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没想到,推开门,迎接我的不是久别重逢的温暖,而是一张写满怨恨的脸。
“你怎么还敢来这?!”
岳父的声音像一记重拳砸在我胸口,沙哑又愤怒。
我站在门口,手还握着门把手,整个人愣住了。
十年前,我和前妻离婚,带着一身疲惫和伤痕离开了这个小县城。
如今,我出差路过,鬼使神差地想来看看岳父。
没想到,推开门,迎接我的不是久别重逢的温暖,而是一张写满怨恨的脸。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屋子里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岳父坐在老旧的木椅上,头发花白,眼神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十年前,他也是这样瞪着我,那时候我刚签完离婚协议。
我低声说:“我只是路过,想看看您。”
他冷笑一声,嘴角抖了抖,没再说话。
我慢慢走进屋子,环顾四周。
墙角的旧电视机还在,屏幕上蒙了一层灰。
桌上摆着几盘凉菜,旁边还有一瓶开了盖的白酒。
我突然想起,过去每次来这儿,岳父总会拉着我喝酒。
他总说,男人得有点酒量,才能扛住生活的苦。
可现在,那份亲近早就被时间和恩怨磨得一干二净。
我找了把椅子坐下,尽量让气氛缓和。
岳父没看我,盯着桌上的酒瓶,像在跟谁较劲。
我试着开口:“这些年,您身体还好吗?”
他没回答,手指却攥紧了酒杯。
沉默像一块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开始后悔这次拜访,也许我就不该来。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转头一看,心脏猛地一跳。
是她,前妻。
她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袋水果,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十年前,我们在争吵和冷战中耗尽了所有感情。
离婚后,我再也没见过她,直到这一刻。
她的头发短了,脸上多了几道细纹,但那双眼睛,还是那么熟悉。
“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平静,却藏着一丝颤抖。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嗓子干得发不出声。
岳父突然拍了下桌子,酒杯晃了晃,差点摔在地上。
“他来看我,碍着你什么了?”岳父冲她吼道。
我愣住了,没想到岳父会替我说话。
前妻咬了唇,没再吭声,把水果放在桌上,转身进了里屋。
屋子里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我低头看着地板,脑子里乱成一团。
十年前的画面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那时候,我和她还年轻,总以为爱情能打败一切。
可现实像把刀,硬生生把我们割裂。
争吵、冷漠、误解,一步步把我们推向深渊。
离婚那天,她没哭,只是冷冷地说:“以后别再见。”
我以为我早就放下了,可坐在这里,心却像被什么揪住。
岳父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你知不知道,她这些年过得有多苦?”
我一震,抬头看向他。
他的眼神不再愤怒,多了几分疲惫和无奈。
“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没日没夜地干活,你呢?你在哪?”
他的话像针,扎得我无处可躲。
我张嘴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些年,我确实没管过她和孩子。
离婚后,我一头扎进工作,搬到另一个城市。
我告诉自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可现在,我才发现,有些东西根本放不下来。
我低声说:“我没想过她会这么辛苦。”
岳父冷哼一声:“你没想过的事多了。”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
我看着他,心里的愧疚像野草一样疯长。
这些年,我从没主动问过她的情况。
我以为她会过得很好,毕竟她那么要强。
可岳父的话让我明白,我错得有多离谱。
我低头,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前妻从里屋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饺子。
她没看我,把盘子放在桌上,淡淡地说:“吃点吧。”
我愣了一下,鼻子突然有点酸。
饺子冒着热气,皮薄馅大,一看就是她亲手包的。
我记得,她以前最爱包饺子,每次我加班晚归,她总会留一盘热的。
可现在,这份温暖让我觉得陌生又沉重。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饺子放进嘴里。
味道还是那么熟悉,韭菜鸡蛋的馅,带着一点胡椒的辣。
可嚼着嚼着,我却觉得嘴里发苦。
我低头吃着,没敢抬头看她。
岳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咕咚一口喝下去。
前妻坐在一旁,低头剥着手里的橘子,沉默得像个影子。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慢了下来。
屋外的风呼呼地吹,窗户被吹得吱吱作响。
我吃完几个饺子,放下筷子,鼓起勇气看向她。
“孩子……还好吗?”我问,声音有些沙哑。
她手一顿,橘子皮掉在桌上。
“挺好的,”她低声说,“在学校寄宿,成绩不错。”
我点点头,心里的石头却没落地。
岳父突然站起身,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他指着我说:“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她,就别在这儿装可怜!”
他的声音带着醉意,却像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我咬紧牙关,没说话。
前妻皱了皱眉,低声说:“爸,别说了。”
岳父瞪了她一眼,摇摇晃晃地回了里屋。
屋子里只剩我和她。
我看着她剥橘子的手,修长却满是粗糙的痕迹。
十年前,她的手还细腻得像白瓷。
我突然觉得喉咙像被什么堵住。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我问,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
她没抬头,淡淡地说:“还行,习惯了。”
她的语气平静,却让我心口一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
沉默像一张网,把我们困在里面。
我突然想起,离婚前最后一晚,她也是这样沉默。
那时候,我以为她只是生气,可现在我才明白,那是不舍和绝望。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嗓子像被棉花堵住。
她把剥好的橘子推到我面前,起身回了里屋。
我看着桌上的橘子,橙黄的果肉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我拿起一瓣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却让我眼眶发热。
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我一个人。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橘子皮,脑子里全是她的影子。
十年前,我以为离婚是解脱,可现在,我才明白,失去的远比我想象的多。
我坐了很久,直到屋外的风声渐渐小了。
我站起身,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推开门前,我回头看了一眼。
桌上还放着那盘没吃完的饺子,热气早就散了。
我深吸一口气,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风冷得刺骨,可我却觉得心更冷。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也不知道这次拜访算不算一种弥补。
我只知道,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再也回不来。
我踩着夜色,走在空荡荡的街上。
身后,是那扇紧闭的门,和我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来源:奇闻观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