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飞机缓缓降落在约翰内斯堡机场的那一刻，62岁的刘淑华紧张得手心冒汗。
当飞机缓缓降落在约翰内斯堡机场的那一刻，62岁的刘淑华紧张得手心冒汗。
她怎么也没想到，退休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独自飞越半个地球，来到这个陌生的非洲大陆。
15年了，整整15年，她的女儿刘婷就像人间蒸发一样，除了偶尔的电话和微信，再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联系。
"妈，我过得很好，你别担心。"电话里，女儿的声音总是那么匆忙，仿佛有什么急事在等着她。
每次刘淑华想多聊几句，想问问女婿的情况，女儿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要么说信号不好，要么说有事要忙，匆匆挂断电话。
这次，她终于下定决心，要亲自去看看女儿到底过得怎么样。
走出机场大厅，刘淑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挥手。那是她的女儿刘婷，虽然被非洲的阳光晒得有些黝黑，但那张脸依然是她最熟悉的模样。
"妈！"刘婷激动地跑过来，紧紧抱住母亲。
"婷婷！"刘淑华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母女俩抱头痛哭，引来周围路人的侧目。
"走，妈，我带你回家见见大卫。"刘婷擦着眼泪说。
刘淑华点点头，心里既期待又忐忑。15年来，她从未见过女婿，连照片都没看过几张。女儿总是说照相设备坏了，或者说大卫不喜欢拍照。
两个小时后，当刘淑华站在那座简陋的小屋门前，看到从屋里走出来的男人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手里的行李箱"砰"地一声掉在地上，她瞪大眼睛，嘴巴微张，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01
要说起刘婷远嫁非洲这件事，还得从15年前说起。
那时候刘婷刚大学毕业，在一家外贸公司做翻译。公司经常有非洲客户来访，刘婷负责接待工作。
刘淑华还记得，那段时间女儿总是加班，经常半夜才回家。她问女儿累不累，女儿总是笑着说："妈，我喜欢这份工作，能接触到不同国家的人，很有意思。"
"那些外国人靠谱吗？"刘淑华总是有些担心，"你一个小女孩，跟他们接触要小心点。"
"妈，你想多了。"刘婷摇摇头，"他们都是正经的生意人，很有礼貌的。"
那时候的刘淑华，还在纺织厂上班，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也没太在意女儿的工作内容。她只觉得女儿有份稳定的工作，将来找个本地的男孩结婚生子，一家人其乐融融，这就够了。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女儿竟然会爱上一个非洲男人。
"妈，我要结婚了。"那天晚上，刘婷突然宣布了这个消息。
"结婚？和谁？"刘淑华放下手中的毛线，一脸惊讶。
"大卫，一个南非人。"刘婷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他是个很好的人，对我特别好。"
刘淑华感觉脑袋嗡了一声："非洲人？婷婷，你疯了吗？"
"妈，你别这样。"刘婷的笑容僵了一下，"大卫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很有文化，也很有事业心。"
"我不管他什么样！"刘淑华激动地站起来，"你不能嫁给外国人，还是非洲的！你想想，如果你嫁过去了，我和你爸以后怎么见你？"
"妈..."
"没有商量的余地！"刘淑华斩钉截铁地说，"我绝对不同意这门亲事！"
02
接下来的几个月，家里几乎天天吵架。
刘淑华坚决反对女儿的这段感情，甚至威胁说如果刘婷执意要嫁，就断绝母女关系。
"你考虑过没有，如果你真的嫁过去了，以后生了孩子怎么办？"刘淑华苦口婆心地劝说，"那些混血儿在咱们这里会受到歧视的。"
"妈，都什么年代了，你的思想怎么这么落后？"刘婷也有些急了，"大卫真的是个好人，你见见他就知道了。"
"我不见！"刘淑华态度坚决，"我不会见任何外国人的！"
就这样，母女俩僵持了半年。
最终，还是刘婷妥协了。那天她哭着对母亲说："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真的爱大卫。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跟他去南非。"
"你敢！"刘淑华当时气得差点晕过去。
"对不起，妈。"刘婷流着眼泪说，"我已经决定了。大卫在南非有自己的事业，我们会在那里生活。"
一个月后，刘婷真的走了。
临走的那天早上，刘淑华赌气没有去送她。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儿已经登上了飞往南非的飞机。
那天晚上，刘淑华哭了整整一夜。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独生女儿会为了一个陌生的外国男人，离她而去。
03
刘婷走后的第一年，母女俩几乎没有任何联系。
刘淑华的倔脾气上来了，她想着女儿在外面吃点苦头，自然就会回来了。可是一年过去了，女儿没有任何要回来的意思。
第二年春节，刘婷终于主动打了个电话回来。
"妈，新年快乐。"电话里，女儿的声音有些哽咽。
"婷婷？"刘淑华激动得眼泪直流，"你...你还好吗？"
"我很好，妈。大卫对我很好，我们已经结婚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女儿亲口说出结婚的消息，刘淑华还是感觉心里一阵刺痛。
"你...你们在那边过得怎么样？"她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挺好的。大卫的生意做得不错，我们在约翰内斯堡买了房子。"刘婷的声音听起来确实很开心，"妈，你和爸身体还好吗？"
就这样，母女俩重新建立了联系。虽然每次通话都不长，但至少刘淑华知道女儿在外面平安无事。
时间一年年过去，刘婷偶尔会寄些非洲的特产回来，也会在微信里发一些生活照片。但奇怪的是，她从来不发女婿的照片，每次刘淑华问起，她总是找各种理由搪塞。
"大卫不喜欢拍照。"
"相机坏了。"
"他最近很忙，没时间拍照。"
刘淑华虽然心里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她觉得可能是文化差异，外国人确实不太喜欢拍照留念。
04
真正让刘淑华起疑心的，是三年前的一次通话。
那天刘婷打电话回来，背景里传来了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太清楚，但刘淑华总觉得有些熟悉。
"婷婷，刚才说话的是大卫吗？"她问。
"是的，他在跟朋友打电话。"刘婷有些慌张地回答。
"他说的是英语吗？我怎么听着像中文？"
"妈，你听错了。"刘婷急忙否认，"那是他们当地的土话，听起来可能有点像中文。"
挂断电话后，刘淑华心里总是不踏实。她反复回想着刚才听到的声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但是女儿远在万里之外，她也没办法求证。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刘淑华开始后悔当初的固执。女儿已经在非洲生活了十几年，就算她不喜欢那个女婿，但至少应该去看看女儿过得怎么样。
去年，刘淑华的老伴因为心脏病去世了。在老伴的葬礼上，她看着周围其他家庭儿孙满堂的温馨场面，心里更加思念远在非洲的女儿。
"妈，你要保重身体。"电话里，刘婷哭得很伤心，"我真想回去看看爸最后一面。"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刘淑华哽咽着问。
"我...我走不开。大卫的生意正在关键时期，我得帮他。"刘婷的解释听起来有些勉强。
刘淑华没有再追问。她知道，15年来，女儿一次都没有回过国，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05
今年春天，刘淑华正式退休了。
没有了工作的束缚，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去南非看看女儿。
"妈，你真的要来吗？"当刘淑华在电话里说出这个想法时，刘婷的声音明显有些紧张。
"怎么，不欢迎我去？"刘淑华有些不高兴。
"不是的，妈。"刘婷急忙解释，"我当然欢迎你来，只是...只是这里的条件比较艰苦，怕你不习惯。"
"我什么苦没吃过？"刘淑华坚决地说，"我就是想看看你，看看你们到底过得怎么样。"
刘婷沉默了很久，才说："那...那好吧。我去机场接你。"
办理护照和签证的过程很复杂，刘淑华跑了好多趟才办齐所有手续。期间，她多次给女儿打电话确认行程，但每次刘婷的反应都有些奇怪，既像是期待，又像是紧张。
"妈，你确定要来吗？"临出发前一天，刘婷又打了个电话来。
"都买好机票了，你说我确定不确定？"刘淑华有些不耐烦，"婷婷，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没有，我没担心什么。"刘婷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自然，"就是...就是想提醒你，大卫可能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见了就知道了。"刘婷匆忙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刘淑华心里更加忐忑了。女儿的反应太奇怪了，好像在隐瞒什么重要的事情。
06
飞机在约翰内斯堡机场降落后，刘淑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出了机场大厅。
当她看到女儿的那一刻，15年的思念瞬间爆发了出来。她紧紧抱着女儿，感觉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婷婷，你瘦了。"刘淑华心疼地摸着女儿的脸。
"妈，我很好。"刘婷的眼中含着泪水，"走，我们回家。"
在去女儿家的路上，刘淑华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心情五味杂陈。这里的确和国内差别很大，到处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植物和建筑。
"大卫今天在家吗？"她试探性地问。
"在的。"刘婷点点头，但表情看起来很紧张，"妈，我...我想先告诉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
刘婷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见面再说吧。"
车子在一个简陋的住宅区停下，刘婷带着母亲走向一座不太起眼的小房子。
"就是这里。"刘婷指着房子说，"虽然不大，但很温馨。"
刘淑华点点头。她并不介意房子的大小，她只想见见那个把女儿带到天涯海角的男人。
走到房门前，刘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了门。
"大卫，我妈来了。"她朝屋里喊道。
很快，一个男人从屋子深处走了出来。当刘淑华看清他的模样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
那个走出来的男人，不是她想象中的黑人，也不是白人。
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不仅如此，这个男人她还认识！
刘淑华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双腿开始发软。她用力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但不管她怎么眨眼，眼前的男人都没有变。
那张脸，那个身材，甚至连走路的姿势，她都太熟悉了。
15年前，这个男人还经常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他们一起吃过饭，一起聊过天，她甚至一度把他当作未来的女婿人选。
但是，他不是应该...
"妈？妈你怎么了？"刘婷紧张地扶住母亲，"你别吓我！"
刘淑华张大嘴巴，想要说话，但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那个男人也看到了刘淑华的反应，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阿姨...阿姨您好。"他用中文，用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怯生生地打了个招呼。
这声音，这个称呼，瞬间将刘淑华拉回到了15年前的那些往事中。
她想起了那些温馨的晚餐时光，想起了女儿的笑容，想起了自己曾经对这个男人的喜爱和期待。
但更让她震惊的是，她想起了15年前的那个夜晚，想起了那个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意外...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为什么他会成为刘婷的丈夫？
为什么刘婷要骗她说大卫是个南非人？
最重要的是，15年前的那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刘淑华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她努力想要站稳，但双腿却不听使唤，整个人摇摇欲坠...
07
"妈！妈您醒醒！"刘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刘淑华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女儿正紧张地看着她。
"我...我这是怎么了？"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您刚才昏倒了。"刘婷心疼地说，"妈，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刘淑华环顾四周，那个男人已经不在客厅里了。她以为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但当她再次仔细打量这个房间时，心里又一次震惊了。
墙上贴着很多照片，都是刘婷和一个中国男人的合影。而那个男人，正是她刚才看到的那个人。
"婷婷，"刘淑华颤抖着声音问，"他...他真的是你丈夫？"
刘婷低下头，默默点了点头。
"他叫什么名字？"
"陈...陈大伟。"刘婷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陈大伟！
听到这个名字，刘淑华感觉心脏差点跳出来。这个名字她太熟悉了，15年来，她无数次在梦中念过这个名字。
"他就是那个...那个陈大伟？"刘淑华死死盯着女儿，"那个15年前...死去的陈大伟？"
刘婷终于抬起头，眼中满含泪水："妈，我知道这很难解释，但是...他没有死。"
08
15年前的往事，像电影一样在刘淑华的脑海中重新播放。
那时候，陈大伟是她们纺织厂新来的技术员，刚从大学毕业，年轻有为。刘淑华很喜欢这个小伙子，经常邀请他到家里吃饭。
"阿姨，您做的菜真好吃。"陈大伟总是很有礼貌，每次来都会帮忙洗碗。
"小陈啊，你觉得我们家婷婷怎么样？"刘淑华有一次半开玩笑地问他。
"婷婷很好啊，聪明又漂亮。"陈大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到陈大伟的反应，刘淑华心里更加满意了。她觉得这个小伙子老实可靠，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
刘婷那时候刚大学毕业，对陈大伟也有好感。两个年轻人经常一起出去看电影、逛街，感情发展得很顺利。
刘淑华以为女儿很快就要结婚了，她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彩礼和婚礼的事情。
但是，一切都在15年前的那个夜晚发生了改变。
那天晚上，陈大伟和几个同事去河边游泳。当时天色已晚，河水又深，发生了意外。等人们发现的时候，陈大伟已经沉入了河底。
搜救队搜寻了整整三天，都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河水太深了，可能被冲到下游去了。"警察这样对家属解释。
刘淑华还记得那天刘婷哭得多么伤心，她抱着女儿，两人哭成了泪人。
葬礼是衣冠冢，没有遗体。刘婷在墓前整整跪了一天一夜，怎么劝都不起来。
"大伟，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刘婷对着墓碑哭着说。
从那以后，刘婷就变了。她变得沉默寡言，整天闷闷不乐。刘淑华担心女儿想不开，每天都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她。
过了一年多，刘婷才慢慢走出阴霾。她开始正常工作，也开始和朋友出去玩。
刘淑华以为女儿已经完全走出了那段感情，所以当女儿说要嫁给一个非洲人时，她虽然反对，但并没有怀疑什么。
现在想来，女儿当时的所有反应都说得通了。她不是要嫁给一个陌生的外国人，而是要和自己的初恋情人私奔！
09
"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刘淑华紧紧抓着女儿的手，"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婷擦着眼泪，缓缓说出了真相：
"那天晚上，大伟确实掉到河里了。但他没有死，被下游的一个渔民救了起来。"
"那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要让大家以为他死了？"
"因为...因为他不敢回来。"刘婷的声音变得更小，"那天晚上，他们几个人在河边喝了酒。大伟的一个同事也掉进了河里，但是...他没能救上来。"
刘淑华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伟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同事，他承受不了这种内疚和责任。救他的渔民正好要去南非工作，大伟就跟着去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还活着的？"
"一年后。"刘婷哽咽着说，"他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他还活着，但是不能回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刘淑华又是愤怒又是心疼。
"因为他怕。"刘婷哭着说，"他怕面对死去同事的家人，怕承担法律责任，怕所有人的指责。"
"所以你就决定瞒着所有人，跟他去南非？"
刘婷点点头："我爱他，妈。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刘淑华沉默了很久。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女儿当年的选择。作为一个母亲，她既心疼女儿的执着，也理解女儿的决定。
但同时，她也为那个死去的年轻人感到惋惜。
"那个...那个死去的同事，他的家人现在怎么样？"她问。
"我不知道。"刘婷摇摇头，"大伟从来不愿意提起这件事。"
10
晚上，陈大伟终于鼓起勇气出现在了客厅里。
看到这个15年前就应该死去的人，刘淑华心情复杂得无法形容。
"阿姨，对不起。"陈大伟跪在刘淑华面前，"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瞒着您这么多年。"
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小伙子，如今满头白发，满脸沧桑，刘淑华心里涌起了复杂的情绪。
"起来吧。"她叹了口气，"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阿姨，我..."陈大伟想要解释什么。
"我知道。"刘淑华打断了他，"婷婷都告诉我了。"
陈大伟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是深深的愧疚："阿姨，我害了婷婷。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不会离开家这么远。"
"你们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刘淑华没有回应他的愧疚，而是问起了实际情况。
"我...我在这边开了个小餐馆，生意还算可以。"陈大伟小心翼翼地回答，"婷婷帮我打理，我们生活得还算安稳。"
"为什么不生孩子？"
这个问题让陈大伟和刘婷都愣住了。
"我们...我们想要孩子，但是..."刘婷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但是我们没有合法的身份。"陈大伟苦笑着说，"我是偷渡过来的，没有合法居留权。婷婷虽然是合法入境，但我们的婚姻在法律上不被承认。"
刘淑华这才意识到，女儿这些年过得有多么艰难。没有合法身份，意味着他们无法享受正常的社会保障，也无法进行正常的社会活动。
"你们就不能想办法获得合法身份吗？"
"很难。"陈大伟摇摇头，"我没有任何证明文件，在法律上我已经死了。"
11
接下来的几天，刘淑华住在女儿家里，仔细观察着他们的生活。
她发现，虽然条件艰苦，但女儿和陈大伟确实相爱很深。陈大伟对女儿照顾得无微不至，两人之间有着默契的配合。
"妈，你觉得我们的生活怎么样？"一天晚上，刘婷问母亲。
"很好。"刘淑华真诚地说，"虽然条件差了点，但我看得出来，你们很幸福。"
"那您...您原谅我们了吗？"
刘淑华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傻孩子，你是我女儿，我怎么能不原谅你呢？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觉得，有些事情不能永远逃避。"刘淑华认真地说，"那个死去的同事，他的家人有权知道真相。"
刘婷和陈大伟都沉默了。
"我知道这很难，但是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你们永远不可能真正安心。"刘淑华继续说道。
那天晚上，陈大伟失眠了。第二天早上，他找到刘淑华，说："阿姨，您说得对。我应该回去面对这一切。"
"你想好了？"
"想好了。"陈大伟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15年来，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小李。我欠他一个道歉，欠他家人一个真相。"
刘婷听到这话，紧紧抱住了陈大伟："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12
两个月后，陈大伟和刘婷一起回到了中国。
这是他们15年来第一次踏上祖国的土地。看到熟悉的风景，两个人都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那个死去同事的家人。
小李的父母已经头发花白，15年来，他们一直没有走出失子之痛。当他们看到陈大伟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叔叔阿姨，对不起。"陈大伟跪在老人面前，"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小李。"
小李的母亲颤抖着手摸着陈大伟的脸，眼中满含泪水："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阿姨，您...您不恨我吗？"
"恨什么呢？"老人家摇摇头，"小李的死是意外，不是任何人的错。这些年来，我们最担心的就是你。听说你也出事了，我们难过了很久。"
陈大伟彻底崩溃了，他抱着老人家痛哭流涕。
15年来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卸下了。
后来的事情进展得很顺利。相关部门重新调查了当年的案件，确认这是一起意外事故，没有人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陈大伟的"死亡"记录被撤销，他重新获得了合法身份。
13
一年后，刘婷和陈大伟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举办了迟到了15年的婚礼。
婚礼很简单，但很温馨。看着女儿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刘淑华感慨万千。
"妈，谢谢您。"刘婷紧紧抱着母亲，"如果没有您，我们可能永远不敢回来。"
"傻孩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刘淑华拍着女儿的后背，"以后就在国内好好生活，别再让我担心了。"
"嗯！"刘婷用力
点头。
现在，他们在老家开了一家餐厅，生意很红火。刘婷怀孕了，预产期就在明年春天。
有时候，刘淑华会想起当初的选择。如果15年前她没有那么固执，如果她当时能够理解女儿的感受，或许很多痛苦都可以避免。
但她也明白，有些路必须要自己走，有些错误必须要自己承担。重要的是，最终他们都找到了回家的路。
"妈，您想过没有，如果当年大伟没有出事，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刘婷有时候会这样问。
"可能会很不一样吧。"刘淑华笑着说，"但是不管怎样，只要你们幸福就好。"
是的，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她最大的感悟就是：家人能够平安健康地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至于其他的，都不那么重要了。
现在的刘淑华，每天都会去餐厅帮忙，看着女儿和女婿忙碌的身影，心里满足得不得了。
有时候客人问起他们的故事，她总是淡淡地说："年轻人嘛，总要经历一些波折才能成长。重要的是，最后都回到了该回的地方。"
是的，不管走得多远，家永远是最温暖的港湾。
而对于刘淑华来说，女儿的幸福，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现在这个心愿终于实现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来源：荒唐的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