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是庆典,也不是误播,那首歌的每一个音符都像一把刀子,扎进了伪军三十四师的营房里。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1944年1月5日清晨,广播里突然响起了《大刀进行曲》。
不是庆典,也不是误播,那首歌的每一个音符都像一把刀子,扎进了伪军三十四师的营房里。
谁也没想到,这支曾经归顺日军的部队,一夜之间全体倒戈,投向了新四军。
天还没亮,整个如皋城的空气里都是不安的味道。
日军驻镇江的电报室刚刚收到求援消息,转眼就失去了联系。
广播停了,电台断了,部队没了。
田铁夫再想调人,已经来不及了。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说起来,这事儿还得从三天前一个女人说的一句话讲起。1944年1月2日深夜,副师长施亚夫刚刚处理完文件,还没来得及歇脚,就听见外头有人敲门。
风很大,不太像有人愿意在那个点出门。
但她来了。
门口站着的是范杰的夫人,潘宜娟。
穿着厚棉衣,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很亮。
她开口就说:“你是共产党,对不对?”语气平平淡淡,像是随口一问。
但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油灯晃了一下,屋里突然很静。
施亚夫没急着回答。
他是那种遇事不慌的人,脸色一点没变,只说了一句:“夫人夜里说笑,有何贵干?”这种场面,他不是第一次应对。
但这次不一样。
潘宜娟没有进门,也没多说什么,只低声补了一句:“打麻将的时候,田师长夫人说起你,说日本人查到你以前是红十四军的。”
然后她就走了。
没再说一个字。
门关上的时候,风灌进来,油灯晃了晃。
施亚夫坐回桌前,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这事儿不能拖。
他立刻打开写字台底下的暗格,拿出那块加密电报板,发了一封短报:“身份将暴,申请提前发动行动。”
那天夜里,他知道,原定1月11日的计划,拖不到那一天了。
其实那时候的三十四师,说是“伪军”,但真要细分,成分特别复杂。
一部分是地方自卫队被迫编进来的,一部分是旧国军留下来的,还有一些是日军安插的亲信。
但大多数人,心里早就不想再听命于日军了。
尤其是那年,苏中地区的“清乡”搞得特别狠,村里粮都被征光了,枪口对着平民——这些人心里都有气。
施亚夫的身份,很长时间没人动疑。
他是红十四军出身,后来被俘,几经辗转进了伪军系统。
表面上是受命于敌,实际上已经和新四军保持联系。
他的位置太关键了——能调人,也能调枪,还能发电报。
1月4日傍晚,田铁夫请他吃饭,说是打几圈麻将热闹一下。
饭桌上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四个人:田铁夫、李玉章、潘宜娟,还有施亚夫。
酒是绍兴的,茶壶里其实装的是白的。
菜没动几筷,麻将就摊开了。
田铁夫开玩笑说:“副师长最近神出鬼没,今晚可不能再躲了。”施亚夫笑笑应了。
牌局开始后,他的眼神一直盯着李玉章的手——那人是军统出身,吃牌的时候总爱顺手摸枪套。
那种下意识的动作,一看就知道他已经开始怀疑。
第二圈,李玉章突然在桌下动了一下腿,左手悄悄移到桌下。
施亚夫心里一紧,知道时间到了。
他没多说,只装作喝多了,说了句“肚子不太对劲”,就起身离开了。
谁也没拦他。
回到房间,他锁上门,打开衣柜背板,把地图摊在床上。
副官秦恩照很快赶来,满脸都是急色。
施亚夫低声说:“动手提前了,明天夜里,你的人必须混出营地。”
那一夜,三十四师开始了“夜训”。
其实是换枪。
原来藏在营房里的中正式、三八大盖,全都上了膛。
那些枪,是提前几个月一点点藏进去的,每一支都是真家伙。
施亚夫还做了一件事——把日本人交给他的“肃奸计划”文件包,扔到了角落。
他知道,这份文件原本1月6日送去镇江,现在永远不会送出了。
1月5日凌晨三点,施亚夫穿上灰蓝色便装,那种颜色在军中没人穿。
他交给传令兵一封公文,封皮写着“绝密·田师长亲阅”,其实里面是空的。
他说:“这事得尽快送去田师长府上,他睡着也得叫醒。”
然后他上了车。
司机是田铁夫的人,眼神来回打量,满脸疑惑。
副官秦恩照抢先说:“师长让我们出趟急差,命令已经送去。”
车开到营区南门,哨兵拦了。
他们一句话没说。
几秒钟后,岗亭电话响了,是田师长那边回电:“让他们过去。”
车出了镇子,转进野地,颠簸了好几公里。
凌晨四点半,新四军三师七旅出现在前方。
带队的是旅参谋长曾庆芳。
他没寒暄,第一件事就是搜施亚夫的随身物品。
施亚夫说:“情报在脑子里。”
他说出了一个重要信息:日军将在1月9日凌晨,在洪泽湖一带发动“斩首行动”,目标是粟裕和陈士榘。
曾庆芳看了一眼副官:“马上送电。”
天亮之前,电报已经传到了粟裕手中。
当天清晨,三十四师的五个连队几乎同时控制了营地里的关键位置。
电台、弹药库、警卫营,全数落入掌握之中。《大刀进行曲》响起时,田铁夫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日军紧急出动装甲车,但新四军已经提前埋伏在如皋西郊山头。
一发山炮,击穿了日军的前导车。
后面的车队没敢再动。
两千多名三十四师士兵,集体倒戈。
大部分人,早就憋着这口气。
那天有人在粮仓前,把“皇协军”的袖标撕下来,扔进火堆的时候,脸上没说话,眼里却泛着光。
那一夜的起义,直接打乱了日军苏中清乡的第三阶段部署。
原定1月6日的行动被迫取消。
粟裕紧急转移,原定会议取消。
等日军特种部队包围旧址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粟裕后来在回忆录里写:“若晚半日,我与陈士榘恐怕已葬身东路。”
三十四师之后被整编为新四军三师独立团,施亚夫任团参谋长。
他后来参与了收复淮安、扬州等战役,战后转入公安系统,1955年授大校军衔,2010年去世,葬于南京雨花台南麓。
潘宜娟的身份,一直是个谜。
有人说她是军统线人,也有人说她只是看不下去日军的暴行。
但她留下的,就是那句深夜的问话。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这样叫过她。
参考资料:
粟裕,《粟裕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2000年。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抗战时期伪军档案选编》,中国档案出版社,1998年。
曾庆芳口述,《新四军三师回忆录》,江苏人民出版社,1985年。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编,《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二卷(1937-1945)》,中共党史出版社,2011年。
来源:发声的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