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71年,陕北某村,村姑林秀禾泪眼婆娑地拉着19岁知青苏卫东的衣袖:“卫东哥,咱俩把事儿办了吧…等木已成舟,我爹再拗也没法子了…”
61岁老知青重返陕北,惊悉当年恋人竟为自己诞下骨血,泪落如雨 听全文约7分钟
1971年,陕北某村,村姑林秀禾泪眼婆娑地拉着19岁知青苏卫东的衣袖:“卫东哥,咱俩把事儿办了吧…等木已成舟,我爹再拗也没法子了…”
谁曾想,这一夜的决定,竟为两人半生铺就了一条布满荆棘与泪水的长路。
这背后藏着怎样的时代悲欢?他们的命运之舟又经历了怎样的风浪?
一、黄土地上的青春萌动
苏卫东,上海人。1970年,18岁的他响应号召,与同伴们挤上西行的列车,最终插队落户在陕北黄土高原腹地的一个小村庄——柳树峁大队。
未曾想,这片贫瘠的土地,竟孕育了他一生最炽热也最苦涩的情感。
知青的日子单调而沉重,日复一日的劳作是主旋律。翻地、挑粪、收割…城市里长大的苏卫东,筋骨被从未承受过的重量反复碾压,每天收工都像散了架。
身体的疲惫叠加着精神的无望,日子像拉不动的磨盘。
那年秋收,队里安排两人一组打谷脱粒。命运之手悄然拨弄,苏卫东和林秀禾被分到了一组。苏卫东在前头牵着石磙,秀禾在后头用力推着。
秀禾是本地姑娘,眉眼清亮,像黄土坡上倔强绽放的山丹丹。
“嘿哟!加把劲哟!”苏卫东为了驱散疲惫,扯着嗓子唱起了家乡的小调,调子跑得七拐八弯,逗得身后的秀禾咯咯直笑,差点直不起腰。
一唱一和间,沉重的石磙仿佛轻快了许多,日头不知不觉就滑下了山梁。苏卫东头一回觉得,
干活也能这么有意思。而秀禾的心头,也像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漾开了别样的涟漪。
苏卫东的心轻快飞扬,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悄然滋生。他悄悄问自己:这,莫非就是书里写的相思?
又一次歇晌时,苏卫东鼓足勇气,把心里的疑惑说给了秀禾。秀禾的脸颊瞬间飞上红霞,却轻轻点了点头——原来,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挂念,不止他一人有。
两颗年轻的心,在黄土地的见证下,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他们偷偷交换着眼神,在垄沟间传递着羞涩的笑意,连空气里都弥漫着青涩的甜。
二、父命如山与情难自禁
然而,甜蜜的时光总是短暂。秀禾的父亲林老汉知晓了女儿的心思,勃然大怒。他拍着炕桌吼道:“苏卫东他是城里来的金凤凰!
迟早要飞回他的梧桐枝!你一个土坷垃里刨食的丫头,攀得上吗?趁早死了这条心!”
可情窦初开的秀禾,心早已被那个会说会笑的后生填满,父亲的怒吼在她听来,只是山风过耳。
她辗转反侧,如何才能让父亲点头?一个大胆又决绝的念头在她心中成形。
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她悄悄约出苏卫东,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声音带着决绝的颤抖:“卫东哥,咱俩…把事儿办了吧。等…等生米煮成了熟饭,我爹他就是块石头,也得认了!”
苏卫东看着月光下秀禾含泪却坚定的眼眸,心中百感交集。他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珠,郑重地点头:“秀禾,你放心,我苏卫东对天发誓,这辈子一定娶你!”
那是他心底最庄重的承诺。他深知,这一步踏出,对秀禾意味着什么。
两个被爱情燃烧的年轻人,在寂静的黄土坡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交付了彼此最珍贵的青春印记,也种下了未知的命运之种。
然而,现实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冷酷无情。
第二天,当两人鼓起勇气向林老汉表明心意时,迎接他们的是雷霆之怒。“做梦!”林老汉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卫东的鼻子大骂,“想娶我闺女?除非黄土坡上长灵芝!”
铁了心的林老汉,转头就去找了大队长李满仓商量对策。
李满仓抽着旱烟,沉吟片刻:“下个月公社有征兵名额,让苏卫东去!走得远远的,断了这念想!”
林老汉一拍大腿:“成!就这么办!”
很快,苏卫东的名字被报了上去。纵有万般不舍,他也只能收拾行囊。临行前夜,他紧紧攥着秀禾粗糙却温热的手:“秀禾,等我!等我回来,风风光光娶你进门!”秀禾的泪水无声滑落,用力点头。
三、命运岔路四十年长
谁曾想,这一别,竟让命运的河流陡然分岔,奔涌了整整四十年光阴…
他们各自的人生剧本,自此翻开了截然不同、却又同样沉重的篇章。
苏卫东前脚刚走,林老汉后脚就火速将秀禾许给了大队长李满仓的儿子李建军。
李家是村里的体面人家,彩礼颇为丰厚:半扇猪、十条“大生产”烟、外加八百块钱,在当时的柳树峁,算是顶了天的排场。
纵使秀禾千般不愿,万般哀求,也抵不过父命如山的威压。她甚至被强行绑着完成了拜堂的仪式。八个月后,一个男婴呱呱坠地…
而远在军营的苏卫东,日夜被思念啃噬。他一封接一封地往柳树峁寄信,诉说着军营生活和对秀禾的牵挂。然而,石沉大海,杳无回音。
一日,他收到昔日同插队好友的来信,寥寥数语却如晴天霹雳:“秀禾…已经嫁人了,嫁的是李建军…”苏卫东的世界瞬间崩塌,巨大的痛苦几乎将他淹没。
他把自己关在营房里,沉默了许久许久。最终,他只能将对秀禾的深情,化作心底最深的祝福:她若安好,他便心安…
从此,两条命运的线,平行延伸,再无交集。
1976年,一场震惊世界的大灾难降临。苏卫东所在的部队奉命紧急驰援。在抢救生命的废墟上,一次猛烈的余震袭来…苏卫东永远失去了右腿和三根手指,荣立一等功。
伤愈后,他被安置在地方民政部门工作。在家人的撮合下,与一位远房表亲结了婚,育有两个女儿,日子平淡却也安稳。
2007年,妻子因病离世。他独自将女儿们拉扯成人,供她们大学毕业。岁月流转,他也到了退休的年纪。
四、暮年归处是故园
2013年,当年一同插队的老友们相约重返陕北,寻访青春足迹。
苏卫东的心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狠狠扯了一下——那个尘封了四十年的地名,是他心底最深的疤,也是最暖的念想。踌躇良久,他最终点头:是该回去了,在有生之年,再看一眼那片黄土坡…
四十年沧桑巨变,当苏卫东拄着拐杖,再次踏上柳树峁的土地时,眼前的景象早已物是人非。沟壑依旧,窑洞翻新,当年嬉闹的少年已白发苍苍。
在现任村支书的指引下,他找到了秀禾的家。
低矮的院墙内,一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妇人,正坐在小马扎上晒太阳。她手里摩挲着一张早已泛黄模糊的小照片,眼神飘向远方,不知落在何处。
“秀禾…是你吗?”苏卫东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妇人猛地一震,浑浊的眼睛瞬间聚焦,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同样苍老的面孔,嘴唇哆嗦着:“你…你是…卫东哥?”
苏卫东重重点头。秀禾的目光急切地在他脸上逡巡,努力拼凑着记忆中那个年轻英俊的影子,却已模糊不清…
她的目光骤然停在苏卫东那空荡荡的右裤管上,声音陡然拔高:“你…你的腿…这是咋弄的?”
四十年的光阴闸门,在这一刻轰然开启。两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坐在窑洞前的阳光下,像翻开一本尘封的日记,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各自被时代洪流裹挟的半生…
原来,秀禾被逼嫁给李建军后,八个月便生下了儿子。李建军疑心顿起,认定这孩子不是自己的骨肉。从此,猜忌和怨毒化为拳脚,秀禾成了他发泄的出气筒,日子暗无天日,终日以泪洗面。
儿子十岁那年,李建军因酗酒过度,赶夜路时连人带车翻进了深沟,当场殒命。秀禾咬紧牙关,独自一人,靠着微薄的工分和乡邻的偶尔接济,硬是将儿子抚养成人。
说完,她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苏卫东眼前,浑浊的泪水滚落:“卫东哥…你看…这是咱俩的儿子…叫苏念安…”
照片上的青年,眉眼、鼻梁,甚至嘴角的弧度,都像极了年轻时的苏卫东!苏卫东的视线瞬间模糊,滚烫的泪水决堤般涌出,划过沟壑纵横的脸颊:“秀禾…苦了你了…苦了你了啊…”
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头。他伸出仅剩几根手指的手,紧紧地将秀禾拥入怀中。这个迟到了四十年的拥抱,承载了半生的思念、遗憾、苦难与终于寻获的血脉相连。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黄土地的窑洞前,紧紧相拥,泣不成声,仿佛要将四十年的泪水一次流尽。
结语:黄土无言,岁月有痕
他们的故事,是那个特殊年代千万知青情感命运的微小切片。城乡的鸿沟、身份的壁垒、时代的浪潮…这些无形的巨手,曾轻易撕裂了多少青春萌动的美好姻缘?所幸,命运兜兜转转,在生命的暮年,给了这对被时光亏欠的老人一丝迟来的慰藉。
生命如尘,飘落无声;岁月如歌,吟唱悲欢。生活予人以馈赠,亦施以剥夺。这两位老人,以半生的苦难为墨,以迟暮的坦诚为笔,在黄土高原上,终于续写完了那本被撕去半册的青春之书。
回望过往,我们更应感念当下这个拥有更多选择与自由的时代。愿天下有情人,终能跨越山海,不负深情。也愿这对饱经沧桑的老人,在黄土坡温暖的夕阳里,携手走完余下的光阴,得享安宁。
来源:锦绣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