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家庭聚餐的温馨画面在朋友圈里刷屏，而自己却被遗忘在那个空荡荡的出租屋里时，心中的寒意比深夜的风更刺骨。
有些伤痛，源于最亲近的人的忽视。
当家庭聚餐的温馨画面在朋友圈里刷屏，而自己却被遗忘在那个空荡荡的出租屋里时，心中的寒意比深夜的风更刺骨。
那一夜，我做了一个决定——离开这座城市。
但我没想到，这个决定会揭开一个埋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01
深秋的夜晚格外寂静，我坐在出租屋的床边，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晚上九点四十三分。
窗外的霓虹灯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映在玻璃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我盯着手机里那张照片已经整整一个小时了——大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爸爸妈妈坐在主位上笑得合不拢嘴，大哥孙光华和嫂子程慧芳带着孩子坐在左侧，二哥王立诚和二嫂叶秀荣坐在右侧，连平时最忙的小弟陈俊材都赶回来了。
唯独少了我。
这张照片是二嫂发在家族群里的，配文写着："难得全家团圆，感谢妈妈准备的丰盛晚餐。"
全家团圆？
我苦笑着放下手机，走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
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儿，我从小就被寄予厚望。
父母总说："女儿要强，将来才不会被人看不起。"
于是我拼命读书，考上了这座城市最好的大学，毕业后留在这里工作。
五年来，我每个月按时给家里寄钱，每个节假日都会买礼物回家。
可今天，他们竟然忘记了我。
手机响了一下，是微信消息。
我以为是家人想起了我，赶紧点开。
却是同事发来的工作安排。
心中的失落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喂，妈，你们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刚吃完。"妈妈韩玉清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背景里还有家人聊天的声音。
"哦，那挺好的。"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佳妮啊，你也早点吃饭，别老是点外卖，对身体不好。"
"嗯，我知道了。"
"那我先挂了，你爸在叫我呢。"
电话挂断后，屋子里重新陷入寂静。
我走到冰箱前，打开看了看，里面只有几瓶酸奶和一些剩菜。
算了，不吃了。
我回到床上，拿起手机刷着朋友圈。
看到同事们和家人聚餐的照片，看到同学们回家探亲的动态，心中的孤独感越来越浓。
突然，我做了一个冲动的决定。
我打开订票软件，搜索明天最早飞往广州的航班。
既然他们不需要我，那我就去一个他们找不到我的地方。
广州有我的大学同学萧晓雪，她之前就邀请过我去那边发展。
我快速选择了明天早上七点的航班，支付成功后，开始收拾行李。
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翻出了许多和家人的合影。
小时候一家人在公园里的合影，我穿着红色的小裙子站在中间，爸爸妈妈一人牵着我一只手，三个哥哥围在我们身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高中毕业时的合影，我穿着学士服站在家门口，全家人都为我骄傲。
大学毕业典礼上，爸爸妈妈专门赶来参加，我们在校园里留下了珍贵的回忆。
看着这些照片，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曾经那么亲密的一家人，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02
凌晨四点，我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出租屋。
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环卫工人在清扫落叶。
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很疲惫。
"去机场吗？这么早。"他启动车子，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
"嗯，赶早班机。"
"回家还是出差？"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算是......出差吧。"
司机师傅笑了笑："看你这表情，不像是高兴的出差。"
我没有回答，转头看向窗外。
这座城市在晨光中慢慢苏醒，熟悉的街道一条条从眼前划过。
五年了，我在这里度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光。
从刚毕业时的忐忑不安，到现在的游刃有余；从最初的思家心切，到现在的......被遗忘。
车子驶过市中心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家经常和同事们聚餐的餐厅。
想起上个月，我还兴致勃勃地跟同事们说起家里的趣事，说爸爸妈妈有多疼我，说三个哥哥有多保护我。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到了机场，我办完登机手续后，坐在候机厅里等待。
手机里没有任何未接来电，也没有任何未读消息。
他们甚至没有发现我不见了。
飞机准时起飞，我透过舷窗看着这座城市渐渐消失在云层之下。
心中五味杂陈，既有解脱的轻松，也有不舍的痛苦。
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广州白云机场。
萧晓雪早就在出口等我了，她穿着一身职业套装，看起来干练又精神。
"佳妮！"她挥着手向我跑来，"你总算来了！"
看到老同学，我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晓雪，谢谢你来接我。"
"客气什么！"她帮我拉行李箱，"走，我先带你去我家放东西，然后我们好好聊聊。"
路上，萧晓雪跟我介绍着广州的情况，她在一家外企做市场总监，收入不错，刚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正好空着一间房，你先住着，等找到合适的工作再说。"
"不会太打扰你吧？"
"打扰什么！大学四年的室友，我巴不得你能留下来陪我呢。"
萧晓雪的家很温馨，装修简约但很有品味。
她给我泡了一壶茶，我们坐在客厅里聊天。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萧晓雪看着我，"你昨天晚上突然说要来广州，听语气很不对劲。"
我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听完后，萧晓雪皱着眉头："这确实有点过分。不过，会不会是他们临时决定的聚餐，来不及通知你？"
"不可能。"我摇摇头，"那一桌子菜，明显是提前准备的。而且小弟从外地赶回来，肯定不是临时决定的。"
萧晓雪沉默了一会儿："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好，我支持你。"她拍拍我的肩膀，"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们有什么苦衷？"
"什么苦衷能让父母忘记自己的女儿？"
萧晓雪没有再说什么，但我看得出来，她还是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下午，我们去了萧晓雪公司附近的商业区逛街。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粤语和普通话交织的声音，我感受到了这座城市的活力。
也许，换个环境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03
在广州的第三天，我开始投递简历找工作。
凭借着五年的工作经验，很快就有几家公司约我面试。
萧晓雪陪我去买了一套正装，还帮我分析各个公司的情况。
"这家广告公司不错，老板是海归，公司氛围很开放。"她指着其中一份面试通知说，"薪资也比你在原来那边高不少。"
我点点头，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至少在事业上，我还是有选择的。
这几天，我一直没有主动联系家里。
想看看他们什么时候会发现我不见了，什么时候会想起我。
但是手机始终安静得可怕。
第四天晚上，我正在看面试资料，萧晓雪突然推门进来。
"佳妮，你家里人给我打电话了。"
我心中一紧："什么？"
"你妈妈问我你是不是在我这里。"萧晓雪坐在床边，"她说已经好几天联系不上你了。"
"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确实在我这里，但是具体情况让她问你。"
我沉默了一会儿，拿起手机看了看。
确实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妈妈打来的，还有几条微信消息。
"佳妮，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
"妈妈很担心你，快回个消息。"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看着这些消息，我心中五味杂陈。
终于想起我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听到妈妈急切的声音："佳妮！你总算接电话了！你到底在哪里？我都快急死了！"
"我在广州。"我的声音很平静。
"广州？你去广州干什么？工作不要了？"
"换个环境。"
"换什么环境！你好好的跑那么远干什么！赶紧回来！"
妈妈的语气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担心。
"我不回去了。"我深吸一口气，"反正你们也不需要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什么叫我们不需要你？你在说什么胡话？"
"上次聚餐，你们为什么不叫我？"
妈妈又沉默了。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长到我以为电话断了。
"妈？"
"那个......"妈妈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结巴，"那次是......"
"是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就是临时决定的。"
我冷笑了一声："临时决定的？那一桌子菜是临时变出来的？小弟从外地赶回来也是临时决定的？"
"佳妮，你听妈妈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打断了她，"我已经决定了，要在广州发展。"
"不行！你必须回来！"妈妈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跑那么远像什么话！"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活。"
"你......"妈妈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总之你必须回来，这件事没得商量！"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我盯着手机屏幕，心情更加复杂了。
萧晓雪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怎么样？"
"她让我回去，但是不肯说为什么不叫我参加聚餐。"
"会不会真的有什么隐情？"
我摇摇头："能有什么隐情？无非就是觉得我一个女儿，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呗。"
但是心里，我总觉得妈妈刚才的反应有些奇怪。
那种欲言又止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04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先是爸爸打来，语气比妈妈温和一些，但态度同样坚决：必须回家。
然后是三个哥哥轮番上阵。
大哥孙光华说："佳妮，别任性了，爸妈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二哥王立诚说："有什么事回来再说，一家人没有过不去的坎。"
小弟陈俊材说："姐，我错了行吗？那天确实没想到叫你，但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有小弟的话让我心软了一些，但我还是没有改变决定。
面试进行得很顺利，那家广告公司确实不错，老板冯长兴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海外留学十几年，思维很开放。
"唐小姐，你的简历很不错。"他放下我的简历，"不过我比较好奇，为什么要从那边跳槽到广州来？"
我早就准备好了答案："想要更大的发展平台，广州的市场更加国际化。"
冯长兴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离开家人朋友，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打拼，会不会觉得孤独？"
这个问题戳中了我的痛处，但我还是保持着微笑："我觉得这是成长必经的路。"
"好，我欣赏你的勇气。"冯长兴站起来伸出手，"欢迎加入我们公司。"
我握住他的手，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至少在这里，有人认可我的价值。
晚上回到萧晓雪家，我兴奋地跟她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太好了！"她高兴得跳起来，"我们今晚去庆祝一下！"
我们去了一家粤菜餐厅，点了一桌子好菜。
萧晓雪举起酒杯："为了佳妮的新工作，也为了新的开始！"
我们碰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萧晓雪突然问我："佳妮，你真的决定不回去了？"
"嗯，至少短期内不会回去。"
"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真的有什么急事呢？比如家里有人生病什么的？"
我愣了一下，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应该......不会吧。"
"我的意思是，也许你可以先跟家里人好好沟通一下，把话说开了。"
萧晓雪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也许她说得对，我应该给家里一个机会解释。
但是，如果他们的解释让我更加失望呢？
回到家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机放在枕边，不时地亮起来，都是家里人发来的消息。
妈妈："佳妮，妈妈知道错了，你回来好吗？"
爸爸："女儿，爸爸想你了。"
大哥："妹妹，哥哥对不起你。"
二哥："佳妮，二哥请你吃大餐，回来吧。"
小弟："姐，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零食，等你回来。"
看着这些消息，我的心渐渐软了下来。
也许，我真的太冲动了。
也许，他们确实有什么苦衷。
但是，如果我就这样回去了，那这几天的坚持算什么？
我关掉手机，强迫自己睡觉。
明天还要去新公司报到，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影响工作。
但是，整个晚上我都做着同一个梦。
梦见小时候，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温馨画面。
梦见爸爸把我举得高高的，说我是他的小公主。
梦见妈妈给我梳头发，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梦见三个哥哥争着要背我，说要保护我一辈子。
醒来时，枕头已经湿了一片。
05
新公司的第一天过得很顺利。
同事们都很友善，工作内容也是我熟悉的领域。
冯长兴亲自带我熟悉公司的各个部门，介绍了一些重要的客户项目。
"唐小姐，你之前负责过类似的项目吗？"他指着一份策划案问我。
"做过，这类快消品的推广我比较有经验。"
"那太好了，这个项目正好缺一个有经验的策划。"
中午，同事们邀请我一起吃饭。
坐在餐厅里，听着他们聊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归属感。
"唐姐，你是北方人吧？"一个叫程雨婷的女同事问我。
"嗯，怎么听出来的？"
"口音啊，还有气质，北方女孩就是不一样，爽朗大方。"
大家都笑了，氛围很轻松。
下午回到公司，我投入到工作中，暂时忘记了家里的事情。
但是到了晚上，一个人回到萧晓雪家的时候，那种孤独感又涌上心头。
萧晓雪还没下班，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坐在客厅里，看着外面华灯初上的广州夜景，心情复杂。
这座城市很美，工作也很顺利，但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手机又响了，是妈妈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佳妮？"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嗯，妈。"
"你今天上班了？"
"嗯，找到新工作了。"
"那......那就好。"妈妈顿了顿，"佳妮，妈妈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
"你......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这个问题很奇怪，我皱了皱眉："什么小时候的事情？"
"就是......就是你小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妈妈的语气很奇怪，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妈妈赶紧转移话题，"你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别让妈妈担心。"
"我会的。"
挂掉电话后，我总觉得妈妈的话里有话。
什么叫"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时候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啊。
爸爸妈妈很疼我，三个哥哥也很保护我，一家人其乐融融。
有什么不对劲的？
我摇摇头，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也许妈妈只是想我了，所以才会说些奇怪的话。
萧晓雪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些宵夜。
"怎么样？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
"还不错，同事们都很好相处。"
"那就好。"她坐在我身边，"家里又打电话了？"
"嗯，我妈打的。"
"说什么了？"
我把刚才的对话告诉了萧晓雪。
听完后，她若有所思地说："你妈妈问你小时候的事情，确实有点奇怪。"
"是啊，我也觉得莫名其妙。"
"会不会......"萧晓雪欲言又止。
"会不会什么？"
"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她摆摆手，"先吃宵夜吧，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但是，她刚才的表情让我更加好奇了。
"晓雪，你刚才想说什么？"
"真的没什么。"
"你说嘛，我们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
萧晓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了："我想起大学时候，你跟我们说过一件事。"
"你说你小时候总觉得自己跟家里其他人长得不太像，还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被抱错了。当时我们都当笑话听，但现在想起来......"
她的话如晴天霹雳，让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06
那一夜，我几乎没有合眼。
萧晓雪的话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
我确实说过那样的话，那是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我们几个室友在宿舍里聊天。
当时我半开玩笑地说："你们说我会不会是被抱错的孩子？我怎么跟家里人长得都不像？"
室友们都笑了，说我想象力太丰富，还有人开玩笑说："那你岂不是豪门千金流落民间？"
当时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当真。
但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些细节值得深思。
我长得确实跟家里人不太像。
爸爸妈妈都是圆脸，我却是瓜子脸；他们的眼睛都比较小，我的眼睛却很大；他们的身材都不高，我却有一米六八。
三个哥哥的长相都比较相似，都像爸爸，只有我显得格格不入。
小时候，我也曾经好奇地问过妈妈："妈妈，为什么我跟你们长得都不像？"
妈妈总是笑着说："女大十八变，你像妈妈年轻的时候。"
但我见过妈妈年轻时的照片，我们还是不太像。
还有一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我对某些食物过敏，但家里其他人都没有这个问题。
比如，我的血型是AB型，而爸爸妈妈都是O型。
当时我问过老师，老师说虽然概率很小，但理论上是有可能的。
我也没有多想。
但现在，所有这些疑点都串联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我会不会真的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再也无法抑制。
如果我真的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那么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
为什么他们总是对我格外严格，要求我必须出人头地？
为什么三个哥哥之间的感情那么深，而我总是感觉自己是个外人？
为什么这次聚餐他们会忘记叫我？
也许，在他们心里，我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家人。
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回去，要亲自问清楚这件事。
萧晓雪看到我的黑眼圈，担心地问："一晚上没睡？"
"晓雪，我要回去。"
"回去？"她愣了一下，"你不是说要在这边发展吗？"
"我必须弄清楚一些事情。"
我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她。
萧晓雪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佳妮，这只是猜测，不一定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要问清楚。"我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这件事如果不弄明白，我永远都不会安心的。"
"那工作怎么办？你才刚入职。"
"我跟冯总请几天假，如果他不同意，大不了辞职。"
萧晓雪看着我坚决的表情，知道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那我陪你回去。"
"不用，这是我们家的事，你别掺和了。"
"可是......"
"没事的，我能处理。"我握住她的手，"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也谢谢你提醒我这件事。"
上午，我去公司跟冯总请假。
冯总听了我的理由（当然，我没有说实话，只是说家里有急事），很爽快地批准了。
"家里的事情要紧，你先回去处理，工作可以等等。"
下午，我订了晚上的机票。
在去机场的路上，萧晓雪还在劝我："佳妮，你想过没有，如果真相比你想象的更复杂怎么办？"
"不管多复杂，我都要知道。"我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这些年来，我一直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是个外人，现在也许终于能找到答案了。"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看着下面越来越小的城市，心情忐忑不安。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样的真相，但我已经准备好面对一切了。
07
飞机降落在家乡的机场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我没有告诉家里人我要回来，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打车回到家楼下，我看到家里的灯还亮着。
站在楼下，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妈妈，看到我的瞬间，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佳妮？你怎么回来了？"
"我想家了。"我平静地说，"不欢迎我回来吗？"
"欢迎，当然欢迎！"妈妈赶紧让开路，"快进来，外面冷。"
客厅里，爸爸正在看电视，看到我进来，立刻站了起来。
"佳妮回来了！"他的脸上写满了惊喜，"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妈妈赶紧去厨房热菜，嘴里念叨着："一定饿了吧？妈给你热点菜。"
坐在熟悉的客厅里，看着忙忙碌碌的妈妈和关切的爸爸，我心中的疑虑又动摇了。
也许，我真的想多了。
也许，他们真的只是忘记叫我参加聚餐而已。
"佳妮，在广州过得怎么样？工作找到了吗？"爸爸坐在我旁边问。
"找到了，就是想家了，所以请假回来看看。"
"那就好，那就好。"爸爸拍拍我的手，"外面再好，也没有家里好。"
妈妈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出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明天妈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看着这碗面条，我想起了小时候，每次我生病或者心情不好，妈妈都会给我煮这样一碗面条。
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怎么哭了？"妈妈紧张地问，"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
"没有，就是......想你们了。"
"傻孩子，想家就回来嘛，跑那么远干什么。"
我一边吃面条，一边观察着爸爸妈妈的表情。
他们看起来确实很高兴我回来，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
吃完面条，我们坐在客厅里聊天。
爸爸问我在广州的生活，妈妈问我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一切都很正常，很温馨。
但是，当我试探性地提起那次聚餐的时候，他们的反应让我又起了疑心。
"那天你们聚餐，怎么没叫我？"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
爸爸和妈妈对视了一眼，都没有立刻回答。
"就是......就是临时决定的，想着你工作忙，就没打扰你。"最终还是妈妈开口了。
"可是小弟也工作忙啊，他都从外地赶回来了。"
"那是因为......"妈妈又犹豫了，"因为他正好有事要回来。"
我盯着妈妈的眼睛，发现她在撒谎。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敢和我对视。
"妈，你告诉我实话，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特别的，真的就是临时决定的。"妈妈站起来，"时间不早了，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看着妈妈逃避的样子，我更加确定他们在隐瞒什么。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书桌上还放着我高中时的照片，衣柜里还挂着我以前的衣服。
一切都没有变，但我的心境却完全不同了。
我拿出手机，给萧晓雪发了条消息："已经到家了，他们确实在隐瞒什么。"
很快，萧晓雪回复了："小心一点，别把关系闹得太僵。"
我关掉手机，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明天，我要找机会单独跟妈妈谈谈。
如果她还是不肯说实话，我就去问别的人。
这个秘密，我一定要揭开。
08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楼下传来妈妈在厨房忙碌的声音，还有炒菜的香味。
我洗漱完毕下楼，看到餐桌上摆满了我爱吃的菜：红烧肉、糖醋排骨、蒸蛋羹、还有我最爱的酸辣土豆丝。
"妈，你做这么多菜干什么？"
"你回来了，当然要好好给你做顿饭。"妈妈系着围裙，脸上满是笑容，"快坐下吃，都是你爱吃的。"
爸爸也从外面买菜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袋我爱吃的水果。
"佳妮起来了？快尝尝你妈做的红烧肉，专门给你做的。"
看着他们为我忙前忙后，我心中的愧疚感越来越强。
也许，我真的误会他们了。
也许，他们真的很爱我，只是那次聚餐真的是个意外。
吃饭的时候，妈妈不停地给我夹菜。
"多吃点，你看都瘦了。在外面肯定没好好吃饭。"
"妈，我吃不了这么多。"
"能吃多少吃多少，妈妈看着你吃就高兴。"
饭后，爸爸去上班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妈妈。
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可以单独跟妈妈聊聊。
"妈，我帮你收拾碗筷。"
"不用不用，你去客厅休息，妈妈来就行。"
"我们一起收拾，正好聊聊天。"
在厨房里，我和妈妈并排站着洗碗。
"妈，我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妈妈的手顿了一下。
"我小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什么特别的事情？"
"就是......关于我的身世什么的。"
妈妈手中的碗差点掉到地上。
"你问这个干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什么，就是好奇。"我紧紧盯着妈妈的脸，"妈，我是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这句话一出口，妈妈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碗"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妈！"我赶紧去扶她，"你没事吧？"
"没......没事。"妈妈蹲下身子去捡碎片，但手在颤抖，"好端端的问这个干什么？你当然是妈妈的亲生女儿！"
但她的反应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我蹲下身子，握住妈妈的手。
"妈，你告诉我实话，我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对吗？"
妈妈看着我，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佳妮......"
"妈，求你了，告诉我实话。"
妈妈哭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对不起，佳妮，对不起......"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妈妈亲口承认的那一刻，我还是感觉天旋地转。
我真的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那......那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妈妈擦着眼泪，声音哽咽："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到客厅坐下慢慢说。"
客厅里，妈妈给我倒了一杯水，自己也坐在我对面。
"佳妮，你要知道，不管你是不是我们亲生的，你都是我们的女儿，我们都很爱你。"
"我知道，妈妈。"我握住她的手，"你跟我说说我的身世吧。"
妈妈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这个埋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那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你爸爸在医院工作，我在家照顾你三个哥哥。有一天，你爸爸下班回来，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那就是你。"
"我的亲生父母呢？"
"你的亲生母亲......她难产死了，生下你后就去世了。你的父亲承受不了打击，把你丢在医院就走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的心一阵阵发紧。
原来，我从一出生就是个被抛弃的孩子。
"医院本来要把你送到福利院的，但你爸爸看你太可怜了，就跟我商量，想要收养你。"妈妈继续说，"当时我们已经有三个儿子了，生活压力很大，但看到你那么小，那么可爱，我就同意了。"
"所以，你们收养我的时候，没有办正式的手续？"
"没有。"妈妈摇摇头，"当时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们就直接把你带回家了，对外就说是我们的女儿。"
我沉默了很久，消化着这些信息。
难怪我总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是个外人，原来我真的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让我很困惑。
"妈，那为什么这次聚餐不叫我？是因为这件事吗？"
09
妈妈听到这个问题，又开始流眼泪。
"佳妮，妈妈对不起你。"
"到底怎么回事？"
妈妈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开口了。
"那天聚餐，其实是为了商量一件事。"
"你大哥的儿子要上学了，需要在城里买房子。但是房价太高，我们全家凑钱也不够。"妈妈低着头，"你三个哥哥商量，想要把这套房子卖掉，然后大家一起凑钱给孩子买房。"
我愣住了。
这套房子是我们家唯一的财产，爸爸妈妈住了大半辈子。
"那爸爸妈妈住哪里？"
"你大哥说，可以跟他们一起住。"
"那我呢？"我问出了心中最担心的问题。
妈妈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们说......他们说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有工作有收入，不需要这个房子了。"
我的心如坠冰窟。
原来，在他们心里，我真的是个外人。
房子要卖，商量的时候不叫我；利益分配的时候，也没有我的份。
"所以，你们那天聚餐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对吗？"
"是的。"妈妈哭着说，"他们不让我告诉你，说怕你想不开。"
"那你们最后决定了吗？"
"还没有。"妈妈赶紧说，"妈妈不同意卖房子，这是我们的家，怎么能说卖就卖？"
但我知道，如果大家都同意，妈妈一个人是阻止不了的。
"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看着妈妈的眼睛，"在你们心里，我到底是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当然是！"妈妈激动地说，"你是我们养大的，你就是我们的女儿！"
"那为什么卖房子的事情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征求我的意见？"
妈妈无言以对。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
这个家，我住了二十多年，有我太多的回忆。
但现在，我却发现自己在这里没有任何权利，甚至连知情权都没有。
"佳妮，你别生气。"妈妈走过来，想要拉我的手，"妈妈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他们卖房子的。"
"妈，你保护不了我。"我转过身看着她，"在这个家里，我终究是个外人。"
"不是的，你不是外人！"
"如果不是外人，为什么重要的决定都没有我的参与？如果不是外人，为什么我的感受没有人在乎？"
妈妈哭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门铃响了。
妈妈去开门，是大哥孙光华。
"妈，佳妮回来了？我刚才看到楼下有她的行李箱......"他看到我站在客厅里，愣了一下，"佳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我平静地说。
"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回来的。"
大哥看看我，又看看正在擦眼泪的妈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你们......聊什么了？妈妈怎么哭了？"
"没什么，就是想妹妹了。"妈妈赶紧擦干眼泪，"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妈妈，顺便......"大哥欲言又止。
"顺便什么？"我问。
"顺便跟妈妈商量一下房子的事。"大哥看了我一眼，"既然佳妮在，那正好一起商量。"
"哦？现在知道要跟我商量了？"我冷笑了一声，"上次聚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叫我？"
大哥的脸红了："佳妮，那次是我们考虑不周，对不起。"
"考虑不周？"我走到大哥面前，"还是觉得我没有资格参与家里的事情？"
"不是的，佳妮，你别误会。"
"那你告诉我，卖房子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征求我的意见？"
大哥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佳妮，你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想打扰你。"
"不想打扰我，还是觉得我没有权利过问？"
"佳妮，你怎么能这么想？"大哥有些急了，"你是我们的妹妹，当然有权利过问。"
"既然有权利，为什么不告诉我？既然是妹妹，为什么把我排除在外？"
面对我的连续质问，大哥无话可说。
这时，二哥王立诚和小弟陈俊材也来了。
看到这个架势，他们都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二哥问。
"你们来得正好。"我看着他们三个，"我想问问你们，在你们心里，我到底是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10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三个哥哥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妈妈坐在沙发上，眼泪一直没有停过。
"佳妮，你这话什么意思？"小弟陈俊材最先开口，"你当然是我们的妹妹，当然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是吗？"我冷笑了一声，"那为什么卖房子的事情瞒着我？那为什么重要的家庭聚餐不叫我？"
"那是因为......"小弟欲言又止。
"因为什么？因为我不是你们的亲妹妹？"
这句话一出口，三个哥哥都愣住了。
他们震惊地看着我，又看看妈妈。
"妈，你告诉她了？"大哥问。
妈妈点了点头："她都猜到了，我没法再瞒下去。"
二哥王立诚走到我面前："佳妮，不管你是不是我们的亲妹妹，在我们心里，你都是我们的妹妹。"
"既然是妹妹，为什么要把我排除在外？"
三个哥哥都沉默了。
最终，还是大哥开口了。
"佳妮，我承认，我们确实做错了。但是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只是觉得......觉得你有自己的生活，不想让你为难。"
"为难？我为什么会为难？"
"因为......因为这件事涉及到钱，我们怕你觉得我们是在算计你。"
"算计我？"我更加愤怒了，"你们把我排除在外，不征求我的意见，反而说是为了我好？"
"佳妮，你听我们解释。"二哥急忙说，"房子卖掉的钱，我们本来打算给你一份的。"
"给我一份？"我差点笑出声来，"我在这个家里住了二十多年，现在你们要把房子卖掉，然后'恩赐'给我一份钱？"
"不是恩赐，是你应得的！"小弟连忙说。
"我应得的？"我看着他们，"如果是我应得的，为什么不在商量的时候叫上我？为什么要背着我做决定？"
三个哥哥再次沉默。
我知道，他们心里的真实想法是：我不是他们的亲妹妹，所以在分配利益的时候，他们觉得有些别扭。
给我一些钱，是出于道德和感情上的考虑；不叫我参与商量，是因为在他们心里，我终究是个外人。
"妈。"我转身看着妈妈，"你告诉我，爸爸是什么态度？"
妈妈哽咽着说："你爸爸......你爸爸也不同意卖房子。他说这是我们的家，你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有你的回忆，不能说卖就卖。"
听到这话，我心中稍微好受了一些。
至少，还有人把我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
"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我问三个哥哥。
"佳妮，我们重新商量，好吗？"大哥说，"这次我们一家人坐下来，好好商量。"
"商量？"我摇摇头，"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佳妮，你别生气了。"小弟走过来想拉我的手，"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我躲开了他的手。
"你们知道错了？你们错在哪里？"
"我们错在......错在没有把你当成真正的家人。"小弟的眼圈红了，"佳妮，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是我们的妹妹，亲妹妹！"
"可是你们的行为不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我们太笨了，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情。"二哥也红了眼圈，"佳妮，你原谅我们好吗？"
看着三个哥哥都哭了，我心中的愤怒也慢慢平息了一些。
也许，他们真的不是恶意的。
也许，他们只是不知道如何在血缘和感情之间找到平衡。
"佳妮。"大哥走到我面前，"你听哥哥说，房子的事情我们重新商量。如果你不同意卖，我们就想别的办法。"
"是啊，佳妮。"二哥也说，"钱可以慢慢赚，但家不能没有。"
"姐姐。"小弟拉住我的手，"你别离开我们好吗？我们真的离不开你。"
看着他们真诚的表情，听着他们哽咽的声音，我心中的坚冰开始融化。
也许，血缘关系确实重要，但二十多年的感情更重要。
也许，他们之前的做法确实伤害了我，但他们现在的悔改是真诚的。
"你们真的把我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吗？"我问。
"当然！"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那以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要告诉我，都要征求我的意见。"
"一定！"
"还有，不管我是不是你们的亲妹妹，在这个家里，我们都是平等的。"
"当然！"
妈妈走过来，把我们四个人都抱在怀里。
"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是一家人。"
这时，门开了，爸爸下班回来了。
看到我们抱在一起，都在哭，他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爸爸！"我跑过去抱住他，"谢谢你收养我，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爸爸愣了一下，然后也红了眼圈。
"傻孩子，你就是爸爸的女儿，永远都是。"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家。
家不是因为血缘关系而存在，而是因为爱而存在。
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都爱着我，我也爱着他们。
晚上，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就像小时候一样。
爸爸妈妈不停地给我夹菜，三个哥哥争着给我讲笑话。
饭桌上充满了笑声，充满了温暖。
"对了，房子的事情怎么办？"我问。
"不卖了。"大哥说，"我们想别的办法。"
"可是你儿子上学的事情......"
"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大哥笑了笑，"再说，没有什么比家更重要。"
我点点头，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这就是家的意义，不是利益的分配，而是无条件的守护。
饭后，妈妈拉着我的手说："佳妮，妈妈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妈妈，不委屈。"我握住她的手，"能成为你们的女儿，是我最大的幸福。"
"那你还回广州吗？"
我想了想："我会回去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但我的家永远在这里。"
"好，好。"妈妈笑着点头，"不管你在哪里，家里永远为你留着位置。"
那一夜，我睡得很安稳。
梦里，我又回到了小时候，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梦里的我，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归属感。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了萧晓雪的电话。
"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
"解决了。"我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晓雪，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让我明白，有些伤痛需要面对，有些真相需要揭开，但最重要的是，有些感情需要珍惜。"
挂掉电话后，我走到客厅，看到妈妈正在准备早餐。
"妈，我帮你。"
"不用不用，你休息就好。"
"我们一起做，就像小时候一样。"
妈妈笑了，那笑容里有欣慰，有满足，有无尽的爱。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洒在我们身上，温暖如春。
这就是家的感觉，这就是爱的力量。
不管走到哪里，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家人在，就有了最坚实的依靠。
我终于明白，血缘也许是家庭的起点，但爱才是家庭的终点。
而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终点。
来源：聪明高山S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