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联大奇迹探源:在战火中为何能培养出众多大师?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26 07:42 1

摘要:日军飞机的轰炸声在头顶轰鸣,师生们抱着书本匆匆躲进防空洞;简陋的校舍茅草覆顶,土坯为墙,下雨时屋内淅淅沥沥;教授们典当衣物维持生计,学生们在茶馆的喧闹中埋头苦读……这并非虚构的剧情,而是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在昆明八年的真实日常。

日军飞机的轰炸声在头顶轰鸣,师生们抱着书本匆匆躲进防空洞;简陋的校舍茅草覆顶,土坯为墙,下雨时屋内淅淅沥沥;教授们典当衣物维持生计,学生们在茶馆的喧闹中埋头苦读……这并非虚构的剧情,而是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在昆明八年的真实日常。

然而,就是在这般难以想象的艰苦环境中,这所存续仅八年的“最穷大学”,却培养出了2位诺贝尔奖得主、5位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8位“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170多位院士以及上百位人文大师。

这是一个巨大的历史反差,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奇迹。

究竟是什么力量,让这片战火中的学术绿洲,迸发出如此璀璨的光芒?其背后深沉的精神内核,至今依然叩击人心。

“刚毅坚卓”:逆境中的校训与共同体认同

西南联大的精神底色,首先镌刻在其校训“刚毅坚卓”四个字上。这并非一句空洞的口号,而是全体师生在漫长而艰辛的“长征”中(师生分三路辗转跋涉数千公里抵达昆明),在日机频繁空袭的威胁下,在米珠薪桂、物资奇缺的生存压力下,用生命体验凝结而成的信念。

共同的国难与流亡经历,极大地强化了联大师生的内在凝聚力。他们深知,学校的存在本身,就是中华民族文化命脉不绝的象征。教授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学术权威,学生也不再是养尊处优的天之骄子。他们共同承受着战争的苦难,结成了一个患难与共、目标一致的学术共同体。这种因逆境而生的强烈使命感和认同感,转化为强大的精神动力,支撑着他们在极其恶劣的条件下,依然保持着对学术的极致追求。正如校长梅贻琦所言:“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联大没有大楼,甚至缺乏基本的教学设施,但它汇聚了当时中国学术界最顶尖的大师,这才是其奇迹的根本。

“教授治校”与“通才教育”:自由宽容的学术氛围

西南联大的管理,实行的是“教授治校”的民主体制。由教授代表组成的校务委员会是最高决策机构,这在很大程度上保障了学术的独立与自由。无论师生,都能在一种相对宽松、包容的氛围中进行教学与研究。

在人才培养上,联大力推“通才教育”理念。新生入学不分专业,都要学习国文、英文、通史等共同必修课,打下广博的知识基础。学校鼓励学生跨学科选课,文法学院的学生可以去听理工科的课程,理工科的学生也必须修读人文社科课程。这种打破壁垒的通识教育,培养了学生开阔的视野和融会贯通的思维能力。更为重要的是,学校给予了学生极大的转系自由。著名物理学家杨振宁当初入学时报考的是化学系,后来发现自己兴趣在物理,便顺利转入物理系。这种尊重个性与兴趣的制度,让天才得以循着自己的内心成长。

大师云集,言传身教:学术火种的传递者

西南联大的师资阵容,堪称中国教育史上的绝唱。文学院有冯友兰、金岳霖、汤用彤、闻一多、朱自清、沈从文;理学院有叶企孙、吴有训、陈省身、华罗庚;法商学院有陈岱孙、潘光旦……这些名字如雷贯耳的大师,不仅学问精深,更以其人格魅力熏陶着学生。

陈寅恪在双目几近失明的情况下,仍由助手协助坚持授课与研究,其“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格言,成为一代代学人的座右铭。金岳霖讲授逻辑学,枯燥的内容被他讲得生动有趣。华罗庚在牛棚般的阁楼上,完成了轰动世界的数学论著。教授们生活清苦,闻一多靠刻图章贴补家用,吴晗被迫出售珍藏的书籍,但他们站在讲台上时,依然精神抖擞,一丝不苟。这种对学问的虔诚与在困苦中的坚守,本身就是最深刻、最动人的教育。学生们从他们身上学到的,不仅是知识,更是如何做人、如何对待学问的态度。

“泡茶馆”与“跑警报”:战乱中的学习日常

联大的学习生活极具特色。由于校舍拥挤、灯光昏暗,学校附近的茶馆成了学生们的“第二自习室”。花一杯茶钱,就可以在茶馆里坐上一天,读书、讨论、写论文。各种思想在茶馆里自由碰撞,激荡出智慧的火花。

“跑警报”更是家常便饭。空袭来临,师生们便带上最珍贵的书稿跑向郊外山沟。史学大家陈寅恪曾在防空洞口为学生讲授魏晋南北朝史,哲学家金岳霖在躲避轰炸时依然构思着他的《知识论》。危险过后,一切照旧。这种在生死边缘坚持求知的精神,将学术融入到了生命的每一个瞬间。战乱没有摧毁学习的热情,反而磨砺出更加坚韧的意志。物质生活的极度匮乏,与精神世界的极度丰盈,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三校融合,和而不同:兼容并包的精神气度

西南联大由北大、清华、南开三所风格迥异的大学联合而成。北大的“思想自由、兼容并包”,清华的“严谨求实、重视实干”,南开的“吃苦耐劳、注重实用”,这三种校风在昆明实现了完美的融合与升华。

三校师生没有门户之见,而是取长补短,形成了联大特有的“和而不同”的气象。教授之间可以为了学术问题激烈争辩,但彼此尊重;学生可以自由选择不同流派老师的课程,博采众长。这种开放、多元的学术生态,避免了近亲繁殖和思想僵化,极大地促进了学术的繁荣与创新。管理上,三位常委梅贻琦(清华)、蒋梦麟(北大)、张伯苓(南开)团结协作,梅贻琦实际主持校务,以其沉稳、廉洁、开明的作风,赢得了全体师生的信赖,为联大的稳定发展提供了至关重要的领导保障。

西南联大的奇迹,并非偶然。它是“刚毅坚卓”校训精神的实践,是“教授治校”与“通才教育”制度的成功,是大师们言传身教的结晶,是师生们在战火中用生命守护学术理想的壮歌,也是三校优秀文化基因融合的产物。其精神内核,是一种在民族危亡之际,将学术与国家命运紧密相连的崇高使命感,是一种在任何环境下都坚守思想自由和人格独立的铮铮风骨,是一种对知识和真理纯粹而执着的追求。这所存续仅八年的大学,为中国乃至世界留下的,远不止于一份辉煌的校友名单,更是一座永不磨灭的精神丰碑。

【参考资料】

《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校史(修订版)》(西南联合大学北京校友会编,北京大学出版社)《战争与革命中的西南联大》(易社强著,饶佳荣译,九州出版社)《上学记》(何兆武口述,文靖撰写,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联大八年》(西南联大《除夕副刊》主编,新星出版社)《梅贻琦西南联大日记》(梅贻琦著,黄延复、王小宁整理,中华书局)《冯友兰西南联大授课录》(冯友兰著,中华书局)《郑天挺西南联大日记》(郑天挺著,中华书局)《陈寅恪的最后20年》(陆键东著,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来源:史说新域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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