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中的白大褂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28 17:55 1

摘要:美籍医生顾仁(Phil Greene)飞快地冲到医院房顶,把一面巨大的美国国旗铺在地上,警示这里是美国财产不能侵犯,希望能逃过日军的轰炸。

念 琴

空袭

“呜!呜!呜……”刺耳的防空警报在长沙上空不断响起!

“快!把还能走的病人送到地下室去!”

美籍医生顾仁(Phil Greene)飞快地冲到医院房顶,把一面巨大的美国国旗铺在地上,警示这里是美国财产不能侵犯,希望能逃过日军的轰炸。

美籍医生顾仁(Phil Greene)放置美国国旗。

不一会,日军轰炸机呼啸而来,炮弹像电灯泡般从天而降。爆炸将路上的汽车炸到天上,然后重重地落在远处的地面。车站、商铺、饭店、学校……一幢幢建筑瞬间化为熊熊火海。在高射炮和机枪扫射下,无辜的平民死在断垣残壁间;妇女孩童被吓得瑟瑟发抖,老百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园被夷为平地,惊慌失措地四处狂奔。

湘江,如同一只沸腾的大锅,到处都漂浮着被炸毁的船只、铁板、尸体和垃圾。全城一片恐慌,所有人的神经紧绷到随时可能崩裂。

医学院大教室里,新生入学考试被迫中断。一支由雅礼学生组成的紧急救援队迅速集结,奔赴前线救护抗日士兵,并把受伤严重的伤员们带回医院。卡车和救护车不断将被炸伤、炸死的男女老少送往湘雅医院。

数以百计的病人无助地望着天空,祈祷鬼子的炸弹不要落在自己头上。战火中的湘雅医院已经人满为患,但只要走廊、过道上还能搁下一张板床,医护人员就不会落下任何一个病人。手术室里,医生和护士们马不停蹄地抢救伤员、为患者疗补伤口;雅礼护校校长何爱德(Mary Edna Hutchinson)带着护士们在病房间穿梭不停,为病人清洗、包扎伤口,照顾痛苦的病患。

TNT炸药、手榴弹、子弹等军需物资被源源不断运往湘雅医院附近的火车北站,雅礼中学被军火库包围,医生宿舍旁的菜地成为军车停车场。

长沙已成战区,湘雅危在旦夕。日本鬼子的铁蹄下的中国,已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

是走是留?

“我们不可能像难民一样的逃掉。如果我们搬走了,之前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伤员和病人谁来管?我们从美国过来不就是为了救治他们吗?美国是中立国,日本人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日本人是杀人不眨眼的,如果留下了,别说救病人,我们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子弹是不长眼的!”

“湘雅培养的人才是属于中国的,我们不能眼看着湘雅毁在日本人手里!”

顾仁医生(Phil Greene)。

1938年8月初,张孝骞校长主持召开校、院董事会紧急会议,成立了迁校委员会,经与民国政府卫生署署长、湘雅前任校长颜福庆博士反复研讨后,决定迁校:湘雅医学院西迁贵阳,由张孝骞负责;但应湖南省政府的要求,五、六级学生,护校二年级以上的学生以及湘雅医院全体留在长沙,由顾仁(Phil Greene)负责。

260多名学生、教职员工及湘雅各类医疗设备、仪器、标本、办公要件、图书400多箱、40多吨物资,辗转一个星期陆续抵达贵阳,贵阳分院暂时在次南门外的石硐坡落脚。

同年11月,日军逼近长沙。经代理院长顾仁(Phil Greene)同意,医院护理部主任陈琰如和内科医师吕静轩召集五名护士长、1名外科医师及检验师、药剂师、工友各1名,带着为数不多的药品、器材等物资,躲避到湘西沅陵,逐渐因陋就简地建立起沅陵分院。

“文夕大火”

1938年11月12日深夜燃起的“文夕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全城几乎化为灰烬。百年缔造的古城,可怜一炬。第三天,一队人马来到湘雅医院及学校,准备烧毁尚未倒塌的建筑。

“政府有命令不许烧外国人的财产,谁给这房子点火,我就把他的脑壳打开花!谁都别想烧医院,除非把我杀了!”手持一根15英尺铁棒的顾仁医生站在燃油仓库旁的房子门口,双目圆瞪,用痛快淋漓的长沙话对着纵火者如狮子般怒吼。许是被这位洋医生的气势压倒,纵火者只得悻悻撤退。

能逃的都逃了,除了两个病房里60位动不了的病人。但顾仁医生没有走,何爱德(Mary Edna Hutchinson)护士没有走!

大火与炙热的高温减退后,顾仁走向浓烟滚滚的市区。一堆一堆在惊慌中死去的尸体令他触目惊心,他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一不小心踩到脚边惨不忍睹的尸体。

这位1923年就来到中国的医学传教士无比悲愤地发现,在3000多具沉默骇人的尸体中间,他似乎是唯一的活人,昔日充实富庶、田园诗般美丽的长沙已变成焦土一片的人间炼狱。

顾仁(Phil Greene)医生与他的助手约翰·鲁柳尔斯(John Runnalls)在救治伤员。

而湘雅红楼还在。陆陆续续地,仿佛带着天使的圣洁的光芒:助手约翰(John Runnalls)来了,萧元定医生来了,停在湘江上英国炮舰里的谢礼丹(Sheridan)医生来了,艺芳女校的加尔布莱斯老师来了,一位女传教士和一位裹着小脚的娭毑也来了,加上留下来的勤务工和白俄牙医阿冯斯基(Dmitri Afonski),他们组成一支最“混搭”又最无畏的国际医疗救助队,给痛苦和绝望中的人们带来温暖的光明。

他们冒着随时被残暴日军侵犯的危险,为病人做手术、做饭菜、倒便盆……悉心照料住院部的病人,除了吃饭就是日以继夜地工作。当外逃的人们陆续回城,医院又恢复了门诊,每天接诊一百多位病人。这支医疗救助队像一枚定海神针,维持了湘雅医院的正常运行,造就了抗日战争中史诗般的人道主义成果!

使命与鲜血

湘雅告急!中国告急!人手极缺!

消息飞到大洋彼岸的纽黑文(City of New Haven),美国雅礼协会( Yale Mission in China)找到耶鲁医学院毕业、28岁的裴文坦博士(Winston.W.Pettus):“顾仁医生不久就要回国,需要人接替他的工作,你生在上海,长在中国,既懂汉语又有医术,中国急需外科医生,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天生具有冒险精神的裴文坦决定临危受命,放弃已签约的纽约弗龙山医院(Mount Vernon)的职位,担负起雅礼协会聘任他担任主任外科医生、聘任玛迪(Maude Pettus)担任护士长的使命,共赴战火纷飞的长沙。随后将决定写信告诉了在中国工作多年的父亲裴德士(Pettus,William Bacon)。

裴文坦夫妇乘船取道香港,又坐火车、乘帆船、搭卡车甚至骑单车,经过几个星期的长途跋涉,才抵达枪炮声四起的湘雅医院。一见他俩,留守在医院的顾仁喜不自禁地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

经过裴文坦等人主动与侵华日军司令官协商,湘雅医院作为美国财产得到不被日军侵占的承诺。

“美国人开的雅礼学校可以收容难民”的消息一传开,来自四面八方的难民想尽一切办法、如潮水般涌向这诺亚方舟似的湘雅红楼,寻求庇护。

“求求你,让我们进去吧!”

“男人不收了!只收妇女和孩子,实在是收不下了!”

门口被挤得水泄不通,每一寸土地上都住了人,饥不择食的难民蹲在地上用手抓饭吃。

被炮弹炸伤的,被日本鬼子刺刀刺伤的、砍伤的……患者越来越多,裴文坦即使每天做五、六次开刀手术也忙不过来。有时候他忙到凌晨三点都没吃晚饭。

一天,手术室里的裴文坦正从患者头部取出一块弹片,一枚炸弹轰然落在医院不远处,整栋房子在颤抖。裴文坦不为所动,只是冷静地看了一眼助手:“你能不能去看看那是不是击中了我的房子?”然后埋头继续手术。

而疲劳算不了什么,最令这位外科医生揪心和头痛的是,缺少手术用的血浆。

玛迪心疼地阻止挽起袖子的裴文坦:“亲爱的,你不能再献血了,你会虚脱的!就算我们的血被抽干也救不完这么多人的!”

“我一定要建一个湘雅血库!”

被裴文坦夫妇感动的许多中国员工,渐渐放下传统守旧的思想,加入到志愿献血者的行列。通过多方筹措,裴文坦以一笔来自美国加州圣巴巴拉市的捐款作为启动资金,设立一个献血基金,奖励献血者和资助那些负担不起输血费用的病人,从而保障了湘雅医院手术病人的救治。

由于裴文坦在普及输血运动上的不懈努力,后来,在扶轮社、美国红十字会和中国军队医政司的支持下,民国卫生部组建了重庆市血库,满足了战时各家医院的需求。

凤凰涅槃

1941年12月8日,日军偷袭美国珍珠港,发动太平洋战争,美国参战。12月24日,第三次长沙会战打响。湘雅医院从此前日军眼中的中立国资产成为敌方资产。

不能让湘雅资产落在敌人手里!心急如焚的裴文坦和萧元定医生想方设法将药品、米、盐和能带走的物资装箱,租用十多艘船只运往湘潭和衡阳。

1942年1月2日,日军公然侵入湘雅、雅礼校园并在此驻扎,利用这个城北高地,设置监视全市的监视哨。

日军焚毁后的雅礼校园的科学馆遗址。

1942年1月4日,溃退的日军将湘雅医院和雅礼校园纵火焚毁,医院所有X光线设备、手术室、雅礼中学除教员住宅外的设施全部化为灰烬!

当裴文坦搭乘邮船从湘潭返回长沙时发现,长沙已成空城。

当他走到医院时,还有房屋在燃烧。本是长沙地标建筑的湘雅红楼,被烧得只剩一副骨架。

日军焚毁后的湘雅医学院临床教学楼。

“这医院原是长沙市一个地标,自一里或两里之外任何角度都可以看到这医院。现在当我们愈走近医院,竟无法辨认医院原址究在何处。终于我看到了部分被烧的建筑物,看起来是又怀疑不是,真要转身离去了,但又走回来再看了三遍,这才确切不疑地将医院认出来。”裴文坦在给家人的信中描述道。他拿起相机,冒着风险,拍摄了大量“文夕大火”和日军暴行的照片。

被日军焚毁后,湘雅医学院仅剩一栋完整的房子。

裴文坦和萧元定代院长带着留守的工友和员工在残砖瓦砾中救火、救物资、修缮房屋和仪器设备……湘雅医院如凤凰涅槃在战火中重生。

一个人的军队

1941年4月,裴文坦被派往贵阳,协助外科手术教学。此时的贵阳分院已在张孝骞教授努力下,改为国立湘雅医学院。

在前往贵阳的途中,裴文坦与第九战区的抗日军队邂逅。士兵们见到有位湘雅的洋医生来了,如获至宝,请他帮忙诊治伤员,一位高级将领也趁机说出自己骑马后总是小便带血的病情。

裴文坦诊断他患的是膀胱结石后,为他开刀,取出了结石,军官痊愈后喜出望外:“我那匹战马被鬼子的子弹射中过,现在成了瘸子,你也帮忙看看!”

裴文坦又拿出手术刀,取出了马腿上的子弹。

1943年4月,在一次前往益阳的途中,因跳入水中救援一条当地渔民搁浅的船只,裴文坦罹患血吸虫,多方医治没效果,他只能带着妻女一道,回美国继续治疗。

这段时间,裴文坦一边治病,一边用心观察先进的外科技术,并在巴雷斯医院(Barnes Hospital)接受了6个月的胸外科训练,以备回中国后治疗肺结核病人。此前,他还来到父亲裴德士(Pettus,William Bacon)加利福尼亚州伯克利任校长的华文学院进行中文深造学习。

康复后,通过3个月培训,充满活力的他还获得了飞行员执照。

1944年11月,他告别妻女,再次回到贵阳,随后与国立湘雅医学院一起迁往重庆。

战时的重庆物资匮乏,特别是汽油。张孝骞院长愁眉苦脸:“有钱都买不到汽油……我们能不能把这辆汽车改为用乙醇燃料呀!”

裴文坦对着同事刘树焱狡黠地眨眨眼,跳上福特汽车,把车开到美国大使馆的汽修厂,机灵地让工人加满一箱汽油返回!

1945年8月14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9月3日,侵华日军正式向中国政府投降!湘雅医院终于可以回长沙了!

裴文坦博士和他驾驶的飞机。

9月4日开始,裴文坦受湘雅医学院委托,驾驶飞机飞往长沙,观察战后湘雅的状况。飞机两次未能成功降落,但他拍下许多照片并在地图上做下了标记。

第三次,他从重庆白市驿机场出发,经由芷江前往长沙。他成功掠过民房和树隙降落在橘子洲头后,乘船横渡湘江上岸,却发现湘雅校园已是一片废墟。校园被糟蹋得粪便满地,蚊蝇乱飞,污水横流,大多数建筑已面目全非。

裴文坦以美方身份,设法让当地政府派遣约200名日本俘虏在两周内清理校园的所有的废墟和垃圾,并要求他们收集散落四处的砖块,在校园原址周围修砌出一道围墙。

飞返重庆汇报长沙的实际情况时,他同时提出创建湘雅直升机空中救护的方案。“路面交通系统已经崩溃了,我们可以用飞机将病人、医生和护士运送到合适的地方。”随后,他又马不停蹄飞到芷江,以他充满感染力的口才,成功说服美军第30医院将所有设施移交给湘雅。

当从重庆和沅陵各地避难返回长沙的师生抵达湘雅时,他们惊讶地发现,满载医疗物资、药品、仪器设备、牛奶、生活用品的三辆美军10轮大卡车和两辆美军救护车停在操场——这都是裴文坦博士往返芷江和长沙之间,一趟趟运回来的。

“天哪,他搬回了一座医院!湘雅有救了!”

为尽早实现直升机空中救护方案,斐文坦还利用中美多种社会关系,帮湘雅医事中心募集到一笔资金。

11月,他被派往印度加尔各答,从英国联邦经济管理局购买了价值2000美元的两架1-5(B)型飞机。随后,他驾驶这架飞机返回重庆,将飞机用于湘雅医院的医疗援助工作。

斐文坦,以他的卓越的智慧、才华和超凡的勇气,一个人活成了一支军队!

永生

战后的湘雅百废待兴。斐文坦无比思念大洋彼岸的亲人,他在给妻子玛迪的信中说道:“我对学校最大的益处就是奔波全国各地,使湘雅各个单位保持联系,为湘雅重建争取援助,并尽可能的筹集医疗用品……现在可以放心的预言,当你和女儿们来的时候,生活会很安全,经济上也能负担家里所有的费用。我希望你能立即准备,取得护照并制定来的计划………好多中国朋友都询问你何时能来。”

然而,这对年轻的夫妇却没能等到团聚的那一天。

11月13日,斐文坦第四次从重庆白市驿机场出发,途经昆明和贵阳前往长沙。由于天气恶劣,他在贵阳停留了三天,但天始终没有放晴。

16日,归心似箭的他顾不了机场的警告,执意驾驶飞机出发。不幸的是,这只来自美利坚的孤鹰在贵州省黄平县撞山后坠机遇难,年仅34岁。失事时间定格在1945年11月18日。

飞机残骸是被深山里收集木材的农民发现的。当局政府获悉后,急忙派飞机进山搜寻,将斐文坦的遗骸和遗物运回黄平,并通知了美国大使馆。湘雅医学院派人前往黄平县,将他的遗体送回长沙。

电报传到张孝骞院长手里时,已是16天之后。张孝骞院长双手颤抖着看完电文,如五雷轰顶,悲伤得无法行走。所有湘雅人都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整个院区悲痛欲绝。

“难道那么充满活力的斐博士真的离开我们了吗?这怎么可能呢?”

一位被日军炮弹炸伤胸部的军官曾得到过斐医生救治,惊闻噩耗,这位军人泪如雨下,他把半年的工资装进一个信封送到湘雅:“请把这笔钱交给裴太太,以表我的悼念和感激之情。”

1945年12月16日,一辆军车载着一口棺材和鲜花抵达医院。棺材上盖着的布上写着:“他的精神与我们同在。”

钟声响起,所有人都停下工作,自觉排成两列,迎接这位才华横溢、深受爱戴的医生的灵柩。队伍从医院正门一直延续到他心爱的医院内的墓地。

墓碑上的英文铭文写道:“他以勇气、热情和精湛的技术全力以赴,而我们——那些对他心怀感激的同事、学生和朋友都永远不会忘记他。”

湘雅师生为裴文坦举办追悼会。

1945年12月20日和1946年1月9日,重庆和长沙的湘雅师生分别举行了悼念活动。与逝者共事五年的萧元定院长在追悼会上痛惜不已:“他认为正确的事情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做,不畏风险。他的离去不仅对湘雅和雅礼协会来说,还是对全世界的医疗界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尽管他已离开了这个世界,但他那牺牲和奉献的精神将永远与我们同在。”

1946年1月26日,在纽黑文(City of New Haven)雅礼协会收到湘雅的报告:“他逐渐成长为充满活力的领导者及极其出色的外科医生……他整个从医生涯都充满了创新精神和足智多谋的特质,这种精神在长沙的医疗团队中无人超越,更令人难忘的,是他对每个人的友爱之情,他把全身心都投入在中国的土地。”

为纪念这位国际人道主义的白衣天使,延续他在湘雅医院和医学院的工作中所体现的奉献精神和高度的专业技能,雅礼协会决定设立“威廉·温斯顿·裴文坦纪念奖学金”的基金(Fund to be known as the William Winston Pettus Memorial Scholarship )以便为耶鲁大学在中国机构的员工提供赴美深造或其他的学习机会。

永恒的爱

时间如湘水流淌。2014年10月19日,精神矍铄的玛迪(Maude)应邀来到中国,参加湘雅医学院一百周年庆典活动,并在她和她丈夫并肩战斗过的地方,迎来自己的100岁生日。

“我爱他,我为他感到骄傲,在他曾工作且献出生命的地方度过100岁生日,这是庆祝我生日最好的方式。”

2015年9月3日,受中国政府邀请,这位美籍抗战英雄的遗孀在北京现场观看了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大会和大阅兵,并受到习近平总书记的接见。

2017年4月22日,湘雅医院美国籍护士长、裴文坦夫人玛迪女士(Maude Pettus)在美国康涅狄格州与世长辞,享年103岁。在与丈夫裴文坦阔别73年之后,他们终于得以在天堂团聚。

在重建后的雅礼红楼南面小广场一角,安放着一块刻有裴文坦夫妇生平的纪念碑,刻石上最后一句十分醒目:“有些人的光辉如此明亮,不仅照亮自己的前路,亦引领他人的方向。即使身处黑暗,他们的光亮仍会继续照耀他们所感动的每一颗心。——玛迪”

纪念碑上的黑白照片里,英俊帅气的裴博士和玛迪护士长依偎在一起,看着湘雅的天空,在静静微笑,而雨后纪念碑周围淡紫色的小花,开得正艳。

——完——

让我们共同铭记历史所启示的伟大真理:正义必胜!和平必胜!人民必胜!

——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中国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

大会上的讲话

谨以此文献给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

《国立湘雅医学院院刊》第一卷第五期在院闻中报道:“本学院长沙院舍暨合作实习医院——湘雅医院与私立湘雅高级护士职业学校之建筑设备,历三十年之经营,业已大具规模。敌人三次侵湘,在长沙近郊作争夺战,于本年1月4日溃退时纵火焚烧,致本院留湘之房屋设备同付一炬,损失不下二千万元。敌人之残暴真堪发指。至于湘雅医院关系前方军民医疗救护,极为重要,不容或停。敌退之次日,即由本院派驻该院指导学生实习之教员肖元定、裴文坦等,率领医护人员返长,暂假天主堂施行诊务。除已向湘省府领得紧急救济费六万元藉维目前诊务外,并正向国内外各公私团体呼吁资助,以谋医院之恢复云。”据不完全统计,有据可查的档案记载,抗日战争中,湘雅系统的财产损失累计约合当时国币壹佰壹拾玖亿柒千万元。

参考文献(及部分图片来源):

一、《外国人笔下的长沙》主编:中共长沙市委宣传部 湖南人民出版社

二、《Dauntless Adventurer The story of Dr.Winston Pettus 勇者无畏:裴文坦传记》Edward H.Hume (美) 爱德华 胡美 武汉大学出版社 湘雅文化丛书

三、《裴文坦医生:一生为中国》周星光 翻译:董超

四、中南大学湘雅医学院官网、百年湘雅

五、《追忆裴文坦夫妇:不灭的湘雅精神》 中南大学湘雅医学院官网

六、《湘雅老前辈刘树焱:裴文坦是中国(湘雅)医院航空紧急救援的奠基人和实践者》邓向雷 湘雅物语

七、《雅礼协会百年史》(The Yale-China Association A Centennial History),贾南溪(Nancy E. Chapman)、杰西卡(Jessica C. Plumb)美国中文大学出版社 2001年出版 英文版

八、中南大学湘雅医院湘雅红楼历史文化长廊及文化墙

本文在创作过程中得到湘雅医院董超先生等人的帮助,一并致谢。

后记:

在一次采访中,我偶然在湘雅医学院的文化墙上,看到裴文坦的故事,对这位美国医生的抗日事迹产生了敬意和浓厚的兴趣,而这些历史,是很多长沙本地人甚至曾经在湘雅学习、工作过的人都不曾知晓的。

通过多次在湘雅百年历史文化长廊、湘雅医院、湘雅医学院等处寻访这位英雄的踪迹,我查找和翻阅了大量中英文资料。在研究过程中,我愈发觉得顾仁、裴文坦、何爱德等这些伟大的国际人道主义战士的事迹不应被历史遗忘,我要把这些零散的故事写下来,我们应该让人们看到湘雅医院在抗日战争期间的这段历史。

反法西斯的斗争是不分国籍的,反对侵略、爱好和平是全世界人民的共同的心声,这些穿着白大褂战斗的外籍医务人员在抗日战争期间的勇敢无畏的精神和治病救人的壮举应流传下去。

来源:人民之友2023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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