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死讯传回,我眼前突然出现弹幕,于是我撕碎书信,一头撞到墙上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28 16:08 1

摘要:谢珩的噩耗,如同一道惊雷劈入京城那日,我的眼前,也凭空跳出几行诡异的血字:

谢珩的噩耗,如同一道惊雷劈入京城那日,我的眼前,也凭空跳出几行诡异的血字:

【这是男主最后的考验,只要你能为他守寡三月,便会与他重逢。】

【谢珩此刻正紧张得指尖发颤,女主要是选择另择良人,他怕是会心痛欲绝。】

【他这该死的占有欲,实在是太缺乏安全感了,只有我们女主宝宝才能将他治愈。】

上一世,我便是信了这些鬼话,苦守三月,等来的却是他假装失忆,与一乡野村姑在田园间上演恩爱戏码。

这样的试探,一次又一次,早已耗尽了我所有的心力。

他落水,要考验我是否会奋不顾身;他中毒,要考验我是否愿以口渡药;他甚至假装被抄家,就为了考验我能否与他同甘共苦。

我倦了,也腻了。

所以在生产那日,任凭那些文字疯狂刷着“保小”,我依旧选择了保大。

而那个爱我入骨的谢珩,在产婆颤声询问时,眼中的温情荡然无存,只余下刺骨的寒意,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保小。”

再次睁眼,我竟回到了最初能看见那些文字的这一天。

考验人心和伪装失忆,谁又不会呢?

我猛地撕碎了手中的报丧书信,毫不犹豫地一头撞向身旁的廊柱。

谢珩,这场由你开场的大戏,现在,轮到我来主导了。

一时间,谢府上下乱作一团。

眼前的文字也跟着疯狂滚动:

【宝宝,不要想不开啊,谢珩他没有死!!!】

【这份爱太感天动地了,谢珩要是知道女主爱他到如此地步,又怎会没有安全感。】

【完了完了,这下怎么办?男主把戏给玩脱了……】

我被下人七手八脚地抬回房中,浓重的药味混杂着檀香,丝丝缕缕地钻入鼻腔。

郎中断定我并无性命之忧后,满屋的人和那些文字,都齐齐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刻,我适时地颤动睫毛,缓缓睁眼,眼底蓄满恰到好处的迷茫与脆弱。

“我的头好痛……这是何处?”我环顾四周,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我要回家。”

周遭的抽气声清晰可闻,我心底冷笑,面上却是一派天真无辜。

谢珩能将我骗得团团转,少不了这满府上下的帮衬。

尤其是我的好婆母,谢夫人。为了考验我的孝心,她曾硬生生在床上装了三个月的偏瘫,让我端茶倒水,伺候得无微不至。

此刻,她便急切地攥住我的手,声泪俱下:

“然然,这里就是你的家啊!阿珩已经走了,你若再有个三长两短,是要我的命啊!你若是也想离开谢家,我……我不如现在就随阿珩去了!”

前世,她也是这般以性命相逼,让我为谢珩守节。

我与谢珩成婚当晚,西北战事告急,我们甚至来不及圆房,他便披甲奔赴沙场。

那时我哀莫大于心死,一心想着等婆母百年之后,我便去地下陪他。为此,我甚至不惜与劝我改嫁的兄长断绝了往来。

现在想来,可笑至极。谢母恐怕一早就知道,这不过是她儿子的又一场试探。

我睁着一双茫然的眼,挣开她的手:“你是谁?阿珩又是谁?我的家,在尚书府沈家。”

谢母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

她唤来郎中,反复盘问了许久,才终于确认,我是因头部撞击而失了记忆。

那些文字又开始满屏滚动:

【失忆?这不该是谢珩用来试探女主宝宝的招数吗?】

【我的天,女主忘了谢珩,该不会爱上别人吧?要是让她想起那个真正的救命恩人,那可就糟了……】

【楼上别乌鸦嘴,她都为谢珩殉情了,肯定是爱惨了他。只要谢珩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一直想不通,谢珩为何要如此反复地确认我爱他。

后来才明白,因为这份爱,本就不属于他。

年幼时,那个在林中为我挡下致命一箭的人,是萧宴。

谢珩对此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他大婚当晚便逃也似的奔赴边疆,不敢与我圆房,只因怕我看见他胸前光洁,并无箭伤。

前世的我,对此小心翼翼,从不敢提起,恨不得将一颗心剖出来给他看。

可即便如此,依旧换不来他半分信任。

既然他越是害怕什么,我偏要让他看见什么。

我跌跌撞撞地从床上下来,朝着房外走去:

“我要去寻我的夫君,萧宴,你在哪里?萧宴!阿宴……”

不只是那些文字慌了,连谢母也彻底乱了阵脚。

她连忙唤来一名心腹小厮:“快!快马加鞭去南郊庄子,把阿珩给我叫回来,就说府里出大事了!”

我看着那小厮连盘缠都未带,便匆匆向南郊奔去,心中一阵闷痛。

谢珩果然就躲在南郊的庄子里。他明明知道我已三天三夜水米未进,抱着他的牌位在祠堂枯坐。

却为了那可笑的试探,硬是要等到三个月后才肯现身。

眼看我即将迈出府门,谢母立刻命人将我拦下。

她死死抓着我的手腕,语气尖锐:“沈昭然,你以为装失忆就能改嫁……”

我用力挣扎,身体顺势向后倒去,随即落入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哥……”

兄长轻抚我的发顶,掌心温热。他目光如刀,扫过谢母,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昭然不改嫁,难道要给你儿子守一辈子活寡?我沈即明的妹妹,何时轮到你们谢家如此作践!”

谢母想辩解,可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转而用哀求的目光看向我:“然然,就算伯母求你了,再等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就好,万一……”

【谢珩听说老婆要跟人跑了,正一边哭一边往回赶呢,再等等他吧。】

【是啊,女主你没看见谢珩那样子,破碎感简直绝了,谁看了都会心软的。】

【这大哥真是多管闲事,阻碍男女主感情发展,活该不 得 好 死!】

我厌恶地甩开谢母的手:“我不认识你。哥,我们回家。”

听到这话,谢母终于撕下了所有伪装,厉声道:

“不认识我?当初你跪地敬茶,口口声声喊我婆母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认识!你走,你现在就走!等阿珩回来,我立刻就让他休了你!”

“到那时,就算你跪下来求我,也休想再踏入我谢家大门!我倒要看看,这京城里,还有谁敢娶你!”

兄长脸色冷若冰霜:“夫人尽管放心,我沈府还养得起一个妹妹。至于昭然的嫁妆,我稍后自会派人来清点。”

兄长怕我受苦,给我备下的嫁妆,足够沈家三代挥霍。

我顺从地点头:“哥哥,他们好吓人,非说我是那个谢珩的妻子,可我根本不认得他。那个老夫人更是凶悍,看来这谢家,真是虎狼之穴。”

谢母气得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被丫鬟扶着悻悻退下。

马车缓缓驶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车厢内,兄长长叹一声,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然然,你跟哥哥说实话,你究竟是真失忆了,还是在装?”

我无视了那些满屏的问号,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到底还是瞒不过哥哥。再嫁人也好,还是养在沈家一辈子也好。”

他握住我的手,语气坚定:“然然,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哥哥都支持你。”

我扑进兄长怀中,泪水无声滑落。

可就是这样好的兄长,前世,也成了谢珩那可笑试探中的一枚棋子。

前世,为了缓和我们兄妹的关系,谢珩破天荒地邀请兄长来府中参加中秋家宴。

他却暗中命人撬松了池边的石板,导致兄长失足落水。

就在我毫不犹豫跳入池中救兄长时,谢珩竟也跟着跳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丝恶劣的坏笑。

“昭然,你不是说最爱我吗?现在,就证明给我看啊……”

我脑中一片空白,眼前的文字却在告诉我:这又是谢珩的一次考验,只要我先救谢珩,兄长就绝不会有事。

无数次,我听从了这些文字的指引,都化险为夷。

然而那一次,等待我的,却是兄长冰冷僵硬的尸身。

当兄长冰冷的尸身被抬回府时,谢珩却拥我入怀,用滚烫的吻堵住我无声的尖叫:“昭然,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心底一片死寂,胃里翻江倒海。

反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谢珩,我们和离。”

他双目赤红,一字一顿地问:“你要为了他,与我和离?我并不知道你哥哥他会……”

我笑出了眼泪。他只在乎他的情爱,从不问那些试探,在我心上留下了多少血淋淋的伤口。

可偏偏这时,郎中却诊出我已有身孕。

【没了碍事的大哥,男女主的感情路终于顺畅了!爸爸妈妈,我来啦!】

一股前所未有的怨恨与恶心涌上心头。

谢珩也确实停止了那些无聊的试探,直到生产前,他无意中发现了我早已备好的和离书。

于是难产之际,面对产婆的询问,他再一次,将选择权抛给了我。

眼前的文字扭曲着,尖叫着:

【保小,一定要选保小!他只是想要一个态度,他心里肯定还是会选你的!】

【他看到你的和离书了,他真的害怕失去你,快给他一颗定心丸吧!】

我冷笑着,平生第一次,违背了那些文字的选择:“保大,我要保我自己!”

谢珩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死死捏着我的下巴,厉声质问:

“你就这么厌恶我?就这么不想要我们的孩子?沈昭然,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你心里果然还是只有那个救命恩人,你知道我是冒名顶替的,所以就想去找真的了,对不对!”

他眼中满是疯狂与偏执:“保小。昭然,为了孩子,你也会留在我身边的。”

谢珩算准了我的心软,却没算到,这一次,我是真的死了。

既然上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便绝不会重蹈覆覆,更不会再相信这些鬼话。

沉寂片刻的文字,又开始沸腾起来。

【女主宝宝快看,谢珩回来了!他没死,你快去看看他啊!】

【是啊,他做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太爱你了。】

果不其然,府门外的小厮匆匆来报,说谢小将军回来了。

这下,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谁也没见过早上刚办完丧事,下午人就还魂了的奇景。

兄长叹息道:“你若心中还有他,想要重归于好……”

“绝无可能。”我打断他,“他今日能假死,明日便能落水,后日便是中毒、抄家……这种无休止的试探,我受够了。”

兄长厌恶谢珩,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曾多次利用我的庶妹沈晚来试探我。

我生母早逝,继母掌家,而那个庶妹沈晚,偏又对谢珩一往情深。

谢珩待我好一分,沈晚便会让继母苛待我十分。

谢珩明知我与沈晚水火不容,却还是乐此不疲地与她接近,就为了看我为他争风吃醋的模样。

听闻谢珩“死而复生”,沈晚第一个冲出府门,梨花带雨地扑进了他怀里。

“阿珩哥哥,你可吓死晚儿了。”

谢珩抱着沈晚,唇线紧抿,目光却穿过所有喧嚣,死死地将我锁定。

我迎上他探究的视线,侧头问身旁的兄长:“哥,那人是晚儿妹妹的夫婿吗?”

话音刚落,谢珩猛地推开了怀中的沈晚。

他不顾沈晚的惊呼,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攥住我的手,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然然,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

我仿佛受了惊吓,猛地抽回手躲到兄长身后,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谢珩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谢珩,我们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早已结为……”

我摇了摇头,指向一旁泫然欲泣的沈晚:

“可是,我的妹妹好像很喜欢你。”

谢珩眼中满是痛楚:“我对她并无半分情义……”

我又指向他身后那个亦步亦趋的村姑,那是他前世用来刺激我的棋子。

“那她呢?既然不是你的妻子,为何要与你一同回来?”

“然然,那是我找来……故意让你吃醋的。”

我满脸困惑:“我为何要吃醋?你又不是我的夫君。”

【别再装了,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失去他的!】

我暗自冷笑。我不过是装了一次失忆,就让他们觉得刺激。

可他无数次的试探,这些文字只会尖叫“好嗑”。

何其双标。

这点刺激,还远远不够。我的大招,还没放呢。

我拉着兄长的衣袖,故作苦恼地开口:“哥,我们快回府吧,若是让萧宴等久了,他又要闹脾气,我还不知要哄多久呢。”

“沈昭然!”

谢珩终于暴怒,他攥住我的肩膀,失态地质问:

“萧宴误会?你们究竟是何关系?”

我用力挣脱他:“这位将军还请放尊重些,我们夫妻间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质问?”

谢珩的手无力地垂下,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那些文字也炸开了锅,纷纷骂我恶毒、下作。

我却毫不在意,继续演着我的戏:

“是你失忆了才对吧?我与阿宴成婚已有三月。他曾救过我的性命,我们还曾一同赏过花灯,他送我的发簪,都是他亲手雕的……”

我刻意说出一些模糊却又无比关键的细节。

救命之恩,是谢珩最大的心结。

同赏花灯,是京中男女定情的常事。

亲手雕刻的发簪,则是谢珩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比起单纯地将他忘记,让另一个人彻底取代他的位置,才更能让他痛不欲生。

谢珩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瞪着我。

“你怎么能……把我记成萧宴?”

他试图再次抓住我,却被兄长毫不客气地挥手格开。

“谢小将军,昭然受了惊吓,记忆混乱,眼下需要静养。既然她说不认得你,你便不该再此纠缠。

至于她口中的萧宴,或许只是她记忆错乱所致,但无论如何,都与你再无干系了。”

谢珩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偏执的亮光:

“记忆混乱?不,然然,我错了,你别再捉弄我了。这一切都是你装出来的,对不对?”

这才哪到哪,就受不了了?

我倒是很期待,等真正的萧宴出现时,他又会是何种精彩的表情。

谢珩像是认定了自己的猜测,眼神偏执得可怕:

“我知道了,你就是故意在骗我。”

他猛地将身旁的沈晚拉入怀中,赌气般地吻了下去。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惧之色,连忙往兄长身后缩了缩:

“哥,他好吓人……我们快回家吧……”

兄长冷冷地瞥了谢珩一眼,不再多言,护着我转身向府内走去。

那些文字又在替他辩解:

【谢珩爱的是你啊!只要你肯低个头,他现在就能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他心里难过得要死,宝宝求你别装了,回头看他一眼吧!】

谢珩见我依旧不为所动,终于松开了沈晚。

沈晚双颊绯红,眼中却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怨怼,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谢珩认定我是在演戏,是在用他的方式来试探他。

他不信,面对他要休妻另娶这件事,我还能无动于衷。

“沈昭然!既然你不认我,那么我便休了你!晚晚对我情深义重,我谢珩,愿娶沈晚为妻!”

谢珩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

他死死地盯着我,试图从我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崩溃、痛苦,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动摇。

沈晚先是一愣,随即被巨大的狂喜所淹没。

她娇羞地低下头,却又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得意地瞥向我,仿佛在炫耀一件我丢弃的、她却视若珍宝的东西。

周围的仆从和闻讯赶来的街坊邻里,顿时议论纷纷。

那些文字更是如同疯了一般刷屏:

【来了来了!休妻另娶!谢珩终于被逼到放大招了!】

【女主快说话啊!你再不开口承认就真的彻底完了!】

【虽然但是……这种替身文学也好好嗑,谢珩故意气女主的样子,又幼稚又可怜!】

然而,让他们,尤其是让谢珩彻底失望的是,我的脸上,只有全然的不解和一丝……庆幸?

谢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攥着那份尚未落笔的“休书”,指节因用力而捏得发白,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预想中的我的哭泣、挽留、甚至愤怒的质问,一样都没有发生。

这种被彻底无视、被完全划清界限的感觉,比任何激烈的反应都更让他难以承受。

“沈昭然!”他几乎是嘶吼出声,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与绝望,“你……”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道玄色身影如猎鹰般从马上跃下,一把夺过了谢珩手中的休书。

来人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红得妖艳,不像前世他守在我墓前时,泣出的那滴血泪。

那滴泪落在冰冷的墓碑上,也曾灼伤过我的魂魄。

再次见到他,我心中没来由地一阵酸涩。

萧宴举着那封休书,冷冷地扫了谢珩一眼:

“本王可以作证,此休书即刻生效。稍后,我自会启禀圣上,成全谢将军和沈二小姐的美事。”

谢珩脸色铁青,试图抢回休书,拉扯着萧宴低吼道:

“这是我的家事,不劳王爷费心!”

萧宴冷笑一声:“可昭然方才口中唤的人,是我。”

做戏就要做全套,我立刻挣脱兄长的庇护,飞扑进萧宴的怀中,亲昵地蹭了蹭。

“阿宴,你怎么才来接我?还有这个怪人,他非说是我夫君,可我的夫君,明明是你啊。”

萧宴的手臂在我腰间微微收紧,带着不容置疑的保护姿态。

他垂眸看着我,眼底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有关切,有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珍重。

他的声音沉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不怕,我来了。往后,没有任何人能逼你做不喜欢的事。”

谢珩看着我们相拥的一幕,目眦欲裂,胸口剧烈地起伏,仿佛下一刻就要呕出血来。

他死死地盯着萧宴揽在我腰间的那只手,牙关紧咬,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不要后悔。”

我从萧宴的臂弯中探出头来,眼神清澈得像一汪泉水,带着天真的困惑:

“后悔?可你不是马上要娶我的妹妹晚晚了吗?你这人的心意,怎么变得这样快?我实在是不明白。”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最锋利的针,精准地刺入谢珩最痛的地方。

他所有的试探,他所有的不安,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回旋镖,狠狠地扎回了他自己身上。

萧宴深深地看了谢珩一眼,那眼神中带着冰冷的警告。

随即,他不再理会那个失魂落魄的人,手臂一收,将我打横抱起,无视身后所有的喧嚣,径直朝着沈府的方向走去。

7

沈府大门关闭,隔绝了谢珩绝望的面容和外面的一切喧嚣。

屋内,只剩下我和萧宴。

他并未立刻放下我,只是静静抱着,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昭然,”他开口,声音比方才低沉了许多,“现在没有外人。你告诉我,你是真的……不记得他了吗?”

我迎上他的目光,心中的酸涩和恨意交织,最终化作一个平静的微笑。

我轻声道:“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萧宴瞳孔微缩,抱着我的手臂下意识更紧了些。

“那为何······”他顿了顿,似乎不知该如何问下去。

“为何装作不记得?为何选择你?”

我替他说完,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因为我不想再陪他玩那无聊的试探游戏了。因为他欠我的,该还了。”

我的目光落在萧宴眼尾那点红痣上,声音低了下去:“也因为……我知道,当年在猎场,豁出性命为我挡下那一箭的人,是你。”

萧宴浑身猛地一震,眼中翻涌起惊涛骇浪。

“你······何时知道的?”

“很重要吗?”我看着他,“我只问你,现在我这副样子,声名狼藉,还可能被谢珩纠缠不休,王爷还愿意做我的『夫君』吗?”

这不是试探,而是结盟的邀请。

萧宴凝视我许久,眼底的情绪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坚定和温柔。

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我的额头,呼吸可闻。

“求之不得。”他声音喑哑,带着郑重无比的承诺。

我知道,谢珩绝不会善罢甘休。

8

谢珩的休书和要娶沈晚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京城。

他给自己的假死找好了理由。

就像前世一样,声称自己被救时,死讯已经传到了京城。

而他苏醒后,马不停蹄回京。

直接将假死试探我的这件事情隐去。

不仅如此,他更是出言污蔑。

声称我耐不住寂寞,早和外人有染。

我坐在闺房里,听着丫鬟打听来的市井流言,心如止水。

哥哥气得在书房摔了杯子,当即就要去找谢珩算账。

一连数本,小都爱谢家家风,大到谢珩装死,耽误军情。

谢珩被连降两级。

他知道朝堂上斗不过哥哥,转而在沈晚身上下功夫。

前世,沈晚没少在谢珩的默许下给我使绊子。

谢珩总说:“晚晚只是小孩子心性,你是主母,该大度些。”

他便这样纵容着沈晚,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

看我因他而嫉妒、失态,他便满意,以为那是在乎他的证明。

这一世,我倒要看看,没了我的在乎,他和沈晚这出戏,还唱不唱得下去。

很快,谢府和继母便开始张罗起婚事,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谢珩甚至故意让人将聘礼绕道从尚书府门前经过。

那长长的队伍,刺眼的红绸,无一不在炫耀,也无一不在试探。

他变本加厉地对沈晚好。

带她出游,给她买珍奇首饰,甚至亲手为她雕了一支粗糙的梅花木簪。

和他当年送我的第一支簪子一模一样。

那日,赏花宴上,沈晚故意戴着发簪招摇,拉着谢珩的手吹气。

“为了着发簪,阿珩哥哥的手都破了。”

谢珩隔着亭子偷偷看我的表情。

他目光紧紧锁定着我,企图找出一点失态。

【只有你的是谢珩亲手雕的。】

【快和好吧,他是真的没招了,再继续下去,谢珩就真的和别人成婚了】

【女主肯定还在意,不然怎么还留着定情发簪。】

我喝茶的手一顿,这倒提醒了我。

我起身回府。

谢珩眉眼亮了一瞬,他以为我还在意他。

他扔下生气的沈晚,驾马跟随。

却只见丫鬟抱着一对东西扔了出来。

包裹中赫然是他亲手刻的梅花簪以及他送我的各种小物件。

谢珩拉住丫鬟:

“你怎么敢扔你们家小姐的东西?”

“小姐说这些东西粗糙又劣质,是没有用的破烂,这才让我扔了。”

谢珩不相信我会这样对他。

他忽的失去了力气,颓然跪在府门前,视若珍宝般将东西捡起。

9

弹幕见我扔掉东西后,猛然意识到一件事:

【女主,你能看见我们吗,能看见就走两步。】

我低头看书,在桌前坐了半个时辰。

然而,我起身的那一刻。

弹幕的内容让我不寒而栗:

【家人们,她能看见!】

【往常这个时辰,她都是去散步的,怎么今天突然不动了?】

【我靠!她从什么时候能看见的啊?】

一阵讨论后,眼前的文字罕见地归于寂静了。

谢珩那边刚刚下聘,摄政王萧宴意图求娶的消息就传开了。

京城中风向瞬间变了。

原本嘲笑我克夫、被休的声音,立刻被羡慕和惊叹取代。

“摄政王啊!那可是权倾朝野的人物!”

“听说王爷一直不近女色,原来心里装着沈家大小姐!”

“谢小将军这回……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果然,当晚,谢珩就一身酒气地闯进了尚书府。

他被家丁拦在前院,嘶吼着我的名字:

“沈昭然!你出来!你给我说清楚!你和萧宴到底怎么回事!”

他声音里充满了恐慌和不敢置信:

“你是在气我对不对?你故意用他来气我!我错了!我不娶沈晚了!你出来见我!”

我站在回廊的阴影里,冷冷地看着他癫狂的样子。

前世,他便是这样,一次次用别人来气我,看我痛苦,他便满足。

如今,位置调换,他才尝到了这滋味的一点皮毛,便已如此失态。

我轻声对身边的小厮说:“太吵了,轰出去吧。”

弹幕又一次给谢珩出头:

【女主就是故意的,她明知道谢珩真正爱的是她,这种考验太过分了。】

【换女主!换女主!】

【我磕不动了,家人们,这种心机女主怎么还不去死?】

我冷笑:“我就是故意的,还多亏了你们,我才知道谢珩假死。”

弹幕彻底安静了下去。

10

和弹幕同样安静的还有谢珩。

谢珩和沈晚的大婚之日,定在了下月初六。

巧的是,摄政王萧宴请旨赐婚,陛下将我们的婚期,定在了同一天。

按照常理,谢珩应该会来大闹一番。

谢珩安分,沈晚就不安分。

自从那日谢珩将她独自抛弃正在宴会上,她又开始看出我顺眼。

沈晚还妄图像儿时一样,让继母打压我。

可现在的沈家,做主的哥哥,继母都要看我的脸色讨生活。

沈晚在继母屋里撒泼打滚,声音大得全府都听得见:

“我不管,我就要和沈昭然一样的仪制,同样是尚书府小姐,凭什么我要矮一头?爹爹要是还在就好了,他怎么会让我受这样的委屈。再说,她是二婚······”

我在亭中乘凉,将这话听得一直不落。

当然,因为我的哥哥沈即明是工部尚书啊。

继母压低声音:

“不许乱说!如今,这府里早不是娘能管的了,娘的体己全都给你充到嫁妆里,至少在夫家日子好过些。”

然而第二天,源源不断的东西被抬进了府里。

沈晚在院中清点物资,冲着我挑眉一笑,眼中赫然是明晃晃的挑衅:

“阿珩哥哥派人送来的,他说我第一次成婚,仪式要格外庄重些,别人有的,我也要有。”

我看着那些东西,果然和我的一模一样。

连喜服别无二致。

为了让迎亲队伍人数一样,甚至还派了几个人来给沈晚冲派面。

寂静多日的弹幕又开始热闹起来。

【谢珩真的不要你了,他被你伤透了心。】

【女主,你后悔都来不及咯】

弹幕一反常态,第一次没提起谢珩。

我安下心来,以为他真的放弃了。

却没想到,他的心机竟然如此深重。

11

大婚当日。

吃过丫鬟端来的点心,我便有些昏昏沉沉。

本以为是昨夜未睡好,我撑着精神,坐进了花轿里。

然而,眼前的一切却越来越模糊起来。

久未出现的弹幕再次出现了,我努力睁开眼睛像看清:

【成功啦!谢珩这步棋也太险了吧。】

【还是家人们配合得好,让女主放松了警惕。】

【一样的花轿队伍,谁能知道新娘早就换人了,等萧宴发现时,早就晚啦。】

谢珩竟然换了花轿!

原来他将东西换成相同的,只为了这一刻。

想起前世的一切,我感到毛骨悚然。

我奋力挣扎,身体却像棉花娃娃,软了过去。

昏迷前,我仿佛听见了谢珩的声音,他说:

“然然,你跑不掉的,你永远都是我的。”

12

再次睁眼,满眼的喜字,红烛摇曳。

我警惕地打量四周,却发现谢珩正微笑着站在门边。

见我醒了,他快步上前,关切地递上水:

“然然,喝点水,头还晕吗?”

我打翻了茶盏,厉声质问:

“这是哪?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他惨笑,“拜堂,成亲,洞房花烛!我们缺了哪一样?今夜补上!”

我拼命后退:“你疯了,谢珩!我可是王妃!”

他拉住我的手,放在脸上:

“然然,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王妃又怎么样,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啊。”

眼泪控制不住落下,我抖得不行:

“骗人,我的夫君明明是萧宴!”

红烛摇曳,映得谢珩如同鬼魅。

他死死捏着我的下巴,逼我看着他:

“你才是骗子,你骗得我好辛苦啊,然然。我知道你没失忆!你恨我试探你,对不对?可我那是因为爱你!我怕你离开我!”

我继续装傻: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谢珩冷笑,掏出了我让丫鬟扔掉的包裹:

“然然,我送你的每一件东西都在里面,你要是不记得,怎么会扔得那么准确?”

没想到他竟然发现了端倪。

我一脚踹开谢珩,既然被发现了,我也不装了。

13

我冷冷地迎上他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是又如何?谢珩,只许你一次次试探我,就不许我试探你一次吗?”

我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一字一句,如同最锋利的刀,凌迟着他最后的心防:

“你的考验,我通过了。守寡、救你、替你尽孝、容忍你的暧昧对象。”

我声音陡然拔高:

“可我的考验呢?我只是忘了你,只是可能爱上了别人,只是没有像以前那样把你当成全世界!你就受不了了?就要休妻?就要另娶他人来气我?你其实爱的只是那个把你当成一切、为你失去所有、满足你可笑安全感的沈昭然而已!”

谢珩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那里,瞳孔放大,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灭顶的绝望。

“不、不是的······我那是、我那是气话······”他语无伦次地辩解。

他慌张地抓着我的手: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是爱你的······”

我笑出眼泪:

“谢珩,你的爱,太廉价。”

谢珩装若癫狂:

“萧宴的爱就不廉价,你果然在乎到底是谁救了你!”

他掏出匕首,塞进我的手里,拉着我是手刺向自己,他眼中闪着疯狂的光。

“现在我也为你受伤了!我也可以为你死!我比萧宴更爱你!你看看我啊!”

我只觉得无比可悲:

“谢珩,我并不是因为你救了我,才爱上你的。你无休止的试探真的让坚持不下去了,是你自己毁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谢珩心上。

他脸色灰败,彻底崩溃,瘫倒在地,像个孩子一样呜咽起来。

14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踹开。

萧宴带着一身寒气,手持利剑,出现在门口。

他眼神扫过屋内景象,看到我安然无恙但衣衫凌乱,

看到谢珩身上的喜袍和崩溃的模样,眼中瞬间涌起滔天怒火。

他声音冷得能冻裂骨髓:“谢珩,你找死!”

谢珩看到萧宴,嫉妒和绝望彻底吞噬了他。

他猛地跳起来,指着我,对着萧宴口不择言地嘶吼:

“一天一夜,你来晚了,她已经是我的人了!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你捡的不过是我不要的破 鞋!”

他试图用最恶毒的语言去摧毁萧宴,也摧毁我。

我气得浑身发抖,却看到萧宴的神色没有丝毫动摇。

他一步上前,狠狠一拳将谢珩打翻在地,剑尖直指他的咽喉。

“她的清白,轮不到你玷污。她的价值,更不是你这等卑劣小人能定义的。”

萧宴的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

“即便真有万一,在我心中,她永远高于一切,我要的是她这个人。”

他转头看我,眼神瞬间柔和:

“昭然,没事了,我来接你回家。”

我毫不犹豫地扑向他,紧紧抓住他的衣袖,眼泪终于落下:“萧宴……”

这一刻,选择谁,信任谁,一目了然。

谢珩看着我们,看着我对萧宴全然的依赖和信任。

他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

15

谢珩绑架王妃,罪证确凿。

即便他战功赫赫,也难逃惩处。

陛下震怒,念及旧功,免其死罪,但剥夺其军职,贬为庶人,责令其即刻前往边关军营,从小卒做起,三年内无诏不得回京。

而沈晚,还未正式拜堂,便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

谢珩离去前,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离京那日,天降大雨。

谢珩一身粗布衣,形单影只,狼狈地走在泥泞中。

没有人来送他。

他曾以为无所不能的爱情,他曾以为能掌控一切的游戏,最终反噬了他自己。

而弹幕也随着谢珩的远去,彻底消失了。

一个月后,我和萧宴重新举行了盛大隆重的婚礼。

这一次,再无风雨。

洞房花烛夜,萧宴轻轻挑开我的盖头。

烛光下,他眉眼温柔,不见平日半分冷峻。

他握住我的手:“谢谢你,选择相信我,选择走向我。”

我靠进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因为我知道,和你在一起,我不需要证明自己,不需要经历那些无谓的考验。阿宴,和你在一起,我很安心。”

他低笑,吻了吻我的发顶:“我的荣幸。”

后来,谢珩旧疾复发,病逝在了前往边关的荒路上。

无人收尸,结局凄凉。

听到消息时,我正在和萧宴对弈。

手微微一滞,随即落下一子。

往事如烟,终是散了。

【全文完】

来源:向阳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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