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被灌醉时,男友在帮秘书挡酒,清醒后我平静取消婚礼,拨了通电话(本文已完结,请安心阅读)
被灌醉时,男友在帮秘书挡酒,清醒后我平静取消婚礼,拨了通电话(本文已完结,请安心阅读)
1
身为正牌女友的我,被人灌得酩酊大醉之时,宴允宇却在贴心地帮小助理挡酒。
即便我醉得昏天黑地,呕吐不止,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吩咐旁人送我去医院。
接着自己俯身抱起声称头晕的小助理,满脸心疼地匆匆离去。
次日,酒醒后的我,毫不犹豫地打电话联系酒店,取消了预订的礼堂。
那本是为结婚准备的场地,如今已没了保留的必要。
随后,我点开全球顶级广告公司M&C发来的offer邮件,职位是M&C华国总部创意部总监。
我麻溜地回复,并附上入职日期,一个月后。
我将入职邮件截图,发给闺蜜霍娴宁。
还附言:“大小姐,我来投奔你咯。”
既然男人靠不住,那就一脚踢开,我要做自己的光。
多年前,我曾跟宴允宇半开玩笑地说,以后我们的婚礼,一定要凤冠霞帔,红妆点翠。
今日,拍卖行送来一顶清代点翠凤冠,收件人是宴允宇。
我满心欢喜,以为这是他为一个月后的婚礼给我准备的惊喜。
不料,他却猛地推开我。
“拿开你的手,这不是给你的!”
说完便带着那顶凤冠出了门。
不一会儿,我就刷到宴允宇小助理林琴的朋友圈,仅对我可见。
“就因为刷剧时多看了一眼,他便把女主头顶的原版凤冠给我送来,这绝对是我收到过最浪漫的礼物!”
宴允宇不知道,这半年里,他们的一举一动,林琴都会通过这种方式告知我。
我一直心存侥幸,想着我们快结婚了,婚后林琴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只是今天宴允宇的态度,让我积压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
我拨通了那个一直想打却不敢打的电话……
电话那头再次传来询问:“沈女士,您确定要取消婚礼吗?这个婚礼您筹备了两年,要是您和您丈夫有事耽搁,我们可以为您延期。”
“我确定,取消婚礼。”
新郎的心都不在我这儿了,这婚礼也没必要办了。
一夜辗转难眠,次日我喝了咖啡提神,照常上班。
会议上,宴允宇猛地把一份报告砸在桌上。
“沈语,你来解释解释,这是什么破玩意儿?”
“这样的水平,连实习生都比不上!”
“不想干就赶紧回家,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会议室里回荡着宴允宇的怒吼,所有人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我却神色平静,语气平淡地说:“这不是我做的,你可以问问林琴,她脑子里怎么想出这么烂的报告的。”
林琴脸色煞白,紧咬嘴唇。
我一说完,所有人都露出诧异的神情。
以往宴允宇说什么,我都从不反驳,甚至林琴多次犯错,我都会大事化小,主动背锅。
毕竟,林琴是宴允宇的助理,她的失误,就等于打宴允宇的脸。
过去我总为宴允宇考虑,不想让他难堪。
但这次,我不想再惯着他们了。
宴允宇习惯了我的逆来顺受,显然没想到我会强硬回应。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抬头看到林琴吓得面无血色。
脸上暴怒的神情瞬间缓和,语气也变得温柔。
他若无其事地捡起报告。
自顾自地解释:“年轻人第一次尝试,勇气可嘉,仔细看看也能发现一些亮点。”
“沈语,你作为公司的创意总监,应该多带带新人。”
川剧变脸都没他变得快。
换做以前,我可能会委屈。
但现在,我根本不生气。
反正我们不会结婚了,不久后我也会离开这里。
会议结束后,林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宴允宇粗暴地把我拉进他的办公室。
“你公然顶撞我,眼里还有我这个老板吗?”
“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换了其他老板,早就让你卷铺盖走人了!”
2
我沉默片刻,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要开除我吗?”
他被我这一问,顿时语塞。
目前公司的所有项目,我还是主力,没了我公司根本运转不了,所以他不会开除我,只会嘴上说说。
他也笃定我离不开他,还爱着他。
“宴总,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工作了。”
我从他的办公室出来后,林琴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
“沈总监,刚刚的事,对不起!”
“都怪我,害您白白被晏总骂了一顿,他人就是这样,对待工作太认真,您千万别怪他!”
小姑娘刚毕业,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
一双圆溜溜的小鹿眼,满是委屈的泪花,真是惹人怜爱。
要是以前,我还会怼她两句,现在我都懒得搭理。
“都是工作,我理解,怎么会生气呢。”
“快进去吧,咖啡快凉了。”
说完,不顾林琴惊愕的目光,我悠然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打开邮箱,最新邮件是全球顶级广告公司M&C发来的offer。
早在半年前,他们就开始联系我了。
M&C诚意十足,给的待遇是云玉薪资股份分红总和的五倍。
我一直对宴允宇抱有幻想,就没有回复。
如今看到这封新邮件,我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我麻溜地回复邮件,写明入职日期。
一个月后。
职位是M&C华国总部创意部总监,办公地点在港城。
距离海城十万八千里,更重要的是,那里是霍家的地盘。
晏家嫡系都插不进去手,更别说一个私生子。
我将入职邮件截图,发给霍娴宁。
并附言:“大小姐,我来投奔啦。”
霍娴宁是我大学时最好的朋友,也是大学四年的作业搭档。
当年那个拿奖的毕业设计,就是我们两人合作的成果。
霍家虽然是底蕴深厚的豪门世家,但家风清正。
霍娴宁在校期间一直很低调,从未表现出与我们有什么不同。
当初她知道我要和宴允宇一起创办云玉后,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告诉我宴允宇居心不良。
可惜那时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并没有听进去她的话。
如今想来,当年云玉刚创办时,宴允宇确实别有用心。
3
那是七年前,彼时我们刚从校园毕业。
那年,我的毕业设计在国际赛事中斩获奖项,这也是华人首次获此殊荣。
消息传回国内,引得媒体竞相报道。
那时的宴允宇,正苦恼于不知如何向家族证明自身价值。
他是晏家的私生子,若无法证明自己,便只能沦为家族的弃子。
恰在此时,他向我表白,我因恋爱脑上头,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主动提出与他一同创办一家广告公司。
“允宇,只要我们携手努力,你想要的都会实现。”
“我的好阿语,以后你就安心做创意,其他事都不用你操心。”
起初,公司仅靠我在业内积累的知名度,拉到一些小项目。
但很快,这些项目都大获成功。
慕名而来的项目越来越多,我的名气也日益增大。
我也因此频繁出现在各种酒桌饭局上。
“我实在好奇,沈总这脑袋瓜究竟是怎么长的?”
“这个点子简直绝妙,让我们这家老企业起死回生。”
“这杯酒我敬沈总!”
可以说,云玉的江山是我独自为宴允宇打下的。
云玉很快在海城站稳脚跟,宴允宇也得到了他想要的。
晏家公开承认了他晏家子弟的身份。
虽说依旧没有继承权。
但集团股份、遍布全国的房产、基金信托等晏家子弟应有的体面,宴允宇都收入囊中。
那时我很单纯,一心想着我们的未来,所以不分彼此,又因他的一句:“阿语,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我的就是你的。”
最终,我在宴允宇的蛊惑下,傻乎乎地签署了一份股权合同,他持有云玉股份90%,我只有10%。
一切看似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我们的感情。
自股份明确后,他不再一脸自豪地夸赞我的创意。
从偶尔的皱眉、不解,渐渐演变成习惯性的贬低。
以前,创意部由我一人说了算。
如今却要向他汇报。
然后在他一次次不满的指责中反复修改。
“这次的创意是用脚趾头想出来的吗?重做!”
“这跟大学生作业有什么两样?回去改!”
“你们是瞎了吗?简直不堪入目,重做!”
“俗不可耐,回去改!”
我呕心沥血做出的创意,就这样一次次被改得面目全非。
我不善言辞,很少与他争辩。
谁知后来他愈发变本加厉。
无论我做什么,他都能找到贬低我的理由。
我陪客户应酬,回来就被他骂情商低。
“沈语,你就是块木头,教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是个愣头青,没看见刚才袁总脸都黑了吗?”
袁总脸黑并非因为我的创意不好,而是宴允宇迟到,他却把错怪在我头上。
我面试的下属,回来就被他找理由辞退。
“沈语,你画好你的画就行,管理是门大学问,你这脑子根本学不来。”
像今天这样,在全公司面前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事,大家不知不觉已经习以为常。
若不是昨夜恋爱脑“死掉”,我也早已习惯了。
现在我想明白了。
他打压我、贬低我,不过是想控制我罢了。
林琴的出现,让我更加看清了这段关系的本质。
这段感情早已变质。
只是我之前太傻,见识太少,被蒙蔽了双眼。
4
手机铃声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后,里面立刻传来一声尖锐的爆鸣:“小语!”
“你终于舍得离开那个王八蛋了!”
“什么都别说了,给我一个月时间,必须给你安排十个八个青年才俊相亲,保证个个都比宴允宇强一百倍!”
“我跟你说,当年我就看他不顺眼,他个鸡贼男,一开始就算计你,让你这个天才给他当牛做马,现在你终于醒悟了,我真的为你感到高兴!”
电话里霍娴宁还在叽叽喳喳地吐槽宴允宇,那熟悉的口吻仿佛我们从未中断过联系。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一想到你被宴允宇迷得晕头转向的蠢样我就来气。”
“他哪里配得上你啊,我的小语那么好,他都不懂得珍惜。”
阿宁越说越离谱,我却听得心里又暖又酸涩。
他现在已被晏家承认,哪里是他配不上我,恐怕在他眼里,是我配不上他。
我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
阿宁尖叫道:“我家小语天下第一好!”
被宴允宇打压太久,我都差点忘记,自己当年有多么意气风发。
我们聊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坐在办公桌前的我,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
然后一鼓作气,将股份转让协议和辞职信一起发给了宴允宇。
并给他发了消息:“好聚好散吧,我们分手,股份按市价折算给我,款项尽快打到我的账户上。”
七年过去,云玉已成为业内首屈一指的广告公司。
市价飞涨,当年价值五万美金的10%股份,如今市价接近五个亿。
宴允宇的身价今非昔比,这点现金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
就怕他,不放我走。
或者说,不肯体面地放我走。
我坐在电脑前忙碌着,离职前要把接近尾声的项目结束掉。
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等我站起身想给自己倒一杯咖啡时,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在医院醒来时,头上缠着纱布。
“语姐,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我们看到你的时候,你血流了一地,还好只是外伤,缝了七针。”
守在床前的是我的助理小周。
“只有你在吗?还有其他人吗?”
宴允宇收到了我的离职申请,不应该毫无反应啊。
他的控制欲已经强到变态的地步,看到我失去控制还不来找我,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晏总......可能在忙吧,给他打电话没人接。”
小周支支吾吾,脸色尴尬,我就知道她没说实话。
拿起手机,果然看到了林琴新发的朋友圈。
照片上小姑娘匀称白嫩的膝盖上有一小块淤青,破了一小块皮,一只戴着百达翡丽腕表的手正在给伤口涂碘伏。
上面还配了文字:有些人就是大惊小怪,这点小伤也要来医院,护士姐姐们都在笑我是小朋友,丢脸死了(吐舌头表情)。
看完消息,我径直收拾东西下班回家。
看样子,我还是自作多情了。
宴允宇根本没空理我。
也好,离职申请邮件发送之后,三十天后即可生效,我也不是非要他当面点头。
5
回到家,我着手收拾起屋内的物件。
那些成双成对的东西,像情侣拖鞋、情侣睡衣,统统打包扔掉。
宴允宇的所有物品,也都打包好准备寄到他家。
十一年的感情,从十八岁青春正好,到如今二十九岁物是人非。
我们的回忆,竟只装了两个小小的箱子,还没装满。
我这些年,到底爱上了个什么人啊?
明天就是周末,我打算先去港城,找好住处,再慢慢把东西寄过去。
这样到了那边,就能尽快适应新工作。
晚上躺在床上,闭上眼,新的生活在脑海中渐渐勾勒成型。
一想到以后不用再看到宴允宇那张死气沉沉的脸,我竟浑身轻松。
好似雨过天晴,乌云散尽,阳光重新洒在身上。
可就在我以为宴允宇对我的伤害即将结束时,他又一次将利刃刺进了我的心脏。
离职的最后一天,我被门外砰砰的敲门声吵醒。
“语姐,快开门,是我,出大事了!”
我迷迷糊糊打开门,小周冲了进来。
“语姐,你快看看新闻,这不是真的吧?”
我接过小周递来的平板电脑,映入眼帘的是我被爆料抄袭国外创意的新闻。
点进去,新闻页面列举了十多个案例。
每个案例都有对比分析,抄袭似乎已成定论。
最早的案例,甚至能追溯到五年前。
我脑袋“嗡”地一下清醒了。
这怎么可能?
每个创意广告都是我亲手一笔一划、一个点子一个点子想出来的。
怎么会是抄袭呢?
我赶紧对照新闻内容,查找原广告。
真是奇怪,竟然真有原广告。
只是这些广告名声不大,又是国外的,我之前从未留意。
可就算是巧合,也不能这么多案例都巧合吧。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这时,小周的电话响了,她接起电话后脸色更难看了。
“语姐,完了,晏总正在开新闻发布会。他把抄袭的罪名揽下,还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你。”
“什么?”
我赶紧打开云玉官网,进入发布会现场直播链接。
只见画面上宴允宇穿得衣冠楚楚,对着媒体说道:“关于近日云玉创意抄袭的传闻,我深感痛心。对于我司广告创意总监沈语的所作所为,我表示强烈谴责,并将立即与其解除劳动合同。”
“另外,我在此正式宣布,即日起,将由我的助理林琴女士接任云玉创意总监一职。”
宴允宇身旁,林琴身着纯白色西装,马尾辫散开烫成了波浪卷,满脸得意。
如今宴允宇是要踩着我的名誉,为林琴造势。
我的名誉,彻底毁了。
这狗男人,见我不受他控制,竟在我离开的最后一天亲手毁了我。
一阵天旋地转,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在医院。
我一睁眼,就看到宴允宇坐在病床前。
他一脸无辜,静静地看着我。
我声音沙哑,情绪失控,骂道:“你真让我恶心,宴允宇,你是故意的,故意泼我脏水,想彻底毁了我!”
我气得不行,举起手想再打他一巴掌,却被他轻易抓住双手。
宴允宇突然轻笑一声。
“是你不听话,你不乖乖待在我身边,竟想离开我,我控制不了的人,只能毁掉。”
“另外,如果你不想赔五个亿,就继续乖乖待在我身边为我工作。”
什么五个亿的赔偿?
我脑海中如惊雷炸响。
“沈语,你太天真了。你以为现在你还能全身而退?你知道那些你抄袭的广告要赔多少钱吗?五个亿,如今只有我能保住你。”
“混蛋,明明是你设的局,卑鄙!”
“你好好考虑一下,尽快给我答复。”
说完,宴允宇头也不回地走出医院。
我怎么就爱上了宴允宇这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我不想再这么狼狈下去了。
我大脑飞速运转,突然想到一线生机。
6
我联系好律师,带着当年的股份合同直奔律所。
我想,要是我尽快把云玉的股份卖掉,赔偿就能补上了。
周律师,是我在一次宴会上认识的,同为女性,我相信她能帮我。
周律看过合同后,一本正经地询问。
“沈女士,不知您的诉求是什么?”
我搅了搅手边的热咖啡,缓缓说道:“我手里的股份要卖给别人,你看可行吗?”
周律听了我的话,挑了挑眉。
“恕我直言,沈女士,我有更好的办法,不知道您想不想听听?”
我眼睛一亮,看来自己没找错人:“愿闻其详。”
周律推了一张名片过来。
宴云修。
晏家嫡系幺子,宴允宇的死对头。
长子已继承家业多年,根深蒂固,根本没把宴允宇放在眼里。
次子常年旅居海外,海城几乎见不到人。
宴云修不同,他和宴允宇的生日只差一个月。
听说宴夫人生下他就难产去世,其中说不定有宴允宇母亲的手段。
宴允宇惧怕晏家,更怕这个视他为眼中钉的宴云修。
周律脸上依旧严肃,说的话却直接了许多。
“晏总让我带他向您问好,不知道沈女士有没有兴趣将股份转卖给他?”
“不着急,您可以慢慢想。”
我看着面前从容淡定的女人,心里明白了。
我和周律三年前在宴会上认识,之后见面次数不多,但她每次给我留下的印象都很深。
她年纪轻轻,就在海城数一数二的律所担任高级合伙人。
与我在交际场上的笨拙不同,周律与人打交道游刃有余,是我望尘莫及的。
起初我们认识,是我被多灌了几杯酒,逃到洗手间。
她好心借我口红补妆,还传授了几招躲酒技巧。
后面又有几次碰见,也都是这种举手之劳的帮助。
碰不到的日子,周律也从未私下联系过我。
海城确实不大,我也不是多疑的人。
如今看来,哪有那么多巧合。
她当初接近我,就是为了今天吧!
她是宴云修的人。
我一直以为当年帮助宴允宇建立云玉站稳脚跟,是我和宴允宇之间的事。
晏家内斗再激烈,跟我一个外人也没什么关系。
没想到人家三年前就盯上我了。
在签下股份代持协议的那一刻,我还是犹豫了一下。
脑海中闪过大学四年里宴允宇的体贴,闪过一起创办云玉时的艰辛,闪过后来他越来越苛刻的打压。
最后闪过林琴的脸,闪过宴允宇的背叛,以及五个亿赔偿金。
我最后还是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我知道,这个字一旦签下,就是给宴允宇埋下了一颗大雷。
也为我们的感情彻底画上了句号。
他最恨背叛。
我们再也不可能了。
可我们早就没可能了,是他亲手把我推进深渊,如今的我只不过是从深渊爬出来的可怜人。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家。
开始打包所有东西,准备离开这个伤心地。
坐上飞机的那一刻,我才感觉自己自由了。
7
飞机稳稳降落在港城,我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出廊桥,一种莫名的归属感竟油然而生。
走出机场,我瞧见一辆迈巴赫静静停在地下车库,而霍娴宁正倚在车门旁,含笑凝视着我。
见我走近,她笑着拉开车门。
“欢迎你重归自由之境。”
我与阿宁彻夜饮酒畅谈,好似要把这些年未曾倾诉的话语一股脑儿全倒出来。
宿醉醒来,我发现手机里多了诸多未接电话,无一例外,都是宴允宇打来的。
紧接着,他又打来电话。
我盯着那来电显示,纠结许久,最终抱着做最后一次了断的想法接通了。
电话那头,宴允宇的声音近乎癫狂,声嘶力竭地吼道。
“沈语,你死哪儿去了?立刻给我滚回来!”
“我让你走了吗?你如今胆子肥了,敢逃出我的掌控了是吧?”
宴允宇手中的一支钢笔已被他生生掰断,手背上青筋如蚯蚓般暴起。
清晨,宴允宇来到公司,看到设计总监办公室里坐着的并非沈语,整个人瞬间愣住,脚步停滞良久。
随即他才想起,沈语如今已不是总监了。
她现在不过是个小职员,估计正躲在某个工位后,头都不敢抬。
想到这,宴允宇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沈语,你永远也别想挣脱我的掌控。
直至回到办公室,他看着下属递来的设计方案,才察觉不对劲。
这方案糟糕透顶,与沈语以往的水平简直天差地别。
他以为沈语在耍脾气,愤怒地按下秘书的电话号。
“你让沈语马上滚进来!”
回应他的,是秘书战战兢兢的声音。
“老板,沈语今天没来。”
宴允宇难以置信地起身,走出办公室。
果不其然,没看到沈语的身影。
他又冲向设计总监的办公室,林琴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允宇,你怎么来了?设计方案还满意吗?”
宴允宇环顾四周,沈语的一切痕迹都已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人。
他如疯了一般冲上前,紧紧抓住林琴的手腕。
“说,沈语去哪儿了?”
林琴被吓得一哆嗦,她从未见过宴允宇这般模样,声音颤抖着回答。
“我……我不知道,她不是被开除了吗?”
“谁跟你说的?”
宴允宇眼眶通红,血丝密布。
“我那不过是吓唬她,让她不敢离开我!”
“是不是你自作主张把她赶走了?说!”
宴允宇咬牙切齿,眉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林琴被吓得连连摆手。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宴允宇猛地松开手,任由林琴摔倒在地,而他看也不看,便急匆匆地大步离开了公司。
他来到沈语住的地方,打开门,里面却只剩一片空荡。
她就这样消失了,如此决绝地抛下一切,毫无眷恋地走了!
......
心中深爱的人,大概是在何时消逝的?
或许就是在他一次次的暴怒中,渐渐灰飞烟灭。
此刻,我心中异常平静:“宴允宇,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去哪儿都与你无关。”
“谁说的?”
他笑声残忍:“沈语,我说过你永远别想逃离我,别忘了你还欠我五个亿呢。”
我沉默不语,宴允宇却愈发张狂。
“我不管你在哪儿,二十四小时内给我滚回来,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8
我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宴允宇的声音仿佛要把牙咬碎。
“那你就等着吃官司吧,那些钱足够让你在我附近的监狱里待着了,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那就试试吧。”
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
这时,阿宁也被我们的争吵声吵醒,缓缓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
我看向她:“吵醒你了?那个宴允宇跟个神经病似的威胁我,估计他还不知道我把股份卖了的事,还叫嚷着让我回去蹲监狱。”
我越想越觉得他不可理喻,当我对他没了爱人滤镜后,他的缺点便一览无余。
霍娴宁翻了个白眼:“那你就让他过来,看看港城到底是谁的地盘,我看他能不能当着我的面把人带走。”
一番话霸气十足,我感动地上前抱住她。
“这就是我来投奔你的原因,我的金大腿!”
此时,宴允宇办公室内。
宴允宇见沈语挂了电话,暴怒之下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沈语,你行啊。”
“来人!”
他一声怒喝,低头整理手上文件,听到有人走进办公室后,他说道。
“给我订一张去港城的机票,她那个闺蜜在那边,沈语无处可去!”
然而秘书许久没有回应,宴允宇不耐烦地抬起头,见林琴站在面前,眼底闪过一丝不甘。
“晏总,沈语不是已经离职了吗?那就让她走吧,咱们公司也不缺这一个设计师,您找她干什么?”
宴允宇冷笑一声:“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琴咬着牙:“不是的,我担心您的身体被沈语气坏了,不如让她早点消失,讨个清净。”
“就凭你们?”
宴允宇随手抽出一份文件,用力打在林琴身上。
坚硬的文件夹子,在她那张白皙的额角划出一道血痕。
设计稿纷纷扬扬落下,散落一地。
“就凭你们这群酒囊饭袋的设计师?你们比不上沈语的一根手指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留着她!”
林琴眼睫颤了颤,低着头,掩藏住眼底强烈的嫉妒和不甘。
沈语,她凭什么?
自己到底哪里不如她?
可这些话终究没敢说给宴允宇听,因为她清楚,说出来只会遭到更大的羞辱。
宴允宇大步走出办公室,一边高声喊道。
“秘书人呢?死哪儿去了?”
只见秘书战战兢兢地走过来,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人。
“对不起老板,是晏总来了。”
宴允宇皱眉看着秘书身后那人。
一身西装笔挺,最上端的扣子规规矩矩地扣在喉结下方,禁欲感十足。
“晏总?这就只有一个晏总,哪来的其他的?”
宴允宇脸色铁青地看着男人,却是对秘书发难。
秘书浑身一颤,不敢再说话。
而身后男人却举起一份文件,轻轻一笑。
“恐怕她没有说错。”
“我现在已经是你们公司的股东之一了,就在昨天沈语已经把她百分之十的股份转给我了。”
“什么?”
宴允宇上前一把夺过宴云修手里的文件,手因愤怒而颤抖不止。
9
他猛地翻至最后一页,一眼便瞧见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签名——来自沈语。
“她竟敢如此行事!沈语,我定不会饶过你!”
宴允宇咬牙切齿,双手死死攥着那份文件。
宴云修轻轻歪了歪头,仿佛在饶有兴致地欣赏宴允宇的暴怒。
“我的好弟弟,我的办公室在哪?”
即便宴允宇恶狠狠地瞪着宴云修,可手上文件白纸黑字,是无法更改的铁证。
即便他再不情愿,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宴云修在自己的公司耀武扬威。
“去给晏总找间办公室。”
他眼眶泛红,死死地盯着宴云修。
秘书点头应下,又走到他面前询问:“晏总,那机票还订吗?”
“不订了,去给我拿部手机。”
宴允宇撂下这话,转头大步流星地回了办公室。
秘书迅速将旧手机的卡插到新手机里,递给宴允宇。
宴允宇则点开沈语的电话,气势汹汹。
“沈语,你竟敢把股份卖给宴云修,你竟敢背叛我!”
“你别让我找到你,我一定会……”
他话未说完,那头就挂了电话,还留下一句。
“神经病!”
“弟弟,你可不能这般对待沈语,你公司能有如今这般模样,不得多亏人家沈语?我要是你,就把这大财神供起来。”
宴云修倚在办公室门口,笑着看向他。
宴允宇咬紧牙关:“你不回你的公司,来我这做什么?”
“我现在是你公司的股东,随便看看不行吗?”
“行。”
暴怒中的宴允宇起身,径直离开了公司。
宴云修转身,望着宴允宇的背影,玩味地笑了。
我和阿宁逛商场时,宴允宇打来电话,说了那么几句话。
我冷笑一声,当即明白宴允宇是知晓我卖股份的事了,但此事并非我的错。
难道不是他宴允宇先设计坑我,让我欠下五个亿吗?
只许他放火,不许我点灯了?
电话那头,宴允宇的怒火仿佛要将线缆烧穿。
他无法接受自己精心谋划的计划被沈语识破并反击。
来源:城市套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