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是一个积淀了千年风雨的系统，却也不是一夜之间捏就的。中央集权，专制主义，是中国古代政权里最让人又敬又怕的怪胎。它源出战国，却真要说第一声呼啸，是从秦国那个不近人情的法家开始？其实不见得，战国众国革法改制，诸侯逐利，秦不过走得更狠些。商鞅在秦策马扬鞭，县制一推
那是一个积淀了千年风雨的系统，却也不是一夜之间捏就的。中央集权，专制主义，是中国古代政权里最让人又敬又怕的怪胎。它源出战国，却真要说第一声呼啸，是从秦国那个不近人情的法家开始？其实不见得，战国众国革法改制，诸侯逐利，秦不过走得更狠些。商鞅在秦策马扬鞭，县制一推，地方再无自家人说了算，国君的手能捏着基层了。谁会料到，一个商鞅能让一个国发疯？
如果说商鞅变法是开山发掘，那韩非子的书面理论就是把深坑画了个标尺。他说仁义虚无，治国就靠律法刀笔。平平地说一句，韩非子最初没人重视，可是秦始皇捡起来真用了。于是法家成了那一代的风向标，直接点燃了秦帝国的中央大权。
秦始皇登基统一六国，地动山摇，从体制上立下了“皇帝”二字。他让皇权一下子高过天，丞相、太尉、御史大夫划清界限，行政、军权、监察各行其道。郡县制度没混血——彻底切断地方的世族利益，说是中央派人，实际是皇帝眼线插进每一条官路。老百姓未必觉得天变了，至少币制、文字、度量衡全混一锅，好处坏处都有，最显著的不过是方便管控，牢牢捏死权力在自己手上。有时候这么想，权力集中的好处也是麻烦，交通、军事、文化全都因一人喜怒而动。焚书坑儒的事，也蛮适合代表那种粗暴。
秦亡了都说是暴政逼的，尴尬的是汉却把这一套学得溜。汉武帝本事不小，他升华了中央集权。推恩令砍掉宗室权力，刺史制度给地方加个枷锁，刺史就是间谍，盯着每个地方官。铸币权、盐铁都被收回，把经济攥在中央一间屋里。儒学变成“独尊”，董仲舒推的这主张看着温和，细想却强化了集权思想，一句话：皇帝代表天下的正义。以至于百家之言遂烟消云散，教育与科举也只是为王事供才罢了。大学堂里学的是君主该怎么当“父母官”，可惜独立思想差不多算没戏。
头顶南北争霸的隋，采纳了户籍、国家征粮制度，效率上升，矛头还是对着地方势力。到了唐朝，三省六部制更精细，设吏、户、礼、兵、刑、工六部，事情也就复杂百倍。三省互相制衡——理论上减少了皇权失控，有意思的是，权力实际上却被皇帝牢牢攥死，三省只是“分工”。科举科目繁复、法度渐明，本意是扩大人才来源，实际上遴选的还是那些愿意听话的士子。老百姓看不出这些内里的细节，其实谁中的状元都得跪在“天子”面前。
宋朝一开，表面上削弱军权，其实干脆让武将互相牵制。将领三天两头换，生怕有人手里攒了兵，那种人人自危的局面有点像游戏里不断更新规则。政治、经济权力全都被捞在朝廷手里。地方财政、军政、民事处处设卡。可谁敢说这样绝对安全？冗官、冗兵、预算膨胀，不就是中央集权极致后的副作用？
元朝马上得天下，治得却有点讲究。行省制表面看分权，实则中央中书省才握大权，地方再舍不得也得听调遣。西藏、澎湖这些远地都被拉进中央版图，设机构管理，反复强调统治的严密——不过，异族治理下，阶层裂缝与本土士人失落也被放大。元朝统治效率，提高不小，但地方经纪未必总如意。监控、监察、御史台，谁都不敢乱伸手。
明代来了一记狠的，皇帝干脆废丞相，六部直控，所有决策不出皇帝之口没人敢动。地方三司制，相互制约，防地方割据得死死的。可是厂卫特务上马，整个国家变得敏感多疑，无端增添悬疑色彩。八股取士竹简之间，才学、创造力都被完成格式肢解。民间苦于思想钳制，时代声音在隐忍里闷响，但好像，没人截断这个链条。
清初的时候，康雍乾三代把皇权推到顶点。军机处名义上是帮手，其实密不透风。传媒有限，文字狱一开，知识分子只能沉默。举报、查抄，整个圈子都陷入自我审查。整头社会陷在专制的泥沼，权力的强横又带来惶恐。所以总听人反复说，专制最后只会绑住自己的手脚。
辛亥革命砰然一声，其实跟无数矛盾重压下的必然爆发没多大分别。两千多年中央集权大厦轰然倒塌，封建王朝的专制帐篷随风而去。说句实在的，这么个体系能撑这么久，离不开“皇权与相权”的绞杀，官员、制度、宗族都轮番斗智。中央压力每次增强，地方就更憋闷，最后总归是一场循环。
有人说，中央集权的好处是国家全盘一盘棋。疆土浩瀚，民族复杂，分裂容易，统一最难。李自成、太平天国那些反抗，到最后都还是“掌控权力”的老路。只是弊病太显：暴政、腐败、思想压制，甚至新经济的萌动都像草尖被踩，怎么也舒展开不了叶子？现代国家泥沙俱下，法律、民主逐步深入，中央和地方要兼顾。可是道理不是一成不变的。集权未必都是黑，总要等到动荡才开始质疑开始觉醒，一口说清总归不现实。
依赖权威也许能避免乱象，相反呢，束缚无处不在。中国历史上中央和地方、皇与相的分合，始终矛盾反复，最终又回到强中央。其实“加强中央集权”未必是主动选择，很多王朝不过是在危机下被推着走。君主、文官、军权的关系不是直线，而是经常绕回来打自己的脸。
现在讲历史，总是翻来覆去分析这些“强化”措施。可是朝代变了制度还在微调。每次加强监察、法院、监察部重组，还有三权分立、人大代表机制，归根到底想让国家机器少走弯路。可世上没那么一劳永逸的规范，谁能说，好坏一定就在“集权”与“分权”之间呢？
不过看事实，有些问题其实永远谈不清。专制集权不是万能钥匙，却也不是随便能丢掉的一张牌。它保护过，也伤害过，甚至在强大与窒息之间反复拉扯。这个过程，难以总结完。有人信它救世，有人厌它成灾，其实，不过是人心中明与暗的拉锯。
来源：老槐树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