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导演拒住招待所,年过七旬跪地示范,倔老头杨兰春的另一面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9-11 19:15 1

摘要:1990年10月,组织上安排我到武安市平调落子剧团当团长, 与杨兰春有过短暂接触。当时剧团主要任务是排戏,赶排李恒昶老师新编剧本《丢官记》,以参加河北省举办的第三届戏剧节。

1990年10月,组织上安排我到武安市平调落子剧团当团长, 与杨兰春有过短暂接触。当时剧团主要任务是排戏,赶排李恒昶老师新编剧本《丢官记》,以参加河北省举办的第三届戏剧节。

这时候,局领导就想到要找一位好导演,自然就想到了杨兰春。

1990年杨兰春在武安剧团指导排戏

七旬名家返乡 赤子之心拒特殊

那一年杨兰春70岁,头发已经花白。

鉴于剧团的居住条件比较差,文化局的领导特意把他安排到政府招待所,早晚车接车 送。不料被杨老断然拒绝,他说:“现在剧团都很困难,咱没有必要去住高级房间,倒不如省下钱来买点戏装。”

他执意要和演员们吃住在一起。

后经市领导出面做工作,他才勉强答应住招待所。但早晨不让接,愿意溜达着,看看城里的变化,顺便在小摊 上喝点羊汤,吃点小吃,品品家乡风味。

第二天他便开始进入现场工作。召集演员们开会,试嗓子, 安排角色,并极力称赞演员个个长得漂亮,这个戏排出来一定好看。说得大伙心里乐滋滋的。

最繁重的还是案头工作。

一个剧本从发表到搬上舞台,还需 要倾注很大的心血。为此,杨老与作者反复讨论修改意见。并果 断地砍掉了第二场,改变了某些人物关系,还在第三场的爱情戏 里亲自续写了100多句唱词。本来想让观众过过戏瘾,结果事与愿违,彩排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杨老只得忍痛又砍掉三分之一。

1990杨兰春与编剧李恒昶合影

躬身示范导戏 戏比天大为艺痴

杨兰春是大导演,一般很少给演员做示范动作,他只在旁边出点子,遇到不满意的地方,他就走出排练厅踱步,苦苦地思索。然后走进去说出自己的想法,让执行导演去设计动作。

比如 第二场的喊冤告状,他觉得牛母的戏份还不够,就让牛母一面喊冤,一面抡起盲杖(双目失明)狠狠地砸地,闹得公堂乌烟瘴气,大小衙役惊恐万状,收到良好的演出效果。

但在排练时演员找不到感觉,表情动作均不到位。

杨老看着着急,就忍不住扑通一声跪 在地上,做起示范来。七旬老人如此投入,演职员们无不为之感动。

杨老有时也即兴为演员添点东西。当牛母向秀才致谢时.他 加了一句唱词。他一边表演一边唱:“我的好人哪——”唱得撕心裂肺,使围观的同志几乎心酸落泪。不过当时他来不及选择曲调,用豫剧唱完了这一句,作曲者觉得好,就保留下来。只在落腔时扭到了平调上。

大约排了一个月,《丢官记》终于告成了。

首场演出武安剧场挤满了观众,笑声、鼓掌声此起彼伏。市领导和省里的专家也 应邀前来观摩。大家很满意, 一致认为,这是一出好戏,有教育意义,能起到警世震邪的作用。

时间跟流水似的,转眼杨兰春要回河南了,演员们恋恋不舍地拉着杨老的手,说着依依惜别的话。

杨老鼓励大家好好演戏, 把武安平调落子继承下来,延续下去,多给后人留点好作品。演员们默默地点着头.郑重地答应着。

杨兰春在武安剧团留影

严辞拒礼显风骨 心血之作终获誉

这时,执行导演刘式海从外面回来,手里端着5斤冻羊肉。

杨老以为他是花公家钱买的,脸色陡然大变:“式海,你要这样我 不走了!”

刘式海赶紧解释:“我这是花咱自己钱买的,到邯郸你在我家住几天,我不买点羊肉给您包饺子?”

杨老不由分说:“你把它退回去,要不然我不走!”

刘式海急得脸都涨红了:“花咱自己钱买肉都不行吗?”

“不行!”杨老很坚决。

没办法,式海只得把肉退回去,杨老这才高高兴兴地坐车走了。

《丢官记》到底没有辜负杨老的一片心血。1992年5月在省会石家庄汇演,一举夺得河北省第三届戏剧节“优秀剧目一等奖”, 河北电视台播放了实况录像。

此后,还被评为河北省“五个一工程奖 ”。

1992武安平调《丢官记》剧照

暮年仍念家乡戏 心心念念排《雪梅》

1995年我离开剧团,调到文化局文化艺术科工作。期间与杨 老有过几次通话,但直到2002年末我才有机会再一次见到杨老, 这时距排《丢官记》已过去12年。

当时剧团刚换了新任团长陈淮山,我们打算到河南“梨园春”去推销武安平调落子,顺路看望一下杨老。

当时杨老已经 82岁了,听说身体又不太好。

我们买了点东西,走进河南省文联家属院,他住在一楼,我们开始敲他的门。没人开门。再敲, 还没人开门。我们失望了,正准备往回返,碰到一个人,赶紧截住问:“杨老师在不在家?”

“在呀!”

“那怎么没人开门?”

“使劲敲,他耳朵聋。”

果不其然,使劲敲了几下门,杨老师终于把门打开了。

屋里只有杨老师一个人,并且明显见老了,跟他打招呼他还得把手放在耳朵边听,与排《丢官记》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不但耳朵背,走路都是小碎步。说到我,他已认不清了,但说到平调落子,他却异常兴奋!

他能大段大段地背诵落子戏里的原词,并且连连称赞说:“落子真是好东西, 可千万不能丢呀!我写《朝阳沟》时就曾大段大段地引用过落子戏里的词,而且直接拿过来,不用修饰。”说着,他就背诵了好几段。

我很惊讶杨老师的记忆力,糊涂得连人都记不清了,竟还能记住这么多唱词,真是天才。

他说:“我能一字不拉地背诵100本落子戏,咱邯郸还有一个人也能。”

他当时说的有名有姓,可惜我忘记了。当时我就想, 抢救民间文学的工作太急迫了,如果我们重视的话,把这些剧本都记录下来,这是多么珍贵的一笔财富呀!

说着杨老就把我领到了他的书房,我见他桌子上还摊着稿纸,就问:“杨老师,你还写剧本呀?”

他一面小步走着, 一面若无其事地说:“说写也没写,说没写也写来。”

从郑州回来,杨老师多次捎信,想让武安剧团排排他的《劈机》,《劈机》是武安落子传统戏,杨老师改编后改名为《秦雪梅训子》。

这个剧本我看过,不错,但我做不了主,有关方面也没有表态,这个事也就耽搁过去了。

八旬返乡论平调 最后一面成永诀

2004年,我终于又见到了杨兰春。那是磁山文化节期间, 市里安排了两个会,一个是磁山文化研讨会, 一个是武安平调落子戏剧研讨会,我负责戏剧这一块。

当时我不以为杨老师能来, 因为他已经84岁了,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 己去”,何况他身体又不好。然而他出乎意料地来了,他知道自己的岁月不多了,能和家乡人共同探讨平调落子的发展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断定,家里人肯定不让他来,我也断 定他非来不可,因为他的倔脾气是出了名的。

果然,杨兰春拄着拐杖,被人搀扶着走进了会议室。在场的人,包括领导和专家全都站起来了,都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这位老戏剧家。

杨兰春的出现,给会场打了一针兴奋剂,情绪立刻活跃起来,围绕平调落子话题大家展开了讨论。

杨老师也即兴做了大会发言,对武安平调落子的产生、发展做了全面回顾,他真心希望这次会议能给平调落子带来福音。

然而,这次见面竟成了永别!

2009年6月2日,杨兰春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是在报纸上得到的消息,《燕赵都市报》报道了当时的情形。

来源:梨园留声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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