‘以形表义’的阶段,后来发展为‘意音文字’。此后以双线模式发展:一条仍延续‘意音文字’模式,只是进一步完善;一条发展为‘表音文字’,包括‘音节文字’和‘音素文字’。持此观点者,国外学者有伊斯特林等,国内学者有刘又辛等。”(朱建军、王元鹿,《坡芽文字的结构及其在文字史上所处的阶段》,《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年04期)
表音文字源于意音文字-汉字?
那么,周有光认为文字史分期为“原始文字→古典文字→字母文字”,其依据是什么?
“原始的文字资料可以分为刻符、岩画、文字画和图画字。……原始文字一般兼用表形和表意两种表达方法,称为‘形意文字’。”(周有光,《世界文字发展史》,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第3页)
“从公元前8000年前出现刻符和岩画,到公元前3500年前两河流域的丁头字成熟,这4500年时间是人类的‘原始文字’时期。”(周有光,《世界文字发展史》,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第4页)
丁头字、圣书字、甲骨文“内在结构惊人地相像。它们的符号表示词语和音节,都是‘词语·音节文字’(logosyllabary),简称‘词符文字’(logogram)。它们的表达法是表意兼表音,称为‘意音文字’。这三种重要文字被称为‘三大古典文字·。”(周有光,《世界文字发展史》,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第5页)
“从公元前3500年前两河流域‘意音文字’的成熟,到公元前11世纪地中海东岸出现‘音节·辅音字母’,这2400年是人类的‘古典文字’时期。
“但是,文字系统不同,这个时期的长短也就不同。丁头字从本身成熟,到公元前6世纪产生‘新埃兰’丁头音节字,是2900年。圣书字从本身成熟,到公元前2世纪产生‘麦罗埃’音节圣书字,是3300年。汉字从公元前1300年甲骨文的成熟,到公元后9世纪日本假名的形成,是2200年。三大古典文字都是传播到别的民族中间去之后,才从表意变为表音,产生音节文字……时期长短和演变方式各有不同,可是从‘意音文字’向‘音节文字’发展的规律是共同的。”(周有光,《世界文字发展史》,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第6页)
“巴比伦(按:公元前19世纪-前18世纪)的丁头字是从‘衍形’到‘衍声’的演进中的过渡形态。丁头字从表示实物的象形,进而为表示联系实物的会意;又从表示实物或概念的‘形符’,进而为脱离原有意义的表示语音的‘声符’。巴比伦人把苏美尔人的丁头字简化和整理成为640多个基本字,组成一切语词。丁头字符号系统,从书写一种语言(苏美尔语)转移到书写另一种语言(巴比伦闪米特语)的时候,发展了假借和表音的功能。文字的扩大应用,又促成丁头字的简化。”(周有光,《世界文字发展史》,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第52页)
也就是说,没有文字的民族利用意音文字的“音”(舍掉其意)来拼读本民族的语言形成了本民族的表音文字,之后再简化。
↑图1:周有光,《世界文字发展史》,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第67页
“从公元前15世纪开始,地中海东部的岛屿和沿岸地区,商业越来越繁盛。风平浪静的海面,是商船往来的通道,是商品交流的津梁。商人们需要用文字记账。丁头字和圣书字太繁难了,不合他们的需要。他们没有工夫‘十年窗下’学习这些高贵的文字。为帝王服务的文字,不怕繁难。为商人服务的文字,力求简便。他们需要的是简便的符号,主要用来记录商品和金钱的出纳。这种记录是给自己查看的,不是给别人阅读的,更没有流传后世的宏愿,所以简陋些没有关系。为了这个目的,他们模仿丁头字和圣书字中的表音符号,任意地创造了好多种后世所谓的‘字母’。
“近百年来,这个地区发现了许多种不同的古代字母,大都没有释读……这些是早期的‘音节字母’。
“最重要的发现是,公元前11世纪地中海东岸‘比拨罗’(Byblos,在现在的黎巴嫩)的一块墓碑,上面的文字可以分析成为22个字母。它是后世大多数字母的老祖宗。
“‘比拨罗’字母书写的是北方闪米特语言。这种语言的特点是,辅音稳定而元音多变。书写音节的时候,只写明辅音,不写明元音,让读者自己根据上下文去补充元音。因此称为‘音节·辅音字母’,简称‘辅音字母’。
“‘比拨罗’字母传到同样说闪米特语言的‘腓尼基’,发挥更大的作用。‘腓尼基’是古代东地中海大名鼎鼎的商人民族。‘腓尼基’这个词儿的意思就是‘商人’。
“‘腓尼基’字母传到希腊,遇到了使用困难。因为希腊语言富于元音,而‘腓尼基’字母缺乏元音字母。聪明的希腊人,在公元前9世纪,用改变读音和分化字形的方法,补充了元音字母。
“这个小小的改变,开创了人类文字历史的新时期。‘音节·辅音字母’变成分别表示辅音和元音的‘音素字母’。从此,拼音技术就发展成熟了。只有‘音素字母’才方便书写人类的任何语言。‘音素字母’不胫而走,成为全世界通用的文字符号。”(周有光,《世界文字发展史》,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第6-7页)
↑图2:周有光,《世界文字发展史》,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第12页
从上述大段引述可以看出:
1.文字演变脉络为:原始文字(形意文字)→古典文字(意音文字、语符文字、语素文字)→音节文字→辅音文字→音素文字。
2.三大古典文字属于意音文字,包括汉字、丁头字、圣书字,这三者文字的内在结构具有惊人的相似性。
3.意音文字转变为字母文字的关键性转折点是商业导致商人对丁头字和圣书字的个人性简化,不妨称之为涂鸦。
4.音素字母的拼音技术的的确确非常先进,非常便于拼写任何人类语言。
“中国纳西族的东巴文,本身正在从形意文字变为音节文字,同时又有从它本身脱胎出来的哥巴音节字。这些活着的文字化石,使我们能够看到原始文字的演变过程。”(周有光,《世界文字发展史》,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第4页)
综合分析以上信息可知,表音文字(音节文字、辅音文字、音素文字)是源于古典文字(丁头字、圣书字)或意音文字的,而根据拙文《颠覆西方考古学体系和历史学体系“八部曲”》,丁头字和圣书字是不可信的,是虚构伪造的,毕竟所谓丁头字和圣书字是19世纪西方民族主义和浪漫主义的产物。
公元前3500年以前,两河流域的“丁头字”和尼罗河流域的“圣书字”各自传播使用了3000多年,在公元初期先后消亡了。直到19世纪,语文考古学者对这两种古代文字释读成功,使人类的早期文化重放光明。(周有光,《世界文字发展史》,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第4-5页)
“曾经辉煌地在3500年中记录‘西方’世界文化的丁头文字……以及它所代表的丁头字文化圈的历史,竟默然埋藏地下,不为世人所知,历时1500年之久。”(周有光,《世界文字发展史》,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第58-59页)
所谓丁头字和圣书字本来是不存在的,只是到19世纪被西方“发现并释读”而“存在”,那么,存在与否取决于西方发现的真实性和释读的科学性,本公众号《颠覆西方考古学体系和历史学体系“八部曲”》早已证伪之。因为丁头字和圣书字与汉字的内在结构具有惊人相似性,那么,我认为,丁头字和圣书字是西方于19世纪根据汉字的结构原理和发展规律进行编造、虚构的,其中圣书字有可能参考了东巴文进行魔改。
↑图3:东巴文:创世纪(源自百度百科“东巴文”词条,结合《世界文字发展史》第41-47、140-148页,可信)
既然古典文字的丁头字和圣书字与汉字的构字原理和发现规律相同,西方承认表音文字源于古典文字/意音文字,那么,排除掉丁头字和圣书字,就只剩下汉字了,汉字理所当然地就成为表音文字的源头。
“汉字从公元前1300年甲骨文的成熟,到公元后9世纪日本假名的形成,是2200年”,由于日本跟中国隔海相望,天然阻隔,则中国对日本影响晚于对西域的影响,那么,汉字对西域造成影响,产生出类似日本假名的西域字母也就不足为怪了!这种可能性不能排除,必须予以充分的考量和研究。毕竟古代中国对西域的影响是巨大而深远的,因为在古代世界中国是最强盛繁荣的国家,又根据格鲁斯在1937年出版的《草原帝国》中指出的那样,公元后欧亚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都是从东向西迁徙、流动、征伐的(格鲁塞,《草原帝国》,蓝琪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第11页)。
值得注意的是,匈奴没有文字,“毋文书,以言语为约束”(《史记·匈奴列传》)。
近代以来,遭到满清愚民政策的影响而倒退蛮化的清朝在清末受到西方列强打击,中国文化人自卑自贱自残,乃至全面否定中华文明,主张全盘西化,那么,我们可以想见,古代西域也完全可能在一波又一波的“西征”浪潮中自卑自贱自残而全盘中国化,这当然包括引入汉字——就像日本引入汉字一样,最终也像日本发展出假名一样,西域以汉字为意音文字发展出了音节字母等表音字母。也就是说,汉字向东衍生出日本假名,向西衍生出亚非欧表音文字,前者晚于后者约一千年,越远离中国、去汉字化和表音化越彻底。
“公元前一千年以前的字母遗迹全部是发现在这个地区的(按:地中海东部)……这些地方都发现了古代的字母遗物,其中已经释读成功并证明有较大的字母史价值的,主要出土于‘叙利亚·巴勒斯坦’”,因此,“叙利亚·巴勒斯坦”被视为“字母的故乡”。(周有光,《世界文字发展史》,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第175页)
“谁是字母的‘元祖’,今天还不知道。谁是字母的‘高祖’,考古学者和字母学者已经找到了根据。大致来说,公元前1700-前1500年以前的字母历史是不清楚的。有根据的字母历史只能从那时以后谈起。”(周有光,《世界文字发展史》,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第179页)
“一般历史书上都说,最早用字母的人民是迦南人。迦南古文字有11件遗物,是碗碟和其他器物上的铭文,属于公元前16~前13世纪。”(周有光,《世界文字发展史》,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第293页)
把字母的故乡设定在“叙利亚·巴勒斯坦”以及伪造丁头字和圣书字的结果就是摆脱了中国汉字的影响。
根据本节内容,梳理如下:
1.表音文字源于意音文字;
2.丁头字、圣书字是19世纪伪造的;
3.中国对西域的影响巨大而深远;
4.欧亚非大陆其他意音文字没影响力;
5.玛雅字母(若存在)隔绝于美洲;
6.汉字向东衍生出日本假名。
综合上述六点,只要承认表音文字源于意音文字,表音文字的源头就必是汉字。
“音节文字有不同的来源。多数音节文字是从意音文字中演变出来的。例如,从汉字孳乳和变异形成的音节文字有:假名、谚文、女书、傈僳字、契丹小字。从彝文演变出凉山音节规范彝文。从东巴文演变出音节哥巴文。从亚述丁头字演变出波斯音节丁头字。阿姆哈拉音节字母是从撒巴字母变来的。塞浦路斯音节字母的来源有待考证。加拿大的克里音节字母、美国的切罗基音节字母是受了罗马字影响而别出心裁地创造出来的。西非的凡伊音节字母、巴蒙音节字母是从本地图形文字中演变出来的。在缺乏语音分析能力的时候,只能创造音节字母,不能创造音素字母。”(周有光,《世界文字发展史》,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第278页)
这些小众、独立的表音文字到底是受近代表音化所影响,抑或真的是其自然历史演变的,有待于对西方的上述说法进行考证。
例如:“克里字母和切罗基字母都是北美本土民族的音节文字。两个民族都居住在音素文字国家里,但是由于本民族的文化背景不同,不接受英文形式的音素文字,而创造了音节文字。四川彝族不接受拉丁化新文字,从传统文字中整理出来民族形式的音节字符,这也同样是民族文化背景在文字创制中发生了作用。”(周有光,《世界文字发展史》,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第286-287页)
又例如:阿姆哈拉文字母的历史就不可信,属于西方伪史范畴。“公元前4世纪(中国春秋后期),埃塞俄比亚(Axum 王国)从红海对面阿拉伯半岛传入南方闪米特系统的"撒巴字母"。起初书写撒巴语言,经过800年,到公元后4世纪,书写本地语言,成为"葛爱兹文",演变出埃塞俄比亚音节字母。再过1000年,到公元后14世纪,成为阿姆哈拉文。传说,葛爱兹文是Frumentius创造的,他幼年到过印度,模仿印度字母表示元音的方法,创造了辅音和元音结合的音节字母。”(周有光,《世界文字发展史》,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第278页)
事实上,西方连对自己文化的耶稣会会徽的起源都胡说八道或考证错误,都如此地不严肃,遑论其他?世人/中国官科太把西方的胡扯乱证当回事了!——“我们把你们想得太好了!”
表音文字之路向何方
“‘字母文字’的历史发展可以分为:1.公元前11世纪开始‘音节·辅音字母’时期。2.公元前9世纪开始‘音素字母’时期,3.公元前7世纪开始‘拉丁字母’时期,4.公元后15世纪开始拉丁字母国际流通时期。”(周有光,《世界文字发展史》,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第9页)
从这里可以看出,所谓字母文字发展完全是以西方字母文字作为研究对象,并不是以人类字母文字作为研究对象进行通盘考虑。
正如上述引文所讲,“三大古典文字都是传播到别的民族中间去之后,才从表意变为表音,产生音节文字”,因为“古典文字”即“意音文字”,传到别的民族之后丢掉了“意”,只剩下“音”,而且经常被简化,就变成了音节字母,之后又发展为辅音字母,最终发展成今天看到的音素字母。周有光的文字史三期法只是表音文字的起源和演变规律,并不能套用于表意文字;表意文字,如汉字,遵循其本身内在规律在发展,这种发展表现为形体简化和音韵学。
这一阶段不妨称之为表意文字表音化。
但是,如果只是到此为止,那么,根据本公众号此前诸多论述,表音文字只有交流性,不具有传承性。
为了使表音文字获得传承性,18世纪以来,西方推进表音文字的汉字化/中国化进程,这就是字典革命和音标革命;字典革命使表音文字从“听音生义”“拟音生义”发展为“望文生义”,音标革命使表音文字丧失表音功能而沦为一维视觉符号、音标相当于汉字音韵学。
以图2来说明,字典革命使得表音文字“倒退”成为意音文字,音标革命使意音文字“倒退”成为表意文字。
这一阶段不妨称之为表音文字表意化。
表音文字只是语言的延伸、附庸,本身不具有独立性,可以轻易随语言而变或换用其他字母体系,本质上不是文字,只是语言的音符——语符,只有经历汉字化/中国化,即经历字典革命和音标革命,才能成为真正具有万里万世的传播传承功能的文字。也就是说,表音文字的未来之路是汉字化/中国化,汉字化/中国化才是表音文字的未来。基于表音文字的一维视觉符号的局限性,无法容纳人类未来发展所需词汇(过载),而二维视觉符号的汉字才是人类未来唯一可能长存的文字。又或许,表音文字的未来之路是二维化,但这可能导致表音文字的繁杂化——汉字一直以来都在简化,同时,二维化的表音文字将彻底沦为多音节表意文字——还是不如单音节汉字。如果要对二维表音文字进行简化,将使其彻底丧失仅存的表面化的表音功能,将彻彻底底地汉字化,却依然是多音节的。如此看来,表音文字没有未来,而汉字将成为人类未来唯一的文字。到头来,所谓表音文字/字母的发展最终只不过沦为汉字音韵学的表示符罢了。
↑图4:硅酸盐沉着病的英语单词及其二维拼法
基于上述,我提出文字史分期的另一个理论,即“单线→双线→并线(表意音韵化)”。
结语
综合六点梳理,只要承认表音文字源于意音文字,表音文字的源头就必是汉字,而表音文字的最终归宿是成为汉字音韵学的表示符。
所谓“原始文字→古典文字→字母文字”的文字史三期说,只是字典-音标革命之前表音文字的发展史,不是表意文字的发展史,更不是人类文字的发展史;同时,表音文字发展并未止于此,18世纪以来表音文字经历了汉字化/中国化进程:字典革命、音标革命,自我革命,丧失了表音文字的自身性质,成为一维视觉符号——表意文字。汉字-表意文字遵循着与表音文字不同的发展脉络、轨迹,具体可参阅汉字发展史,周有光的三期法在此并不适用。
周有光把西方字典-音标革命之前表音文字的发展史视为人类文字(包括表意文字)的全部发展史是错误的,必须予以揭露和批判:一只是表音文字的,二只是字典-音标革命之前的。基于该错误认识,才会有新文化运动以来不断推进“消灭汉字、汉语拉丁化”的错误文字改革政策,必须予以清算,以警醒后人勿蹈覆辙。
来源:文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