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人到了一定年纪,总爱在旧物件里打捞时光。那些被岁月磨去棱角的老物件,早已不是单纯的工具,而是一代人生活的注脚,藏着三餐四季的烟火气与刻骨铭心的温情。今天盘点的41件即将消失的老物件,每一件都裹着回忆的温度,见过8样,或许就该和青春道声“久违”了。
人到了一定年纪,总爱在旧物件里打捞时光。那些被岁月磨去棱角的老物件,早已不是单纯的工具,而是一代人生活的注脚,藏着三餐四季的烟火气与刻骨铭心的温情。今天盘点的41件即将消失的老物件,每一件都裹着回忆的温度,见过8样,或许就该和青春道声“久违”了。
1、压水井绝对是乡村记忆里的“甘甜符号”。夏日正午的日头烤得地面发烫,放学回家的孩子攥着书包带直奔院角的压水井,踮起脚尖抱住铁制泵杆,使出浑身力气一压一抬。起初是“吱呀”的空响,几轮过后,清澈的井水便顺着管口汩汩流出,带着泥土的凉润。孩子们急着用手捧起就喝,水珠顺着嘴角流到下巴,冰凉的甜意从舌尖窜到心底,连打几个激灵,比任何冷饮都过瘾。
2、扁担,曾是父辈肩上的“重任”。天刚蒙蒙亮,爸爸就扛起扁担,两头的铁钩挂着水桶,踩着露水往村口水井去。扁担在肩头压出浅红的印子,他脚步稳健,水桶晃悠悠却洒不出几滴,到家时将井水倒进缸里,“哗啦”一声,便盛满了一天的生机。如今自来水通到家门口,扁担早已在杂物间的角落积了薄尘,唯有肩头的触感还留在记忆里。
3、老式灶台,厨房的烟火气,全靠老式灶台与风箱撑起。灶台是用青砖垒砌的,台面被烟火熏得乌黑发亮,
4、风箱,左边嵌着的风箱蒙着厚实的牛皮。妈妈站在灶台前,左手抓着柴火塞进灶膛,右手拉送风箱,“呼嗒呼嗒”的声响里,火苗“腾”地蹿起来,舔着铁锅的底部。她手腕一翻,把切好的青菜倒进锅里,铁铲与铁锅碰撞出“哐当”脆响,香味混着柴火的气息漫满全屋。
我扒着灶台边的小板凳,盯着锅里翻滚的菜,时不时伸手去够灶台上的红薯干,总被妈妈笑着拍开。
5、箅子,蒸馒头时,竹制箅子要先刷一层油,再摆上白白胖胖的面团,盖上厚重的木锅盖。等蒸汽从锅盖缝里“滋滋”冒出来,满院都是麦香,掀开锅盖的瞬间,水汽扑面而来,箅子上的馒头带着细密的竹痕,咬一口松软扎实。如今的不锈钢蒸架再便捷,也蒸不出那份带着竹香的暖意。
6、粮油店的油吊子与漏斗更是充满仪式感,掌柜的掀开大油桶盖子,提着黄铜油吊子伸进桶里,手腕一拧灌满油,再稳稳地提到漏斗上方。
清亮的菜籽油顺着漏斗流进顾客的油壶,偶尔有几滴溅在柜台上,很快凝成油星,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油香,那是物资匮乏年代里最珍贵的味道。
7、搪瓷杯是家家户户的“标配”,有的印着鲜红的“为人民服务”,有的画着淡雅的荷花,杯口边缘被长期使用磨得发亮。
爸爸下班回来,会把搪瓷杯灌满凉白开,“咕咚咕咚”喝下半杯,汗水顺着脸颊流进衣领,疲惫也消散大半。这杯子摔过几次,磕出的白瓷斑点像星星,却依旧结实,一杯子传下来,盛满了三代人的故事。
8、八仙桌本身也是待客重器,方方正正的桌面能坐八个人,逢年过节,妈妈在桌上摆满菜肴,鸡鱼肉蛋样样齐全,亲戚们围坐桌边,推杯换盏,说着家常,筷子碰撞碗碟的声响里,全是人情味。爷爷总把它放在八仙桌的角上,清晨泡上一杯浓茶,茶叶在水里舒展,茶汤渐渐染上深褐。他端起杯子抿一口,杯底与桌面碰撞出轻响,眉头都舒展开来。
9、双喜脸盆则是婚嫁必备的“硬通货”。姑姑出嫁那年,红漆木箱里最醒目的就是这只脸盆,大红的“囍”字居中,两边缀着盛开的牡丹,蝴蝶停在花瓣上,釉色鲜亮。
婚后的清晨,姑姑用它洗脸,水珠顺着盆沿滚落;傍晚用它淘米,米粒在水里翻滚;农忙时还用来洗菜,黄瓜、番茄泡在清水里,透着新鲜。如今躺在储物间,红色虽淡,当年的喜庆劲儿却藏不住。
10、木制脸盆架带着天然的木纹,四条腿稳稳扎在地上,上面的横杠搭着全家人的毛巾,有爷爷的粗布毛巾,妈妈的碎花毛巾,还有我绣着小熊猫的儿童毛巾,五颜六色挂成一排。
清晨天刚亮,一家人就围着脸盆架转:爸爸先洗,毛巾擦过脸后搭回原位;妈妈边洗脸边叮嘱我上学戴红领巾;我踩着小凳子,掬起冷水扑在脸上,凉得直跺脚。
下面的横板上摞着几个盆子,洗脸的、洗脚的、洗菜的分得清清楚楚,水汽氤氲里,说笑声、水流声混在一起,是一天中最热闹的开场。
11、搓衣板那时是真的用来洗衣服的。周末的午后,妈妈会把大木盆放在院子里,倒进热水,撒上肥皂粉,将脏衣服泡软后铺在搓衣板上。
她跪在小马扎上,双手按住衣服反复揉搓,“嘎吱嘎吱”的声响里,泡沫顺着搓衣板的纹路往下淌,飘着淡淡的肥皂香。我蹲在旁边,学着妈妈的样子搓袜子,却总把泡沫弄到脸上,惹得妈妈笑个不停。如今洗衣机转十分钟就能搞定一堆衣服,搓衣板成了玩笑里的“道具”,立在墙角,边缘的木纹都被磨平了。
12、针线筐、顶针、锥子、鞋样子是妈妈的“缝纫四宝”。竹编的针线筐圆鼓鼓的,里面装着各色针线、碎布头、纽扣,还有磨得光滑的顶针。
13、顶针,妈妈坐在煤油灯旁缝衣服,顶针套在右手的中指上,银闪闪的一圈,针穿过厚实的布料时,她就用顶针抵住针尾一推,“噗”地一声针就透了过去。我总爱抢过顶针套在手指上,假装自己也是“裁缝”,直到被针扎到手才作罢。
纳鞋底时更离不开锥子,她先在鞋底上用粉笔画好纹路,再用锥子钻个小孔,穿进粗麻绳,一针一线拉得紧实,麻绳在鞋底绕出整齐的图案。
14、鞋样子是剪好的硬纸板,有虎头鞋的、方口鞋的、棉鞋的,妈妈对着鞋样子在布料上描画,剪下来缝好,一双双合脚的鞋子就出炉了。
15、奶奶的木箱子就放在炕边,纯实木的箱体沉甸甸的,铜制搭扣磨得发亮。小时候我总好奇里面装着什么,趁奶奶不注意就偷偷掀开,里面有她年轻时穿的蓝布褂子,绣着花纹的手帕,还有几枚银镯子,散发着淡淡的木头与岁月的味道,后来才知道,这是她当年最珍贵的嫁妆。
16、黑白电视机是当年的“奢侈品”。全村第一台电视机是村东头王大爷家买的,14寸的屏幕,木质外壳带着棕红色的漆。
消息传开后,晚饭刚过,村民们就搬着小板凳往王大爷家赶,有的端着饭碗,有的抱着孩子,不大的院子挤得水泄不通。王大爷搬来高凳把电视机放在上面,调试半天,屏幕上终于出现画面,却满是雪花点,声音也断断续续。即便这样,大家也看得津津有味,《射雕英雄传》开播那阵,院子里挤得转不开身,有人站在墙头上看,有人趴在窗台上看,郭靖黄蓉出场时,满院都是惊叹声。看到紧张处,大家屏住呼吸;看到好笑处,哄堂大笑,那种集体狂欢的热闹,如今再也体会不到了。
17、收音机是“有声世界”的入口。爷爷的收音机是黑色木质外壳,上面有两个旋钮,一个调台,一个调音量。
每天清晨,他总会把收音机放在八仙桌上,沏一壶茉莉花茶,拧开旋钮,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后,传来新闻播报的声音。中午听评书,刘兰芳的《岳飞传》一开播,他就端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杯,眼睛微闭,跟着节奏点头,听到精彩处还会拍一下大腿。
傍晚时分,收音机里换成戏曲,奶奶也凑过来听,两人跟着哼唱,八仙桌旁的茶香与戏文声,成了黄昏最温暖的背景。
18、磁带记录着一代人的青春。我上初中那会,最时髦的就是攒磁带,省吃俭用几个星期,才能在音像店买到一盘心仪的港台歌星磁带。
磁带封面上印着偶像的海报,背面是歌词,小心翼翼地放进录音机里,按下播放键,旋律缓缓流淌。放学回家,关上房门,跟着磁带里的歌声哼唱,把歌词抄在本子上,贴满明星贴纸。如今那些磁带可能在抽屉深处躺着,磁带转不动了,青春也走远了。
19、老式手表则是爸爸的骄傲,那是他刚参加工作时买的上海牌手表,银色表盘,黑色皮带,戴在手腕上沉甸甸的。
他总爱时不时抬起手腕看时间,表盘上的指针滴答作响,精准而沉稳。那时的时间过得慢,一块表能戴十几年,他也舍不得扔,放在抽屉里,偶尔拿出来擦拭,说这表见证了他最拼的岁月。
20、蜂窝煤与煤炉是冬日的“取暖神器”。深秋时节,爸爸会和邻居们一起做蜂窝煤,和泥、掺煤、倒进模子、压实、脱模,一排排蜂窝煤整齐地排在院子里晾晒。
我总爱凑过去,用手指戳刚脱模的蜂窝煤,把圆孔戳得歪歪扭扭,爸爸嘴上骂着“小捣蛋”,却还是会留一块给我玩。煤炉是铁皮做的,冬天放在堂屋,上面坐个铝水壶,水开的哨声“呜呜”响,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如今暖气、空调普及了,煤炉早已被淘汰,只留下满院的煤烟味在记忆里飘。
21、咕噜碾子与磨是农耕时代的“加工设备”。碾子“咕噜咕噜”转着,谷物在碾盘上被磨得粉碎。看着谷物从颗粒变成粉末,成就感十足。
22、磨豆浆则是逢年过节的大事,妈妈泡好黄豆,倒进石磨的磨眼里,我和弟弟推着磨杆转圈,石磨“吱呀”作响,乳白色的豆浆顺着磨缝流进下面的盆里。磨完后过滤豆渣,煮开后加糖,一碗热豆浆下肚,浑身都暖了。一圈圈转动间,藏着最朴素的生活智慧。
23、算盘是爷爷的“计算器”,紫檀木的框子,算珠是牛角做的,油光锃亮。想起了村里的会计,每次算账都把算盘放在八仙桌上,手指在算珠上拨弄,“噼里啪啦”的声响清脆悦耳。后来有了计算器,算盘就被收进了柜子,再拿出来时,算珠上落了薄尘,却依旧能清晰地算出当年的账目。
24、手工推子理发时总爱夹住头发。把推子贴在头皮上推,推子“咔哒咔哒”响,时不时夹住头发,疼得我龇牙咧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时的理发师靠着这把推子,剪出了全村人的发型,如今理发店的电动推子再顺滑,也没了当年的“惊险”记忆。
25、篦子则是童年“噩梦”。那时卫生条件不好,孩子头上容易生虱子,篦子的齿子细密得像筛子,从发根梳到发梢,“唰”地一下,总能梳下几个虱子和虫卵。如今卫生条件好了,篦子早已被闲置,偶尔在旧货市场看到,还会忍不住想起当年的“煎熬”。
26、手电筒装两节电池就能用很久。那时候村里经常停电,手电筒成了必备品。光柱在黑暗的田埂上晃动,照亮前面的小路,青蛙在路边“呱呱”叫,我攥着手电筒,脚步飞快,光柱里的飞虫扑腾着,倒也不觉得害怕。
27、煤油灯则是停电时的“救星”。玻璃灯罩擦得透亮,灯芯浸在煤油里,点燃后火苗忽明忽暗,映得全屋昏黄。停电的夜晚,妈妈会把煤油灯放在八仙桌上,一家人围坐桌边:爸爸擦农具,妈妈缝衣服,我写作业。
灯光虽弱,却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妈妈的针脚在灯光下格外清晰,爸爸的农具擦得发亮,我写作业的字迹也透着认真。偶尔有风吹过,火苗晃一下,妈妈就伸手护住灯罩,生怕灯灭了。饭菜做好后,把煤油灯端到饭桌上,一家人就着灯光吃饭,说笑着,灯光虽暗,却暖了整间屋子。
28、泡菜坛子泡着妈妈的拿手好菜。那只陶制的坛子肚子圆圆的,坛口有一圈水槽,妈妈总说“坛沿水要常换,不然泡菜会坏”。
春天泡萝卜,夏天泡黄瓜,秋天泡辣椒,冬天泡白菜,每样都酸脆爽口。每次开坛,妈妈掀开坛盖,一股酸香扑鼻而来,用筷子夹出几根萝卜,切成丝,拌上香油,配着白粥能吃两大碗。我总爱趴在桌边,看着妈妈往坛子里添菜,坛子里的水泡咕嘟咕嘟响,像是在诉说着美味的秘密。
29、蛤蜊油是当年的“护手霜”。圆铁盒里装着乳白色的膏体,带着淡淡的香味,冬天手脚干裂时抹一点,滋润又便宜。
妈妈的手因为常干活,冬天容易开裂,她就每天晚上抹上蛤蜊油,戴上手套睡觉。我觉得好玩,总趁妈妈不注意,偷偷打开铁盒,挖一点抹在手上,蹭得油乎乎的,还怕被妈妈发现,赶紧把手背在身后。如今的护手霜五花八门,却再也找不到当年蛤蜊油的简单与温暖。
30、老式摆钟在客厅里“滴答”作响,红木外壳透着庄重,钟摆左右晃动,“滴答滴答”的声音成了家里的背景音。每天早上七点、中午十二点、晚上七点,摆钟都会“铛铛”报时,声音洪亮。那时看时间全靠它,妈妈做饭时会抬头看钟,“哟,十二点了,该炒菜了”;我放学回家,也会看钟,“还好,没迟到”。如今手机在手,随时能看时间,摆钟早已停摆,静静地立在角落,却依旧记得当年的时光流转。
31、镜框里镶着全家的黑白照片,木质边框有些褪色,玻璃擦得透亮。里面有爸爸年轻时的军装照,妈妈扎着麻花辫的笑脸,还有我刚出生时被抱着的模样。每年过年,妈妈都会把镜框取下来,用布擦干净,边擦边说“你看你小时候多胖”。照片泛黄,边角卷起,里面的人却依旧年轻,那些笑容青涩的瞬间,都被这镜框好好珍藏着。
这些老物件早已退出了生活的主舞台,有的躺在旧货市场,有的藏在储物间,有的只在影视剧里出现。但它们不是冰冷的物件,而是时光的载体,每一道划痕都藏着故事,每一处磨损都记着温情。见过8样的你,或许早已被岁月染上了风霜,但这些老物件会永远记得,你曾有过那样一段热气腾腾的旧时光。
来源:小雪爱上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