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四年的恋爱时光,三次约定领证,她,刘思怡,已经给了姜茂典足够多的机会。每一次的期待,都在一次次的失约中破碎。从今天起,她在心底暗暗发誓,不再需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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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的恋爱时光,三次约定领证,她,刘思怡,已经给了姜茂典足够多的机会。每一次的期待,都在一次次的失约中破碎。从今天起,她在心底暗暗发誓,不再需要他了。
夜幕缓缓降临,黑暗一点点吞噬着白昼的光亮。门边突然响起了钥匙转动的声音,“咔哒”一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刘思怡没有像平时那样,立刻站起身,满脸笑意地去迎接他。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目光直直地注视着晚归的伴侣。
灯光“啪”地亮起,两人的目光瞬间相遇。姜茂典的脸上显得十分镇定,仿佛早已准备好了说辞。他微微皱了下眉头,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实验室有紧急情况,我今天实在没能按时赴约,真不是故意的。”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为了补偿你,领证的事情,我们再找个时间吧。”说完,他把一个精美的礼物袋轻轻搁在桌上,然后朝着浴室走去,脚步声在寂静的屋里显得格外清晰。
刘思怡看着那个礼物袋,并没有去拆它。这几年的交往中,姜茂典总是如此,先让她失望,再用一个小礼物来哄她。过去,她总是无条件地原谅他,因为她满心期待着他们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但现在,她再也无法咽下这颗“甜枣”了。
她心里清楚,姜茂典今天失约,根本不是因为实验室的紧急情况。而是他回国的师妹,孙语玫出了状况。孙语玫得知他们即将领证结婚,醉酒后心脏病发作。他心急火燎地去陪伴心中真正在乎的人,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未能如约领证了。
等姜茂典进了浴室,里面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刘思怡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点开了孙语玫发给她的那段视频。三个月前,孙语玫回国那天,她们互相加了好友。
视频中,背景是姜茂典的研究所宿舍。房间里有些杂乱,衣服随意地扔在一边。孙语玫穿着姜茂典的衬衫,那衬衫对她来说有些大,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她坐在男人的腿上,被一勺一勺地喂药。
孙语玫娇声说道:“师哥,你真的要和刘思怡结婚,就这样凑合过一生吗?”
姜茂典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舀了一勺药,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等药温合适了,才递到孙语玫嘴边。
孙语玫又接着说:“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答应和她结婚只是为了逼我回来,你根本放不下我,不然你也不会连续三次领证都放她鸽子。师哥,你一直爱的都是我。”
男人依旧沉默着,但他那双眼睛里,满是刘思怡从未见过的无尽温柔。紧接着,男人放下药,双手捧起孙语玫的脸,用一个热烈的吻表达了他满腔的爱意。
就在这时,视频突然停止了。而姜茂典正好从浴室走出来,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看着手机回复消息,然后朝着书房走去。
“我今晚有个远程讨论会,我睡书房,你也早点休息。”姜茂典随口说道。
他可能没意识到,他嘴角那抹甜蜜的笑容与他平日里稳重冷漠的京大教授形象是多么不协调。此刻的他,就像个陷入热恋的小伙子。
刘思怡静静地看着姜茂典,这样的他,她从未拥有过。姜茂典从小到大一直很优秀,学习成绩优异,又长得英俊挺拔,气质不凡。她对他一见钟情,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四年前,姜茂典主动提出和她在一起,她当时又惊又喜,当然不会拒绝。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们一起吃饭、一起散步,按部就班地走向婚姻。然而在最后关头,她却发现,姜茂典的心里,始终只有孙语玫。
灯熄灭了,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刘思怡迎着冷清的月光,一步一步独自走向卧室。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从今往后,她不会再扮演那个可笑的角色了。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屋里。刘思怡拿起黑色记号笔,走到倒计时月历前,狠狠地在上面画了一个叉。那“唰”的一声,仿佛是她对过去的告别。
“只剩29天,这一切就将画上句号。”刘思怡轻声说道。
话音刚落,姜茂典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啥事要结束了?”
刘思怡缓缓转过身,看到姜茂典即使头发乱糟糟的,也掩盖不住他那英俊深邃的面容。他那双眼睛,看孙语玫时仿佛能喷出火来,满是深情,但看向她时却总是冷漠而疏远。
刘思怡垂下眼睛,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结束目前的生活状态。”
“哦,你是说那个月后的婚礼啊。”姜茂典自以为是地说道。按照计划,他们昨天应该已经领了证,婚礼定在29天后。但刘思怡所说的结束,是指永远离开他。
姜茂典似乎并不在意,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那熟悉的专属铃声在屋里格外刺耳。刘思怡心知肚明,这是孙语玫的电话。
果不其然,他低头一看手机,不知看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手里的手机被他紧紧握住。他有些慌乱地说:“最近研究所挺忙的,婚礼的事就辛苦你了。咱们的感情也摆在这儿,就请几个朋友简单办一下,你也不会太辛苦。”
说着,他张开双臂,试图拥抱她。刘思怡轻轻一侧身,巧妙地避开了。她平静地回答:“好的,你去忙吧。”
姜茂典见状,尴尬地点了点头,便去洗漱了。刘思怡盖上笔帽,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在心里想,婚礼?不会有了。他在民政局放她鸽子,就能在婚礼上抛弃她。她可不是那种低贱之人,做不到把自尊踩在脚下。
下午,刘思怡去医院办完出国研修的手续。同事们听说她要出国深造好几年,都纷纷过来和她道别。其中一个同事热情地说:“咱们去酒吧,喝上一杯送行酒。”刘思怡想了想,便答应了。
聚会结束后,刘思怡刚走到酒吧门口,就听到不远处一阵喧哗,好像有人打起来了。嘈杂的声音中,还夹杂着叫骂声。
刘思怡本不想多管闲事,抬脚准备离开。但同事却拉住她,指着那边说:“打人的那个看着像是你家姜教授呢。”
刘思怡心里一紧,向前走了一步,皱着眉头仔细看去,还真是姜茂典。她对同事说:“你先离开吧。”然后才朝着那边的混乱走去。
姜茂典已经被人拉到一边,他的嘴角红肿,脸上还有些怒意。看到她过来,他有些尴尬地用手遮了遮自己红肿的嘴角,不自然地解释:“一点小事,别担心。”
但他的朋友却大声喊道:“有人说姜教授的crush坏话,他受不了才动手的。”
哦,原来又是在保护孙语玫啊。刘思怡心里暗自想着,这种场景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只见姜茂典的脸微微泛红,眼神有些躲闪,显然是有些心虚。他急忙拉住刘思怡的手,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别听他胡说,咱们回家吧。”
“嗯。”刘思怡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抬起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两人上了车,车内的气氛格外安静,只能听到出租车行驶时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刘思怡望着窗外,街道上的灯光快速地向后退去,她的思绪也渐渐飘远。
回到家后,刘思怡径直走向房间,她打开抽屉,拿出了碘酒和棉签。当她拿着这些东西从房间里出来时,看到姜茂典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安静的屋子里还是能隐隐约约听到。
“你为什么故意在思怡面前提‘crush’那种话让她难堪?”姜茂典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满。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是你的好兄弟,我还能害你吗?我知道你真正喜欢的是孙语玫,我揭穿这事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能因为刘思怡好说话就勉强娶她,你难道想下半辈子活得像没有爱的行尸走肉吗?”
刘思怡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棉签,指关节都泛白了。她等了很久,姜茂典都没有反驳。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一把冰冷的刀狠狠地刺了一下。原来在他心里,和她在一起就像是行尸走肉,真是难为他了。不过没关系,他很快就能解脱了。
刘思怡默默地把棉签和碘酒放在茶几上,然后转身进了卧室。她轻轻地关上了门,靠在门上,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那晚,姜茂典还是像往常一样,睡在了书房。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刘思怡的脸上。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过手机,看到是婚纱店的电话。
“刘小姐,您好!您一个月前订的婚纱已经到了,今天有空来试穿吗?”电话那头传来甜美的声音。
刘思怡正犹豫着怎么取消订单,这时,她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姜茂典的声音。她心里一惊,他不是说研究所很忙吗,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好,我现在就过去。”姜茂典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刘思怡来到了婚纱店,当她推开门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心猛地一紧。只见姜茂典穿着一身白色的新郎西装,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而他的旁边,是穿着婚纱的孙语玫。那婚纱洁白如雪,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孙语玫就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
看到刘思怡过来,姜茂典显得有些惊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走上前,解释道:“今天是周三,你平时这天手术很多,我就没打扰你。语玫和你身材差不多,她帮你试过婚纱了,很不错,婚礼那天你直接穿就行。”
刘思怡盯着姜茂典的眼睛看了许久,她的眼神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有一种说不出的平静。然后,她轻轻地笑了笑,声音很轻:“嗯,好看,很般配。”
姜茂典听了刘思怡的话,心里却有点发毛。尽管刘思怡还是像往常一样,带着温柔的笑容,对他充满信任和宽容,但他总觉得今天的她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他迈着大步走到刘思怡身边,破天荒地多解释了一句:“研讨会一结束,婚纱店就给我发了消息。语玫知道你忙,所以她主动提出帮忙。”
孙语玫的脸色有些苍白,她赶紧接过话茬:“思怡,我只是来帮师兄的忙,你千万别误会。”
刘思怡依旧保持着微笑,她的声音很温柔:“你也是出于好意,我怎么会误会呢。”
孙语玫听了刘思怡的话,脸色明显变得僵硬,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姜茂典此时全神贯注地看着刘思怡,见她还是带着笑容,心中的不安也渐渐消散。他说道:“既然你不介意,我就让语玫脱下婚纱,你来试试……”
话还没说完,刘思怡就温和地打断了他:“不用试了,就选她身上那件吧。”反正新娘不是她,试不试又有什么意义呢。
婚纱的事情敲定后,姜茂典带着刘思怡回了家。在安静的车厢里,刘思怡坐在副驾驶座上,她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色。路边的树木快速地向后退去,就像她逝去的爱情一样。
姜茂典不时地瞥向刘思怡,他们俩都很忙,一年到头难得有休息的时候。刘思怡总是这样温柔地陪伴在他身边,和她在一起,他感到非常放松。但今天,尽管刘思怡还是保持着温柔的样子,他却感觉到她有些变化,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变了。
到家后,姜茂典主动找话题聊天。他扫了一眼墙上贴着的倒计时计划表,上面清秀的字迹写着:今天要去试婚纱,预约婚车,购买婚庆礼花,再和未婚夫共进一次烛光晚餐……
他温柔地捏了捏刘思怡的脸颊,轻声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很忙,不想让你一个人太辛苦,婚礼就简单点吧。”
刘思怡从姜茂典的怀里挣脱出来,她的动作很轻,但却很坚决。她随手划掉了计划表上的‘约会’一项,淡淡地说:“你总是这么细心,听你的。”
第二天一早,刘思怡醒来时,姜茂典难得还没出门。他站在客厅的大镜子前,仔细地挑选着领带。看到刘思怡醒来,他说道:“醒了?今晚不用做饭,我会回来接你去外面吃。”
刘思怡有些意外,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姜茂典还从未主动提出过要带她出去约会。如果是以前,她早就兴奋得不知所措了,但现在,她已经没有了和他一起外出的兴致。但姜茂典显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在通知她。
天色渐暗,姜茂典果然回来接刘思怡。两人来到了全市最豪华的空中酒店。当孙语玫盛装出现时,刘思怡心中的惊讶被彻底压了下去。
有朋友迎上来感叹道:“姜教授真是慷慨,为师妹办的这个生日宴会花费了五十万,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签了单。”
刘思怡环顾了一圈布置奢华的大厅,连地毯都是精致的法兰绒。确实值五十万。但她以前规划婚礼时,姜茂典连五万都觉得多。
姜茂典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转头低声向刘思怡解释:“语玫身体不好,难得生日高兴一下,认识的老朋友都来了,所以就弄得热闹了一些。”
嗯,孙语玫的生日要热闹,她的婚礼就不配热闹,只能简单办。不过没关系,她已经不在乎了。刘思怡微笑着说:“你不用和我解释,我知道你和师妹关系很好。”
孙语玫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大家就像众星捧月般对她夸赞着。她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时不时娇笑着回应几句。而刘思怡呢,悠然地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眼神有些落寞,像个透明人一样,默默地陪衬着。
气氛正热烈的时候,有人兴奋地提议:“咱们玩游戏吧!”大家纷纷响应。玩的是一个简单的卡牌游戏,规则是输的人要接受惩罚。惩罚有两种选择,要么罚一杯烈酒,要么完成大家提出的“趣味要求”。
玩了几轮后,姜茂典输了。一群人瞬间怪笑起来,气氛一下子达到了高潮。一个人坏笑着说:“总算逮到你了!我们也不为难你,你就和在场你喜欢的人法式求爱三分钟。我们就想看看禁欲的姜教授打破冷静的一面!”
话音一落,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把目光投向了刘思怡。刘思怡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紧张地咬着嘴唇,眼睛紧紧盯着姜茂典。但没想到,姜茂典突然面无表情地端起酒杯,“咕咚”一饮而尽。
除了刘思怡和孙语玫,其他人都愣住了。有人尴尬地笑着找补道:“姜茂典不愧是出了名的禁欲教授,对自己老婆都这么克制。”
刘思怡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她心里想着:怎么会是克制呢?明明是他想求爱的人,不是她。
游戏在这突如其来的尴尬氛围中继续进行着。过了一会儿,孙语玫败下阵来,气氛又变得热闹非凡。有人起哄道:“寿星应该多喝几杯!”孙语玫笑着举起酒杯,刚要往嘴边送,姜茂典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夺走了她手中的酒杯。
姜茂典皱着眉头,关切地说:“你心脏不好,还是喝你的饮料吧。”说完,他便把孙语玫杯中的酒一口喝干。
有人打趣道:“姜教授还是这么护着小师妹啊。”
孙语玫没理会那些起哄的人,转头看着刘思怡,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说:“我心脏不好,师兄才帮我挡酒的,嫂子你别误会。”
刘思怡笑着看着孙语玫,半开玩笑地说:“我知道你们师兄妹关系好,不会误会的,你这么解释反而显得心虚。”
其他人都以为刘思怡是在开玩笑,只有孙语玫眼中的笑意消失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生日派对结束后,姜茂典喝得酩酊大醉,走路摇摇晃晃的。他倒在车后座上,嘴里还嘟囔着一些听不清的话。刘思怡费力地把他扶上车,然后开车把他带回了家。
冷风吹过,刘思怡打了个寒颤,心里却更加清醒了。姜茂典对孙语玫的偏爱已经毫不掩饰,爱与不爱已经显而易见。她在心里算着离开的日子,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
好在生日派对过后,姜茂典又忙了起来,经常不在家。刘思怡乐得清闲,开始一点点地收拾着家里关于她的一切。
她先走到客厅的柜子前,打开柜门,拿出那个买回来就积灰的情侣玩偶。她轻轻抚摸着玩偶的脑袋,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然后把它放进了垃圾袋。接着,她又走到墙上,拿下那个当摆设的空白相框,用手擦了擦上面的灰尘,也扔了进去。
卧室里,姜茂典从未穿过的情侣T恤挂在衣柜里。刘思怡走过去,拿起T恤,放在鼻尖闻了闻,似乎还能闻到曾经的气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扔了。还有他们一次也没用过的情侣手机壳,她从抽屉里拿出来,看了看,也一并扔进了垃圾袋。
大大小小的东西都被刘思怡收拾出来,扔了出去。家里很快变得空旷了许多。
又过了几天,姜茂典终于回来了。他一进家门,就注意到屋内的空旷,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问道:“怎么东西少了那么多?”
刘思怡轻描淡写地回答:“打算换些新的。”
姜茂典点了点头,也没多想,就匆匆进卧室收拾行李。他一边收拾一边说:“我要出差一段时间。”
刘思怡没有像以前那样,跟着进去帮忙。如果换作以前,她会满脸关切地细心询问他:“你要去哪个城市啊?”然后赶紧拿出手机,查那个城市最近的天气,再给他收拾合适的衣服。因为他经常熬夜带学生做研究,胃不好,她每次都不忘在他的行李箱里放一盒胃药,还会把充电宝、耳机、他常用的手表等东西,一样一样仔细地放好。她总是事无巨细,从不让他操心。
可现在,刘思怡只是静静地站在客厅,心里想着:随他去吧。况且,他这次未必是真的出差,未必愿意她插手收拾行李。
她走到墙边,缓缓地伸出手,慢慢地撕下了那张曾经写满计划的倒计时表。姜茂典提着行李箱出来时,看见刘思怡手里撕下来的计划表,正好凝视着上面鲜红的“十”。
他的脚步一顿,语气柔和地解释:“我会在十天内赶回来参加婚礼。”
话音刚落,就见刘思怡拿起笔,连续划掉了十、九、八三天,神色淡淡地看向他,说:“原定的婚礼是在一周后。”
姜茂典尴尬地咳了两声,说:“我会尽快赶回来。”
刘思怡轻声“嗯”了一声,那声音被关门声彻底淹没。她心里想着:没关系,他回不回来都无所谓。反正婚礼已经取消了。
最后一周,刘思怡等待出国,时间充裕,就去做了些自己以前想做,但姜茂典不陪她做的事情。
她一个人去爬山。山路上,她一步一步地往上走,汗水湿透了她的后背,但她的眼神却很坚定。爬到山顶,她迎着风,张开双臂,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
她一个人去坐摩天轮。坐在摩天轮的座舱里,她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有些感慨。当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她闭上眼睛,享受着那一刻的宁静。
她一个人去蹦极。站在蹦极台上,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纵身一跃。风在耳边呼啸,她大声尖叫着,释放着内心的压抑。
最后,她还去了她一直向往的演唱会。演唱会现场气氛热烈,灯光闪烁,音乐震耳欲聋。刘思怡一改往日的温柔娴静,跟着人群尖叫,双手在空中挥舞着。
到了情侣互动环节。大屏幕上一对对情侣拥吻的画面闪过,刘思怡看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想起了曾经和姜茂典的点点滴滴,虽然有些苦涩,但嘴角还是挂着一丝微笑。
下一秒,大屏幕上又切换了一对。刘思怡的笑意突然消失。屏幕上热情拥吻怀中女生的男人,正是她的未婚夫,姜茂典。
就在那一刻,大屏幕上意外地聚焦到了刘思怡身上。刘思怡的目光捕捉到了姜茂典脸上的惊慌失措,一闪而过。这剧情简直太戏剧化了。她微笑着挥挥手,表示自己是独自一人,随后镜头又切换了。
演唱会落幕后,刘思怡在出口意外地遇到了姜茂典和孙语玫。孙语玫主动开口解释:“大屏幕上出现了我和师哥,你别怪他,他只是不想让我难堪才亲了我一下。”
姜茂典也尴尬地补充道:“出差回来,正好遇到语玫约的人没来,我担心她的身体状况,就跟着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呀?你不是说过演唱会没劲吗?”姜茂典一脸惊讶地看着刘思怡,眼中满是疑惑。
刘思怡想起以前,她曾满脸期待地跟姜茂典说:“一个人看演唱会没意思呢,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可那时姜茂典的心思全在孙语玫身上,早把她这话抛到九霄云外了。现在,她的事情,很快就要和姜茂典无关了。
刘思怡神色平静,随口说道:“同事买了票,突然有事去不了,就给了我。”
这么随意的一句话,姜茂典也没怀疑。他心里有点发虚,赶忙叫了车,对孙语玫说:“你先走吧。”然后又转头对刘思怡说:“我和你一起回家。”
“不用了。”刘思怡摆了摆手,还替姜茂典找借口,“你师妹身体不好,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你送她吧,我习惯一个人走。”
姜茂典犹豫了一下,竟然真的点了点头,说:“好吧,那你路上小心。”
刘思怡轻轻点了点头,上了车,没有回头。姜茂典没有回来,刘思怡也没像以前那样打电话或发短信询问。她回到家,洗漱完毕后就准备休息。
没想到,睡前手机屏幕亮了,是姜茂典的信息。信息上说:“去书房的电脑上,发一份文件给我。”
刘思怡没多想,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按照要求打开了文件。瞬间,一千多封表白和求爱的邮件出现在她眼前!从孙语玫出国的那一天起,整整四年,从未间断。
“原来,这四年里他一直没有忘记孙语玫。”刘思怡喃喃自语,“可为什么呢?既然放不下孙语玫,又为什么要主动提出和我交往,和我订婚,给我希望?姜茂典,你把我当什么?”
叮咚一声,微信来了消息。刘思怡点开对话框,是孙语玫发来的照片,照片里是姜茂典赤裸上身的睡颜。还有一句话:“刘思怡,这段时间姜茂典一直都陪在我身边,你不过是我和他爱情游戏中的调味品。”
也许是早有预感,也许是心灰意冷,刘思怡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她面无表情地开始整理这段时间孙语玫发给她的照片和消息。
“实在是厌倦了这两个人。”刘思怡心想,她不想再在这个没有自己痕迹的房子里待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刘思怡拉着箱子,收拾好自己剩下的东西就准备离开。开门时,正好遇到姜茂典回来。
姜茂典看到她手里的行李箱,脸色一变,大声问道:“我们还有三天就结婚了,你要去哪里?”说着,他一把拽住了刘思怡的旅行箱,脸上的慌张显而易见。
他心里有种预感,要是让刘思怡就这么走了,她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刘思怡对他的慌张视若无睹,只是指了指吧台上的倒计时计划表,冷淡地说:“我不过是按计划行事。”
姜茂典这才注意到,倒计时显示“三”的计划表上写着——
【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做梦都想着和未来的另一半来一场短暂而浪漫的婚前旅行!】
姜茂典突然间松了一口气,手从箱子上挪开,问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刘思怡微微一笑,说:“你不是一直忙得很吗?”实际上她提过好几次,但他总是不放在心上。
姜茂典恢复了冷静,又像以前那样随意地对刘思怡下决定:“你一个女孩子,单独旅行多不安全,去车里等我,你想去哪咱们一块去。”
刘思怡愣了一下,她都已经决定离开他了,他却突然想要陪她。她已经不需要他的陪伴了。更何况,她计划的是这次旅行结束后直接出国。
但姜茂典已经走进卧室,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他这个人,一旦决定了什么,就不容许别人反驳,这几年的恋爱里,刘思怡几乎从没反抗过他。
有时候她也会想,是不是因为她太顺从了,姜茂典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伤害她的感情?但现在,这些理由已经不重要了。
刘思怡不想在离开前还和姜茂典争执,她先一步下楼,坐进了副驾驶座。
可是等了一个小时,姜茂典还没出现。刘思怡不想再等了,正准备下车,却看到姜茂典提着一个粉色的行李箱走过来,旁边还跟着孙语玫。
走近后,姜茂典一边帮孙语玫开车门,一边解释:“语玫有个重要的课题要研究,课题离不开我,就带着她一起来了。”
是课题离不开他,还是孙语玫离不开他?刘思怡没有揭穿。原本放松心情的旅行就这样变成了三人行。
但这次,姜茂典似乎意识到刘思怡才是他未来的伴侣,一直陪在她身边。刘思怡心里没什么波澜,倒是孙语玫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尖锐。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两天就过去了。离开的前一晚,村子里举办了篝火晚会。有摄影师说可以免费给情侣拍合照。
刘思怡突然想起,她和姜茂典谈了好几年恋爱,竟然连张合照都没有,姜茂典总是说自己不喜欢拍照。她笑着拒绝了:“不用了。”
“等等。”姜茂典突然看向她,英俊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愧疚,“在一起这么久还没拍过合照,拍一张吧。”
原来他心里是清楚的。
刘思怡心里觉得,这情侣照不拍也罢。可她又不想在离开前,因为这点小事和姜茂典争吵。略作犹豫后,她轻轻点头,算是同意了。
两人刚站定位置,那热情的摄影师双手合十,满脸笑意地挥动着双手,说道:“哎呀,小情侣站这么远可不行呀!先生,别害羞嘛,抱抱你女朋友。”
姜茂典闻言,正缓缓伸出手,准备去抱刘思怡。突然,“嘶——疼!”一声痛苦的呼喊打破了这氛围。
原来是孙语玫,她突然双手紧紧捂着胸口,脸色煞白,整个人蹲了下去,模样十分痛苦。姜茂典瞬间慌了神,猛地推开刘思怡。刘思怡没站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可姜茂典顾不上这些,急忙冲过去,一把抱起孙语玫,焦急地问道:“是不是忘了吃药?”
他一边抱着孙语玫往民宿跑去,一边回头对刘思怡喊道:“我晚点再来。”
刘思怡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神冰冷,静静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她心里清楚,姜茂典这一走,是不会再回来了。
果然,直到篝火晚会结束,人群渐渐散去,姜茂典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刘思怡随着人群往外走,又碰到了那位摄影师。摄影师留意到她独自一人,很识趣地没再提情侣照的事儿。在离开前,他递给刘思怡一张照片,真诚地说:“你真的很美!早点离开不适合的人,才能遇见对的人。”
刘思怡接过照片,轻声说道:“谢谢你。”然后便独自离开了。
她心里想着,连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都能看出姜茂典对孙语玫的心思。姜茂典难道以为她什么都没察觉吗?是在装傻,还是觉得她因为喜欢他,就会对这些事视而不见,继续和他结婚呢?
小寨的风景很美,河水潺潺流淌,两岸绿树成荫。刘思怡沿着河边,脚步缓慢地往民宿走去。
这时,她的手机收到了航空公司的短信。短信提醒她,明天要提前两小时到机场,才能准时登机。刘思怡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心想:终于要离开了。从此以后,姜茂典的那些情感纠葛,与她再无关系。
回到民宿,路过孙语玫的房间时,刘思怡听到里面传来哭泣声。她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发现门没关,敞开着。只见姜茂典和孙语玫紧紧相拥在一起。
孙语玫哭着说:“师哥,我好后悔啊,当初不该选择出国。要是我没走,明天和你结婚的会不会就是我……”
过了好一会儿,姜茂典声音有些压抑,说道:“都过去了。”
孙语玫接着说:“但你明明还爱着我,你真的愿意为了一份责任,牺牲自己的一生吗?没有爱的婚姻,对谁来说都是折磨。”
她又娇声说道:“师哥,今晚留下来好吗?”
话音刚落,孙语玫就吻上了姜茂典。刘思怡立刻转身,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躺在床上,像往常一样,慢慢进入了梦乡。她不再去想姜茂典和孙语玫那些事,心里只想着出国深造,提高自己的医术,憧憬着一个人的美好生活。
一夜过去,没有任何波澜。
第二天,闹钟响了,刘思怡被叫醒。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床的另一边,冷冰冰的,姜茂典一整晚都没回来。这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迅速整理好行李,洗漱完毕,提着行李箱下楼。
到了一楼,正好碰到姜茂典和满脸喜悦的孙语玫一起回来。姜茂典自然地走到刘思怡面前,笑着把手里的早餐递过去,说:“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叫醒你。这是我和语玫特意为你准备的早餐。”
孙语玫挑衅地笑着,说道:“这是寨子的特色酥梨鸡蛋饼,我和师哥都觉得味道不错,思怡你肯定也会喜欢。”
刘思怡看着那早餐,淡淡地拒绝:“不用了,我对鸡蛋过敏。”
姜茂典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慢慢收回了手,说:“那我一会儿再去买别的。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和语玫上去收拾一下,然后开车一起回家。”
刘思怡轻轻点头,说:“你去忙吧。”
等姜茂典和孙语玫上楼后,刘思怡拖着行李箱走出了民宿。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后,对司机说:“去机场。”
接着,她打开手机,把孙语玫这段时间发来的挑衅照片和对话,全部转发给了姜茂典。还留言道:
【姜茂典,三个人的爱情我承受不起,我选择退出。】
【你和孙语玫结婚吧,祝你们幸福。】
发完消息,她拿出手机里那张用了多年的旧手机卡,用力掰断,然后扔出了窗外。她在心里默默说:姜茂典,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五年之后,Y国境内。
“妈咪,咱们是不是要带暖暖回A城啊?我知道,那是妈咪的老家!”一个身着公主裙的小女孩,声音稚嫩可爱,她被一位身材曼妙、气质非凡的女性牵着,正往登机口走去。
“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留恋爸爸呢?”旁边一个男人紧紧搂着小女孩,在她圆润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小女孩嘟囔着:“爸爸总是黏着妈妈,肯定不出两天就会来看妈妈的,我才不想爸爸呢~”说完,她伸着小手,想要妈妈抱抱。
男人轻轻捏了捏小女孩的脸颊,说:“你现在长大了,不能总是让妈妈抱着,要听话,记得提醒妈妈按时给爸爸打电话哦。”
“爸爸放心!暖暖一定做到!”小女孩郑重其事地保证。
刘思怡站在一旁,笑着接过小女孩,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看着男人,真诚地说:“谢大哥,多亏有你帮忙,不然暖暖的配型可能很难找到。”
男人温柔地说:“这么久了,还这么客气?不是说了叫我畅安吗?”说着,他伸手想要抚摸刘思怡的头发。
刘思怡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手。
装作没看到男人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失落与隐隐的依恋,刘思怡轻声道:“回去了,还会回来吗?”
男人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
其实,刘思怡原本压根没计划回到A市。她和A市的关联,仅仅停留在五年前。她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要不是暖暖的配型在A市,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回来这一天。
当初,她和医院签订的五年深造协议,在和谢畅安假婚后,就转变成了Y国医院的长期聘任医生。这时,助理詹姆斯处理好托运事宜,快步走了过来,恭敬地说:“老板,都办妥了。”
谢畅安轻轻点点头,可这一次,他头一回觉得下属的高效率让自己心里有些不痛快。他看着刘思怡,温柔地说:“好,那我等你回来。”
刘思怡也轻轻点头,然后放下刘暖暖,柔声说道:“跟爸爸说再见。”
刘暖暖奶声奶气地喊道:“爸爸再见~”
谢畅安笑着朝一大一小挥手,目光紧紧追随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无尽的孤独感如潮水般向他袭来。他心里忍不住犯嘀咕:她真的还会回来吗?她真的能放下五年前的事吗?
送走刘思怡和刘暖暖后,谢畅安站在原地,久久没有挪动脚步。他喃喃自语:“让她回A市,是对的吗?”
他望着天空中飞机划过的痕迹,缓缓闭上眼睛,可脑海里全是刘思怡的模样。詹姆斯在一旁,用流利的中文说道:“老板,夫人是您的合法妻子。”
“妻子……”谢畅安睁开眼睛,若有所思。他那傻乎乎的妻子啊,一直把他当成大哥,对他只有傻傻的感激之情。不过那又怎样呢?詹姆斯说得没错,他们是合法夫妻。他们的婚姻,既受到Y国法律的保护,也受到华国法律的保护。
谢畅安心想:回到A市又如何?就算她还没忘记那个男人又如何?他是不会放弃的。看到老板起身离开,詹姆斯赶紧跟在他身后。其实,詹姆斯很想说,从查到的资料来看,当年夫人离开得很果断,在Y国的时候也没表现出对过去有任何留恋,老板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但他也明白,在这场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里,最缺乏安全感的就是老板了。詹姆斯又偷偷瞥了一眼BOSS,不禁感慨:华国有句老话说得好,硬汉也有柔情。谁能想到,华尔街上战无不胜、以铁腕著称的谢畅安,竟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刘思怡带着刘暖暖登上了飞机。刘暖暖向来很听话,飞机起飞后不久,她虽然感觉有些不适,只是稍微扭动了几下,就沉沉睡去了。
刘思怡轻轻地给刘暖暖盖上毛毯,把毛毯掖得严严实实的。她凝视着刘暖暖那张圆润的小脸,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暖暖的日子。那时,暖暖还是个裹在襁褓里的小婴儿。那时,她刚到Y国不久,在外科手术室实习。
在那里,虽然大多数外国人都很友好,但总有一些排外的人。不巧,她的直接上司珍妮弗医生就是其中一个。做完两台手术后,珍妮弗医生板着脸命令她:“晚上到医院值班。”
刘思怡心里清楚,珍妮弗显然知道那天是华国的除夕,她这是故意刁难自己。尽管心里有些不满,刘思怡还是点头,轻声说:“好的。”
毕竟,她在异国他乡,回到住处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值班就值班吧,Y国的加班费确实不错。刘思怡回到出租屋,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踏着嘎吱作响的雪,慢慢朝医院走去。
Y国接连下了好几场大雪,听说往年这个时候Y国早就迎来春天了,可今年特别晚,雪好像没完没了。她一边往医院走,一边看着路边的房子。那些贴着对联、放着鞭炮的房子,一看就是华裔家庭。
这时,有人看到她的脸,惊讶地问:“韩国人?”
她赶紧摇摇头,大声说:“华国人!”
那人一听,更兴奋了。要不是因为还要值班,她说不定真会被邀请到别人家里过除夕呢。
她第一次见到暖暖,是在马路边。在那大雪纷飞、空无一人的路边长椅上,有一团安静的“包裹”。她经过时,突然传来婴儿的哭泣声。
那哭声很轻,就和暖暖的性格一样,乖巧极了。她鼓起勇气,走过去抱起婴儿。看着皱巴巴、身上还带着出生痕迹的婴孩,显然刚出生不久。
她四处张望,没看到其他人。她不能就这样丢下这个襁褓中的婴儿不管。于是,她一边报警,一边带着婴儿往医院走。
警察来得很慢,等刘思怡把婴儿安顿好,做完所有检查后,他们才慢悠悠地赶来。警察上下打量着她,怀疑地问:“你真的确定这不是你的孩子?”
刘思怡无奈地把自己捡到孩子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还说:“你们可以去查监控。”
但警察显然不想这么做,反而劝她:“你别多管闲事了,自己处理吧。”简而言之,就是让她放弃。
警察不耐烦地说:“州警察局每天那么多刑事案件,这种小事实在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说完,转身就要走。
刘思怡急忙拉住他们,焦急地问:“那这个婴儿怎么办?你们不能帮忙找到她的父母吗?”
警察一脸不耐烦,但还是回答:“刚出生就被遗弃,那她的父母不是犯罪分子就是未成年人。既然要遗弃,你以为送回去他们就不会再次遗弃吗?”
刘思怡愣住了。
来源:元宇sW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