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主任贪污救灾款60万 我举报后被孤立 暴雨夜他冒死背出我瘫痪母亲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5-04 00:41 1

摘要:夏天快结束的时候,赵主任坐在村委会门口的石凳上剔牙。凳面被太阳晒得发烫,他腾出一只手在屁股底下垫了份《农村致富》,杂志都黄了边,最新一期还是2019年的。

夏天快结束的时候,赵主任坐在村委会门口的石凳上剔牙。凳面被太阳晒得发烫,他腾出一只手在屁股底下垫了份《农村致富》,杂志都黄了边,最新一期还是2019年的。

“老郑,吃了没?”他看见我从村口骑车过来,习惯性地打招呼。

我没吸烟,但口袋里总揣着半包烟。那是用来和村里人搭话的通行证。我丢给他一根,他接住了,看也没看就塞进上衣口袋。

“吃过了。”我回答,“听说救灾款下来了?”

赵主任的牙签在嘴里顿了顿。

“哪来那么快,上面还在统计呢。”

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骑车回了家。

去年夏天那场洪水把半个村子都泡了。我家院墙倒了,厨房漏了,水稻绝收。母亲当时就住在厨房边上的杂物间,腿瘫了几年,睡在我从县医院搬回来的旧病床上。

要不是我抢在半夜把她背到了高处,她可能就没了。

那天晚上雨下得凶,我刚从县上的水泥厂下班回来,身上的工作服还没换,就听见村口的大喇叭响起来。赵主任的声音嘶哑得像被水泡过: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上游水库泄洪,全村立即转移到祠堂高地。注意,立即转移…”

我拔腿就往家跑,雨水顺着脸往下淌,雨鞋里灌满了水,每跑一步都能挤出水来。

院墙已经开始渗水了,我背起母亲就往外走。她那时还清醒,一个劲儿地问:“你爸的照片,你爸的照片拿了没有?”

“来不及了,妈,先保命要紧。”

那晚整个村子乱成一锅粥。有人哭,有人喊,有人推着猪仔往高处跑。我看见赵主任站在祠堂门口指挥,手电筒的光在雨里像一根摇晃的筷子。

洪水退了以后,上级来人统计灾情。村口贴了张告示,说每户可以申请救灾款,按照受损程度来定。我排了一上午队填表,表上盖了三个红章。工作人员说会尽快拨款,让大家耐心等待。

等了大半年,村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直到那天我在县城建设银行的ATM机前,碰见了赵主任的小舅子。那人喝多了,舌头都捋不直,拍着胸脯跟我说,他姐夫真有本事,弄了六十多万的救灾款,一分钱没发下去,全进了腰包。

“人家让他发放,他愣是给压了。”小舅子眯着眼睛得意地说,“那钱早换成了县城的商品房,登记在我姐名下呢。”

我当时就愣住了。

回家路上,我看见路边几户人家还在修屋顶。赵家三婶的儿子因为没钱修房,一家人挤在亲戚家过了整个冬天。李大爷的田地被淤泥埋了,翻整了一整年才勉强能种上点菜。

救灾款本该是雪中送炭,赵主任却把它当成了肥自己的猪食。

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县纪委。

纪委的同志态度还算不错,听我说完,记下了情况,说会调查。我问他们需不需要我的联系方式,他们说不用,会直接去找赵主任了解情况。

回村那天,天阴沉沉的,像压了一块铅板。刚到村口,就看见赵主任站在他家门前,眼睛盯着我,手里捏着根没点着的烟。

“郑建国,”他叫住我,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冷,“人活着,得讲良心。”

我没接话,径直走了。不知道为什么,背后发凉。

第二天开始,村里的气氛就不对了。

我去小卖部买酱油,老板娘假装没看见我,等了十来分钟才不情不愿地找了瓶过期的给我;村委会广播里通知农资补贴,我去领,工作人员说我的名字不在名单上;我打电话叫修水管的,师傅说最近太忙,没空上门。

对我态度最明显的,是对门的王婶子。以前每天都会给我妈送一碗鸡汤,说是补身子。现在见了我跟见了瘟神似的,拐弯就走。

这种情况持续了将近一个月。我开始怀疑是不是纪委走漏了风声,但又一想,谁会这么没职业操守?

我后来才知道,纪委的确去调查了,但赵主任早有防备。他把村里的账本做了手脚,又找了几个亲信作证,说我是因为跟他有私人恩怨才举报的。

那段日子,村里人对我像躲瘟神一样。我也不解释,每天依旧上班下班,照顾母亲。只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我想不通的是,这事明明是我做对了,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错?

母亲看出了我的郁闷,她虽然腿瘫了,脑子却一直很清楚。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说,“早晚会明白的。”

我不置可否。有时候真相就像石头沉在水底,表面上看不见,但它就在那里,一直在那里。

这事过去大概三个月后,村里的天气预报发出了暴雨预警。县里发了红色预警信息,说上游水库水位超过警戒线,可能会再次泄洪。

我请了假,留在家里。村委会的广播响了一整天,通知大家做好转移准备。

那天下午,雨越下越大。我看了看窗外,决定先把母亲转移到安全地带。正收拾东西时,门被敲响了。

是赵主任。

他站在雨里,身上的雨衣已经湿透了,脸色铁青。

“郑建国,你赶紧带你妈走,水库半小时后泄洪,村子可能撑不住。”

“我知道,正收拾呢。”我冷冷地说。

他点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住了脚步。

“那个事…”

“什么事?”

“救灾款的事,”他的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上面查过了,结案了。”

“哦。”我不想多说,继续整理母亲的药。

他站在那里没动,雨水顺着他的脸往下流,分不清是雨还是别的什么。

“你妈这样,背不动吧?我来帮你。”他突然说。

我抬头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别犟了,”他有些烦躁,“水位上涨得比预计的快,来不及争这个了。”

没等我再说什么,他已经快步走到母亲床边,弯下腰,一把将她背了起来。

母亲比他想象中轻,他愣了一下,然后很快调整姿势,背稳了。

“走,去祠堂。”

我们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家。外面的雨大得能把人抽疼,水已经淹到了小腿。一路上没看见什么人,大部分村民应该都已经转移了。

走到半路,赵主任突然闷哼一声,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我赶紧扶住他,这才发现他的腿在流血。

“怎么回事?”

“没事,”他咬牙道,“前几天修房子时扎的,不碍事。”

他的脸色发白,但脚步没有慢下来。母亲趴在他背上,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抓着他的肩膀。

到了祠堂,已经挤满了村民。看见我们进来,人群里突然安静下来,然后又响起窃窃私语。

赵主任把母亲轻轻放在一个干燥的角落,转身就要走。

“你去哪?”我问。

“还有几户人家没撤离,我得去看看。”他头也不回地说。

我想起他腿上的伤,犹豫了一下,追了出去:“我跟你一起。”

他站在雨里,摇了摇头:“你留下照顾你妈。”

说完,他冲进了雨幕中。我站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灰蒙蒙的雨帘中,心里五味杂陈。

那天晚上,洪水又淹了村子,但比上次小多了。大家都提前撤离了,没人员伤亡。

赵主任在雨里站了一整夜,把最后一户老人也送到了安全地带。等天亮时,他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脸色白得吓人。

我走过去递给他一根烟,他愣了一下,接过来夹在耳朵上,没点。

“谢谢。”他说。

我摇摇头:“我应该谢谢你背我妈。”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那笔钱我没贪。”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

“那钱的确在我手上,”他低声说,“但不是用来买房子的。我让人在县城西边那块高地上买了地,准备给村里修一个防洪堤,避免以后年年遭灾。”

我愣住了:“为什么不跟大家说?”

“说了有用吗?那笔钱本来就是发给村民的救灾款,我擅自决定用来修堤,程序上就不对。”他苦笑,“我想着等堤修好了,再想办法给大家补上损失。”

“那小舅子…”

“那小子就会胡说八道,”赵主任叹了口气,“他哪来的消息,全是酒后编的。正好让你听见了,你一举报,纪委一查,账目不对,我这当村主任的帽子差点被摘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你为什么要背我妈?”我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赵主任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我。

照片上是两个年轻人,一个是年轻时的赵主任,另一个…是我父亲。

“我欠你爸一条命,”他说,“当年在矿上,要不是他把我推开,塌方砸的就是我了。”

我盯着照片,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酸涩。父亲走得早,我对他的印象都是从母亲口中得来的。

“你爸走后,我一直想着法子照顾你们娘俩,但你妈太硬气了,什么都不肯要。”他继续说,“这次你举报我,我气不过,就想了那么一出,让村里人对你冷淡点,心里还挺得意的…直到看见你妈躺在床上,我才明白自己多混账。”

天亮了,雨停了。阳光穿过云层,照在积水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一周后,县里来人视察灾情。赵主任站在台上,向大家说明了那笔救灾款的去向,以及他私自决定修防洪堤的事。

很多人嚷嚷着不同意,说钱应该发下来,由村民自己决定怎么用。赵主任没辩解,只是站在那里低着头。

“不如投票吧,”我突然站起来说,“修堤可能对全村都有好处,至少不用年年担惊受怕。”

人群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包括赵主任,他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惊讶。

最后,大多数人还是同意了修堤的方案,只是附加了一个条件:让赵主任拿出详细规划和预算,并且每笔开支都要公示。

赵主任点头答应了。

会后,天空放晴,阳光照在被雨水冲刷干净的村道上。我和赵主任并排走着,谁都没说话。

走到我家门口,他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递给我一根。

“你抽烟了?”他有点诧异。

“不抽,”我笑笑,“习惯性揣着,遇到你这样的老烟枪好打招呼。”

他也笑了,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呼出。

“你爸要是看见你这么精明,肯定高兴。”

我不置可否,只是看着远处山头上被太阳照得金灿灿的云。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就像暴雨过后的水洼,看着深不见底,其实踩一脚就过去了。

那天晚上,母亲躺在床上,突然对我说:“赵主任今天送了碗鸡汤来。”

“哦,”我应了一声,“喝了吗?”

“喝了,”母亲说,“和你爸在的时候一个味道。”

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但也没多问。收拾碗筷时,我在抽屉里发现了那张父亲和赵主任的合影,背面用褪色的钢笔字写着:

“清白做人,踏实做事。”

那是父亲的笔迹。

防洪堤修了大半年才完工。期间赵主任跑前跑后,脸晒得比锅底还黑。有人说他是为了将功补过,也有人说他是真心实意为村里办事。

我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也许两者都有吧。人心哪有非黑即白的。

堤修好的那天,全村办了酒席庆祝。饭桌上,赵主任喝多了,拍着我的肩膀说:“郑建国,你小子就是犟,跟你爸一个样。”

我没反驳,跟他碰了一杯。

有些事,不是非要分出对错。就像那条防洪堤,它既是赵主任贪污的证据,也是他弥补的方式。

人嘛,谁还没个糊涂事。

重要的是,糊涂过后,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

去年,县里评选”基层优秀干部”,赵主任榜上有名。表彰大会上,他破天荒地穿了一次西装,但脚上还是那双沾满泥巴的解放鞋。

我在电视上看到他时,忍不住笑了。那就是赵主任,再怎么穿西装,骨子里还是个农民。

听说他把奖金全捐给了村里的敬老院。我妈现在就住在那里,有专人照顾。

前几天下了场小雨,我去看妈。远远地,看见赵主任坐在敬老院门口的石凳上,手里拿着把蒲扇,在给我妈扇风。

阳光下,他俩一老一少,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像一幅安静的画。

我没打扰他们,转身走了。

有时候,原谅比记恨要难,但也更值得。

就像那条防洪堤,它不仅挡住了洪水,也填平了人与人之间的裂缝。

而这,或许就是小村庄里最宝贵的风景。

来源:大事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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