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晨跑时鞋尖沾了露水,凉意顺着裤管往上钻。小区里桂树开得正好,空气里浮动着甜丝丝的香,可楼下张大爷遛弯时直搓手:“秋分都过了,这风咋一天比一天凉?”他手里攥着刚收的萝卜,指节上还沾着新泥——这两天村里的“三秋”大忙刚收尾,他急着把最后一茬红薯窖藏好。
晨跑时鞋尖沾了露水,凉意顺着裤管往上钻。小区里桂树开得正好,空气里浮动着甜丝丝的香,可楼下张大爷遛弯时直搓手:“秋分都过了,这风咋一天比一天凉?”他手里攥着刚收的萝卜,指节上还沾着新泥——这两天村里的“三秋”大忙刚收尾,他急着把最后一茬红薯窖藏好。
都说“秋分天气白云来,处处好歌好稻栽”,可今年秋分后的天气像坐了滑梯。白天还能穿单衣,傍晚就得套薄外套,连菜市场的菜贩子都念叨:“白露种葱寒露麦,寒露要是早,麦子都得冻歪嘴。”我这才想起,再过十来天就是寒露了。老辈人常说“不怕寒露迟,就怕寒露早”,这节气早晚里,藏着多少庄稼人的心事?
老家村头的老槐树下,几位晒秋的老人凑在一起算节气。王伯抽着旱烟说:“寒露在农历九月才叫正经,今年农历八月十七就到了,明显早了。”按《月令七十二候集解》,寒露本该是“九月节”,露水寒得要凝结。可今年日历翻得急,寒露赶在八月就来了。为啥怕它早?
田埂上的晚稻还在灌浆,王婶蹲在田边扒拉着稻穗:“你看这穗子,得再晒半个月才饱满。要是寒露早,突然来场冷风,稻粒准保干瘪。”她指给我看远处几块泛黄的地:“前年寒露早,邻村的晚稻遭了‘寒露风’,收成减了三成。红薯也遭罪,地底下的块根最怕冻,一冷就僵,挖出来煮都不面。”老人口中的“寒露风”,原是冷空气提前南下,吹得庄稼直不起腰。
科学数据也印证着老理儿。寒露前后,晚稻正处在产量形成关键期,日均温低于20℃就会影响灌浆;红薯、花生的地下根茎在5℃以下就会受冻。今年寒露早,意味着冷空气可能提前发威,这些晚熟作物得赶在降温前“冲刺”成熟。村里的农机手老李这两天没闲着,天天开着拖拉机帮人抢收:“能多收一天是一天,晚一天就多一分风险。”
其实“早寒露”也不是全无好处。南方有些地区,早寒露意味着秋旱少雨,方便抢种冬小麦;但对大部分以水稻为主的产区,早来寒意更像道坎儿。就像张大爷窖藏的红薯,他特意多盖了层干草:“往年寒露晚,红薯能长到霜降,今年得提前防着低温。”
傍晚去村口买新米,碾米厂的
机器轰鸣着,老板娘擦着汗笑:“今年稻子收得急,但颗粒还饱满,多亏大家赶在寒露前抢完了。”她递来一把新米,热气裹着米香扑脸:“尝尝,这米熬粥肯定甜。”
节气从不是挂在墙上的老黄历,是祖祖辈辈蹲在田埂上总结的生存密码。寒露早到,怕的是庄稼来不及“长个子”;寒露迟来,又愁着冬播赶不上趟。我们在秋凉里添衣,在晨露中收获,其实都在和老祖宗的智慧悄悄共振。
今晚煮了锅红薯粥,甜香漫得满屋子都是。窗外起风了,张大爷家的萝卜窖封好了,王婶的晚稻也收进晒场。寒露要到了,可日子,稳当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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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一品姑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