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直到我们的婚礼只剩三天,一条意外映入眼帘的短信,将我自欺欺人的美梦彻底击碎。
我们相爱五年,我从未知道,谢柏舟心中藏着一抹无法触及的白月光。
直到我们的婚礼只剩三天,一条意外映入眼帘的短信,将我自欺欺人的美梦彻底击碎。
【我的婚礼,你千万别来。你若现身,我怕自己会不顾一切地逃婚。】
讽刺的是,后来仓皇逃离的,变成了我。
而他,却为此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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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我与谢柏舟的婚礼便将举行。今晚,我们一同在新房里布置,亲手为承载我们未来的床铺上崭新的被褥。
夜色渐浓,直到午夜十二点,婚房的每一个角落才终于被温馨与喜悦填满。我催他先去洗澡,自己则留下来做最后的检查,确保一切尽善尽美。
巡视一圈,并无不妥。我刚想在床边坐下歇口气,他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毫无征兆地嗡鸣了一声。
我顺手拿起,屏幕上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内容只有一个字——“好”。
心头掠过一丝异样,我用我们共同的密码解了锁。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他发出的那条信息。
【我的婚礼你别来,你来了,我会忍不住逃婚。】
攥着手机的指节瞬间收紧,泛起一阵惨白。我反复读着那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进我的眼睛,直到确认那不是我的幻觉。
那一刻,涌上心头的并非被背叛的滔天怒火,而是一种无边无际的茫然。
我和谢柏舟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他创立公司,我恰好专业对口,便成了他的员工。朝夕相处间,我们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这五年,他对我体贴入微,身边干净得没有任何暧昧的异性。我们的感情之路,每一步都走得安稳而踏实。
闺蜜曾不止一次感慨,说我走了天大的好运,才碰上谢柏舟这种事业有成、家底殷实,还从不拈花惹草的绝世好男人。
我也曾天真地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女孩,我爱的人,也同样深爱着我。
原来,一切都只是我以为。
这五年,他将那份秘密隐藏得滴水不漏。若不是这条短信,我或许会被蒙在鼓里更久,甚至……一辈子。
可一旦知道了真相,我就再也无法若无其事地与他步入婚姻的殿堂。
我复制了那串陌生的号码,指尖微颤地打开他的微信,在搜索框里粘贴。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模糊了视线。
很快,一个微信账号浮现出来,备注是:楚嫣然。
这个名字我并不陌生,她是谢柏舟的高中同学。我甚至还陪谢柏舟参加过他们的高中同学聚会,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我拼命在记忆的废墟里搜寻,试图找出他们相处时任何一丝不寻常的蛛丝马迹,结果却令人失望——没有。
他们的互动,就像最普通的同学,甚至连眼神的交汇都寥寥无几。谢柏舟对她的态度,几乎可以用冷漠来形容。
我还曾劝过他,对女同学不必如此疏离,可以热情一些。
他当时只是笑着凝视我,说:“我要是对她们热情,家里的醋坛子恐怕一年都不用买了。”
我笑着捶他,他却顺势将我拥入怀中,用一个深吻堵住了我所有的话。现在回想,当他说着这些情话,当他吻我的时候,心里想着的,是不是都是那个楚嫣然?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点开他们的聊天记录,一片空白,干净得像是在嘲笑我的多疑。
然而,当我点开楚嫣然的朋友圈,真相的拼图终于被一块块凑齐。
楚嫣然外出旅行的时间和地点,竟与谢柏舟所谓的“出差”行程完全重合。
我头一次如此痛恨自己该死的记性,将与他有关的一切都记得那么清晰,才让此刻的真相显得如此凌迟。
我不懂,既然他们两情相悦,他为何要来招惹我?为何要向我求婚?为何要 painstakingly 编织一个爱我的谎言,却又吝啬于瞒我一辈子?
直到我翻到他向我求婚的那一天,楚嫣然发的朋友圈,我心中最后一点希望的火苗,也彻底熄灭了。
那天,楚嫣然接受了另一个男人的求婚。
原来如此。原来是在白月光那里彻底断了念想,才选择了我这个召之即来的备胎。
可我付出的,是我全部真挚而热烈的爱。我不该得到一份掺杂着敷衍与施舍的感情。
我退出微信,将那条刺眼的短信重新设置为未读状态,然后抓起包,跌跌撞撞地逃离了那个本该是“我们”家的地方。
回程的路上,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抖得厉害。我不敢开快,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发生意外,太不值得。
他应该很快就发现我不在了,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来,我通通没有理会。
平日里半小时的路程,我像游魂一样开了整整两个小时。
回到家,我反锁上门,直接关机。
我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这盘棋,接下来该怎么走。
一夜无眠。第二天清晨,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是谢柏舟。
我打开门,他一脸焦灼地望着我,质问我为何昨晚不接电话,后来甚至关了机。
在知晓他内心深处的秘密后,他此刻的关切,在我看来只剩下令人作呕的虚伪。
如果真这么在乎我,昨晚为何不立刻来找我?
我正要开口,一股若有似无的女士香水味钻入鼻腔。
我瞬间明白了。原来昨晚他没空来找我,是看到了白月光的“好”字回复后,便迫不及待地去私会了吧。
我垂下眼帘,心头翻涌着愤怒与恶心。
我本想体面地放手,但他如此践踏我的感情,挥霍我五年的青春,这笔账,必须清算!
“没事,昨晚太累了,睡得沉,手机大概是没电了。”我语气平静地解释。
见我神色如常,他似乎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走吧,我们去试婚纱。”
我看中的那款婚纱,前几日才到店,早已约好今天去试穿。
坐进他车里的瞬间,那股香水味愈发浓烈,仿佛在无声地炫耀着什么。
我推开车门,径直下车,告诉他我开自己的车去。
关上车门的刹那,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眼中的错愕,以及副驾驶座位下方,那一颗孤零零的爆米花。
谢柏舟有洁癖,从不允许我在他车上吃任何零食。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块。
他怎么能……怎么能残忍到这个地步……
刚与另一个女人温存过,就能面不改色地来找我,陪我试穿象征纯洁的婚纱。
我深吸一口气,不再看他,快步走向自己的车。
谢柏舟追了上来,我没理会,启动车子,疾驰而去。
我比他先到婚纱店,利用这短暂的空隙,我打开了手机里一个情侣共享位置的软件。当初是我央求他装的,本意是分享彼此的日常,增添情趣。
我从未想过,它有一天会沦为我查探他出轨轨迹的铁证。
昨晚我离开新房后不久,他的定位就显示他去了城北的一个小区,停留了一个多小时,随后又去了一家电影院。
直到今天早上六点多,他才从电影院离开,返回那个小区,稍作停留后,便来找我了。
我简直想笑。他是把我当成傻子了吗?
就那么笃定,我什么都不会发现?
还是说,他根本不在乎,甚至巴不得我发现,好顺理成章地解脱?
我颤抖着放下手机,努力让翻涌的情绪平息。
当谢柏舟走到我车边时,我已经恢复了绝对的冷静。
试婚纱的全程,他都心不在焉,频频低头看手机。
我假装没看见。毕竟,我很清楚,这场婚礼已不可能举行。只是这一次,逃婚的人,换成了我。
试完婚纱,谢柏舟便以公司有急事为由,匆匆离去。
我没拦他,直接驱车去了那家电影院,动用了一些关系,调取了昨晚午夜场的监控录像。
当看到他与楚嫣然手牵着手走进放映厅时,我的心已经毫无波澜。
他们看的是一部剧情烂俗的爱情片,讲述一对相爱却不能相守的恋人。观影途中,楚嫣然哭得梨花带雨,谢柏舟则温柔地将她搂在怀里,低声安抚。
安慰着,安慰着,两人便吻在了一起。
影院的监控清晰度极高,即便在昏暗的光线下,我依然能清楚地看到,吻到情动处,谢柏舟的手甚至从楚嫣然的衣摆下探了进去。
真他妈的脏!
既然这么相爱,为什么不干脆在一起锁死,非要各自去祸害两个无辜的人?
难道牺牲我们的幸福,就能让他们那见不得光的爱情显得更高贵吗?
看着监控里他们拥吻的画面,我对这个男人最后一丝情分也消磨殆尽,只剩下刻骨的厌恶。
恶心自己,怎么会被这样一个虚伪的男人骗了整整五年!
我将监控录像拷贝下来,准备在婚礼那天,送给谢柏舟一份永生难忘的“惊喜”。
既然他们这么喜欢偷情,那我就让他们在所有亲朋好友面前,好好地曝个光。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是找出我在谢柏舟公司的股权证明,然后联系了贺鸿。
贺鸿曾是谢柏舟最铁的哥们儿,两人大学时形影不离,毕业后又一同创立了清鸿科技。
创业初期,他们情同手足。但公司步入正轨后,经营理念的冲突让两人渐行渐远。贺鸿主张稳扎稳打,谢柏舟却偏爱激进扩张。
近两年,他们的争吵日益频繁,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其实,我更认同贺鸿的理念,也曾劝过谢柏舟,但他听不进去。公司表面看似飞速发展,实则早已埋下诸多隐患,只是谢柏舟被眼前的繁荣蒙蔽了双眼。
此前,谢柏舟以百分之一的股份优势压制着贺鸿。
一旦加上我手里的这5%,天平将彻底倾斜。
起初,贺鸿并不愿意见我,直到我表明来意——转让清鸿科技的股份,他才同意赴约。
我们在咖啡厅见面,贺鸿在我对面坐下,眯着眼打量我。
“再过两天就是你和谢柏舟的婚礼,这个节骨眼上卖股份给我……怎么,他出轨了?”
“这似乎与交易无关。你若是不想要,我想会有别人感兴趣。”
“要,怎么不要?”
贺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接过我递过去的转让合同,迅速浏览后,便爽快地签了字。
我有些意外。我开出的价格高于市场价,本以为他会讨价还价一番。
签完字,他将其中一份文件推给我,挑眉道:“谢柏舟不会真给你戴绿帽子了吧?”
看在他如此爽快的份上,我面无表情地回了一个字:“嗯。”
“是他那个高中同学?”
我捏着合同的手一紧,抬头看他,“你知道?”
“他大一、大二那会儿,经常半夜在宿舍跟那女的煲电话粥。后来不知怎么就断了联系,他还为此消沉了好一阵子。之后就再没听他提过,我们都以为那段故事早就翻篇了。”
“原来是这样……”
我和贺鸿交情不深,他没对我说起这些也属正常。
我起身准备离开,贺鸿却叫住了我。
“你还打算跟他结婚?”
我回头,笑了笑:“如果我打算嫁给他,你觉得我还会把股份卖给你吗?”
贺鸿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可我还没收到你们取消婚礼的通知。”
“婚礼不会取消。”
丢下这句让他捉摸不透的话,我转身离去。
回到家,却看到我妈正局促地站在门口。
看到我下车,她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婷婷,你回来啦……”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来干什么?”
我与我妈之间,亲情淡薄得可怜。初中住校前与她共度的那些岁月,是我至今无法摆脱的噩梦。
我两岁那年,她生下弟弟。
从那天起,弟弟成了她的心肝宝贝,而我,则卑贱如路边的野草。
我必须天不亮就起床做早饭,和她一起洗全家人的衣服,而弟弟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
吃饭时,我不能上桌,只能等弟弟吃饱了,捡些剩饭剩菜。
过年,弟弟有两套簇新的衣服,我只能穿她淘汰下来的旧衣服改成的“新衣”。
我从小成绩优异,她却盘算着让我念完初中就嫁人换彩礼,好贴补家用。而成绩一塌糊涂的弟弟,她却舍得每月花几千块请家教。
后来,是我提出可以帮弟弟补习,省下补习费,并承诺以后工作了会连本带利地“偿还”我的学费,她才勉强同意我继续读书。
上了大学,我除了每月定时寄钱回家,再无联系。
对许多人而言,家是温暖的港湾;对我来说,那却是一个我拼命想逃离,却又被血缘牢牢捆绑的牢笼。
她见我放假不回家,就打电话来咒骂我,四处败坏我名声,说我没良心。直到我开始在寒暑假也寄钱回去,她才算消停。
或许正是因为从小缺爱,所以当谢柏舟对我展露一丝善意时,我才会那么轻易地深陷其中,飞蛾扑火。
见我神色冷漠,我妈似乎有些受伤,眼神里满是委屈。
“婷婷……妈不是来要钱的,妈就是听说你要结婚了,来给你送点嫁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我面前,期期艾艾地说:“这里面是我攒的两万块钱,妈没本事,给不了你更多,你别嫌少。”
我低头看了一眼,没有接。
“我们早就没关系了,你也别在这儿演什么母女情深。以后别来了。”
我绕过她想进屋,她却一把拉住我的手,声音哽咽:“婷婷,妈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来打扰你,这只当是妈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
她强行将卡塞进我手里,我皱眉,猛地甩开。
银行卡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慌忙弯腰去捡,我冷眼旁观,心如止水。
“婷婷,就当妈求你了,你收下吧,妈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看着她通红的双眼,我只觉得无比可笑。
“你以为一句‘知道错了’,就能抹去我童年所受的所有委屈和不公吗?我收下这笔钱,你是不是就能心安理得,觉得我原谅了你?”
“我告诉你,我永远不可能原谅你!你若真觉得愧疚,就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我每看见你一次,就要被迫重温一遍那些痛苦的记忆!别逼我恨你!”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转身进屋,决绝地关上了门。
她又怎会明白,她如今这点微不足道的温暖,如何能抵消我曾经承受的一次次冷遇与偏心?
一束光照进黑暗,并不会驱散黑暗,只会被黑暗无情吞噬。
远离她,是我唯一的自救方式。
她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才蹒跚着离去。
我没再管她,打开电脑,开始处理从电影院拷贝来的视频。
如果没猜错,谢柏舟和楚嫣然,恐怕早已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
想到这里,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视频剪辑完毕,刚合上电脑,微信提示音响了一下。
是一个陌生的好友申请。
犹豫片刻,我点了通过。
对方很快发来一条消息。
【你好,你应该是谢柏舟的未婚妻吧?我是楚嫣然的未婚夫。】
看到这条消息,我的第一反应是:又一个受害者。
【嗯,有事?】
对方没有多言,直接发来一个视频。
内容是谢柏舟和楚嫣然高清无码的“运动”视频,点开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被灼瞎了。
看背景,应该是在楚嫣然的家里。
见我久久没有回复,他又发来一条消息。
【听说你们后天就要结婚了。我挣扎了很久,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你。郭小姐,我建议你重新考虑一下这门婚事。】
我垂下眼帘,敲下一行字。
【这位先生,我想问一下,你和楚嫣然摊牌了吗?】
【还没有,怎么?】
【那在我跟谢柏舟的婚礼结束前,希望你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对方发来一连串问号。
【你疯了?这种人渣你还要嫁?】
我没有再回复,而是将那个视频下载下来,和我从电影院拿到的监控视频剪辑到了一起。
这段视频,足以让谢柏舟在所有亲戚面前“名声大噪”。
我没想到,第二天,那个加我微信的男人竟直接找上了门。
“郭小姐,我想和你谈谈。”
出乎我意料的是,楚嫣然的未婚夫,比谢柏舟要英俊得多。
他西装革履,身形高大挺拔,周身散发着精英的气场。
我们找了一家西餐厅坐下,我开门见山:“这位先生,你想谈什么?”
“我叫孟韶光。我来找你,主要是想问,你未婚夫出轨这件事,你打算就这么算了?”
我警惕地看着他。我摸不清他的底细,更不知道他对楚嫣然的感情有多深。
万一他对楚嫣然爱到可以原谅一切,那他绝不会允许我在婚礼上毁了她。
“郭小姐别误会,我已经准备和楚嫣然分手。我只是看你似乎没有和渣男分手的打算,想来劝一劝。”
我沉默了片刻。
“这是我的私事,似乎没必要向孟先生交代。”
“好吧,看来郭小姐对我还不够信任。那你不如先听听这个。”
他将手机放在桌上,播放了一段录音,是楚嫣然和谢柏舟的对话。
录音里,楚嫣然问谢柏舟爱不爱我。他沉默了许久,才说不爱,只是习惯,他这辈子只爱过她一个人。
楚嫣然听后发出了愉悦的笑声,说她也不爱孟韶光,和他订婚,不过是看中孟家的财力,他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罢了。
她还幽怨地说,若不是谢柏舟的妈妈从中作梗,他们也不必和不爱的人结婚。
我听得只想吐。就算谢柏舟的母亲反对,他们大可以保持单身,而不是选择去伤害另外两个无辜的人。这对狗男女,简直自私到了极点!
想到我白白浪费的五年青春,我气得浑身发抖。
对于谢柏舟,从知道他出轨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完了。如今,对他只剩下无尽的厌恶。
“郭小姐,先喝口水冷静一下。”
孟韶光递来一杯水,我接过来,低声道了句谢。
见他脸上毫无波澜,我忍不住问:“孟先生,你未婚妻跟别的男人说不爱你,你难道一点都不生气吗?”
孟韶光挑了挑眉,眼底一片清明。
“生气是最低效的情绪。现在该想的,是如何解决问题。”
看着他镇定自若的模样,我开始怀疑,这个男人真的爱楚嫣然吗?
就算不爱,被人戴了绿帽子,心情总该是糟糕的吧,可他竟能如此平静。
“孟先生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让他们身败名裂。”
说这话时,他嘴角噙着一抹笑,语气却冷得像冰。
看来,也并非完全不在意。
“后天,就是我和谢柏舟的婚礼。”我缓缓道。
“所以,你打算在婚礼上,将一切公之于众?”
见我默认,孟韶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看来我猜对了。郭小姐,介意多一个盟友吗?”
我有些意外,问他打算如何帮我。
孟韶光没有明说,只让我拭目以待。
时间飞逝,转眼便到了婚礼这天。
期间,孟韶光又发来一段录音。里面,谢柏舟向楚嫣然信誓旦旦地保证,和我结婚后,绝对不会碰我,身体和心都只属于她一个人。
我简直要被他恶心吐了。他不想碰我,我还嫌他脏呢!
我顺手保存了录音,准备作为婚礼上的又一道“开胃菜”。
这两天,谢柏舟一直不见人影,想也知道是和楚嫣然厮混去了。
不过没关系,很快,他们就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婚礼现场,宾客云集。我穿着洁白的婚纱,独自走上舞台,从司仪手中接过话筒,对着台下所有人微笑道:“大家好,首先,非常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和谢柏舟先生的婚礼!”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台下的谢柏舟皱起了眉,正想上台,却被我事先安排好的人拦住了。
这一刻,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郭婷,你想干什么?!”
看到他眼中闪过的不安与恐慌,我满意地笑了。我转向台下的宾客,继续说道:
“我曾无比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但遗憾的是,谢柏舟先生在婚前出轨,与他的高中同学楚嫣然多次发生不正当关系,甚至还想着要逃婚。对此,我只想说,你这种垃圾,也配挑三拣四?请你记住,不是你逃婚,是我,不要你了!”
“现在,请大家欣赏大屏幕上为二位新人精心准备的视频,品鉴一下他们‘可歌可泣’的爱情。”
“不过,就谢先生这条件,想必楚小姐演得也挺辛苦。婚礼结束后,建议您抽空去看看男科。”
说完,我不再理会全场死一般的寂静和众人呆滞的目光,将话筒还给早已石化的司仪,转身离去。
身后,大屏幕上开始循环播放谢柏舟与楚嫣然的“激情”视频,台下瞬间炸开了锅,一片哗然。
我换下婚纱,从后门离开,没想到谢柏舟还是追了上来。
他暴怒的嘶吼在我身后响起,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头发就被一股巨力狠狠拽住。
对上他那双因愤怒而猩红的眼睛,我心头一紧。
“郭婷!你毁了我,还毁了嫣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看着谢柏舟状若疯魔的样子,我心里有些后悔,今天出门,没带几个保镖在身边。
“你毁了我也就罢了,你千不该万不该毁了嫣然!我要让你付出同样的代价!”
“你想干什么?!”我厉声喝道。
“干什么?当然是把你这身皮扒光,也让大家看看,你有多贱!”
说着,他的手就朝着我衣服的扣子抓来。
愤怒与绝望瞬间将我淹没。“谢柏舟!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下,我保证会让你后悔终生!”
谢柏舟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发出一声冷哼。
“后悔?我他妈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
他猛地一拽,就在我衣服即将被撕开的瞬间,一道冰冷而嘲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谢总,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位女士动粗,真是丢人现眼。”
谢柏舟有片刻的失神,我抓住了这个空档,用尽全力将他推开。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我的身前。仰望着他超过一米八的挺拔背影,一种久违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来人是孟韶光。
看到他,谢柏舟脸上那股嚣张的气焰瞬间萎靡了下去,显然,他对孟韶光是楚嫣然未婚夫这件事心知肚明。
“这是我跟郭婷之间的事,和你无关,请你让开。”谢柏舟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寒意。
孟韶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谢总,你和我未婚妻滚了那么多次床单,我头顶的草都快能放牧了,现在你跟我说,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谢柏舟垂在身侧的双手悄然攥成了拳头,青筋毕露。他大概掂量了一下自己和孟韶光之间的战斗力差距,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动手。
直到此刻我才看清,谢柏舟骨子里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懦夫。我甚至感到一阵后怕和庆幸,幸好,我没有和他结婚;幸好,我在一切无法挽回前,看穿了他的真面目。
不然,婚后的我,只会在无尽的痛苦中沉沦。
漫长的沉默后,谢柏舟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和嫣然是真心相爱的。”
他话音未落,孟韶光的拳头已经结结实实地招呼了上去。
这一拳显然是卯足了劲,谢柏舟踉跄几步,狼狈地摔倒在地。
“真爱?”孟韶光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别玷污这个词了。偷情就是偷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脑子里除了裤裆里那点事还剩下什么?”
脸上火辣辣的疼激起了谢柏舟的怒火,他从地上爬起来,嘶吼着朝孟韶光扑了过去,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可惜,这根本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完全是单方面的碾压。
看着谢柏舟很快就鼻青脸肿,我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这种渣男,就该被狠狠地教训。
眼看孟韶光差不多要收手了,我正准备冲上去补上两脚,一道尖利的女声划破了空气。
“住手!”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正朝这边飞奔而来。她张开双臂,像护着珍宝一样将谢柏舟护在身后,转头怒视着孟韶光:“孟少,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你要打就打我,别再伤害柏舟了!”
孟韶光嗤笑一声:“要不是我从不跟女人动手,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说话?”
楚嫣然的脸瞬间煞白,她死死咬着下唇,摆出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不管你信不信,当初和你订婚,我是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的……只是后来,我和柏舟……我们情难自禁……”
孟韶光夸张地翻了个白眼,眼神里的嫌弃和厌恶满得快要溢出来:“只有分不清伦理的畜生才会情难自禁,我看你们俩是进化不完全,返祖了。”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孟韶光这张嘴,真是毒得让人佩服,楚嫣然眼看就要被他骂哭了。
“现在我和柏舟的名声都被你毁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孟韶光抱起双臂,慢条斯理地开口,“就是过去我花在你身上的那些钱,麻烦你一分不少地还给我。不然,我的律师会很乐意和你聊聊。”
楚嫣然的脸色僵住了,眼神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孟韶光,你算什么男人?男人为女人花钱不是天经地义吗?当初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凭什么要我还?”
看她这副被踩到痛脚的激动模样,我猜孟韶光之前在她身上花的钱,数目一定相当可观。
孟韶光被她气笑了:“我是男人,但我不是冤大头。钱要是不还,你就等着收律师函吧。诈骗彩礼,这个罪名够你在里面待几年了。”
楚嫣然还想垂死挣扎,她身后的谢柏舟却冷冷地开口了:“嫣然,别求他!多少钱,我给你还!”
楚嫣然立刻回过头,满眼感动地望着他:“柏舟……”
“别说了,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些没钱还喜欢打肿脸充胖子的穷鬼!”
“可是……他家给了三百万的彩礼……”
谢柏舟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过了十几秒,他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咬着牙说:“没事,我给得起!”
三百万,对现在的他来说绝不是一笔小数目。看来,他们之间确实是“真爱”了。
就在两人沉浸在冲破世俗阻碍的自我感动中时,孟韶光凉飕飕的声音再次响起,彻底打破了这虚伪的温情:“加上这两年我转给她的生活费,还有买车买房的钱,零零总总,一共是两千万。谢先生,刷卡还是支票?”
谢柏舟的表情仿佛被雷劈了一样,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孟韶光:“两千万?!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孟韶光从容地笑了笑:“每一笔都有转账记录,清清楚楚。你是选择掏钱,还是选择让你所谓的真爱进去吃牢饭,自己选。”
我心里也暗自咋舌,没想到孟韶光竟然这么有钱。两千万,这几乎是谢柏舟公司的全部流动资金了。
他转向楚嫣然,声音沉得能滴出水来:“嫣然,真的有这么多?”
楚嫣然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声音细若蚊蚋:“柏舟,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花了这么多……他平时给我的钱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给……我用着用着就……”
看来,楚嫣然自己心里也有一本账。
好家伙,按她这个花钱的速度,谢柏舟就算把公司卖了也不够她挥霍的。
谢柏舟的脸色比刚才挨揍时还要难看。眼看他有赖账的苗头,我立刻煽风点火:“你不会是想赖账吧?啧啧,看来你们这所谓的真爱,也不过值两千万而已嘛!”
谢柏舟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谁说我不愿意!钱没了可以再赚,只要能和嫣然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孟韶光适时地掏出了手机,点开了收款码:“那就现在转吧,我怕过了今天,谢总就选择性失忆了。”
谢柏舟铁青着脸,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戳得噼啪作响,最终还是把两千万转了过去。钱一到账,他仿佛又找回了那点可怜的自尊。
“记住,钱还清了,从此以后,我和嫣然两不相欠!”
“放心,”孟韶光淡淡地说,“我没有回收垃圾的癖好。”
“你!”
谢柏舟气得满脸通红,但想起刚才的教训,攥紧的拳头最终还是没敢挥出去,只能用愤怒的眼神凌迟着对方。
他身后的楚嫣然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气氛的微妙,拉着他的胳膊说:“柏舟,我们走!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给女朋友花的钱还好意思要回来,真丢人!”
这句话似乎给了谢柏舟一个台阶,他立刻挺直了腰板,用一种嘲讽的眼神扫了我跟孟韶光一眼。
“嫣然说得对,我们走!”
两人相互依偎着离开后,孟韶光回过头来看我。
“你没事吧?”他的目光落在我被谢柏舟掐过的脖子上。
我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指尖传来的刺痛让我“嘶”了一声。那个混蛋,下手真够重的。
“要去医院看看吗?”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今天这种日子,去什么医院,我应该去酒吧开瓶香槟,庆祝我终于摆脱了那个渣男!”
孟韶光抿了抿唇,沉声说:“一个女孩子,最好还是不要一个人去酒吧喝酒,家人会担心的。”
我闻言,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我早就没有家人了。”
我那个所谓的母亲,找我永远只有一个目的——要钱去补贴我弟弟。没钱了,就把我当成商品卖掉,榨干我身上最后一丝利用价值。从她把我卖给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然后心安理得地数着钱离开的那一刻起,我和她之间,就只剩下血缘,再无亲情。
或许是我脸上的落寞太过明显,他神色间闪过一丝愧疚:“抱歉,我不知道……”
我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没事,一个人也挺自在的。孟先生,今天谢谢你,再见。”
如果不是谢柏舟和楚嫣然这出闹剧,我和孟韶光,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嗯,再见。”
告别孟韶光,我驱车直奔常去的一家会所,那还是之前陪谢柏舟见客户时发现的地方。既然已经跟渣男一刀两断,不找两个帅哥陪我喝几杯,怎么对得起我逝去的青春?
别以为我不知道,谢柏舟那些不带我参加的应酬,哪个不是左拥右抱。虽然他一直还算规矩,最多让那些女人倒倒酒,但谁能想到,他不是不好色,只是在等他的“真爱”出现。
刚到会所门口,我意外地撞见了贺鸿。
我记得,在婚礼现场那场闹剧中,他也是见证者之一。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投入到了工作中。
他身边的客户我也见过几次。虽然我未来不打算再混迹于这个圈子,但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我主动跟他们打了声招呼,正要进去,贺鸿却让客户先进去,单独叫住了我。
“郭婷,”他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慰,“一个渣男而已,不值得。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
我笑了笑:“放心,我要是还对他抱有幻想,就不会把手里的股份全都卖给你了。”
等谢柏舟知道这件事,他大概会恨死我吧。这样也好,我们之间,就彻底断干净了。
贺鸿也笑了:“看来是我多虑了。”
“嗯,你快去忙吧。”
贺鸿点点头,没再多言,转身进了会所。
我在卡座里一直喝到晚上九点多,微醺的醉意阵阵上涌,便起身准备离开。刚走出门口,一阵冷风吹来,眩晕感瞬间加剧。我扶着一旁的柱子,拿出手机想叫个代驾,却被屏幕上几十个未接来电吓了一跳,几乎全是闺蜜赵玉打来的。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给她回了过去。
“怎么了?打这么多电话?”
“你在哪儿?!我找了你一整天了!”电话那头传来赵玉焦急的声音。
之前决定要大闹婚礼时,我就让赵玉不要来了。我这边的亲戚一个没请,赵玉再不来,现场就全是谢柏舟那边的人,正好方便我发挥。
“出什么事了?”
“你没看热搜吗?谢柏舟和楚嫣然那对狗男女,发了篇小作文,把你污蔑成插足他们感情的第三者!现在他们成了破镜重圆的典范,底下一堆没脑子的网友都在骂你,气死我了!”
我捏着手机的指节瞬间收紧,泛起了白色。我本想就此了断,没想到他们竟如此无耻,反过来给我泼脏水。
“我知道了,我先看看,回头再打给你。”
挂了电话,我先叫好代驾,才点开了社交软件。
楚嫣然那篇颠倒黑白的小作文,谢柏舟还惺惺作态地转发了。 在她的描述里,我成了他们大学恋情里的第三者,费尽心机勾搭谢柏舟。
我登录自己的账号,将早就整理好的,我和谢柏舟从相恋到求婚的详细时间线复制上去,正要点击发送,却发现我的账号被封了。
我气得发笑。
这么个卑劣无耻的东西,我当初是瞎了哪只眼才看上的?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直接拨通了谢柏舟的电话。
“如果你不立刻把你和楚嫣然发的那些东西删掉,并且公开向我道歉,我就把你们婚前做的那些恶心事全都捅到网上去,看到时候谁更丢脸!”
电话那头传来谢柏舟的一声轻笑,语气里满是挑衅和得意:“郭婷,今天在酒店让你得逞,不过是我一时没防备。你真以为,你现在还有机会威胁到我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似乎笃定了我拿他没办法。
“跟你这种小人在一起这么多年,我真是瞎了眼!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等着收我的律师函吧!”
我愤愤地挂了电话,努力平复着心情,告诫自己为了这种垃圾气坏身体不值得。
然而,现实比我想象的更残酷。我联系了好几个律师,一听对方是谢柏舟,都委婉地拒绝了我的案子。
不用想也知道是谢柏舟在背后搞鬼。想让我为他们的“真爱”让路,做梦!
犹豫再三,我拨通了贺鸿的电话。
抵达贺鸿家时,夜已经深了,我的情绪也从最初的愤怒转为冷静。
他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服,闲适地靠在沙发上,指间夹着一杯红酒,姿态慵懒而从容。
我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我可以帮你一起对付谢柏舟。”
贺鸿闻言,轻轻晃了晃杯中的液体,挑眉看着我,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郭婷,你应该清楚,就算没有你,只要我拿到了你手里的股份,扳倒谢柏舟也只是时间问题。”
我皱了皱眉:“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见我?”
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我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和贺鸿同为公司股东,但我们的交集并不多。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危险的气息,让我本能地想要远离。
“跟我在一起。”
三个字,平淡无波,却像一颗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猛地站起身,冷冷地注视着他:“贺总,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这一刻,我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不该那么草率地把股份卖给他。
贺鸿的神色依旧淡然:“所以我不是在开玩笑。而且……你觉得,等谢柏舟知道你把股份卖给了我,他会轻易放过你吗?”
我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我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但没有,他认真得可怕。
他突然提出这个要求,绝不可能是因为喜欢。过去几年,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那么,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恶心谢柏-舟。
如果只是这个原因,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重新坐下,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贺总,给我一个期限。”
他的眉头似乎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三个月。”
这个时间长度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我点点头:“好,那我们就假扮三个月情侣。三个月后,交易结束。”
这一次,贺鸿的眉头是真的皱了起来,连看我的眼神都冷了几分:“郭婷,我说要跟你在一起,不是在演戏。三个月,是我扳倒谢柏舟所需要的时间。”
我……理解错了?
“你不是想利用我来恶心谢柏舟吗?”
贺鸿冷笑一声:“我还没那么无聊。”
“那……你喜欢我?”我说出这句话时,自己都觉得荒谬。
“嗯。”
他回答得云淡风轻,耳垂却泛起了一层可疑的薄红。而我的大脑,则彻底成了一团浆糊。
贺鸿,承认喜欢我?这怎么可能?
我严重怀疑自己是酒还没醒,出现了幻觉。
“贺总,我今天可能喝多了,先回去了。刚才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不,你就当我没来过。”
回到家,我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有种踩在棉花上的不真实感。
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是贺鸿发来的微信消息。
【今天晚上,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希望你也能认真考虑。我没有前女友,也绝不会出轨。】
看到这行字,我只觉得头更痛了,索性直接删掉了对话框。
第二天一早,我被急促的门铃声吵醒。
一开门,一份还冒着热气的早餐就递到了我面前,是我最爱吃的那家生煎包。
我觉得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贺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但我最近真的没有开始一段新感情的打算,希望你能理解。”
贺鸿点点头,看起来并没有很意外:“嗯,我知道。昨晚是我有些唐突了,以后我不会再提。谢柏舟那边的事,我也会帮你处理好。”
听到这话,我连忙摆手,告诉他我自己能解决。我不想欠他的人情,更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牵扯。
贺鸿离开后,我拎着生煎包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发呆。心里乱糟糟的,和谢柏舟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完,贺鸿又突然跳出来表白,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我给赵玉打了个电话,不到半小时,她就风风火火地杀了过来。
听完我在婚礼现场的壮举后,赵玉激动得直拍大腿。但当听到贺鸿向我告白时,她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昨天说的时候,我的表情跟你现在差不多。而且我到现在还觉得,他就是想利用我来恶心谢柏舟。”
赵玉放下水杯,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说实话,你这张脸确实有让男人一见钟情的资本。但是这个贺鸿,偏偏在你刚手撕完渣男就跳出来告白,怎么看都像是想趁虚而入。”
我苦恼地叹了口气,和他根本不熟,如果他一直纠缠,那场面就太尴尬了。
“要不……先静观其变?”
“算了,不说他了,”我换了个话题,“网上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骂我?”
赵玉一脸“你是不是断网了”的表情看着我:“你不知道吗?今天早上,所有关于你的负面热搜全都消失了,连词条都炸了,想搜都搜不到。”
我心里一沉,瞬间就想到了贺鸿。
难道……他真的是认真的?
见我一副头疼的表情,赵玉试探着问:“不会是那个贺鸿做的吧?”
“八九不离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准备给贺鸿打个电话。刚翻出他的号码,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看到屏幕上“谢柏舟”三个字,我直接按了挂断。
对方却锲而不舍,一副我不接他就要打到天荒地老的架势。我嫌烦,直接把他拉进了黑名单,世界瞬间清净了。
万万没想到,谢柏舟竟然会直接找到我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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