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车辆在夜色中疾驰，如同一支离弦的箭，射向首都的方向。车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老李（“巡夜人”）牺牲前的那一幕在我脑中反复播放，他胸口绽开的血花，他塞给我硬盘时那冰冷的触感，还有他最后决绝的眼神，像一把把钝刀切割着我的神经。我紧紧攥着那枚沾着他血迹的硬盘，

车辆在夜色中疾驰，如同一支离弦的箭，射向首都的方向。车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老李（“巡夜人”）牺牲前的那一幕在我脑中反复播放，他胸口绽开的血花，他塞给我硬盘时那冰冷的触感，还有他最后决绝的眼神，像一把把钝刀切割着我的神经。我紧紧攥着那枚沾着他血迹的硬盘，仿佛它能传递来一丝勇气。

“‘深潜’协议意味着我们将彻底转入地下，切断所有常规联络渠道。”‘牧羊人’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但眼底深处残留着一丝未能保护战友的痛楚，“从现在起，我们是孤舟入海，每一步都可能触碰水雷。张辰，这个硬盘是引爆一切的炸药包，也是我们的保命符。你必须像保护自己的生命一样保护它。”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喉咙哽咽，说不出话。愤怒和悲伤在胸腔里冲撞，最终化为一种冰冷的决心。我不再是那个偶然被卷入的旁观者了，老李的血、父亲的冤屈、还有那足以毁灭千万人生计的生态灭绝计划，像一条条无形的锁链，将我牢牢绑在了这艘冲向风暴中心的船上。

“那个刘明……‘牧徒’项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牧羊人’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车窗外的黑暗，缓缓道：“‘鼹鼠’是为了利益出卖情报的叛徒。而‘牧徒’……更可怕。他们是‘创世纪’集团耗时多年，精心挑选、培养、甚至可能进行了某种意识改造或深度控制的潜伏者。他们可能拥有完美的伪装身份，甚至对自己被植入的终极指令都未必清晰，只会在特定条件下被‘激活’，像程序一样执行任务。刘明很可能只是被激活的棋子之一，他的任务就是在关键时刻破坏行动，夺回或销毁数据。”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安哲秀至死可能都不知道，‘牧徒’的真正掌控者，就隐藏在他效忠的‘创世纪’最高层，那个被称为‘董事长’的神秘人物。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将人也视为可消耗资源的、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的话让我不寒而栗。这意味着，敌人可能无处不在，甚至可能是我曾经无比信任的人。

行程并非一帆风顺。‘牧羊人’凭借其高超的反侦察技巧，指挥车辆不断变换路线，穿梭在乡间小路和废弃国道之间。有几次，我们与疑似追踪的车辆擦肩而过，气氛紧张到极点。在一次被迫的急停躲避后，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明显加快了速度，意图逼停我们。

“坐稳了！”司机一声低吼，猛踩油门，我们的货车发出嘶哑的咆哮，在狭窄的道路上上演生死时速。枪声响起，子弹打在车体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不能让他们纠缠！前面岔路，左转进林区！”‘牧羊人’果断下令，同时掏出手枪还击。我蜷缩在座椅下，心跳如擂鼓，紧紧抱着硬盘，感受着车辆剧烈的颠簸。

冲进林区后，凭借复杂地形的掩护，我们暂时甩掉了追兵，但车辆也受损严重，无法长途行驶。‘牧羊人’当机立断，弃车步行，前往数公里外的一个紧急备用接应点。

在阴暗潮湿的树林中穿行，每一步都充满未知的危险。‘牧羊人’和他的两名手下展现出极强的专业素质，交替警戒，无声前行。而我，则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体力接近透支，但精神却因高度紧张而异常清醒。

终于，在天色微亮时，我们抵达了一个荒废的护林站。接应的是一对看似普通的农村中年夫妇，但他们的眼神和利落的动作显示出绝非寻常百姓。他们是“潜龙”沉睡多年的“钉子”。

短暂休整，更换衣物，使用加密通讯设备与上级取得了短暂联系。‘牧羊人’简要汇报了情况，尤其是“牧徒”名单和老李的牺牲。总部的反馈是最高级别的震惊和重视，指令明确：不惜一切代价，将数据和关键人员（我和‘牧羊人’）安全送回首都，一个由最高层直接授权的特别调查组已经秘密成立。

希望似乎就在眼前。然而，就在我们准备乘坐夫妇提供的改装农用车继续出发时，意外发生了。

那名一直沉默寡言、负责断后的战士（我们叫他小陈），在检查车辆周边时，突然身体猛地一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他的额头上，一个细小的红点正在渗血——是安装了消音器的狙击枪！

“有埋伏！隐蔽！”‘牧羊人’反应极快，一把将我拉倒，同时开枪向子弹射来的方向还击。

枪声顿时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对方显然早有准备，火力密集，将我们压制在护林站的小木屋附近。接应的夫妇也迅速拿起武器投入战斗，但对方人数占优，且训练有素。

“他们的目标还是硬盘！我掩护，你们从后窗走！河边有条小船！”‘牧羊人’一边射击，一边对我和那对夫妇喊道。他的手臂被流弹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袖。

“不行！一起走！”我喊道。

“别废话！记住你的任务！”‘牧羊人’厉声喝道，眼神不容置疑。

那对夫妇对视一眼，男的重重点头：“跟我来！”他们带着我，利用树木和地形掩护，向屋后迂回。

就在我们即将冲到后窗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木屋的一角被炸塌，硝烟弥漫。是火箭筒！

冲击波将我掀翻在地，硬盘也脱手飞出。我挣扎着爬过去，死死将硬盘重新抱在怀里。抬头看去，只见‘牧羊人’被压在部分塌陷的房梁下，生死不知。那对夫妇也被爆炸波及，倒在地上。

完了……绝望瞬间攫住了我的心。

就在这时，一阵奇特的、有节奏的哨音从树林深处传来。紧接着，围攻我们的枪声突然变得稀疏，然后响起了另一波更加猛烈、精准的射击声，伴随着短促的惨叫——那是攻击者被反杀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援军？

硝烟稍散，一个矫健的身影如同猎豹般冲入战场，她动作迅捷，枪法精准，迅速清理着残余的敌人。当她靠近，扯下脸上的面罩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金善美！她还活着！

她的脸色苍白，身上还带着伤，但眼神却锐利如鹰。她快步走到我身边，检查了一下我的情况，然后目光落在了我怀里的硬盘上，松了口气。

“快走！这里不安全！”她拉起我，又看向被压住的‘牧羊人’，对随后跟来的几个穿着不明制服的武装人员示意，“把他救出来，带走！”

“善美……你……”我惊愕得说不出话。

“没时间解释了。”金善美语速极快，“‘信使’给我的真正任务，不仅是传递警告，更是启动‘备用网络’，监视‘牧羊人’！”

什么？我如遭雷击。

金善美看着被救出、处于昏迷状态的‘牧羊人’，眼神复杂无比，说出了一句让我世界观彻底崩塌的话：

“‘牧徒’名单上最高级别的潜伏者，代号‘头羊’……很可能就是他，‘牧羊人’本人。安哲秀至死都想错了，他以为‘牧徒’是‘创世纪’的人，但‘头羊’的真正使命，是确保‘生态灭绝计划’在关键时刻，能由我们内部的人‘意外’触发！他一直都在利用我们，把数据和知情者引向最终的陷阱！”

我僵在原地，看着昏迷的‘牧羊人’，又看看眼神坚定的金善美，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谁才是可以信任的人？这盘棋，到底有多大？

“快走！”金善美不由分说，拉着我冲向河边的小船。身后的战斗似乎已经结束，但更大的迷雾和危机，已然降临。

（未完待续...）

下一章预告： 金善美死而复生，带来的却是对“牧羊人”的惊天指控！我该相信谁？所谓的“备用网络”是真是假？重伤的“牧羊人”是忠是奸？小船驶向未知的下游，等待我们的是救赎还是更深的地狱？金善美手中掌握的“致命证据”又是什么？ “头羊”的真面目即将揭晓，终极博弈的舞台正在搭建！敬请期待《信任崩塌：谁才是真正的“头羊”？》

来源：百姓闻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